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青龍見呂純陽一時負氣,自抉了雙目。便問道:“你先告訴我,你為何要自抉了雙目呢?”
呂純陽冷森森地回答:“我自抉雙眸,是不想看到你的達摩棍怎樣把我打死,不想看到你的飛刀怎樣殺了我。”
趙青龍聞聽,驚異地道:“你何必如此廢了自己的雙眸,一心想著死在我的棍下、我的飛刀下呢?”
呂純陽陰笑了一聲,道:“我不想死,我絕不想死,但天命已定,善惡報應已到,我難免一死。”
“我沒有立斃你的想法!”
“我不信!”
“為什麼?”
“你狠毒手段,恨不能……”
“怎樣?”
“一掌、一劍、一棍、一飛刀出手,立斃我這一命!”呂純陽一字一句地道。
“為什麼這樣想呢?”
“因為我們水火不容!”
“不!”趙青龍道“我們沒有根本的利害冤仇,沒有不可了結的深仇大恨,我可以饒你一命不死!”
“神鬼難信,你我不是沒有深仇大恨,而是誓不兩立。你不殺我,是不想為你的母親、武夷女、黃秋風、我的師叔郭小石報仇嗎?”
趙青龍聞聽呂純陽一席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言語,不解地問道:“呂純陽,此話從何處說起呢?”
“你何必明知故問?”
“我真的不知你的話意?”
“你一劍出手,一飛刀打出,便殺了魏良卿的七個護衛保鏢,為什麼還不清楚?”
“那是……”
“那是什麼?”
趙青龍本想說出那一劍一飛刀出手的不是自己,是蘇漣漪所為。
轉念他又把話吞下了咽喉,他此時此刻才解,蘇漣漪奉自己之命去萬佛殿見母親等人後,進京不先去浣花局殺客氏的原因。
他預感到發生了不祥之事,便焦急萬分地問道:“呂純陽,快說你們把我母親、武夷女、黃秋風、郭小石老前輩怎樣了?”
“全殺了!”
“什麼?”
“全部死在我們手裡!”
“是你殺死的?”
“算一個!”
“還有何人?”
“我的師弟藍采和與魏良卿手下的兩個鏢手,還有……”
“還有誰是兇手?”
“侯青、法圖大師!”
“魏良卿兩個鏢手現在何處?”
“已被你的飛刀立斃,還問什麼?”
趙青龍知道殺害幾位老前輩的兩個鏢手已被蘇漣漪的飛刀刺死,心中減去了一點仇恨,道:“侯青、法圓二賊呢?”’“已去侯國興處的錦衣衛院內。”
趙青龍一抖達摩棍,便想結果呂純陽的狗命,為自己的母親等幾位老前輩報仇。
但他把達摩棍舉起,卻又放了下來!
“為何不出手?”
“你知道我的根舉起了嗎?”
“是的,我雖看不見了,但我還能聽出,更能猜出你的心思。動手吧,我已做好了充分的準備。”
“你準備什麼?”
“死!”
“你死得如此容易?”
“若你不願動手,我便……”呂純陽“便”字出口,天巡劍出手!
趙青龍見呂純陽持天巡劍,要自刎了結自己的殘生,豈能容忍。
他出手發出了一縷奇功,向呂純陽點去!其出手疾似電光火石。
可惜呂純陽有眼無珠,還沒感覺出來,便被點中了穴道。
“卟嗵”一聲,呂純陽倒地。
趙青龍見呂純陽倒地,道:“呂純陽你想死,可沒那麼容易吧?”
“是的,在我料想之中。我的出手沒有你快,只好任你懲罰!”
“不!”趙青龍道:“我不讓你死,我已說過,你想死也死不了!”
“那你就割我、剮我解你心頭之恨!”呂純陽陰笑了一聲,道:“動手吧!怎樣解恨你就怎麼樣辦,反正我已身落你手,只好聽天由命了。”
“我不會割你、剮你!”
“你想怎麼辦?”
趙青龍強壓心頭之怒,道:“我想問你一個人的去處,她現在何處?”
“誰?”
“那個手持達摩劍的趙青龍?”
“怎麼?那個持達摩劍的趙青龍不是你嗎?”
“不是!”
“他是誰?”
“我的妹妹!”
“什麼?她是你的妹妹?”
“是的!”
“令人不敢相信!”
“為什麼?”
呂純陽駭然道:“江湖武林中,出了一個趙青龍便令人聞風喪膽,望影魂飛。如今又出了一個女俠,兩個趙青龍……”
“她的武功能與我相比嗎?”
“可以,她的劍法、飛刀絕技除你之外,天下武林之中無人可比。
“想不到令妹與你一樣練了一身絕代的武功。我呂純陽今日如此下場,也毫無怨恨了。”
“你輸得心甘情願嗎?”
“對!不但我輸得心甘情願,魏、客二賊子也會輸得心服口服。”
“為什麼?”趙青龍問道。
“魏忠賢、客氏二賊,讓其侄魏良新、魏良卿、其子侯國與網羅高人,我以為所邀之人個個絕技罕見,人人有匿影藏形的身法,沒想到蒐羅了一夥草包,一幫弄舌的狂妄之輩。
“他們之中無一人是你兄妹的對手……”
趙青龍喝道:“呂純陽,我想問你是誰親手殺了我的母親?是誰親手殺了武夷女,是誰親手殺了黃秋風,又是誰出手殺了郭小石大俠?”
“侯青與法圓二人合鬥你的母親,魏良卿的兩個保鏢殺了武夷女,是我殺了黃秋風,師弟韓湘子、藍采和合鬥郭師叔,是他們二人把郭師叔殺死。還有……”
“還有幾個怎麼樣了?”
“餘下的幾位俠士眼看也難逃命,突見你的妹妹手持達摩劍落到院內,侯青、法圓看見拔身而起,我與二位師弟見狀也縱上殿頂上脫逃。
“魏良卿的兩個保鏢沒有逃掉,被你妹妹一劍削去了一個人頭,一飛刀擊斃了一個鏢頭。
“若不是你妹妹落身有瞬間的呆愣,若不是侯青、法圓的機靈,只怕我等幾個都要在你妹妹的劍下、飛刀下作鬼。”
趙青龍聞聽,悲痛萬分,想不到母親與幾位老前輩竟如此遭到毒手。
他咬牙把眼淚流進了肚子裡,悲痛化成了剷除惡徒的力量。
他目視著呂純陽,道:“快說我的妹妹她現在哪裡?”
“你的妹妹來此點名要殺魏良卿、侯青、法圓和我們三兄弟。結果魏良卿的七個護衛一齊出手,護住了魏良卿,但七人皆被你妹妹出劍擊斃。
“魏良卿被師兄弟三人護著跑到了獅子樓內,以為你妹妹若尋找到此處,定要進樓。沒想到不見她來,卻見你持達摩棍來破樓。”
“你猜想她能到何處?”
“估計她找不到魏良卿,定是抓住了府內的傭人,追問侯青、法圓的去向,去追殺他們了。”
趙青龍不解,問道:“她為何不先殺了魏良卿和你們三兄弟,反而先去追殺侯青、法圓惡僧呢?”
呂純陽道:“因為殺害你母親的是侯青、法圓和尚,她一心要殺了他們為你母親報仇,這卻也是人之常情。”
“你們寧國公府內的人與魏忠賢的人是一脈相通的嗎?”趙青龍突然提出一個問題。
“是的,隨魏忠賢的護衛人員皆受魏良卿統一指揮。我們是奉命與侯青、法圓和尚一起到萬佛殿,殺你的母親、武夷女他們的。”
“是何人探出這一事兒的?”
“侯青。”
“魏忠賢派你們去,是想劫持我的母親作人質,可嘆魏忠賢的算盤打錯,我的母親、武夷女、黃秋風等,他們寧願戰死,絕不會讓魏忠賢的陰謀得逞。”
趙青龍言畢,面向南方跪下,憤恨地道:“母親、黃老前輩、萬老伯母、郭大俠,九泉之下不要閉目,孩兒不殺了侯青、法圓和尚,誓不為人。不剷除這幫惡賊,絕不罷休。”
趙青龍正在言語,只見樓上躍上了多人,趙青龍細觀,原來是蔣奇等眾豪俠。
“大哥!”蔣奇也跪了下來,道:“大哥,老母與眾前輩……”
“四弟不用說啦,你們都聽到啦?”
“對!大哥何時去搶那侯青、法圖惡僧,為母親與眾前輩報仇呢?”
趙青龍道:“四弟,現人已死去報仇之事不要著急,當務之急是弄清冒我之人到何處去了?”
“依我看,冒大哥之名的俠士……”蔣奇正要猜測。
趙青龍攔住了蔣奇的話,道:“四弟不用推測,我要知道的是真實無疑的去向。你知冒我名的人是誰嗎?”
“不知道!”
“她是蘇漣漪!”
“是她?”
“對!”
“大哥的達摩劍何時……”
“不要多問達摩劍的事了,你速去京外探個明白,她會不會去刺殺魏忠賢之流了。”
“餘老前輩等請速去萬佛殿堂,把我母親、萬老前輩、黃大俠、郭大俠的屍體收殮起來。”
“韓飛熊、程飛熊你師兄妹在寧國公府,一是看護呂純陽,他的功夫已被我廢。”
“二把後花園的獅子樓燒掉,免得以後害人。”
“三,凡是魏良卿所用的人,不準任何人出手傷害他們,等待崇禎帝的旨意發落。”
“四,不準任何人無旨意亂動寧國公府的東西,若不聽勸者格殺勿論。”
“大哥你呢?”蔣奇問道。
“我先到浣花局去找蘇漣漪,也是去看一看客氏、侯國興伏不伏法。
“若蘇漣漪到了浣花局,便萬事大吉。若出京出刺殺魏忠賢,你要勸阻她萬萬不可。”
“她肯聽我的?”蔣奇道。
“就說我的意圖,若她不聽,速到浣花局找我或者讓她隨你一同到浣花局找我。”
蔣奇心中狐疑趙青龍為什麼把尋蘇漣漪作為一件大事,而且是相當得緊急?他難解內中之秘,只好給趙青龍施了一禮,道:“大哥,四弟去了。”遂拔身飛上了獅子樓。
鬼見愁等幾位大俠也拔身上了獅子樓,施展飛簷走壁的輕功,離開了寧國公府,直奔萬佛殿堂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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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青龍眼見四弟蔣奇、餘少卿老前輩等眾豪俠離開寧國公府,深沉的憂慮爬上了心頭。
若是蘇漣漪任性在京都亂闖,要報父母之仇,立意擊斃魏忠賢、侯青、法圓惡僧,與領旨緝捕魏忠賢、客氏之流的錦衣大內發生了爭執,甚至動起手來。就不但害了自己和達摩劍盟眾豪俠,也害了“東林黨”的忠良賢臣,助了“閹黨”的殘餘勢力。
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趙青龍心急如同火焚,行走飛馳一般,轉眼之間,已到了浣花局。
趙青龍在浣花局外便聽到院內傳出了一陣鏗鏘和龍吟虎嘯聲,懾人心魄的金鐵交鳴之聲。
驀地——只見一道白光從院內星馳電掣似地射出。內功精純之人可以看出,一道白光乃是一把飛刀正射向一條騰空的黑影。
趙青龍不但看到白光射向一條騰空的黑影,而且還看到那把飛刀刺進了黑影的部位——空中翻身的前心!
絕代飛刀,妙到毫巔,真乃名不虛傳,不由暗暗叫絕。
“是蘇漣漪!非她沒有這手飛刀之絕技!”
趙青龍遠遠自言自語,心中高興,一塊千斤巨石落下。此時他也縱身到了浣花局院內的一座房頂之上。
院內爭鬥的場面,實令人目眩神迷!
只見王泰手舞一對金剛棒,如蛟龍入海。鄭青手舞一對軟硬判官筆如猛虎下山。
昆吾弟子大傻子一根昆吾棍如入無人之境,面對兩個使棍者,正各施棍技的精絕招數,都想擊斃對手。
趙青龍看出來鄭青、王泰、大傻子張磊的對手皆是客氏的護院傭人,沒有一個武林異人與地獄城的一個妄徒,更沒有看到一個錦衣衛武土。
趙青龍目視一遍,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心中疑問,為什麼不見冒名的蘇漣漪在那裡呢?趙青龍正在沉思狐疑,突見一條黑影手使一棍從一間房子中穿出,落在大院之中,另一條人影手持一把寶劍緊隨其後從房內穿出。
“蘇漣漪!”
趙青龍激動得差一點喊出聲來!
他本想飛身下去,轉念一想:暫不下去,且看侯國興身藏何處,其武功又是何等的厲害,能任了萬人錦衣大內的總指揮。
趙青龍心中思慮,作好了充分的準備。飛刀在手,隨時以防萬——。
恐怖神奇的一場爭鬥,展現在大院之中。其他幾個人的爭鬥皆停住了手腳。都想目睹這一場武林中罕見的絕技交手。
趙青龍此時看了出來,與蘇漣漪交手的不是別人,正是地獄城的弟子“九尾蛇”閻震。緊接著,又從屋內走出了三人,個個皆手持紅黑棍,卻不見老虐鬼與九頭蛇。
趙青龍知道這三個手持紅黑棍的是地獄城十二鬼中脫逃出的三鬼。其中一個是黃面鬼白藝,一個是冷麵鬼姜信,一個是笑面鬼方坤。
趙青龍猜測著,剛才飛刀擊斃的一個,說不定是“老虐鬼”史魁“砰”的一聲,打亂了趙青龍的猜測!
趙青龍目視響處,只見“九尾蛇”閻震的劍又被蘇漣漪一斷為一。
趙青龍見狀,不由地暗中稱讚:好劍法,好功力!難怪四弟蔣奇一下認不出真假來,原來蘇漣漪的出手,果然不同凡響。
“好!好劍法!”王泰叫道:“大哥,再來一劍,把這狗東西的腦袋削掉,懲懲地獄城的罪行,解解小弟的心中之恨。”
蘇漣漪一招“仙人摘桃”,劍光如環,劍氣千幻,一劍出手,妙到毫巔!
劍尖刺到閻震的咽喉,多說只差二寸,便可給“九尾蛇”閻震放血!
閻震見蘇漣漪劍法凌厲絕倫,電光火石之速,快得令人咋舌,不由大叫一聲:“開!”
他手中的斷劍,硬碰蘇漣漪的達摩劍,另一隻手卻也同時抖出,向蘇漣漪射出了三道白光!白光泛著紫氣,紫氣令人膽寒!
“錚、錚、錚”三聲,金鐵交鳴,火星激射,三道白光飛向了異處。
“妙!妙!妙!”地煞星連聲不止叫道:“大哥劍法神奇,天下武林皆知,何不施展飛刀絕技,讓王八孫子見識見識,曉得厲害呢?”
“五弟說得有理!”蘇漣漪突然發出了女子的叫聲。
蘇漣漪聞聽地煞星的叫喊,突生一計,先出劍虛晃一招,然後再出飛刀,同時尖叫一聲,讓九尾蛇驚駭自己為什麼是個女趙青龍。
這一計果然立見成效。
九尾蛇前兩招皆已料到,萬萬料想不到眼前的趙青龍怎麼突然發出了一聲女子的尖叫,而其叫聲與戀人侯美珠相似,不由地使他想到了侯美珠,突然呆愣了一下。
高手出手相比,所爭不過是毫釐之差。
九尾蛇這一愣之時,蘇漣漪的三把飛刀從袖中射出,其快難以形容。
待他明白過來,可嘆,連一聲悽叫也沒發出,哪還有時間去悔恨自己的終生行邪之過呢?“卟嗵”一聲,閻震身中飛刀三把,栽倒在院子當中!
院中掠過一遍驚異之聲,無人不胸懷疑團:“他……趙青龍為什麼是個女子?”
“大哥!”地煞星喊叫了一聲。
“我不是你大哥!”蘇漣漪回應了王泰。
“你是……”
“我是你的嫂子!”蘇漣漪毫不感到羞澀,一語道破。
趙青龍在房頂之上已感到不妙,此時聞聽,氣得幾乎要昏倒過去!
王泰叫道:“你是萬白鵝大嫂?”
“什麼萬白鵝大嫂,我是你蘇漣漪二嫂。”蘇漣漪多麼精明機靈。
剛剛趕到的萬白鵝聞聽,氣得兩眼出火,揮達摩雌劍一柄,長嘯一聲,彈身飛了出去!
王泰知道大事不妙,身子如箭離弦,緊隨萬白鵝落在院子當中。
萬白鵝一言不語,抖劍直刺向了蘇漣漪!
蘇漣漪見一女子手持與自己一模一樣的達摩劍,感到稀奇,但轉瞬間,猜出了來者是誰,便要施禮,突見萬白鵝目中射出了殺機,心想不好,急忙倒退一步。
此時此刻,萬白鵝的劍卻隨著蘇漣漪的身子倒退,刺了出去!
“瀋”的一聲,雌雄達摩劍相碰。
論內功萬白鵝遠不如蘇漣漪,何況她已懷孕在身呢?蘇漣漪的出手,並沒使上四成的功力,她只是略迎架一下,別傷了自己。
趙青龍在房頂之上氣得兩眼出血。他認為蘇漣漪不該如此當眾自稱,況且自己與她並沒有真正結成百年之好。
他也認為萬白鵝不該如此地衝動,不問個明白便揮劍出手。
王泰見她二人兩劍相碰,急揮一對金剛棒把一對寶劍化開。
趙青龍見蘇漣漪只是迎架,兩人皆沒受損,心中氣壓一半,正要飛身下到院中,突見三道白光從門樓頂射出,一道射向了萬白鵝,一道射向了蘇漣漪,一道擊向了王泰!
刻不容緩,蘇漣漪抖手發出三把飛刀,擊飛了三道白光。
此時此刻,一條人影從門樓之上躍出,身形疾如閃電,手持一杖,擊向了蘇漣漪!
“九頭蛇!”王泰突然大叫了一聲。
蘇漣漪不等王泰聲落,已揮達摩劍迎架九頭蛇的來杖。
九頭蛇見蘇漣漪揮劍迎架自己的紫竹杖,豈敢輕易相碰呢!
他急忙抽杖,另一手甩出了三道白光,射向蘇漣漪。
蘇漣漪果然機靈,她見九頭蛇另一手突甩,便知道有暗器發出。
她同樣甩出了三道白光,擊向了九頭蛇的三道白光。
六道金光相碰,斷金切玉之聲,叮瀋密響不斷,令人目眩神迷。
蘇漣漪抖袖又射出了六道白光,襲向了九頭蛇!
九頭蛇目睹,嘿嘿冷笑一聲,罵道:“臭丫頭,真乃心狠手辣,今日老夫專接你的飛刀,有多少隻管施放。”
九頭蛇邊罵邊揮舞紫竹杖,把六把飛刀打飛,同時暗運蛇毒之氣,集聚於左掌之上,竟欲杖中加掌,立斃蘇漣漪。
蘇漣漪聞聽九頭蛇辱罵,也開口罵道:“老雜種,快把殺盟主之母、我的婆母的兇手侯青、法圓禿驢交出,把主謀客氏……”
“蘇姑娘你說什麼?”王泰一旁火急地問道。
“快說!”鄭青一旁躍出,道:“快說趙伯母怎麼遭到毒手的?”
“三弟、五弟你們不要聽信這個妖女胡言!嫂子不信,何人能去萬佛殿把她老人家殺了,若是……”
“姐姐……”
“住口!誰是你的姐姐?”
蘇漣漪生性孤傲,聞聽萬白鵝怒語嚴斥,若是往日,定出手不讓。
此時此刻,她強忍雷霆之怒,道:“萬小姐,你不承認也可;只是趙青龍哥哥承認我是他之妻,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一派胡言,青龍夫絕不會娶你這樣的女子為妻的!”
“達摩劍乃定情之物,難道你不認識?再說,婆母臨終之前敘說了我的家仇……”
“你……你說什麼?”萬白鵝驚恐道。
“婆母臨終之前,不但敘說了我的家仇,還……”
蘇漣漪萬分悲痛地敘說了萬佛殿堂內的一場血拼,道出了幾位老前輩慘遭毒手的經過。說出了自己乃是東林黨之後等事。
趙青龍的妹妹趙玉屏一旁聞聽,心如萬把鋼刀刺心,悲嚎起來。
“卟嗵”一聲!眾人一看,見是萬白鵝因悲痛過份,一時傷感,竟然昏倒在地。
“白鵝嫂嫂!”王泰叫了一聲。
鄭青也喊叫一聲,縱身到了萬白鵝的身旁,道:“嫂嫂醒醒!嫂嫂醒醒!”
趙青龍在房頂之上,早已潸然淚下。恨不能飛身落在院中,立擒九頭蛇,問出客氏、侯國興、侯青、法圓在什麼地方,立斃這幫惡人。
但他沒有,因他沒見到“金頭夜貓”馮七與“赤腳老劍仙”孟凡通師叔,只見到胡玉鳳師太在院中。
他也沒見到“老虐鬼”史魁、侯國興與毒辣心狠的客氏。
趙青龍認為,這裡邊有文章,,他強壓住心頭的血海深仇,在觀察著院前、院後、院內的一切動向,沉思著下一步的計劃。
就在此時,九頭蛇出掌、揮杖,襲向了蘇漣漪、王泰、鄭青、趙玉屏!
胡玉風是一位久經江湖的女俠,她早有防備,見九頭蛇突然偷襲,長嘯一聲,抖拂塵擊射出二十四根陰煞穿心針,罩住了九頭蛇!
九頭蛇深曉拂塵中迫出暗器的厲害,二十多根穿心針不比二十把飛刀那麼有形、有聲,實是難躲難防。
他心中盤算,豈敢怠慢,彈身而起,同時,向胡玉風擊去了一掌!
胡玉鳳知道九頭蛇的蛇毒掌,其毒無比,毒氣滲到真氣中,會立刻氣斷身亡,故封閉穴道,同時,抖手打出了三個陰煞乾坤圈,擊向了彈起的九頭蛇。
九頭蛇一揮紫竹杖,迎擊陰煞乾坤圈。
三個陰煞乾坤圈被九頭蛇擊中,分成三個方向擊去。一個反擊向王泰,一個反擊向鄭青,一個反擊向蘇漣漪!同時,左手又抖射出三支似蛇一樣的毒藥麻花鑽,擊向了胡玉鳳!
胡玉鳳大喊一聲:“鄭青小心!”抖手中拂塵化解三支麻花毒鑽。
鄭青聽胡玉鳳師太的提醒,一個疾轉身形,一抖手中的軟硬判官筆,去撥飛向自己與五弟王泰的兩個陰煞乾坤圈,有心想救蘇漣漪,卻已經來不及了,無奈,只好叫道:“蘇小姐小心!”
蘇漣漪聽胡玉鳳師太的叫聲,已有所悟。
她出手接住了陰煞乾坤圈,大叫一聲:“老毒蛇,看我還你的暗器!”
言出雙手抖動,一個陰煞乾坤圈,六把飛刀一齊出手,隨即彈起身形,抖達摩劍撲向了九頭蛇!
九頭蛇便抖杖去撥暗器。
“讅、錚、鏘”,一陣聲響不斷,其中有兩把飛刀反擊向騰身的蘇漣漪!
蘇漣漪一時心急過份。身形距九頭蛇太近,雖然打飛了反射的兩把飛刀,怎奈,卻捱了九頭蛇掌中所射出的一股強大的蛇毒之氣。
蘇漣漪身中蛇毒,其毒氣頓時滲入到真氣之中。瞬間,神色蒼涼,騰起的身子被掌風擊得倒退八步,高升三丈,往下摔去!
胡玉風剛剛用拂塵掃飛九頭蛇的三根麻花毒鑽,身形還沒有站穩。眼見蘇漣漪中了毒掌從空中摔下,有心想救,卻心有餘而力不足。
王泰看到眼前發生的慘劇,想彈身去救已來不及了。
趙玉屏見到時,比王泰遲了瞬間,但她卻彈身飛去,想接住蘇漣漪。
九頭蛇心夠毒辣的,他見趙玉屏去接蘇漣漪,抖手向趙玉屏發出了三道白光!
胡玉風見狀,駭然大驚,抖拂塵去化解九頭蛇的三道白光,欲救趙玉屏。
九頭蛇見狀,又向王泰、鄭青擊射出三支麻花蛇毒鑽。
同時,九頭蛇驟然撲向了倒在地上的萬白鵝!
二兄弟本有保護萬白鵝之意,此時此刻,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哪裡還能有本事閃出身形,出手去救倒地的萬白鵝呢?“笑面鬼”方坤卻趁此時機陡然射出,撲向了將要落地的蘇漣漪!
“黃面鬼”白藝、“冷麵鬼”姜信也彈身射出,撲向了去救趙玉屏的胡玉風!
這一幕都是在一剎那間出現,快如石火電閃。
眼看九頭蛇要把懷著身孕的萬白鵝劫走,“笑面鬼”方坤要接住了中了蛇毒的蘇漣漪。
只見兩道白光突然從房頂之上射出,一道射向了“笑面鬼”方坤,一道射出向了九頭蛇!
只聽“哎”的一聲,方坤被一道白光擊中了項上之首,身子摔倒地上!
九頭蛇正要伸手去抓萬白鵝,見一白光射向自己,其力道、速度非同凡響,他豈敢用手去接,便揮紫竹杖去撥……
在這瞬間,一條人影一招“千斤墜身”之法,身形從房頂之上疾射,他不但接住了將要落地的蘇漣漪,而且一道白光再次出手,射向了剛撥飛暗器而倒退三步、立身不穩的九頭蛇。
九頭蛇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身形竟然會因撥飛一把飛刀而逼得倒退三步。
他正在驚恐,卻見一條人影從房頂之上疾射,不但接住了難免摔死的蘇漣漪,而且又射出一道白光,擊向自己!
他第一次有了教訓,此次怎敢大意,暗運周身的內力,抖杖去撥射向自己的飛刀!
“讅”的一聲,飛刀飛得無影無蹤,九頭蛇的身子也被震得倒退五丈開外,背靠院牆停身。
趙青龍這瞬間的露身出手,立斃了“笑面鬼”方坤,把九頭蛇震出五丈開外,驚得“黃面鬼”白藝、“冷麵鬼”姜信再也無心與王泰、鄭青激戰。
二惡鬼已知大勢不妙,拔身騰起,妄圖脫逃!
趙青龍冷然一聲喝道:“我讓你兩個惡鬼同去見閻王!”立即甩手飛出兩把飛刀。
二惡鬼一齊被兩把飛刀擊中,空中慘叫一聲,墜落在院中,摔得粉身碎骨。
九頭蛇聞見,心悸神搖,晃身拔起八丈,企圖脫逃。
趙青龍哪裡容他逃走,抖手一把武林罕見的竹葉飛刀射出,擊向九頭蛇,九頭蛇頭朝下栽了下去。
趙青龍待九頭蛇離地面還有四丈,突地彈身出去,手點九頭蛇的穴道,然後,掏出了九頭蛇的解藥,縱身到蘇漣漪身旁,給蘇漣漪服下解藥。
他對胡玉鳳師太言道:“胡師太,蘇漣漪乃東林黨之後,父母皆殘遭殺害,是我派她到萬佛殿堂。她剛才所言句句是實,你老好好照顧她。”
趙青龍言罷,到了萬白鵝的面前,目視萬白鵝那張臘黃、悲痛的臉色,含恨的目光,道:“白鵝,不要過份悲傷,是我晚來一步,讓你差一點命喪毒蛇之手。
“待我審那毒蛇的口供,問出殺害幾位前輩的仇敵如今身藏何處?找到他們了結新仇舊恨。”
“哥——”趙玉屏淚流不止地叫了一聲。
“小妹!母親與幾位前輩被侯青、法圓惡僧所害,你們一直在此嚴守,可曾見到二賊來到此處?”
“沒有!”
“客氏與侯國興呢?”
鄭青一旁道:“恩師與馮老前輩讓胡師太和我兄弟在前院嚴守,他二位老人家到後院尋找,不知為何,如今不見動靜,也不見二位老人回來?”
趙青龍道:“還有一部份人呢?”
王泰道:“孟老爺子讓他們出京了,只留下我們幾人在前院監視客氏母子。”
鄭青道:“恩師思慮,眾豪俠進京太多不好,只怕侯國興、魏忠賢的閹黨賊心不死,暗做手段,陷害我達摩劍盟和暗殺眾豪俠。
“還怕人多難以照料,萬一亂闖,被崇禎帝的貼身護衛抓住或者動手殺了他們,皆對達摩劍盟不利。
“故留下我們兄弟,讓他們全部離京,與京外的豪俠相聚,萬一有不測之事,可速隱身。”
趙青龍聞聽三弟鄭青的言語,深感孟師叔慮事周到,若不是孟師叔周全安排,只怕真的要闖出一些難料的亂子,甚至惹出殺頭之罪。
“大哥!”王泰叫道:“何不快審出客氏、侯國興的去向,侯青、法圓惡僧藏在何處?我們好去追殺!”
趙青龍聞聽,道:“好!”
趙青龍“好”字落音,忽聽院內有人喝道:“慢!”
趙青龍聞聽,道:“漣漪妹妹,你清醒過來了?”
蘇漣漪真情流露,欣喜道:“有青龍哥哥從房頂飛來相救,蘇漣漪還能不逢凶化吉,死而復生嗎?”
平時愛說愛笑的王泰,聞聽蘇漣漪所言,驚奇道:“你中了蛇毒還能看見我大哥從房頂上飛下救你嗎?”
“是的,我看得清清楚楚。不然,誰敢碰我一碰,我便剁了他的雙手,誰敢惡意望我一眼,我便毀了他的一對招子?”蘇漣漪答道。
“如此說來,蘇姑娘中蛇毒是假了?”
“說真便真,說假便假,真真假假是我的習慣。”蘇漣漪含笑言道。
“那你為什麼要假裝中了蛇毒掌呢?”王泰窮追不捨地問道。
“心中所想……”蘇漣漪說到“想”字,“哇”的一聲,吐出了一口紫血來。
“地煞星”王泰明知是她服下了解藥之後所吐出的汙血,卻故意問道:“蘇姑娘,這……這是……”
蘇漣漪淡淡一笑,道:“這是未殺仇人所懲的一口紫血,有何可問的?”
趙青龍見蘇漣漪吐出一口紫血,知道蘇漣漪身中蛇毒已解,放下心來,道:“馬上天要亮了,你們遠離開京城,鄭三弟你暫不要到天桂山,由胡師太、玉屏妹把白鵝、漣漪送到天桂山上。”
“不!”蘇漣漪叫道:“我不殺了魏忠賢、客氏、侯青、法圓禿驢,絕不罷休!”
“漣漪!”趙青龍道:“這不能任性,你必須聽話,遠遠離京!”
蘇漣漪見趙青龍動怒,不但不氣,反而嫣然一笑,道:“你讓我等離京,我答應。如今又要我去天桂山上,實是毫無道理。
“我問你,我的父母被魏忠賢、客氏殘害,自己的血海深仇自己不報,而讓別人流血拼命,這是何道理呢?“再說盟主乃眾豪俠之主,這盟主一人獨行,兵將無主怎不亂行?還有盟主一人獨往,萬一有個什麼新的想法,誰去替盟主傳令呢?”
蘇漣漪言落,拔身而起。
“下來!”趙青龍厲聲喝道。其喝聲如雷,氣勢極為懾人!
蘇漣漪卻也真的服從,一個倒栽從空中墜落下來,道:“盟主,喚蘇漣漪何事?”
“你不要單行!”
“你呢?你若不單行,蘇漣漪也就不會單行。你若是單行,就別管別人。”
“你……”趙青龍拿她確實沒法。
萬白鵝一旁道:“青龍,我看讓蘇妹妹與五弟隨你一起,也好防個萬一。”
胡玉風道:“青龍,她二人言之有理,你應該有人相隨,萬一有些變化,也好有人照應。
“不是白鵝已有身孕,我也隨你身後,總之,你不能單槍匹馬,獨來獨往。”
“師太言之有理,青龍遵命。你與玉屏妹速送白鵝到天桂山青龍觀內,要西天竺金剛小如來佛知道,嚴防惡賊再血洗天桂山!因天桂山一戰,金頭毒蜈蚣的人有脫逃者,他們不會甘心的。”
“是誰逃脫了?”蘇漣漪驚問道。
“妖女尼慧珠!”趙青龍回道。
蘇漣漪言道:“這個妖尼,料她不敢到天桂山去!”
“為什麼呢?”趙青龍問道。
“憑她的本事,別說不是西天竺金剛小如來佛聖僧的對手,就是我的兩個師妹她也對付不了。
“青龍哥,你不是說秋月與春蘭二師妹,一個嫁給四弟,一個嫁給五弟嗎?”
趙青龍沒有想到蘇漣漪突然提出了秋月、春蘭與蔣奇、王泰的婚事。只好應道:“對!等剷除了惡賊之後……”
“大哥!”王泰叫道:“不行!我身高不足四尺,七分的鬼相,秋月、春蘭小姐,一個個長得比天仙還美,配我豈不是鮮花插在牛糞上!”
蘇漣漪一旁道:“五弟所言差矣!俗話說,俊妻醜夫,天生一對,郎才女貌,命中註定。
“比如說我與你大哥,在十五年前,就由恩師把姻緣牽好。我恩師與你大哥的恩師在百年前就有了……”
“漣漪!”
趙青龍不願讓蘇漣漪多語,因他知道蘇漣漪一旦話頭打開,便會像大海的波浪滔滔不絕。
故他攔住了蘇漣漪的話頭,道:“你不要東拉西扯,說起來沒結尾,眼下九頭蛇沒審……”
“大哥!”王泰驚叫道:“九頭蛇已自解穴道,逃之天天!”
眾人無不投目望去,卻不見九頭蛇的身影。
趙青龍道:“能自解了我所點中穴道的,他是第一個。”
“看來,此條毒蛇不除,將後患無窮!”
蘇漣漪見趙青龍國九頭蛇解穴而逃,憂心仲仲。
她自責道:“青龍哥,都是漣漪不好,多言多語,閒雲野鶴般任性,讓你多費了些心思,讓這條毒蛇有機逃脫。
“待小妹殺了仇人之後再去尋他,若尋他不到,我永世不見你,不與你成為終生伴侶。”
此乃蘇漣漪一時的誓言,沒想到後來,她真的按誓言去做,到處尋找九頭蛇王俊,一找竟然是十八年之久。
趙青龍理解蘇漣漪的心思,故而言道:“漣漪,你與五弟王泰一起,去找侯青、法圓惡僧,活擒魏忠賢老賊。”
“你怎知他二賊在京外?”
“此二惡徒乃是魏忠賢的貼身護衛,如今必在魏忠賢的身邊。”
“那魏忠賢應當怎樣處治呢?”
“只能活搶不能擊斃!崇禎帝的旨意不能違反,不然可要闖下大禍!”
蘇漣漪又道:“我還是你的裝扮嗎?”
“是的!如此扮我之貌再好不過。我在京內,你在京外,這真真假假的我,可要把惡徒迷得暈頭轉向,真假難辨。”
“此乃妙計,我與五弟就走,望你兄弟二人遠遠清理了京內之事,到京外相見。”
趙青龍道:“五弟,你要保護蘇姑娘的安全,更要相隨不離,切記不要負一時之氣亂殺,更不能殺了魏忠賢老兒。若是她一時本性難控,你便多多提醒。還有……”
王泰早解趙青龍之意,何須讓趙青龍多費口舌安排,弄不好又使蘇漣漪不快呢?故而,他接言道:“大哥放心,你的話五弟一一記住了,若蘇嫂嫂有絲毫的差錯,我甘願死在你的棍下!”
蘇漣漪不願多費心思,一心只認為趙青龍的安排全是為了自己好。尤其是王泰口稱自己嫂子,趙青龍沒有阻攔,心中更是無比的快活。
她此時想的是儘快出京殺了侯青、法圓惡僧,括擒罪孽深重的魏忠賢,大顯身手,長趙青龍的威風。
於是道:“五弟,我們現在即刻出京!”蘇漣漪言出,拔身上了房頂。
“地煞星”王泰豈敢怠慢,也縱身上了房頂。
趙青龍見王泰已領會了自己的意圖,便放下心來,他道:“胡師太,你們三人遠遠去天桂山青龍觀內,會見西天竺金剛小如來佛大師、秋月、春蘭,看一看我恩師的傷勢如何?然後向他們說明我意。”
胡玉風道:“知道了。”
萬白鵝、趙玉屏、胡玉風師太,各施展輕功,離開了浣花局,出了北京,飛奔天桂山而去……
趙青龍目送三人離去,面對鄭青道:“三弟,隨我上房!”
此時此刻兩條黑影不知從何處飛來,落身到院中。
其中一人道:“關二哥,我們雖領了大哥之令,但不可輕舉妄動。
你聽到了吧?趙青龍這小子的心眼夠毒辣的,武功在我大哥之上,咱們兄弟三個一起出手!也不是他的對手。”
“是的,三弟所言不差。此次我兄弟應邀前來,原以為可做官永享富貴,看來這高官、富貴難得。
“依我之見,咱二人遠去見劉義大哥,不如早些收兵離去,免得交手拼殺,我結拜兄弟有來無回。”
“二哥所言極是,不過……”
“三弟又想出什麼主意?”
“我想我結拜兄弟三人,此次應邀,也是江湖武林露名之機,若是偷偷地離去,實在是不甘心。”
“三弟有何主意直言,我們好與大哥商談一條妙計。”
“剛才我兄弟在房上已聽到趙青龍把妻子萬白鵝送到天桂山,還有趙青龍的恩師飛刀靈貓也在天桂山青龍觀養傷……”
“三弟之意是……”
“二哥,我意是……”
兩條黑影耳語了片刻,身形一晃而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