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松林沒聽出弦外之音,直愣愣地問道:“小鳳,我們晚上是不是再來一趟?我看何永貴這傢伙沒安好心,剛才那個姑娘可能會遭到不測。”
杜小鳳淡然道:“不用擔心,我心中自有打算。”
等到晚上,杜小鳳根本沒回家,給家裏打個電話,説自己晚上補課,可能回去會晚一些。
晚間七點時,他折掉校服上的校徽,坐的士又去一趟雙寶山的通天觀。
這次,他沒打算和何永貴硬碰硬,只想看看他究竟是如何開壇作法愚弄那位少婦的,所以一個人也沒帶,獨自一人前來。
等他下了出租車,天se已大黑,走在山間小徑上,兩旁高大的樹木將月光全部遮住,黑漆漆的,伸手不見五指。山風吹過,樹葉時而發出一陣颯啦啦的聲響,棲息在枝杈間的鳥雀又不失時機的驚翅飛舞,加上老樹的樹幹在黑暗中似乎變成奇形怪狀的妖怪,這一切都讓人倍感毛骨悚然,即使一個成年人夜晚走在山路,都會提心吊膽的,更何況杜小鳳只是個少年。
不過,他並未感到害怕,假如真遇到什麼異常的情況,他自信自己有能力也有辦法應付得來。
浩陽中學的校服是深藍se的,穿在身上,和夜行衣差不多,杜小鳳準備夜探通天觀,這一身校服和他的行動再相配不過了。
正向前走着,杜小從鳳突然發現前面有條黑影晃動,若是換成旁人,此時定會被嚇一跳,可是杜小鳳卻絲毫不畏懼,反而加快步伐,健步如飛,快速追了上去。
等逐漸接近那條黑影之後,杜小鳳仔細一看,心中樂了,原來,那黑影正是被何永貴説成妖物纏身的少婦。
一個女人在山裏走夜路,這個姑娘好大的膽子啊!杜小鳳暗暗佩服,但又擔心,看得出來,少婦對何永貴的話,已經深信不疑,而後者對她,卻是居心叵測。
少婦是相信何永貴的話,可走到山間小徑,也是提心吊膽的,整個心都揪在一起,臉se煞白,好像生怕樹叢中突然跳出一兩隻妖怪似的。尤其何永貴説她身上有妖物,走在漆黑幽深的山路上,她不害怕才怪!
杜小鳳加快步伐,腳下還是發出一些聲響,雖然不大,但在異常寂靜的小路上卻極為刺耳。
少婦似乎也聽見了,一下子停在原地,呼哧呼哧,急喘粗氣,猛然回頭,向身後張望。
杜小鳳被她劇烈的反應嚇了一跳,下意識地停住身。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遠,相隔只有十米左右,杜小鳳甚至能看見少婦眼中的驚慌失措,聽到她急促的嬌喘聲。他因為在真悟元經內修煉的關係,真元雄厚,眼力驚人,比正常人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倍,他能把少婦看的清清楚楚,而少婦卻看不到他。
杜小鳳自己並不知道這些,見少婦向自己所在的方向望過來,老臉一紅,怕少婦誤會自己尾隨,剛想出言打個招呼,卻聽少婦先開口,顫巍巍地問道:“是…是誰?”
她語氣慌亂,眼神並未固定在杜小鳳這一點,而是東張西望的掃來掃去。
難道,她看不見自己?杜小鳳一愣,舉起手,輕輕揮了幾下,少婦毫無反應,依然在驚慌的左右觀瞧。
呵呵!杜小鳳搖頭,心中暗笑,看不到更好,正好省去自己好多口舌。他站在原地不動,靜等少婦離開。
果然,時間不長,少婦發現自己身後黑洞洞的,什麼都沒有,這更加重她心裏的恐懼感,加上有何永貴説她被妖物纏身的事在先,她激靈靈打個冷戰,渾身發毛,再不敢多加停留片刻,一溜小跑,直奔通天觀而去,好像,只要到了那裏她就安全了似的,其實,她又哪裏想的到,通天觀才是真正的虎口!
少婦一路跑進通天觀,由於門口有神靈會的人看守,杜小鳳自然無法跟進去,他先繞着道觀走了一圈,想翻牆跳進去,不過,兩米多高的牆壁可是他以前從未嘗試過的。
正門有人把守,根本進不去,想進入道觀,也只剩下翻牆這一條路。
以杜小鳳體內的真氣,若懂得輕功,翻過兩米多高的牆壁,易如反掌。可惜,他對輕功一竅不通。
繞着道觀轉兩圈,杜小鳳並未發現稍微矮一下的牆頭,最後將心一橫,來到道觀後身,準備硬着頭皮向裏跳。
他在原地運了運力,深吸兩口氣,猛的向上跳躍。他運足力氣,本以為自己雙手能扒到牆頭已然算不錯,可是,他想不到自己這全力的一跳八路,竟然直接跳到院牆上。如果不是他自制力超強,幾乎要驚叫出聲,兩米多高的牆壁,他一個跳躍竟直接跳到上面,而且還是沒有任何助跑的原地跳,即使去參加奧運會的跳高比賽也可以拿冠軍了。
他在牆上足足呆愣三秒鐘,才反應過來,無聲地仰面一笑,修煉混元氣對人體潛能的激發真是不可想象啊!
怕暴露自己的行蹤,他不敢在牆上耽擱時間太長,小心翼翼的從牆頭跳進院內,儘量不發出任何聲響。
雙腳剛剛沾地,他立刻退到牆角,蹲下身形,先仔細聆聽周圍的動靜,沒發現有什麼異常聲音後,他聚睛打量周圍的一切。
這裏位於大殿的後身,亂草雜生,有些甚至已長到半人多高,地面許多雜物、垃圾也沒有處理,顯然,此處平時少有人來,是通天觀的一個死角。
杜小鳳穩了穩心神,慶幸自己運氣不錯,選擇對了地方。
他估計,何永貴要作法,也應該在大殿內。白天的時候,他已將大殿的設計詳細觀察一遍,大殿四周並沒有窗户,除了正門,再沒有什麼地方和外界相連,要想看到大殿裏面的情況,只有走正門。杜小鳳即使不用繞到正門,他也能想象的到,那裏神靈會守衞的人一定不會少,自己別説進去,只怕稍微接近一點就會被對方發現。
這該怎麼辦呢?杜小鳳想不出太好的主意,邊琢磨邊四下張望。突然,他眼睛一亮,發現大殿的後身還有一扇兩人寬的小木門。
真是天助我也!他壓住心中的狂喜,又謹慎地望了望左右,方高抬腿,輕落足,向那扇小木門慢慢挪過去。
來到近前,他先用手推了推,木門紋絲未動,裏面被鎖頭牢牢鎖住。
這在杜小鳳意料之中,並不感覺意外和失望。他在門前站直身軀,緩緩擴散自己的精神力,來感知門內的情況。
裏面是一間不大的小屋,有牀和桌椅,但並沒有人。杜小鳳收回精神力,眼珠一轉,伸出食指,頂在門鎖的鑰匙孔上。
接着,運行體內真氣,勁氣外吐,無形真元凝結成的氣針從他指間射出,象是子彈一般,硬將門鎖內的卡簧生生打斷。
咔!門鎖發出一聲輕輕的聲響。杜小鳳沒敢馬上進去,而是在門外又等了一會,傾聽周圍的動靜。
或許聲音太低了,也或許神靈會的人都在忙碌開壇作法的事,總之,門鎖損壞的聲音並未引起人們的注意。
等了兩分鐘,用精神力仍沒感覺到有人向自己這個方向接近,杜小鳳這才放下心來,輕輕一推門,木門毫無阻力,緩緩而開。
杜小鳳象只狸貓,閃身從門縫中進入房內,回手將房門重新關好。
進到房間裏,他開始打量內部的擺設。用精神力只能感覺到大概,至於具體的細節,還無法象肉眼所看到的那麼直觀。
這裏應該是間卧室,一張巨大的席夢絲軟牀差不多佔據房間三分之一的地方,杜小鳳估計,即使四個成年人一起躺在上面,也不會感覺到擁擠。在牀旁邊,有華麗的辦公桌和黑皮製的老闆椅,桌上擺放一些書籍、相架和一台筆記本電腦,在牆角有座小玻璃櫃,上放一隻不停變化光彩的水晶球,屋內的光線,也正是來自於它。與軟牀相對的地方,還有一扇房門,那顯然是通向大殿內的。
房間充滿現代化的氣息,和古香古se的道觀比起來,格格不入,讓人有種説不出的彆扭。
杜小鳳猜想,這間房子十有八九是何永貴的卧室,不然,他的相架絕不會擺在辦公桌上。
好奢侈的‘何真人’啊!杜小鳳雖然年少,但也看得出來,房中每一樣東西,都是價值不菲的。
在卧室裏開了個後門,正是他做賊心虛的表現,何永貴定是怕自己的騙局敗露,隨時準備逃跑。
杜小鳳走到牀頭的牆壁前,發現牆上掛有一面巨大的山水畫。何永貴會有這個雅興嗎?杜小鳳嘲笑地搖了搖頭,剛才,他用精神力感知時,這裏應該還有別的東西。
他掀起山水畫的一角,向後面瞧了瞧,八路果然!他發現一個嵌入牆壁中的保險櫃。不用打開看,他也能想象的到,裏面肯定是何永貴愚弄百姓騙取的錢財。
保險櫃不象門鎖,能被他的真氣凝針輕鬆破壞,要想打開它,還得知道密碼。
杜小鳳邊端詳邊琢磨,最後搖搖頭,認為以自己的能力想打開它還是不可能。
他走到卧室通向大殿的門前,還是先小心的用精神力打探一番,發現沒有人後,他才打開房門。
從卧室出來,是個稍大一些的房間。這個房間是按照客廳的模樣而設計的,沙發、茶几,電視櫃、家庭影院,與正常人家比起來,這裏的東西應有盡有,一樣都不少。杜小鳳環視一週,呵呵輕笑,看起來,何永貴把道觀當成自己家了。
他正新奇地打量房中擺設,靈敏地聽到門外傳來説話聲,“師兄,你看見了嗎?今天那個女人長的很漂亮啊!”
“漂亮有個屁用,和我毛關係都沒有。”
“説不定師傅玩完之後,會給咱師兄弟們樂和樂和呢,嘿嘿…”
“別他媽做夢了,那怎麼可能呢?!師傅會把她給咱們,除外太陽從西邊升起來。”
“不要這麼説嘛,師傅對咱們也不薄,供吃供住,還給我們錢花。”
“哼!你才來幾天,知道個屁啊?別廢話了,快點準備‘東西’吧,動作慢了,師傅怪下來,有你好受的!”
“對對對!師兄,這迷香真那麼管用嗎?噴一下就能把人迷倒?”
“那是當然,這還有假,以前用過那麼多次,百試不爽啊!”
“真是這樣,那我也弄一點,等哪天出去試一試。”
“別亂琢磨了,這東西,師傅是不讓咱們碰的!快走吧…”
聲音漸漸遠去,杜小鳳聽的眉頭大皺,何永貴果真沒按好心,開壇作法是假,騙財騙se是真!
得怎樣才能把那少婦從虎口中救出來呢?杜小鳳腦海中閃出一系列的方案,可是經過仔細考量,又被他一一否掉。
現在,他後悔沒把沈三情和劉劍冰帶來,如果有他兩人在場,自己即使正大光明的衝出去,也沒有什麼好顧忌的。
他正拿不定主意,考慮自己該如何應對時,門外又傳來一陣混亂的腳步聲。
只聽何永貴的聲音響起:“阿三,你確認她來時,沒有親戚和朋友跟來吧!”
“師傅,你放心吧,我一直都在門口等她。她來的時候我看的清清楚楚,身後沒有一個人!”
“恩!那就好,你帶其他的師兄弟先回去休息吧,把她交給我就行了。”
“師傅,我看我還是幫你那她抬進屋去吧,這種累活,讓我來做好了。”
“不用!今天你也累了,早點回去休息。”話音未落,房門處響起一陣鑰匙開鎖的聲音。
杜小鳳心中一震,不敢怠慢,忙抽身閃進他剛出來的卧室內,知道何永貴不久之後肯定會進卧室,他左右看了看,靈機一動,伏下身形,鑽進牀底下。由於牀身較高,他身材又消瘦,在牀下並未感覺不自在。
方廳內傳來一陣聲響,然後安靜下來,隔了幾分鐘,聲響又再次傳出,只是這一次聲響是慢慢接近杜小鳳所在的卧室。
卧室門被打開,杜小鳳身在牀下,屏住呼吸,探頭向外觀望。
只見何永貴拖着一個女人,不知是興奮的還是累的,他面se漲紅,鼻尖見了汗。當他把女人扔到牀上,他長長出了口氣,站在牀前,端詳昏迷中的女人好一會,嘿嘿淫笑兩聲,返回方廳,接一杯水,一口喝乾,然後再回到卧室,隨手將自己身上的道袍甩掉。
脱掉上身的衣物,他迫不及待的撲到牀上,在少婦身體上下其手。
確定何永貴的手下沒有跟進房間之後,杜小鳳再也忍受不了,快速的從牀底鑽出來,站在牀旁,細細的眉毛擰成個疙瘩,冷冷注視着處於渾然忘我境界中的何永貴。
何永貴確實太忘我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少婦身上,此時,他的雙手正和少婦衣服的扣子作戰呢!
恐怕,何永貴做夢也想不到,自己的卧室中會神不知、鬼不覺的多出一人,而且這個人還是被他喻為自己最大敵人的杜小鳳。
“咳!”杜小鳳看着象豬一樣在少婦身上直吭哧的何永貴,實在忍受不了,重重咳了一聲。
這一聲,無疑象晴天霹靂一般,在何永貴腦袋裏炸開,同一時間,他幾乎是從牀上蹦起來的,體內的慾火頓時變成冰點,他驚叫一聲:“什麼人?”
説話時,他轉過頭,向身後一看,對上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房中並未開燈,光線昏暗,只是靠水晶球發出微弱的光芒,而還時明時暗,杜小鳳站在牀旁,正好是逆光,他的模樣,何永貴在慌亂中並沒有看清楚,但是他因修煉外文武火而越來越明亮的眼睛卻被他看仔細了,一瞬間,彷彿掉進冰窟裏,何永貴忍不住打個寒戰,揉揉眼睛,顫聲問道:“你…你是人還是鬼?”
杜小鳳心裏冷哼,虎目一彎,眯眼道:“你説呢?”
“你…你…”何永貴咽口吐沫,不太確定地問道:“你是人?”
要説對方是鬼,有些可笑,他稱自己為真人,又傳揚道教,可是並不相信神鬼一説,雖然他一直都很擅長裝神弄鬼,況且,對方要真是鬼,哪還會和自己對話?可是,要説對方是人,人的眼睛哪會有那麼亮的道理,簡直象兩盞小燈泡,再者,對八路方又是怎麼近來的呢?心中有太多的疑問,可他卻一句都不敢問,整個人呆呆地看着杜小鳳的眼睛,臉上帶有七分恐懼和三分茫然。
杜小鳳明白,此地不易久留,耽擱時間越長,自己就越多一分危險,而且少婦此時昏迷不醒,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中了何永貴的迷香,如果是,對身體會不會有危害呢?沒時間和何永貴開玩笑,他冷聲道:“我是人!而且,我們也見過!”
“啊?”何永貴吸了口氣,撞着膽子,仔細打量杜小鳳的相貌,可是,他依然看不真切。
只看他茫然的表情,就知道還沒把自己認出來。杜小鳳翻翻白眼,目光一轉,瞄了牀上少婦一眼,問道:“何永貴,你把她怎麼了?”
這人竟然知道自己的姓名?!何永貴暗吃一驚,慌了手腳,他要是把自己今天的事情傳揚出去,對自己的影響有多大,他再清楚不過了。他眼珠亂轉,腦筋飛速運轉着,嘴上説道:“她沒什麼,只是暫時昏迷過去了。朋友,你究竟是誰?哪條道上的?咱們交個朋友,你看怎麼樣?”
確認少婦是被迷昏的,杜小鳳鬆了口氣,説道:“你不用和我套近乎,我是誰,你以後自然會知道,現在,把解葯給我!”
何永貴又是一驚,暗道這人怎麼知道少婦是被迷暈的呢?不然他怎麼管我要解葯呢?他強做鎮定,搖頭道:“沒有解葯,兩個小時之後,葯勁過了,人自然也就醒過來了。”
感覺對方並未説謊,杜小鳳點點頭,又道:“這個女人,我要帶走,而她被你騙的錢,我也要帶走。”
何永貴越聽越震驚,心也越來越涼,這個人知道的太多了,似乎對整件事情都瞭如指掌!想罷,何永貴將心一橫,暗咬牙關,手悄悄摸向枕頭下,乾笑道:“好,好!看起來朋友也象道上的人,只要朋友能放過兄弟這一次,你想怎樣,我都聽你的。”
這樣説,當然是他的應付之詞,他想先穩住對方,只要能把時間拖長,只要自己的手能伸到枕頭下,那事情就在他的掌握中了。
因為,在枕頭下有一把槍,一把裝滿子彈,可在對方身上打開十四個窟窿的半自動手槍。
他心中起了殺機,杜小鳳異常敏感的精神力第一時間便感覺到了,他將手伸向枕頭下的小動作也同樣沒瞞過他的眼睛。
心中冷笑,杜小鳳故做不知,悠悠説道:“拿出她被你騙的錢,還有,打個壁畫後面的保險櫃!”
何永貴腦袋嗡了一聲,額頭冒出汗,暗道這人究竟掌握自己多少事?怎麼連自己保險櫃的位置都知道?他表面上一個勁的點頭答應,暗中加快摸向枕下的動作,一旦拿到槍,他將毫不猶豫的把對方射殺,然後再找個山坳將其埋掉,不會留下任何痕跡。他的打算很好,不過,前提是必須得先拿到槍。
他的手指已碰到槍把,只要再向前一點,他就能把整支槍抓住,可就在這時,杜小鳳猛的向前一近身,單手將何永貴從牀上抓起來,往地上一扔,冷聲道:“我讓你打開保險櫃,你沒聽見嗎?”
何永貴氣的滿臉通紅,暗中跺腳,只差一點點而已,若對方在慢半刻,槍就被他拿到手了啊!
他趴在地上,抬起頭,兩眼狠狠地瞪着杜小鳳,如果眼睛可以殺人,杜小鳳現在不知道要死上多少次了。
身在地上,反而將杜小鳳的模樣看清楚了,何永貴驚道:“是你?杜小鳳?!”
“呵呵!”杜小鳳淡然一笑,道:“何永貴,你終於認出我了。”
“該死!”何永貴掙扎着從地上站起,他仍沒有放棄枕頭下的槍,邊往牀頭蹭邊問道:“你是怎麼近來的?”
杜小鳳笑道:“辦法有很多,何況,你的通天觀又不是銅牆鐵壁。”
“你想怎麼樣?”何永貴靠到牀頭,用身體擋住杜小鳳的視線,手摸向背後的枕頭。
“我想怎麼樣?”杜小鳳道:“我想怎麼樣,剛才已經都告訴你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是私闖民宅,我可以去警察局告你!”何永貴咬牙切齒,恨不得將杜小鳳大卸八塊。
“哦?”杜小鳳笑道:“那你去告好了,直接把你如何妖言惑眾,騙人錢財,迷姦婦女的事情一併講出來,説不定警察會給你頒發個好市民獎呢!”
一聽這話,何永貴泄氣了,不過,他的手也快摸到手槍,他説道:“我和你沒冤沒仇,你為什麼要想盡辦法來整我?”
“切!”杜小鳳嗤笑,向牀上的少婦揚揚頭,道:“她也和你沒冤沒仇,你什麼騙財還不夠,又要迷姦她呢?”
何永貴老臉一紅,惱羞成怒,道:“我的事,用不着你來管!”此時,他已經摸到手槍,腰桿子頓時硬起來,説話的底氣也足了。
杜小鳳道:“你這種人,根本不可救葯!”説着話,他突然一個箭步竄到何永貴近前。
何永貴嚇了一跳,本能的將手中槍舉起來,可是他的槍口還沒等對準杜小鳳的身體,後者的拳頭已重重落在他的面頰上。
嘭!何永貴悶哼一聲,整個人都飛了起來,撞在牆壁,反彈落在牀上,手中的槍也脱落在地。
他暗叫不好,連滾帶爬的從牀上下來,想去揀那把槍,可是杜小鳳先他一步,抬腳將槍牢牢踩在地上,冷笑道:“何永貴,不要和我耍小聰明,你以為就你自己是聰明人,別人都是傻子嗎?如果你再敢動槍一下,我就用它打暴你的頭!”
第九十五章得手何永貴愣了一下,馬上又向杜小鳳腳下的槍撲去。杜小鳳只是個少年,他不相信杜小鳳真敢用槍殺自己。
到現在還執迷不悟!杜小鳳見狀,雙眼一眯,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他用腳一鈎,把槍挑起來,出手如電,瞬間將槍抓在掌中,同時,他另隻手揪住何永貴的頭髮,把他的腦袋用力往地上一按,將槍口頂在他太陽穴上。
在那一剎那間,何永貴聽見了槍體裏傳出的嘎嘎聲,那是扣動扳機時拉緊彈簧而發出的聲音。
杜小鳳真的會開槍!何永貴腦袋嗡嗡作聲,只一秒鐘的時間,他渾身上下,出了一層的冷汗。
最終,杜小鳳這一槍還是沒有打下去。剛才,他確實動了殺念,不過,他的衝動很快被理智阻止住。
他將扣到一半的扳機緩緩鬆開,不僅何永貴被嚇出一身冷汗,他自己也同樣驚出一身冷汗,為他自己的衝動。何永貴這人確實該殺,但殺他的人不應該是自己,而是國家的法律。自己竟然差一點了解一個人的性命?!杜小鳳下意識的倒退兩步。他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以前的自己,別説殺人,即使看別人殺只雞都會起一身雞皮疙瘩,可是剛才,他確實有了殺人的衝動。
他沒有發現,在他扣動扳機的時候,自己眼中的精光瞬間變成了紅se,血一樣的紅se,那種光芒,不帶任何的感情,是徹頭徹尾的冰冷,是隻會出現在野獸身上的眼神,何永貴卻看到了,這也正是他感到恐懼的原因之一。
杜小鳳足足沉默半分鐘,幽幽嘆息一聲,對地上嚇得目瞪口呆的何永貴道:“你站起來。”
何永貴這回變聽話了,二話沒説,立刻從地上爬起來。現在,他知道杜小鳳並沒有嚇唬自己,而是真的會對自己開槍,真的會殺死自己。
杜小鳳眼中的紅光已經退去,可何永貴仍覺得他的眼神可怕。他説道:“把你騙的錢,拿出來!”
何永貴飛快地抓過來自己的道袍,從口袋中掏出一個厚厚的紙包,雙手顫抖地遞到杜小鳳近前,結巴道:“這…這是她剛剛給我的五萬塊錢,我沒有動過,一分都沒動…”
他是沒動,是沒來得及動。
杜小鳳面無表情,冷冷接過紙包,説道:“還有!”
“啊?”何永貴連連搖手道:“沒有了,絕對沒有了,她給我的錢都在這裏,就是這麼多…”
“我説的不是這些。”杜小鳳道:“我要你騙的錢,全部!”
何永貴兩眼一翻,差點昏過去。從杜小鳳冷冰冰的臉上,他看出對方不是在開玩笑。他擦擦額頭的汗水,囫圇不清地問道:“全…全部…?”
“沒錯,全部!”杜小鳳道:“把保險櫃打開!”
“那…那是我全部的家當啊!”何永貴帶着哭腔道:“你不能…不能都拿走啊…”
“快點!不要考驗我的耐性。”杜小鳳抬起手臂,又將槍口對準何永貴的腦袋。後者嚇的一哆嗦,想不出主意了,杜小鳳軟硬不吃,他也沒有辦法,錢財是小,性命是大,為了活命,他也只能按照對方的意思去做了。
他從口袋中摸出保險櫃的鑰匙,將鎖打開,再把密碼鎖解開,拉開櫃門,然後往旁邊一站,可憐巴巴地望着杜小鳳,奢望他能給自己剩下一些什麼。
杜小鳳根本不看保險櫃裏有什麼東西,將道袍往他身上一扔,道:“把裏面的東西統統拿出來,包在衣服裏。”
何永貴聽完,眼睛都快紅了,他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五官都扭曲的變了型。保險櫃裏不只有錢,還有一些珠寶首飾、房契、債卷等等,那都是他多年來通過種種手段,積累下來的財富,現在要親手送給別人,其心情可想而知,那滋味真比割他的肉、抽他的筋還難受。“你…你這是搶劫!是謀殺!”
“隨便你怎麼説,如果你不按照我的意思做,也許我真的會殺了你!”杜小鳳的話雖然無情,但並未妄動殺機,這麼説只是在嚇唬何永貴。
他心中是怎麼想的,何永貴當然不知道,心中一顫,看看杜小鳳冰冷如寒霜的表情,還有那黑洞洞的槍口,兩腿發軟,再不敢多説半句廢話八路,邊將保險櫃裏的財物放到道袍上,邊説道:“杜小鳳,這麼一大筆錢,你一個人想獨吞,只怕你吃不下去吧?!”
杜小鳳想了想,點點頭,走到何永貴近前,二話沒説,掄起手中槍,對準何永貴的脖根,狠狠砸了下去。
何永貴沒想到他會突然襲擊自己,連躲避的想法都沒來得及生出,脖根已被杜小鳳一槍把砸個正着。
杜小鳳使用的力氣掌握恰倒好處,即不給對方造成太大的傷害,又能讓他足足睡上三個鐘頭。
何永貴頭腦一沉,眼前發黑,神志模糊,在昏迷之前,還狠狠瞪着杜小鳳,嘴唇蠕動,似乎想説什麼,但他想説的話還沒説出口,已心不甘、情不願的直挺挺昏倒在地。
杜小鳳搖頭嗤笑,跨過何永貴的身體,來到保險櫃前,不管三七二十一,把裏面的東西全部放到道袍上,然後將道袍四角一系,打個大包,背在身後,再將牀上的少婦抱起,快速從後門走出卧室。
到了院牆腳下,杜小鳳先把裝滿財物的大包扔過去,隨後解下腰帶,將少婦系在自己背後,用力一跳,雙手扒住牆頭,兩腳再一蹬牆面,借力翻了過去。由於身後背有一人,身體失重,他掌握不好平衡,翻過牆後,身子橫在摔在地上,加上背後少婦百餘斤的壓力,杜小鳳吭哧一聲,還好有真元護體,不然這一交也夠讓他幾根骨頭折斷的。
杜小鳳趴在地上,喘了兩口粗氣,從容地爬起身,拍拍衣服上的泥土,咧嘴苦笑了一下。
他放下少婦,見她呼吸依然均勻,沒受到什麼傷害,他才放下心,邊將腰帶重新系好,邊低頭尋找自己剛扔過來的包裹。
他不找還好,可是這一找,發現那隻包裹竟然不翼而飛了。前後左右的地面,都被他仔細查看一遍,可就是沒有包裹的蹤跡。
啊?杜小鳳大吃一驚,剛才他將包裹扔過牆頭時,明明聽見它摔在地上的聲音,可是怎麼可能在轉瞬之間又消失不見了呢?
莫非有鬼?這個想法連杜小鳳自己都覺得好笑,但若沒有鬼,那消失的包裹又怎麼解釋呢?除非…附近有人!
想到這,杜小鳳驚出一身冷汗,不敢大意,急忙將少婦抱起來。錢財丟失是小,人命關天是大。如果附近真有人,他的來歷、意圖,自己根本不清楚,萬一做出傷害少婦的事,那就糟糕了。
他迅速鎮靜下來,沒有慌亂去尋找丟失的包裹,而是默默站在原地,快速擴展自己的精神力。
精神力從他“神庭穴”源源不斷的向外擴散,周圍百米的地方,皆在他感知之內。
地上的螞蟻,草叢間的飛蟲,棲息在樹上的鳥雀,甚至周圍的花草樹木,一切帶有生命的生物體都躲不過他精神力的感應。
人做為世界的主宰,生命體要比其他生物的生命體活躍的多,也鮮明的多,即使將身形隱藏的再好,能瞞過人的肉眼,卻瞞不過杜小鳳的精神力。
自己前面四米外的樹上藏有一個人!杜小鳳想繼續用精神力感知他的大腦,可是,在入侵時卻受到極大的阻力。
這人的內功修為不簡單啊!杜小鳳心頭一震。對方的內功固然深厚,卻未必高過自己,如果用精神力強行入侵,完全可以衝破對方因體內真氣運行而造成的阻力,但對其身體以及精神上的傷害,卻不是杜小鳳能控制的。
暫時還不清楚對方的意圖,他也不想用精神力傷害他。
杜小鳳收入精神力,緩緩睜開眼睛,舉目看向前面的大樹。
大樹差不多有百年的高齡,即使已到秋天,枝葉仍然茂密,別説現在是黑夜,即使在白天,上面隱藏一人,也很難將其找出來。
杜小鳳沉默幾秒種,將精神力鎖定在樹上,然後悠悠説道:“朋友,躲在樹上的滋味不好受,還是下來吧!”
説完話,他的精神力明顯感覺到樹上那人一震,將身體悄悄向右挪了挪,那裏的枝葉更加茂盛。
杜小鳳暗笑,説道:“朋友,你不用躲了,即使你藏到枝葉最茂盛的地方,我也能看到你。下來吧!”
樹上那人還是不説話,屏息蹲在枝幹上,到現在,他也不相信杜小鳳能看到自己,認為他這樣説話,是在虛張聲勢。
見那人仍沒有動靜,杜小鳳無奈搖搖頭,從腳下揀起一顆石子,向那人藏身的地方一扔,笑問道:“朋友,你想在樹上藏一輩子嗎?男子漢,大丈夫,敢作敢當!既然敢拿人家的東西,為什麼不敢出來見一面呢!”
杜小鳳扔出石子的力量不算大,可也不小,穿過枝葉,正好落在那人的身上。他反應也快,伸手將石子抓住,明白自己的行蹤確實被對方發現,再躲藏下去已沒有意義,他心中暗歎一聲,飛身從樹上跳下來。
他藏身的地方距離地面至少有三、四米高,可是落地時,簡直象一片落葉,只發出一聲微乎其微的聲響。
高厲害的輕功!杜小鳳即使未接觸過輕功,可此時看了對方的身法,也忍不住暗自喝彩。
這人中等身材,年歲不大,剛剛二十出頭,嘴唇上一層厚厚的絨毛,皮膚黝黑,五官端正,目斂神光,鼻直口方,看相貌,不象心術不正的人,可杜小鳳的包裹正在他的手中提着。
杜小鳳在打量他,他也在端詳杜小鳳,他眼神中閃出一絲不易被人察覺的驚訝。
“你為什麼知道我藏身在樹上的?”青年一張黑臉,説話的語氣也冰冷,嗓音很粗,甕聲甕氣的。
杜小鳳一笑,淡然道:“沒有為什麼,我就是知道。不過,你為什麼要偷我的東西呢?”
“你的東西?”黑麪青年冷笑道:“這不也是你剛剛從道觀裏搶來的嗎?還有,你懷裏的女人。”如果不是杜小鳳的年歲太小了,青年肯定會懷疑他是個採花賊。這也難怪,杜小鳳單身一人,偷偷摸摸從道觀裏抱個女人出來,不讓人誤會才怪呢!
杜小鳳沒時間和對方廢話,直截了當地反問道:“那你想怎麼樣?”
黑麪青年拍拍手中的包裹,道:“我要把這些東西交還給道觀。”
杜小鳳搖頭道:“我搶這些財物,是為了懲奸除惡,你若把它還回去,就是助紂為虐!”
黑麪青年一愣,疑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杜小鳳道:“現在的通天觀已被神靈會佔據,而神靈會的會長何永貴以神靈真人自居,裝神弄鬼,愚化百姓,這些錢,都是他通過種種欺詐手段得來的,而這個女人,”他低頭看看懷中的少婦,道:“也是被何永貴迷昏的,如果不是我及時趕到,她現在恐怕已遭到何永貴的毒手了。”
黑麪青年皺着眉頭,道:“如果你所説是真的,那何永貴確實可惡,可是,我怎麼能相信你的話呢?”
杜小鳳聳肩道:“我沒有理由騙你。”
黑麪青年揚揚手中包裹,冷笑道:“也許,這就是你騙我的理由!”
杜小鳳手臂一抬,準備黑麪青年的腦門,説道:“如果我想拿回包裹,隨時都可以,如果我想殺你,也易如反掌!”説着話,他手指一彈,一道勁風自他指尖射出,擦着黑麪青年的面頰飛過,正打在他身後的樹幹上,只聽啪的一聲輕響,兩人多粗的樹幹被勁氣打穿。
真氣凝針是以道家純陽真氣凝結而成,異常剛烈,無堅不摧,本意是用來通暢人體受阻的經絡,可被杜小鳳當武器施展出來,其聲勢與威力也相當的駭人。黑麪青年站在原地,根本沒反應過來,更別説躲避,當真氣凝針擊穿樹幹好一會,他才恍然驚醒,下意識的摸摸臉頰,眼神中閃過一絲震驚和恐懼,驚訝道:“彈指神功?”
彈指神功這門功夫是江湖上的傳説,至於有沒有,誰都不敢説。他也只是聽説過,卻從來沒見過,別説是他,即使他的師傅、師爺、師祖,恐怕也都沒見過。
聽到他的驚歎,杜小鳳差點笑出來,彈指神功他只在中看過,至於現實中有沒有,天知道。不過轉念想想,真氣凝針和彈指神功確實有些相象,都是由指尖射出,以無形的真氣傷人。
他並不點破,也不承認,只是笑眯眯道:“現在,你相信我的話了吧?”
黑麪青年嚥下一口吐沫,對於杜小鳳的話,信了七分。實力代表一切!自己藏身於暗處,眼前這個少年竟然能覺察到,而且還會傳説中的彈指神功,其一身本領可想而知,他若想殺自己,自己根本沒有對抗的餘地,正如他所説,他沒有欺騙自己八路的理由。他嘆了口氣,心中鬥志已失,將包裹往杜小鳳腳下一扔,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師承何門?”
師承何門?杜小鳳估計他要説出實話,會被對方笑掉大牙。他道:“我叫杜小鳳!至於我的師承,我不方便透漏。”
黑麪青年點點頭,表示理解。他猜想杜小鳳的師傅定有一位非常了不起的高人,既然是高人,都有不喜歡向人透露姓名的習慣。他説道:“我叫於翔,是上武門的俗家弟子。”
上武門?那是什麼門?杜小鳳愣住,茫然的眨眨眼睛。
黑麪青年見他滿臉的莫名其妙,疑問道:“你沒有聽説過上武門?”
杜小鳳搖搖頭。黑麪青年笑道:“江湖人不知道上武門的人可不多啊!”
杜小鳳聞言也笑了,説道:“我可不是江湖上的人,我只是個學生。”
黑麪青年狐疑道:“那你的武功…?”
杜小鳳道:“會武功,也代表就一定是江湖人啊。”
黑麪青年看了他一會,見他不象説謊話,苦笑道:“一個學生,武功能這麼厲害,真了不起。”
杜小鳳翻翻白眼,討道:我哪會什麼武功啊!虎虎人還行,真要是動起手來,説不定誰能打過誰呢。剛才他只看對方從樹上跳下來的身法,還有用精神力探知到他的內功,杜小鳳敢斷言,這個青年的武功一定不在沈三情之下。
黑麪青年又正se問道:“你打算把這個女人和這些錢怎麼樣?”
杜小鳳道:“這女人當然要送回到她的家裏了,至於這些錢嘛…”他也沒想好應該怎麼樣處理。這些錢都是老百姓被騙的血汗錢,最好能還回到老百姓的手裏,可是怎麼還,還給誰,他一時還沒想好。當然,交給警方也是一種辦法,但是他怕交到警察手裏,通過層層‘扒皮’,最後真正能發還到老百姓手裏的,未必能有七成,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在警察眼裏,何永貴並不是罪犯,説不定,這些錢最後還會被警察還給他,反給自己按個入室搶劫的罪名。如果自己不去找警察,以何永貴做賊心虛的心理,他也同樣不敢去找警察,只能啞巴吃黃連,有苦自己知了。思前想後,琢磨好一會,他道:“神靈會騙了多少人,得了多少不義之財,我想,在它那裏一定有本帳。以後想辦法將帳本得到,按照帳本的記錄,再將錢發還給受騙的百姓,那就不會有錯了。”
黑麪青年也只是隨口問問,見杜小鳳説的合情合理,也就沒多説什麼。話鋒一轉,他問道:“你是怎麼發現神靈會騙人的?”
杜小鳳仰面一笑,道:“這説起來話長!”他向四下看了看,雖然何永貴被他擊昏,需要幾個小時才能醒過來,但不代表別人不會發現他受襲,自己還是越快離開此地越好。他道:“我們先換個地方,我再詳細講給你聽。”
“也好!”黑麪青年想了想,點頭同意。
兩人離開雙寶山,又走了一段路,杜小鳳決定先把少婦送回家,可是這時候他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少婦家在何處。
她身上又沒有帶什麼東西,也聯繫不到她的家裏人,杜小鳳為難了,考慮半晌,只好等她醒過來,再想辦法送她回家了。
由於雙寶山地腳偏遠,兩人走了十多分鐘才遇到一輛出租車,杜小鳳急忙攔下來,坐車去了福運來夜總會。
今天晚上,沈三情在夜總會值班,見杜小鳳帶來一個陌生的青年,懷裏還抱着一個女人,甚是奇怪,迎上前,看了看昏迷不醒的少婦,又打量黑麪青年幾眼,小心地問道:“老大,出了什麼事嗎?”
聽到沈三情對杜小鳳的稱呼,黑麪青年為之一怔。老大?杜小鳳看起來只有十四五歲的樣子,竟然被稱呼為老大?他心中倍感奇怪。
杜小鳳一笑,説道:“沒什麼事!”説着,他拿下背後的包裹,遞給沈三情,道:“三情,把這東西收好。”
沈三情好奇地接過來,用手掂了掂,感覺挺沉的,問道:“老大,這是什麼東西?”
杜小鳳揚揚頭,道:“我們上樓再説。”
幾人向樓上辦公室走去,一路上,不時有服務生對杜小鳳點頭打招呼,態度特別客氣,那黑麪青年見狀,心中的迷惑又加深幾分。
等進了辦公室之後,杜小鳳先將少婦輕輕放到沙發上,長噓一口氣,剛剛落座,馬上有人倒上茶水。
杜小鳳示意沈三情將房門關好,然後將包裹放在辦公桌上,打開,裏面花花綠綠的鈔票頓時讓沈三情和黑麪青年傻了眼。
黑麪青年知道包裹裏面有財物,可是沒想到有這麼多,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
沈三情驚訝道:“老天!這些錢是怎麼回事?”
杜小鳳將他夜探通天觀,如何制服何永貴,又如何逼他交出錢財,救出被騙少婦的事情原原本本講述一遍,最後,自然也提到了這位名叫於翔的黑麪青年。
沈三情聽完,幽幽嘆了口氣,道:“老大,你一個人去救這個姑娘,太危險了,一個不小心,萬一發生什麼不測怎麼辦?通天觀可是神靈會的腹地,以後即使要去,也要帶上我和劍冰嘛!”
杜小鳳點點頭,含笑不語。見黑麪青年目光閃爍,知道他一定有很多事情要問自己,杜小鳳笑道:“你想問什麼,就問吧!”
黑麪青年苦笑,他想問的事情太多了,一時也不知道該從何問起。他看了看沈三情,直覺告訴他,這個青年也是練武之人,而且從他走路的姿勢以及舉手抬足自然流露出的氣勢,可以判斷出他的功夫也不簡單。他問道:“剛才,聽這位朋友叫你老大,我不明白。你不是説你是學生嗎?”
杜小鳳笑道:“在學校裏,也有很多社團嘛!老大隻是一種稱呼而已。”
見黑麪青年還是面露疑惑,他又説道:“我們的社團名叫無憂社…”杜小鳳將無憂社的情況以及神靈會平日裏的所作所為詳細向他講述了一遍。
黑麪青年聽完,這才恍然大悟的點點頭,暗暗佩服杜小鳳,他一個少年人,竟能成立起這麼大的社團,頭腦相當不簡單,同時,他又對神靈會的做法恨的咬牙切齒,心中大罵神靈會愚弄百姓,欺詐錢財,敗壞道家的名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