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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名西裝筆挺的中年人,被秘書領着走進辦公室,神情自若得宛如走進自個兒家。

    辦公中的趙子傑瞧見來人趕緊起身。「哎呀!洪部長,終於等到你了,來來來,請坐請坐。」

    洪德鑄堆起笑容,跟着坐進沙發。

    「趙董,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趙子傑要秘書去倒杯香醇的咖啡,兩人在這段時間閒聊了一會兒,等到只剩他們兩人時,輕鬆愜意的模樣登時一變。

    洪德鑄表情凝重地將公事包裏的文件抽出,展開放在桌上。

    「這是台顧下半年度貨品搬運時間。」

    趙子傑探身取到面前,看着裏頭密密麻麻的日程表。

    「我説趙董,台顧這艘船你是確定了沒有呀?加個艙房會有多難,非得延個把月,害我被那個小鬼批得要命。」

    又來了,每次來都舊事重提,看來這個洪德鑄的胃口也越來越大了,哼!

    「以後趙董要是再出這種紕漏,我可不再傻傻地將它承擔下來了。」

    趙子傑皮笑肉不笑的説:「老朋友,這次的意外,都得怪臨時稽察來巡視,害我做到一半的工程泡湯了不説,連累到你才是真的過意不去,我會好好地補償你的,這你可不能給我推辭喔!」

    洪德鑄這次來,除了給趙子傑文件,當然更是來抱怨一番,一聽到「補償」,心花馬上開了。

    可是,再想到他的……現在他可被那份報告弄得頭疼不已。

    「唉……再説吧!我現在頭疼的,是我的報告書啦!」

    算算他寫三、四次了,每一次都被原封不動退回來,真是折騰人,也氣煞他了,每天都想着該怎麼出這口氣。

    「啊!對了,趙董,最近公司都在傳説臭小鬼又跟之前那個未婚妻走得很近,還可能再續前緣,那你女兒呢!?這是怎麼回事?」這才是他這次來到豪傑最主要的目的。

    畢竟當初説好,他提供台顧內部情報給趙董,等到趙董的女兒嫁入顧家,他就會幫助他得到以前相同的待遇,現在突然蹦出這個未婚妻,那一切不就別談了!?

    「不會被判出局了吧?這樣你承諾過的事……」

    「洪部長,你想太多了,走得近是一回事,能不能續前緣又是另一回事,這件事我自有打算。」趙子傑臉色一沉。

    「打算?怎麼打算?我看快點派人去警告那個女人吧!免得真的來不及。」洪德鑄責備地看了他一眼,他可不想到最後還是一無所有。

    「哼!警告沒用,這次不狠點不行了。」趙子傑捻捻八字鬍的尾端,喃喃自語。

    「啊?趙董,你説什麼?」洪德鑄聽不出他的低語,本想追問,趙子傑不給他機會,直接站了起來。

    「沒什麼,今天就先這樣吧!我有事必須出去一趟,需要我送你一程?」

    洪德鑄見狀也不便再待下去,反正目的都達到了,也就跟着起身。

    「不用了,我有開車來,你去忙吧!」

    兩人在辦公室門口握手道別後,趙子傑看着電梯門關上,才走回辦公室,坐入董事長椅裏。

    趙子傑右手指習慣性的又撫着八字鬍,神色凝重地想着──

    現在風聲已經傳出來,依他看,斳風那小子公開承認,興許是這兩天的事,如果他不盡快除掉那個礙事的女人,那麼他的潼潼小心肝入主顧家的佈局,就全都白費了,他那獨門生意也就斷了生路,他怎可以讓它發生。

    這一次他一定要消滅這個總是擋路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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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晴羽手中端着一杯熱茶,雙手倚在顧家老家二樓陽台的欄杆上,抬頭看着暗夜天空中的繁星,閃閃星光讓人着迷不已。

    這裏是每次來斳風老家時,她最愛待的地方──他卧室的陽台。

    夏日夜風徐徐吹來,撥動她的長髮。

    因為四周近千畝都是顧家的產業,所以並沒有其他人家,而且還種植着許多顧媽媽偏愛的熱帶植物,在夜裏常會有許多蟲鳴交錯,讓人感到輕鬆愜意。

    她低頭啜口熱茶,深深吸入大自然的氣味,放鬆緊繃着的五臟六腑。

    天啊!她從來沒想過,自己竟能再度踏上這裏,而且能再見到顧爸爸跟顧媽媽和善的笑容,得到他們温暖的擁抱,想着想着,她又想哭了。

    她覺得自己好幸福、好幸福,幸福得都快忘記他們曾分離的痛苦。

    紅色小屋中的那一夜,斳風已經將她由內到外完全「洗乾淨」,她覺得自己宛若重生。沒有他的陪伴,她不敢面對斳風的爸媽,也不敢重新走進他的世界。

    「小羽,該進來囉!外面變涼了。」

    顧斳風走到她身後,雙臂圈住她的腰。

    「等會兒,我好久沒看見這麼多星星,想多看一會兒。」

    「不要吧,妳身體不好,我擔心妳等一下感冒了怎麼辦?再説妳又不能久站,別看了。」他皺起眉頭,用身體將她包得更緊。

    「可是我還想看……」

    「反正星星又跑不了,下次我再帶妳上山頂去看,我們現在先進……」

    顧斳風瞪大眼,看着她回過頭時臉上的表情。

    柳晴羽顰起眉頭,水眸裏幽幽地閃着哀怨光芒,小臉很是悲情。

    「再一下下就好,拜託,我真的好想再待一會兒。十分鐘,再十分鐘,好不好?」她在他懷中轉過身面向他。

    「反正現在是夏天,夜晚涼涼的很舒服,我不會感冒的,更何況我有穿外套,不會有事的。」

    柳晴羽瞧着他張眼無語的樣子,感到有點莫名其妙。

    「你怎麼了?這麼看着我做什麼?」難道她臉上黏了什麼東西嗎?

    她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沒有啊?

    「哪裏不對了?」

    顧斳風握住她的右手,放在唇畔,黑眸比天星還明亮,裏頭漾滿濃烈情感。

    「好久……沒見到妳撒嬌的樣子。」他語帶哽咽地吻了她的指。

    「斳風……」

    他搖搖頭,阻止她説下去。

    「為了妳,我一年年等下去,等到我父母都急了,他們曾經要我試着忘記妳。」他睇着她,薄唇娓娓道出心情。

    「我爸媽很擔心我會就此消沉,所以他們聽了趙叔的意見,讓亦潼跟着我,他們知道亦潼一直很喜歡我,希望我能將視線移到她身上。」他俯首將額頭抵向她的,四目交纏。

    「那麼……你為什麼不?」

    亦潼的美麗是有目共睹,再説,她是如此年輕可愛。

    「妳還問我?我被妳甩得不明不白,説什麼我也要弄得一清二楚才甘心。再説,我怎麼會愛上像妹妹的她,這對我而言,根本不可能。」

    「可是她一直喜歡你呀。」

    「我也喜歡她啊!只是她就像個妹妹,妳要我怎麼愛?」

    「她一定很傷心。」

    回想起第一次見面,她談起她的風哥哥時,是那麼地神采飛揚,她實在不忍見她難過。

    顧斳風面無表情地挑眉。

    「難道妳要我跟她在一起?」

    柳晴羽一驚,慌忙地搖頭。

    「那妳就不要出面,亦潼是個聰明的女孩,她會想通的。妳是我這輩子的妻子,這輩子我非妳莫娶。」他捏捏她的鼻子。

    「斳風,我好愛好愛你喔!」她窩進他懷裏,雙手緊緊地抱住他。

    顧斳風的下巴磨蹭着她的頭頂,小小聲小小聲地回應。

    「我也是。」

    他吻吻她的髮際,愛極了她在他懷裏的感覺。柔軟的身子,無時無刻都引誘着他,單單只是看着她,他的感官就如脱繮野馬般難以控制,尤其他又已經明白她的滋味有多美妙,更使他深受誘惑。

    忍了一晚,該是時候了,他快樂地忖着。

    「對了,我們的婚禮妳想怎麼辦?」

    他不着痕跡地向屋內緩緩移動,被這個問題困擾着的柳晴羽,毫無知覺的隨他帶領。

    「我……不知道……」那消極的語氣讓他慢下賊兮兮的大挪移。

    「小羽,妳在擔心什麼?」

    「應該説,我不擔心什麼。畢竟當年我單方面的退婚鬧得那麼大,而且還有那件事,我怕會被人……」

    柳晴羽緊埋在他温暖的胸膛裏,多想做只鴕鳥,就當這一切都沒發生過。

    「説到這……」他眼中閃着沉思。

    「怎麼了?」

    「那件事的……經過,妳有沒有再想起什麼?」

    柳晴羽垂下視線,不語。

    「小羽,妳若是想不起來,或是不想説也沒關係。」

    「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其他的……」她搖搖頭。

    「當初你們為什麼不報警呢?」他一直想不通這一點。

    「爸爸説,當初之所以不敢報警,是因為他們通知爸爸,説要借走我幾天,並沒有威脅錢財或其他的,只説不能報警,否則他們就會殺了我。

    我在醫院也是他們通知爸爸的,警告的意圖很明白,如果又扯上媒體,説不定除了我,連你都會有事,所以我只在醫院住了一天,檢查和包紮傷口,然後就離開了。」

    若不是事情已經發生,他真想用力搖醒她。

    「妳怎麼那麼傻?什麼叫連我也會有事?我會怕這種恐嚇嗎?」

    「我不要你也跟我一樣啊!你看我!」她拍拍自己跛了的右腳。

    「我一個人承受就夠了,不需要連這個也同享吧?」

    她的貼心,他怎麼不明白,就是因為太瞭解她,所以他才生氣。

    一想到以前總愛四處散步的她,竟受到這樣的傷害,不捨再加上愧疚,讓他的雙臂更加使力擁抱住她。

    「妳的腳治不好嗎?」他愛憐地看着她落寞的表情。

    「也不是不行,只是很複雜也很……不舒服。」她輕描淡寫地帶過。

    總是語多保留的她,所謂的不舒服,就是很痛苦,他哪會不懂。

    「那就別治療了,我每天幫妳按摩就好。」

    「你不覺得……跛腳……很醜嗎?」柳晴羽專注地凝望他。

    「那走在路上那些重殘人士,妳會覺得他們很醜嗎?」

    「怎麼會?他們才是最美的人,那種永不服輸的生命力是最美的畫了……」説完,她明白他所指為何,莞爾一笑。

    「我總是講不過你。」

    「可我總是敗給妳那楚楚可憐的表情,唉,一物剋一物啊!」他親親她的鼻尖,呵呵笑着。

    柳晴羽害羞地再度窩進他懷裏。

    「討厭,説得好像我每次都這樣似的。」

    忽地,他擁着她躺到牀上。

    趴在他胸口的柳晴羽,這才發現他的計謀。

    「啊!你怎麼可以偷偷地……」

    「我可是大大方方讓妳走進來,哪有偷偷的?是妳自己沒注意到。再説,今天妳這麼秀色可餐,我怎麼可能這麼輕易放過妳呢?老婆。」

    説完,他欺身向前,將她壓在身下,偷了下他已經想了一整晚的吻。

    顧斳風飢渴地啃舐着她的蜜唇,舌尖誘引地纏住她的,令她情不自禁地隨他起舞。

    温厚的大手,從她的腰際一路撫上柔嫩的渾圓頂端,迅速地點燃兩人之間的熱情。

    「我甜蜜的小羽……」

    他鬆開她的唇,開始進攻她白嫩的肌膚,他的吻滑過被他的大手一一解開的區域,不到一分鐘,她幾近全裸地躺在他身下,完全沉淪在他性感唇舌的撩撥裏。

    陣陣酥麻不停地在她的身軀流竄,她已記不得前一刻她説些什麼、做過什麼,整個人、整顆心滿滿都是他,和他的深情。

    她想要回應他,想要讓他知道她的感謝、她的抱歉,以及她的愛戀。

    不給自己猶豫的時間,應該是説不給自己害怕的時間,她翻身將顧斳風推倒在牀上,雙腿跨坐到他腰上。

    顧斳風目瞪口呆地看着將自己剝光的柳晴羽,突然之間,他不太能肯定眼前的人是誰。

    老天,就算在夢中,他也不曾想過她會有主動的一天!

    「小……」

    他張口欲言,她伸出食指壓住他的唇,唇畔帶着羞澀的柔笑。

    「風,讓我愛你,好嗎?」

    顧斳風望着小羽令他詫異的轉變,久久不能言語,最後他以含住她的纖指做為答覆。

    幽暗的卧房裏,乾柴烈火熾烈狂燒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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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顧斳風房裏的舒適大牀上,兩人赤裸的身軀交纏着。

    直到現在,他還是不敢相信剛才所發生的一切。

    顧斳風雖然疲倦,但很滿足,非常滿足。

    凝視着懷中累得睡着的愛人,他愉悦地揚起唇角。

    能得到她的回應,比他簽到全世界一半航權還更讓他高興。

    他寵愛地親吻她的額,她低喃着將自己往他懷裏蹭了蹭,粉頰貼着他的強壯的胸膛,還微微一笑。

    僅僅是這般微小的動作,才平息的慾望倏地又來報到。

    顧斳風無奈地苦笑,悄悄地鬆開些距離,他可不想讓懷中的寶貝累壞了。

    再者,還有更重要的事必須馬上處理,他無法安心入睡。

    顧斳風小心翼翼地下牀,裸身走到另一頭書桌前,拿起充着電的PDA踱回牀上。

    他輕手輕腳地躺回去,伸手將她攬在懷裏,她夢囈地喊了聲他的名字,窩在他胸膛裏挪了個舒服的姿勢,又深深睡去。

    顧斳風着迷地看了她的睡顏,好一會兒才想起有事要辦。

    他記得今天譚子會給他一份報告才對。

    他在螢幕上寫指令,傳送給譚雋浩,很明白對方此刻仍醒着,並正在等待他的指示。

    PDA無聲的震動,表示譚雋浩的回覆,他看着畫面裏的報告檔案,眉頭一寸寸揪緊。

    手背上有眼珠紋身的惡徒,竟是前科累累的毒販──阿輝。

    為什麼?他為何會對小羽下那麼重的毒手?

    報告裏頭寫到,這件事背後另有主謀,因為在五年多前,阿輝仍只是小幫派裏的小嘍囉,是事後當了藥頭才慢慢發跡,有了勢力。

    既然如此,那麼找到他的人,就可以釐清整件事了。

    顧斳風填上關於醫生方面的線索,要譚子去查一查,收到回答後便關上PDA。

    小羽説的沒錯,這場意外是警告意味居多,如果她當時不沉默以對,那麼他們就沒有相聚的此刻了。

    可除掉她,對方會有什麼好處?

    「不對……不對……」從頭到尾,除了小羽受到傷害外,根本沒有人得到什麼好處。

    若是要贖款,一開始就從他下手不是更好?

    這麼看來,惡徒不是要錢,只是要小羽……要小羽做啥?

    「我沒有接到威脅,只有柳家……」只有柳伯伯接到脅迫。

    「難道是……」是因為他!?

    該死的!

    原來全都是因為他,他們要小羽……自動離開他!?

    可惡!就因為他們的目的是要小羽主動的離開他,所以才會謊稱她被強暴。都是他,所以當時身為他的未婚妻的她,才會受到傷害……

    要不是怕吵醒小羽,他還真想狠狠打自己一頓。

    如果情況真是他想的那樣,那麼這次小羽再度回到他身邊,對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絕對會故計重施,他得要好好保護她才行。

    懷中的人突然一顫,吸引了他的注意,他摒退所有紛亂的思緒,此時此刻,他只想抱着他失而復得的珍寶,好好睡一覺。

    一切的問題,都留到明天再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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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亦潼放下手中的報紙,表情苦澀,雙手微微顫抖着。

    風哥哥與柳姊姊訂婚的消息,斗大的刊登在首頁的頭條上,字字都將她的幻夢殘酷地打碎。

    望着照片上看起來幸福洋溢的風哥哥,趙亦潼多希望自己是被他擁着的柳姊姊。

    「早啊!潼潼小心肝,在看什麼那麼專心?」每天都會一起享用早餐,是趙子傑為彌補常常不在趙亦潼身邊,所訂的原則。

    趙亦潼深吸口氣,不肯抬頭看他,只將報紙遞給他。

    「嗯,今天有什麼新聞?」趙子傑臉色發白地瞪着頭條。「斳風他……他竟然……」

    趙亦潼幽幽地輕嘆,難過的眼淚不自覺地滴落桌面。

    「該死的顧斳風,他怎麼可以這麼做!我家潼潼是哪一點比不上那個跛子?我不準!可惡!」

    趙子傑怒氣勃勃地將報紙揉成一團,憤恨不平地丟到地上。

    「爸爸,你不要這樣,風哥哥能幸福就夠了,我沒有關係的。」父親狂亂的怒氣又讓她不知所措。

    「妳沒關係,我有關係啊!」

    氣得喪失理智的趙子傑,直接朝着趙亦潼發飆。

    「該死,真是該死,沒將妳嫁進去,我還做什麼生意啊!?完蛋了,我完蛋了。」

    雖然完全聽不懂父親在説什麼,但憑他頭一次吼她,趙亦潼就夠驚訝的。

    「爸爸,公司出問題了嗎?沒關係的,就算沒有風哥哥家的幫助,我們還是可以……」

    「妳懂什麼?要靠造船吃飯,就等着喝西北風吧!要不是我靠着台顧賣藥,妳哪有這麼好的生活可過!?」

    氣極了的趙子傑,説完了才發現自己竟然説漏嘴,看着目瞪口呆的趙亦潼,他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我……胡説的,潼潼妳聽聽就算了,我先去上班。」趙子傑撫着太陽穴,表情凝重地走出餐廳。

    他才一踏出餐廳,就抓起手機撥了通電話。

    響了三聲,一個睡意正濃的男聲接起。

    「喂?」

    「去給我解決那個女人。」

    「嗄?」

    「五年前要你打得不成人形的那個女人,馬上去給我斃了她,聽見沒!?」

    「喔!」

    趙子傑忿忿地掛了電話,坐進轎車,讓司機載着上班去,絲毫沒發現臉色蒼白的趙亦潼在他身後,將他的話聽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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