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虎堂在杜小鳳手上吃了不少虧,前後兩次派出殺手暗殺他,第一次的汪俊鋒被杜小鳳的精神力震成重傷,到現在還處於昏迷狀態,醫生已説明,他甦醒過來的希望十分渺茫。汪俊鋒基本算是廢在杜小鳳手上。第二次,紅虎堂吃過上回的虧,不敢再小看杜小鳳,同時派出三名殺手暗算他,結果,他們很不幸,遇到張濤和李翼這兩名正規殺手集團殘月亭的頂尖高手,三人去行刺杜小鳳,結果有去無回,活不見人,死不見屍,音訊全無,估計也是凶多吉少。
這時,紅虎堂才真正重視起杜小鳳這個高中生。
本來他們和其他上的幫派為爭奪地盤,鬥得你死我活,不可開交,沒時間理會杜小鳳,但最近一段時間,因為馬上進入冬季,政府開始每年一次的嚴打,幫派都不敢有大的動靜,爭鬥自然緩解下來,紅虎堂也終於得到機會,可以調配人手對付杜小鳳。
紅虎堂內部的意見也不統一。有人主張幹掉他,讓風真在開發區有更大的發展空間,他們也可從中獲取更多的利益,也有人主張親近他,踢掉風真,這些人認為杜小鳳比風真更具有能力,無憂社比風堂也更有發展前途,扶植杜小鳳,比扶植風真更有價值。
雙種主張的人經過好一番爭辯,最終,還是達成一致,繼續選擇支持風真。
因為風真聽話,做事可以不擇手段,而杜小鳳太有主見,而且無憂社的宗旨與紅虎堂格格不入。再者,風真能力雖然差一些,但卻好控制,杜小鳳能力太強,想控制或者左右他,並不容易。
綜合種種原因,紅虎堂又派出人手準備暗殺他,他們怕夜長夢多,無憂社發展的越大,對己方就越不利,同時,風真那邊對他們的催促也很緊。
這回,紅虎堂沒有再派武功高強的人,而是換成槍手。
槍手殺人更直接,更便捷,也更不留餘地。
星期天,風寧約杜小鳳到開發區附近的郊區遊玩。説是遊玩,她實則是想問他一些問題。
杜小鳳沒有拒絕。風寧雖然是風真的妹妹,但她和風真不一樣,以前對杜小鳳也有過不少幫助。
兩人在相約的地點見面,相互打聲招呼,風寧看到他身後跟着兩名陌生的大漢,疑問道:“他倆是誰?”
杜小鳳不好意思説張、李二人是他的保鏢,含糊其詞道:“我的兩位朋友。”
“哦!”見那人那一臉的冷漠,風寧當然不會相信杜小鳳蹩腳的謊話,但是也沒有追問,和他默默向前走着。
一段時間沒有相見,兩人似乎陌生許多。他倆各想心事,誰都沒有説話。沉悶的氣氛讓人難受,也讓人尷尬,杜小鳳輕咳了一聲,首先開口問道:“咱們去哪玩?”
風寧看了他一眼,幽幽道:“我想去公園坐一會。”
杜小鳳點頭柔聲道:“好吧!”
兩人去了公園,在林間小路漫步,走到假湖旁時,風寧突然笑道:“記得,我們第一次到這的時候,正好看到神靈會的何永貴在招搖撞騙,那時候你揭穿他的謊話,被周圍的人稱為小神仙,追着我們一直跑回到福運來夜總會。”
杜小鳳回想起當時的情景,也忍不住笑了,説道:“相信迷信的人,可是非常執着的啊!”
“是啊!”風寧嘆了口氣,轉頭説道:“我想問你一件事。”
見她滿臉的認真,杜小鳳已猜到她要問什麼,他真希望她不要問這個問題,因為,他還想和風寧做朋友。心中這麼想,嘴上還是説道:“你問吧。”
風寧道:“你和…我哥哥又鬧翻了嗎?”
杜小鳳假裝糊塗,反問道:“你聽誰説的?不要相信那些流言非語。”
風寧搖頭道:“不用聽別人説,周圍人態度的變化,我自己能感覺得到。”
杜小鳳低頭沉默,好一會,他問道:“你想知道什麼?”
風寧道:“我想知道你和我哥哥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杜小鳳明白沒法再隱瞞下去,他苦笑道:“無憂社和龍堂的合作關係已經決裂,現在處於敵對。”
早預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但聽杜小鳳説完,風寧依然心中一痛,問道:“沒有和好的餘地了?”
杜小鳳想到風真的為人,以及他找來紅虎堂的人來暗殺自己,搖搖頭道:“很難,或者説沒有可能。”
“哦!原來是這樣。”風寧愣了一下,表情更加落寞,半晌,她仰頭問道:“上次,你説那些關於我哥哥的磁帶…”
不等她説完,杜小鳳打斷道:“我已經還給你哥哥了。”
風寧道:“可是你説還有流露在外的磁帶?”
“沒有,我只是…”杜小鳳話到一半,突然頓住,心裏有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那是危險臨近才會有的。他反應極快,幾乎想都未想,一把抱住風寧的纖腰,橫着撲了出去。
嗖!嗖!杜小鳳落地後,拉着風寧順勢一滾,鑽進一旁半人高的矮樹叢中。趴在地上,感覺手臂火辣辣的疼痛,扭頭一瞧,手臂的衣服破了兩個口子,下面的肌肉變成紫紅se。那是子彈近距離擦過皮肉留下的痕跡。該死!對方手裏有槍。
風寧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只聽杜小鳳話到一半,突然抱着自己進入樹叢裏,心裏象揣只小鹿,嘭嘭亂條。她面se漲紅,低着頭,小臉快貼到杜小鳳胸前,問道:“你怎麼了?”
杜小鳳在樹叢中一動未動,邊擴散精神力邊低聲説道:“有殺手。”
“啊?”風寧大驚,駭然地象四下亂看,嚷道:“在哪呢…”
她的話還沒説出口,嘴巴被杜小鳳捂住,後者噓了一聲,默默搖頭。
另外一邊,張濤和李翼在杜小鳳矣詔時也意識到有人在放黑槍。由於槍上裝了消音器,並沒有聽到槍聲,但子彈飛射時摩擦空氣的聲音兩人可聽到了。他倆出於本能反應地躲到身旁不遠處的一棵老樹後,不敢輕易露頭,無法看到前面杜小鳳的情況,張濤深吸了兩口氣,大聲問道:“杜小鳳,你沒事吧?”
杜小鳳沒有回答,他把精神力擴散到極限,可是,他並沒有感應到附近有持武器的人。
他現在精神力感應的最大距離是方圓五十米之內,也就是説,開槍的殺手至少在五十米開外的地方。
如此遙遠,即使能看到對方,他的真氣凝針也傷不到人家。因為真氣凝針雖然由內力凝結而成,但卻是由精神力控制,一旦真氣凝針飛到精神力達不到的地方,真氣凝結的效果便會消失,針形真氣自然破散。
他眯起眼睛,下意識地握了握拳頭。現在他不敢動,怕只要輕微觸動一下身旁矮樹的枝葉,便能招來致命的子彈。
風寧見他面se凝重,不似開玩笑,目光下移,剛好看到他手臂衣服上的兩條口子,她駭然道:“你受傷了?!”説着,準備抓起他的手臂查看。
杜小鳳忙攔住她,搖頭道:“不要動,殺手還在附近,而且手中有槍。”
風寧面se一變,又驚又駭地問道:“是…是誰想殺你?”
除了你哥哥,還會有誰呢?杜小鳳沉吸了口氣,沒有説話。這時,張濤又開始急切地喊道:“杜小鳳,你還活着嗎?”
在孔老爺子的命令下,張濤和李翼負責保護杜小鳳的安全,萬一他被人殺了,那代表兩人的任務宣告失敗,對於殺手,失敗的結果只有一個,這是殺手的準則。所以,他兩人比杜小鳳自己更關心他的安危。
聽到他近乎聲失力竭的叫喊,好像生怕殺手不知道自己的方位似的,杜小鳳無奈地翻翻白眼,開口説道:“託你的福,死不了!”
張濤聽完,和李翼同時鬆了口氣,只要還沒死,那什麼都好辦。他又問道:“那你受傷了嗎?”
杜小鳳苦笑道:“差一點。”接着,他問道:“殺手不是在附近,手裏卻有槍,兩位有什麼應對的辦法嗎?”
張濤和李翼作為殺手,當然也會用槍,而且槍法還相當了得,不過,他倆身上並沒有帶槍,談不上找機會回擊。兩人想了好一會,張濤開口道:“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只能…報警!”
“哦!”杜小鳳噗嗤一聲,氣笑了,點頭道:“真是個好主意。”殺手竟然報警向警察求助,真是難得一見的怪事。不過,無法否認張濤想的這個辦法是助他脱離險境的最佳方案。
他拿出電話,迅速打進“一一零”報警中心。
他和張濤之間的喊話,暗處的殺手自然也聽到了,見他們要報警,殺手開始按耐不住,慢慢向杜小鳳所藏身的矮樹叢中走過去。
當殺手接近到五十米的距離之內,杜小鳳才清楚的感知到,殺手共有七人,至少進入他周圍五十米之內的殺手有七人,手裏都拿着手槍,他甚至能感覺到槍裏的子彈數量,有七顆的,也有八顆的。
張濤見杜小鳳沒説話,又大聲問道:“報警了嗎?”
這回,殺手們可沒客氣,其中有五人同時向張、李二人藏身的老樹開了兩槍。
只聽“撲!撲!撲!”數聲輕響,樹幹上多出十個窟窿,木屑四濺。張濤和李翼縮在樹後,更不敢露頭,等了一會,對方沒有再開槍,張濤把牙關一咬,提氣飛身跳到樹枝上。由於現在已快入冬,樹葉開始脱落,樹幹變得烏黑,張濤這一身黑衣,和樹幹顏se差不多,竟然成了天然的保護se。他跳到枝叉中,撩開一處樹枝,向下觀看。七名身裝隨意的大漢正一步步小心的向矮樹中走過去,手裏都拿着黑黝黝的手槍。
他眉頭大皺,看起來,等警察是來不及了,要想些其他的辦法。
他正暗暗琢磨着,在眾殺手身後突然走來一對年輕的情侶,兩人顯然處於熱戀中,邊走邊親親我我的樣子,讓人倍感甜蜜。
可惜,他倆來的卻不是時候。殺手們聽見腳步聲,回頭看了一眼,互使眼se,紛紛用敞開的衣襟把槍遮掩住。
他們也有顧忌,畢竟是出來殺人的,不敢那麼招搖,更不願意把不相關的人牽扯近來。
這對情侶在七名殺手的中間走過,那男青年好奇了看了看這幾個表情和動作都十分古怪的大漢,然後笑嘻嘻地對女伴小聲説道:“你看他們,可真奇怪,都把手插進懷裏,凍手就買手套嘛,一看就知道是農村來的鄉巴佬。”説着,這對情侶笑起來,笑聲中充滿鄙視的意味。
七名殺手中有一人面se鐵青,當兩人走過去後,他慢慢將槍掏了出來。
杜小鳳用精神力感知的清清楚楚,拿起手機,撥打張濤的電話。感覺手機震動,他急忙接起電話。杜小鳳壓低聲音,急道:“殺手要傷及無辜,快想辦法。”
張濤在樹上也看得清楚,搖頭道:“根本沒有辦法,我們如果現在衝出去,不用兩秒鐘,就會被打成篩子。”
杜小鳳焦急道:“那也不能眼睜睜看他把人殺了吧!”
説話間,那名殺手已經將槍口指向年輕情侶的背後,而兩人依然有説有笑,對臨近的死亡陰影毫無察覺。
不能再等了!當那殺手馬上要扣動扳機的時候,杜小鳳曲指一彈,真氣凝針飛射而出。
這支飛針,力道十足,正中殺手胸前的“膻中穴”,並且直接將穴道打穿。膻中是人體的死穴之一,別説被打穿,即使重擊也能要人性命。
那殺手吭都未吭一聲,手指勾在扳機上,瞪圓眼睛,雖然還站在那裏,但人業已斷氣。
另外幾名殺手大感不解,不知道他在幹什麼,要殺人,怎麼還遲遲不開槍呢?離他較近的殺手推了他一把,責怪道:“想什麼呢?”
他這一推,想不到同伴竟然直挺挺的倒了下去,這大漢面se急變,低頭一摸同伴的鼻息,倒吸口冷氣,慢慢地抬起頭看向其他人,木然道:“他…他斷氣了…”
“什麼?”諸人扭頭一瞧,可不是嘛,他面se死灰,兩眼翻白,在他身上已找不到活氣。
“該死!”六名殺手心底同是一寒,不知道是誰在暗中搞鬼,殺了自己的同伴,他們把怨氣都發泄在那對情侶身上。六人幾乎同時拿槍,對着剛走出不遠的兩人連開數槍。
杜小鳳還想搶救,卻心餘力絀,他的真氣凝針一次只能打出一支,而對方卻是六人同時開火。
轉眼工夫,兩名情侶倒在血泊中,兩人連自己怎麼死的都不清楚,就糊里糊塗做了人家的槍下之鬼。
哎呀!杜小鳳差點痛叫出聲,讓兩個無辜的人因為自己送命,那種難言的滋味幾乎讓他發瘋。他運起全部功力,又發出一支真氣凝針,穿過一人的紫宮穴,接着,他用精神力改變凝針方向,又打穿另外一人腦後的“玉枕穴”,直至打中第三名殺手的風池穴,真氣凝針的勁道才算消失。
説來慢,實則極快,真氣凝針的飛射速度並不比子彈慢多少。
三名殺手,只在眨眼之間,便一命歸西。
杜小鳳毫不停留,縱身從矮樹叢中躍出,直向剩下的三名殺手衝去。
“啊!”風寧和張濤、李翼同時驚叫一聲,已沒有辦法再把紅了眼的杜小鳳拉回來。
同伴相繼的神秘死亡,以及他突然衝出來,讓那三名殺手有些不知所措,呆楞在原地。其中一人反應最快,當杜小鳳到了近前時,他抬手就是一槍。
兩人之間的距離太近,這種情況之下,即使神仙也躲不開子彈。這一槍,結結實實打在杜小鳳的小腹,受子彈的衝擊力,他倒退兩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殺手嘿嘿冷笑,準備再補第二槍。哪知坐在地上的杜小鳳突然一躍而起,身子一晃,閃到他左側,掄起拳頭,正中他面頰。
“呀…”殺手整個身子都被他打得彈起來,下顎骨碎裂,倒在地上,頓時沒了知覺。
兩外兩名殺手總算反應過來,再想開槍,已然來不及了。一把利劍以難以想象的速度,劃破二人的咽喉。那是張濤的劍。當他看到杜小鳳衝出來,他也跟着從樹上跳下來。杜小鳳成功吸引了殺手的火力,他毫髮無損的衝到近前,一劍結果了兩名殺手的性命。
“你中槍了?”張濤剛才看得清楚,殺手的一槍正在中杜小鳳的身上,不過奇怪,中了一槍還能再次站起來把對方打倒,實在匪夷所思。
杜小鳳喘着粗氣,低頭看了看躺在自己腳下額骨被打得粉碎、口吐白沫的殺手,心中恨意消減許多。
他這時才想起自己還中了一槍,不過,當他查看小腹的傷勢時,搖搖頭,笑了。
張濤不解,問道:“怎麼了?”
杜小鳳解開衣釦,指指纏在自己腰間的天蠶絲帶,道:“是它救了我。”
張濤定睛一看,恍然大悟,忍不住也笑了,暗中,他也長長噓了口氣。
風寧從樹叢中鑽出來,環顧地面的屍體,臉se變得蒼白,駭然道:“他…他們都死了?”
張濤深深看了杜小鳳一眼,沒有説話。
七名殺手,六死一傷,其中有四人死於他的真氣凝針之下,想不到,這本是用來治病救人的技能,卻被他用來殺人。杜小鳳感傷的長嘆一聲。猛然,他想起那兩名被殺手殘忍殺害的情侶,想走過去看看兩人還有沒有救,張濤看出他的意圖,拉住他,微微搖頭道:“快走!警察馬上就要到了,被他們看到,我們很麻煩。”
杜小鳳想了想,無奈點頭。他雖然和孟衞星熟得不能再熟,但被人暗殺的事情還是不讓他知道的好,不然,免不了又是麻煩。
幾人快速出了公園,杜小鳳已沒有心思再陪風寧,攔了一輛出租車,説道:“小寧,不好意思,不能再陪你了,我送你回家。”
風寧見他臉se難看,忍住心中的疑問,沒有説什麼。
到了風寧家所在的住宅區,杜小鳳讓司機停下車,對風寧道:“我不送你進去了。”
風寧明白,他是怕遇到風真。她下了車,走出兩步,又退回來,問道:“小鳳,你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怎麼回事?那些人究竟是什麼人?為什麼要…”她頗有顧慮地瞥了出租車司機一眼,沒把剩下的話説完。
杜小鳳實在沒有心思過多解釋,淡然地笑了笑,道:“改天再詳細告訴你,好嗎?”
風寧點點頭,道:“好吧!”
和她道別之後,杜小鳳讓司機送自己回市內。他此時的心情很壓抑,心裏似乎堵了一塊大石頭,揮不去,搬不掉,讓他快要透不過氣。
他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殺人,而且還連續殺了四人,雖然那幾人是罪有應得。
距離自己家還有一段距離,杜小鳳下了車,他想散散心。
張濤和李翼自然也跟出來,杜小鳳在前,他兩人在後,誰都沒説話,默默地走着。
過了好一會,張濤問道:“你看起來,似乎很不開心。”
杜小鳳苦笑道:“我今天殺了人,而且還有兩個無辜的人因為我而死。”
張濤道:“沒什麼好自責的。殺了他們,你是自衞,而那對情侶的死,和你完全沒有關係,要怪,只能怪青年的嘴巴太臭,惹禍上身,這就是命!”
杜小鳳道:“如果我沒有去公園,他們還會死嗎?”
張濤感覺他在鑽牛角尖,笑道:“不知道!也許會,也許不會,總之,你只要明白一點就好,那不是你的錯。”説着,他又想起一件事,疑聲問道:“七名殺手,我殺了兩個,你打傷一個,剩下的四人,都是你殺的吧?!”
杜小鳳並不否認,點了點頭。
聽到他親口承認,張濤心裏雖有準備,還是大吃一驚,問道:“説句實話,我根本沒有看出來你是用什麼手法殺的這四人。”
杜小鳳道:“真氣凝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