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王离开漱玉斋没多久,桐儿便急忙的冲了进来。
“公主,您没事吧?”
“没事,本宫要沐浴了。”她神情冷漠的说着,她要洗掉冷焰留在她身上的肮脏气味。
“是!”
桐儿才刚应完声,漱玉斋外便传来脚步声,桐儿赶紧为公主拉上锦被,不一会儿后小苏子和一名宫女已来到床边。
小苏子向殷霓裳请了安后,才必恭必敬地道:“公主,大王要小的送药过来,请公主服用。”
闻言,殷霓裳愣了一下,她从小在宫中长大,当然知道小苏子说的药是做什么用的,那是皇帝为了不让嫔妃们留下龙种,在临幸后必须服用的药。想来,是她还不够格为冷焰怀下孩子。
“桐儿,把药拿来。”她语气平静,没有丝毫的不悦。
“是。”桐儿依照公主指示接下宫女手上的药盅,送至公主面前。
殷霓裳望了乌黑的药汁一眼,接着仰口喝尽。
小苏子见殷霓裳将药汁喝得一滴不剩后,便主动接过药盅,向她福了福身子。“谢公主,小的这就回去向大王复命了。”
殷霓裳微点螓首,命令道:“桐儿,送公公。”
“是。”桐儿应了声。
小苏子又朝她福了福身子,让桐儿送出漱玉斋。
桐儿送走了小苏子后立即奔向床边,担心地唤着:“公主!”冷王会不会从此不再临幸公主了?不然怎么会让公主服用此药呢?
殷霓裳仅是坦然一笑,让冷王糟蹋身子已是她的极限,她可没打算要怀冷王的孩子。
时光飞逝,转眼间殷霓裳已在日国待了—个月,这段日子里冷焰不曾再来找过她,令殷霓裳担忧不已;她的任务失败了吗?可那日冷焰似乎对她还挺着迷的,不像是讨厌她呀!
心乱的她在情急之下想出一个法子,她命桐儿调查冷焰的日常作息,既然冷焰不来找她,那她何不主动出击?
数日后桐儿果然不负主子所托,成功地查出了冷王日常作息的时刻。
于是,殷霓裳在桐儿为她精心打扮后,便出漱玉斋去见冷焰。
可不知为何她总是见不到冷焰,冷焰总会比她早一步离开,每次去见他都会扑了个空;几日下来,她不由得心浮气躁起来。
今日,桐儿打听到冷王下朝后,会先到他最宠爱的妃子珍妃那儿,殷霓裳立即带着桐儿随她到兰杜斋去见冷王。
兰杜斋内,珍妃正在冷王怀中娇语逞媚;瞧冷王和以往般的宠着她,想必是月国五公主握不住冷王的心。思及此,珍妃笑得更加开心了。
瞧珍妃心花怒放的模样,冷焰抿嘴一笑。“魅人的小东西,你在开心什么?”
珍妃娇软的身子在冷王的胸膛上磨蹭、挑逗,娇媚地道:“开心是因为臣妾能见到王呀!”
闻言,冷焰哈哈大笑,欲问珍妃所言是真是假时,珍妃的贴身宫女秋香来报。
“王,月国公主在门外求见。”
冷焰挑了挑眉,不置一词;而珍妃则睁着媚眼,直勾勾地望着冷王,想看英俊霸气的王会怎么做。
冷焰思忖了一会儿,便低下头对怀中的佳人道:“珍妃,去打发她走吧。”
珍妃大喜,冷王的确是不宠爱五公主的。“臣妾接旨。”
冷焰松开手,让珍妃离开他的怀抱。
来到兰杜斋外,珍妃睨了殷霓裳一眼,态度高傲地问道:“就是你要见王?”这月国公主的确长得美艳无双,只不过脸蛋长得美又如何?样貌美艳也不见得就能迷获男人的心。
瞧是珍妃出来,殷霓裳的心冷了一大半,冷王分明是有意避着她。
也不知是为了什么,她愈瞧殷霓裳心中愈是不安,明明王就不恩宠殷霓裳,那殷霓裳对她来说应该是毫无威胁才是……偏她一见到殷霓裳就浑身不自在,好像有千根针在刺她似的,或许是她尊贵的气质吧……思及此,珍妃心生不耐,只想赶快将殷霓裳赶走。
珍妃气焰高涨地道:“这兰杜斋是我珍妃的地方,闲杂人等是不可在此出入的,念你们初到日国尚不懂宫里的规矩,这次我可以不与你们计较,下次再随便闯入,我可要请王依宫规处置,你们走吧!”没有名分的女人,她不必同她客气。
殷霓裳并无出声反驳,旋即转身离去,倒不是被珍妃威吓住了,她心里想的是,该用什么法子接近冷王。
待殷霓裳走后,珍妃快步奔进兰杜斋,来到冷王面前,献宝似的道:“王,她走了。”
冷焰浓眉一挑,凝睇着珍妃。
他原本猜想依珍妃善妒、心胸狭窄的个性,一定会趁此机会找殷霓裳麻烦,而身份尊贵的殷霓裳应该会无法忍受珍妃的无礼,待那两个女人大吵起来后,他再出面维护珍妃,让宫里的人都知道他宠爱的仍是珍妃;而殷霓裳虽贵为月国公主,但他并无册封她任何的头衔,在宫中,她的地位可是比宫女、太监还不如的,任何人都可糟蹋她。
“她就这么轻易的离开了?”
“嗯,凶了她几句她就走了。”珍妃扑进冷王怀中,娇瞠道:“王,那公主好可怕,臣妾一见到她就浑身不自在。”
原来如此,是他估计错误了,原来珍妃会怕殷霓裳啊!这也难怪,殷霓裳贵为公主,言行举止皆有一股令人敬畏的气势,像珍妃这种稍有权势就不知自个儿是何身份的女子,当然会对殷霓裳有所畏惧。
冷焰勾唇一笑,“昨日邻国送来的贡品中有几匹上等布料,朕就赐给你吧。”像珍妃这种贪求权势、富贵的女人是最好利用的。
“谢大王。”珍妃开心地笑眯了眼。
冷焰仅是笑着,笑容中有着算计。
从她那晚主动勾引他的行为来看,他已猜出她想做些什么;凭她就想让他成为亡国之君,她还没那个能耐呢!
他要让她的大好青春葬送在日国里!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间殷霓裳在日国又待了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殷霓裳在宫内四处走动,为的就是想见到冷焰。
虽然宫内因此而传出难听不堪、羞辱她的话,可她一点也不在意,虚有的名声又算得了什么?现在的她只想尽快完成任务,所以纵使冷焰不肯见她,她仍旧不死心,没见到他,她绝不罢休。
来到冷王的寝宫“旭日宫”,如往常般的,冷王的贴身太监小苏子和宫女惜春将她挡在宫外,不让她觐见冷王。
“小苏子公公,惜春姐姐,我家公主有要事要见大王,能否请你们去向大王通报一声?”桐儿好声好气地向二人请求。
“公主,不是小的不去通报,而是大王真的想见您的话,早就宣见您了,不会三天两头让您吃闭门羹,再说,大王此刻正在沐浴,不容他人吵闹。”小苏子委婉的对殷霓裳说道。
殷霓裳上前一步欲向小苏子请求,宫内突地传来打斗的声音,惜春、小苏子慌忙的奔入宫内,殷霓裳也跟着快步进入。
才踏入旭日宫,就见六名持着匕首,身着太监官衣的男子围住了冷焰,六把锋利的匕首齐往冷焰身上刺去;他们是西朝国派来的杀手,潜进宫内誓死要取冷王首级。
殷霓裳立于一旁,以隔山观虎斗的心态看着冷焰对付六名刺客,看了好一会儿,她便看出这六名刺客将无功而返,因为冷焰的武功在他们之上;没想到冷焰虽贵为君王,但在武学上的造诣颇高。
冷焰虎拳生风、招式毒辣地应付着六名刺客,他好久没有活动筋骨,这些人来得是时候。
而站在一旁的小苏子倒是急得团团转,生怕大王会有个万一,惜春则在冷王的指示下在旁观看。
站在惜春身旁的殷霓裳忽觉情势有变,那六名刺客中的其中一名,大概是知道任务将会失败,索性豁出去了,只见他的手一翻,匕首便如毒蛇般往冷焰心口刺去……
就在此时,殷霓裳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只见她飞身一纵,以身子替冷焰挡下了致命的一刀。此时禁卫军也赶过来了,不一会儿便拿下六名刺客。
冷焰抱住殷霓裳渐渐瘫软的身子,惊讶得睁大了眼,殷霓裳竟会以身替他挡刀!
“公主!”桐儿见公主肩上血流如注,当下愣住。
殷霓裳似乎没听到桐儿的呼唤,只是直直的望着冷焰。
冷焰瞪着她,语气里有些恼怒:“为什么?”他不需要她救,这六名杀手在他眼中不过是一堆废物。
殷霓裳扯出一抹绝艳的笑,那笑容里竟有着浓浓的幸福与满足,她头一垂,倒在冷焰的臂弯里。
冷焰低吼了一声:“该死!”
“王!”
站在冷焰身后的禁卫军、宫女齐声呼唤,他们全被冷王的怒气给吓着了;刺客潜进大王身旁,他们竟浑然不知,他们的确该死。
“快宣御医至漱玉斋!”
话甫落,冷焰抱起殷霓裳疾步赶往漱玉斋。
昏昏沉沉中,殷霓裳幽幽转醒,她睁开眼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她没死!
不眠不休地在她身旁守了三天的桐儿,见到公主转醒不禁欢愉地跳了起来,大叫道:“醒了!公主醒了,谢天谢地。”
惜春一听到桐儿的叫嚷,也凑了过去,见到殷霓裳已经苏醒,她笑逐颜开地以小跑步奔出漱玉斋向冷王报告。
“公主,您还有哪里不舒服?”桐儿关心地问。
殷霓裳望着桐儿,她身子虚弱得无法答话。
见公主不答话,桐儿以为主子是伤得太重不认得她,才想开口询问时冷王便进来了。
冷焰来到床头,扬手命桐儿下去。待她下去后,他才大咧咧的往床铺一坐,微微俯身望着脸色苍白的殷霓裳,问道:“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殷霓裳没回答,仅是直直地望着冷焰。
冷焰不满殷霓裳冷淡的态度,浓眉微皱,语气不善地低吼:“你说话呀,该不会是睡傻了吧?”
殷霓裳还是不肯开口。
冷焰恼怒不已,扬手捏住她的下巴,像是要将她捏碎一般,“别以为不说话朕就拿你没辙,告诉你,没有我的命令你不准死。”她的死活只能由他决定,容不得她自己做主。
殷霓裳的表情未因冷焰的恫吓而有所改变,她仍只是直直地望着他。
瞧她尖美的下颚已有了红痕,冷焰松了手,一字一语地道:“朕,不会轻易放过你。”不管她替他挡刀的意图为何她都该死,因为他冷王不需要女人救他。
殷霓裳仍旧没说话,仅是静静地看着冷焰起身、离开。
一会儿后,桐儿奔了进来,着急又紧张的在她耳边叽叽喳喳地问她有没有事,可她却连一句宽慰桐儿的话也说不出来。
她肩膀好疼,身子好累呀!
经过十来天的休养,殷霓裳肩上的伤口已渐渐密合。
今日,她命桐儿、惜春在“漱玉池”中放水,她要沐浴;连日来她只靠桐儿为她擦洗身子,虽然不怎么脏,可她就是觉得不舒服。
桐儿、惜春放好温水后,她命她们退下,待她们走后殷霓裳才褪下衣裳,慢慢的走入漱玉池;她缓缓地坐了下来,也不拿池边的方巾清洗,就只是动也不动地坐着,原本混沌的思绪也渐渐明朗。
其实她会飞身去替冷焰挡那—刀,最主要的目的是要接近他,那几名刺客根本就无法杀死他,但这突发事件对她来说,却是接近他的大好机会。
睥睨天下、主宰人民生死的君王,是不会容许一名女子救他的,她要利用这点让冷王主动找上她,接着她将对他欲拒还迎;因为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她要利用这个人性弱点来迷惑冷王。
自从她醒来后,冷焰每隔二天就会到漱玉斋来看她,然而她不曾开口对他说过一句话,甚至连君臣礼仪也省下了,她只是像刚醒过来时那般,以空洞的眸子望着他,惹得冷焰每次都恼怒离去。
冷焰已经掉进她所设下的陷阱,再继续对他冷漠几日就该对他稍稍示好,慢慢的再次接近她;否则若真惹恼了他,怕他会恼羞成怒地下令斩了她和桐儿,届时她的计划就全毁了。
计划一旦确定了她也踏实了许多,不由得抿唇一笑,望看着清澈见底的池水,郁闷的心情顿时开朗;她深吸口气,整个身子往下一沉,也不顾肩膀上的伤还未痊愈,便开始在池中泅水、嬉戏,就像愉悦的鱼儿一般。
冷焰缓步走到池边,映入眼帘的就是殷霓裳在泅水的情景。
水花四溅,殷霓裳雪白的娇躯快速的在池中游动,就像是传说中的美人鱼。
他心中蓦地扬起一股欲望,他想捉住殷霓裳这只动人的美人鱼!
有了这个念头,冷焰唇角微微地往上一扬;也不顾龙袍会因此而沾湿,他慢慢地走入池内。
听到不寻常的声音,殷霓裳立即转过头,只见冷焰已往她走来,心头不由得一惊,桐儿怎么没进来通知她呢?
殷霓裳慌乱地往后退了一大步,才记起自己身上毫无衣物遮掩,而要拿到衣物又必须经过冷焰身旁,她连忙将整个身子浸入池中。
她的举止让冷焰觉得好笑,这池水清澄透明,就算她再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她赤裸裸的身子。
走到她面前,他一把抱住她的小蛮腰,将她整个身子压向他。
殷霓裳因他的举动而感到胸口—窒,在这种情形下她不知要如何面对他。
她尴尬、害羞地笑了笑,微微转动身子想要离开他的怀抱,“王,您的衣衫湿了。”
冷焰不以为意地挑挑眉,好笑地问道:“这么急着要离开我的怀抱,你这是害羞吗?”
殷霓裳愣了一下,进宫至今冷焰头一回以轻松的态度和她说话,这让她有些吃惊,一时之间她找不到话来回应他。
眼前这张小脸和之前浓妆艳抹的她判若两人,此刻的她清新、脱俗,又带着一股难以形容的冷艳,对于这种极特别的气质,他有些着迷。
他轻柔的抚摸着她的小脸,仿佛在触摸一件珍宝似的,过了好半晌,他才低声说道:“你不上妆的样子比较好看。”
殷霓裳再度愣住,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她那因惊讶而微张的小嘴,像是有着魔力一般令冷焰冲动的狂吻着她,霸道的舌滑进她的小嘴,急切地掠夺她口中的蜜津。
他突如其来的举动令殷霓裳惊吓得瞪大了眼,她不明白冷焰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此刻的他就像一头急欲掠夺猎物的狮子,而她就是那只可怜、孱弱的小动物。
一会儿后他放开了她,“你,好甜。”他声音有些粗嘎。
“什么?”她不懂他的话。
冷焰唇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真的不懂吗?”他俯首在她耳边轻轻呵气,看着白嫩的肌肤逐渐透红。
他怪异的举止令她全身一阵轻颤,分不清是因上半身离开水面而感到寒冷,抑或是他的挑逗令她感到害怕,她直觉地开口叫道:“好冷。”
“冷吗?朕会让你热起来的。”他邪恶地在她耳边说道。
听不懂他的话,她只觉得身子更冷了,每一寸肌肤甚至都开始冒出鸡皮疙瘩。
有别于她上次的主动,此次宛如处子般的羞涩令冷焰撇嘴一笑,他低头吸吮她那白皙粉嫩的脖颈,留下一个又一个宠爱的痕迹。
他突然的热情炫惑了她的理智,再加上她伤口未愈,体力尚未完全恢复,她虚弱得几乎承受不了他霸道的索求,只能尖声的抗议:“不……不要……”
侵略的动作不曾停歇,冷焰对于她的抗议置若罔闻,他的手渐渐往下滑,所到之处皆灼热了她的肌肤、勾挑起她的欲火,直到她受不了的频频求饶。
冷焰的俊脸上扬起一抹得意,似乎很满意殷霓裳的屈服,更喜欢看到她吃惊不已的模样,他喜欢她这种惊慌失措的样子,那表示她还是个人,他不喜欢她之前那张冷艳的面具,像是个活死人似的。
吻,继续落在她略微苍白的小嘴上,吸吮纠缠,冷焰不顾她是个受了伤的病人,还不能太过劳累,便将情欲之火延烧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