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奕清流舊繞城,旱來泉眼亦塵生。連霄暑雨源初接,發地春雷夜有聲。復理溝渠通屈曲,重開池沼放澄清。通街細灑浮埃淨,車馬歸來似晚晴。竇通及其孫竇明被四名遊俠兒逼進了窄巷之中,一名年約三十的漢子,長得一臉的橫兇惡肉,長劍連鞘按在竇通肩上,冷笑地示威道:“老子名叫莊彪!竇老頭,你把‘玉魔手’最近的殺戮行為,摸得如此透徹,諒必知曉其行跡,若講出來咱們還是朋友,否則你就別在這裏混了!”竇通嚇得臉色煞白,慌忙作揖苦笑道:“這位大哥!‘玉魔手’在秦境的突出表現,已然轟動武林驚動萬教,傳頌於列國間,小老兒只是拾人牙慧而已,不可能知道其行跡……”話末講完,莊彪收回連鞘長劍,朝向小夥子竇明的胸膛撞去,痛得他哀叫一聲顛退數步,氣憤得欲撲前討回公道;另外三名大漢立即想出手痛毆他,卻被竇通慌忙給攔住,對著莊彪連聲道歉道:“莊大爺!小老兒的孫兒年少下懂事……請各位爺千萬別跟他計較,咱們跑江湖説書的,哪可能認識這位武林高人‘玉魔手’呢?”莊彪高舉連鞘長劍當成棒子又重力敲擊在竇明的肩上,然而竇明也不閃避地硬捱了一下不再叫痛,顯得頗有骨氣。“廢話少説!像你們這種弱國的賤民,能在本國討口飯吃已是天大的恩惠了,宰了你們就像殺條狗一樣,根本沒人會理會!”竇通臉色微變脱口道:“莊大爺下能這麼瞧不起人!咱們爺孫倆可是領有貴國的良民證,被視同貴國百姓,有律法的保障!”莊彪口氣輕蔑道:“你説得不錯!本國律法森嚴我等確實下敢輕犯,但律法必須講求證據,萬一你斷了手腳,只憑你孫兒指認是咱們乾的,根本無法成立,你是個跑江湖的聰明人,知道老子在説什麼吧?”竇通聞言臉色一變,隨即放低姿勢委屈求全道:“江湖中人皆知‘玉魔手’創立‘劍塵門’,所在地就位於渭河南畔‘降國村’,你們若與他有仇可以直接去闖,請不要為難小老兒了。”莊彪一把攫住竇通的胸前衣領,惡狠狠地一推,令他顛退數步又一屁股跌地,方恨聲道:“混蛋東西!‘降國村’四周有幾萬兵甲駐防,老子若能闖進去,早就宰了那個姓李的掌門人,把那隻‘玉魔手’砍下來當支如意來搔背,我又何必到此追問你……那個臭小子的行蹤!”竇通跌得齜牙咧嘴叫痛,其孫竇明慌忙趕來扶他之際,卻被一名大漢趁其不備,暗地使壞地踢中竇明的臀部,迫其往前一撲與竇通跌撞一起,引得其他人哈哈大笑。竇通到現在尚未摸清這四個遊俠兒的底細,強按著孫兒竇明青筋暴突的拳頭,一則是以免他因為一時的衝動,引來無妄的殺身之禍,二則是看見顏北辰有若一頭出閘猛虎般,衝過來了。正當莊彪雙手插腰,得意地仰天哈哈大笑時,忽然被人重拍了一下右肩,他回頭往右斜視,還未看清楚對方是誰,即被一個橫勾拳擊中右眼,痛得涕泗直流睜不開眼睛。另外三名大漢發現顏北辰突襲莊彪,立即各持著帶鞘銅劍,或砍或劈或剌,連往顏北辰的頭、胸、腹,攻擊而至,速度又快又狠,是想讓他重傷倒地,得足足躺上半年才能起牀。顏北辰乃是齊國人,齊國戰士重視各人“技擊”之術勇冠列國,只見他突伸雙掌各攫住一柄劍鞘,往前一帶一壓,“鏗鏘!”一聲,瞬間交叉於腹前,立即架住了那柄直剌而至的劍鞘。三名大漢驚愕發楞的剎那問,又見顏北辰雙手把三柄劍鞘全往左側迅速挪開,身體順勢大步左旋,扭腰抬腿使個“旋踢飛腿”立刻重踢在三名大漢的右臉頰上,踢得他們全往莊彪的身上撲倒,瞬間撞成一團顯得十分狼狽。顏北辰趁勝追擊,哪容得這四個大漢站穩,一個箭步彷若兔脱鳧舉,瞬間切入莊彪及另一名大漢之間,以右手肘端橫撞莊彪胸口,讓他臉色瞬間煞白,氣鬱悶絕,癱瘓昏厥。“啐!憑你還不配替我王公‘玉魔手’提鞋……”他又使一個右側“熊肩”衝撞另一名大漢,令這大漢整個人跳飛五尺,尚穩不住其顛退的腳步,因而踩在另一人身上仰天跌倒,在地上又滾了幾圈,最後一頭撞上牆壁昏死過去了。“竟敢誇口要砍下主公的左臂‘玉魔手’——當如意使用……”顏北辰嘴裏念著同時飛踢雙腿,施展出絕活“一字腿”,踢向剛爬起來的兩名大漢面門,“噗!噗!”兩響,他們瞬間就癱跌地面,寂然不動了。竇明斛鬥雖然翻得下錯,卻是把戲上的俐落功夫,當不得真。他一見顏北辰施展腿功,不過幾句話的時問,便已擊倒了四名大漢,對如斯了得以寡擊眾的殲敵“技擊”,佩服得五體投地,在一旁鼓掌叫好。竇通卻愁眉不展地朝著顏北辰作揖道:“顏壯士這下子可惹禍了!叫咱們爺孫倆以後……還能在這裏混口飯吃嗎?”竇明噘嘴不快道:“爺爺就是如此膽小怕事,難怪咱們常遭這種無賴欺侮,人家顏大哥是路見下平拔刀相助,您卻反而怪罪人家多事?”顏北辰臉色不悦,卻仍保持風度作揖回禮道:“竇先生只管將事情推到咱們‘劍塵門’的份上,顏某就不信這批無賴敢在太歲頭上動上。”竇通慌然又道:“顏壯士言重了!老朽是想趁機訓誡孫兒竇明,跑江湖若遇挑釁或者亂場,必定要先行摸清楚對方的來龍去脈,咱們‘小説家’自會有人出面擺平,否則敝門弟子眾在列國到處‘説書’,怎可能混到如今。”顏北辰也自覺莽撞,立即抱拳回禮赧然道:“竇先生所言甚是!不知這四個漢子是誰家的護院?敢來找碴!”竇通蹲在莊彪的身邊,從其懷內搜出一張代表身分的竹片文牒,看了一下愕然道:“這四個人居然是秦國‘白氏’的護院?而且是有戰功的‘公士’,為何會來逼問老朽,貴派掌門‘玉魔子’的行蹤呢?”顏北辰當然下會講出主公李色塵曾在秦國“蒙氏”的船上,宰了白起的孫子白深這件事,所以白家的護院才會盯上了這對説書的爺孫倆。他們只是想採點消息回去邀功。顏北辰明知故問道:“請問竇先生,‘白氏’必然是秦國的豪門吧?否則連一個小小的護院,都具有‘公士’的身分。”竇通輕嘆道:“白起當年南征北討為秦國奠定強盛的基礎,但如今白天已人才凋零了,‘大庶長’要職已為蒙驁所取代。聽説白起的獨孫白深被貴掌門給殺了,可算是絕後了!”竇明打岔道:“爺爺,白深素行不良,橫行秦境,為百姓深惡痛絕,前些日子為‘玉魔手’所殺,真是大快人心。老百姓説白起當年坑殺趙卒四十萬,如今絕後是報應呀!”竇通笑罵道:“渾小子!在秦國講話可要小心點,咱們以‘説書’為職業,講故事以忠、孝、節、義為主,雖能潛移默化人心,但也得因地、因時制宜,免得惹禍上身。”顏北辰抱英雄拳一揖問道:“竇先生,這四個人渣,要如何處理?”竇通微笑回禮道:“顏壯士,老朽既知這四個人是白家的護院,一切好辦!”回頭對著竇明道:“明兒,快去通知秦境的‘魯伯’前來處理,我和展壯士先行回家,你快去快回吧!”竇明朝顏北辰作揖告別,隨即一溜煙轉出巷口而去。顏北辰好奇問道:“竇先生,何人是秦境的‘魯伯’呢?”竇通自豪道:“顏壯士,咱們‘小説家’的弟子門徒,若想拜師學藝,必須經由‘魯伯’篩選資格,凡有工作者,皆將酬勞所得,撥出十分之二父給‘魯伯’,由他任意支配,弟子們若遭受任何欺侮,也是由他出面排解困難。早在百年前就已成立了,而列國中皆有一個‘魯伯’,所以‘魯伯’只是個組織代名詞。”顏北辰若有所悟地追問道:“原來如此!貴門‘魯伯’就如幫會中的堂主一職,掌控各方‘説書’的門人弟子,而這位文才武德兼備的‘魯伯’……是由誰來指派呢?”竇通雙手朝天一揖,語氣充滿尊敬道:“各地‘魯伯’皆由一位‘魯侯’長老領導,而‘魯侯’是咱們開山祖師爺‘魯爺爺’所指派,大家莫不以此為極大的殊榮。但是敝門‘魯伯’是五年一期,卸任後即退隱江湖,從事其他的機密工作。”顏北辰神態肅然恭聲道:“在下從小最喜歡閲讀‘魯爺爺’忠孝節義的寓言書了,聽説列國諸君給他老人家一個尊稱‘和事佬’而不名,江湖人卻恭送一個雅號叫‘萬靈通’,是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異人。”竇通拍其肩膀哈哈大笑道:“凡是‘小説家’的弟子們,都是從小就喜愛‘魯爺爺’説故事,而且喜歡幻想又充滿抱負,才有資格入門,老朽也不例外;不像一般幫會中的堂主,會不擇手段迫人加入幫會,這是本門的根本大忌。咱們走吧,這裏就由‘魯伯’組織前來處理,等處理完畢,領導人‘魯侯’會親自登門告知。”顏北辰好奇心大熾,想看一看‘小説家’在秦境最高指揮人‘魯侯’的真面目,反正主公李色塵會自動找上門來,因此立刻隨著竇通快步離開,轉出巷口朝北而去。李色塵偕同虹螢正在閒逛市集大街,打算溜上一圈以後,再回餐館找顏北辰,看他是否已經從竇通嘴裏打聽出‘小説家’的底細。當李色塵和虹螢看見市集上林林總總的招牌其中一塊時,兩人頓時眼睛二兄,隨即默契地邁步而去。虹螢嫣然道:“李郎,那家‘故事軒’門口大都是婦人帶著小孩出入,每個出來的孩童臉上皆充滿歡樂,想必是專賣童書吧?”李色塵笑吟吟道:“那也未必然如此,還是有一些儒生捧着書卷看得興高采烈走出來,‘故事軒’的門口有個攤子,皆是婦人抱著孩童在翻閲,這才是童書的主力,可見其經營得當才會生意興隆吧?”虹螢抿嘴吃笑道:“這家‘故事軒’是正牌老字號了,妾身童年曾經來過,卻沒有錢可以購買,但可以免費翻閲書畫竹片,時常看得留連忘返呢!”李色塵和虹螢雙雙已到門口,也跟著那些婦人翻閲攤位上雜陳的木片畫冊,看得會心微笑,彷若回到童年的快樂時光。虹螢看李色塵滿瞼稚氣,看得下亦樂乎,忙拉其衣袖示意道:“別看了,這些都是陳年的老畫冊,説不定店鋪裏頭還有更精采的,也別忘了咱們來此的真正目的。”李色塵看見畫冊上的價碼嚇了一跳道:“價格真便宜!這簡直是半買半送,可能連成本都不夠呢!”虹螢雙眸異采一閃道:“一般生意人講究將本求利,但這種寓教於樂的童話書冊,卻賠本來賣,讓貧窮家的孩童也能購買得起,唯有‘小説家’才有這種作為。”李色塵慨嘆道:“米糧用來賑災救難,雖可以暫時救人無數,然而一本好書卻可以傳誦萬世。文盲雖不識宇,但可以看懂畫冊中忠孝節義的精采故事,而‘説書’之人跑遍大小鄉鎮,誇張生動的敍述,更能博得百姓的青睞。‘小説家’掌門‘魯爺爺’不因是齊人,而固步自封,反能推己及人,兼善天下,而且要求門人從事潛栘默化的童教使命,媲美孔老夫子‘有教無類’的成人教育,不願居功,卻反而令世人逐漸忘了有‘小説家’的存在。”虹螢嫣然道:“李郎,所謂樹大招風,成熟的稻穗愈是低垂,這位人人尊敬的‘魯爺爺’確實是深得其中三昧,否則哪會得到全國百姓的肯定和暗中擁戴,成為‘萬靈通’的情報販子?”虹螢話畢,暗中拉扯一下李色塵的衣袖示警。李色塵剛要反駁,卻看見三個儒服打扮的漢子,但滿瞼的草莽氣息,舉動粗魯地排開擋路之人,匆匆結伴走入大門。李色塵忙牽著虹螢的手跟進門內,隨即聞到滿屋的竹卷書香,客人還真不少,兩人在寬敞大廳一隅的書架前佯裝找書,卻以眼角餘光觀察著那三名莽漢的舉動。其中一人對着一名夥計正在交頭接耳,片晌後即被夥計從右偏門轉到內院而去。虹螢佯裝低頭看書,輕聲道:“李郎您嗅到了嗎?他們身上有一股難聞的異味,舉止不像個温文儒雅的讀書人,已經進去內院了,咱們現在怎麼辦?”李色塵微笑道:“螢妹,我聞到了,是一股很久沒有洗澡的味道,他們一定是前來購買情報的!咱們不妨效法之,不就能進內院去湊個熱鬧嘍!”話剛講完,又見一名遊俠兒匆忙人內,而虹螢手中捧著書卷機靈地尾隨而去,只見遊俠兒與夥計一陣交頭接耳,虹螢在一旁竊聽,他們話畢,那名遊俠兒立刻從左偏門轉向內院而去。李色塵看見虹螢招手,隨即邁步前去,虹螢帶著李色塵找到那名專門接頭的夥計道:“童話軒門方便開。”“有求必應萬靈通,”夥計快速答道。“閣下,您問事,還是找人?”夥計哈腰又問道。李色塵隨興答道:“找人!”“喔,找人請往右偏門進去,自有咱們的夥計接待。”李色塵和虹螢並肩轉向右偏門,於漫步中對著虹螢豎起大拇指表示誇證其機靈會辦事。那名夥計自送李、虹兩人離去後,臉色怱爾狀似深思了一下,突然一變,跑到櫃枱,在總管魯智海的耳邊咬了幾句話,魯智海迅速從抽屜裏拿出一卷人像畫冊,沒幾下就翻到李色塵的肖像處,為那名夥計指認出來了。魯智忙放下手邊的工作匆忙轉向偏廳而去。李、虹兩人剛進內院即見有一道高牆隔絕着另一頭,可以遙見幾座豪華樓閣的屋頂,這時候有一名年輕夥計過來招呼,哈腰作揖道:“賢伉儷尊姓大名,請隨小人到客廳奉茶!”這句話叫得虹螢心裏頭舒暢,也自報了兩人的姓名,隨即賞給夥計周大一點碎銀,怎料周大十分客氣地回絕道:“賢伉儷與敝門‘小説家’的生意若能談妥,就是賞口飯給小人吃了,小人身奉‘魯伯’之命,不得任意收受好處,否則一律逐出師門!”周大前導,引著李色塵和虹螢直奔一座三層樓閣而去。李、虹兩人第一次聽聞‘魯伯’的名號,皆暗歎下經一事,下長一智,如果不是誤打誤撞,又怎能探得‘小説家’居然利用單純不起眼的‘故事軒’來從事販賣情報的工作。虹螢旁敲側擊問道:“周大,方才左右偏門皆有人進來問事,貴門要怎麼安排?”周大訝異問道:“賢伉儷是第一次來到敝門問事的吧?”李色塵濃眉一蹙,感覺這名夥計周大十分機靈,從虹螢普通的問話中就能得知自己是第一次上門求教,這其中必有玄機!虹螢也感到驚訝,忙反問道:“周大,你為何知道咱們是初次前來求教呢?”周大哈腰陪笑,卻小心翼翼地又問道:“賢伉儷親臨敝門問事,是經過誰的介縉?你們要見誰……知道嗎?”虹螢判斷這裏從事販賣情報,必然會尊重客户的秘密,也會替客户守密,所以故意擺個下層的臉色,回答道:“周大,咱們是誰介紹入門的……會親自向密談之人講清楚,我不需要回答你的問話!”如此説法確實合情合理,況且周大隻是個下人而已,哪有資格來盤問?周大態度十分謙卑有禮,隨即作揖袂地,讓人看不見其瞼上的表情,赧然道:“是,是!貴客是咱們的財神爺,得罪不得,賢伉儷與‘魯伯’密談之時,請別投訴小人多話之過,否則小人就要被逐出師門了!”虹螢總算探出了密談之人就是‘魯伯’,李色塵忙客氣回答道:“不會的,你如此盡心辦事,又不收受客户的賄賂,我們當然會在‘魯伯’面前誇獎你一番的!”周大一臉惶恐轉為感激,慌然地連番作揖稱謝,反令虹螢感覺自己把話説得太重了,靈機一動又問道:“周大,好像前面已有幾批人進門問事,咱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和‘魯伯’密談呢?”周大忙謙恭地回話道:“李夫人,等待的這段時間敝門備有豐盛酒席招待,但‘問事’得看內容,有的比較費時,所以無法給您確切時間:而‘尋人’只要説出祖籍姓名,屆時請貴客再多跑一趟,這就此較節省時間了。”如此回答令李、虹兩人十分滿意,只見周大在前頭領路直奔一座三層樓閣門前,卻忽然轉向朝北繞過那樓,來到一間方形的獨户石屋。周大推開兩扇厚重的石門,側身一旁恭敬地做個請進的手勢,虹螢剛要進門卻為李色塵輕扯一下,好奇問道:“周大,那幾批人都進了樓閣,為何你將咱們送到這問下是木造的奇怪石屋來?”周大立即謙恭回答道:“李公子,您有夫人隨行,不方便與其他男人混雜一室,所以小人特別為賢伉儷着想,在此最為清靜了。”虹螢聞得屋內傳來酒菜香味,嫣然道:“李郎,咱們很久沒有獨處用餐了,下如趁此機會安靜一下也好。”李色塵不忍拂其意,隨即牽著虹螢邁步掩門而入,只見石屋中裝潢十分高雅,卧室與廳房隔開,石牆四隅皆有高台燭火照明,廳中圓桌上確實擺有豐盛菜餚,但唯一缺點就是沒有窗户,只有高牆處開了幾個小氣孔通風而已。虹螢十分滿意地挨在李色塵身邊,撒嬌嫣然道:“妾身能與李郎獨處,這種氣氛吃起飯來才有味道,想不到他們替客户安排得如此周全,有賓至如歸的感覺,這裏販賣情報可能不便宜吧?”李色塵微笑道:“既來者則安之。人是鐵、飯是鋼,咱們先叨擾這餐再説吧!”李色塵和虹螢享受這頓豐餚,虹螢感覺一壺佳釀根本不夠兩人暍,隨即離座想再找酒,豈料一推門,才發現兩扇石門根本推不開。“糟糕了!咱們被囚禁在石屋出不去了!”李色塵驚訝地掠至門前用力猛推,兩扇厚重石門果然緊閉推下開來,證實是被那個看似老實忠厚的夥計周大給騙了,也下知到底在什麼地方讓他給看出了破綻?——武俠吧掃校,獨家連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