眼看極端的衝突,已是不可避免,這時,在竹林的最深處,一雙陰鷙的雙眼,和一直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主人,終於採取行動了!
“這樣下去……兩個小娃子只會兩敗俱傷,不得已……老夫只好親自出馬了……!”
意念甫動,與黑暗似成一體的神秘人,已經在原先藏身處消失,跟著,便是一股強大得不可思議的力量,直射向雲傲和蕭霞此刻的戰圈!
“什麼?!”
這道強大無匹的力量,竟像是衝著雲傲而來,驚覺第三者不速之客插入的同時,雲傲的“禁招”,還未來得及出手,已被來者的力量轟散!
“鳩盤婆”起手式被擊潰,雲傲此刻臉上的吃驚就不是任何筆墨可以形容!自他練成“終極三擊”以來,從未想過可能發生的事情,竟然在今夜惡夢成真!
來者的力量還不止於此,震潰了雲傲一擊必殺的禁招,接下來的目標,就是雲傲本人!
來者的力量實在太快!太強!以雲傲擠身頂尖強者的修為,此刻唯一能做的事,也只有擋!
——擋!擋得住嗎?
“蓬!”
中招聲告訴了我們答案,以雲傲的修為,竟然擋不下來人的一招!
雲傲,受傷!吐血!以雲傲能殺敗風無極的功力,竟也折在來人一招之下,神秘人的功力,實在是太可怕了啊!
神秘人一招擊傷雲傲,使得後者受傷吐血,竟似還意猶未盡!拖著失去反抗能力的他,神秘人速度不減,竟像要把雲傲帶離此地!
“留下人來!”
嬌叱聲起,蕭霞一刀劈向神秘人,不知道來人意圖,她是不會隨便讓對方帶走雲傲的。
雖然,神秘人方才顯露的功力,是她所望塵莫及的高深,竟能在一招之內將“狂神”雲傲打傷!但是,她身為蕭家傳人,是絕對不可能在面對敵人時,做出轉身逃跑這種有辱蕭家聲譽的事情來。
要她眼睜睜看著神秘人帶走雲傲,那更是絕無可能的事情!
紅芒破空,似遠實近,直取神秘人,蕭霞這一刀,就是直傳自一代奇俠蕭浪的浪子刀法——浪跡天涯!
目睹神秘人的功力,蕭霞原沒指望這一刀可以傷得了對方,她要的只是來人放下雲傲,那麼合她和雲傲兩人之手,或許可以有一戰之力。
“小丫頭滾開!別來煩老夫辦事……!”
面對蕭霞的刀招,神秘人卻是看也不看,隨手一揮,就像剛才震潰雲傲的禁招一樣,把蕭霞的“浪跡天涯”轟得潰不成軍,蕭霞更被震得飛彈開去,而她始終連來人的真面目也沒瞧著!
來人絲毫不停,奔出速度更是快得驚人,當蕭霞穩住身形的時候,神秘人早已帶著雲傲不知所蹤。
一滴血絲,順著蕭霞那欺霜賽雪的玉手流下,再落至地面,仔細一看,蕭霞的虎口竟在剛才與神秘人一拼之間,已被震傷!
一招擊敗“狂神”雲傲!一掌擊退“天女”蕭霞!神秘人到底是何方神聖?竟能擁有這麼可怕的力量了!
看蕭霞此刻的神情,並沒有失敗之後的迷惘或頹喪,她就像是對來人的神秘身份和力量心中有譜啊!
“能擁有這份力量的人……只有是‘他’了!爹,您的仇人終於出現了,您在天之靈,要保佑女兒能成功為您報仇啊!”
一番喃喃自語,蕭霞的玉容上,出現了堅定卻是傷心的表情,至於蕭霞口中的“他”,又是什麼身份?“他”和蕭霞的父親之間,又有什麼恩仇呢?
這個答案,現在的我們就還不能知道。
唯一能肯定的是,在這場暗潮洶湧的武榜大會中,充滿了迷團的參賽者,如今又多了一個“天女”蕭霞。
話說回被一招敗陣,更被神秘人像老鷹拎小雞般拖著奔行的雲傲,連反抗之力都已失去,只能身不由己的任神秘人帶著他前往未知的所在地。
心有千般不甘的雲傲,拼命聚集功力想要反擊,奈何丹田卻是空空如也,連一點真氣也運不起來。
雲傲實在不敢相信,自己十年來的苦練,竟然接不下神秘人的一招!
更令他氣憤的是,直到現在為止,他始終連傷他的人是誰都不知道!
雲傲所見到的神秘人外貌,竟是一條龍形幻影。
——凝氣成形!
“荒皇”白虎的獨門絕技,神秘人不但能輕鬆使用,而且功力似乎要比前者更加純熟百倍!
也不知道被拖行了多遠,雲傲只覺四周的景色飛快地後逝,直到聽見“轟!”的一聲,背部傳來碰上硬物的感覺。
雲傲眼神稍定,發現自己竟被轟入一個由外力造成的山洞內,整個人都被嵌入巖壁之中,而且,洞口已開始倒塌!封閉!
在落石不斷的洞口前,隱約可見帶他來此的神秘人身形。
“小子,好好在此睡一覺吧!現在還不到你胡鬧的時候啊!”
神秘人的口氣就有如長輩在教訓後生,但是雲傲就不是一個乖乖聽話的人,以他的性格,即使身負多大的傷勢,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也要找對方討回這一箭之仇!
雲傲正欲發難,卻發現了一件令他更震驚的事!
他的手臂,竟像是不屬於自己的了!連抬也抬不起來!
而吃驚的事不止於此,不只是他的力氣逐漸消失,連他的意識,也正遠離他身子而去!
雲傲眼前的景象,逐漸模糊不清起來,到最後,他連動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沒有了!連自己是怎樣被土石“活埋”,他也一無所覺!
雲傲已沒能力再幹任何事,在這一刻裡,他的心境卻是難得的平靜,仇恨、宿敵,彷佛都與此時的他再無半點相干,在他越來越遠去的意識中,兩個女性的臉,重疊為一。
那是“天女”蕭霞和他的孃親——聶青花的臉孔!
雲傲心神一震,終於明白他之前不能夠對蕭霞起真正殺意,但下意識裡卻沒來由地厭惡對方的矛盾原因。
那是因為蕭霞的面孔氣質,竟有一些酷似他親手所弒的生母——聶青花之故。
雲傲的記憶,回到了十年前,改變他一生命運的那一日。
十年前,雲絕行挑戰風無極,望能一舉改寫雲家被風家壓在頭上百年不變的恥辱宿命,可惜他出師未捷身先死,不但殺不了風無極,還被禁九九九式的力量反噬,落至體爆而亡的黯淡收場。
父親慘死的景象,深刻烙印在雲傲那幼小的心靈上,天性深沉的他,雖然毫無一點激動的感情外露,卻早已在暗地裡立下重誓,有生之年,定要所有風家之人以鮮血來清洗這筆仇恨!
從有記憶以來,雲傲被生父雲絕行所灌輸的,就只有“仇恨”和“力量”兩字,有了力量,才能報仇,才能做一切想要做的事情,在這種偏激苛刻的教育方式下,父子之間的親情,其實極為淡薄。與其說雲傲是要為父報仇,倒不如說,他是憎恨一切美好的事物,想要將其毀滅!
那個站在屋頂上,一直用討厭眼神看著他的風刃,大家是相同年紀,為什麼他就是一副無憂無慮的金童模樣?而自己,不但三餐不繼,還得接受父親每日不停的打罵折磨,為的只是逼自己苦練武功,好在將來打倒風家的下一任傳人!
同樣是“極道之拳”的傳人,為什麼風雲兩家,會有完全相反的命運了?
雲傲在心中暗暗記下風刃那張讓他望而生厭的臉孔,他發誓,只要他今日不死,未來的日子裡,他定要讓這個過得比他優渥十倍不止的風家傳人,嚐遍人間至苦而死啊!
如果十年前的風無極知道小小年紀的雲傲,在當時已有了這般魔鬼的想法,他絕對不會讓後者生離“天風樓”,只可惜,風無極雖然武功蓋世,畢竟還只是一個人,不是神,不能洞悉未來的他,就做下了他可能是一生中最錯誤的決定——放虎歸山!
畢竟,當時的雲傲只是一個剛滿十歲的孩子,雖說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但風家到底是以名門正派自居,對一個幼兒痛下殺手的事,風無極始終幹不出來。
孓然一身的雲傲,下了華山之後,便回到自己的家中,卻不知道在那裡迎接他的,是更殘酷的命運!
雲傲才踏入家門,滿面淚痕的孃親已撲了上來,充滿憂思的聲音輕泣道:“傲兒!你回來了!爹……!爹他呢?沒有跟你一起回來嗎?”
“爹死了!”
冷淡簡短的回答,就讓聶青花觸電般巨震,臉上血色全退,顫聲道:“傲兒……你說……什麼……?你說爹……他……死了……!”
雲傲沒有再說話,但臉上的表情,無疑已給了對方肯定的回答。
雖然原本就不抱持什麼希望,但由失望轉為絕望,雲絕行的死,對聶青花而言就是生命中不可承受之痛,只見她像是崩潰般痛哭道:“嗚!你爹他就是不聽我的話,一定要去找風家報仇,如今不但仇沒報成,人也活不回來了!留下我們孤兒寡母,是要怎麼辦才好啊?”
聶青花的悲痛欲絕,在雲傲眼裡看來只屬於弱者的無能行為,他不但不跟著難過,反而覺得心煩。
一直以來,唯一能帶給他一點親情溫暖的人,就只有他生母一個人,他今天回來,就是要把這唯一的羈絆給親手斬斷!
也不知哭了多久,直到連雲傲的衣襟都盡被淚水沾溼,聶青花才想到似的抬起頭來。
“傲兒,你爹他……有留下什麼遺言嗎?”
雲傲面無表情,就像是在訴說著一件與他全無關係的事情。
“爹要我為他報仇。”
“你說……什麼?”
知道自己的丈夫連死了都還不放過自己的後代,要兒子與自己一樣走上痛苦的不歸路,聶青花的反應,是既驚恐又憤怒。
“傲兒!你絕不能聽你爹的話!放棄報仇的念頭,我們母子倆一起躲到沒人找得到的地方!不要再管什麼風雲兩家的宿怨了!我再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傷害!”
慈母緊緊抱住兒子的身軀,這一幕,本該是天地動容的人倫之圖,可惜,雲傲卻要以鮮血來染紅畫布!
“我不能答應……”
“什麼?”
聽到兒子意料之外的回答,聶青花不由一陣愕然。
“爹的仇可以不報,但是風家的人……,絕對不可以讓他們活在世上逍遙,我會親手把他們每一個人殺盡!”聽到雲傲惡魔般的回答,聶青花更是玉容大變。
“傲兒!你在說什麼?你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想法了?難道你爹死在你面前的教訓,還不足以讓你打消報仇的念頭嗎?”
母親嚴厲的斥責,言猶在耳,也就是在這時,雲傲作下了一個可怕的決定!
“娘,爹的死,是他自己無能,雲家一脈,就失敗在他這種無能者的手上!但是我不一樣,只有我,能夠為雲家洗雪百年以來的恥辱。娘,我知道你一直希望爹放棄復仇,一家人過著平淡祥和的日子,這個希望如今看來已是不可能了,但是我還是可以成全你,娘!你就到另一個世界和爹兩人相聚吧!”
“傲兒!你、你到底在說什麼了?”
完全不理解自己兒子的說話,但是雲傲接下來的舉動,就給了她一個心碎的答案。
聶青花嬌軀一震,瞳孔放大、凝結,從她的背後,突出一截染血的手掌!
——“極道之拳”第十七式——錐!
“傲兒……!你……!你……!”
雙目是一派不敢置信的光采,聶青花作夢也沒有想到,她最疼愛的獨子,竟然會親自出手殺她!
雲傲咬牙道:“娘!你不要恨我,為了雲家的再興,任何會影響我變強的絆腳石,都必須要清除!”
“我……我是你娘啊……!”
“就因為你是我娘,才一定要死!”
說著斷情絕義的話,雲傲把手抽回,與此同時,聶青花“哇”的一聲,吐出一大蓬鮮血,染紅了前者的上身!
“傲……傲兒……”
聶青花那失去氣息的身軀,緩緩倚著雲傲倒下,望著直到死前一刻,都在呼喚自己姓名的母親,後者終於忍不住,留下了血淚!
“娘!你的死絕對不會是白費的,總有一天,我會要風家上下,為你陪葬啊!”
再也無法壓下心內的激動,雲傲仰天狂嚎,原來的一頭黑髮,已被母親的鮮血染成赤紅!自那一天起,雲傲的頭髮,就一直維持這個被詛咒的顏色!
親手弒母!斬斷了自己在世間最後一個依戀的雲傲,一把火將聶青花的屍體,和自己不可能回頭的過去,給同葬火窟之後,就找了一個隱密的地方,廢寢忘食地苦練“極道拳經”上的武學,十年後學成出山,果然成功手刃了上一代的世仇——風無極!
但是這樣的成就,還不能讓雲傲他滿足,他心底最痛恨的人——風刃!還未讓他嚐到人世間最大的痛苦!他的復仇就還不能算是完成啊!
從那一天到現在,已經十年了,雲傲對於親手弒母這件事,不能說是後悔——他從不後悔!但卻是一件絕不願意回想到的過去。這,或許可以解讀為他那未泯的良知中,對孃親聶青花的愧疚吧。
但是,雲傲知道這樣的潛在意識,對應該早已拋棄一切情義的他來說是非常危險的,所以一直壓抑著,這樣的作法,直到“天女”蕭霞的出現前,都非常成功。
——蕭霞!她有著與孃親聶青花一樣的特質,美麗的臉孔,憂愁的雙眼,善解人意的心思……,太像!太像了!
——“天女”蕭霞,對他而言是一個太過危險的存在!他絕對不能讓蕭霞生存下去!
——蕭霞一定要死!
在雲傲愈來愈模糊的意識裡,只有殺死“天女”蕭霞這件事的念頭,卻是愈來愈強烈,直到所有一切都歸入沉寂的黑暗。
“嘿……!有趣的傢伙,我就喜歡這小子,有老子年輕時候的影子,連喜歡胡鬧都如出一轍,要是放這小子不管,武榜大會說不定會被他鬧出什麼意外來?在還沒輪到他上場之前,就讓這小子好好在裡面休息吧!只要時候到了,老子自會放你出來殺個痛快。哈……!”
神秘人蒼老的笑聲,就在此時已被落石完全封閉的山洞口外迴盪著,神秘人到底是誰?聽他的話意,像是與今屆“武榜”有著密切的關係,能一招擊敗雲傲和蕭霞,神秘人的功力,放眼世上已是無人能及,那,此人莫非是“他”……?
但,“他”又會什麼會對雲傲像是特別看重的樣子?有什麼特別的理由,需要“他”這樣做了?
不可解的迷團,似乎又多了一個。
在神秘人身後,距離千步之遙的一處山頭,赫然可見“鱗皇”青龍的身影,傲立峰頂。
“終於出手了嗎……?”
似能洞悉萬物的凌厲眼光,像是一點不受距離限制的觀看完了剛才底下發生的一切,現正緩緩收回視線。
“畢竟是血濃於水……,老不死怎樣也不希望自己的後代在大會開賽之前,就受到不能復原的重傷吧!”
青龍的聲音,不管怎麼聽都像是浸在毒水裡出來過一樣,帶著濃濃的譏削。
“怎樣—來,倒抒宜了蕭家傳人……也好,反正想殺老不死的人,是愈多愈好……!”
青龍回首望向西方,天空中的明月已經完全落到地平線的彼端,這過長的一夜終於接近尾聲。
“終於要開始了……,這場大會,到底會依著誰希望的方向走呢?恐怕就是老天,也未必能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吧。”
說完最後一句,青龍的身影也隨之隱沒在黑暗之中。
“五皇子!五皇子被殺了!來人——!快來人啊——!”
驚恐的叫聲,在黑夜裡聽來分外刺耳,卻又忽然斷成絕響。
“呃!”
又快又利的一刀從後劃過,割斷了那名侍衛大漢的脖子,沒了人頭的人,自然是發不出任何聲音了。
“忍者?”
望著突然出現,一刀殺了喊話侍衛的人,來人奇異的裝扮,一身全被包在黑色的衣服內,只露出一雙陰鷙的細目,手中的“刀”也與中土大不相同,又細又長。風刃忽然想起,風獅爺曾經對他說過,有關於四方異族的軼事。
神州大陸,共分為五大勢力,分別是中土的武國皇朝;東洋的東日帝國;西方的西藏聖族;南海的南沙島連,和北境的北疆汗盟,由於東西南北的四方勢力,其生活風俗都與中土大異其趣,故被稱之為四方異族。
四方異族中,以隔海相對的東日帝國勢力最強,對豐饒的中土資源也最有染指之心,經常發動戰爭侵略,造成兩國人民死傷無數,凡是神州中人,只要聽到東日帝國之名,鮮少有不咬牙切齒。
東日帝國以天皇為尊,但實權操縱在幕府大將軍之手,國內崇武風氣極盛,除了相當於貴族地位的“武士”之外,還有專職暗殺刺探的死士“忍者”。
眼前裝扮奇特的黑衣人,顯然就是風獅爺口中所說過的忍者了。
但是,為什麼東日帝國的忍者,會和“兵器譜”上天下十鋒之首的“心劍”流川楓扯到一起去了?
在回想起整件事前因後果的同時,風刃愈來愈覺得自己目睹了一場驚天陰謀的過程啊!
令他提高戒心的事還不止於此,只在這片刻光陰,風刃的四周,又出現了更多清一色黑衣裝束的忍者,每個人都殺氣騰騰,不知在何時已將他包圍。“這些人是何時出現的?竟連我也察覺不出來……!”
風刃環顧四周,一旦開戰,他雖然無懼於對方人多勢眾,但卻不得不顧及懷中的小雪受到傷害,何況,還有一個敵友未明的流川楓了。
“不能讓這兩人活著回去!”
如鍾沉聲中,一名中年儒士,似飄實行,忽然出現在場中。
——高手!
風刃雙目爆起精光,來人顯然就是這批黑衣忍眾的頭目,只看對方那全無空門的架勢,就知道儒士絕對是難得一見的高手。
如果中年儒士加上眾忍者、流川楓一起對他出手,那麼就算風刃只有自己一個人,也沒有絲毫突圍的把握。
“這小子目睹了事情發生的經過,不能留下活口,連他懷中的女子也一併要死!”
中年儒士把一件殺人滅口的事情,說得理所當然似的,但他這些話,卻是對著流川楓說的!
風刃重重“哼”了一聲道:“沒想到大名鼎鼎的‘心劍’流川楓,竟然是與異族同流合汙的奸徒,真是太讓人失望了!”
風刃回想起剛才夜行人被殺的經過,愈想愈覺得不對勁,流川楓根本不是路過“碰巧”遇上夜行人的,而是早就等在這裡要殺他了,其餘的忍者則負責除去保護夜行人的侍衛,要動用這麼大的陣仗去暗殺——個人,夜行人的真正身份,也就呼之欲出。
——只是,自己怎麼也沒想到,有朝一日會成為殺害皇族中人的共犯啊!
風刃對著心底的明鏡苦笑著,沒想到一場單純的武榜大會,背後竟是隱藏著這麼多的風暴。
中年儒士打了一個手勢,四周的忍者立刻不約而同的縮小包圍網,氣氛變得無比肅殺。
“來吧!我就讓你們這些番邦走狗知道,神州大地不是你們可以隨意撒野的地方!”
風刃已做好一戰的準備,同時嘴上也不閒著,只是這份身陷重圍仍絲毫無懼的氣度,便足以讓人心折。
中年儒士目中精光一閃,沉聲道:“小子,你是何人?看你的氣勢,當非是無名之輩,報上名來送死!”
風刃一曬道:“問人家的名字之前,不是該先報上自己的名號才禮貌嗎?”
中年儒士眉挑目凝,嘿道:“本座的名號沒有必要讓你這晚輩知道,你就知道我叫千葉先生便足夠。”
風刃冷冷道:“賣國求榮的無恥之徒,難怪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敢公開示人了……!”
千葉先生的一張臉立刻漲紅,恨聲道:“死到臨頭還敢耍口舌之利,本座就將你和那丫頭一起剁成肉醬!給我——殺!”
一聲令下,眾忍者立刻提刀攻上,無言的動作卻只表露了一個想法——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