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嘿声中,酒肉喇嘛遥望远处。留汉却又窘又紧张的低头而立。
他在大同银庄领不到钱之后,便日以继夜不吃不喝的赶回酒屋,一五一十的告诉卓天啦!
卓天心知有人要吞这批存银。他的火气一萌,直觉的嘿嘿一笑。留汉知道他真正的生气啦!
不久,卓天沉声道:‘存单呢?’留汉便取出存单及摘下金戒交给卓天。
卓天一拆阅存单,立即认出已被掉包,他忍不住仰天长啸一声,双眼迅即射出愤怒之芒。
留汉倏然一抖。因为,留汉未曾见他如此生气呀!
不久,卓天注视着金戒。
此戒封存逾三十五年,色泽早已黯淡,艾财以它盖过印泥又予以拭净,反而凸显出色泽光度之不同。
卓天一见即知已被动用金戒。他立即喃喃自语道:‘是汝等逼吾破戒,休怪吾心狠手辣。’于是,他沉声道:‘烤肉吧!
今夜启程!’
‘好!’卓天立即掠向远方。留汉却毫无胃口的坐在地上发怔!
因为,他知道事情捅大啦!卓天则到民宅化缘到二套男人衣裤布靴及一顶布帽。
他一返酒屋,便吃下其余之参行功着。入夜之后,二人便携包袱掠向远方。
卓天一直掠到翌日进入渝州之后,才率留汉搭车,他便侧躺在车上歇息,留汉则直接行功。
入夜之后,二人便下车施展轻功。翌日下午,二人已经进入大同银庄。
厅中有三人正在柜前存钱,留汉一见那人闲着,他立即又递出存单及金戒道:‘领钱!’
那人沉声道:‘汝当真想吃官司?’‘掌柜呢?我要见掌柜!’
‘见天王老子也没用,汝休想伪造存单诈领。’留汉立即叫道:‘掌柜!出来!’
他愤怒的叫声便震得众人双耳嗡鸣生疼。众人正在大骇,艾财已沉容出现。卓天乍见艾财之德性,立即心中有数。
不过,他仍先作壁上观。留汉上前道:‘你是掌柜吧?’
‘不错!汝便是上回欲诈领之留汉吧?’‘我不是要诈领!’艾财沉容道:‘汝当真要吃上官司?’‘我不怕!走!上公堂!’
‘行!’倏听门前传来喝声道:‘谁在造反啦?’立见艾富率六人怒容而入。
艾财忙道:‘此人今日又来诈领。’艾富瞪道:‘又是汝!
惯窃叶飞!’留汉喝道:‘我不是叶飞,我是留汉!’
‘汝咆哮什么?汝以为吾治不了汝乎?’‘我不是叶飞,你休诬陷人。’
‘汝当其要造反吗?’卓天踏前道:‘汝是府衙总捕头?’
‘不错!汝是谁?’
‘白浩!’艾财不由变色。卓天瞪着艾财道:‘汝说吾之存单有假?’
‘不错!’卓天瞪着艾富道:‘汝说留汉是惯窃叶飞?’
‘不错!’‘很好!很好!嘿嘿!很好!’卓天便率留汉离去。
艾财二人不由得右眼皮连跳。卓天便率留汉直接离城。
二人入林之后,便掠向山上。
不久,二人已隐在荒洞各含一个蛇目行功。二人皆憋一肚子气,根本毫无胃口的行功着。
深夜时分,二人一收功,卓天便收蛇目、存单及金戒入怀袋,然后,他取出包袱之布衫撕妥二条巾。
然后,他低声指点着。不久,二人已携巾离去。
夜深入静,二人小心的掠过城角而入。然后,二人沿街掠去。不久,二人已掠入大同银庄后院。
二人凝功一听,立知屋内有二人在酣睡,前院及墙各有一人在行走,于是,二人便沿花木行去。
不久,卓天已以指力射昏此二人及藏入房中。然后,他入房制昏酣睡之二人。
接着,他逐房搜着。半个时辰之后,他已找到金库入口。
他便召来留汉指点着。
留汉便以双掌贯注功力按过入口处之四周。卓天便上前以潜劲一推。整扇厚重的铁门及三道锁便向内倒。
卓天便以潜劲吸住它暂移于地面。然后,二人便沿阶梯而下。
二人皆已能夜视,不久,二人已瞧见底下是个大地室,地室中摆着大批铁箱,每个箱上皆有三个大锁。
二人便贯注功力于双掌硬扭下每个大锁。立见铁箱中各装着黄金、白银、银票、抵押品及借据。
卓天迅速走过一圈之后,便自壁角取出布袋及绳索。二人便把三箱银票装入二袋及予以捆妥。
然后,卓天吩咐留汉先携二袋返洞。不久,卓天以布蒙面便震醒一人。
他制穴一逼,便顺利获悉艾财及艾富之住处。他便挟那人离去。
艾富兄弟虽然已A不少的钱,却仍住在一般的木屋中,卓天一入院中,便沿着各窗向内探视。
时值五月,天气热得使房中人皆启窗而眠,不久,卓天便已经先后发现艾财及艾富正在酣睡。
于是,他先一掌震死手中之人。然后,他进入每间房中震死所有的人。接着,他引燃两栋木屋。
火势一蔓延,他已掠向银庄。
积恶二十余年之艾财兄弟以及他们的亲人就此遭到恶报。邻居们一看艾家失火,不由暗爽。
他们只是提水在自己的院子等候着。因为,艾家兄弟之木屋皆距邻居们十余尺呀!人群越聚越多,却没人肯泼一滴水。
因为,大家皆暗爽呀!焦尸臭味丝毫影响不了众人的愉快心情哩!
又过一阵子之后,一队衙役匆匆奔来,他们一见艾府火势如此旺,他们急得催众人协助,那知,众人却一哄而散。
衙役们只好庄敬自强啦!他们便边灭火边派人返衙报案。府衙诸人便纷纷赶来灭火。
半个多时辰之后,现场只剩余烟袅袅,黄知府派人入内一清点,立知一共有九具难以辨认身份之焦尸。
仵作上前瞧良久,也只能分辨男女而已!此时,大同银庄倏地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这当然是卓天的杰作,他在艾府纵火之后,便先返银庄挑妥二大袋珍宝,再趁隙携出城外。
他一返洞便劈坑埋妥四大袋财物。他吩咐留汉在洞中行功。
他潜返银庄,便由地室纵火入各房。然后,他从容由后离去。他一返洞,便率留汉离去。
黄知府却紧急率人返银庄灭火。那知,火势已成火海,根本近不了火场。众人只能由四周外沿泼水。
黄知府不由瞧出满头大汗。
因为,他知道自己保不住乌纱帽啦!
此时,府衙后院之大牢前倏地传出拚斗声,只见一八十名蒙面人正以手中之刀剑砍杀狱卒。
八名狱卒纷纷大喊求援。不久,八名狱卒已被宰。
立见一人拿着整串钥匙开始启门。其余之人则频频望向远处。
又过不久,那人已开启二套铁门率先进入地道。立见又有一铁门挡道,他便又以钥匙启门。
这些钥匙多达五十支,他不由边试边急。所幸又过不久,他便打开铁门。
他便率众人入内道:‘虎哥!你在那儿?’‘这里!快!’
他便亢然掠去。立听沿途各牢中之犯人纷纷求救。众人便先挥刀剑砍断牢门上之铁链。
倏听外头有人喝道:‘条子来啦!’立见三十人匆匆出去支援。
犯人们一推开牢门,便戴着一铐向外逃。
此时,黄知府已率众衙役赶回牢前,因为,银庄已成火海,若再让犯人逃掉,他必定没命!
他一见有人出牢,便下令截杀!双方便展开拚斗。
犯人却鱼贯出来。黄知府急吼道:‘鸣笛召人!’
‘遵命!’笛哨声便刺耳的连呜。黄知府企盼热心人士来援啦!
那知,他的官声有够烂,根本没人理睬!相反的,大家把门窗锁得更紧哩!
不久,一名乱发壮汉一出来,他吼句‘狗官!’立即自地上拿起一支长枪,便直接掷射向黄知府。
黄知府骇得向右一闪,便转身奔去。因为,此人便是大盗程虎。
程虎在今年初失风之后,艾富多次大刑侍候欲逼出财物,那知,程虎却是宁死也不肯招供。
程虎因而被整成内伤及跛脚。他如今一见黄知府,不由大怒。他一掷枪,便由三人护送追去。
方才开锁之人更率先追去。不久,他已一剑砍掉黄知府的双腿。程虎一到,便恨恨的踹着黄知府的断腿处。
黄知府疼得惨叫及求饶着。程虎一直踹到气喘如牛才稍止。黄知府立即疼昏。
不久,程虎一剑砍下黄知府的首级。立见黄知府之妻及子女全被挟到。
程虎恨恨的逐一斩首。
然后,他吼道:‘烧!’
‘是!’那三人便到处纵火着。此时,只剩十位衙役被劫狱人群围攻,犯人们早已落跑,那十名衙役一见火势,心中一慌,便纷纷被砍倒。不久,他们已全部挨宰。
剩下的十八名蒙面人便把所有的尸体抛入火中。他们忍不住哈哈连笑。良久之后,他们才护送程虎离去。府衙却已成火海。银庄的火势已弱,因为,该烧的已全烧光啦!不少存钱的人为之大急。
不过,借钱的人却暗爽哩!人性便是如此的贪婪自私呀!天亮之后,大同城民纷纷到三处火场议论著。不出半日,便传出程虎之手下先焚艾家,再入银庄劫财纵火,然后趁乱劫狱及残杀府衙中之所有人员。
一传十,十传百,大家居然一致认定此乃昨夜三案之真相。批评艾财兄弟之声音也公开啦!黄知府也被批判为‘死有余辜’。
语不惊人誓不休,大家纷纷加油添醋传述此事。真正的凶手留汉却没人提及。因为,幸活的二名银庄人员仍在银庄火场忙于善后着。
下午时分,大同府衙所辖之三位县令纷纷率人前来善后以及查案,这些传闻便是他们的主要搜情来源。他们研判之后,也觉得合理可信。因为,他们太了解黄知府及艾财兄弟呀!
黄昏时分,山西巡抚率四吏及大队军士及衙役一到现场,三位县令便恭迎以及逐一报告着。
苏巡抚听后,立即指示先缉程虎这批重犯。他更悬赏三万两鼓励百姓通风报讯。当天晚上深夜时分,他一缮妥奏折,便派人送走。
朝廷一获讯,不由震怒!因为,这是前所未有之大案件呀!尤其山西银庄之财物损失更令朝廷心疼!于是,朝廷派出大批官吏进入大同城。
苏巡抚因而被摘掉乌纱帽。大批官吏便由各方面缉凶,重建府衙、银庄及追债。官吏针对存户急于领回存银之心理采取‘检举优息’措施,存户只要道出三名借户,便可先领钱。
这招果然有效,借户纷纷现形!不少借户甚至连借多少钱也被抖出来。
朝廷因而减少一些损失。不过,缉凶行动毫无线索。如今的程虎正在京城快活哩!他脱狱之后,便由手下背走。他们连夜沿山区而逃,再于翌日易容及分批北上。
‘狡兔三窟’,程虎早在京郊买下一座庄院以及部署八名手下,此八人便负责替他经营四家妓院。此四家妓院位于八大胡同,由于美女如云又作风豪放,他只投资半年,便已经顺利的全部回收。
他因而放纵于酒色。玩虚身子的他才会在今年初被艾富逮入地牢中。他的手下们便以钜金雇人伺机欲劫牢。那二场大火终使他重见天日。他一返庄,便先召大夫诊治内伤。
‘有钱好办事’,他今天已经复原。所以,他的手下为他庆贺着。美酒,佳肴加上五位美女的青春艳舞,使他既乐又火旺,所以,他未待散席,便上马快活。
别看他跛足,快活起来仍是杀气腾腾哩!大美女当然放浪迎合著。良久之后,他才大畅的下马。
蹲苦窑以及挨刑之苦使他一获自由,更觉自由之可贵以及美女之迷人,所以,他夜夜春宵着。他的四名手下当然也跟着快活。大同诸吏却为擒程虎而心急如焚哩!无奈之下,新任周巡抚只好函请河南、河北及陕西三个巡抚府转请各衙总动员的追查程虎那批人之下落。
此招果真有效,不出一个月,昔年跟着落跑的犯人之中,已有十八人先后被逮以及押解到大同城。这十八人便天天被打得死去活来。
他们皆被拷打追问程虎之下落。他们当然莫宰羊啦!
有些人干脆趁机坑自己的仇家一番,官吏为缉凶,便一一循线追查甚至登门搜查及盘问一番。有些人挺不住的在牢中自行了断。
不少道上弟兄因而被逮入牢中逼问着。一向相安无事的官方与黑道便日益摩擦着。云刚堡堡主云海火大啦!
云刚堡位于大同城西三十余里处之武州山上,它与云岗堡同音,却是二个完全不同之堡。
云岗堡是官方所辖之堡,堡中之八百余人负责维护云岗石窟这个遗留一千余年之古迹哩!云刚堡则由一批喜欢争强斗狠之黑道人物组成,他们约有一千余人,乃是山西地面最具实力之堡。
尤其堡主云海孔武有力又有一手好刀法。云海个性急躁近乎暴躁,不过,他一条肠子通到底的待人,加上他与手下同甘共苦,甚受手下之拥戴。
云刚堡不似其他黑道帮派之压榨百姓及巧取豪夺,因为,云家富裕,拥有上百个大小矿坑,每年皆收入丰硕。他的为人及财力因而吸引不少人投效之念。他却宁缺勿滥的慎选人员。他因而得罪不少的黑道人物。
所以,他此次先后被六名犯人坑过。这些办案官吏皆由外地调入大同城,他们并不知道云刚堡之独特风格,何况,他们重视每条线索。何况,云刚堡只距离大同城三十里。
所以,云海被‘约谈’六次。云刚堡亦被彻搜六次。个性暴躁的云海终于火大啦!
他悬赏黄金三百万两缉捕程虎,若因通风报讯而使程虎落网者,可获赏一百万两黄金哩!此事立即大为轰动。因为,此金额多得骇人呀!不过,他立即引起黑道人物之不满,大家批评他出卖同道。可是,没人愿惹云海,只能暗暗批评而已!
他这一表态,官方果然不再找他的麻烦。不过,他却玩真的。他派出八百人明察暗访着。他更动员所有的矿场人员一起探讯。他更动员堡中人员之亲人一起探讯。
他更天天坐镇准备出发逮人。因为,他恨透程虎这个害群之马。此时,另一批人也表态,他们便是群英堡。
群英堡是江湖后起之秀,它成立才八年,不过,它的声势却‘一路长红’般直追少林等大派。
群英堡为何有此气势呢?原因有二,其一,群英堡堡主乔植之父是乔鹤,而乔鹤是全天下声望最高最受尊敬的终南樵隐。
终南樵隐乔鹤富甲一方,武功独步天下,他虽然自号为终南樵隐,他却热心世事以及武林事务。任何人只要缺钱找上他,便有求必应。武林大小事务只要他一介入,便可迎刃而解。
不少人因而想投靠他。不少人鼓励他组帮立派。他却一直婉拒此二事。可是,他在八年前金盆洗手退隐时,却宣布他的唯一宝贝儿子乔植将在长安城成立群英堡。
没人询问他为何改变心意。大家只欣闻此事。大家更大力促成此事。
住在长安木屋区那些低收入住户更二话不说的全部搬家,因为,群英堡答允替他们另搭建新屋。
所以,留汉上回才会看见他的老家已变成群英堡。终南樵隐果真够魅力,他一宣布其子将成立群英堡,当群英堡尚在整地,便有三千余人欲来投效。乔植逐一会晤每个人以及和每人切磋。
一个月后,他已挑妥三百人及经由那三百人先武试。他再以约谈决定是否录用通过武试之人。所以,当群英堡竣工启用时,堡中已有一千五百名高手,前来申贺的各派一见这批高手,皆敬凛交加。
因为,这些高手皆是响叮当的人物。群英堡一启用,便先做三件响亮的事。首先,他们在长安购买大批田地。其次,他们除雇用原先之耕户,亦安置上回搬家让群英堡立堡之三千余名低收入之人员。
第三件事是,他们请走长安城内之黑道帮派。所谓请走,当然是软硬兼施,他们经由比武及小规模冲突拚斗才让近六千名黑道人物离开长安城。
这三件事立即提升群英堡之地位。这些年来,群英堡一直热心公益,因而声势更盛。乔植此次目睹程虎史无前例的在大同城烧衙杀官劫财导致官方大举缉凶,他认为又是露脸的良机。
他一见官方久久缉不了凶手,雄心不由更昂。于是,他返山请教老母宇文玲。
他为何不请教老爸终南樵隐呢?因为,终南樵隐已不过问世事出去云游天下啦!熟悉乔家的人皆知道终南樵隐够资格担任‘惧内公会理事长’、因为,宇文玲够洽!够悍!
不过,宇文玲在外人面前,一直给老公面子。终南樵隐为何惧内呢?
一来,宇文玲文武全才,精明能干,决策果断,终南樵隐却温文儒雅,经常在人情与利害之间作不了抉择。此外,他在闺房中一直满足不了宇文玲。因为,他枉有独步天下的武功,在闺房中却是‘常败将军’。
难怪他一直作不了大丈夫。且说乔植向老母报告之后,宇文玲立即道:‘汝有多少把握?此事若成,声望必隆;若败,气势立挫,慎之!’
‘孩儿相信凭堡中人员之人脉,足以揪出程虎!’‘汝打算如何做?’
‘赴大同访吏表明相助之意,此事若成,除可提升声望,更可争取销售官粮,进而增加宽儿入仕之机。’
宇文玲双目倏亮的点头道:‘进行吧!’
‘是!’所以,乔植一返堡,便召集群豪宣布此事。群豪亦一致允诺动员所有的人脉擒程虎。乔植便请群豪开始行动。
他再率子乔宽会晤陕西巡抚辛克用表示心意。
辛巡抚欣然嘉勉一番。这天上午,李巡抚更陪乔植父子会见山西巡抚周道。他先介绍乔植父子再推崇群英堡之声望。然后,他表示群英堡愿协助逮程虎。周巡抚大喜的申谢着。
于是,乔植父子便在大同城协助缉凶。他们介入审问每位犯人之工作,他们在审问中由江湖人脉追问,他们逼得每位犯人更加混不下去啦!此外,他们把握各种机会拉近与诸吏之距离。乔宽更每日虚心向诸吏请教着。
他们更施小惠争取诸吏之欢心。日复一日,缉凶无多大进展,他们与诸吏却大有交情。合该出事,乔宽在这天上午竟遇上一名美女?
此女姓孟,单名仙,大同人称她为梦幻仙子。因为,她在今年赏足大会上出尽风头。就在留汉领不到钱离开大同城之时,大同城各地热闹的展开三年一度、只此一家、别无分号的赏足大会。欲角逐三寸金莲美足之女自上午便在自家门前坐到黄昏,她们皆坐在门内椅上,再以红布遮身。
她们便把美足搁在凳上供人鉴赏。只要有人鉴赏,她们便在红布后听着。城民,游客及评审者便逐家欣赏着。那知,不久便传出一位大脚丫姑娘参加赏足大会,而且,她未以大红布遮身,她只戴大圆帽,帽沿附着红布。
此外,她竟踩椅凭几弹琴。琴音不但多变,而且曲曲悠扬悦耳。她更在‘家乡味酒楼’门内供人欣赏。她完全打破传统行事。一传十,十传百,人人纷纷前往一探究竟。
众人一到家乡味酒楼,再也舍不得离去。因为!她虽是大脚丫,却细皮嫩肉,十支脚趾如春笋,趾甲更修剪合宜,令人真想摸吻一番。她优雅悦耳的琴音也是诱人之因。她操琴之十指更是纤细灵活。最主要的是她的身材一级棒。那袭粉红宫装裁剪合身,无论由任何角度看她的曲线,皆似庐山胜景般有不同的韵味哩!
更撩人的是她那顶大圆帽沿周遭大红布上以白线绣着娟秀的‘申时展仙颜’五字。哇操!仙颜?太臭屁了吧?不过,光凭她的身材,手指及脚已令人相信她是个美人。难怪她似磁石般吸住到场的每个人。家乡味酒楼因而座无虚席。
店家更应‘人客的要求’添加长凳哩!
她便一曲接着一曲的弹琴。人潮因而堵住街道。附近的各店面为之爆满。官方因而派人多次前来疏散人潮。
可是,人潮似‘流动摊贩与条子捉迷藏’般倏散又聚,这位大脚丫姑娘因而抢尽赏足大会之风头。午前时分,云刚堡少堡主云涛闻讯一到,随行的二名堡丁一出面,众人便自动让他走到大脚一姑娘之前。
他含笑的欣赏大脚丫子。他绕圈欣赏着曲线。他干脆令人坐在临窗座头用膳及欣赏着。他因而被粘住啦!申时一到,便有人喊道:‘申时到啦!’
琴音悠悠,大脚丫姑娘才收手。云涛率先鼓掌道:‘好琴艺!’
不少人便跟着鼓掌。大脚丫姑娘便转身检衽一礼道:‘少堡主谬赞矣!’
她那脆甜的六个字,立使云涛听得全身一酥。
他不由含笑道:‘姑娘及早让大家一饱眼福吧!’
大脚丫姑娘便徐徐转身面向大门。云涛一见她背对自己,不由暗暗不悦。现场便一阵骚动。人人皆踮脚引颈欲观仙颜。大脚丫姑娘便徐徐摘起大圆帽。她却吊胃口的以帽遮脸。现场又是一阵骚动。她倏地拉下大圆帽,倏听啊声大作。
‘安娘喂呀!’惊呼声亦扬!不少人不由后退!当场便倒下数百人。
接着便是被踩疼及摔倒之叫声。家乡味酒楼内之诸人由于未看见仙颜,不由骚动。她便徐徐转身。
立听啊声及惊呼声交响。因为,大家居然瞧见一张大麻脸呀!却见云涛笑道:‘姑娘休捉弄人!’
‘少堡主明察秋毫!’
立见她的左手朝发问之左耳一摸,便摸出一条细绳,她轻轻一扯细绳,立见她的脸上脱下一张薄物。立听酒楼内传出一阵啊叫。云涛却双目倏亮道:‘仙颜也!’
‘少堡主谬赞矣!’说着,她已徐徐向后转。门外立即又传出一阵啊叫声。这回的啊叫声充满着赞赏。因为,他们瞧见一张宜嗔宜喜,秀美绝伦的绝色面貌,他们几乎是出娘胎迄今才瞧见如此美貌。
他们这才明白什么叫做美女。却见她又戴上大圆帽。
红布迅即遮去那副美貌。众人不由怆然若失。立见店家自人潮中挤出及送来靴袜。
她坐上椅便优雅的穿袜套靴。不少人这才发现女人穿靴居然如此的好看哩!她穿妥靴,便行向大门。立听云涛道:‘姑娘请留步!’
她一止步,便徐徐转身。云涛起身道:‘敢问芳讳!’
‘孟仙!’‘孟仙!梦仙,人如其名矣!’
‘少堡主谬赞矣!告辞!’说着,她又徐徐转身。云涛欲留她,却又担心被拒,他不由一阵惋惜。立见他右边之人低声道:‘属下跟去瞧瞧!’
‘嗯!’门前之人潮纷纷自动让道。孟仙便袅袅行去。不久,她一入太白居,便直接返房。不久,太白居已是一房难求。因为,人人皆盼多看她几眼呀!
又过不久,云涛已住入孟仙的邻房。孟仙虽然如此轰动,却因大脚丫不符合赏足大会之标准,因而未获奖,不过,她获得梦幻仙子之美号。她因而轰动几日。可惜,程虎之越狱抢走了她的风头。她却毫不在意的天天游云岗石窟。
云涛当然是导游。他义不容辞的客串护花使者。云岗石窟是中国三大石窟之一(另书是龙门及敦煌),它的范围延伸三十余里,足见它之浩大雄伟。
所谓石窟便是在山壁上一钉一锤的雕出佛像,不光是咱们中国人有石窟,譬如柬埔寨也有不少的石窟。因为,他们曾受过中原文化之洗礼。提及云岗石窟,大有来头哩!
北魏王朝立都于大同城,成文帝有感于他的老爸焚佛经及辱僧而不得善终,遂发愿欲替老爸赎罪。他便以制作石窟佛像做为赎罪的方式。经过四十六年之施工,终于完成云岗石窟。如今,它已有一千五百余年历史,却仍矗立着。这份心血,不由令人佩服老祖宗们之坚毅精神。
云涛出生于这块中原瑰宝附近,他却对它没有兴趣,对他而言,这些石窟只是供他练习轻功之垫石而已!不过,梦幻仙子却对石窟大感兴趣,她可以一整天只欣赏一尊石佛,她更经常赞美工程之鬼斧神工。云涛因而强迫自己欣赏石佛。
他更向堡中资深人员询问石窟不为人知之事。他的目的是争取她的欢心!她却对他似有意又无情!她与他若即若离着!他却日益深陷爱河而无法自拔!因为,他发现她太完美呀!
所以,他们不理睬程虎越狱事件!他们更不甩官方之大力缉凶。他们游过石窟,便游恒山。接着,他们游华山。
华山多峰,以朝阳峰为中心之诸峰更形成一朵大莲花状,它们在夕阳以及朝阳照耀中,更添秀丽及雄伟。他们连游华山三日之后,这天下午,他们下山入城之后,便如昔般返回朝阳楼,店家及小二急忙出来恭迎。因为,云涛是位凯公子呀!云涛刚愉快的点头,立即感受到二道眼光。他一瞥眼,立见一名青年正在望着孟仙。
他的脸色立臭!因为,他认识此人便是群英堡少堡主乔宽。因为,他与乔宽似周瑜怨叹孔明般‘既生瑜,何必生亮’?
如今,他一见乔宽在看孟仙,当然不爽啦!
于是,他故意踏前一大步挡住乔宽的视线。然后,二人直接先返房。乔宽不由一阵失望及不悦!他失望的是伊人已逝!
他不悦的是云涛与伊人同行!他一向鄙视云涛之出身及粗犷,他以自己的家世及俊逸自傲,不过,他不愿惹云刚堡,他因而不理睬云涛。想不到云涛竟有此艳福。倏听一名酒客道:‘梦幻仙子果真美若天仙!’
‘是呀!难得的是她有一手好琴艺!’
‘是呀!她确是一名才女!’
‘是呀!’二人便又品酒。乔宽不由凝功续听着。那知,他们便又谈生意。乔宽不由一阵失望!
不久,他定神敬酒道:‘大人请!’
‘请!’二人便含笑干杯。不久,乔宽便陪此吏续用酒菜。
他们今日到华山这一带追查一条线索,他们虽然没有收获,乔宽却在此地遇上梦幻仙子这位大美女!
缘乎?孽乎?又过不到盏茶时间,孟仙与云涛一出现,小二便迎他们入座。云涛一见乔宽还在,便不悦的瞥他一眼。云涛便打算挡住乔宽之视线。
不久,他在一副空座头旁一止步,便望向孟仙。那知,孟仙却望向邻窗的座头。他一向细心的为争取她的好感,便知道她喜欢坐邻窗座头。他的脑筋疾转一圈之后,便陪她上前入座。
不久,他如昔般与她各点三道菜肴。然后,他陪她品茗着。乔宽不由瞧得心神皆颤!因为,他的座位正好与孟仙垂直,他只要一抬头,便可以由头到脚的瞧见她,她的仙貌及玲珑曲线皆落入他的眼中。
他不敢相信世上会有如此美女!因为,他一直相信老妹乔虹是天下第一美女呀!他如今一比较,便发现此女比老妹多一分媚,老妹却比此女多一分娇,他一比较之下,立即知道老妹之逊色!
他一见钟情啦!他为之食不知味!不过,他仍陪着该吏取用酒菜!云涛一见乔宽经常望来,他便以孟仙喜欢的话题与她聊着,二人一时之间谈得甚悦,他更是大爽!
因为,他已瞥见乔宽的嫉妒眼光。酒菜一上桌,他更陪她用膳品酒及欢叙着。乔宽果真瞧得大妒!因为,他觉得此景似鲜花插在牛粪上呀!又过一阵子,该吏已表示酒足饭饱。
乔宽只好结帐及送他返房歇息。乔宽真想返厅多看孟仙几眼,可是,他丢不下这个脸,何况,他一向高傲,他只好返房默默的品茶着。他满脑子的孟仙!
他越想越妒云涛。他思忖该如何接近孟仙及打败云涛。
云涛一见乔宽妒恨的离去,不由大悦!他胃口大开的取用酒菜。他与孟仙畅叙华山美景。
良久之后,二人才结帐返房歇息。翌日一大早,乔宽便漱洗离房。因为,他要俟机接近伊人呀!那知,他一入院中,立见孟仙已在赏一盆桂花,他不由亢奋的忖道:‘天助良机也!吾该好好的表现一番!’
于是,他含笑行去。
他一行近,便含笑道:‘人比花娇矣!’
孟仙一抬头,便双目一亮的注视他。他对这种眼光太熟悉啦!他便含笑道:‘在下长安群英堡少堡主乔宽!’
‘啊!久仰!小女子孟仙!’‘梦幻仙子乎?’
‘不敢当!大同人之谬赞矣。’‘久仰!’
‘幸会!’刷一声,云涛已启窗探视而来。乔宽瞧也不瞧他一眼的道:‘八月桂花香!此时正是赏桂花之良机,姑娘可知道本城外有一处桂花苑?’
‘不详!少堡主愿意赐告否!’‘乐意之至!在下与该苑主人颇熟!在下愿引见!’
孟仙喜道:‘太好啦!谢谢少堡主!’
‘客气矣!’二人便鉴赏着桂花。乔宽有一位爱花的老妹,他更经常被老妹拖着到长安各地赏花,所以,他对花颇有常识,他如今便畅述桂花。孟仙不由听得大悦!
她的笑容使他更陶醉,她的脆甜嗓音使他骨酥。她的钦仰眼神使他得意,他更具信心啦!
他更笃信‘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啦!云涛却急怒交加着!
他想不到竟会被乔宽趁隙而入呀!他匆匆漱洗之后,便欲出房!不过,他立即又返房梳发整装一番!
他自忖比不上乔宽帅,却比乔宽威武硕壮!他自认是女人喜欢的男子汉大丈夫!所以,他昂头阔步行近他们。孟仙含笑道:‘二位少堡主互识吧?’
二人不由点头!二人故作风度的拱手一礼。孟仙含笑道:‘乔少堡主方才提及城外有一处桂花苑之花景甚美,咱们何不先赏桂花苑一番!’
云涛当然点头同意。不久,乔宽已暂退。他便会见该吏及编词请假。该衷心中有数的答允着。乔宽便欣然离房。
当他找到孟仙时,孟仙已经与云涛共座,他正在犹豫,孟仙已经含笑道:‘一起共膳吧!’
‘叨扰!’不久,他已含笑入座。他便召来小二点妥早膳。
不久,他便先介绍桂花苑。因为,他曾陪老妹赴桂花苑二趟呀!
立见他含笑道:‘桂花苑是华山派产业,它占地二亩余,内有上百种桂花,而且依地形而种植,颇能引人入胜。’
孟仙喜道:‘公子是雅士也!’
‘不敢当!’
云涛立似被踹一脚般隐隐生疼!他的脸色立臭!乔宽不由瞧得大悦!乔宽便畅述桂花苑胜景。孟仙不由听得眉开眼笑。
小二送来早膳之后,三人便共膳着。同样在用膳,三人却各有心情。膳后,云涛便抢先付帐。三人便一起离去。
沿途之中,只要认识云乔二人者,不由暗诧他们怎会同行。当他们一思索,立知他们皆仰慕孟仙。因而有人大胆预测将有好戏可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