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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温暖的春天,正是百花齊放、爭奇鬥豔的季節。

    月國的皇宮裏,有位梳着平髻、身着淡粉衣裳、年約十六歲的甜美少女正焦急萬分的在宮中四處亂竄,碰到宮女、太監便問有沒有看到她的主子五公主。

    糟了!大王召見公主已過了一刻鐘,如今她還沒有找到公主,大王那邊她該怎麼交代?

    宮女桐兒既心急又害怕的拼命尋找,最後才在御花園中的一座假山後找到正低頭而坐的五公主。

    “公主,奴才可找到您了!”桐兒在大石頭上站穩,微拍着胸口順氣。

    月國的五公主殷霓裳動也不動的坐着,渾然不覺身旁有人。

    見公主似乎沒聽見自己的話,桐兒感到有些奇怪;她伺候公主多年,不曾見過公主這般失神掉魂。她小心翼翼地道:“公主,大王在‘清和殿’等着您,您得趕緊過去,免得大王生氣呀!”

    這回殷霓裳有了反應,她身子微微一顫,片刻後她抬起頭來,絕豔的嬌顏連從小就伺候着她的桐兒也不禁為她着迷。

    五公主是出了名的大美人,公主有着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在她細緻的臉蛋上有着兩道彎彎的柳月眉,一雙靈活得像是會説話的翦水秋瞳、高挺的鼻子、櫻紅鮮嫩的小嘴,再加上婀娜多姿的身材,一舉手一投足皆令人驚豔。

    然而美貌易逝,再怎麼傾國傾城的美人兒也禁不起歲月的摧殘;不過五公主的美是在於她的氣質。

    既柔媚又嬌豔、既冷然又高貴,時而像是一朵弱不禁風的小百合,時而像是一朵高不可攀的牡丹,有時又像是一朵帶刺的紅玫瑰;亦柔亦剛的氣質,不但迷倒了所有的王公大臣,甚至連宮女、太監也不例外。

    桐兒愛慕、讚歎的目光,殷霓裳完完全全沒有感受到,因為從小她就是在驚豔、羨慕的目光中成長。

    她現在的心全被另外一件事佔着,那就是她的——終身大事。

    殷霓裳輕抵櫻唇,淡然的口氣隱含着怒意:“生氣?他有什麼氣好生的?”

    她只要一想到皇兄以和親的名義將她下嫁於日國冷王,她心裏就有諸多不願及不甘,為什麼她不能選擇自己的婚姻呢?

    難道,身為一國的公主就得被當成是政治交易的籌碼?在這樁婚姻裏她不是冷王的妻子,而是貨物、貢品,甚至是人質;一想到貴為公主的她是這麼的不值得,她就怒、就怨。

    “咦?”

    公主莫名其妙的話令桐兒收回驚豔的目光,才欲開口詢問就見公主已站起身,往情和殿的方向走去,驚得她連忙追了上去。

    清和殿

    待殷霓裳向殷王躬身行禮後,殷王便遣退宮內所有的內侍,此時偌大的清和殿內只剩他們兄妹倆。

    殷雲一個箭步來到殷霓裳的面前,星眸半眯地打量着面無表情的她,半響後才沉緩地開口問道:“霓裳,你在生朕的氣嗎?!”

    “霓裳不敢。”

    她平淡的語氣聽似不在意,但那也只能騙得了別人,騙不了至親。

    殷雲不由得輕嘆口氣,他會不瞭解皇妹嗎?

    先皇共有七子八女,在這些手足中,只有霓裳和他是同母所生,是以他們倆的感情自然是比其他人還來得親;他從小就疼霓裳這個妹妹,當然明瞭霓裳的脾氣,此時她一定氣極了。

    “霓裳,把你下嫁於冷王是不得已的事,你要體諒朕。”他的語氣中有着諸多無奈及不捨。

    殷霓裳緊抿着唇,嬌豔的粉臉上掠過一抹怒意。

    她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耶,就算她要嫁人,也該是自己選擇的,而不是讓皇兄像貨物般地將她送出去。

    面對盛怒中的皇妹,殷雲僅是定定的看着她,半晌後突然彎身作揖,像是在向她請罪似的。

    “皇兄!”殷霓裳被殷王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了,他是九五之尊,身份尊貴無比,怎麼向她彎腰低頭呢?“您這是在做什麼?霓裳受不起呀!”

    “霓裳,你能體諒皇兄嗎?”如果能,他也不想使用美人計,再怎麼説霓裳也是他的親妹子呀!

    “皇兄,霓裳只是一介女流,並不插手朝政……您有事就直説吧。”雖然怒氣難平,但她仍保有理智,皇兄要她體諒他,想必和親之事必有內幕。

    殷雲挺直腰桿,瞅着他的皇妹,不禁感嘆,“朕的八位妹妹中,老的老、小的小、嫁的嫁、軟弱的軟弱,惟有你,年紀不但和冷王相當,也最冷靜、堅強、聰明,是以,為了月國,朕逼不得已才會犧牲你。”頓了頓,殷雲又繼續説道:“冷是個很有野心的君王,這次日月二國的和親只能換來短暫的和平,幾年後日月二國還會再起戰火,屆時,月國不知又有多少家庭必須面對妻離子散、天人永隔的殘酷。”

    他自個兒也料想得到冷王會輕易答應言和的原因,長期擴充領土之下,日國的兵馬需要休息培養實力;然而可笑的是,就算日國的兵馬早已疲憊不堪,待二軍再起戰事時,月國還是打不了勝仗,因為長期安逸的生活已令月國人民懦弱得無法應戰。

    “皇兄,您有事要交代霓裳嗎?”這回殷霓裳已完全捐棄對皇兄的不滿,聽皇兄的口氣,她隱約猜出自己的肩上將揹負着怎樣的重責大任。

    “朕要你迷惑冷焰、牽制冷焰,讓他成為一個貪圖美色的亡國之君,讓日國自動走向毀滅之路。”

    其實日月二國原本互不侵犯,但是自從冷焰繼位後,日國就一直對月國發動攻擊,意圖侵犯月國領土。

    “我不懂什麼是迷惑?”殷霓裳的小臉浮現不解的神色。

    “你不用擔心,在你去日國的這段期間,朕會派人教你如何蠱惑男人,你要好好學習。”依皇妹的美貌、聰明,相信冷王一定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聞言,殷霓裳登時愣住。

    蠱惑男人,那她和妓女有什麼兩樣?

    “皇兄何不乾脆命我殺了他?”殷霓裳衝口而出,和親一事已讓她難堪至極,再想到她將……她無法再想下去。

    殷實嘆了口氣,“霓裳,別孩子氣了,你殺得了冷焰嗎?事情若不成功,死的將會是我月國千千萬萬的人民。”

    殷霓裳自知是自己氣過頭,沒有考慮到後果,但要她……

    殷雲從她痛苦的眼眸中看出她的遲疑,他慈愛地拍拍妹妹的肩膀,一臉無奈地道:“霓裳,這一切都是萬不得已的,為了月國百姓,朕請你做此犧牲。”

    抬眸凝望着兄長充滿請求的雙眸,殷霓裳覺得既為難又無奈,遲疑了好一會兒,她才咬着牙,點頭答應。

    她身為月國子民,又是皇族,怎能讓月國走向滅亡之路?千秋萬世的大業與她的婚姻一比,後者就如同沙漠裏的一粒塵土,微不足道。

    既能釋懷,那為何她仍會難過得想痛哭—場呢?

    芙蓉帳內,火紅燭光的照映下,隱隱約約地可以看見兩具糾纏的身體,雲雨巫山、旖旎銷魂。

    男人的喘息聲以及女人的呻吟聲,迴盪在廣大的寢宮中。

    “王……王……”

    一名嬌豔的女子坐在男人上面,媚眼如絲、嬌喘連連,胸脯上下晃動地漾起誘人乳波。

    躺在軟榻上的男人唇角揚起一抹滿足的笑,冷焰如寒星的黑眸因情慾而變得灰濃。

    “珍妃,你這魅人的小東西。”

    話甫落,冷焰原本搭在珍妃腰上的手微一個使力,身子一翻,便將珍妃壓在身下熱烈歡愛,直到他滿足了才抽身往側一躺。

    珍妃喘着氣,妖嬈的身子躺在冷焰寬廣、壯碩的胸膛上;冷焰則伸出大手輕撫着她烏黑的髮絲。

    “王,明日您就要娶月國公主進宮,那以後臣妾是否就不能再見到您呢?”珍妃的語氣中充滿了哀怨,雖説是和親,但大王尚未立後,依月國公主的高貴身份,大王應該不會委屈月國公主才是。

    “你想太多了,往後朕説不定會更常上你這‘蘭杜齋’來。”冷焰話中有話地笑道。

    “王,恕臣妾愚昧,您説的話臣妾不懂。”珍妃抬起小臉,直勾勾地望着令她着迷的冷王。

    冷王有着豐隆飽滿的額頭、濃黑靈氣的眉毛、高而挺直的鼻樑、方正堅毅的下巴,他冷冽、明亮的眼眸帶着令人無法在他面前説謊的氣勢;再加上冷王是位行事果斷、渾身散發着王者氣息的男人,見過冷王的女人無不為他心醉。

    冷焰的大掌輕捏珍妃的下巴。“珍妃,你不是一向聰明嗎?此刻怎會不懂呢?”他的語氣中有着淡淡的嘲諷。

    珍妃微蹙柳眉,聰明的她仍想不出冷王言下之意。“王,別戲弄臣妾了,臣妾是真的不懂。”

    冷焰淡淡一笑。“好,朕不戲弄你。表面上月國是説要將五公主下嫁於日國,實際上五公主不過是月國獻給朕的美女罷了;所以她的地位和你比起來是差得遠了,並不會影響到你在後宮的地位。”

    聞言,珍妃欣喜不已,大王言下之意是説不會冊封月國公主任何頭銜?若真如此,月國公主對她來説就不足為懼了,不過她不能讓大王覺得她是愛爭權奪勢的女人。

    她撒嬌地抱怨道:“王,臣妾又不是因為怕地位不保而擔心,臣妾是為了怕再也見不到您而心煩呀。”

    冷焰縱聲大笑,珍妃的伎倆,他會看不出來嗎?世上最會心口不一的人就是女人。

    他的唇邊揚起一抹邪氣的笑,抱着珍妃的身子往下一翻,再次與之同赴巫山。

    雖説是和親,可殷霓裳仍是以公主的身份出嫁,所以殷云為她準備了豐厚的嫁妝,並派了千人軍隊護送她至日國。

    殷霓裳端坐在大紅轎內,豔麗的小臉上不但毫無笑容,其模樣更像是個栩栩如生、卻沒有生氣的泥人兒。

    是的,在答應皇兄的那一刻起,她就當自己已經死了,惟有如此,她才不會覺得自己骯髒、齷齪,淨學些下流手段勾引男人。

    所以,今日的她不是貢品,也不是新娘子,充其量只能算是一位身負重任的活死人。

    迎親隊伍來到了日國,冷焰下令殷霓裳一行人只能從專供地位最低等的文臣所出入的“西掖門”進入,並且只在偏殿接見月國公主;擺明了就是要貶低月國公主的身份,惡意的要讓她難堪。

    殷霓裳心知肚明冷王是故意要讓她受此屈辱,然而她並不動怒,相反的她此刻的心平靜得如—泓死水。

    試問,一個活死人的心豈會跳動?

    按照指示,殷霓裳單獨進入“壽和殿”。到了殿中央,她微垂螓首,屈膝跪下,柔柔説道:“參見大王。”

    “抬起頭來。”冷焰冷冷地説道。

    殷霓裳慢慢地抬起頭,不卑不亢地望着冷焰;龍椅上的男人俊美無儔,鋭利的黑眸炯炯有神,散發着一股霸氣,再加上他那渾然天成的王者氣勢,果真是位會令男人震懾、女人心醉的王者。

    可惜,他迷不倒她,迷不倒她這位有心要迷惑他的女人。

    冷焰鋭利的眸光一閃,傳言月國五公主豔麗無雙,是月國的第一美人,今日一見的確名不虛傳;不過她美是美,可他只覺得她俗不可耐,豔美女子他看太多了。

    “起來吧。”他慵懶的説着。

    “謝大王。”她依言起身。

    雖然殷霓裳進入壽和殿至今説不到幾句話,可是她那沉穩的模樣卻令冷焰起了疑心。

    按道理説,貴為公主的她,面對他惡意的貶低應該會心有不悦,可她卻沒有,反而神色自若;更奇怪的是,她看他的眸光中竟沒有痴迷,他後宮佳麗無數,哪一位見到他不是芳心迷亂,惟獨她對他的俊逸面容毫不心動。

    莫非,殷雲將親妹妹下嫁於他是另有目的?若真是如此,他倒要好好瞧瞧殷雲究竟想玩什麼把戲。

    思此及,冷焰唇邊不由得露出一抹算計的微笑。“聽説五公主才貌雙全,不知是真是假?”

    “傳言總是誇大的。”殷霓裳淡淡地回答。

    “哦,是嗎?朕很想知道傳言是否屬實,你就跳支舞讓朕瞧瞧吧!”他輕佻的語氣,像是把殷霓裳當成了舞妓。

    殷霓裳不覺受辱,恭敬的微微欠身後,玉手拈指,連步輕移,腰肢擺款的在冷焰面前跳起舞來。

    跳舞時,殷霓裳的眼角、眉梢流露出無限風情,絕豔的容貌、與生俱來的尊貴氣質,此時的她就像是高貴的牡丹、嬌豔的玫瑰般舉手一投足,皆吸引住在場太監、宮女的目光。

    冷焰慵懶地笑看美人起舞。

    他並沒有像太監、宮女們那般地陷入殷霓裳的美豔中,要她跳跳舞,不過是要羞辱她公主的身份,瞧她會不會發怒罷了。

    一心只想迷惑冷王的殷霓裳並沒有仔細思索冷王要她跳舞的用意,她只是單純地想使出渾身解數來勾引冷王;一舞跳罷後,她媚笑、恭敬地向冷王福了福身,退立在一旁。

    冷焰瞧着階下美人兒,淡淡一笑。“小蘇子。”

    站在冷王右後側,約莫三十歲的太監應了聲:“在!”

    “將公主帶往‘漱玉齋’休息。”

    “是!”

    “謝大王。”

    殷霓裳朝冷王盈盈拜謝後,便隨着小蘇子退出籌和殿。

    望着娉婷的背影漸漸消失,原本掛在冷焰唇邊的微笑已變為冷笑。

    今晚將會是個有趣的夜!

    殷霓裳坐在鏡台前,讓桐兒為她梳頭。

    望着銅鏡,殷霓裳的眸底閃過一抹接近心痛的悲哀,她幾乎快認不出鏡中那個濃妝豔抹的女子就是她自己。

    她雖貴為公主,從來不缺胭脂花粉,但她並不喜歡將自己裝扮成妖豔女子,她喜歡的是淡淡柔柔的妝;可現今為了能夠迷惑冷焰,她只好聽從老宮女的指示,將自己打扮成嬌豔庸俗的女人。

    不過,雖説她不喜歡這般裝扮,但她覺得濃妝豔抹對她來説還有另一項好處,那就是在這種大濃妝下的她才是真正的殷霓裳,濃妝只不過是她面對冷焰的面具罷了。

    桐兒細心的為公主梳理青絲。

    在大王召見公主後又宣召了她,告知公主下嫁日國的真正目的,大王不但要她助公主一臂之力,還交代了她一件重大的事;她一名小小的宮女竟能受大王如此重視,她真的十分感動,為了報答大王對她的重視,她桐兒定當盡心、盡力地替大王完成心願,就算是粉身碎骨也不會有所怨言。

    桐兒才剛為殷霓裳梳好頭,漱玉齋外便傳來通知她們冷王駕到的呼聲。

    殷霓裳立即站起身,與桐兒一同疾步來到大門下跪迎接。

    進了漱玉齋,冷焰揚手命殷霓裳主僕平身後,他眼珠子一轉,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殷霓裳身後的宮女;聽小蘇子回報,護送殷霓裳的一行人中,她只留下這名女子陪伴,想必這名宮女在月國宮中該是有些分量吧。

    他大步跨到桐兒面前,沉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是隨公主過來的嗎?”或許他該好生注意這名女子。

    殷霓裳也覺得有些奇怪,冷王怎麼會注意到桐兒?

    桐兒既心驚又害怕,尊貴的冷王怎會詢問她這小小宮女的名字呢?她戰戰兢兢地答道:“奴婢叫桐兒,是公主的貼身侍婢。”

    冷焰神情冷淡地再瞧了桐兒一眼,“怪不得朕沒見過你,退下吧。”

    “是。”桐兒頭也不敢抬,一個屈膝行禮後,便趕緊退了下去。

    殷霓裳此時也放心的吁了口氣,原來冷王注意到桐兒是覺得桐兒陌生呀。

    在桐兒退下後,冷焰走進內室,來到牀榻邊坐了下來。

    見狀,殷霓裳也跟了進去,站在牀邊候着。

    冷焰凝睇着殷霓裳,瞧她恭恭敬敬的模樣,就像是名聽話的宮女,可她那渾然天成的尊貴氣質卻是難以掩飾的;所以,她絕對不會是殷雲隨意找來的女子。

    “公主,你我是夫妻,你的態度似乎過於恭敬了吧?”他話中有話地道,微笑的俊顏掩飾住眸底的詭譎光芒,他的確是在懷疑她。

    殷霓裳是個養尊處優的公主沒錯,但並不代表她的腦子裏裝的全是豆腐渣,不然殷雲也不可能將迷惑冷焰的重責大任託付予她;所以,對於冷焰若有所指的問話,她只是輕笑。

    “自古以來,丈夫是天,妻子是地,臣妾對大王恭敬,不過是遵奉禮教罷了。”

    “哦,是嗎?”他的語氣中有着濃濃的不信。

    “當然是呀!不然依大王高見,臣妾為何要對您如此?”殷霓裳不慌不忙的反問。

    想套他心裏在想些什麼,哼!她未免小看了他。

    冷焰露出一抹微笑,不語。

    她的任務是迷惑冷焰,所以當冷焰放鬆似的揚起微笑,殷霓裳認為冷焰已對她稍松戒心。

    殷霓裳連步輕移,腰肢擺款地來到冷焰跟前,吐氣如蘭、嬌語柔媚地道:“大王,讓臣妾伺候您,好嗎?”

    冷焰正值血氣方剛之年,照理説,一位美豔無雙的女子在他耳邊吹氣、挑逗,應該會引起他的情慾才是;但冷焰並沒有,他不為所動的坐着,俊臉上仍掛着淡淡的微笑。

    雖説女子不該主動、放蕩,但此刻的她是為了迷惑冷焰而來,所以她放下了女子該有的矜持,以及她的——自尊。

    殷霓裳見冷焰沒有拒絕,也沒有反對,柔軟的小手便如靈蛇般以試探的方式滑進冷焰的龍袍內,輕輕的來回撫摸他厚實的胸膛,見他臉上沒有不悦的神色,她才大膽的爬上牀,伸出丁香小舌沿着他的耳廓輕舔、挑逗……

    彷彿禁不起此般誘惑,冷焰一手抓住在他胸口遊移的小手,一手則是抱住她的纖腰猛力一拉,將殷霓裳整個人抱在懷中。

    殷霓裳像是受到驚嚇般的低叫連連,一臉嬌嗔地瞅着他,撒嬌般的抱怨着:“大王,您嚇着臣妾了。”

    “朕心疼,朕會好好疼你的。”他邪邪地一笑,摟住她纖腰的大掌往上游移,柔軟飽滿的觸感令他滿意至極。

    殷霓裳嚶嚀一聲,雙手連忙拉住正揉捏着她酥胸的魔手,“王,別!讓臣妾來伺候您。”

    聞言,大掌的動作倏地停止,冷焰的神色彷彿是在看戲一般,笑道:“好!那就讓朕看看你要怎麼伺候我。”他倒要好生瞧瞧貴為公主的她,要怎麼伺候他。

    急於迷惑他的殷霓裳並沒有發現冷焰是存心想看她的笑話,她嬌豔一笑,接着光滑雪白的藕臂便環住了冷焰的脖頸,紅豔小嘴怯怯地貼上冷焰飽滿的雙唇,瞧他並無不悦,小舌才敢大膽的竄進他的唇內,和他的舌糾纏、挑逗……

    一夜雲雨,殷霓裳自以為已成功的擄獲冷焰的心,孰知這只是她苦難的開始。

    睿智的冷焰早已洞悉她的目的,今夜的一切對他而言只不過是一時興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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