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燕俠以快捷無論的高絕身法,繞“獨山湖”疾馳。“獨山湖”不及煙波浩翰的洞庭,也比上鄱陽、太湖,但是它也是個不算小的湖。
不算小歸不算小,可是在郭燕俠的絕世身法疾馳下,他很快地就已經繞了“獨山湖”一週。
他繞湖一週不是探幽攪勝,也不是遊覽水色山光,在繞湖疾馳之中,他一直用他那敏鋭的目力,過人的聽覺四下搜尋着。奈何,在他繞了“獨山湖”一週之後,他仍然沒有任何發現。
不要説是魚殼父女跟呂家後人了,就是大內秘密衞隊“血滴子”跟“嶗山派”的羣道,也沒見一個人影。
郭燕俠並沒有感到詫異,因為任何人都想得到,魚殼父女也會躲,一定會躲。
而“血滴子”方面,也很可能正如所料,是找不到魚殼父女跟呂家後人的躲藏處,乾脆坐等現身,隱身左邊,等着馳援的這些人,替他們把魚殼父女、呂家後人找出來。
所以他並沒有感到詫異。
他只是想不通,在無法遠離“獨山湖”的情形下,魚殼父女究竟會帶着呂家人躲到哪兒去。
就在他站立那兒皺眉不解的當兒,原本看不見一個人影的“獨山湖”四周,卻出現了一個人影。
人影來勢頗快,勝躍疾掠,似燕子掠波。
這條身法不俗的人影,看上去嬌小婀娜,從頭到腳一身黑,一看就知道是個女子。
老遠的,郭燕俠就覺得來的這黑衣女子身影,看上去眼熟。
及至稍近,郭燕俠看得清楚了些,更是心頭為之一震。
他認出來了,來的這黑衣女子,赫然是“濟南城”“八方鏢局”正副兩位總鏢頭之中,那位副總鏢頭,也就是他菱姑姑的第二個女兒。
她怎麼也來了,她來“獨山湖”又是為什麼?
他看見了她,當然,她也看見了他。
他這裏正自心念轉動,她已經帶着一陣醉人香風,如飛掠到。
既是菱姑姑的女兒,自當另眼相看,郭燕俠微微欠了個身,道:“二姑娘。”
那位二姑娘像沒聽見,眨動着一雙黑白分是的大眼睛,直盯着郭燕俠:“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你。”
郭燕俠道:“我也沒想到會在這兒碰見二姑娘。”
似乎,她現在才聽見郭燕俠的話:“你叫我什麼?二姑娘?”
不知道怎麼回事兒,姑娘人長得也跟仙露明珠似的,郭燕俠對她偏沒有什麼好感,要不是衝着菱姑姑,他幾乎不願意跟她多説話。
是故,他只淡然應了一聲:“是的。”
她道:“我爹姓楚,我單名一個翠字。”
她叫楚翠,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是,郭燕俠還是道。“楚二姑娘!”
姑娘楚翠眉鋒一皺:“聽我娘説才知道,你是“南海”郭家的人。”
明知道菱姑姑一定會告訴她的女兒,可是郭燕俠聽了以後,心頭還是震動了一下,不過他並沒有形於顏色,還是淡然道:“是的。”
楚翠道:“你是郭伯伯的大兒子?”“是的。”
“照説,我應該叫你一聲郭大哥。”
“不敢當!”
楚翠眉鋒一皺:“郭伯伯的當年事蹟,我自小聽娘説起過不少,長大以後,從外頭聽到的更多。我覺得,郭家人不該像你這樣拘謹。”
恐怕這拘謹還是好聽的。
沒想到這位二姑娘會説出這麼一句。
難怪郭燕俠對她沒什麼好感。
郭燕俠不是沒話好話,而是衝着菱姑姑,他不能,他淡然一笑,沒説話。
楚翠看了看他,微一點頭:“好吧,怎麼叫由你了,我不願意勉強……”
顯然,郭燕俠既是這麼拘謹,仍然叫她一聲楚二姑娘,她也不願意叫郭燕俠一聲“郭大哥”。
話鋒微頓,她目光一凝:“你到這兒來幹什麼?”
不知道她是有知故問,還是沒想到。
郭燕俠沒答,微笑反問:“二姑娘到這兒來,又是為什麼?”
楚翠話説得有點得意,也有點興奮:“我呀,反正我的來意跟你不一樣就是了。”
郭燕俠嬌靨一揚,又為露出她的嬌靨一揚,又顯露出她的嬌縱性:“你不説我也知道。”
郭燕俠道:“即然二姑娘知道我是來幹什麼的,我就不便問怎麼知道我的來意跟二姑娘不一樣了。”
楚翠道:“你是‘南海’郭家的人,你一定是來救魚殼他們的,而我只是來找人的,來意當然跟你不一樣”
郭燕俠道:“二姑娘來找大內秘密衞隊裏的哪一位?”
楚翠道:“誰告訴你,我是來找他們的?”
郭燕俠道:“如今在這‘獨山湖’一帶的,只有三方面的人,一是來救魚殼父女哪呂家後人的江湖俠義,二姑娘不可能找他們;一是為官家所用的‘嶗山派’羣道,二姑娘也不可能找他們;那麼剩下的就是大內秘密衞隊‘血液子’了“不錯!”楚翠道:“剩下的就是他們了,可是誰又告訴你,我非得找他們不可,你自作聰明,憑他們也配?”
原受“血液子”的指使,如今“血滴子”又不配了。
連大內秘密衞隊“血滴子”都不配,還有誰配?
郭燕俠人耳一聲“自作聰明”,心裏剛有點不高興,再人耳一聲“憑他們也配”,心裏不由一動,忍了忍剛泛自心底的不悦,道:“那我就不知道M姑娘是來找誰的?”
楚翠話説得得意跟興奮,都增加了三分,道:“説出來嚇你一跳,我是來找翎子?”
郭燕俠沒嚇一跳,只是微一怔:“翎貝子?”
楚翠的一雙美目中,閃漾起異樣的光采:“你不知道麼?小翎,傅小翎,我鳳姨跟我傅候的獨生兒子,現在是個貝子。”
郭燕仍然沒嚇一跳,他只是心頭震動了一下,他絕沒想到,鳳姑姑跟神力威侯傅玉翎的兒子,那位貝子,也會上“獨山湖”來。
他怎麼會來?他又是來幹什麼的?
平靜了一下,他淡然道:“我沒想到,真是沒想到。”
“你沒想到什麼?”楚翠臉色有點不好看:“沒想到我會認識小翎?憑我跟我鳳姨的關係,我會不認識小翎?告訴你,我們是一塊長大的,不但認識,不但熟,而且我鳳姨還説定了,要把我……”
嬌靨上突然一紅,她沒説下去。
不用她説下去,她要説什麼,是怎麼回事,誰還能聽不出來?
原有的好沒感,再加上郭燕俠如今的察言觀色,那份沒好感簡直就變成了厭惡。
郭燕俠一顆心冷到了底,他不禁為菱姑姑感到難過,天人般如鳳姑姑者,又怎麼這麼沒知人之明?
或許,這是一種宦海之中,官場之上的習氣。
想到這一點,他覺得郭家傅家的距離原本就遠,如今跟胡家的距離也不近了。
他的心更冷,也更難過。
不過他想得到,生活在截然不同兩個環境裏的人,這麼多年,一家宦海,一家江湖,本就如此。
不是上上人,誰能拒絕榮華富貴,誰又能不受那種習氣的感染?
只聽楚翠道:“我跟你説的話,你聽見麼?”
定了定神,人目的是那種帶着嬌羞,與興奮得意更勝嬌羞的嬌靨,郭燕俠衝着菱姑姑壓了壓心中的厭惡:“聽見了,我該恭賀二姑娘!”
人耳這兩字恭賀,更見嬌羞,也更見興奮與得意,楚翠她沒説話,嬌羞、興奮、得意,生似她已經是“神力侯府”傅家媳婦,貝子夫人,這時候她只有滿足,還會説什麼?
郭燕俠厭惡到了極點,但是他還得忍着,道:“二姑娘,那位翎貝子,他到這兒來幹什麼?”
楚翠她仍微低着頭,聞言道:“他是貝子,又是‘神力侯府’的貝子,天下哪兒他不能去呀?上這兒來,八成兒愛看熱鬧。”
郭燕俠道:“二姑娘確知,那位翎貝子,他已經來了?”
楚翠抬起了頭,臉上又有點不對了:“我怎麼不知道,我鳳姨跟我娘,都會上這兒來找他,不信你等着看好了。”
“鳳姑姑跟菱姑姑都會來,那不就不會錯了。”
郭燕俠他不怕鳳姑姑跟跟菱姑姑來,心裏一股怨氣,他正想利用這機會發泄一下。
只是,鳳姑姑跟菱姑姑來,難道真只為找那位貝子傅小翎?
郭燕俠道:“如果是為找那位翎貝子,這兒有大內秘密衞隊“血滴子”在,鳳姑姑大可以讓他們傳一句話……”
“你知道什麼?”楚翠為郭燕俠的無“無知”皺了眉:“小翎是趁鳳姨這次出京跑出來的,他愛看熱鬧上這兒來,鳳姨不放心,所以非親自來找他不可,怎麼能讓誰傳話?”
郭燕俠總算明白了,也實在不想跟她相對了,道:“那麼二姑娘請找那位翎貝子去吧,我失陪了!”
他既沒拱手,也沒抱拳,話落要走。
只聽楚翠叫道:“等一等!”
他只好停住了,只是停住了,沒説話。
楚翠道:“你來得比我早,看見小翎沒有?”
這話問得好笑。
郭燕快還是答了話:“沒有,就是看見了,我也不認識!”
楚翠又皺了眉:“你怎麼這麼……這不用認識麼?普天之一,認識他的能有幾個,他是個堂堂的貝子,從他的人品、氣度、穿着上,還能看不出來麼?”
這倒也是,堂堂的貝子爺,一定跟常人不可,尤其是“神力威侯”傅家的貝子。
而,郭燕俠他卻這樣回答:“多謝二姑娘明教,可是到現在為止,我還沒看見一個像位貝子爺的。其實,就算看見了,我有眼無珠,恐怕也看不出來。”
前半段,是實話,他是真還沒看見那麼一個。
後半段,可就帶了刺兒了。
當然,憑楚翠的聰明,她不會聽不出來。她這裏剛為之一怔,那裏,郭燕俠已經轉身走了。
這一走,楚翠她沉下臉色揚起了眉:“郭家人什麼了不起的,就像你這樣兒的?別當我不知道,你嫉妒,你們郭家個個嫉妒。
憑什麼?你們郭家還就是不能跟人家傅家比,哪一樣都不行,除了皇家,人家就是天下第一家,你們郭家呢?不過個江湖人家。哼!”
一聲冷哼,結束了這段話,雖然氣,儘管輕視,可是想想,心裏就禁不住猛一喜,猛一甜,又是一陣得意,一陣興奮,她轉身也走了。
生似,她已經是傅家人了,至少,她已經沾了傅家的邊兒,沾得的還不少,不是麼?
她走了,走得看不見郭燕俠了,同樣,郭燕俠也看不見她了。
她看不見郭燕俠了,她看見了另一個人。
這個人的站立處,離她不遠,就在前面一座小山丘後,要不是她走到這兒來,恐怕還看不見他。
這個人,穿一身黑,個子修長,也相當挺拔,掉背手,揹着身站立,看不見臉,只看見一條大發辮拖在身後。
這是誰?又是幹什麼的?
她走近了些,想驚動他,引他回頭,而,她這裏剛走近,那個人就轉過了身,她看得一怔!
這個人她認識,她們姐妹倆都見過,姓雲,叫雲中鵠,是個大內侍衞的班領。
“姑娘!”雲中鵠含笑先叫了她。
她定了神:“是你!”
雲中鵠含笑道:“難道姑娘不認識我,沒想到姑娘也會上這兒來。”
楚翠道:“你是不是看見我跟“龍威鏢局”那個人説話了?”
雲中鵠微一點頭:“不錯!”
楚翠忙道:“你可別當我的來意跟他一樣啊,怎麼説我總是站在官家這一邊,而且我將來也總是官人。”
雲中鵲道:“姑娘的話令人欣慰,貝勒爺要是知道,也一定很高興,只是姑娘究竟是為什麼上‘獨山湖’來?”
楚翠當然説了,她巴不得説,她把告訴郭燕俠的,也都告訴了雲中鵠。
雲中鵠一直是滿面笑容,可是聽完了楚翠的話後,他臉上的笑意沒了,乍看是肅穆,其實是凝重:“沒想到貝子爺會上‘獨山湖’來,更沒想到傅侯夫人也會來,我得趕緊稟知貝勒爺一聲,讓貝勒爺準備迎接。”
楚翠道:“你最好再稟知紀貝勒一聲,‘龍威鏢局’那個郭燕俠,實際上是郭家人,叫郭燕俠,是‘無玷玉龍’六個兒子裏的一個,老大。”
雲中鵠臉色大變,目光一凝:“真的?姑娘。”
楚翠道:“這是什麼事,我不能騙你們麼?”
雲中鵠道:“沒想到姑娘會告訴我們這些,真的沒想到!”
楚翠道:我總是站在官家一邊,剛跟你説了,你也應該明白,我將來總是官家人,不向官家向誰?你現在應該相信了吧!”
雲中鵠道:“怎麼敢不相信姑娘?一開始我也沒敢不相信,姑娘告訴我們,燕俠是郭家人,叫郭燕俠,對官家來説,這是大功,姑娘可願跟我去見貝勒爺?”
楚翠道:“我不要找小翎。”
雲中鵠道:“姑娘怎麼想不到,只要貝子爺到了‘獨山湖’幾十裏方圓之內,最先知道的一定是我們,姑娘只要跟貝勒爺在一起,我擔保姑娘一定會頭一個見着貝子爺。”
這恐怕還真是實情實話。
楚翠一喜,道:“不是你説,我還真沒想到,好,我跟你去見紀貝勒!”
雲中鵠微一欠身:“容雲某為姑娘帶路,姑娘這邊請!”
突然之間,雲中鵲這個大內侍衞班領對她這麼客氣,比以前在“濟南”的時候客氣多了。
楚翠認為是因沒她現在跟傅家的淵源,將來跟傅家的關係,雲中鵠當然在得巴結,心裏更興奮,更得意了,微一點頭,傲然行去。
口口口
雲中鵠原來站立的地方,是一座小丘的後頭,小山丘緊挨着那一片大樹林子。
山丘跟樹林之間,有一條小路,是條羊腸小道,一片雜草擋着,不走近,沒留意,還真看不出來。
雲中鵠帶路,走的就是這條羊腸小道,小道進人樹林,在沒踵的枯枝敗葉中蜿蜒。
樹林大密,太遼闊,走沒兩三丈,就覺得暗得像烏雲遮日陰了天。
她不容易走完這條小道,也穿出了樹林,來到了一座不算太高的小山下。
山不算高,佔地也不算大,可是隻要往上一站,居高臨下,就能把整片“獨山湖”盡收眼底,還可以看見遠遠的那片漁村。
登山沒有路,路是人剛踩出來的。繞到小山的背後,來到半山腰,樹叢之中,紅牆綠瓦,狼牙飛檐,居然有一座小廟。
廟是廟,可是殘破得已經久絕香火了。
兩扇少了一扇的廟門前,站着一個神情陰驚驃悍的黑衣漢子,一見雲中鵠到,恭謹躬身。
雲中鵠沒答理,帶着楚翠進廟門。
過小院子,穿大殿,來到廟後,另有個小院子,有花木,但是沒人修剪照顧,都長亂了,叢生的雜草,比花木還多。
雲中鵠把楚翠帶進了一間,一定是當初的禪房,也夠瞧的,可是看得出經人剛收拾過不久,桌椅都能湊合用。
把楚翠讓坐下,雲中鵠道:“姑娘請坐會兒,我這就去請貝勒爺。”
他走了。
沒一會兒工夫,步履聲由遠而近,貝勒紀剛帶着雲中鵠進來了。
楚翠上了起來:“貝勒爺!”
紀剛滿臉堆笑,抬手直讓:“坐,坐,姑娘坐!”
他跟楚翠落了座,雲中鵠垂手侍立。
能跟大內秘密衞隊統領的堂堂一個貝勒平起平坐,別提楚翠心裏是個什麼滋味兒。
可是,記她更興奮,更得意的,緊跟着又來I。
紀剛道:“雲中鵠跟我説了,沒想到姑娘這麼心向官家,更沒想到姑娘將來有一天會成為傅家人,要是一旦翎貝子承襲了候爵,姑娘就是位神力侯夫人了。從現在起,姑娘別再叫什麼貝勒爺,那生份,乾脆就叫我一聲紀大哥!”
瞧瞧、聽聽!
楚翠心花兒朵朵怒放,就別提有多受用了,簡直,如今她就把自己當成了第三代的神力威候夫人。
她叫了一聲“紀大哥”。
紀剛為之大笑,聲震屋宇,笑聲歇後,話鋒忽轉:“那個燕俠,真是郭家人,‘無玷玉龍’的頭一個兒子郭燕俠?”
楚翠已經是恨不得把心掏給人家了:“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敢騙紀大哥,又怎麼會?”
“那倒不會錯了。”紀剛看了雲中鵠一眼:“交待準備迎接翎貝子。”
雲中鵠看見了紀剛的眼神,恭應一聲,施個禮出去了。
楚翠道:“紀大哥怎麼住這麼一座破廟裏,那邊有片漁村,雖然也好不到哪兒去,可總比住這兒……”
紀剛截了口:“那邊總有人進了,沒這兒隱密。”
楚翠雙目一揚,道:“紀大哥是奉旨行事,沒有再比這名正言順了,還怕誰知道,再説,知道的人也已經不少了。”
紀剛微一笑,搖了頭:“話不是這麼説,魚、呂兩家的朋友不少,就算不是朋友,也全是好管閒事的,這些人還都是朝廷深痛惡絕的叛逆,敵明我暗,總比敵暗我明好。”
楚翠道:“看目前的情形,紀大哥似乎還沒有找到魚殼、呂兩家的人。”
紀剛微一點頭,道:“不錯,魚殼這個人很機警,很狡猾,‘獨山湖’邊‘微山湖’,這一大片水域相當遼闊,可以藏身的地方很多,所以到目前為止,還沒有發現他們的蹤影。”
楚翠道:“可是我來了不少時候了,也走了不少地方,怎麼沒見紀大哥派出人手去找啊?”
紀剛笑笑道:“怎麼沒有,只不過姑娘沒發現罷了,這不就是敵明我暗的好處麼?”
楚翠真夠熱心的,道:“等小翎歸等小翎,他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到,我總不能老閒着,紀大哥,要不要我幫什麼忙?”
紀剛目光一凝:“姑娘能幫忙,那當然是最好不過,只是,姑娘方便幫忙麼?”
楚翠眉梢兒一挑,道:“遲早我總是官家人,沒什麼不方便的,只紀大哥別讓我鳳姨跟我娘知道就行了。”
紀剛道:“那好,就這麼辦,姑娘放心,姑娘幫了我的忙,我這個做大哥的怎麼也個會出賣姑娘。’”
楚翠道:“那麼,紀大哥要我怎麼幫忙?”
紀剛道:“姑娘只留意那些叛逆的行動就行了,姑娘認識郭家人,他們不會提防姑娘,只他們有什麼異動,請姑娘隨時跟我聯絡。”
雲中鵠是個挺能辦事的人,話剛説到這兒,他就進來覆命了,楚翠站起來要走。
紀剛沒多留,立即哪咐了雲中鵲:“送翠姑娘出去,隨時留意翠姑娘的聯絡。”
雲中鵠恭應一聲,恭恭敬敬地送出了楚翠。
望着楚翠出門的背影,紀剛笑了,笑的得意,也帶點兒陰鴛,他負手踱步,來回沒兩趟,雲中鵠又進來了,垂手躬身,再次覆命,這回説的,競跟剛才不一樣。
他道:“稟貝勒爺,由於不惹眼,卑職沒敢放信鴿,派個專人知會撫署了,他們會派八百里快傳往京裏送信。”
“好,你辦得好!”紀剛又笑了,這回笑得更得意,更陰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