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害之三的洪風雲三對“子午鴛鴦鏢”打出,認為趙青龍難躲閃開。
他見趙青龍一揮達摩棍,立打飛兩對四支“子午鴛鴦鏢”,有兩支伸手接住。
頓時飛了七魄,跑掉三魂,暗叫一聲:“不好!”情知不走凶多吉少,拔身立刻騰起,企圖越牆脱逃。
哪料他身子懸空,趙青龍還給他的一對“子午鴛鴦鏢”,似長了雙目,直飛向他的心窩!
“哎”字出口,“喲”字難吐。身中自己的“子午鴛鴦鏢”從空中摔下!
任憑洪風雲有“子午鴛鴦鏢”的解藥,怎奈那一對“子午鴛鴦鏢”皆刺進了自己的心窩內,身未落地便氣絕身亡了。
六害之二的郭古樓見三弟洪風雲身子落地,骨碎肉飛,叱吒一聲,揮掌擊向了趙青龍!
“二弟——”
江南六害之首陸飛標見郭古樓揮掌向趙青龍擊去,喝叫了一聲。
趙青龍理解郭古樓的心情,見他出掌向自己擊來,認為不必立下殺手,故閃身躲開了郭古樓的一掌。
郭古樓如一頭受驚的狂獅,哪聽陸飛標的叫喊。
他見趙青龍避開了自己的一掌,心中更加惱怒,運周身之功力,凝聚右掌之上,又向趙青龍擊出了第二掌!
趙青龍眼望着郭古樓的掌向自己擊來。距自己很近之時,陡然出手,硬接了郭古樓的一掌!
“盟主手下留情!”
陸飛標見趙青龍突然出掌硬接郭二弟一掌,只怕二弟不是趙青龍的對手,若功力相差太大,會被震碎心肺,故悽苦地求叫了一聲。
趙青龍沒有立斃郭古樓的心思,故他用達摩金剛掌,運混元真功的柔功接了郭古樓的一掌。同時另一隻手點向了郭古樓。
江南六害的紫麪人朱香藝,見趙青龍沒容二哥郭古樓出手便被點中了穴道,心中惱恨非常。
他長嘯一聲,一招“腦後擒爪”,從趙青龍的背後突然出拳,向趙青龍的後腦勺擊去!
趙青龍不慌不忙待風聲近身,便突然一個“風擺楊柳”,把朱香藝閃過。這瞬間的閃身,端的疾快無比。
朱香藝不容趙青龍身形站穩!一招“雙風貫耳”,又向趙青龍擊去!
趙青龍喝道:“住手!”
朱香藝止住腳步,收住了拳,道:“為何喊叫住手?”
“我看你拳法精湛絕倫,身法不凡,我今日就與你比試幾拳。”
“何必費言?出拳吧!”
“還是讓你先出拳!”
“你太目中無人,看拳!”
朱香藝言中,一步跨上,雙拳出手,“雙風貫耳”的招式,擊向趙青龍!
趙青龍見朱香藝季風中有極其凌厲的力道與一股紫氣,暗忖:這小於練有邪道之術,若不小心,只怕要上當受騙!
趙青龍心中暗思,立時施展出一套達摩老祖遺傳的拳法、手法、腿法,招架過去。
院內眾人看得出神,驚歎不止。
朱香藝與眾更為不同,他見趙青龍使出的拳法,心中生出怯意,收拳、躬身施了十個大禮,道:“趙盟主真乃不愧老祖遺物所傳授的弟子,一代宗師的高徒,在下朱香藝,拳技不如,其它皆更不敢相比,若趙盟主肯手下留情,朱某願跪拜拳下求生。”
朱香藝言畢,便要跪下。
趙青龍急忙上前,出手去拉朱香藝,不容他下跪。誰知趙青龍在拉住朱香藝的瞬間,突感手腕一陣麻木。
趙青龍暗叫不好,暗運混元真功,反手一招兩式,點中了朱香藝的兩處大穴。
陸飛標開始見朱香藝躬身施禮,認為五弟是實心實意,突見趙青龍臉色有變,知道五弟朱香藝施出了奸計。
他正要張口喊叫,提醒趙青龍,突見趙青龍陡然出手,一招兩式,時間、部位俱都拿捏得妙到毫巔,避無可避,躲無可躲。
他不由讚歎至極,心生敬佩之感。
趙青龍忙運內功,逼出了毒氣,道:“朱香藝,按你所為,我本應立斃你命……”
“盟主!”陸飛標一旁悽苦道:“盟主手下留情,留他一條性命!”
王陵一旁道:“大哥,如此刁滑奸毒的惡徒,務必剷除乾淨,留下後患無窮!”
趙青龍道:“按他的手段,實不可留下,念陸飛標求情,饒他一命!”
陸飛標驚異,感恩不盡地道:“謝盟主大慈……”
“大哥!”王陵一旁叫道。
趙青龍道:“王陵弟不用擔心,他的旁門邪道功夫,已被我廢。”
陸飛標聞聽,驚咦了一聲。
王陵一旁叫道:“大哥,出手廢了他的招子,免得他……”
趙青龍道:“不必如此,諒他終身難以恢復,難以再重踏江湖武林害人。”
陸飛標見江南六害,只剩下四弟楊白琪一人,生怕四弟再次出手,叫道:“四弟,我們甘拜下風!來向盟主表示,發誓洗心革面,隱身深山,面壁思過,永不……”
趙青龍道:“陸飛標,我趙青龍不想聽你們好言美語,只想看你們將來的行為,若是口蜜腹劍,躲過—時,將來也難逃達摩棍下做鬼!”
楊白琪乃卑鄙齬齪、刁鑽古怪之徒,他一直不出手的原因,乃是看出了江南六害不是趙青龍的對手。
他聞聽趙青龍之語,便道:“趙盟主,我們江南六害實乃罪不容誅。
“沒想到你如此的大義,能饒我兄弟一命,在下楊白琪,願立功贖罪,投在達摩劍盟盟主的手下,每日恭聆教誨,改惡從善……”
王陵一旁聞聽,叫道:“大哥!不要聽他花言巧語,蒙哄騙人。”
“弄舌之徒,奴顏婢膝的淫賊,絕不會立地成佛,洗心革面。”
淫惡之徒楊白琪,原以為用一席花言巧語,定能哄騙了江湖閲歷少、義字當頭、慈善年輕的趙青龍,沒想到王陵一旁厲言怒斥,徹底揭穿了他的畫皮。
他見趙青龍聞聽王陵之言,沉思不語,面色有變,目射寒芒,內含殺機,認為趙青龍此次絕不會放過江南六害一人。
他不由心中暗思:與其束手待斃,不如以死相拼,鬥中尋機脱逃。
他狂吼一聲,身子彈向了王陵!企圖抓住王陵作為人質,脱逃而去。
出乎他的意料之外,趙青龍一眼便看出了楊白琪的用心。
楊白琪彈身之時,趙青龍揮手而去。一道白光疾如閃電,刺進了楊白琪的後心。
陸飛標見五弟楊白琪逃出不到三丈,便中飛刀倒地,忍了又忍,強壓心頭之怒,道:“盟主出手奇快,實令人敬佩萬分。”
“我五弟行為奸詐,口蜜腹劍,天理難容,不誅去正義難伸。”
“陸飛標!”王陵叫道:“你乃江南六害之首,該當何罪?”
“我……我該千刀萬剮,請眾俠士出手,怎樣懲治,我陸飛標毫無怨言。”
王陵聞聽,口中叫道:“我叫你身分兩截!”説着,持劍撲向了陸飛標。
陸飛標依然一動不動,等待王陵的劍到身分。
趙青龍喝道:“王陵弟住手!”
王陵止身驚詫道:“大哥,此賊之首不可放過!”
“王陵弟你且慢動手,大哥還有好多的話要問。”
李玉才道:“王陵侄兒,你青龍哥説得極是,暫且饒他一命不死,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若他執意孤行,跑了初一也逃不過十五。”
王陵聽李玉才老大人所言,收劍切齒痛恨地道:“陸飛標聽到沒有?若你心懷不善,所言所語有半個不是,絕不會放你逃生!”
陸飛標乞求道:“眾豪俠有何事要問,只要我陸飛標知道的,絕不相瞞。若盟主需要我陸某去做的,我萬死不辭,以表我懺悔之意。”
趙青龍此時已閃身到了洪風雲的死屍旁,出手從他身上掏出瞭解藥,疾快地給中了暗器的大傻子張磊服下,道:“柳大俠,請把張磊兄背進客廳。”
柳坤應了一聲,把服下解藥的二弟背到了客廳之內。
趙青龍轉身對陸飛標道:“陸飛標請起,我李老伯父有話要問,你便實言相告,不可胡言亂語。”
李玉才道:“陸飛標隨我們到客廳相敍。”
“謝李大人、盟主、王小俠饒命之恩!”陸飛標説着,隨李玉才、趙青龍進了客廳王陵生怕陸飛標有變,故隨陸飛標身後,持劍在手,以備萬一。
客廳內趙青龍讓陸飛標坐下。
王陵守在了客廳門口,小心防備,耳朵細辨院內、房上的輕微風聲。
客廳房頂之上的飛賊早已嚇得溜走!
李玉才問道:“陸飛標,你江南六害此來的意圖是什麼?”
“稟李大人!”陸飛標道:“我六害奉侯國興之命,前來這裏刺殺李大人,然後……”
“然後怎樣?”
“侯國興已聽魏良卿所言,‘呂不韋’之計已泄,侯國興料到‘東林黨’必抓住時機上疏彈劾魏忠賢及其殘餘黨人。故派我兄弟六人前來刺殺李老大人,然後再殺掉與‘呂不韋’之計有關的人和某些東林黨的賢良忠臣。”
趙青龍追問道:“與‘呂不韋’之計有關者是誰?”
“上清宮的太監何成玉。”
“他為什麼知道此事?”
“我也不知內情。”
李玉才道:“青龍,此事我明白了。”
趙青龍不解地問道:“李老伯父明白了什麼?”
“定然是魏忠賢老賊、客氏淫婦把八個妾女選到了上清宮,因已孕而去,只怕崇禎帝與八個妃子同牀之時,太監驗紅而知道‘呂不韋’奸計的秘密,便安排一個貼心的閹黨分子何成玉,蒙哄了崇禎帝,不讓崇禎帝發現八個女妾皆已不是少女之身。”
“原來如此。”
李玉才道:“牝事關係重大,我等必去把何成玉抓到,不能讓侯國興殺人滅口的毒計得成。”
趙青龍問道:“何成玉狗太監住在何處?”
陸飛標道:“我知道,若盟主信得過我陸飛標,願去捉來何成玉。”
趙青龍心急地道:“李老伯父,讓侄兒隨陸飛標同去皇宮,立即把太監何成玉抓來如何?”
李玉才道:“此事不可如此辦理。”
“祟禎帝疑心最大,皇宮錦衣衞眾多,若你二人進去,萬一被錦衣衞知道,雙方交手,可就犯下了亂闖皇宮的大罪。”
陸飛標道:“李老大人放心,我這裏有侯國興給的腰牌,錦衣衞的人不會阻攔我們。”
“不!”李玉才道:“若侯國興設下了陷阱,只怕更為厲害。”
陸飛標道:“他難道對我們還不相信?”
“對!”李玉才道:“侯國興為人刁滑奸詐無比,他連自己都不相信,還能相信誰呢?我看……”
柳坤急忙道:“李老大人,在下柳坤不才,願與陸飛標同去。”
李玉才聞聽大喜,道:“柳大俠所言正合吾意,你二人同去最好。
“切記,此次進皇宮只需保護何成玉無事,萬不可動殺手亂了皇宮中人。
“我馬上疏奏崇禎帝,傳下旨意立把何成玉捕住。魏忠賢、客氏用心之良苦的‘呂不韋’毒計,事實俱在,物證人證皆有,他豈敢不如實招出。”
柳坤道:“李老大人説得極是,我們現在就去皇宮。”
趙青龍言道:“陸飛標,你還有什麼話要講嗎?”
陸飛標羞愧萬分,哽咽得説不出話來,他施了一禮,以行代言。
趙青龍深解陸飛標的心意,道:“你二人有事商量,若發生意外之事遠遠來此。”
兩人再無話可説,施禮縱身出了李府,飛奔皇宮大院。
李玉才見二人離去,對趙青龍道:“青龍你在此等候,我速把何成玉之事疏奏崇禎帝,傳出旨意。”
“李老大人,我看讓王陵跟隨你同去。”
“王陵隨我同去也好,你千萬等我,不要出去,片刻之時我便回來,我們共同商討剷除惡賊的大計。”
趙青龍點頭道:“老伯父深夜人宮,千萬注意,防止侯國興狗急跳牆,幹出意外的事情。”
“賢侄放心,伯父我已有了充分的準備。”
王陵一旁道:“大哥放心,小弟我會盡力保護伯父的。”
趙青龍點頭道:“陵弟,大哥深信你。”
趙青龍目送二人出了客廳,縱出了大院,方才回到了客廳。
大傻子張磊服了解藥,劇毒解去。他見趙青龍回到了客廳內,便問江南六害被除去的情形,又問起了“一劍無首”樊白雪為什麼不見了?趙青龍聽大傻子問起了樊白雪,臉色突變,神情恍惚!
“盟主!我師妹怎麼樣了?”
大傻子見趙青龍臉失色,猜測不妙,心急地迫問道。
此時此刻,趙青龍不得不實言相告,他向大傻子敍説了天桂山救.恩師,唐琦嬋、樊白雪二人被“金頭蜈蚣”吳天義害死的經過與吳天義被斃的實情。
大傻子聞聽,心中萬分難過,他向趙青龍敍説了師妹樊白雪誓言從一而終,至死不渝的愛情。
“盟主,念我師妹對你的一片真情,雖她死去,你一定要在心中記住她對你的真心情意。”
趙青龍聞聽大傻子悽苦傷感的言語,黯然傷神地道:“張磊兄説得極是,我不會忘記她的。”
“只要你能説出此語,我師妹九泉之下,也就含笑閉目了。”
趙青龍正要説話,突見院中落下一人。
趙青龍剛想喝問來人,只聽來者叫道:“大哥你來此多時了?”
“我剛剛到此。”
“你在寧國公府殺得好厲害……”
“什麼?”
“你到寧國公府一劍殺了魏良卿的三個護衞,實叫人開心……”
“四弟你説些什麼?”
蔣奇有聲有色地道:“大哥,剛才你到寧國公府……”
趙青龍驚奇地道:“剛才我到寧國公府?”
“對,你一劍削去了魏良卿的三個貼身護衞,無不讓人拍手叫好。
你又出手六把飛刀,立斃了四個歹徒……”
“四弟,你看錯了人……”
“沒有,這穿戴衣帽,説話聲音……”
“手中用的什麼劍?”
“老祖的劍!”
“他報什麼名字?”
“他呼我四弟,自稱是大哥。”
“咄咄怪事,何人冒我的名字呢?”
“大哥真的沒去寧國公府,定是他人冒大哥之名。不過……他手中的劍確是大哥的達摩劍,其發飛刀的手段,卻也是絕代無雙,與大哥相比,不分上下。
“再説此人雖然冒大哥之名,卻也疾惡如仇,對魏良卿之流切齒痛恨,有刻骨之仇。”
趙青龍聞聽,心中豁然開朗,口不由己地道:“是她!”
蔣奇仍然疑團莫釋,聞聽趙青龍之言,猜出了趙青龍已知此人是誰。
於是問道:“大哥知道此人是誰?”
“你且不要問是誰,快説她現在的形跡,又幹些什麼?”
“他殺了魏良卿的七個護衞,還要繼續追殺魏良卿,我便從暗處中跳出。他見我突然出現,口稱我四弟,道:‘四弟,你在此守住院門,我進去抄了魏忠賢的老窩!’他言罷便飛進了魏良卿的二道院內。”
“她認為魏忠賢在寧國公府內?”
“對!我聞聽心生疑團,懷疑他不是大哥,正想盤問他一番,卻不見他的蹤影。
“我無奈只好速來此一看,果然此人是冒大哥之名。”
趙青龍聞聽暗忖:“這個丫頭真乃任性亂為,若獨身闖進魏府,豈不凶多吉少?”
他不免心中擔憂,道:“蔣四弟,我還要等李老伯父回來,不能前去寧國公府。你速去找到她,就説我要她隨你來此見我。”
“他能聽我的?”
“聽!她聽你的,一定聽你的!”
蔣奇聞聽,雖然仍疑團難解,卻也深信趙青龍之言。施禮應了一聲:“是!”遂躥出了客廳,飛向了寧國公府。
趙青龍眼望蔣奇離去,心中焦急不安。暗自怨道:“我為了不使你任性,才違心……”
趙青龍正在暗自埋怨,突見一條黑影落在了院內。
“大哥!”
趙青龍見是王陵弟,身揹着李老伯父,心中驚駭,問道:“王陵弟,這是怎麼回事?”
驀地,兩條人影落到了院內,各自手持寶劍,撲向了趙青龍等三人!
趙青龍見來者持劍直刺向昏迷不醒的李老伯父與身負重傷的王陵,陡然,沉喝一聲:“住手!”揮起達摩棍擊去。
“當!錚!”兩聲,兩惡賊手中的劍脱手而飛!
“你……你是……”
“趙青龍!”
二惡賊聞聽,狂吼一聲:“看掌!”
趙青龍見二惡賊出手奇快,掌法怪異,本想用達摩棍立斃二賊,突然想到應該活擒一賊,問出口供。
故此他氣沉丹田,運至全身,調精鋭之氣,貫注左手指端,對準一惡賊的穴位發出了一縷奇功。右手的達摩棍擊向了另一惡賊!
“卟嗵”一聲!
二惡賊同時倒下,一個被點了穴道,一個被達摩棍震碎了五臟,口鼻出血。
王陵一旁有氣無力地讚歎不止,道:“殺得好!殺……得好……”
趙青龍晃身到了倒地的王陵身旁,急問道:“快説,你護送李老前輩疏奏逆臣,路上遇到了何事?”
王陵道:“小弟隨李老伯父到了皇宮,彈劾了魏忠賢、客氏的罪狀。誰知李老伯父出了皇宮,便有二黑衣賊緊跟。
“我與李老伯父沒甩掉二賊。在離皇宮五十丈餘處的街道上,二賊人一前一後把我們二人堵在中間,我們一個對一個交手拼殺。
“李老伯父因年邁被一賊刺傷,小弟拼死相救,才把李老大人救出了虎口。可惡徒卻在我背起李老伯父的時候,刺中了我的右臂。”
趙青龍見李玉才傷口處仍流出紫血,知道賊人劍上有毒。他躍身到了一惡徒身旁問道:“李老伯父是何人所傷?”
王陵道:“李老伯父就是他刺傷的。”
趙青龍伸手從惡賊身上摸出瞭解藥,急給李玉才服下,問道:“你傷得怎樣?”
“沒事,已經不疼了!”
王陵道:“大哥,快審賊子受何人指派,刺殺我們。”
趙青龍來到了惡賊子身旁,還沒有張口,卻聽那被點中穴道的惡賊道:“趙青龍不要枉費心機,要殺便殺,要剮便剮,想問出半句話來,也是做夢。”
大傻子張磊傷勢已好,趙青龍與二賊交手之時,他已從客廳內出來。
此時他聞聽惡賊之語,加之師妹樊白雪的喪命,一股仇恨之氣無處去出,他再也強忍不住,怒吼一聲,舉起昆吾棍擊向了惡賊!
趙青龍來不及喝住大傻子,出手抓住了昆吾棍,道:“張兄!不可如此。”
“盟主!此等惡賊不打死他,留有何用?”大傻子怒聲道。
趙青龍聽大傻子怒聲責問自己,深知張磊氣從何處而來,便道:“張兄,你不可如此任性!”
“我……我師妹白雪被這些狼心狗肺的惡徒殘害,此仇不報,對不起師父的教養,對不起師妹白雪……”
“張兄,‘金頭蜈蚣’吳天義已被五弟王泰擊斃。”
“不,一個惡徒的命豈能抵得了我師妹的命?他們是什麼東西?這些該殺的禽獸不殺,難解我心頭之恨。
“你只説一句話,放不放開我的昆吾棍?”
“放!”
“讓我打死這個惡徒行不行?”
“這個……”
“不同意嗎?”
“不是不同意,我想……”
“哈哈哈……”被點中麻穴之人大笑,道:“盟主,我顧志浩若是忘恩負義、貪生怕死之徒,也絕不會閉目等死,你把棍放開,就讓大黑個子為他的師妹把仇報了。”
“哼!從你口中也能吐出怒罵忘恩負義、貪生怕死之徒的言語嗎?”
“為什麼不能?我得過誰的恩,就報誰的情。”
“你得過誰的恩?”
顧志浩道:“我得過魏國公的恩。”
大傻子張磊道:“魏國公是誰?”
“九千歲的侄子,魏國公老爺。”
“是不是魏良卿狗兒?”
“不許你辱罵他老人家!”
“呸——狗兒聽着,今日不但我罵,將來,他還要被千人、萬人唾罵。”
“可嘆我身不由己,不然,我顧志浩絕不會饒你。”
大傻子聞聽,叫道:“盟主快把他的穴道解開,我要與他拼個死活,見個高低,生死由命。”
趙青龍聞言道:“張兄你不可與他比試武功!”
“為什麼?是怕我鬥不過他嗎?我已説過,死活命中早定。”
“不!他的功夫已經被廢!”趙青龍説着解了顧志浩的穴道。
顧志浩聞聽自己的武功被廢,怎會相信。一活動身子,頓時寒臉失色,怨恨道:“可恨……”
大傻子厲聲道:“你可恨什麼?”“我可恨自己得人之恩,終生難報!”
“你得了他的什麼恩?”趙青龍問道。
“我從小無父無母,兩歲便被他收為義子教養,今日叫我辦一事,我卻沒有辦成,這怎對得起他老人家的養育之恩呢?’’大傻子一旁道:“魏良卿老兒,衣冠禽獸,作惡多端,他還有這份善心,來收養一個無父無母的孤兒?真乃是天大的笑話!”
趙青龍聞聽,卻也有些疑惑,魏良卿能發仁慈之心?服了解藥的李玉才老大人聞聽坐起身來,細觀顧志浩一遍,驚異地問道:“你的家鄉在何地方?”
“不知道。”
“你父母怎樣死的?”
“我兩歲沒有父母,怎知他們怎樣死的?”
“顧志浩是你的名字?”
“對!”
“既被魏良卿兩歲收為義子,為什麼不姓魏而姓顧呢?”
“我也不知。”
“為什麼不問一問魏良卿?”
“我怎好問這些呢?”
“我知道你的父母是誰。”
“是誰?”
李玉才沒立即回答顧志浩的問話,叫道:“青龍,把他弄到客廳,讓伯父我細觀一遍。”
趙青龍應了一聲“是”字,走上前去。
大傻子張磊卻道:“青龍盟主,我看這小於還真有點人性,讓我來吧。”説着不等趙青龍答不答應,抱起了顧志浩走進了客廳。
趙青龍來到了李玉才老大人的身旁,扶李玉才走進了客廳。
李玉才進了客廳,蠟燭光照着顧志浩的臉面,上上下下看了三遍,道:“賢侄,若老伯父猜得不錯,你是葉向高的兒子,名叫葉林露,乳名叫林兒!”
顧志浩聞聽,道:“此話怎講呢?”
李玉才道:“若伯父我説得不錯,你的肚臍右邊有一個褐痣。從小有麥粒般大,現在也有雞蛋一樣大了。”
顧志浩驚詫地問道:“你……你怎知我肚臍右邊有一個褐痣?”
“説來話長,若我猜得不錯,你今年二十整歲,比青龍小一歲零兩個月。”
“我是二十整歲!”顧志浩着急地道:“快説你為什麼知道我肚臍邊有褐痣?”
“在你生下之時,我等大臣去賀喜,見你肚臍右邊有一個褐色的痣。你顧大伯父説你將來一定是一個將才。”
“為什麼呢?”
李玉才道:“俗話説‘痣腰騎馬帶刀’。意思是説你將來長大成人,騎馬馳殺疆場之上,是一員猛將。”
“我父也是朝內的大臣?”顧志浩懷疑地問道。
李玉才道:“是的。”
“我父母是怎樣死的?”
“你父親被閹黨使用各種酷刑致死,死後你的母親及全家被株連殘害,沒想到你卻被魏良卿收為了養子。如今,讓你與東林黨的良臣之後作對,讓你刺殺你先父的好友。”李玉才説到此處,卻也極為難過。
趙青龍聞聽,後悔不該出手太狠,廢了顧志浩的功夫,使他成為廢人。
顧志浩聞聽,悲痛萬分,哽咽得説不出話來。
趙青龍心急蔣奇所言的事兒,深怕蘇漣漪身人魏國府內,闖下大禍,急忙道:“李老伯父,崇禎帝旨意如何?”
李玉才道:“崇禎帝聞聽奏疏,赫然震怒,立刻傳旨改任了錦衣衞的總指揮,並令他們速把客氏之子侯國興及其親信,魏忠賢的侄子魏良卿、奸黨崔成秀、許顯純、田爾耕等逆臣擒住治罪。”
大傻子張磊道:“許顯純、田爾耕已被我們擊斃。”
李玉才道:“逆臣狗黨罪該萬死。”
趙青龍聞聽,急忙問道:“崇禎帝怎樣處治魏忠賢、客氏呢?”
李玉才激動地道:“崇禎帝讓錦衣衞的人分頭行動,一赴浣花局殺死客氏、抄家;二去擒住魏忠賢,押赴京師治罪。”
“什麼時候動身?”趙青龍問道。
“已經行動!”李玉才道:“崇禎帝讓你率達摩劍盟眾豪俠把那些武林邪道之徒、江湖逆子徹底剷除,一個不留。”
大傻子叫道:“痛快,這一天終於來了,盟主,快説我們何時動手?”
趙青龍怎不想立即動手呢?他沉思一會,道:“李老伯父,你看呢?”
李玉才道:“如今崇禎帝旨意已下,你速派人去告訴眾俠,協助錦衣衞剷除逆臣惡徒。
“切記,萬不可與錦衣衞的人交手,不然,只怕產生誤解。”
趙青龍聞聽憂心忡忡,他所擔心的是冒自己之名的蘇漣漪為報父仇,殺紅了眼,任性出手,闖下大禍。
此時,院內落下兩人進了客廳。
大傻子一見是大哥柳坤,高興地叫道:“大哥,我的傷好了。”
柳坤應了一聲“好”字,對趙青龍道:“何成玉聞聽崇禎帝傳旨,知道‘呂不韋’之計敗露,自己難免死罪,便自縊喪生。”
顧志浩道:“盟主、李老伯父,殺父之仇不報,反認賊作父,實對不起列祖列宗。”
“如今我已功廢身殘,也不能親自去為父母報仇,只有拜託眾位大俠為我父母報仇,為被殘害的親人雪恨。”
趙青龍道:“葉弟不用傷心,待我給你運功,助你恢復……”
顧志浩不甚羞愧地道:“青龍哥哥,小弟與你原來都是同命相連的苦瓜,先人皆被逆臣陷害,慘遭殺害。
“眼下仇敵勢力強大,所網羅的江湖異人,個個心狠手辣,大哥不要費功在我身上,應該連去剷除了這夥惡賊、武林敗類才是。寧國公府內設有機關……”
趙青龍追問道:“機關設在何處?”
“在……”顧志浩正要説出機關之處,突見客廳一條黑影劃空而來。
大傻子看見得最早,他躥出了客廳,大聲追問道:“何方來的盜賊……”
“大傻子小弟!”來者在空中喊叫了一聲。
“是小個子王泰兄?”
“猜得正對!”王泰落在了院內。
大傻子喜不勝喜,道:“王凡來得正好!”
地煞星沒工夫與大傻子多時,問道:“大哥呢?”
趙青龍聞聽王泰之言,走出了客廳,道:“五弟快談有何事變?”
王泰心急地道:“錦衣大內總指揮侯國興與地獄城的弟子皆到了浣花局。
“我本想出手阻攔,孟老爺子不讓,説大哥無令不能輕舉妄動。”
“如今怎樣?”
“現在老爺子率眾到了浣花局與胡玉風師太相聚在一起,讓我前來打探崇禎帝旨意是什麼?”
趙青龍聞聽道:“你速回去對孟老師叔、胡師太、馮老前輩説,崇禎帝已傳下旨意,地獄城的弟子等邪惡之徒一個不留,要全部剷除。助錦衣衞擒捕客氏、侯國興二逆臣,我馬上就去。”
“是!”
王泰心花怒放,應聲“是”字便要起身。
大傻子見王泰拔身要走,叫道:“王兄,等我一起前去!”
王泰也想讓大傻子相隨,故而問道:“大哥之意呢?”
趙青龍深知二人結下了情誼,大傻子張磊很聽王泰的話,便應了聲:“好!讓他隨你同去。五弟,你一定要保護他的安全。”
王泰應了一聲:“大哥只管放心!”
大傻子不喜歡多語,突地拔身上了牆頭,叫道:“青龍盟主、柳師哥你們多多保重!”言落晃身緊隨王泰,飛馳向浣花局。
趙青龍心急如焚,道:“柳兄、陸兄你二人在此護衞着李老伯父……”
李玉才道:“青龍賢侄,伯父我……”
“老伯父身中劇毒,沒有全部驅盡,馬上再服藥一丸,方可全解。
“另外,顧小弟也想知道他父母被害的詳情,老人家就在客廳敍説葉老前輩之事,還要隨時聽候祟禎帝的旨意。”
趙青龍又道:“我這裏有藥物一丸,王陵弟接去,把它給顧弟服下,待我剷除了惡賊之後,再運功恢復顧弟的武技。”
王陵應聲,接過了趙青龍手中的藥丸。
趙青龍的心早飛到了寧國公府中,問道:“顧弟,快説魏良卿把機關設在何處?”
顧志浩道:“大哥,機關的總樞在後花園獅子樓的二層門上。向右擰動獅子頭三轉,就可把機關破完。”
趙青龍聞聽大喜,施了一禮,“嗖”的一聲,躥出了客廳,疾飛向寧國公府。
××××××××××××
京城的深夜,此時此刻像是刷洗過一般,一絲雲霧沒有。滿天密密的星斗,聲息全無。
月光下,一條人影從寧國公府後花園的牆上一晃即逝。
此人正是達摩劍盟的盟主趙青龍。
趙青龍施踏雪無痕的輕功,來到一座小樓的下面,腳尖輕點,拔身而起,身輕如燕,落在了二樓之上。
他來到了門旁,正要出手去擰門上的獅子頭,忽見一條人影落在了自己的身後。
“大哥!”
“是你!四弟你所説的冒名者呢?”趙青龍心急地問蔣奇。
蔣奇道:“大哥,我從李老大人府內回來,怎麼也找不到他!”
趙青龍聞聽,更加心內不安。他道:“你現在到這裏來是找她的嗎?”
“是的。”
“有沒有人到這樓上?”
“沒有。”
“這麼長時間你到什麼地方去找她了?”
“我一直在前面客廳的樑上藏身。”
“藏在客廳的樑上幹什麼?”蔣奇道:“我原打算找冒大哥之名的俠士,見魏良卿在客廳而不見那俠士,便施技藏身在客廳的樑上,企圖聽魏良卿與兩個手下之言。
“誰知此時卻來了一些錦衣衞的人。”
“我以為是侯國興派的錦衣衞來助魏良卿,與達摩劍盟作對,沒想到這羣錦衣衞卻宣了崇禎帝的旨意。
“魏良卿與兩個手下聞聽,立刻跪下服擒認罪。”
“錦衣衞帶走了魏良卿與手下的兩人,我才從客廳裏出來。我思慮那冒大哥之名的俠士……”
趙青龍打斷蔣奇的話,道:“錦衣衞沒提出讓魏良卿交出手下網羅的一夥武林敗類嗎?”
“提到了。”
“錦衣衞為什麼不把他手下的一夥江湖逆子通通緝拿歸案呢?”趙青龍疑問道。
“不知道!”
趙青龍沉思了一下,道:“這其中定有文章,你連去見鬼見愁餘老前輩等豪俠,讓他們分前後左右嚴守住寧國公府的四方,發現異常之事,速來此處找我。”
蔣奇不解地問道:“你在此處?”
“對!這樓內設有暗器機關。”
“按你所説,那冒我名的俠士,説不定被困在這樓內。”趙青龍自信地道。
“大哥!”蔣奇道:“你一個人在此破樓,實在危險太大!”
趙青龍噓聲道:“此處的總機關我已知道,四弟不用為我擔心。
快去對餘老前輩説,你馬上來此處見我。”
蔣奇無奈,只好施禮,道:“大哥要格外小心,防止樓中另有其它機關。”
“知道了。”
蔣奇一晃身形,離開了樓房。
趙青龍見四弟蔣奇離去,伸手擰動門上的獅子頭,倒轉了三圈,只聽“咯咯”兩聲,樓門大開。
趙青龍手持達摩棍,另一手緊握住了三把飛刀,前跨一步,正要躥進樓內,突見六道白光從樓的對面射了過來!
“叭、叭、叭……”
六道白光皆被趙青龍手中的達摩棍打飛。
趙青龍仗着藝高,在撥射向自己的六道白光之時,“嗖”的一聲,躥進了樓內。
樓內其它東西沒有,唯有左右兩邊站着的八仙木像,正面坐着道教鼻祖老子。
趙青龍的身形落在了道教鼻祖老子的面前,腳步沒站穩,便聽房內傳出了話聲:“小兒趙青龍,你今日果然來了?”
趙青龍正要質問説話之人,只見樓門自動關上。頓時樓內漆黑一團,伸手不見五指趙青龍精純的內功,從眼中射出,他目視着樓內的一切變化,聞聽着細微的聲音發出,思索着一個問題。
“趙青龍快放下手中的達摩棍!”
趙青龍沒有理會對方的言語,卻在移動着身形的位置。
“趙青龍,你難道被嚇成了啞巴,還是變成了聾子?”一個女人發出了叫聲。
趙青龍本想開口,轉念一想:不如就裝成聾子啞巴,看他們還能怎樣,只要露出影跡,我便讓他飛刀下作鬼。
他突然揮動達摩棍,向木人老子擊去!
一陣乒乓喀嚓,樓內的九個木人被趙青龍擊得粉碎。
忽聽樓門打開,樓門口站有四人,三男一女。個個橫眉冷對,目射寒光。
其中一人道:“趙青龍,你從何人口中知道了這樓上的暗道機關?”
趙青龍一看,笑道:“我當是誰設置瞭如此不堪一擊的暗器樓,原來是脱逃的假八仙?不知這位女子怎麼稱呼?難道你也成了正果,入進了八仙的行列之中?”
“對!老孃……”
一陣白光射進了女子的咽喉!那女子立刻命喪在趙青龍的飛刀之下。
“絕代飛刀!”韓湘子叫了一聲道:“你來接我的銅錢暗器。”
假八仙韓湘子聲出手出。
“叭!叭!叭!”
三道青光射向了趙青龍的三大要害之處,其速疾勁大,三道青光都泛出了股股的陰寒之氣。
趙青龍一見,心中明白,知道假八仙韓湘子發出的三枚銅錢上有毒。
他手揮聲出,道:“雕蟲小技,竟敢在我面前班門弄斧,看我用你的三枚銅錢斃你!”
言落,三枚銅錢皆被趙青龍的達摩棍打飛向韓湘子!
只聽“卟嗵”一聲,韓湘子從二樓上摔了下去!
趙青龍何等的精明,他怎肯身在樓內,等待門口的呂純陽、藍采和向自己出手呢?他趁着韓湘子身子被擊,摔下一樓的瞬間,彈身射出樓內。
同時,達摩棍出手,一招兩式,向假八仙的呂純陽、藍采和擊去!
假八仙中的呂純陽、藍采和卻也機靈。二人各持手中的兵刃,硬碰了趙青龍的達摩棍。
只聽“瀋瀋”兩聲!
假八仙呂純陽的天巡劍差一點脱手而飛,藍采和手中的大拍板卻脱手而飛。
呂純陽見趙青龍飛身下樓,便像一頭受驚的獅子,狂吼一聲,縱身於樓下,意與趙青龍拼個魚死網破,以雪心中之恨。
藍采和卻略識時務,他沒立刻縱身於樓下,也沒敢在樓上停留。
他見呂純陽縱身下樓與趙青龍決鬥,情知呂純陽不是趙青龍的對手,自己下樓也是白白送死,故生出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的念頭。
他施輕功彈身飛出了二樓,欲從後花園的牆上逃之天天,隱身深山,潛練邪術,尋機報仇。
趙青龍意引假八仙呂純陽、藍采和下樓好施展達摩棍,擊斃二賊,尋問蘇漣漪的下落。
他見呂純陽飛身下樓,而藍采和卻彈身飛向了後花園的牆上,深怕放虎歸山,留下後患,抖手發出了第二把飛刀,射向了藍采和。
絕代飛刀,名副其實。
趙青龍飛刀出手,似長了一雙眼睛,生上了雙翅,“嗖”的一聲,隨後直追惡徒藍采和。
一道白光如閃電一般疾快,不前不後,不左不右,正刺中了藍采和的前心!傳出一聲淒厲刺耳的慘叫聲。
假八仙六人喪生,一人投在了達摩劍盟帳下。
呂純陽眼見兄弟們的慘死,尤其是自己苦心設置的獅子樓中的暗器機關,毀於瞬間,好不悲傷,自知自己的天巡劍抵不了趙青龍手中的達摩棍,便在絕望之下自抉雙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