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穿少數幾個牌子的人,
有原則,有自信,但非常頑固。
一味想借衣物把身體曲線隱藏起來
的女人未必有自卑感,
但一定孤僻。
有一部電影叫作《純屬虛構》,説的是一個相當有才氣、品德和得也不錯的廣告公司女職員,不知道為了什麼,人生一直走黴運,心儀的白馬王子不理她,老闆只要她的創意,不要升她的官職。她萬念俱灰,揚言辭職,老闆與她懇談,告訴她一個強而有力的理由:“我沒辦法升你的職,是因為你的衣着。你上班的穿着顯示出你對未來的計劃,你還在過大學生活,自由得像鳥,沒有人能阻止你飛走!”
除了對她的穿着有意見之外,老闆還有單身歧視,因為單身的人,沒有閒人要養,人生並無負擔,要走隨時可以走,讓她做高官,等於為公司培養未來的強勁對手。聽起來很難接受,但“好像”有些道理在裏頭。現在非常流行用星座或心理測驗來看一個人的個性,紫微八字姓名學也歷久不衰。説穿了,也只不過是想知己知彼,但是我們卻忽略了最容易看出一個人個性的東西:衣着。至少你所選擇的衣着代表你對自己的看法,也代表你對美的品味。
觀察人們的衣着,我發現了幾個原則:
喜歡買名牌,只要是名牌就好,衣櫃中的貨色集各名牌之大成者,還沒找到自信。只穿少數幾個牌子的人,有原則,有自信,但非常頑固。
喜歡把名牌的大符號穿在胸前的人絕對勢利虛榮。
沒有錢也要買名牌仿冒品的人,多半貪小便宜,跟你借錢大多不會還,絕非事業上的好夥伴。
一味穿着十年前款式,流行從沒在他身上騙到錢,或沒想更換着式樣的人,多半堅持“吃得苦中苦”,容易留戀舊時光,憎恨改變,對未來沒什麼不一樣的展望。
一流行就跟,人家穿鼻環他就一定跟進的人,希望別人重視自己,卻不知道自己有什麼好重視的。
穿着暴露、又沒什麼好露的女人絕非新女性,而是屬於“傳統”女人,因為她們還想讓人因為她們的身體而給她們一些特權。
一味想借衣物把身體曲線隱藏起來的女人未必有自卑感,但一定孤僻。
對女性外表和衣着有固定想法(如長頭髮、長裙子或迷你裙才是美女)的男人,必是大男人主義者。
穿着邋遢的男人,想要他當個做事有效率的職員很困難。
衣服燙得一絲不苟的男人自愛,但也自戀。
除了服裝雜誌外不看其他書的女人,百分之百沒大腦。
穿的衣服與自己個性差很多的人,也很多。比如説,我就遇過有個穿着鏤空黑紗迷你裙的女人跟我説,她是很傳統的,但很多人被她的“外表”騙了……我想,誨找跟自我認定個性完全矛盾的衣服穿的人,精神上難免也有矛盾!
全部衣着都是“彎腰牌”的人,對生活的要求一定也隨便。任何舊衣服都捨不得丟或捐的人,對於感情,也很難乾脆!
虛榮是最大的原罪?
而是沒有良心的虛榮;
最可怕的不是虛榮,
而首無所不用其極的控制。
艾爾帕希諾隨便扁扁嘴、擠擠臉上的皺紋,壞壞的微笑表情讓人不寒而慄。他在《魔鬼代言人》中説:
嘿嘿,虛榮,是魔鬼最愛的原罪。
剛看這部電影我就提心吊膽,跟着基努李維一路掉進“虛榮”的罪惡中。他飾演的律師盡忠職守地打贏了性騷擾官司(雖然他幾乎可以確定他的當事人——這位被告,是個大色鬼),然後被高薪聘請到紐約摩天大樓中的超級國際律師事務所,住在中央公園附近一級棒的大廈之中,繼續維持他官司不敗紀錄……與他本來很相愛的老婆因沒工作與失去自信心而發瘋,他也無能為力,只能先把工作做完再説(此時他手上棘手的案子是為一位被控弒妻的大亨辯論,明知證人做偽證,他仍積極為大亨開罪)。案子辦完了,老婆也被魔鬼玩弄了,一個想不開,在醫院自殺身亡。魔鬼要把“王位”傳給他(原來他是魔鬼的兒子啊!看到這兒我捏了把冷汗,編劇真是大膽衞道之徒,暗罵私生子都是魔鬼的兒子?),他恍然覺悟,發揮自己僅餘的“自由意志”,舉槍自盡。粉碎魔鬼的美夢……
然後!時光倒轉,回到民生騷擾官司,他內心掙扎了一下,他這回做了完全不一樣的選擇,寧冒被停業的危險,拒絕為色魔辯護(事實上,大可不必如此,官司打輸就算了,幹嘛沒風度的不玩了呢?每個受過法律訓練的人都知道,在判決未確定前,律師有職業道德,不能先判定犯人的罪,不然誰為犯罪人辯護呢?)。記者深為他的勇氣歎服,他在再三要求下,牽着美麗老婆的手,答應接受“六十分鐘”的訪問……
記者的臉又變成艾爾帕西諾這個魔鬼,笑着説:狠,虛榮,是魔鬼最愛的原罪!
如果“虛榮”是罪,我們都有罪。但看了這個故事,我真正的感想是,“控制”才是最大的原罪。該譴責的不是虛榮,而是對其他人都沒良心的虛榮;最可怕的不是虛榮,而是無所不用其極的控制。
我常想到一部老電影,《二八佳人花公子》的結局。杜德利摩爾説:“我有錢,可是我不快樂。”麗莎明妮麗説:“可是我沒有錢,我也很不快樂。”接着,老太婆插進他們中間,笑道:“我有錢,可是我很快樂。”
有罪的不是金錢本身。
有罪的也不是虛榮。
看你怎樣用錢、用虛榮,萬一該怪罪,該怪的是你污染自己靈魂,把自己當成物質的奴隸。
人生如同百衲被
小鎮生活如同百衲被,
每個人的生命終究牽扯在一起,
像由各式各樣的破布拼出的百鈉被一樣,
瑣碎、陳舊,
但把這些記億剪輯起來拼好,
仍有一種質樸的美麗。
影響我的電影太多。我不願挑經典電影説,因為別人都為它鼓掌過,不差我一個人;我不想挑太曲高和寡的説,怕你一輩子都沒聽過;我也不愛使命感太重的悲劇,老實説看電影對我而言只是一種娛樂(比如説,我喜歡“辛德勒的名單”,可是打死我我也不想看第二遍);弦更不願挑老電影説,因為怕有人誤認為我上了年紀,只會學白頭宮女閒話説玄宗。
近來讓我感覺最切中我心意的電影,叫作《編織戀愛夢》。在深更半夜看它也不會睡不着,它很温馨,柔軟得一個會使你作香甜好夢的枕頭。它是一部結局很不女性主義的女性電影,雖然它根據一本非常女性主義的小説——WhitheyOtto的原著《HowtoMakeanAmericanQuitlt》改編,但又為了讓女性觀眾喜歡的緣故,畫蛇添足地為它加了一個大團圓的結局;女主角想了想又回到不知體貼的未婚夫身旁。但是身為女性的我還是覺得,一個大團圓喜劇也滿好的。
上一段把“女性”説了這麼久,你搞混了意思嗎?如果腦袋還清楚,就請看我繼續為它打知名度:它由六個女性主演,在我的分類上屬“三姑六婆”式的電影,不過,很好看。
一個受高等教育的女孩子為了寫論文,回到老家和祖母住。祖母號召了一大羣女人,為她拼出一條百衲被,每個人各在其上貢獻對自己生命中具有意義的花卉圖樣,因為她們聽説女主角已有來婚夫,依照習俗,她們要為她的婚姻獻上祝福。
女主角在返鄉暫住時,和未婚夫有了小誤會,愛上鄰家壯男。
拼花被的女人們生命中有各自的辛酸與喜悦,在縫製的過程中,點點滴滴的回憶湧上心頭,有的喪夫,有的有了個逃夫,有的有個花花丈夫,有的根本不要丈夫,有的未婚生子,有的和別人的丈夫有染。小鎮生活如同百衲被,每個人的征途終究牽扯在一起,像由各式各亮的破布拼出的百衲被一樣,瑣碎、陳舊,但把這些記憶剪輯起來拼好,仍有一種質樸的美麗。
“三姑六婆們的繽紛人生”是我對這部電影下的評語,其中並無貶義。我們,絕大多數的平凡女性,在瑣碎的生活細節與感情婚姻的大波小浪中,磨蹭一生,似乎年歲磋陀,回想起來有點令人惋惜,但真實人生不是如此嘛。誰能不愛不憎,洞然明白?小悲小喜的女人如是,自以為在大風在浪裏經過的男人們,亦然。
生活是瑣碎的,但平凡的人們善加編織剪裁,仍然可以合作出美麗的百衲被來。《編織戀愛夢》,對我如是説。
給自己放個長假吧!
一念之間,可能會改變很多
一不快樂的人即使放假,都還在怨假期。
懂得讓心情放假,
才是和世界握手言歡的方法。
日劇《長假》裏,木村拓哉演不太得志的鋼琴老師,安慰鬱鬱不樂得志的過氣模特兒説:“人生不順利的時候,就當是上天給你的假期吧!不必太憤發圖強,太想追求什麼,可以好好放鬆一下。”
山口智子演的過氣模特兒,年過三十了,勢必被從沒大紅大紫過的模特兒們淘汰。想結婚,交往三年的男朋友在結婚當天跑了,不久就被開除。“背”透了,背到……想酗酒。不過在她最難過時,她也還有“再想想辦法”的勇氣,不時展現的開朗笑臉是很迷人的。
當中精彩的是兩人或有所悟時的對話:
木村拓域在劇中是她逃夫的室友,對硬搬過來的她,酷酷地説:“你搬過來……像電線杆一樣。很討厭,但看久了,又不在意了。”
也有很有趣的觀察。山口智子説“男女上了牀,生活態度的差異和觀念的不同就掩蓋過去了。”
我喜歡《長假》這個比喻。人生“背”的時期總會有,通常是禍不單行,比如:當兵抽中海陸,累個半死,女友又跑了;跟老婆剛離婚,又被公司裁員了;和男友分手不久,一次豪雨又成了受災户……更慘的在此也不必提了。不知是不是算命師所説的“運來磨”?每個人總會經過一段“背”的時期,回頭想想我人生中“背”的時期竟還逗留得滿久的,事業啊感情啊,越努力越喪氣,大呼天地不仁也沒用,只能枯坐在靜靜的角落孤芳自賞着。
“就當是放長假吧!”當初怎麼不會聰明地這麼想?做是做了。有一段很“背”的時候我到歐洲混了一年。可是並沒有比較開朗,因為人是放了長假,心沒有放假。
一念之差,可能會改變很多——不愉快的人即使放假,都還會怨假期。
就好像奧修(OSHO)所説的:“在生活當中,記住一浸事,永遠不要欲求一樣東西,欲求得太強烈,強烈得要死要活。稍微帶一點遊戲的心情。”
我把這句話抄在自己的行事曆上,拿來觀察自己,也觀察人。我發現,太過積極進取、沒有一點遊戲心情的人,一定是不迷人的。懂得讓心情放假,才是和世界握手言歡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