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南見狀,轉過身子,朝那二百餘包工人揚揚手打個招呼,笑道:“各位,本劇上集至此暫時落幕,各位回去工作吧!”
眾人長呼一口氣,默默的回去工地幹活,腦海中充滿着這位少年人威風凜凜的神情及那可怕的聲音。
不過,他們在敬畏之餘,卻又覺得十分的痛快!
這羣一向高高在上的“差爺”及“老爺”,今日終於“漏氣”了,平日那股氣高趾揚的神情已經完全消失了!
今日收工回家之後,可以大吹特吹了!
眾人想至此,心神一愉快,勁力立足,幹起活來更加利落!
杜南走進廳中,含笑朝眾人道:“各位,我等一下就隨那位總捕頭去見那位狗官趁機修理他,保證以後不會再有‘狗腿子’來此搗蛋!”
孟怡紅關心的道:“幫主!咱們江湖人一向不與官方打交道的,必然另有道理,你此次一去,可要多小心!”
杜南笑道:“紅姐,你方才對我稱呼不大妥當吧!”
孟怡紅脹紅着臉,説不出話來!
孟明琪在旁瞧見一向心思縝密,伶牙俐齒的孫女,今日居然被幫主一句話頂得接不上話來,不由令他暗歎情字之魔力!
衣玲嬌嬌聲道:“南弟,當着如此多人,何況又有長輩在場,你怎麼可以跟紅妹開這種玩笑呢?”
杜南急忙哈腰道:“是!下回改進!”
轉過身子朝孟怡紅道:“孟姑娘!本幫主鄭重的向你致歉!”
孟怡紅慌忙道:“幫主!休折煞屬下哩!”
杜南直起腰,掏出那面金牌,笑道:“各位,等一下本幫主打算靠這面金牌修理那位狗官,行不行?”
梁光好奇的問道:“哇!是純金的哩,有五兩重吧!老大!你還有沒有?送我—塊怎麼樣?”
杜南含笑遞了過去,道:“媽的!你這個‘錢鬼’!這面金牌就送給你吧!”
“謝了!謝了!”
梁光接過金牌,叫道:“哇!還有字哩!‘金牌侍衞’?老大,這是哪家‘老闆’發的金牌呢?”
杜南笑道:“媽的!你不會算算看,金牌上面有幾條龍啊?”
“一!二!三!……哇!九條龍哩!哎呀!不對!不對!九條龍?這面金牌莫非是當今聖上所賜,這……老大,還你!還你!”
杜南接過金牌之後,踢了他一屁股,笑罵道:“媽的!下回別再見錢眼開了!”
“是!是!對了!老大!你什麼時候混上了‘御前金牌侍衞’這個‘頭路’啊!
是不是順便幫我弄一個?”
“媽的!死梁光!你也不瞧瞧自己是何德性?有多少斤兩?我看我頒發一面金剛幫‘鐵牌侍衞’給你,比較妥當!”
“老大!太過份了吧!”
“媽的!別扯了!嗯!又有蹄聲傳來了!咦!還有馬車聲哩!各位,在此瞧瞧,我出去逗逗他們,再見啊!”
眾人齊聲道:“幫主,多保重!”
杜南含笑朝眾人一揮手,出外一瞧,果見各自十餘部馬車上躍下三人迅速的將昏倒在地之人搬上馬車。
人人悶不吭聲,似乎怕驚動了杜南諸人。
那位威武漢子,氣色灰敗的騎在馬上,悄悄揮手指揮着二十餘名弓箭手及盾牌手,列陣嚴密戒備着!
杜南笑道:“好好的搬呀!別摔疼了這些大爺!”
威武漢子神色劇變,手一揮,箭上弦,刀出鞘,皆對着杜南。
杜南雙手連搖,叫道:“慢來!刀箭無眼,傷了人可不好玩哩!”
威武漢子一見他已示怯,立即獰笑道:“小鬼,既有今日,何必當初,乖乖的束手就擒,隨我去見大人吧!”
杜南故意回首朝客廳瞧了一眼,道:“行!好漢做事一人當,此事全是我一人所為,與他人無關!”
威武漢子陰聲道,“好!你束手就擒吧!”
“可以!”
杜南含笑將雙手負於背後,暗中凝聚功力護住要穴,毫不在乎地道:“朋友,動手吧!
時間寶貴!“
威武漢子小心翼翼的上前連點了杜南諸大要穴之後,取出一條細繩,迅速又熟練的將杜南雙手綁得死死的!
手一揮:“封!”
那二十餘名差爺吆喝一聲,立即要衝入院子!
卻聽“砰砰”……及慘聲嚎交織響起,那二、三十名差爺似撞到山壁一般摔跌在地,哼呀哈的爬不起身來。
院內傳出“獅王”那轟雷嗓門吼道:“媽的!咱們幫主已表示要一人承擔了,你們這些狗腿子還來幹什麼?”
威武漢子沉聲喝道:“回府!”
“是!”
杜南笑嘻嘻的被威武漢子押入一輛密封式馬車,二名官爺迅速出刀抵住他,喝道:“小鬼!你等着‘享受’吧!”
“享受什麼呀?”
“哼!到時候自然知道!”
馬車啓動之後,四人立即緊閉住口,炯炯盯着杜南,杜南閉上眼,暗一提氣,發覺氣機暢順,心中不由一寬!
他乾脆放開心情打起瞌睡來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已停了下來,傳來嘈雜的人聲:“殺人重犯已經到了!
對不起,請退後些!”
“老梁!別驚哪!趙總捕頭已經把他綁得死死的啊!”
“老張!小心為妙!這小子殺了不少人哩!”
“走下來了!咦?怎會是這個小鬼?”
“老張!你認識他呀!”
“當然認識!他就是那個良稱為‘金剛幫’老大的杜南婀!我那位小廝小丁就是被他誘拐加入‘金剛幫’的!”
“媽的!看他長得又瘦又幹的,毫無縛雞之力,怎麼可能會是殺人重犯暱?會不會是隨便抓個人來頂罪的?”
“嗯!很有可能,據我所知杜南這小子並不諳武功,全靠着身手俐落及那股狠勁才能混下去!”
卻見一名瘦削黑衣大漢擠近老張身邊問道:“老哥!
請問一下,那小子真的就是那個杜南呀?“
老張瞧了那人一眼,點點頭道:“是呀!朋友,你認識他呀!”
“哼!豈止認識!謝了!”
瞧着黑衣大漢的背影,老張喃喃道:“怪人!”
“老張!大門關上了!咱們怎麼瞧熱鬧呢?”
“嗯!看樣子知府大人挺重視這件案子的哩,否則不會破天荒的關上府大門,咱們湊近些,聽聽看!”
他們二人一湊近門邊,瞧熱鬧的人們立即圍了上來,傾耳凝聽!“杜南被二位差爺爺緊緊挾着推入公堂之後,立聽一陣宏聲:“威武!”
杜南抬目一瞧,哇!左右兩側各站着六位持棍差爺哩!
威武漢子站在案前喝道:“跪下!”
杜南搖搖頭,道:“不跪!”
那十二名差爺神色大變,叱道:“大膽!”
威武漢子叱道:“跪下!”
杜南悍然道:“你先跪!”
威武漢子身為總捕頭,地位是何等的尊優,此時卻被下名毛頭小子一再頂撞,氣得他吼道:“亂棍侍候!”
“是!”
在府役外面“旁聽”之人不由神色大駭,紛紛猜測杜南這小子非被亂棍,打得頭破血流,剩下半條命不可!
府役們一見杜南如此囂張,人人怒火上衝,揮起長棍,使出全力,沒頭沒腦的對着杜南狠狠掃了下去!
“拍拍……”聲中,棍折人傷,杜南毫未受損的站在原處,八根長棍不但悉數折斷,更有三位府役頭部被斷棍擊中。
府役們驚駭的紛紛後退着!
威武漢子見狀,神色一凜,取出三枚短鏢,成品字形襲向杜南胸前!
杜南雙手被縛於背後,一見短鏢已經快要襲到胸前,張口吹出一口長氣,將那三枚短鏢震飛向府役身上。
所幸那名府役動作迅速,否則又要倒黴了!
威武漢子冷哼一聲,抬步逼向杜南,出手似電,朝杜南的期門大穴點去。
杜南罵道:“媽的!你這老包!準備哭吧!”
言未訖,抬腳對着威武漢子一鈎,威武漢子身子立即飛了出去。
杜南身子一飄,右腳一踢,“砰”的一聲,威武漢子心口如遭巨杵擊中,悶哼一聲,身子被踢飛向屋頂。
杜南趁隙雙手一掙,哪知那細繩不但沒有預期中的斷裂,相反的泌入肉中,痛得杜南暗暗一咬牙!
此時,威武漢子的身形又再度墜下,杜南側一蹬,他便又悶哼一聲,飛了上去,杜南趁隙使盡全力用力一掙!
“哎呀!疼死我了,他媽的!這到底是什麼鬼繩子,怎麼會掙不斷呢?看樣子只有叫這個老包親自拆了!”
那些府役一見這個殺人重犯雙手被綁,居然還能將府中第一高手踢得滿天飛,人人嚇得紛紛往遠處避避。
杜南一見那老包又墜了下來,出腿又將他踢飛出去,這次由於加了二成力道,只聽他慘嚎一聲,吐出了一口鮮血。
只聽他嘶吼道:“你們上啊!”
杜南吼道:“對呀!你們之中有誰願意和他一樣飛上去,趕快出來,我更免費招待你們搭乘‘飛艇’!”
譁!那十二名府役立即奪門而出。
杜南笑道:“老包!他們棄權了!你就自己享受吧!”
説完,又一腳將他踢了上去。
杜南又道:“幹你阿母!方才你們不是説要我享受享受嗎?怎麼變成我在招待你呢?太吝嗇了吧!”
杜南這些話,立即提醒了威武漢子,只聽他使盡力氣吼道:“弓箭手、盾牌手,還不快點出來!”
事實上,那些人早已隱在公堂外面伺機而動了,可是一見威武漢子的慘狀,又有誰肯自動上來送死呢?
此時一聽總捕頭在點兵叫將,他們默默的對視一眼,低伏不動!“日頭赤炎炎,人人顧性命。
杜南又一腳將他踢飛上去,笑道:“媽的!你不要白費力氣了!那些傢伙沒有你這麼勇敢了!省點力氣吧!”
“媽的!馬非、柳豹!你們再不率領他們出來,等一下我一定報請大人治你們‘抗命’大罪,全家抄斬!”
杜南笑道:“大人?媽的!你們那位胖嘟嘟的大人正和那位瘦師爺躲在後面不敢出來哩,少吹牛了!”
説完,一腳將威武漢子踢飛向側門!
“砰!”一聲,威武漢子立即摔落在地。
杜南輕輕一飄,閃進側門一瞧,只見威武漢子強忍住疼痛,正慌慌張張的將那位胖嘟嘟的知府大人扶了起來。
二人一見杜南閃了進來,驚呼一聲,就欲離去——
杜南陡地大喝—聲:“站住!”
知府大人和那位師爺皆是文弱書生,一向又沉於酒色財氣之中,那空虛的身子,怎麼經得起隱含勁氣之巨喝呢?
兩人肝膽俱裂,摔伏在地,久久站不起身子。
杜南上前輕輕的踏在知府大人那圓凸的小腹,輕輕一壓,知府大人立即“哎呀”
叫了一聲,道:“壯士,別火大!”
杜南笑道:“壯士?我骨瘦如柴,你腦滿腸肥,我怎麼比得上你呢,‘豬’府大人,你才是‘壯士’啊!”
知府大人忙道:“是!是!”
杜南朝那位威武漢子叱道:“老包,過來幫我鬆綁!”
威武漢子哼一聲,不理不睬!
杜南冷笑一聲,腳下又沉勁—壓!
知府大人慘叫一聲,喝道:“國棟!鬆綁!”
“大人……”
“鬆綁!”
“是!”
杜南揉揉雙腕上之紅色凹痕,罵道:“繩子給我?”
“這!……”
知府大人吼道:“給他!”
“是!”
杜南收下那條細繩之後,笑道:“大人,咱們公事公辦吧!”
知府大人忙道:“杜兄弟!這些全是誤會!沒事了!”
説完,直陪着乾笑。
杜南臉色一拉,瞪着知府大人,陰森森的道:“誤會?沒事了?媽的!這未免太輕鬆了,若是換了知府大人你,你肯罷休嗎?”
知府大人慌忙道:“這……”
瘦師爺急忙出面打圓場道:“杜兄,有話好説,事情如何,咱們彼此心裏雪亮得很,你不妨見好就收吧!”
“幹你阿媽!見好就收?收什麼?收個鳥!不行!”
威武漢子禁不住冷哼一聲!
杜南迅速一腳踹了出去,吼道:“沒你的事!”
那腿又疾又狠,威武漢子欲閃不及,“砰”的一聲撞在壁上,暈了過去,嚇得知府大人及師爺渾身一直哆嗦!
杜南不屑的道:“大人,,升堂吧!”
説完,自顧自的走到案前。
知府大人及師爺慌忙跟了過去。
杜南瞪了師爺一眼,叱道:“幹你阿媽!大人以前升堂時,你都做些什麼事,你現在怎麼不會做了?”
瘦師爺慌忙拉開椅子,恭聲道:“請就座!”
他正欲揚嗓高呼:“升堂”之際,杜南卻沉聲道:“慢着,知府大人,你先瞧瞧這東西,再決定要怎麼辦?”
説完,掏出了那面金牌。
知府大人抬目一瞧,不由魂飛魄散,“噗”的一下聲跪伏在地,顫聲道:“大人,下官該死!下官該死!”
瘦師爺雖然不知道那面金牌究竟何物,但一見大人駭成那付模樣,知道必定大有來頭,慌忙跪伏在地。
杜南一拍驚堂木,吼道:“媽的!要跪就到案下去跪!”
“是!是!”
知府大人連跑帶滾的跑到案前之後,立即跪伏在地。
杜南沉聲道:“師爺,升堂!”
那師爺會意的自地上爬起來,吼道:“升堂!”
立見原本躲在外頭的那十二名府役徒手跑進公堂,各就各位之後,扯開嗓門,吼道:“威武”
師爺正欲再跪下,杜南沉聲道:“師爺,你上來幹你的事!”
“是!”
那十二名府役一見殺人重犯端坐着案,知府大人卻乖乖的跪伏在地,你望我,我瞧你,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才好。
他們一見總捕頭已經不見了,心知必是凶多吉少,對方可能強迫知府大人跪伏在地,看樣子,今日必難善了!
倏聽驚堂木一響,只聽杜南吼道:“媽的!威武?武個‘鳥’,你們十二人手中之木棍哪裏去了?”
“這……”
“説……”
“回稟……”
那些府役正不知應該如何稱呼那位“人模人樣”的殺人重犯之時,只聽知府大人急道:“周貴,杜大人!”
“是!回稟杜大人,屬下的木棍全斷了,因此……”
“全斷了?怎麼斷的?”
“這……”
“説!”
“回稟大人,方才小的們一時糊塗,冒犯了大人,所幸大人得蒙神助,木棍當場折斷,沒有傷着了大人!”
“胡説!”
“是!”
“掌嘴!”
周貴瞧着知府大人,遲疑不決!
杜南陰森森的道:“知府大人,你教的好屬下呀!”
知府大人驚慌的喊道:“周貴,掌嘴!”
“是!”
“啪!”“啪!”“啪!”……
“停!”
“多謝大人!”
杜南雙目神光乍射,一一掃過那十二名府役,將他們駭得低垂着頭,罵道:
“媽的!木棍斷了,不會另找呀!”
“周貴,你説!”
“回稟大人!府裏沒有備用的木棍呀!”
杜南一拍驚堂木,叱道:“媽的!木棍斷了,你們那條‘棍’沒有斷吧!”
“這……”
“脱褲!”
“這……”
“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急道:“脱褲!”
十二名府役尷尬不堪的脱去褲子,夾着腿,低垂着頭!
杜南一見他們那付模樣,一想起他們平常作威作虎的吃人模樣,心中不由得一肚子火,叱道:“脱光!”
十二名府役相視一眼,不敢拖延的迅速剝光了身子。
杜南一見十二具“有氣無力”的“老二”,心中暗笑,表面上卻吼道:“媽的!
垂頭喪氣的棍,怎麼辦事?”
十二名府役,身子一顫,“老二”縮得更小了!
“弄硬它!”
“這……”
這簡直強人所難嘛!
不嫖女人,怎麼叫“老二”“站”起來呢?
杜南吼道:“媽的!你們這羣老包不會動動腦呀!知府大人!”
知府大人忙叫道:“媽的!你們不會一邊想女人,一邊用手拍呀!”
“是!”
杜南一見那十二名府役一邊眯着雙目,一邊又搖又拍的弄着“老二”!心中不由得暗暗樂着,便託着下巴,眯着眼欣賞!
瘦師爺則尷尬的不知如何應付。
好不容易,十二具“老二”完全站起來了,杜南滿意的對瘦師爺,頗頷首道:
“師爺,重來一遍!”
瘦師資揚聲道:“升堂!”
那十二位府役一挺下身,喊道:“威武!”
杜南一拍驚堂木,喝道:“堂下何人?”
知府大人惶聲道:“下官顧明德!”
那十二名府役之中有三人,乍聽驚堂木聲音,一駭之下,“老二”立即泄了氣,慌忙又撥又弄的設法把它弄硬!
杜南佯作未見的喝道:“顧明德,你可知罪?”
“下官知罪!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知府大人邊説邊叩着頭!
杜南指着頂上那面橫匾,哼道:“念!”
知府大人顫聲念道:“公……正……廉……明……”
杜南陰聲道:“哼!公正廉明?顧明德,你做到了嗎?”
“這……”
“哼!”
“大人!下官辜負朝廷期望及栽培!下官貪污瀆職,下官瞞上壓下,下官該死!
大人恕罪!大人恕罪!”
杜南一拍驚堂木,叱道:“顧明德,你以上所言屬實嗎?”
“大人明鑑!屬下句句真實!”
“哼!顧明德,你太客氣了!你完全做到了公正廉明這四個字了!”
“這……”
“你不相信嗎?公,你是男人,當然是公的了!正!
你儀表端正呀!廉,你現在並沒有貪污呀!明?你明辨是非,懂得觀顏察色呀!
“
知府大人哀聲直叩求饒!
額頭已經見血了,猶不覺得疼,仍在叩求着!
瘦師爺蹬蹬蹬的三步並作二步的跑下去跪伏在地,惶聲道:“杜大人!咱們大膽已經知錯了,請你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杜南虎目一瞪道:“媽的!你算老幾?我和顧明德在説話,怎麼還有你插話的餘地,掌嘴!”
瘦師爺雙目煞光一閃,猶豫未決……
杜南見狀,心中暗暗留上心,表面上卻叱道:“掌嘴!”
瘦師爺一抬右掌,佯欲掌嘴,卻在中途改成一揚,一道寒光閃電般疾射向杜南的喉間啊!
左掌同時劈向跪伏在地的知府大人,陰聲道:“廢物,留你何用?”
杜南頭一偏避過那枚暗器,右手駢指朝瘦師爺右肋一點,身子似鬼魅般飄到瘦師爺面前。
“媽的!裝得真像哩!來!我瞧瞧你有多大的道行!”
言未訖,左掌右指閃電般朝瘦師爺轟了過去!
瘦師爺方才險之避開了那閃電般一擊,此時哪裏避得開這迅疾之一擊,只聽他慘嚎一聲,跌地不起!
杜南抓起他胸前衣襟,右掌劈哩巴拉邊揮:“媽的!你吃了熊心豹膽了,居然敢襲擊本大人!”
那些府役突然打破沉默一起吼道:“大人,用力些!媽的!這傢伙最不是東西了!最好把他揍扁!”
杜南在瘦師爺身上連點數指之後,將他丟在公堂中,笑道:“媽的!要揍扁還是要揍圓,由你們自己決定吧!”
“哇!大人!好棒!”
杜南笑道:“媽的!本大人的‘棒’當然是好的了!
哪裏會像你們那樣‘垂頭喪氣’,‘有氣無力’的!哈哈!“眾人不好意思的陪着笑了一聲,立即上前不客氣的踹踢瘦師父,不久,已將他“服侍”
得鮮血狂噴了!
杜南拉起知府大人,笑道:“大人,沒事了!”
知府大人感激的後退三步,跪伏在地,連叩三個響頭,恭聲道:“下官一條小命,幸賴大人解救,下官感恩不盡!”
杜南避開身子笑道:“大人,起來吧!”
“謝大人!”
知府大人立起身,恭敬侍立一旁。
陡聽—聲驚呼道:“兄弟,他‘翹’了!”
“啊!”
果見那位瘦師父嘴溢黑血,僵立不動了!
杜南嘆道:“又是服毒血盡,好冷酷的幫派!”
知府大人急問道:“大人,你知道他是屬於什麼幫派的?”
杜南搖頭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我以前也曾經見過這種死法的人,他們齒中已預塞毒藥,只要用力一咬,即可氣絕!”
知府大人悚然一驚:“好恐怖!”
杜南朝那些府役道:“退堂了!把衣服穿好,把死人拖出去埋子!記住!別碰上黑血,以免中毒!”
“多謝大人!”
知府大人恭聲道:“大人,可否借一步説話?”
“請!”
杜南隨着知府大人進入書房,分主客就座之後,立即有一名婢女,奉上香茗,脆聲道:“大人,請用茶!”
杜南含笑道:“謝了,咦!你不是麗珠嗎?”
那婢女一抬頭,驚呼道:“是你?”
説完,身子一陣顫抖!
杜南朝她做了一個鬼臉,含笑不語!
知府大人惑然的道:“大人,你認識麗珠?”
“哈哈!豈止認識,我們熟得很哩!”
麗珠突然朝杜南跪下,連連叩首,求道:“杜南!以前都是我的糊塗!你大人大量,求求你原諒我!”
知府大人叱道:“放肆,怎麼可以直呼杜大人的名字!”
杜南笑道:“大人,沒關係!麗珠一向如此稱呼我的!”
“放肆!太放肆了!”
麗珠“咚咚……”直叩首哀求不已!
杜南一見她的額頭已經見血,心生不忍,笑道:“麗珠,相逢即是有緣,往事如煙,不必再去想它了!”
麗珠正欲叩謝起身,知府大人卻沉聲道:“麗珠,她究竟在何時冒犯杜大人,今日非説清楚不可!”
杜南笑道:“大人,算了!”
知府大人正色道:“大人,你器量大,肯原諒她,她今日若不説個明白,我顧某人絕對不會輕易饒過她,麗珠,説!”
麗珠羞愧的道:“大人,小輩先前在劉員外家時,有一回外出購物,看到杜大人正和我家大少爺及王家大少爺打架。”
“我一見杜大人以一對二,越打越神勇,立即奔回家中,呼喚五、六名家丁攜棍圍打杜大人,終於將杜大人打得渾身流血落荒而逃,我……”
麗珠話未説完,已經泣不成聲了!
杜南不在意的道:“大人,説起此事,實在‘見笑’(丟臉)!我一向逞強好半鬥,捱打乃是活該,麗珠,此事與你無關,你起來吧!”
麗珠搖搖頭道:“不!我!回去之後由少爺他們喝酒時的談話之中,才知道杜大人是為了阻止他們戲弄良家少女才和他們打架的!”
“我知道事實真相之後,我慚愧極了!可惜,我一直找不到機會向杜大人道歉,杜大人,我真該死!”
説完,放聲痛哭!
杜南一向最怕看到“查某”“號”(哭),立即上前拉起她,笑道:“傻丫頭,別哭了!
你瞧!我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麗珠羞愧的道:“杜大人,你對我太好了!”
杜南拍拍她的肩膀,笑道:“傻丫頭,別再説這些感謝的話了!快下去,洗個臉,擦擦藥,以免留下了疤痕!”
“多謝大人!”
麗珠離去之後,知府大人肅然起敬的道:“大人!你真是偉大,怪不得年紀輕輕的就能夠列入十大金牌侍衞之林!”
杜南輕咳一聲,道:“大人,本人的身份尚祈大人多加保密,目前本人乃是‘金剛幫’的幫主!……”
知府大人正色道:“杜大人,此事請放心,下官就是刀斧加身,也不會向第三者泄露大人的身份的!”
杜南笑道:“大人別如此在意,只要時機成熟,我會自動宣佈的,對了,大人,你怎麼會收留那位師爺呢?”
知府大人苦笑道:“杜大人,下官來洛陽已三年有餘,想不到那匪徒在一年半以前將原先那位毛師爺殺害之後,易容頂替了他的工作。”
“下官雖已迅速查明有異,奈何小犬及小女分別遭了他的毒手,逼得下官不得不接受他的指揮,唉!”
“令嬡及令郎目前在何處?”
“尚在此地,可惜分別被那匪徒制住穴道,每旬必須由他解穴,否則全身疼痛不堪,哎呀!不好!”
“大人,什麼事?”
“今夜子時便是小女及小犬發作的日期,那匪徒卻已經死了,這……這下子要怎麼辦?”
知府大人立起身子直打轉。
杜南立起身子,笑道:“大人,你放心,我的手下之中,有一位‘大國手’,等一下我請他們過來一次,保證令愛及令郎可以妙手回春!”
“太好了!下官這就去叫她們準備一下!”
“大人,準備什麼呀?”
“大人!下官准備親送他們二人至貴幫求醫,以表示誠意!”
杜南沉吟半響,笑道:“好吧!”
府裏大門再度打開,好奇圍觀的人潮仍未散去,只見他們迅速朝裏一瞧,不由紛紛驚呼出聲。
只見知府大人身跨健騎在前,那位殺人重犯卻端坐在知府大人出巡時那頂華轎之內,含笑瞧着眾人。
另有一頂布幔深垂的華轎跟隨在後。
八名府役各跨健騎在前開路,後頭另有八騎殿後,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出城而去,留給城民無數的訝異。
且説四位姑娘自杜南被押上轎之後,雖然明知杜南必可安然返回,卻仍坐立不安的院內院外來回走着。
妮兒更是一直立在門前痴痴的望着遠方,不言不語!
梁光等人則在二老的督導下,正在苦練拳招。
午時將至,眾人洗過手、臉,正準備要進餐之際,陡聽遠方傳來一陣急驟的馬蹄聲,孟明琪急忙躍至路中一瞧!
妮兒卻長嘯一聲,歡呼一聲:“懶哥!”身子疾掠過孟明琪的身旁,似一縷輕煙般,朝遠方馳去。
孟怡紅等人循聲往外一瞧!
只見八名差爺跨騎而來,一見一道黃影疾馳而來,正欲喝止之際,那道黃影卻已撲入了第一頂華轎內。
八名差爺正欲返騎緝拿來人之際,卻聽轎內傳出杜南清朗的聲音道:“各位,是‘自己人’,沒事!”
此時,門前早已自動排成兩列,一見杜南居然坐在知府大人出巡時之華轎內,欣喜之餘,紛紛鼓掌歡呼着!
二百餘名工人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紛紛暗忖:“這位少年人真有辦法,被押而去,卻如此風光的回來!”
他們正在欽佩之餘,卻又被一個人駭住了!
洛陽城第一號人物——知府大人,居然自轎後跨騎前來,只見他迅速躍下馬,抖着滿身的肥肉,為杜南掀起轎簾哩!
這……這會是真的嗎?
這些工人紛紛揉揉眼睛,再仔細一瞧!
不錯!千真萬確!知府大人正哈着腰向前走來哩!
別説是工人們發怔,包括二老在內亦心頭納悶不已!
杜南瞧眾人打過招呼以後,聞到自工地傳來之菜香,立即叫道:“趕得早,不如趕得巧,太好了!”
只見他朝知府大人道:“大人!民以食為天,咱們先填飽肚子再説吧!”
知府大人恭聲道:“是!”
只見他帶着一對年約十七、八歲的少年人,取過碗筷自大鍋中盛飯、挾菜,學着眾人站着吃得津津有味。
杜南笑道:“大人,餐廳尚未蓋好,桌椅又不夠,委屈你了!”
知府大人笑道:“大……杜兄!你別客氣,下……
我好久沒有體會這種自然灑脱的滋味!太好了,哈哈!““大人!今天可要多吃一碗囉!”
“遵……好!好!哈哈!”
杜南又朝知府大人那對孩子,笑道:“二位可能是第一次體會到這種別開生面的‘立吃’吧!”——
雙魚夢幻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