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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71章  新城天津衞

    眾人哈龖哈大笑,孟舵主吩咐下去,加強巡邏防範,防止茶馬幫的人前來鬧事。好在接下來的幾天均相安無事。朱志每日與和孟舵主閒談,從中也知道了鹽幫和茶馬幫之間的糾葛,想起幾天前平兒所説“茶馬幫西安舵主承諾,保證這半年內茶馬幫不再惹事,半年後我和他也無法阻止不會惹事。”之類的話,隱隱為平兒擔憂。

    然而朱自平似是毫無憂慮,過得甚是輕鬆,顏越隨身帶了麻將,與歐陽蘭、李靜兮四人有空就玩起來。道楓則在一旁唸叨:“博戲有六失,一者財產日耗,二者雖勝生怨,三者智者所責,四者人不敬信,五者為人疏外,六者生盜竊心,南無地藏菩薩,各位施主還是莫要玩了罷。”

    歐陽蘭嗔道:“小和尚,聽你嘮叨,我都出錯一張牌了……”李靜兮也想支走他,便道:“小師傅,去幫我續點茶水。”道楓搖搖頭,去提茶壺。

    ☆☆☆☆☆日照太陽教總壇,自打七月二十五航海大賽結束後,柳教主每日設宴,與大痴道人等人把酒言歡,直樂得大痴天天美酒佳餚不斷,他早先還準備去嶗山這座道教名山遊玩,可與嶗山盟鬧翻後,也打消了念頭。不可和尚見他天天醉得輕飄飄的,只能在一旁搖頭。

    柳朝暉、王厚、張清陵三人偶爾陪大痴道人喝幾杯,見他越戰越勇,柳朝暉嚷道:“道長你酒量太大,喝不過你,咱們來猜拳。”大痴道人眼放亮光:“柳小子,你還會划拳?來來來,咱們來劃。”

    兩人“一定恭喜”、“三星高照”、“八仙過海”叫個不停,差不多每出一拳,柳朝暉就喝一杯,五拳過後,再也不敢伸手。大痴哪裏肯放過他,大聲叫道:“柳小子,不就是喝酒嗎,怎麼像個女娃兒似的,來來來,再劃三拳。”

    柳朝暉就是不出拳,大痴叫道:“這樣,我輸一拳喝一杯,你輸三拳才喝一杯,這樣公平罷?”張清陵一旁呵呵傻笑。王厚見柳朝暉不敢應戰,自己又沒有劃過拳,便道:“道長,我們來擲骰子,誰的點小誰就喝。”

    大痴哈龖哈大笑:“這個有點難度,不過老道我也不怕,柳小子,去把骰子拿來。”柳朝暉取來三隻骰子和一隻小碗,大痴接過,一把擲了下去,骰子滴溜溜轉個不停,片刻停下,四四五,十三點。

    王厚接過骰子也是一把擲了下去,待骰子轉動慢了下來,暗中使出“天與水相通”讓三隻骰子停在五五五,十五點。大痴叫道:“咦,王小子,你是不是經常玩骰子,怎麼能轉得這麼慢呢?”雖是懷疑,倒不耍賴,幹了一杯又道,“再來、再來!”

    如此四五輪後,大痴道人再也不玩,臉板得鐵緊:“王小子,這個沒什麼意思,你一邊玩去,我和柳小子再劃兩拳。”王厚聞言一笑,起身準備走開,柳朝暉趕緊道:“王兄弟……你來教我……怎麼擲骰子……”話已經説不清楚了,還是踉踉蹌蹌跑出門去。

    大痴盯着張清陵:“你來耍兩拳?”張清陵一哆嗦,站起來道:“師父,我把柳小子給抓回來。”不等師父答應,也跑出門外。大痴搖搖頭:“唉!真他孃的沒意思。”

    柳晗煙、周清竹經常在一起説着悄悄話,倆人一會不停地點頭,一會又樂得咯咯直笑。莊昭雪看着她倆,也拿她倆沒辦法,直道:“煙師妹、阿竹妹妹,我們去海里捕魚去,也好讓道長吃幾條鮮魚。”

    周清竹連聲説道:“我才不去呢,我和阿煙姐姐在説重要的事。”這些天,柳晗煙也動過去桃花教的念頭,只是王厚算着眼看就要動身,便勸她耐心幾天養足精神,好路上游玩,這才讓她安靜下來。

    轉身已是八月初十,眾人啓程,柳教主一直送到十里外,反覆叮囑柳晗煙路上不可任性,多聽哥哥和師姐的話之類,直説得柳晗煙馬鞭甩得啪啪作響。

    柳教主搖搖頭,看看王厚,想説什麼張張口又沒説出來,又叮囑柳朝暉、莊昭雪倆人,路上多小心,照顧好煙兒,這才向大痴道人、不可和尚再次拱手道別:“道長、大師,北京回來,如果有時間一定要再來小聚。”

    大痴哈龖哈笑道:“那你可要準備好酒好菜。”不可和尚合十道:“教主請回罷,有機會還請來我廬山,我與大痴定當盛情接待。”

    眾人揮手作別。一路北上,因為時間還早走得並不急,遇到好玩的地方,沒等大家商量妥當,柳晗煙就拉着周清竹沒了人影。十二日後,眾人到達天津衞。

    天津,自古因漕運而興起,正式築城始於永樂二年十一月(1404年12月),明建文二年(1400年)燕王朱棣起兵“靖難之役”,在此渡過大運河南下,最終爭奪皇位,朱棣當皇帝后,為紀念在此築城浚池,賜名天津,天津又有“天子津渡”之意。

    眾人進得城來,此時天津建城不過十六年,規模雖然不大,但處處潔淨,街道寬敞,令人神清氣爽。周清竹喜道:“師父,今天才八月二十二,距離九月十五的武林大會還有二十多天呢,我們不如就在這裏住幾天再走。”

    柳晗煙也道:“哥哥,阿竹妹妹説的很有道理,這裏是新城,離海邊又近,一會我來問問有沒有好吃的東西、好玩的地方。”話沒説完,已經翻身下馬,拉着周清竹嗷嗷叫着,向路人打聽去了。

    不可和尚見她倆跑得飛快,看着大痴道人:“老道,你乾脆就將白鹿觀搬到這裏算了。”大痴呵呵不語。莊昭雪卻道:“阿竹妹妹説的有些道理,現在京城定然人滿為患,我們提前這麼多天過去,只怕會招惹不少麻煩,此地去北京只需二日路程,在這裏休息幾天也不錯。”她這話按常理也不錯,只不過他們運氣太差,在天津衞接二連三碰到很多麻煩,甚至危及性命。

    大痴道人笑道:“老和尚,你可聽到了,連莊丫頭都這樣説,咱們就在這裏吃喝玩樂過幾天。”不可和尚搖搖頭:“老和尚是出家人,四海為家,哪裏還講究這些,只是見不得你將這些晚輩教壞了,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

    大痴道人一把拉過張清陵:“清陵你説,我教壞你了嗎?”張清陵哪裏敢説話。大痴一指柳朝暉和王厚:“你兩個小子説句公道話。”柳朝暉連連擺手,王厚則搖着摺扇:“我本來就喜歡吃喝玩樂,不是道長教的。”

    大痴哈龖哈一笑:“老和尚你可聽清了?哈龖哈,王小子這話有意思,今晚我們擲幾把骰子……呸!好好劃幾拳!”

    眾人尋了最大的一家“九河客棧”住下,各自洗浴後,大痴早就拉着王厚、柳朝暉坐到餐廳,餐廳坐了不少人,顯然這家客棧生意不錯。不一會莊昭雪點了菜,又問小二有無好酒。

    小二長得圓乎乎的,笑道:“客官這可你問着了,咱天津衞築城不過十六年,算是個新城,但若論酒卻不輸其它古城,出門不遠有個地方叫大直沽,那裏可謂遍地酒花香,滿天醉味濃,以高粱燒酒為胚,經過多道工序發酵釀製,釀出來後還要密封十年以上才對外賣,客官可曾聽説‘先有大直沽,後有天津衞’?還有‘人馬過直沽,酒聞十里香’……”

    大痴道人一拍桌子:“小胖子,太囉唆了,快搬兩壇上來,如果真像你所説的那樣,我們就在這裏住它個十天半個月,不然我砸了你的酒。”“好嘞,道爺,你就瞧好嘞!”小二顛顛地跑去,不一會就抱上兩壇酒。

    大痴斟了一碗,喝了一口又嘖嘖嘴巴,叫道:“果然醇濃,不錯、不錯!”就在眾人吃喝之際,走過來兩個人,一胖一瘦,都穿着長衫,向眾人問道:“客官,你們可要聽俳優?”

    大痴放下酒碗:“什麼叫俳優?”瘦子彎腰道:“就是我們表演,讓各位爺和公子、小姐一樂。”柳晗煙覺得新奇,急道:“那你們就快演演看。”莊昭雪問道:“可要多少錢?”

    “哪敢要你們的錢,”瘦子應道,又清清嗓子,“話説元朝末年天下大亂,沿海一帶更是倭寇猖獗,老百姓苦不堪言,朝廷雖然焦頭爛額,還是派出一支軍隊前去圍剿。”

    胖子接口道:“啊,那可不是要滅了他,不然老百姓日子怎麼過啊。”“就見三千大軍嗆咚嗆、嗆咚嗆往海邊趕去。”瘦子右手一端,停了下來。

    胖子問道:“怎麼了?”“到了。”“到哪兒了?”“海邊呀。”“哦,這就到了,挺快的。”瘦子白了胖子一眼:“咱這不是表演嗎,還真能跑到海邊去?”“嗨,那到海邊又怎麼停住了?”

    “茫茫大海,哪裏有什麼倭寇的人影?”瘦子手搭涼蓬,續道,“將軍一看,咱也不能在這裏傻等啊,總得吃點什麼。”胖子問道:“吃什麼呢?”瘦子環顧四周,笑道:“哎,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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