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失手了。”
謎墟之中,私室之內,越良宵不得不對蘇蕊説道。
什麼也沒發生——越良宵預想中的這個女人的反應,什麼也沒發生。
他本以為她會哭,她會梨花濺雨,會面現脂痕,會見到她扯爛所有的絲羅,摔碎所有的瓷器,會看到這華麗私室在一刻間一片狼藉。
但,什麼也沒發生。
蘇蕊只靜靜地抬眼望着門外,她看向的是修羅塔的方向。
越良宵側望着她,只見到她的身體都在向內收攏。她換了另一件牡丹羅衣,一大朵一大朵的牡丹依舊沿着她的乳放射而盛大的開着。只是,這時那花的繁複其瓣一刻間似乎收攏了、萎縮了、枯死了。
她收攏的身體讓衣上的牡丹皺成一片痛苦的蜷屈。
“我以為我會哭……”
蘇蕊低沉着喉嚨説,她的温柔一瞬間似乎就啞了、乾涸了、再也找不回了。
“那為什麼不?”
越良宵正在心裏醖釀着自己的歉疚與安慰。該怎麼安慰一個痛苦的人?雖然經歷了很多很多次,越良宵發現自己依舊沒有學會。
蘇蕊卻平靜地轉過臉來。
她讓越良宵看到她空茫的雙眼:盈盈一水間、脈脈不能語——那曾經盈盈的雙目,一瞬間竟已幹了。
像乾涸了、只剩一對空殼的、裏面再沒有肉的、苦鹹苦鹹的……海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