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幾天就開學了,我在酒吧上班的時候,出了點兒問題,那天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一直和一個男人坐在最角落的位置,打扮的非常妖豔,香水的味道濃烈的在幾步之外都能聞到,她也真的喝多了,但還是不停的叫酒。付賬的時候,她竟然趁着我不注意,把錢捲成卷,順着我的皮帶塞了進去,我感覺到那個錢接觸到了我腹部的皮膚,非常不舒服。
在昏暗的燈光下,那個女人開始衝着我嘿嘿笑:小弟,你給我找零錢啊?
我漲紅了臉,感覺非常尷尬,我試圖伸手直接從順着剛才皮帶的位置把錢拽出來,誰知道越是着急就越是往裏面塞,我不自在的看着那個女人:我,去下洗手間,回來給你找錢……
那個女人不幹,衝我嘿嘿笑:不行,你都不知道我給了你多少錢,怎麼找錢啊,怎麼都得知道我給了多少錢吧?你就在這兒看清楚了,不然我得喊你們經理了,説你,恩?偷偷拿了我的錢,還把那個錢塞到了裏面,這樣是不是不好??
跟那個女人同桌的男人開始大笑,我用托盤擋着,可是怎麼都夠不到被那個女人塞在裏面的錢,那個女人竟然站起來:小弟,你過來啊,我幫你拿好不好?多了的錢給你……
我緊張的後退了兩步,那個女人開始放肆的大笑,更讓我感覺恐怖的是,同桌的那個男的竟然也晃悠着站了起來:我也來幫着拿?小弟你別怕,你有的,大哥我也有……
我正急得不知道怎麼辦才好的時候,我感覺有人拉了我一下,有人擋在我前面,是左手,我聽見左手冷冷的聲音:幹什麼?
那個妖豔的女人開始吃吃的笑:喲,小弟,你真酷,很男人哦,剛才那個小弟拿了我的錢,怎麼都不給我,我喝酒給酒錢,吃飯給飯錢,我拿回自己的錢總可以吧?
左手冷冰冰的聲音:她拿了多少錢?
女人接着笑:我怎麼知道啊,他趁着我不注意,把我放在桌子上要買單的錢塞進了他自己的裏面,我當然要……
我着急的躲在左手的後面開始伸手夠塞進褲子裏面的錢,左手回身看着我,我慌忙用托盤擋住,面紅耳赤的看着左手:不是,我沒,是她自己塞的,我,拿不出來了,我……
左手看了我一眼,低聲説:想辦法拿出來。
説着左手就轉過身對着那個女人,我站在左手的背後,深呼吸了一下,使勁兒縮着腹部,終於用手把錢拿出來了,我鬆了一口氣,把那個捲成卷的錢遞給那個女人:給,這個是你的錢,你下次別亂往別人衣服裏面塞。
女人嫵媚的笑:小弟,你説是這個就這個嗎?我要搜了才知道啊。
對面的男人仗着酒勁兒:搜身!!我來搜……
我心有餘悸的躲在左手身後:我沒拿錢,明明是她塞的……
左手暴怒的説了一句:你他媽的找死!
砰的一拳就打了過去,男人仰着臉差點兒摔倒,掙扎着站起來,撲向左手,兩個人扭打在一塊兒,酒吧裏面有些亂,其他喝酒的人都朝我們這邊看過來,那個女人竟然吃吃的笑:哎呀,又是為我打起來了,我都説了,不要為我爭了,你們男人怎麼都這樣啊???
後果可想而知,左手把那個男的打的鼻青眼腫的,左手自己也捱了揍。我和左手被酒吧經理帶到辦公室,酒吧經理幾乎是咆哮着朝我吼:都説不能隨便找服務生湊數,你看看你,幹了二十幾天就了不得了??説,為什麼挑逗女顧客!!
我真冤枉死了,我委屈的看着酒吧經理:經理,我沒挑逗她,是她自己把買單的錢塞到我的褲子裏面的,非要我……
酒吧經理忿忿的盯着我:説這話你自己信嗎?她怎麼不把錢塞到我褲子裏面去??
左手冷冰冰的看着酒吧經理:講點兒道理好不好?十八沒事兒去挑逗一個三十好幾的女人,她也沒病。
酒吧經理瞪着左手:你也是,都在這兒唱好幾年了,還不知道這兒的規矩嗎?客人想鬧就讓她鬧一會兒了,能怎麼着,都是女的,無非就是摸兩下……
我睜大了眼睛:怎麼可以這樣啊?她她,她想搜我身啊,還有誣賴我偷錢,我……
酒吧經理打斷我:你以為服務生的工作那麼好乾嗎?既然寄人籬下就要懂得忍耐,賺這份兒錢連這點兒屈辱都忍受不了,你還能幹什麼啊?你要是還想幹的話,給客人道歉去。
左手冷冷的甩出一句話:不用,不幹就不幹!!
酒吧經理指着我:我又沒説你,我説的是十八,服務生給客人服個軟有什麼不對?我還想接着做生意呢,道歉,要不然沒得商量!!
左手拉着我轉身就綴結錢,我們不幹了。
酒吧經理也被左手激怒了:不幹就不幹,十八服務態度出問題,扣除押金……
左手冷冰冰的的回頭看着酒吧經理:你要是敢扣錢就試試看!!
酒吧經理後半截的話生生的嚥了下去。
在回去的路上,我自責的看着左手:都是我不好,連累你沒法在那唱歌了。
左手不屑的嗤笑:在哪兒唱都一樣,現在我也不想在那兒唱了,沒勁。
我想着那個囂張無聊的女人有些鬱悶,左手轉臉看着我:你那脾氣呢?衝着我吼的那個脾氣呢?眼睜睜讓人家欺負呢?為什麼不把就砸到她臉上?
我懊惱的看着左手:我這不是有顧慮嗎?
左手瞪着我:你有顧慮?你還會有什麼顧慮啊?你朝我吼的時候怎麼沒有顧慮啊?
我尷尬的看着左手:那,酒吧不是扣着我的押金嗎,還有工資也沒有結啊?要是我真的跟客人吼了,酒吧經理不給我結賬怎麼辦?我又不像你那麼能打,鐵定一分錢都要不回來。
我小心的看着左後:跟你吼是我不對,再説了,跟你吼你也不會扣我錢啊……
左手皺了皺眉頭,揚起手指頭好像要彈我的腦袋,我緊張的縮了一下脖子,左手撲哧笑了一下:你這不挺長眼色的嗎?跟我吼又沒有金錢損失,你就膽兒大了??
回到學校,我跟許小壞説了這個事兒,許小壞氣哼哼的嚷:真是便宜那個王八蛋了,要是我在場,含有她好看的,十八我告訴你,那個女的也不是什麼好東西,肯定是做的,那麼放蕩……
我奇怪的看着許小壞:你怎麼知道她是做的?
許小壞詭秘的笑:你不是説她叫你小弟麼?那種女人都是混歌廳混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所以她們都叫小弟啊小妹啊什麼的,都是叫慣嘴了。
我疲憊的躺倒,感覺有些鬱悶,許小壞坐到我身爆看着我神神秘秘的笑:十八,其實你也不是什麼不懂吧,我才不信你都22了,你還四五六不懂嗎?你啊,有時間都去打閒工了,就不能好好找個男人享受下戀愛的感覺嗎?哎,你知道那種初吻的感覺嗎?暈眩,絕對的暈眩,天昏地暗的……
我轉臉疑惑的看着許小壞:有那麼舒服的感覺嗎?兩個人的嘴唇蹭到一塊兒,還有口水,要是不刷牙,説不定牙齒上還有菜葉呢?要是再用舌頭攪拌一下,得,整個就是一個食物攪拌器,舒服?我才不信……
許小壞撲哧一笑:你啊,是沒經歷過,當然不知道其中的感覺了,哎,我跟你説,這種感覺還真的很奇怪啊,比如要是方小刀喝多了,酒氣熏天的站在我身爆我就會厭惡的要命,但要是左手喝多了,我就會覺得很正常啊,而且還超級的有男人的味道,左手老踢球,球鞋也臭臭的,可是我就是沒感覺,反而覺得很正常,這就是情人眼裏出西施的道理唄!
我扁着嘴想笑:真的?
許小壞煞有介事的看着我:真的,我爸每次喝醉酒回家,我都會躲得遠遠的,特反感我爸身上的酒味,我媽就不反感,我媽飯量小的可笑,有時候吃東西吃不了,我媽媽又是也會好心的讓我吃,雖然那是我親媽媽,但是我還是心裏會有不舒服的感覺,就像你説的那個感覺上面有我媽的口水什麼的,心理上接受不了,但是我爸爸什麼反應都沒有,我媽剩下的,我爸爸直接拿過來就吃,吃的那個香啊,所以只有兩個人互相喜歡了,才是一種沒有任何嫌棄的那種……
許小壞撓着頭髮想了好半天,我笑:包容。
許小壞點點頭:對對對,就是那種感覺,所以我覺得要是左手吃剩下的東西讓我吃,我也會欣然接受,因為我喜歡左手,我想不到別的什麼……
許小壞突然轉向我:所以啊十八,你想想,你最不介意吃誰剩下的東西,那麼你喜歡的就是那個人了。
我的心思動了一下,轉臉看着枕頭旁邊的霓星星,沒説話。
許小壞倒在我身焙十八,你説我算是好命,還是壞命呢?我叔叔嬸嬸沒有孩子,兩個人感情又好,還不肯離婚,我們家就我一個,我叔叔説他們就把我當孩子了,將來家裏的東西都留給我,現在想想確實挺好的,可是我將來我要是結婚了,加上對方的老人,就要養6個老人啊,那得多大的房子啊?我現在真的很喜歡左手,可是左手會喜歡上我,跟我結婚嗎??十八,你在想什麼呢?
我看着上鋪陳舊的木板:我在想,等開學了,我從夭夭那兒買她一套那個什麼雅芳的化妝品,夭夭會不會消消氣啊?
許小壞用肩膀撞了我一下:你別指望了,聽説拆散姻緣,跟殺妻奪子的仇恨一樣的,刻骨銘心,氣就氣吧,女人天生就是小心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