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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出師不利遭掉包

    九月十五夜,圓月當空,卻照不透埃佛勒斯峯頂之霧氣,留漢似流星般一直射掠向峯頂。他藝高膽大的便直接掠向峯頂。他一到峯頂,不由哇操一叫。因為,他瞧見一大片參呀!

    此地自雪蟒沉入坑道造成峯頂下陷變成一大片雪田之後,留漢以為峯頂將不再出現參啦!酒肉喇嘛卻研判有參。

    所以!他今夜上來一瞧。

    如今,他不由相信薑是老的辣。這回,他一直吸出大眼睛之參吸食入肚。他一直吃三十株參,卻不似以前之脹疼。

    他又吃下三十株參,再也咽不下啦!不過,酒肉喇嘛吩咐他儘量吃,他只好又硬嚥下三株參。然後,他掠向峯下。

    他一返酒屋,立道:‘大師父真行!好多的參唷!’‘呵呵!該吾上去進補啦!’説着,他立即離去。留漢籲口氣,便坐上牀板行功。

    滿腹的參汁便似火上加油般使他的腹中熱氣洶湧。他便催功行功着。不久,滿屋皆是參香。他的周身迅又籠罩白霧。他便不停的行功着。

    一個多時辰之後,酒肉喇嘛已抓着六株大參返屋,他把參放上牀板,便先瞧着留漢之周身。

    不久,他含笑忖道:‘開春再讓他出去歷練吧!’峯頂之參可以進一步增強他的功力,説不定可通玄關哩!他便含笑點點頭。

    然後,他含着蛇目行功着。二人便靜靜的徹夜行功着。

    天亮不久,他一收功,便見留漢周身之霧更濃。他不由欣慰的一笑。於是,他取出蛇目離去。

    他一到池旁,便把蛇目泡入水中。他又漱過口,便攜蛇目離去。

    不久,他已取一壺酒在屋前細品着。不到一個時辰,他便看見六部馬車由遠方馳來,他不需多看,便知道又是許員外前來請他幫忙。他不願吵到留漢,便直接行去。

    不久,車隊一停,一名肥胖中年人便下車前來五體投地行禮,車伕們也跟着在後面行大禮請安着。他便含笑召起他們。

    來人正是拉薩二大藥材商人之一的許員外,他靠着銷售西藏紅花發財,他便好好的及時行樂一番。

    旦旦而伐,使他在牀事方面已力不從心。他雖然連連進補,仍振不了雄風。他便在五年前向酒肉喇嘛求診。

    酒肉喇嘛震穴推拿之後,他的小兄弟當場昂舉。他險些樂昏啦!他因而奉酒肉喇嘛為活神仙。

    他便經常派人送來獸肉及酒供養着。他只要有些力不從心,便前來求診。酒肉喇嘛每次皆使他滿意。

    如今,他一來,酒肉喇嘛便心中有數。他一陪笑,酒肉喇嘛便指向車上。他立派車伕搬下車上之禮品。

    然後,他上榻仰躺着。酒肉喇嘛便又震穴推拿着。不久,許員外又是一尾活龍。他亢喜的申謝着。

    酒肉喇嘛正色道:‘員外必須好好進補以及少玩些!’

    ‘是!是!’於是,酒肉喇嘛道出藥方。

    許員外申過謝,便率車隊離去。酒肉喇嘛便含笑搬禮入屋。然後,他在屋後烤肉而食及暢飲着。他樂得哼歌!他的人生又彩色繽紛啦!良久之後,他才欣然返房。

    卻見留漢道:‘仍差一截!’‘呵呵!不急!下月再上峯吃參!’

    ‘下月?我不是要入中原嗎?’‘不急!開春再啓程吧!’

    ‘好!’

    ‘到屋後嘗肉吧!’‘謝啦!許員外又來過啦?’‘嗯!’留漢便欣然離屋。

    不久,他已欣然享用獸肉。經此一來,他已留下半年,他更在每月月圓時與酒肉喇嘛上峯吃參,然後,他便返屋連連行功着。

    偏偏他每次皆差臨門一腳便可衝破任督二脈。酒肉喇嘛不由嘀咕的思忖其中之原因。

    這天,他由頭到腳,由前到後,徹底的按過留漢的每個穴道以及每個關節慾好好澈查一番。

    良久之後,他恍悟道:‘汝幼時摔傷過吧?’留漢臉紅的道:‘偷採果摔傷椎尾!’‘呵呵!全怪吾未詢問此事,趴!’留漢便趴在板牀上。

    酒肉喇嘛便一分分的推拿留漢的整條脊椎骨。半個多時辰之後,他便注入功力一震。一聲輕叭之後,他含笑道:‘行功吧!’説着,他已取二壺酒離屋。

    留漢迫不及待盤坐行功着。立聽他的骨骼畢剝作響。

    接着,他連連排屁。

    世人之屁皆臭,他的屁卻含參之香哩!不久,他的周身已籠罩白霧。他的身子已朦朦朧朧。

    當天晚上,他的身子輕震兩下,霧氣便似江水入大海般迅速的由他的全身毛細孔滲入他的體中。他的功力便浩瀚的流轉。

    他已貫通任督兩脈。他已進入千千萬萬人可盼不可及的境界。他亢喜的行功不已。

    酒肉喇嘛不由瞧得雙眼發眯。他託着一甕酒到池旁邊哼歌邊飲着。不久,他悠悠想起往事。

    他姓卓,單名天,他出生於開封之一户中等人家,其父卓福仗着幾畝地,使一家大小倒也過得挺安穩的。

    那知,禍從天降,劫匪夜襲卓府。他們似砍草般到處砍人。他機靈的躲入半袋谷中因而逃過一劫。不過他的親人全死。

    卓家的財物也被劫光。他經由族人之助賣田料理親人之喪事。卓家剩下的錢,便被族人A光啦!

    他為了生活及復仇,便入少林寺做小沙彌。他憑着勤快及機靈獲得賞識。不出三年,他便奉派侍候退位之少林掌門人空了大師。

    空了大師精梵文,退位後一直在翻譯佛經,卓天為爭取空了大師之好感,便勤快侍候邊學梵文。

    不出三年,他已協助空了大師整理經文。空了大師因而指點他練武。

    當他十五歲,空了大師在涅盤前,便把一身功力灌注給他,他因而躍登為少林高手之林。

    掌門人因而授他三項少林絕藝。二十歲那年,他下山行道。幼時之仇使他遇惡必殺。

    幼時被族人A錢,使他既殺人又搜財。他因而被同輩之人檢舉。掌門人愛才,便一再告誡着。

    那知,他仍然忍不住的逢惡必殺。他因而被‘請’出少林寺。他不在意的反而大開殺戒。

    他終於引起黑道之公憤。他在連連被圍攻負傷之後,只好遠離中原。他因而進入布達拉宮作喇嘛!

    藏文源自梵文,他因而獲悉不少的秘技及秘典。可是,他一直為自己的遭遇而怨艾,所以,他沉湎於酒中。

    雖然如此,他挺全力培植留漢,因為,留漢一點即透而且未曾摸魚,甚至揚奉陰違,可説純潔似張白紙。

    他希望留漢能完成他的心願。

    他的未了心願便是惡人尚未全滅,他絕對不會似少林寺限制地般控制留漢,他要讓留漢儘量的除惡。

    他為避免留漢似自己般被惡人圍攻,他全力培植留漢,可是,他越培植卻越發現猛虎難敵猴羣之理。

    所以,他在失望中酗酒。想不到留漢竟會吃下雪蟒之內丹。卓天立即充滿希望。

    尤其在留漢貫通玄關之後,他更是信心十足。他的人生立由黑白變成彩色。所以,他不再酗酒。

    他總複習的再傳授留漢武功及江湖經驗。這天晚上,他把三錠金子交給留漢道:‘明年底回來一趟!’‘好!謝謝大師父!’

    ‘走吧!’‘好!’

    留漢行過禮,便拎起包袱騰掠而去。刷一聲,他已掠出八十餘丈遠。卓天忍不住仰天哈哈長笑!

    不久,他忍不住喊道:‘天下的惡人們,你們等着哭嚎吧!’他不由又哈哈一笑!此時的留漢已掠近日喀則啦!

    他由啓程時,便一直掠向東方,他要沿康定、西康進入四川,再折向陝西進入山西大同城。

    卓天不願他被藏人耽擱,便吩咐他利用夜晚趕路。

    此時乃是五月一日,時近端節,西藏之夜既靜又涼,他越掠越有勁,他好似馭風般輕快的掠向東方。

    途中,他每逢有建築物擋道,便續掠而過。他迅即又回原軌道一直掠向東方。他便似騰雲駕霧般飛掠着。

    他已習慣掠高峯,如今一掠草原平地,更是易如反掌。

    當東方發日時,他已遙見一大批房舍,而且,他已不再踏於草原,他忍不住止步以及望着東方吐口長氣!曙光乍現,接着耀眼光芒爆湧而出!

    他不由一陣亢奮!他知道自己已經返回中原啦!

    他六歲入西藏,如今已近十九歲,他由一名孩童搖身變為已經貫通生死玄關又練成一身好武功的高手!

    他怎能不樂呢?不久,他已看見八人挑菜沿前方之道路行去。他立即憶及以前所瞧過之趕集百姓。

    因為,他幼時常跟着老爸以車替人送魚菜入菜市場呀!他向前一掠,便跟着那些人行去。

    此時,他覺得那些人挑菜而行,居然走姿曼妙哩!這叫做心情一佳,樣樣皆看得順眼呀!

    他們一到城前,立見城門已開,二名軍士只瞥菜販一眼,便放他們入城,留漢便打算也跟着入城。

    那知,他一行近,一名軍士便遞出槍尖道:‘站住!’他立即止步道:‘軍爺有何吩咐?’這聲軍爺,立使軍士的臉色一緩道:‘汝該剪髮啦!’

    他一摸頭,立知長髮因掠縱而散亂。他便邊以手撥發邊道:‘是!謝謝軍爺!’

    ‘進去吧!’‘謝謝軍爺!請問此地是……’

    ‘渝州(今重慶)。’‘渝州是什麼地方?’‘四川渝州。’

    ‘哇!我……’他驚喜自己跑這麼快,不由歡哇出聲。他乍見軍士之詫容,機靈的問道:‘請問,陝西該往那邊走?’

    ‘汝要去陝西的何處?’‘我要由陝西去山西大同城。’

    ‘挺遠的!汝先入城直行過三條橫街再到萬里車行搭車吧!’‘謝謝軍爺!’

    留漢哈腰一禮,便大步入內。他一入城,便一直向前行!

    沿途之店面多尚未開門,只有幾家豆漿店正在熱灶,他毫無食意的便欣喜的一直向前行。

    他剛走過三條橫街,便見前方路側有六部馬車正有人在搬物上車,他心知他們即將送貨,他不由心生親切感。

    因為,他的老爸以前也常如此忙碌呀!不久,他上前協助搬一個布袋上車,立見一名大漢點頭道:‘謝啦!’他便含笑道:‘大叔方便指點路嗎?’

    ‘行!汝要去那兒?’‘山西大同!’‘挺遠的!投親呀!’

    ‘不!辦件事……大叔先指引陝西吧!’

    ‘行!汝走到街頭折向左街,再前行一里餘折入右街,汝再直行走過八條橫街,便可以直接出北城門。’

    ‘謝謝大叔!’他哈腰一禮,便大步行去。

    他按着車伕之指引而行,果真順利步出北城門。不久,他一看路上沒有人車,便提功掠去。

    不久,他遙見有人挑物沿路而行,他稍忖便掠入林中,然後,他穿樹踏草沿着道路方向掠去。

    因為,他按照卓天之指示,不願炫武。沿途來往之人車,果真皆未發現他在趕路。

    渝州是個山城,他沿着官道繞山掠盞茶時間之後,他已經離開渝州,不久,他一看無人,便加速掠去。

    當天下午,他居然已經遙見長安城。他對這個城門甚熟,不由煞功步入官道。別人是近鄉情怯,他卻欣然大步而行。不久,他已跟着六人入城。

    他繞行盞茶時間之後,已經接近童年之家園,卻見那一大片矮木屋已經不見,代之而起的是一個高牆大建築物。

    他怔了一下,便筆直前行。不久,他已看見一個宏偉的大門,門上更懸着一塊大匾。匾上刻著「羣英堡’三個斗大金字。

    門前則是挺立着一位藍衫青年,如今,青年正不屑的看着這位披頭散髮及着布衣褲青年。他一見對方的神色,便偏頭前行。

    他一生反感,便懶得多看一眼。青年卻不屑的一笑!

    他又行一陣子,便行向菜市場。他一到菜市場,便繞向右後方。

    不久,他便看見一人正在店前磨刀。他一見這家剪髮店還在,便含笑行去。

    那人立即起身道:‘剪髮?’‘是的!’

    ‘請!’不久,他已坐在凳上。

    他自幼便在此地剪髮,如今,主人已變,房內卻沒有多大的改變,他放下包袱,便任由對方剪修着頭頂。

    然後,他由對方沖洗頭及拭發。不久,那人道:‘三文錢!’

    他便掏出一錠金子遞出。那人不由怔道:‘我去換換吧!’

    ‘好!’那人一轉身,便以牙咬金再快步出去。良久之後,那人已拿個小布包回來。他一入內,便倒出布包清點着。

    然後,他收下三串銅錢,再把其餘之白銀、碎銀及銅錢放入小布包中,留漢便掏出其他的銅錢道:‘謝謝!’

    ‘謝謝!公子!’不久,留漢已含笑離去。接着,他進入市場左側之食堂。

    他立見店家夫婦已駝背及額上添皺紋。他便點妥魚菜飯。不久,他津津有味的用膳。

    這家店是他們一家三口偶爾打牙祭之唯一所在,他每次皆吃得意猶未盡,卻被慈母哄帶着離去。

    如今,他想吃什麼就可吃什麼啦!他飽吃一頓之後才結帳。他只付一塊碎銀,便換回六串銅錢。

    他不願帶着叮叮噹噹的銅錢,便賞給店家。他便在店家夫婦申謝中離去。他已滿足童年的心願啦!

    他發現一錠金子便挺管用的!他一離去,便沿街出此城。不久,他又在林中沿路掠去。

    黃昏時分,他才進入黃狗村之鄉居客棧。他以前陪老爸送貨時,曾經多次住過此客棧,他們每次與很多人擠睡在通鋪,周遭不是汗臭便是打呼聲。

    當時,他卻覺得挺高興的!不久,他已單獨住入一間房中。

    小二迅即送入浴具道:‘公子要用膳否?’‘好!我等一下再到前面用膳,你先替我備膳!’

    説着,他已送出一錠白銀。小二便行禮接銀而去。

    他關妥門窗,便寬衣沐浴。浴後,他泡搓過衣褲,便晾在椅沿。

    然後,他拎包袱離房。他一入廳,小二便招呼他入座。

    接着,飯菜及碎銀銅錢皆送上桌。

    他便把銅錢賞給小兒。小二不由大喜的行禮申謝而去。

    他便欣然用膳。

    膳後,他一返房便穿上濕衣褲行功。不到半個時辰,他一收功,衣褲已幹。他便欣然上榻歇息。

    寢具雖舊,卻挺乾淨,他自幼便睡硬板牀,在西藏更睡十餘年的克難牀板,他如今一躺下,便全身一暢!

    不久,他已香甜入眠。天亮之後,他便漱洗着。

    不久,他到前廳點妥菜飯,便向小二探聽如何去山西大同。小二去問過店家,才回來告訴他。不久,他已欣然用膳。

    膳後,他結過帳,便付賞離去。不久,他又沿林而掠。

    黃昏時分,他居然已遙見城門上之‘大同’二字。他突然覺得此二字真漂亮,因為,他的心情真佳呀!

    他便欣然入城。入城之後,他立即雙眼一亮的張望着。

    因為,他所看見的每個家皆是清潔明亮,不但窗户及大門皆洗刷一淨,還貼上喜氣洋洋的大紅門聯。

    他不由忖道:‘要過年啦?不對呀!現在才五月呀!’他不由邊走邊張望着。

    只見家家户户皆是清潔溜溜及大貼門聯,甚至有人還插花,而且窗口上方也貼着大紅喜字哩!

    可是,門聯的內容卻沒有過年的味道哩!

    不久,他看見一家客棧門上懸着一塊大紅布,布上貼著「恭迎賞足佳賓蒞臨’八個斗大的金字。

    他不由怔道:‘賞足?我只聽過賞臉,賞什麼足呢?’他不自望向自己之腳。立見靴上沾些土,他便以地面磨去土跡。

    不久,他便繼續前行。

    只見沿途之店面或民宅皆作類似的佈置,他一見天色已黑,於是,他便先步入客棧,立見小二快步迎來。

    不久!他已先跟入一間房中。他吩咐妥備浴,便問道:‘此地在忙些什麼?’

    ‘賞足大會!’‘賞足大會?’

    ‘是的!公子沒聽過嗎?’“沒有!’

    小二得意的道:‘全天下只有咱們大同城可以舉辦賞足大會,公子明天可以去欣賞姑娘們之美腳。’

    ‘美腳?’

    ‘是的!最美的是三寸金蓮!無論左量、右量、前量或後量,皆不會超過三寸,可謂袖珍玲瓏之至!’

    ‘三寸呀!’小二道句‘是呀!’便張開右手之拇指及食指。

    留漢怔道:‘有這麼小的腳呀!’

    ‘有!上回賞足大會,有三雙三寸金蓮哩!’‘哇操!她們天生就是三寸金蓮嗎?’

    ‘當然不是!她們從小便以布纏足,不讓它長大!’‘哇操!那不是要疼死嗎?’‘值得!小腳最美啦!’

    ‘是嗎?這麼小的腳如何走路呢?’‘照走不誤!由於腳小,身子才扭擺得更迷人呢!’

    ‘這……我真不敢想像會有這麼小的腳,而且還能走路哩!’‘公子明天可以大開眼界!’

    ‘到那兒看呢?’‘只要貼門聯之住户,皆有姑娘展示美足,大人還會率人出來評分,最美的足還可獲褒揚及賜賞哩!’

    ‘好!我明日出去瞧瞧!對了!大同銀莊在何處?’小二答道:‘由店前右行過二條橫街,便可看見銀莊。’

    ‘謝謝!幫我備膳?’説着,他已遞出一塊白銀。小二便接銀離去。

    不久,留漢已開始沐浴。浴後,他搓洗妥衣褲仍晾在椅上。然後,他拎包袱入前廳。

    小二便迎他入座及斟茗。

    他喝口茗,立聽一名酒客在談論上回賞足之盛況,不久,二名酒客也津津有味的聊着此事。

    他聽不久,立知大同每三年辦一次賞足大會,而且還知道昔年一位皇上在此選一位美足女子入宮作妃子。

    大同城因而代代辦賞足大會。又過不久,小二便送來菜飯道:‘公於需酒否?’

    ‘免!謝謝!’小二便送上碎銀及銅錢。他便又把銅錢賞給小二。

    小二一瞥碎銀?便哈腰申謝離去。留漢忖道:‘他好似不大高興哩!’他一瞥碎銀,便忖道:‘此地的房價及飯菜貴了不少哩!’

    於是,他收妥碎銀,便開始用膳。他一聽眾人皆在談論賞足大會,他不由更好奇。膳後,他便直接返房。

    他穿上濕衣褲,便在椅上行功。不到半個時辰,他已烘乾衣褲。他便取出存單含笑瞧着。

    良久之後,他收妥它便欣然歇息。翌日一大早,他便漱洗及入廳用膳。

    膳後,他便結帳離去。他便先右轉及朝前行去。

    立見沿途之住户皆開啓大門,不過門上懸着一大塊紅布,紅布的下沿放着一張矮木凳,他不由好奇!

    立見一名中年人含笑道:‘汝首次來賞足乎?’‘是呀!’

    ‘待會便有姑娘坐在布後之椅上,此凳供她擱足。’

    ‘原來如此!紅布是遮她的臉呀!’‘是的!夠新奇吧!’

    ‘是呀!謝謝大叔!’中年人便含笑向一名路人招呼着。

    留漢趁機先行向前方。

    不久,他已遙見‘大同銀莊’招牌,他不由一喜!他一到門前,門房便注視他。他便取出存單道:‘我要領錢!’

    ‘嗯!入廳辦吧!’‘謝謝!’

    留漢一見區區門房,便如此大牌,不由想起幼時曾聽老爸提過向銀莊人員借錢之不便,以及刁難情形。

    他當時聽得似懂非懂,如今已經明白。他一入廳,立見六人坐在櫃枱後,根本沒人理他。

    他一見廳中只有他這個客人,他便走到第一人之櫃前道:‘你好!我叫留漢!我想領錢!請幫幫忙!’

    立見一名三旬瘦削人員抬頭道:‘汝叫何名?’

    ‘留漢!’‘流汗?開啥玩笑!’

    ‘去留的留,男子漢的漢!’‘留漢!汝沒來過吧!’

    ‘是的!我替一名遠親領錢!’‘嗯!東西呢?’留漢便取出存單及摘下金戒一併遞出。那人一瞧存單,不由變色!

    因為,他今年還不到三十歲,這張存單已逾三十五年,而且金額是五十萬兩白銀,他怎能不變色呢?

    他立即道:‘稍候!’説着,他便持存單及金戒欲離去。留漢忖道:‘大師父説過,不能被人同時取走此二物哩!’

    他立即道:‘金戒還我!’那人怔了一下,便遞還金戒離去。不久,他已入書房向掌櫃低語着。

    掌櫃姓艾,單名財,他是大同人,他名叫艾財,他名副其實的愛財,他是大同城有名的剝皮財。

    任何人慾向大同銀莊借錢,皆必須先過他這一關,而且必須先以欲借金額之一成做公關費用孝敬他。

    若逾時未繳利錢或還債,必須重罰。罰金則納入他的荷包。

    所以,大家封他一個‘剝皮財’之外號。世人罵歸罵,他照撈他的財!

    因為,他的老弟艾富有一身好武功,而且在大同府衙擔任總捕頭,艾富更經常替老哥出面討債!

    這對兄弟一直狼狽為奸撈財。譬如説逮到劫匪飛賊,艾富一定先大刑侍候逼出贓物,他再把部分贓物先A下來再送交艾財處理。

    所以,艾財穩在大同銀莊做掌櫃。艾富為撈財,更多次放棄高升之機會。

    如今,艾財一見這張古董級的存單,他立即記起這個帳户,因為,他在二十年前便已瞧過這個奇怪的帳户。

    這個帳户為何奇怪呢?因為,按銀莊‘穩賺不賠’的經營方式,存五十萬兩滿一年,可領到三萬兩利錢,若借五十萬,一年須付六萬兩利錢。

    此外,若續存下去,每年皆只以五十萬兩計算利錢,如果辦妥續存,便可用五十三萬兩計算利錢。

    艾財一發現此帳户已逾十五年沒有動過,光是利錢所衍生之利錢至少逾三萬兩,可説是挺可惜!

    他不由懷疑白浩怎會如此傻!他甚至嘀咕白浩簡直白‘耗’嘛!

    這二十年來,他一直思忖白浩是否已死?他一直在思忖如何偽造存單及印章先領出來放高利貸或予以私吞。

    他因而仿造妥存單及印章。可是,朝廷每三個月便遍查各銀莊,而且,每次來查的人皆非同一人,甚至規規矩矩的稽查,他因而一直不敢下手。

    他如今一聽有人來領此鉅款,不由好奇!他一聽此人是位青年,不由心動!

    於是,他先出來探視留漢幾眼。他立知留漢是閲世不深的菜鳥。他的野心立萌?

    於是,他入書房指點着那人。然後,他直接由後門前往府衙密晤老弟。

    那人一返廳,態度便三百六十度的大轉變,立見他陪笑道:‘此存單年代久遠,恕吾必須入倉詳加尋找!’

    説着,他招呼留漢入座及斟茗。然後,他再送回存單及匆匆離去。

    留漢忖道:‘此人説話時一直打轉眼珠,他一定不是正經人,我可別受騙,以免丟了大師父的財哩!’

    他便先小心的瞧過存單。他一見是真品,便放心的收妥。不久,他便默默品茗。

    不到盞茶時間,艾財已溜返銀莊。他便召來那人詢問及指示着。

    不久,那人便端着帳冊到櫃後道:‘請!’留漢立即步到櫃前。

    那人打開帳冊道!‘請先讓吾先比對真偽?’留漢便遞出存單及金戒。

    那人便煞有其事的比對着。良久之後,那人道:‘汝這張存單是偽品!’

    ‘什麼?偽品?’‘嗯!汝瞧瞧這三個字……’

    説着!他已雙手已各指上存單及帳冊中之三個字。留漢道:‘你不能這麼説啦!那有人寫字會寫得一樣呢?’

    ‘不!借存銀莊,皆須工整繕妥相同之字跡。’留漢急叫道:‘不可能啦!’倏聽門口傳來:‘發生何事?’

    艾富便率六名衙投行入。留漢偏臉一瞧,便打開窗口。

    艾富卻咦了一聲,回頭道:‘此人似葉飛吧?’那人點頭道:‘大人明察秋毫!’

    ‘拿下!’

    ‘是!’立見二人拔刀奔來。

    留漢急道:‘什麼事?’

    右側之人震喝道:‘葉飛!汝可真大膽,汝不但連連竊財,今日還敢來此,汝莫非欲先探路子,入夜再來竊財?’

    ‘不!我叫留漢,我不是什麼葉飛。’‘哼!上回讓汝在徐家集逃竄,汝今日插翅也難逃啦!’

    説着,二人已揮刀砍來。留漢急忙向右一閃。

    那二人一砍空,便轉身再砍。留漢急言道:‘你們認錯人啦!我叫留漢呀!’那二人卻揮刀連砍着。

    不久,留漢退到壁前及桌旁,他一見已經沒路可躲,於是,他左右開弓的一抓,當場便抓住二刀。

    那二人用力一抽,卻反覺虎口麻疼。艾富立即哼道:‘上!’

    另外四人迅又拔刀撲來。那二人只好棄力而退。

    留漢匆匆拋刀落地道:‘我叫留漢,你們看錯人啦!’那四人一撲近,便各砍刺向他。留漢只好向上一掠及橫掠向桌外。

    艾財見狀,立即把偽造之存單放上櫃及取下存單。艾富一瞥此景,便喝道:‘住手!’另外四人急忙剎身。

    艾富喝道:‘葉飛,汝敢頑抗!’‘我是留漢,我不是葉飛啦!’

    ‘哼!隨吾返衙瞧葉飛之畫像。’‘這……這……’

    ‘汝若坦蕩蕩,就隨吾返衙。’‘好!走就走!’

    於是,留漢坦然向外行去。艾富便率六人把他押行於中間離去。艾財立即取金戒指按上印泥蓋上存單及帳冊。

    然後,他小心的抹淨金戒及收妥存單。艾財便賞現場六人各一百兩白銀。他一返書房,不由眉開眼笑。

    大同府衙與大同銀莊只有一街之隔,艾富與六名手下押行留漢入衙之後,他立即先上前取下一疊紙。

    此時,黃知府正率師爺正在街上評鑑美足,衙中就以艾富最大,他一取紙,便坐上公堂右側之座位道:‘帶人犯葉飛!’

    ‘是!’

    那六人立即押留漢來到案前。二班衙役立即就位。倏見二人各抬一腳,便踹上留漢之腿彎。

    因為,他們打算逼留漢下跪。

    那知,他們一踹上腿,二腳便卡卡二聲,二人立即叫疼倒地。留漢反而回頭怔視他們。此二人一倒地,便抱腳叫疼不已!因為,他們已被反震斷腿骨呀!

    另外四人不由一怔!艾富見狀,不由暗怔,因為,留漢既年輕又一副樸實長相,如今又怔視二人,分明不是在暗算此二人。

    何況,此二人又突然踹腳呀!他立即喝道:‘抬下!’

    ‘是!’立見四名衙役抬走此二人。

    艾富道:‘好功夫!’留漢道:‘我沒出手!’‘汝只須出腳即可!’

    ‘我也沒出腳!’‘哼!汝先瞧瞧!’

    説着,他抽出一張紙,便遞向一名衙役。那名衙役一接紙,便走到留漢面前展紙而立。

    留漢立即看見一幅‘大頭照’畫像以及懸賞緝拿慣竊葉飛諸字,他立即道:‘根本不像,我是留漢!’

    艾富喝道:‘大膽刁民,汝還在狡賴!’他突然一吼,聲音宏亮得令留漢神色一變。衙役立即揮棍齊喊道:‘威武!’

    衙內立即迴盪喊聲及棍聲。留漢不由駭視着。

    ‘大刑侍候!’‘是!’

    立見二人上前各綁住留漢之臂及踢上腿彎。砰砰二聲,那二人便又腿斷疼叫倒地。

    立見四名衙役一上前,只見其中二人各抓留漢之臂,另外二人迅速的揮棍扁上留漢之腿彎。

    叭叭二聲,二棍立斷。哎唷聲中,那二人之虎口已裂血泛疼。

    艾富不由變色。留漢卻一動也不動的瞪着艾富。

    他方才被猝踹二腳,仗着通玄功力及皮堅肉硬反而震斷二名衙役之腳,他因而提功以待。

    所以,衙役們紛紛被震傷。他越想越不甘,便一直瞪着艾富。

    他的雙眼倏然炯炯泛光,艾富不由心中一虛的忖道:‘他已動怒啦!吾休逼他狗急跳牆,大哥該已料理妥吧?’

    於是,他沉聲道:‘退!’

    ‘遵命!’衙役們便抬傷者離去。

    艾富道:‘汝最好把照子放亮些,滾!’‘我可以走啦?’‘不錯!汝只要敢再作案,便永無翻身之日!’

    ‘你認錯人啦!’留漢便轉身匆匆離去。

    他一出衙,才想起自己方才急得未攜財物。於是,他匆匆進入銀莊。

    他一到櫃前,那人便送出存單及金戒道:‘請吧!’‘你當真不肯讓我領錢?’‘抱歉!它非真品!’

    ‘不可能!’

    那人倏地拉下臉道:‘汝最好識相些,此事若鬧上公堂,汝便須吃上詐領之罪名,汝至少要被關個十年。’

    留漢為之變色。他不由忖道:‘大師父會不會昔年在途中被人掉包呢?我還是回去一趟,以免在此扯淡沒完沒了!’

    於是,他到桌旁拿起包袱,便收妥存單及印章。不久,他已匆匆離去。他急得沿原路飛掠而去。

    不久,艾財已含笑步入衙中。艾富便迎他入房密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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