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哇,現在你翅膀硬了,就要來報復我了,我有僑族出了你這樣一個人物,居然連我們這幫老骨頭都容不下,老夫還真是傻的可憐,冒死救出木青這以怨報德的畜生!”天祭司見木青、軒轅和蛟龍一齊出現,不由得冷冷地譏諷道。
“祭司……”蛟龍也有些憤憤不平地欲開口,卻被軒轅一手擋住了。
“木青,還不為祭司鬆綁,謝救命之恩?”軒轅出人意料地道。
所有人都有些愕然,白夜和竹山欲言又止,卻不明白軒轅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天祭司也有些意外,狠狠地瞪了為他鬆綁的木青一眼,正欲説話,軒轅卻又搶先道:“這實是一場誤會,軒轅正是自熊城而來,早先剛與創世大祭司分別,是以自此刻起我們之間的誤會不存在了。”
所有人再愕,天祭司疑惑地望了軒轅一眼,有些難以置信。
軒轅遂侃侃而談了一些有關創世大祭司的事情和他身邊的人,只一會兒天祭司便已深信不疑,因為軒轅所説的每一點都毫無破綻,特別是創世大祭司身邊某些重要人物的特點,軒轅如數家珍一般,天祭司自是不知道這些資料都是軒轅自聖女鳳妮和歧富兩人的口中所知,事實上軒轅根本就不曾見過什麼勞什子創世大祭司。
蛟龍也聽得目瞪口呆,剛才軒轅還贊木青做得好,可此刻卻如此跟天祭司説,豈不是睜眼説瞎話?不過他並不敢太過違拗軒轅的意思,他也越來越覺得軒轅身上那種王者的霸氣更加明顯,自有一種讓人無法抗拒的威儀。是以,他只好在一旁不出聲。
“那你為何又要離開熊城呢?”天祭司顯然已經相信了軒轅的話。
“去擺酒宴!”軒轅向一旁的猛禽吩咐道,然後才向天祭司道:“只因我有一件心事未了,因此想先回姬水一趟,待辦好了這件事之後,便會再來見創世大祭司,事實上,創世大祭司對我還有授技之恩呢,否則軒轅的武功如何能夠進步這麼快?”
“原來如此。”天祭司恍然,便連蛟龍諸人也都恍然,誰不知道創世大祭司乃是有熊族除上代太陽之外的第二高手?其武功甚至比蒙絡也要高上一籌,足可與刑天相抗衡,如果軒轅是得他指點,那武功進境如此神速也就並不值得驚訝了。
“軒轅此次回去可是為了雁菲菲和兒子?”天祭司問道。
軒轅與天祭司並肩外行,淡然笑道:“那只是一個原因,更重要的原因卻是我的身世,到目前為止,我仍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孃親死得早,也沒有告訴我這些,所以我這次回去主要是想清楚我的身世,我相信啞叔定會知道。”
“哦,那個問題我也可以解決,現在既然少典和有僑兩族都和好了,我也不必再擔心告訴你。據我所知,你娘姬夢自少典回來之時便已身懷六甲,而這個孩子生下來便是你,至於你父親是誰,只要去少典族查探一下應該便會有結果……”
“你説什麼?”少典神農驀地臉色蒼白地打斷天祭司的話道。
眾人不由得大愕,少典神農的表現似乎有點近乎神經質,竟如此大聲插話。
軒轅心中湧出一股激流,但他卻抑制住了自己的情緒,與天祭司同時扭頭望了少典神農一眼。
“你剛才説什麼?”少典神農臉色駭人地望着天祭司質問道。
天祭司也被少典神農的氣勢所逼,一時竟未答上來。
軒轅插口平靜地道:“他剛才告訴我,我娘姬夢自少典氏回來之後便已懷了我,難道神農兄知道我父親是誰?”
“是的,你娘回到有僑之前在少典住了三年之久,少典氏年長一些的人應該都知道有關你孃的事。”天祭司補充道。
少典神農卻如同被雷擊了一般,呆呆地望着軒轅,只讓所有人都看傻了,神農身旁的兩位少典氏高手也全都呆呆地望着軒轅。
“你……你……你竟是二王子?”突然有一人結結巴巴地道。
虎葉的四大神將之一少典奇驀地“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激動地道:“少典奇見過二王子!”
在場除軒轅和劍奴之外,所有人都大驚,少典神農卻依然顯得有些呆痴,低低地念道:“你,你竟是我弟弟?”半晌過後,在眾人驚愕之中兩顆淚水自神農眼角滑落,上前一把抱住軒轅的雙肩,沉聲道:“姬夢正是我的孃親!”
軒轅再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激動得熱淚盈眶而出,將少典神農緊緊相擁,大呼一聲:“大哥!”
少典神農與軒轅竟是親兄弟,這的確出乎許多人的意料之外,但這絕對是一件喜事,兄弟相認的場面實是極為感人,從不輕易流淚的軒轅竟流淚了。
無論是少典戰士還是有僑戰士,及黃葉族戰士,都為軒轅感到高興。
少典戰士高興的是軒轅竟是他們的二王子,這樣一個英雄了得的人物成為他們的二王子實是他們的驕傲。
有僑族和黃葉族的戰士之所以高興,是因為軒轅終於可以認祖歸宗了,而場中最不是滋味的人卻是蛟龍,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會這般不是滋味,或許是因為軒轅一直是他的對頭吧。
猛禽早已備好了宴席,準備讓所有的族人都樂上一次,因此他選擇的場地為大寨中心。
但宴會剛開始時,軒轅便向劍奴打了個眼色。
劍奴立刻心領神會地倏然出手,在天祭司尚未弄清是怎麼回事的時候便已經被制住了。
“你要幹什麼?”天祭司被突如其來的變故給驚住了,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
篝火已經點燃,雖然此刻仍是下午,但為了將幾隻剛宰的野豬和山羊等獵物烤熟,也便點起了幾大堆篝火,架着大鍋和幾根大杈,以便將數百斤重的大野豬放在粗槓上燒熟。場面以五堆篝火為中心,近千人呈綻開的花瓣形圍坐着,而所有人又以軒轅這一組為中心,每一組與另一組相交匯之處都留下一個通道口,整個寬闊的廣場上可謂熱鬧非凡,氣勢磅礴,那種氣氛之熱烈實是讓人畢生難忘,比之君子國那日宣佈軒轅為聖王時的場面更為壯觀。不過,所有人都被天祭司這聲驚怒的大喝給鎮住了。
劍奴一陣“哈哈”大笑,提起天祭司如抓小雞一般,更重重地將之拋到眾人圍坐的大火圈中心的空地上,冷冷地道:“難道幹什麼你還不知道嗎?”
有僑族戰士神色皆變,有人勃然而起,似乎是有些惱怒劍奴如此做,但他們旋又想到劍奴乃是軒轅的忠僕,又不敢亂動。
軒轅伸手向有僑族的戰士虛按了一下,那羣戰士只得又坐了下去。
“軒轅,你這是什麼意思?”天祭司怒問道。
少典神農和蛟龍諸人沒想到軒轅這麼快便跟天祭司翻臉,實在是讓人很難捉摸軒轅心中究竟有什麼想法,少典神農越來越覺得這個弟弟有些高深莫測。不過,他慶幸軒轅是他的弟弟。
蛟龍本想質問,但見所有的人都保持沉默,竟不敢開口,似乎他一開口,很可能會引來所有人的攻擊一般。他越來越感到軒轅很可怕,真有些天威難測之感,想到剛才與天祭司還有説有笑,但説翻臉便立刻動手對付,他確實被軒轅的“喜怒無常”震住了。
“其實意思很簡單,只要你交出蛟夢族長,我便可以讓你安然離開,再不計較你過去犯下的錯誤;如果你執迷不悟,我便只好以你的血祭奠死去兄弟的在天之靈!”軒轅淡然一笑,冷漠地道。
“我不明白你在説什麼,如果你要殺我,何不痛痛快快地給我一刀?又為何要找這麼多借口?”天祭司神色陰冷地道,他在一年多前絕沒想到會有今日的場面,往日總是他掌握着別人的生殺大權,在有僑族中更是神聖不可侵犯,但是眼下在軒轅的面前,竟然反了過來,他感到軒轅要殺他猶如踩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同時也立時明白軒轅剛才的一些話都是在騙他,而騙他的目的只是想讓他證明其生身之父是誰。他自然不知道地祭司曾跟軒轅説過,這才使軒轅欲求證其結果。
“哼,創世大祭司的那羣死士我都可以讓他説出真相,你又憑什麼頑固?”軒轅望着天祭司不屑地道。
“不可能,他們……”天祭司説到這裏突然意識到了什麼,驀地抬頭道:“軒轅,要殺便殺,少囉嗦,我是不會上當的。”
“哈哈哈……”軒轅一陣得意的大笑,半晌才喝道:“他們果然是創世大祭司派來的死士,不知你的牙間是不是也含有一個毒囊呢?你自己咬吧,我倒想看你化成一灘膿水的樣子。”説到後來,軒轅的語氣變得無比冷厲。
天祭司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顯然他知道軒轅所説不假,想到化成一灘膿水的死法,實是讓人心頭髮毛,但他仍硬着頭皮道:“別以為你可以嚇唬得了我!”
有僑族的兒郎們怎會還會不明白軒轅如此做的目的?自天祭司剛才的話意中,幾已承認了自己與那羣死士的關係,而白夜和竹山將假蛟夢的審問結果早已向神農和蛟龍講了,這羣有僑戰士自也知道,此刻已可推斷出那假蛟夢與天祭司之間定有某種關係。
“我何須嚇唬你?生命是可貴的,如果你不自珍自愛的話,只是你自己在嚇唬自己,自己在摧殘自己,與我何干?”軒轅冷漠地道。
天祭司一陣沉默,軒轅的話正中他的心思,而他也明白自己太小看軒轅的手段和智慧了,只是一年的時間未見,軒轅便已變得可怕至斯。事實上,軒轅在姬水河畔之時就已是一個讓人高深莫測的人,族中幾乎沒有人能夠看透他。而此刻軒轅的鋒芒畢露,是因為他已用不着再去掩飾什麼。
“你是不是已經將族長送去熊城了?”軒轅冷聲質問道。
“廢話,我為什麼要這樣做?”天祭司仍不想承認。
“哼,因為你只是創世的走狗,創世卻不希望龍歌有任何外援。因此,你便想方設法阻止我們去熊城,甚至不惜將我們全部誅殺,而這一路上我們之所以處處受到追殺,是因為你故意引鬼方和東夷的敵人來攻,以消耗龍歌的外援力量。所以,你有一萬個理由要對付族長,如果你以為我會不知道創世的狼子野心,那你便大錯特錯了!”軒轅不屑地道。
眾人不由得呆住了,便是天祭司也呆了呆,因為軒轅的話實在是已經夠明確了,也是事實,所以他無法否認。
“天祭司,想不到你竟是這種人!快交出我爹來!”蛟龍此刻才明白軒轅為何要如此對待天祭司了,此刻他對軒轅的恨意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對天祭司的怒!
“軒轅,這種敗類,殺了他,為死去的兄弟們報仇!”一時間,羣情激憤,有僑族的戰士和少典戰士都嚷了起來。
天祭司的臉色變得更為難看了,臉上更閃出從未有過的驚懼之色。
軒轅卻伸手製止了眾人的呼叫,對着天祭司冷聲道:“如果你想活着離開這裏的話,最好別冥頑不化!”
“如果我告訴你蛟夢的下落,你能不能保證讓我安全離開此地?”天祭司咬咬牙沉聲問道。
“如果你的話屬實,我並不想為難你!”軒轅吁了口氣,淡然道。
“好,我可以告訴你,如今蛟夢已在熊城,而且在創世大祭司的手中。至於路途的一切,我只是依照創世大祭司的吩咐辦事。”天祭司吸了口氣道。
“你們對族長的陰謀由來已久,我還想知道,在我們的族中還有哪些奸細?”軒轅又問道。
“沒有,我的行動只是由外人來聯絡,而假蛟夢只是我的隨身護衞,他在神山中也居住了二十年,只是你們並不知道而已。”天祭司的話讓眾人恍然。
也難怪那假蛟夢竟能將蛟夢的舉止和聲音模仿得毫無分別,這是因為他對蛟夢的觀察由來已久。
“該説的我都已説了。”天祭司道。
眾人哪還不知天祭司話中的意思便是想立刻走人,不由得皆神色憤然,但卻得聽軒轅的意思。
“那蛟夢族長究竟被創世大祭司關在了哪裏?”軒轅又問道。
“我並不清楚熊城之中發生的事,平時只是按命令辦事而已。”天祭司道。
“好,你已經説完了,不過還得委屈你在這裏呆上一些日子,因為我根本不知道你説的話是真是假,還有族長此刻是否安全。因此,當我證實了一切之後,自會放你。”軒轅悠然道。
“軒轅,你不守信用!”天祭司臉色大變,急怒攻心地吼道。
軒轅臉色一沉,冷冷地問道:“你如果能立刻向我證明剛才所説的一切不是謊言,且族長的安全得到了保障,我立刻可以放你走!”
“這,這……”天祭司一時啞口無言,他如何能夠證明?因為就算他説得再真,軒轅都會加以否認,説也是白説。想到這裏,他不由得老羞成怒,向軒轅直撲而去,並吼道:“我跟你拼了!”
軒轅苦笑着搖搖頭,但卻端坐如磐石,似乎根本就沒有將天祭司這來勢洶洶的一擊放在心上,便連劍奴也不屑出手,猛禽亦袖手旁觀。
少典神農和蛟龍意欲出手,但兩道身影已搶在他們的前面擊出,速度快如奔雷。
“砰……砰……”兩聲悶響,天祭司“蹬蹬蹬……”連退五步方立穩身子,而阻在他身前的兩名龍族戰士只是微微退了一小步。
蛟龍和少典神農心下駭然,他們自是知道天祭司的武功不會比蛟夢和虎葉遜色多少,在有僑族中也可算是第一流的高手,若是換了他們同時出手也不可能將天祭司一舉震退五步,而這兩名龍族戰士一副若無其事之狀,可見其功力之高實不會比天祭司相差多少,甚至足以單獨抗衡天祭司,這怎不讓蛟龍和少典神農心驚?
天祭司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竟連軒轅的身前都靠近不了,何談與之拼命?這簡直是一個笑話,一個鬧劇。
軒轅的左邊是劍奴,右邊是少典神農,劍奴的左邊依次是猛禽、葉七等龍族戰士,少典神農的右邊是蛟龍、木青,再過去依次是黃葉、有僑、少典三部的重要人物,這些人無一不是好手,而阻擊天祭司的兩名龍族戰士卻是自燕絕的下手竄出來的,這羣人似乎都有默契。
眾人此刻也明白了軒轅搖頭苦笑的原因,因為天祭司之舉實是太不自量力了,隨軒轅而來的三十名精鋭戰士,無一不是高手,這羣人中隨便挑一個出來都可抗衡天祭司,而天祭司依然懵然不覺,實為可悲。
那兩名龍族戰士緩步向天祭司逼去,他們對這曾不可一世的大祭司毫不放在心上。
天祭司如受傷的野獸一般,目光之中竟閃過一陣血紅的光彩,那齜牙之狀讓人想到啃骨頭的狼。
那兩名龍族戰士一呆,天祭司再次飛撲而上。
“巫法!”木青低呼,他倏然想起這羣祭司們都具有巫法,若是在平時,更要小心天祭司身上的毒藥,因為祭司之所以地位尊崇,不僅僅是因為他們武功好,更因為他們練有讓人心寒的巫術和使毒之法。不過,上次木青突然制住天祭司之時,已搜出了他所有可用的毒藥,但卻忽略了天祭司那可怕的巫術。
兩名龍族戰士似乎忘了還手,如同木頭一般愣立不動。
“旁門歪道,也敢逞能!”一聲輕喝響起,花猛那漫天的腿影已經封鎖了天祭司所有進攻的空間。
篝火似被狂風攪動,竟爆出一串火花,火苗更直衝起兩丈多高,蔚為奇觀。
“砰砰砰……”一連疾如風雷的暴響之後,天祭司悶哼着暴退。
漫天腿影消散,花猛在虛空中倒翻兩個筋斗,飄然落地,空中更有兩片碎布如花蝶般翩然而落。
“好快的腿法!”蛟龍和少典神農不由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天祭司竟然輸了一招,雖然他撕下了花猛兩片衣角,但卻中了花猛一腿,實因花猛的腿法太快,快得連天祭司有些應接不暇,如果他有兵刃在手或許會好一些,但此刻卻是赤手對空拳,只能硬拼。
那兩名龍族戰士驀地機伶伶一下清醒過來,哪還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不由勃然大怒,正欲衝上去將天祭司撕成碎片,卻被花猛揮退,他們只好雙雙退下。
“你小心了!”花猛露出殘忍的一笑,他知道就算殺死了天祭司,也沒人説什麼,因為這個人本就不能讓其活着。否則,他們去熊城便可能有難了,這也是軒轅為何定要囚禁天祭司的原因。
天祭司雖然腹部中了一腿,但猶要作困獸之鬥,大吼一聲,掌指化成千萬道虛影向花猛襲到。
此刻的花猛已今非昔比,無論是在功力上,還是在武技上都有着不可同日而語的突破,而在範林的一個月中,幾乎讓他再造了一次,無論是身心還是對武學的認識都有了一個新的起點。
黃葉族的男女老少們也都圍了過來,他們也是想看看這熱鬧的場面,畢竟看熱鬧是每個人都樂意的。
花猛冷哼一聲,身子一縮,如一團肉球般向天祭司腳下滾去。
天祭司指影向下罩落之時,花猛的身子猛地撐直,以單掌着地,雙腿擎天而擊,如同一面巨大的腿盾,完全封住了天祭司的攻勢。對於近身搏擊,花猛和獵豹可謂是有着讓人心寒的實力,而赤手攻擊對天祭司來説,卻非其所長,哪裏見過花猛如此古怪的腿法?
“翻雲腿!”花猛一聲低喝,雙掌在地上一拍,整個身子竟打橫疾旋而起,如同一團強勁的旋風直破入天祭司的攻勢中。
天祭司大駭,花猛的腿勢如破山之錐般擠開了他的防守直逼前胸,他不得不退,也不敢不退。
天祭司疾退,花猛卻一步不讓地緊逼,而且腿勢越踢越快,幾乎是一片迷霧,讓人不知道哪是花猛的腿,哪是天祭司的手,更沒有人知道花猛踢出了多少腳。
“呼……呀……砰……”天祭司一聲驚呼,竟倒踏入火堆中,在他一驚之時,花猛的腳不偏不倚地重擊在他的胸口,於是那欣長的身體無法自控地飛墜入篝火中,更在虛空中狂噴出一大口鮮血。
“啊……啊……”天祭司狂呼着帶着滿身的火焰自火堆中疾竄而出,絕望的呼嚎只讓所有人都毛骨悚然。
“嘶……”一道灰影自君子國的一名劍手中射出,劍嘯之時,一道白光已破入火光中,直釘入天祭司的心臟。
天祭司嚎叫一聲,仰天倒下,身上着的火竟被壓滅,一名劍手輕輕拭去劍身上的血跡,然後將帶血的帛片拋入篝火中。
圍觀的大部分人都陷入了一種極大的震驚之中,為這羣動若脱兔的高手而震驚,也為天祭司的死而震驚,事實讓,每個人心頭都湧上了一種極不舒服的感覺。
黃葉族的戰士突地鼓起掌來,這羣久經沙場的戰士與圍觀的婦孺們的感覺完全不同,對他們而言,戰場上的生與死已經看得太淡了,血腥或許只是一種刺激。不過,在他們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天祭司是這種死法,那名劍手讓天祭司痛快地死去,應該算是一種仁慈的做法。是以,他們為劍手鼓掌,更有兩名黃葉族的戰士走上來拖走了天祭司的屍體。
蛟龍和少典神農及有僑、少典兩部的戰士都為之抽了一口涼氣,隻眼下這四個對天祭司出過手的人,無一不是百裏挑一的高手,而且軒轅的身邊仍有那麼一大羣人端坐不動,仿若未見到所發生之事一般,這羣人也都是不可否認的高手,以軒轅如此實力,實讓兩部人震驚。
如果有僑族或是少典族任何一方擁有這麼多高手,都足以稱雄一方,而軒轅身邊所擁有的高手還不僅於此,可想而知此刻軒轅的實力已深不可測,這還不包括軒轅自身的武功。
蛟龍心中再無嫉妒,惟有震撼,為軒轅的威勢所震撼,雖然軒轅未動一根指頭,但給他的震撼是無可比擬的,這讓他知道任何與軒轅作對的人,都只可能如天祭司一樣的下場,再沒有第二種結果。而他蛟龍比之天祭司,還要差一個檔次,若是還要與軒轅相鬥,根本就是自不量力,但他只怕永遠都無法明白軒轅為何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成長起來,這絕對是一個奇蹟。相較起來,蛟龍感到有些自慚形穢,他憑什麼跟軒轅相比?他有的只是一種盲目的自大和無知,有的只是一種狹隘的心胸,甚至連思想也狹隘得可憐。
木青也感到大為驚訝,不明白軒轅自哪裏找來如此多的高手相助,且每個人都稱得上是一流好手,而且黃葉族對軒轅也是如此敬服,實讓他有些無法釋懷。
“諸位身手果然超凡脱俗,我代表龍族戰士的一員,也代表黃葉族上下敬幾位一杯!”猛禽哈哈大笑着站起身來,舉碗便向花猛和那兩名出手的龍族戰士及君子國劍手道。
花猛也忙舉碗相迎,場中眾人亦全都端碗相迎。
猛禽在龍族戰士之中的身分也極高,乃是龍族戰士的十多名重要元老之一,更是軒轅和貳負座下的十五大頭領之一,與郎氏三兄弟平起平座,甚至比郎氏三兄弟掌握了更多的實權,那便是整個黃葉族。
軒轅淡淡地笑了笑,待眾人放下碗後向眾人道:“各位繼續喝自己的酒,怎麼開心怎麼逗樂!”
黃葉族的子民全都鬨然應諾,更有幾個小孩子不知從哪裏採來了許多鮮花,奔過來送給軒轅,害得軒轅都快被鮮花埋住了,逗得住人大笑不止。
篝火中的野獸也燒得香氣四溢,專門有幾位兄弟在滿頭大汗地翻動被燒的野味,以免被燒焦了,然後皆以銀刀切成大塊大塊地分送到軒轅諸人的面前。
當宴會舉行得正酣之時,天空中驀地飛過一支響箭,直奔軒轅而來。
興高采烈的眾人沒有來得及反應,劍奴已縱身而起。
“叮……”那支響箭竟被劍奴的劍封住,並伸手接過了箭矢。
猛禽大驚,木青和葉七諸人也大驚而起,並立刻有二十餘名高手向響箭飛來之處狂撲而去。
響箭之上竟有一片帛書。
劍奴看了一眼遞給軒轅,軒轅看後臉色微沉,低喝道:“不必去追了!”
那二十餘名高手剛掠出十數丈又不得不停下身形,有些愕然地望了軒轅一眼。
“是自己人!”軒轅淡淡地道。
“是自己人?”少典神農和蛟龍及猛禽都為之錯愕,是自己人為什麼要用這種危險的方式對待軒轅?若響箭所射的對象不是軒轅和劍奴,只怕有人會被暗箭給射傷在地。
“首領,究竟發生了什麼事?”郎二驚疑不定地問道。
“有大批敵人向這裏潛來,我們準備去痛痛快快地殺他一場吧!”軒轅立身而起,突地冷酷地道。
“約有三百東夷戰士以快鹿掩殺而至!”猛禽乍看帛書倒嚇了一跳。
“是東夷的快鹿營,該怎麼辦?”黃葉族的長老黃沁憂心忡忡地問道。
要知道快鹿騎乃是東夷的精鋭戰旅,以速度快捷著稱,來如電去如風,實行偷襲更有神鬼莫測之機。這快鹿騎由帝家兄弟所訓練,攻擊力之強實讓附近各族心寒,往往是在對手還沒弄清敵人自哪裏來之時,整個部落便已經在快鹿騎的衝擊下崩潰。
猛禽沒想到東夷對他們竟如此重視,居然派出快鹿騎來對付自己的黃葉族,顯然東夷人已有耳聞黃葉族與龍族之間的關係,否則的話也便不會調來近三百快鹿騎了。
“我要讓他們來得去不得!”猛禽一聲低喝,數百黃葉族的戰士立刻進入了備戰狀態,有僑戰士和少典戰士也加入了備戰的行列。
“請首領指示我們該如何做?”猛禽向軒轅詢問道。
軒轅淡淡一笑道:“就讓他們有來無回吧,我要讓東夷人看看,他們的快鹿騎實不堪一擊!”
眾龍族戰士和隨軒轅自君子國來的高手頓時明白了軒轅的意思,人人都摩拳擦掌,因為他們也想知道究竟是他們的戰馬營厲害還是對方的快鹿騎厲害。
猛禽也充滿了信心,快鹿騎的可怕是在於它們神出鬼沒,突然而至,現在既已先得知快鹿來襲,也便可以將對方殺個措手不及。不過,他知道快鹿騎的速度快,若想仔細布置肯定是不行。因此,棄繁用簡,在各道路口以繩藤相絆,設下一個個暗障,若是快鹿騎在渾然不知的情況下定會吃虧。
另外在寨門之內,以粗木巨石相搭,以便在退入寨中之後阻止戰鹿的強烈衝擊。
事實上,這種寨牆並不能阻止快鹿騎的入襲,只有另外設伏才行,不過,此刻有軒轅相助,人人鬥志高昂,只怕快鹿騎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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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鹿騎的確會挑時間,在黃昏之時進襲,這個時候正是人們疲憊了一天,欲回族中休息之時,整個人都是在最為放鬆的時刻,如果在這個時候偷襲,確實能夠殺得對手措手不及。
當然,如果是在正常情況下,黃葉族人這次只怕是難逃噩運了,就算是他們比快鹿騎多十倍的人力,在這平原之上交戰,而變故又是如此突然,也會被殺得毫無還手之力。何況黃葉族並沒有十倍於快鹿騎的兵力,如果把附近依附的小部落的人力會合起來,倒有六七百可戰之士,但此刻根本就沒有時間去召集。不過,今日快鹿騎註定要一敗塗地。
“塔塔……”首先一隊百餘人的戰鹿騎迅速掩來,如潮水般向黃葉寨撲到,他們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躍過寨牆的防線,進入寨中燒殺。這次,他們來的目的就是要將黃葉族這個眼中釘拔掉,因為猛禽所領的黃葉族已經威脅到了東夷向西北方向的發展,而且又處處與東夷作對,且勢力不斷膨脹,這才讓東夷要下狠心清理掉這顆毒瘤。
“噗……噗……”衝到最前面的戰鹿突然全都跌倒,鹿背上的騎士盡數被拋了下來。
那本來悄無聲息的騎士們皆發出驚呼,正當他們感到不妙之時,箭雨紛飛而至,百餘騎快鹿未戰先損失了一半,更有數十名騎士中箭而亡。
“殺!”快鹿騎之上的一人揮刀低喝,很快衝破絆索的防線,直向寨下伏擊的戰士掩殺而至,但他的身後已只剩五十多匹戰鹿了。
“嗖嗖……”草林之間、樹梢之上的箭勢更為密集,那羣戰鹿的速度雖快,但也是一匹接着一匹地倒下,待衝到寨門口十餘丈時,僅剩十多騎,而這十多騎皆因騎士本身的武功十分高絕,左撥又擋,竟將亂箭挑開,方得以倖存。但此刻雙方相距才十多丈,人雖可擋箭,而戰鹿卻躲不過箭雨的襲擊。
“殺……殺……”自兩側再次衝出兩隊百餘騎的戰鹿,敵人的快鹿騎竟是分三路殺至。
“殺呀……”林間寨前一片混亂,那兩百多騎快鹿騎士悍不畏死地迅速衝殺而前。
亂箭的殺傷力的確不小,但快鹿騎的速度也實在太快,一排排衝來的戰鹿倒下之後,後面的快鹿騎便已衝前了近十丈,這使得黃葉族的戰士根本就來不及上箭。
這山野之中僅有少數山地,餘者皆為坡地,因此,每個方位都是可能攻擊的目標,而對方有第一隊戰騎失利的經驗,這羣人知道先揮刀斬斷絆路的藤索,也便使得快鹿騎能暢通無阻。
這羣東夷的快鹿騎顯然是沒有估計到黃葉族的人竟先有準備,不過他們也明白黃葉族的戰士準備並不充分,否則攔路的便不只是藤索了,更有陷阱之類的。
此刻這羣人並不打算撤退,在他們的眼裏,便是死傷一些人,哪怕只剩下百騎,以極速衝殺也可將黃葉族趕盡殺絕,何況他們已經損失不小,絕不肯就此而去,那將會成為天下人的笑柄。
黃葉族人何嘗不知,如果讓對方剩餘的百餘快鹿騎衝入他們的陣形之中,那樣便會形成另一次逆轉性的屠殺,這是騎兵與步兵的分別,或許可以是兩敗俱傷,但那絕不值。
“撤……”猛禽低喝一聲,他知道必須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寨中,僅憑所設的路障絕難抗阻這羣快鹿騎的衝擊。
而猛禽也早已安排好了退路,是以眾人很快絲毫不亂地退入寨中。
在寨門關上的一剎那,百餘騎戰鹿已經衝到了寨牆之下。
“譁……轟……”寨頭之上一陣亂石狂飛而下,使得那百餘騎的衝勢被阻竭,以至無法來得及衝擊寨門,便被黃葉族的戰士以巨石粗木頂住了厚實的寨門。
這羣快鹿騎也是勁箭連發,但很快便發現寨牆上的人全都撤走。
快鹿騎上的東夷戰士人人勇武之極,且行動極為迅速,很快便自一角拐入寨中。他們絕不會放棄這次攻敵的計劃!
更有數十名身手極好,但是戰鹿被射死的東夷戰士也自寨牆上攻入了寨中,只是他們入寨之後卻愣住了。
猛禽仰天一陣長笑,在他的周圍是一堆堆石木壘起的路障,戰鹿根本就無法橫衝直撞,這路障之中甚至有整棵連枝帶葉被砍倒的樹,地上更擺滿了大小不一的大石塊,大到數百斤、千餘斤,小到數十斤,都是一些極不規則的石頭。
整個場地全是這種跡象,而猛禽和族人便是在這片地域之中執箭而立。
在這種場地之中,戰鹿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若是讓戰鹿馳入這片地域,不折斷足才怪。
“帝五,今日你的死期到了,我要你知道有來無回的滋味!”猛禽大喝一聲,顯然他認出了對方的為首之人帝五。
“帝五必死,帝五必死……”黃葉族的婦孺皆躲於石後避箭高呼,聲震四野。
“給我射!”猛禽一揮手,亂石堆中箭雨狂灑而出。
鹿背之上的東夷戰士暗叫不好,但此刻惟有硬着頭皮策鹿在亂石堆周圍繞着射擊。
“殺……”一聲若驚雷的暴喝自寨內的兩個暗角響起。
“希聿聿……”數十匹戰馬一聲長嘶,如疾風般殺出,而且直衝向快鹿騎。
帝五大驚之中,還沒有弄清楚這羣突然衝來的怪物是什麼東西,數十騎已經如旋風般捲入了他們快鹿騎中。
“呀呀……”戰馬橫衝直撞,與那些單薄的戰鹿相比,那些戰鹿根本就經不起鐵蹄一踏,而馬背之上的精鋭龍族戰士與君子國的高手刀槍並用,遇人就殺,相較之下,那羣戰鹿竟不堪一擊,快鹿騎一衝就亂,鹿馬相遇,有些被掀翻,有些被戰馬踢死。
這羣馬背之上的人個個都是高手,又是人馬齊戰,怎會不大顯神威?
帝五幾乎心膽俱寒,卻不明白怎會突然殺出這樣一撥人馬來,只看對方的坐騎,健碩高大,神威逼人,與他們所乘之所謂的肥鹿相比,幾乎是不可同日而語。
“軒轅在此,東夷小賊拿命來!”軒轅的青騮馬快若疾電,一衝便到了盡頭,然後帶繮再次殺回,根本就無人可擋。
“殺呀……”黃葉族的戰士頓時戰意高昂之極,也自亂石陣中對陣形已亂的快鹿騎毫不留情地衝殺。
劍奴諸人卻自相反的方向衝殺而出,幾乎將快鹿騎切成了幾個部分,而且每個部分首尾不能兼顧,加上亂石堆中的亂箭,這場仗即使不打也知道是什麼結果了。
帝五立刻意識到最後的結局已經不是他所能夠控制的,此刻快鹿騎的頹勢已是不可逆轉,而軒轅的出現更使他心神大亂,讓他更不解的卻是為何他們如此快捷秘密的行動,而黃葉族卻似乎事先有所準備呢?難道對方擁有未卜先知之能?
剩下的三四十騎快鹿戰士已經不用任何人吩咐全都倉皇自入寨路口疾逃,任何無謂的犧牲都是無益的,生命的可貴每個人都知道。明知不可為而為之,豈非是瘋傻之輩所做之事?
帝五也無法可想,亦跟着向寨外撤離,在他的身後只有那麼七八騎,餘者能跑已經先跑了,沒有坐騎者自寨牆向外翻出,但真正能夠逃出寨外的只有二十多騎和十餘名身手極好卻沒有坐騎的人,若非這羣人見機得早,只怕也惟有全都葬身城中了。黃葉族戰士的攻擊力實在是太猛了,而且此刻人力多於快鹿騎十數倍,他們即使身手再好也是無濟於事,何況軒轅的出現使他們連一丁點兒獲勝的希望都沒有了。
猛禽諸人迅速打開寨門,由寨口追出,軒轅的快騎隨之向快鹿騎之後狂追,戰馬的速度絕對不比戰鹿慢,在短距離之中,鹿馬的速度可能會不相上下,但若距離一長,或是在長時間的奔馳之下,兩者的差距就很明顯了。因為野馬本身比野鹿的負重量要強,同樣載着人,野鹿便會比野馬易疲得多,這是不可否認的。而此刻,東夷的快鹿騎是經過長途奔襲之後的疲兵,而軒轅的戰馬則是經過修整後的新鋭之騎,其優劣立判。
強弓勁弩在這種追襲戰中起到的作用便極大了。
帝五衝出寨子,才領着眾騎奔走數百步,便聽到一聲斷喝。
“賊子們,今天是你們的末日!給我殺!”
少典神農和蛟龍等近百有僑、少典兩部的戰士早伏在帝五諸人的歸路之上,似乎事先已料到帝五會自這個方向逃走。
百餘支怒箭一齊迸發,幾乎讓帝五心膽俱寒,還沒來得及作出任何反應,他們身下的戰鹿已經一一中箭而倒。但帝五諸人終究是高手,迅速翻身落地,只是被跌得七暈八葷,卻知道此刻逃命要緊,可是當他們前後一望時,才絕望地發現自己已經無路可逃了。
前有少典神農、木青諸人所領的百餘名有僑、少典兩部的戰士,人人殺氣騰騰,強弩硬箭更是讓人心寒,況且這羣人中也不乏高手。後方卻是軒轅高踞馬上,數十騎戰馬在寨邊伺機而動,每位騎士皆是一等一的好手,相較之下,帝五這邊僅剩的二三十人根本就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
“降者不殺!”軒轅在馬背上將大刀一揮,威風不可一世地高聲喝道。
帝五身邊的眾東夷好手皆面面相覷,誰會不知道若再戰的話,惟有死路一條?軒轅的武功他們早有耳聞,便連九黎王風絕都被其重創,試問他們之中誰能與之匹敵呢?何況軒轅身邊尚有這麼多的高手,此刻只要軒轅一聲吩咐,他們恐怕連半點戲都沒得唱就會死於亂箭之下。
不遠處,黃葉族的戰士將受傷而翻牆逃亡的東夷戰士及沒受傷者全給擒住了,還有幾頭受到驚嚇沒有主人的戰鹿也給一併逮住了,數百之眾正浩浩蕩蕩、殺氣騰騰地朝這邊趕來。
帝五知道己方大勢已去,不由一聲長嘆,竟率先拋下武器,那二十多名東夷戰士也都跟着相繼拋去兵刃,不再作過多無益的掙扎。
眾有僑和少典戰士及眾黃葉族戰士禁不住歡呼起來,這是有史以來黃葉族獲得最大的一次勝利,竟讓東夷三百快鹿騎全軍覆滅,這是多麼驚人的戰跡啊。要知道,東夷的快鹿騎從來都是充當無敵的角色,根本沒有遇過什麼挫折,便是有熊族的戰士也不敢輕迎其鋒,若非有熊族有十大聯城這般的堅城硬壘,恐怕早已被東夷的快鹿騎殺得一塌糊塗了。在平原上作戰,連鬼方都害怕東夷,就是因為東夷擁有數千快鹿騎,這羣來去如風的大軍,往往會如一柄利劍般一下子刺入對手的心臟,但今日卻敗得如此之慘,這對於黃葉族來説,確實是傲人的戰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