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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獨孤雋不語地凝視着畫中人,空氣中凝聚着冷冽的氣意,但他的黑眸裏卻流露出驚喜。

    「雋哥,我們派人去大理國把嫂嫂給接回來。」見獨孤雋沒開口,楊虹以為他是在氣憶綾即將嫁給段翔一事。

    獨孤雋對她的話彷佛置若罔聞般,依舊沒有開口。

    靖誠夫妻倆對看一眼,異口同聲説:「將軍……」

    獨孤雋舉手阻止他們,冷沉的語氣中有着一絲激動,「靖誠,挑選幾名精兵隨我前去大理-

    「是!」靖誠帶着一臉喜色的妻子掩門離去。

    獨孤雋仍然凝視着畫中巧笑倩兮的憶綾。知曉她平安無事後,這一陣子沉重恐懼的心情終於可以暫時放下。

    當他得知憶綾懷着身孕離家時,他的着急、他的狂怒波及府裏的每一個人。白天他像瘋了似地四處尋找,夜裏更是無法閤眼,生怕一閉上眼那不安的夢靨又來侵蝕他。他怕她身體不適,更害怕她慘遭不測,他曾經失去她一次,無法再承受失去她的痛苦。

    多年的等待、多年的相思,他絕對不能再失去心愛的憶綾,兩年前的那一次對他來説已經太痛、太痛了。

    雖然憶綾早已忘了他們的海誓山盟,但他發誓要用他的愛、他的情來喚醒她的記憶。

    沒有任何人或任何事情可以將她從他身邊帶走,無論得花多大的代價,他都要將憶綾帶回。

    獨孤雋劍眉微蹙,漆黑的星眸裏流露出濃濃的深情與堅決。

    ☆☆☆

    「什麼?那個顧憶綾是保國將軍的夫人?!」何氏從沒想過顧憶綾會有這一層身分。

    「是的,她正是保國將軍獨孤雋的夫人。」佔雄生恭敬地點頭。

    「那她為何會離開將軍府?」

    「這個奴才就不清楚了,將軍府裏的人口風非常緊。不過據奴才四處探聽的結果,保國將軍非常疼愛他的妻子,因此在獲知妻子的消息後,已動身來到大理。」

    何氏端起人蔘茶啜了一口,陰笑説:「顧憶綾長得花容月貌,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難怪獨孤雋和殿下都會如此心儀她。」

    「夫人,要不要奴才暗中將顧憶綾除掉?」

    「不,這件事我自有安排。獨孤雋目前落腳在何處?」

    「他和另外四名隨從目前暫居在城外清隱寺中。」

    「很好,你派人進宮去請昭儀皇后到府裏來,我有事與她商討。」

    「是。」佔雄生敏捷地退下。

    何氏滿布皺紋的臉揚起陰沉的笑容。

    ☆☆☆

    「你們都退下吧。」

    「是。」宮女們紛紛退下。

    遣走宮女後,昭儀皇后獨自往母親的院落走去。

    「姿卿。」佔雄生從身後喚住她。

    昭儀皇后緊張地四處看了看,確定無人後,她沒好氣的問:「有事嗎?」

    「沒事,只是好久沒見着羽兒,有些想她。」佔雄生説。

    昭儀皇后的臉霎時刷白,語氣不悦地説:「沒什麼事幹嘛見羽兒?」

    「她是我的女兒,我有權利見她。」

    「住口!」她斥道,再看一看四周,生氣地説:「你不想要命,我還想多活幾年呢。別忘了羽兒姓段,她可是堂堂的大理國公主,跟你一點關係也沒有。你讓開,我還要處理翔兒的事。」

    「你只關心段翔,羽兒也是你女兒,你卻一點也不關心她。」佔雄生漲紅着臉,憤怒地吼道。

    「你小聲一點,若是把事情鬧開了,對你對我都沒好處,甚至連你女兒也會惹來殺身之禍。羽兒現在是大理國唯一的公主,有享受不盡的榮華富貴,又極得皇太后的寵愛,日子過得好得很。讓開!」

    説完,她一把推開佔雄生,忿忿地走進何氏的院落。

    佔雄生望着她的身影,心中泛起陣陣的苦澀。他低頭凝視沾滿血腥的雙手,他不敢奢望女兒會來認他,只希望能靜靜地站在一旁永遠地保護她們母女倆。

    ☆☆☆

    皇家馬車浩浩蕩蕩地經過市街前往城外的清隱寺,城裏的百姓紛紛出來觀看,交頭接耳地談論着。

    「你瞧,第一輛馬車坐着的是羽雲公主,段羽。」

    「哇,不愧是咱們公主,長得真可愛。」

    「喂,你們看,是昭儀皇后-!」

    「華麗的馬車配上尊貴的皇后,咱們大理國真是福氣。」

    「咦?那個宋國來的女子在哪裏?」

    「喏,她就坐在翔風太子的身旁。」有人指着中間的馬車道。

    「聽説,她已經身懷六甲了。」

    「沒錯!」

    「而且聽説她腹中的小孩並不是咱們太子的。」

    「怎麼會這樣呢?,這樣怎配當我大理國的王妃?」

    「是不配。」

    「翔風太子真是太胡塗了。」

    「我看不是咱們太子胡塗,而是那位女子用妖術把他迷住了,聽説她長得美若天仙。」

    「對!一定是用妖術,她不配當翔風太子的妃子!」

    「對對對,不配當……」

    城裏的百姓們評頭論足的聲音愈來愈大聲,漸漸地傳人馬車上每一個人的耳朵裏。昭儀皇后見事情如她所預料的發展,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段羽生氣地噘起紅唇,她知道這鐵定是母后的主意,故意要讓憶綾姊姊在百姓面前難堪,才會「好心」地下懿旨邀眾人前往清隱寺上香祈福。

    段翔則繃着一張臉,他當然明白這是母后一手安排的,本想帶憶綾返回翔風別院,卻被憶綾阻止。段翔狠狠地瞪着車外,目中閃着堅決的神色,無論母后如何阻止,他都要娶憶綾為妃。

    憶綾則是釋然地微笑,大理國百姓激烈的反應無形中幫助她拒絕段翔,她打算待會兒到了清隱寺後,找機會告訴段翔她拒絕他的求婚,並説服段翔讓她在清隱寺住下,直到腹中的胎兒落地,這樣一來段翔就不會遭人非議,而她也可安靜地等待喜兒的消息。

    她深信自己有足夠的能力獨自扶養孩子,她喜歡平靜簡單的生活,更何況她的心已全部遺落在獨孤雋那裏,無法再承受任何人的情。

    「你沒被剛才的流言所擾吧?」段翔有些擔心的問。

    憶綾淺笑不語,或許是心如止水,流言對她未能造成傷害。

    「你瞧,清隱寺就快到了。」段翔殷勤地指着半山腰上靜幽的寺廟説。

    「真美。」憶綾彷佛也感受到它的靜謐清幽。

    段翔含笑地望着她,捕捉她那難得一見的笑靨。

    「憶綾,我們的婚事,你考慮得如何?」距離上次他求婚已過了數日,這些日子以來,為了不讓她承受太大的壓力,他還特意迴避她,不去打擾她。

    憶綾抱歉地望了他一眼,不知該如何開口。

    段翔見她難於啓齒,有些失望的説:「對不起,我答應讓你考慮一段時日,現在才第五天就急着問你,真是抱歉,都怪我太心急。」

    憶綾搖了搖頭,「其實我心中早已有了決定,到清隱寺後找個清靜的地方我們再談好嗎?」

    「好。」段翔心中又燃起希望。

    ☆☆☆

    皇室車隊緩緩接近清隱寺的大門,寺裏的僧侶們全都出來迎接,鐘聲也一聲接一聲地響徹雲霄。

    「夫人與段翔乘坐的是第二輛車。」靖誠説道。

    獨孤雋冷冷地看着眼前豪華的排場,「他們的聲勢可真浩大。」

    「將軍,我們是否要前去請回夫人?」靖誠見大批人馬已漸入寺中,但獨孤雋卻沒有任何的指示,不禁覺得有些奇怪。

    「不。」獨孤雋的目光停留在被段翔攙扶着下馬車的憶綾身上。「我們這次隱瞞身分而來,就是儘量避免惹來不必要的風波,所以我們必須找個適當的時機將她帶走。」最重要的是他要親自問她為何要離開。一想到她竟想離他而去,獨孤雋的雙眸裏有着難掩的痛。

    「你們都下去吧,晚一點派人去打聽夫人歇息的廂房位置。」

    「是,將軍。」靖誠領着其餘三人離開,留下獨孤雋獨自在花園裏沉思。

    他抬頭看着廣闊的天際,見到一對鳥兒悠然自在地飛翔,內心不禁一震,他所盼望的不就是與憶綾雙宿雙飛嗎?是什麼原因讓他們之間的距離愈來愈遠,甚至讓她離他遠去呢?

    獨孤雋輕嘆一聲,他真後悔當初娶憶綾進門後,沒有清楚地説明她失去記憶的原因和遺忘的歲月,他一直以為只要等她恢復記憶後就會記起一切,回覆她那燦爛無邪的笑容,事實證明他錯了。

    獨孤雋仰望穿透葉隙灑下的陽光,難掩心中的落莫與悔意……

    ☆☆☆

    段翔一行人在大殿上香祈福之後,便準備前往鄰院的大慈宮。

    「顧姑娘,請留步。」

    「有事嗎?銀兒。」段翔代替憶綾回答,不悦地看着母后的貼身宮女。

    「殿下,皇后娘娘吩咐不許顧姑娘到大慈宮。」

    「為什麼?」

    「皇后娘娘説顧姑娘不是段家的人,也不是大理國的百姓,所以不能去大慈宮祭拜段氏祖先。」

    「哪有這回事!我去找母后理論。」段翔生氣地轉身。

    「殿下,」憶綾連忙喚住他,「皇后娘娘説得沒錯,我既不是段家的人也不是大理人民,是不宜祭拜段氏祖先的。」

    「可是……」段翔仍有些不悦,在他心中憶綾早已是他的人了。

    「殿下快去吧,回來時我有事與你商量。」憶綾催促道,不想段翔為了她而破壞他和昭儀皇后的感情。

    「是不是談我們的婚事?」段翔高興地拉起她的手。多天來茶不思飯不想的等待總算沒有白費。

    憶綾看他開心的樣子,只有莫可奈何地苦笑。

    「那我這就去大慈宮。憶綾,你等我,我很快就回來。」段翔立即吩咐侍從起駕前往大慈宮。

    等眾人都走後,憶綾獨自走出廂房尋找清隱寺的主持。

    這裏的清新空氣及靜幽環境讓她有股熟悉的感覺,好像她曾長住深山裏一樣,就在她覺得有些奇怪之時,看到一名小沙彌往她這裏走來。

    「小師父,請留步。」

    「女施主有什麼事?需要小僧效勞?」小沙彌未曾見過如此美麗的人,竟有些靦腆臉紅。

    「請問小師父,寺中主持在何處?我有些事想找他。」憶綾道。

    「他在大殿。」

    「謝謝小師父。」憶綾嫣然一笑後離去,留下臉紅呆愕的小沙彌。

    經過了曲長的走道,憶綾來到雄偉的大殿,主持正從裏面走出來,她立刻上前喚住他。

    「請問住持,我是否能在寺中借宿些時日?」憶綾恭敬問道。

    住持慈祥的目光看着她,「姑娘,你和清隱寺只有一日之緣,但你情緣未了,過此劫數後必能雨過天青。」

    憶綾困惑地望着他,不解他話中之意,正想開口詢問時,住持卻轉身離開,慢慢消失在薄霧的長廊中,留下迷惑不解的她……

    ◇◇◆◇◇

    段羽坐在涼亭裏無聊地把玩着頭髮。不知道二皇兄跑到哪裏去了?還真是想念他。最近母后為了憶綾姊姊的事把整個皇宮鬧得雞犬不寧,真不知道何時才能平靜下來。

    就在她東想西想之際,她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雄叔。」段羽驚喜地揮手叫道。

    佔雄生高興地走過來,眼中露出喜悦與激動。

    「雄叔怎麼來了?是母后叫你來的嗎?你好久都沒來看我,羽兒好想你哦。」段羽撒嬌地依偎在佔雄生的懷中。

    從小雄叔就極為疼愛她,小時候她每次跟母后回佔府,雄叔就會避開母后帶她到後花園玩。父皇從不抱她,因此有時她會私下叫雄叔「爹」,嚐嚐被父親疼的感覺。

    「羽兒又長高了。」佔雄生有些顫抖地摸摸她的秀髮。

    「雄叔,我都已經十六歲了,當然長高了。」

    「是呀,你愈來愈漂亮了,很像你母親……」他的目光一直離不開她精緻的臉蛋。

    「才不呢,我比母后還漂亮。」段羽噘起紅唇,抗議地説。

    見她嬌嗔的模樣,佔雄生不禁笑道:「對對對,你比姿卿漂亮、可愛多了……」

    「大膽!」昭儀皇后一臉憤怒地站在大慈宮門口瞪着他們,「佔總管,你竟敢直呼本宮閨名。」

    「母后。」段羽覺得母后又在借題發揮。

    「住口!」

    「請皇后娘娘息怒,奴才知錯。」佔雄生阻斷女兒的抗議,跪下道。

    昭儀皇后冷哼一聲,「有事進來説吧,別浪費時間。」

    她丟下話後,轉身走進大慈宮的內堂。

    「雄叔,你來找母后有什麼事?」段羽好奇地問。不知為何,她覺得母后安排到清隱寺上香祈福是有目的。

    「沒事,只是佔府的一些私事,你外婆要我告知皇后娘娘而已。」佔雄生拍拍她的肩,隨即進入了內堂。

    段羽疑惑地望着他,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

    ◇◇◆◇◇

    憶綾心裏想着方才住持所説的話,不自覺地走到清隱寺的後山。山林間瀰漫着薄薄的霧氣,隱約可聞山谷下的潺潺流水聲,含着露水的草地沾濕了她的繡鞋,四周有股寂靜的安寧。

    憶綾收拾起思緒,轉身想走回清隱寺,倏地!

    「夫人。」靖誠無聲無息地出現在她面前,在他身後跟着三名侍衞。

    憶綾登時嚇了一大跳,撫着胸口説:「靖總管,你怎麼會到這裏來?」語氣充滿了訝異。

    「對不起,請夫人原諒靖誠的莽撞。」

    「算了。」憶綾輕聲説道,她只想趕緊離開。

    「夫人,將軍也來了。」靖誠的目光看向站在樹旁的獨孤雋。

    憶綾順着他的目光看去,心中的震驚大於方才的驚嚇,獨孤雋俊碩的身影緩緩地朝她走來,緊蹙的劍眉及冷冰的黑眸正透露出他極為生氣。

    靖誠及侍衞紛紛退至一旁。

    此時的憶綾好想奔入他的懷抱,訴説多月來的相思之苦,但一想到獨孤雋只是把她當作別人的影子,她就感到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

    她轉身想走,卻被獨孤雋握住了柔荑。他將她扳回,怒然道:「為什麼要走?」

    她閉上眼睛,不讓他看出眼底的依戀,但強忍住的淚水卻背叛地流下。

    獨孤雋輕柔地拭去她的淚水,捧起她梨花帶雨的臉,也不管是否有旁人在,俯身吻去她的淚水,喃喃道:「我的小紫兒……」

    憶綾原本迷失在他的温柔裏,一聽到他喚着別人的名字,她頓感心碎地推開他,大聲哭喊:「我不是你的小紫兒!」她踉蹌地轉身,跌入聞聲趕到的段翔懷中。

    「怎麼了?」見憶綾泣聲不止,段翔焦心地問。

    「放開她!-獨孤雋冰冷道。

    段翔有些驚愕地看着面前這位卓絕不凡的男子。

    「憶綾,是不是他們欺侮你?」段翔怒視着對方,咬牙問。

    「放開她!」獨孤雋又道,語氣更加冰冷。

    這時,雙方的隨從全都亮出武器,只等自己的主人下令,氣氛頓時變得異常緊張,連悲傷不已的憶綾都感覺到了。

    「殿下,我們回寺裏去好嗎?」憶綾細聲説,她清楚獨孤雋的個性,她不願把事情鬧開來。

    段翔同意地點頭。

    「憶綾,跟我回去!」獨孤雋的語氣似是命令,也似是請求。

    「你是她什麼人,為何要她跟你回去?」雖然心中已有些明白此人的身分,但段翔還是不服地大吼。

    「我是她的丈夫,獨孤雋。」獨孤雋熾熱的目光只停留在憶綾身上。

    「是真的嗎?」段翔希望懷裏的佳人否認。

    憶綾離開段翔的懷抱,一臉悽絕地望着獨孤雋,「你不愛我,我只是你師妹的替身而已,你從來就沒有愛過我!」她邊説邊步步後退。

    「憶綾,你在説什麼?」獨孤雋劍眉微蹙,不解地問。

    「在你心中我只是個影子,我以為你愛我,才會救我、娶我,原來這一切都不是真的。」她伸手抹去撲簌直流的淚水,「我好傻、好傻,直到聽見你和虹妹妹的談話,我才知道原來書房掛着的並不是我的畫像,而是你死去的師妹。你騙得我好苦、好苦。」她渾然不覺已退到懸崖邊。

    獨孤雋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憶綾離家的原因是因為紫衣的畫像。

    「憶綾,你願意聽一聽我師妹的故事嗎?」

    憶綾心一悸,抬起頭困惑地望着他。

    獨孤雋無視眾人訝異的眼光,娓娓道出這十多年來所發生的事。

    憶綾的淚水隨着他的訴説而逐漸停止,睜大一雙被淚水洗得更加澄澈的眸子,不敢置信地看着他,腦海裏浮現模模糊糊的印像,雖然依舊無法清楚地想起,但這已讓她完全相信獨孤雋的話。

    「我和顧大人約定兩年後,我再風風光光的將紫兒迎娶回府,想不到顧大人卻因病過世,以後的事,綾兒你該很清楚。紫兒,跟我回家吧。」獨孤雋情深的看着她。

    「為何你不早些告訴我?為何你不早些説……」她含淚的眼望進獨孤雋深情的黑眸裏。

    「是我太胡塗!」他喟嘆道,「原想以我對你的深情來喚醒你失落的記憶,沒想到卻讓我倆的誤會愈來愈深。憶綾,和我回家吧!」

    她望着他,淚水仍然不停地掉落,但淚水裏不在滿是悲哀而是歡喜。老天真會捉弄人,原來自始至終嫉妒的人竟是自己,她覺得自己傻得天真、笨得離譜。

    「對不起。」她訥訥地道。

    獨孤雋搖搖頭,「跟我回家吧。」

    「嗯。」她含笑點頭,慢慢走向獨孤雋。

    突然,一道身影從薄霧中疾速朝憶綾衝去。

    「小心!」獨孤雋大叫一聲,朝妻子站立處飛奔過去,但已經太遲了。

    在憶綾還來不及反應的情況下,她已被推下懸崖。

    「憶綾!」獨孤雋飛奔至懸崖邊,他想縱身躍下,卻被段翔及靖誠等人強拉住。

    「放開我!」他大吼,神色駭然。

    「將軍,千萬不可意氣用事啊!」

    「放開我!放手!」他狂怒地掙扎。

    「將軍!」侍衞們紛紛跪下。

    「憶綾!紫兒!」淒厲嘶吼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迴盪在山谷中。

    這時天空開始飄下細細的雨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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