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天鈞、素蓮十分敬重秦羽生,夫婦倆二話沒話,當天就從四方旅店搬入藥鋪中。
好在藥鋪十分寬敞,後院有空房數間,經阿順、阿昌打掃,騰出三間,一間歸秦羽生住,一間歸洪天鈞夫婦住,最後一間自然歸泰寶勇和洪寶神合住。
乖乖隆個咚,兩個混混兒同住一房,“腦膜炎”對“十三點”,今後麻煩會更大哩!
當晚,周行仁、趙心人老夫婦也快快樂樂趕過來跟大家痛飲一口,算是恭賀喬遷之喜。
酒至深夜,方盡興散去。
子初時分,秦羽生剛欲調息人睡,突聽一陣輕細的衣袂破空聲自院外傳來,心中一擦,立即飄落窗前察看。
洪天鈞夫婦卧室的燈光還亮着,照得院子半明半隱。
但來人身手甚高,只見影子一閃,已閃電般掠上洪天鈞夫婦房外的那株白楊樹上了。
哇哇哇!麻辣塊塊的王老八,半夜爬牆,非奸即盜哩!
秦羽生心知對方必然是因為素蓮才在替洪天鈞換藥,尚末熄去燭光,才被引去窺伺,當即運功於目,精光暴閃,自窗隙偷偷打量對方。
只見在枝葉間蹲伏上位一身紫衣勁裝,襟繡狼頭,臉蒙黑紗巾,體態婀娜的女子,很顯然,此女正跟今日那三名大漢是一路人。
乖乖隆個雞,那鼓囊囊的胸脯有夠突出,簡直是一身勁裝裹不住,春水蕩呀盪出來哩!
秦羽生早已猜出了他們的來歷,心中暗暗戒惕。
摹地,那女子探手入懷,取出一把柳葉刀,抖手一擲,刀身飛去,只聽“喀嚓”一聲,刀鋒擊中洪天鈞夫婦卧室的窗框,人木三分。
細看時,刀尖上竟穿着一張宇條。
蒙面女子不再多待,轉身騰出掠飛出院。
“哼!”
遠遠的,夜空中尚傳來她冷冰冰的清叱聲。
窗扇打開,一支纖纖細臂伸出,連刀帶字條摘下。
“啊!”
只聽素蓮低聲一記驚呼,大似感覺意外。
秦羽生看不見他們夫婦倆房間的情形,索性飄回牀榻上,雙目一閉,運功細聽。
“鈞哥啊!”
素蓮的聲音立即傳來道:
“你是怎麼搞的,無緣無故把黑狼門的人也得罪啦,人家留下字條要跟你挑戰哩!”
嗯?麻辣塊塊的王老八,黑狼門,這不是武林三大幫派之一嗎?想來爬牆,怎麼派一個女人來啊?看來洪老公有問題,很值得研究哩!
“唉!”
洪天鈞大聲嘆道:
“起初我也不知道他們是黑狼門的人,怪誰啊?怪只怪他們太心狠手辣哩!”
“鈞哥,小聲些,秦老在休息哩!”
“嗯?是啦,素蓮,你知不知道秦老請熟武功之事?”
“知道啊,在生下神兒之後,我就知道啦,另外在這些年來,他都是使用內功替人通氣活血哩!”
“素蓮,若非他年紀甚老,我真懷疑,他就是咱們要尋找的盧永泰哩,象他這樣內功精湛的人,怎麼可能甘於寂寞,隱居這洛陽行醫呢?”
“唉,怎麼可能呢?秦老心腸這樣好,怎麼可能跟心狠手辣的盧永泰相提並論呢?況且他對咱們夫婦倆有救命之恩,你無記如何也不能亂懷疑他哩!”
‘不錯,不要説泰老不可能是盧永泰,就算是的……嗯?
唉,我惹上了黑狼幫,讓他們打到藥鋪來,只怕秦老也會遭受連累,我真後悔啊!”
“是啦,鈞哥,你是怎麼惹上黑狼會的呢?”
“這”
“鈞哥,你莫非有難言之隱?”
“我,唉,是的,素蓮,我,我對不起你啊!”
“鈞哥。人在江湖,身不由已,究竟是什麼回事?”
“唉!”
洪天鈞覆嘆一聲,緩緩道:
“此事説來話長,素蓮,這些年來,我奉幫主之命,千方百計尋找盧永泰,哪怕是技院雞窩,也得捨身進入……嗯?
三天前,我在洛水谷上發現了一頂神秘軟轎,那是一頂由四名紫衣少女扛抬之華轎,四周黑簾深垂,不見轎內之人”
“我在好奇之餘,立即想起,盧永泰也是一名好色之徒,當年左護法薛道行之妻就是被他姦殺的,念頭轉過,就跟了上去,哪知,過了一道山坡,就在軟轎快下平野之時,卻突然折人一片林中,我來不及多想,飛快追人林中。”
“不料我剛剛奔人林中,那四名紫衣少女就從樹上縱下,團團圍住我猛功,此刻我才看清楚,她們胸襟上都繡着一張狼頭,顯然是黑狼幫之人,但為時已晚,我不得不拔出兵器來,跟她們狠鬥,拼鬥半個時辰之後,只是她們四人雙袖齊揚,我立即被一團淡紅色煙霧罩住,神智立即一陣模糊,於是,我,我……”
房內立即一陣沉默。
哇哇哇!麻辣塊塊的王老八,洪老公説話有問題哩,既然是“捨身”進入妓院雞窩,怎麼個捨身法啊?是不是脱光一身衣服,出賣色相啊?
哈,王八蛋,死説笑!
“唉!”
片刻之後,只聽素蓮嘆一聲,低聲道:
“鈞哥,此事不能怪你,可是,你為何會被傷成這麼重呢?”
“素蓮,謝謝你的諒解,我在神智清醒之後,發現一位少女正伏在我身上大行獸慾,又氣又羞,當即出手制住她穴道,匆匆翻身抓起衣褲就跑,不料另外三名少女沒嚐到甜頭,哪肯讓我走,拚命圍住我,刀劍齊上,雙方激斗數百招,我連傷二女,卻因傷痕累累,血流過多,體力難支,在突出重圍後,奪路而出,逃到旅店中,終於精神一懈,暈倒在地啦!”
乖乖隆個啥,死老公有福不會享,什麼毛病啊?
“啊,鈞哥,可真難為你啦,你一定使出湖幫的君山十八拍啦!”
“不錯,若非使出本幫絕招,此刻我焉有命在?”
哇哇哇!麻辣塊塊的王老八,十八拍?是不是連拍帶摸,變成十八摸啦?很有必要研究哩!
“鈞哥!”
沉默片刻,素蓮忽道;
“在你們拚鬥之中,難道未見轎中人現身或出手嗎?”
“沒有!”
洪天鈞疑聲:
“可這真的一件怪事哩,打鬥那樣激烈,轎中人怎麼能沉得住氣,縮在轎中做縮頭烏龜呢?”
“這嗯?鈞哥,或許他覺得你不足動手,或許又另有目的,總之,今夜那擲刀下挑戰書的女人,一定是圍攻你的少女之一,照挑戰書所言,咱們明夜要不要去赴約呢?”
“不必啦!”
“可是,萬一她們找上門來,那該怎麼辦?”
“素蓮,如今我重傷在身,你能獨力對付她們嗎?”
“這……唉,難説,鈞哥,咱們何不用緊急聯絡辦法向幫主求援?”
“遠水救不了近火,更何況幫主胸懷大志,也必不會為了一個區區分舵舵主而引起兩大幫派大爭鬥,驚動整個中原武林哩!”
“這……鈞哥,我去求泰老解危,如何?”
“不行啊,無論秦老是不是咱們要找的盧永泰,都正在含韜養晦,必有用意,説不定另有什麼苦衰,咱們給藥鋪帶來意外麻煩就不該啦,又豈能忍心將他老人家拖下水呢!”
“唉,這該什麼辦呢?”
“素蓮,我想通啦,你還是動用緊急聯絡辦法吧,不過。
只要向島主稟報實情,説明咱們夫婦倆的危難處境,不得不盡快攜子返回君山就行啦,請幫主栽示哩!”
“好吧,就這樣定啦,我去聯絡飛鴿傳書之事!”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説躲就躲,到底是誰在做縮頭烏龜啊?怕只怕還要做綠頭烏龜哩!
秦羽生聽至此,心潮起伏不定。
“呼!”
盞茶時間過後,破空聲驟然響起。
秦羽生知道素蓮已掠出院牆而去,思忖良久,終於長吁一口氣,閉目養神。
他已打定主意,決計替洪天鈞夫婦解危。
乖乖隆個咚,死老小子到底是個大好人,大善人,活菩薩“姐姐”哩!
翌日一大早,秦羽生趕去替洪天鈞換藥,同時又將三粒靈藥給他服下,囑他好好休息之後,隨之含笑離去。
忙碌一天之後,夜色降臨,他老小子悄悄在前院四周漫步,雙袖連連輕揮,大似不經意,卻見一截截尺餘長的樹枝,輕巧的釘在地面上。
半個時辰之後,方才轉身走入房中。
“哇哇!”
秦寶勇鬼機靈,早已看了個清楚,迎上前便道:
“爺爺啊,你怎麼亂丟垃圾啊?很臭哩!”
哇哇,哇個屁!再臭也役你小子的臭屁臭,能燻死一萬頭母蚊子哩!
“嘻嘻。鬼精靈,快去睡吧,待會爺爺再叫你小淘氣起來看熱鬧吧!”
“哇哇,真的啊?”
“嘻嘻!”
秦羽生賊笑道:
“打嘴,爺爺騙過你小子嗎?”
説着,往椅上一倒,端杯品茗,意態悠閒。
秦寶勇也賊態兮兮一笑,果真脱靴上榻就睡。
半晌之後,秦羽生聽見門外足步聲響起,料定是素蓮來到自己房前,微微一笑,立即傳音道:
“素蓮,你也看見我擺下的陣勢啦?放心吧,回房去休息吧!”
“是!”
回答中飽含着喜悦,素蓮果真回房而去。
哇哇哇!麻辣塊塊的王老八,陣什麼陣啊?是迷魂陣還是色迷症(陣)啊?
哈,烏龜蛋,死説笑!“
“呼!”
子醜之交,秦羽生自調息之中,被一陣輕細的衣袂破空聲音驚醒,立即在泰寶勇的右肩一拍。
“哇哇!”
秦寶勇揉揉雙眼,低聲叫道:
“要去猴子看戲啦?”
“嘻嘻,就在這兒看吧!”
“哇哇,這兒有什麼看頭呢?”
“嘻嘻,你去站在窗前那張椅子上,只能看,不能出聲,知道嗎?”
‘哼!”
秦寶勇點點頭,匆匆套上靴於,跑到那張椅子旁,不料剛剛爬上椅子,就突聽一聲冷哼。駭得他小子慌忙蹲下身子,身子一個重心不穩,看看要跌翻下地變王八。
‘小心!”
他小子正欲驚呼出聲,秦羽生已飛快扶住他右腋,撐住他,同時低聲道:
“阿勇,別怕,開始看好戲吧!”
秦寶勇賊眼一轉,透窗望去,立即發現兩名蒙面黑衣女人,一飛數丈的從前院右側牆角,朝後院中掠來,忍不住伸手一指。
“嘻嘻,爺爺看見啦,好戲也開始啦!”
奶奶的娘老皮,好什麼好戲啊?有不是“西洋鏡”洋妞泡野漢,很不爽哩!
那兩名少女輕飄飄落地,卻如同似迷路一般在後院花園中奔跑起來。
“哇哇!”
泰寶勇瞧了好半晌,終於忍不住了,瞪眼道:
“爺爺啊,那兩個妞兒姐姐是不是發神經啦,怎麼亂跑個不停呢?”
“嘻嘻,她們可能掉了銀子,在滿地尋找吧?”
“哇哇,不象啊,找銀子應該眼睛發綠才是哩,阿神就是這樣……嗯?爺爺啊,你快看,她們在拿劍亂砍啦,奶奶的,她們不會把那些可愛的花兒砍翻呢?”
“嘻嘻,不會啦,吉人天相啦!”
秦寶勇兩眼圓瞪,見那兩名少女雖然萌劈亂砍,可是,每當要接近那些花樹之時,立即又自動避開,方才不由鬆了一口氣。
“哈嘟嗆……”
刀劍聲突然大作,陷於陣中的兩名少女,竟然被陣式所感,開始精招盡出,互相拚命打起來。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打什麼打?又不是爭野老公,回家找相好的到牀上去“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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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哇!”
秦寶勇驚駭道:
“爺爺啊,那兩個妞兒姐姐是不是瘋啦?”
“嘻嘻!”
秦羽生一面打量着那對方出招之勢,一面含笑道:
“有點象哩,好不好看啊?”
“哇哇,很好看,可是,她們看起來並不真瘋啊,你看她們還知道打人和躲閃哩,而且動作也挺快哩r“啤F,你要不要看他們發瘋的模樣啊?”
“哇哇,爺爺,你要變魔術呀?”
“嘻嘻!””
秦羽生嘻笑道:
“阿勇啊,你這隻畫畫的炭筆暫時借爺爺一下,你瞧仔細啦!”
説着,拿起桌上的炭筆,抖手自窗隙擲去。
那隻炭筆好似添了翅膀一般,冉冉飛到二女身右兩簇花旁之後,端端正正的釘在地上。
哇哇哇!麻辣塊塊的王老八,筆下生花間,搞什麼飛機嘛!
這不過是一件輕描淡寫之事,可那兩名女人卻覺眼前一黑,一道陰風過後,不但伸手不見五指,而且四周鬼聲瞅瞅。
乖乖隆個咚,東南風吹的鬼啊!
兩女身不由己,竟手持鋼劍不住飛舞,風雨不透的護住身於。
“哇哇,她們真的發神經,越來越狂啦!”
“嘻嘻,這還好哩,她們現在亂跳,待會亂叫了!”
“哇哇,那不是母貓叫春嘛!”
“嘻嘻,鬼東西,你小子知道什麼是叫春啊?爺爺厲害得緊,叫她們往東,她們絕不敢向西,你看,她們開始在叫了吧?”
果然不錯,身陷陣內幻象叢中的二女在力拚死守一陣後,終於拋去手中銅劍,邊跑邊駭嚎起來。
“哇,哇哇!”
秦寶勇瞧得小臉蒼白,瑟縮在秦羽生的懷中,顫聲道:
“爺爺,她,她們是不是見,見到鬼啦?”
“嘻嘻,世上哪有鬼啊?即使有鬼,它只會去找做過虧心事的人,你還記得為人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這句話嗎?”
“哇哇,當然記得啦,可是,她們怎會怕成那樣子呢?我看她們就象風流鬼狐狸精哩!”
“嘻嘻,黑白講,但她們雖不是狐狸精,卻做過虧心事,才會心虛駭成那樣子哩!”
“哇哇,爺爺,她們是誰呀?怎麼會三更半夜跑來這裏發狂呢?”
“嘻嘻,她們是壞女人啦,是和白天被你大嬸修理的那三個大壞蛋同路的,你看該不該多受一點罪啊?”
“哇哇,應該,應該哩,爺爺,我可不可以去偷踢她們一腳,專踢屁股啊?”
哈,麻辣塊塊的王老八,怎麼死小子小小年紀,就對女人的屁股很感興趣啊?
“嘻嘻,不可以啦,咱們身為男子漢大丈夫,豈可偷踢別人啊?何況她們是妞兒,踢中屁股啦,不光榮,沒踢中,衰尾哩!”
“哇哇,有理,有理呢!”
“嘻嘻,阿勇,你以後長大以後,如果遇見壞女人,該怎麼辦啊?”
“哇哇,我馬上向後轉,不理她哩!”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死小子有夠白痴哩!
“如果她繼續纏着呢?”
“哇哇,那我不客氣了,首先,我會罵她,訓她,她若不聽,我就扁她,替她的父母扁她,有理吧?”
“嘻嘻,有理,可是,萬一你打不過她,怎麼辦啊?”
“哇哇,三十六存計,走為上策,溜呀,總不能被妞兒反泡吧?”
哈,王八蛋,只要不是黃臉婆子,反泡也很划算哩!
“哈,死小子,若溜不掉呢?”
“哇哇,那可就傷腦筋啦!”
“嘻嘻,這個年頭反了,有的妞兒還很兇,阿勇,你以後長大以啦,若遇見妞兒,可別忘了這些秘訣哩!”
“哇哇,安啦,誤不了啦,哇哇,爺爺,怎麼沒有野漢子,她們也會倒啊?”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沒有野漢子,還有家老公,當然會倒啦!
“嘻嘻,死小子,那就讓她們睡一下吧!”
“哇哇,她們會不會嗝屁啊?”
“嘻嘻,她們都練過武功,那有這樣容易死去的,她們只是力竭昏迷,明早就會醒來的,睡覺吧!”
“嘎”
話音剛落,驟聽大門方向傳來一聲尖厲、悽楚的女人叫聲,宛若鬼哭魁嘯。
秦寶勇禁不住打了一個寒噗,那張小嘴立成又白又小。
“嘻嘻!”
秦羽生拍拍他小子肩頭,安慰道:
“別怕,只是一個老掉牙的黃臉婆子而已,阿勇,從現在起,你就靜靜的看吧!”
説完,將另外一隻炭筆持在手中。
窗扉也輕輕的開了一半。
“呼!”
隨着一陣風嘯聲,一位白衣老婦已掠進後院花園中。
別看她已是雞皮鶴髮,動作卻甚為敏捷,尤其那對熠熠生光的雙眼,在月色之下,更顯駭人。
哇哇哇!麻辣塊塊的王老八,死老婆子七老八十啦,還俏什麼俏,想老蚌生珠啊?
“嗯?”
秦羽生雙目神光一閃即失,暗道:
“蝴蝶婆婆?她怎會與黑狼門扯上關係呢?”
但他驚疑,外面的那位老婦更驚疑。
她想不到在此地見到這座久絕武林的的“武侯八卦迷魂陣”,當即仔細的打量着國中之佈置。
盞茶功夫之後,方才不屑的冷哼一聲,飄身向右行去,左右展轉,終於抵達二女昏倒之處。
只見她將雙手一拍一吸,兩女立即朝她飛去。
秦羽生身子一震,那隻炭筆隨手擲出。
老婦人在陣中,卻察覺到突有一物飛來,身子一側,飛快騰出右掌,凝功以待。
炭筆卻在她的身前丈餘外嘎然釘在地上。
乖乖隆個咚,兩個老鬼年輕時肯定是老相好,連“長短深淺”都清楚哩,不然怎麼此刻鬥法順手拈來啊?
老婦立覺飛沙走石,心中大駭之餘,迅速盤坐地。
秦羽生神色一肅.緊盯着對方。
一直過了半個時辰之後,只見老婦媛媛的站起身,仔細打量半晌之後,立即挾起二女,轉身小心翼翼的行去。
“籲”
秦羽生長吁一口氣,輕輕頷首,低聲道:
“落幕啦,睡吧!”
“哇哇!”
秦寶勇卻殊無睡意,忍不住道:
“這個老阿婆有夠厲害哩!”
“嘻嘻,她豈止厲害,簡直可怕哩,江湖中的排名至少在前十五名之內,你小子今後若是遇見她,最好敬鬼神而遠之,睡吧!”
“嘎”
忽聽大門處再次傳來一聲厲嘯,接着蝴蝶婆婆那冷冰冰的聲音道:
“閣下高明,林鶯蝶改日再來討教哩!”
“哇哇,那麼兇的老阿婆,竟取這麼好聽的名子,有夠噁心,勇兒想吐啦!”
“嘻嘻,死小子,你可知道她在年輕時有多風流,迷倒多少野漢子嗎?”
“哇哇,可能嗎?換成我,送上們倒貼錢都不幹哩!”
“哈,王八蛋,死小子人心鬼大,她在年輕時,有“小蝴蝶’之稱,三十歲那年有‘蝴蝶娘娘’之稱,四十歲那年有‘勾魂蝴蝶’之稱,五十歲那年有‘追魂蝴蝶’之稱,六十歲那年有‘蝴蝶婆婆’之稱,今年已有七十餘歲,就不知是不是另有名號啦!”
“哇哇,世界上竟會有這種人呀,每十年就換一個名號,而且越換越恐怖,簡直是神經病嘛!”
“嘻嘻,阿勇,你不知道她在四十餘年前,是如何是顛倒眾生,震動武林,所以才會批評她,嘻嘻,睡吧!”
哇哇哇!麻辣塊塊的王老八,好戲收場啦,視死小子做個春夢,突然“長大”吧!
翌日清晨,天空突然開始飄着大雪,秦羽生撐着油傘,將院中的佈陣撤去,而後含笑步人廳中。
“秦老!”
素蓮恭敬的站在櫃前,低聲道:
“昨夜若非你出手解圍,我們一家三口恐難倖免……”
“嘻嘻,風雨同舟,悉心退敵,有何可謝呢?”
“秦老,此事乃由外子所引起,為避免繼續事態繼續擴大,外子打算在近日之內,離開此地,因此,特來向你請教!”
“嘻嘻,不妥,不妥哩,洪天鈞血氣內元損耗過多,豈可能再奔波,最快也要一週之後,有我在此,你們毋須擔憂哩!”
“秦老!”
素蓮凝目注視秦羽生,緩緩道:
“多虧了你,可否賜告真姓大名,供我們……”
乖乖隆個咚,死老鬼顯露武功,身份開始大白啦!
“嘻嘻!”
秦羽生揮手笑道:
“俗,俗不可耐,去用膳吧!”
由於雪越下越大,濟民藥鋪破天荒竟然沒有一位病者登門,更不用説看相聊天的了,秦羽生吩咐阿順、阿昌趁閒補充櫃中之藥材,而後走人洪天鈞的房中。
只見洪天鈞坐在榻上,正由素蓮喂他進膳。
秦羽生含笑點頭,權作打招呼,隨口道:
“天鈞老弟,你氣色好多啦!”
“秦老,這全靠你從鬼門關把我搶救回來哩!”
“嘻嘻,我這是搶閻王爺的生意,他會找我算帳哩!”
三人大笑。
“秦老!”
洪天鈞斂笑正色道:
“你可知道昨晚那老阿婆是誰?”
“知道,蝴蝶婆婆,林鴛蝶哩!”
“什麼?是她啊,想不到這老魔竟會投靠黑狼門,秦老,你看她會不會就是黑狼門門主啊?”
“不可能,她若有此心,早就組幫立派啦!”
“既然如此,又有誰能指使她呢?”
“嘻嘻,別想那麼多,黑狼門是武林三大幫派之一,能把蝴蝶婆婆收入網中也不足不奇,況且我早就想會會她啦,只要她敢再上門,就讓我當面來會會她吧!”
洪天鈞夫婦相視一眼,旋即轉望秦羽生,目光中盡透敬佩之意。
“嘻嘻,天鈞老弟,你安心的養傷吧,我走啦!”
“秦老,謝謝你,素蓮,送送秦老吧!”
秦羽生嘻嘻一笑,徑自回房。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大隱隱於市,色狼都躲在“同志們”中哩!
他剛走到門口,便聽見秦寶勇在加油添醋的向洪寶神吹噓昨夜那幕戲,不由會心一笑,靠在牆上偷聽。
“嘿嘿!”
聽了一會,秦羽生不由為秦寶勇的妙語如珠,伶牙俐齒而感嘆,暗笑道:
“這小子長大以後,不知會迷死多少妞兒哩!”
也不進門,轉身撐傘朝前廳走去。
廳內,阿順和阿昌正在整理藥櫃,他對此十分放心,悠然走到廳前,欣賞廳外的雪景。
秦羽生已經有十幾年沒於這樣的愉快心境了。
大雪紛飛,飄不不停,地上的積雪厚足盈尺,他的心情卻格外的寧靜,這份寧靜,一方面來自修為日深,一方面來自愧悔之心日益減輕。
他懷念愛妻,想念愛女.雖然她們的結局並非他所造成,但總覺得自己有一種負罪感。
乖乖隆個雞,死小子心中到底有什麼秘密啊?要是活得很累,可以泡妞去哩,泡起來很爽,一切人間煩惱就都沒有啦!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之後,驟見一道灰影自大門右側走入,秦羽生乍見那道灰影,雙目神光倏閃即逝,眉頭為之一緊。
只見一位身材高瘦,面孔黝黑,滿頭白髮的七旬老者,穿着一身灰袍,含着不屑的冷笑,自大門緩步走人。
空中鵝毛般的大雪落到他身子四周尺處時,竟好似碰上一層原油般,不停的向外反濺而出。
灰袍老者乍見站在廳前的秦羽生,猛然止步,停在前院中青石道上,雙目一瞬不瞬的盯着秦羽生。
雪花仍然沾不上他半點,他那高瘦的身子猶如一個“絕緣體”。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死老小子有夠駭人,簡直閻王婆爬牆偷漢子,匪夷所思哩!
XXXXXXXXXX
“嘻嘻!”
秦羽生倏忽拱手笑道:
“風雪故人來,難得,難得,請進來喝杯熱茶吧!”
“哼!”
灰袍老老冷哼一聲,依然凝身不動。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死老小子傲什麼傲啊?人家欠你三錢銀子還是欠你野老婆一夜啊?
秦羽生見雪花在他冷哼出聲之際,猛地向前逼近半分,心中略安,立即含笑走了過去,真氣自百脈湧出。
雪花立同樣被他逼出尺餘之外。
兩人似石人般相距丈餘而立,任憑風吹雪澆,仍然末見動搖。
兩人從辰末開始對峙,老天爺似乎存心考驗他們的內力,因此,大雪一直下個不停,而且越下越大。
北風厲吼,絞得雪花粉碎飄飛,煙迷霧障,天昏地暗,好不嚇人。
秦羽生跟那位灰袍老者仍舊對峙着,雪花卻逼近二人半尺之處。
素蓮雙手分別牽着泰寶勇及洪寶神,再加上阿順和阿昌,全都神色肅穆的站在廳中靜觀院中的對峙。
直到午後時分,大雪依然連綿不斷。
“嘿!”
只見灰視老者身子一晃,悶哼一聲,沉聲道:
“你是誰?”
真氣一泄,雪花立即直飛他頭頂雙肩,頃刻間便變成白茫茫一片。
“哇哇!”
秦寶勇大喜,拍手叫道:
“爺爺贏啦,萬歲,萬萬歲啊!”
秦羽生沉聲道:
“在下秦羽生!”
雪花在他出聲之際,倏然逼近四周寸餘,可是,迅即又反彈三寸之外。
可見秦羽生功力天勝一籌,後勁甚足。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老虎屁股摸一把,色狼面前逞鳥勁,活得不耐煩啦!
“秦羽生?沒聽過,必是化名,閣下既有如此身手,必有來頭,為何易容化名窩在此處?”
“鐘鼎山林,各有天性,不可強也!”
“嘿嘿!”
灰袍老者陰哼道:
“老夫天生好奇,今日非掏你的底不可!”
説着,右掌左指,緩緩提至胸前。
“哼!”
秦羽生冷哼一聲,周圍之雪花,立即濺出半尺外。
灰袍老者神色一震,抽身飄退三尺餘,落地後,一看對方並末出掌,老臉一紅,右足一抬,立即沿着秦羽生四周緩緩的繞行起來。
廳內之人心越愈加緊張。
秦羽生卻視若無睹的凝立不動,不過四周的雪花已逼近二寸餘,顯然他已挪出八九成功力準備迎戰了。
灰袍老者見狀神色一凜,不停繞圈行走,伺機出手。
乖乖隆個步,走什麼走?有屁就放,有妞就上啊!
哈,王八蛋,死説笑!
誰知他這一等,良機頓失。
因為,天公作美,大雪倏忽停歇,陽光四射。
灰袍旬暗一咬牙,身子一轉,足尖一縱,迅即破空而去。
秦羽生緩緩的收回功力,走回廳內。
“哇哇!”
秦寶勇欣喜萬分的跑到秦羽生身前,抱着爺爺叫道:
“爺爺,你實在是土地公打哈欠,夠神氣,比癲蛤模吹大氣威風多啦!”
哈,阿巴巴巴死翹翹,死小子“腦膜炎”又衝頂啦!
“嘻嘻,有什麼好神氣的,爺爺只是逗一個老朋友戲戲雪而已呀!”
“嗯?哇哇,那怎麼他老小子好象不認識你啊?爺爺,你身上是不是藏了什麼寶貝,否則怎麼不會被雪花淋濕呢?
大嬸説那是氣功,真是這樣嗎?”
“嘻嘻I”
秦羽生心中一使,始覺説漏話,卻不能説出自己易容之事,慌忙賊態兮兮笑道:
“死小子啊,爺爺全身上下除了這套長袍,,條內掉及一雙鞋襪以外,別無他物,怎會有什麼寶貝呢?”
哇哇哇!麻辣塊塊的王老八,“寶貝”就藏在你老小子胯下哩!
哈,烏龜蛋,死説笑哩!
“這麼説,爺爺,你真的有氣功啦?”
“嘻嘻,爺爺又不喜歡生氣,幹嘛要有氣功呢?”
“哇哇,那……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中’
“嘻嘻,別想那麼多啦,呷飯啦!”
乖乖隆個雞,説不得也哥哥,再説下去就會把昨夜爬寡牆的事情也説漏嘴哩!
翌日辰初,天公作美大放晴天,濟民藥鋪廳內又有了六七名病人,秦羽生正專注的替一名老婦人把脈。
“沙沙沙——”
突聽一陣雜蹋碎亂步履聲音自大門口傳來,秦羽生抬頭一瞧,神情微變,呆一呆,卻又轉目切脈。
原來,正自走人的這幫人,竟似經過特別挑選一般,亂七八糟,活象臨時拼湊起來的“北約聯軍”。
其中不但男女老幼皆全,更包括僧、道、尼、俗,有衣履鮮豔的商賈,也有蓬頭垢面的乞丐,有文絝線的書生,亦有嬌滴滴的妞兒,年經最大者鬍鬚是花白,最小者卻是個身穿開襠褲,腰繫紅肚兜的童子,熙熙攘攘的一大幫人,竟達二十八人之多。
這些人的衣着,年齡,行業,性別,等等,雖然各不相同,不過,彼此之間都有一點十分相似之處。
那就是人人的臉上不但都無血色,而且膚色煞白,簡直就跟剛由棺材裏爬出來的死人差不多少。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老鬼小鬼色鬼狐狸精,什麼東西嘛,全是牛鬼蛇神哩!一
這二十八進人廳中之後,立即依序坐在長條木椅上,每雙眼睛都瞪得溜溜圓,盯着秦羽生。看他老小子如何替人診病。
廳中的氣氛頓時緊張起來。
乖乖隆個呼,要打架啊?是不是男的跟女的“打”,在牀頭上“打’啊?
XXXXXXX
“嗯?”
秦羽生目睹那二十八名怪人人廳坐定,不由暗駭道:
“黑狼門越來越威風啦,竟能驅使二十八陽怪陰妖,看來湖幫和叉幫要愴虧啦!”
心中雖駭異,表面上卻依然神色自若,靜靜替那位婦人把過脈。
半晌之後,只見他籲口氣,含笑道:
“老人家,最近不曾頭暈目眩了吧?”
那老婦人感激的道:
“是啊,全靠神醫你悉心診治,我實在不知道應該如何的報答你呢?”
“嘻嘻,你別想那麼多,先把身體養好,再好好的找個老伴,生活有着落,我就很安慰啦!”
哈,麻辣塊塊的王老八,死老小子胡説八道,人家老阿婆已半截人土啦,還找老伴,老來俏啊?
“會的,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
“嘻嘻、很好,很好,我今日多加了一劑補血藥材,你還是按照以前的方法,拿去服用吧,請起吧!”
“神醫啊!”
那位老婦人剛起身,“二十八陽怪陰妖”中為首那位身穿錦袍,腰橫玉帶的中年漢子立即起身拱手,皮笑肉不笑的問道:
“在下可否打個岔?”
“嘻嘻,請説!”
“神醫,在下姓呂,遠自慕名來求醫,可否插個隊?”
“嘻嘻!”
秦羽生瞄了一他眼,嘻笑道:
“閣下氣機旺盛,根本沒病;若真要要找個小毛病,那就是晦氣太重哩!”
“哼!”
錦袍中年漢子冷哼一聲,神色立刻一肅。
“嘻嘻,閣下暫別動怒,老朽請教你一件事,當你真氣運行至‘三焦’之時,是否會有略滯之現象?”
“你”
錦袍中年人身子一震,居然張口結舌。
“嘻嘻,請坐!”
秦羽生曬笑道,接着食中兩指,輕輕搭上一名老者的右腕脈。
錦抱中年人立即似失敗公雞般退回原坐。
乖乖隆個咚,想吃老孃的豆腐,沒那麼容易哩!
“哇哇!”
突聽那全身着紅肚兜的童子,拉着坐在他右側的一名妖豔婦人叫道:
“波姐啊,人家餓了嘛,人家要吃奶嘛?”
説完,伸手就欲掀開她的衣襟。
哈,阿里巴巴死翹翹,死小子人小心花,真要吃老孃的豆腐啦!
“不嘛!”
那妖豔婦人按着他的雙手,嗲聲道:
“鴨弟,別這樣嘛,廳裏有這麼多的外人,讓人瞧見啦,很難為情嘛!”
“不管啦,人家餓嘛!”
“格格,真拿你沒辦法,輕點,別把衣服抽破啦!”
那童子嘻嘻一笑,雙手一陣移動,立即解開嬌豔婦人的襟結,那鼓囊囊的奶子頓時一露無遺。
哇哇哇!麻辣塊塊的王老八,“肉包”有夠大,怪不得叫波姐,簡直是“波霸”嘛!
那童子又是嘻嘻一笑,張口含住那豐滿肥碩的右乳,津津有味的吸吮起來,右掌卻在她那左乳捏捻着。
那婦人立即格格浪笑不已,身子也不住的扭動着。
哈,王八蛋,童子雞十八摸,現在才第八摸,就摸出味道啦?
站在藥櫃後的配藥的阿順實在看不過去,忍不住道:
“二位。請自愛些,此地並非旅店!”
乖乖隆個咚,不是旅店又怎麼樣啊?色狼色狽一發春,在茅草中都可以做露水夫妻哩!
那名婦人朝他拋個媚眼,嗲聲道:
“小兄弟啊,你就行行好吧,我這個小兄弟實餓壞了,格格,輕點…”
“這……嗯?你們可否到外面去呢?”
“格格!”
妖豔婦人低頭蕩笑道:
“鴨弟啊,你聽見了嗎?咱們到外面去吧!”
説着,雙手兜着童子的臀部,朝外走去。
誰知,半晌之後,廳外房檐下居然傳來一陣奇異的聲音,只要討過老婆的人一聽到那種聲音,就立即知道那兩人在搞什麼飛機了。
哈,麻辣塊塊的王老八,公雞母雞在叫春啦!
阿順一皺眉頭,就欲出去。
秦羽生嘻嘻一笑,搖了搖頭。
阿順不由悻悻然回到櫃枱後。
片刻之後,廳外又開始傳來一陣淫聲浪語,那婦人的浪叫聲音,更是誇張性的提高“音貝量”。
哇哇哇!麻辣塊塊的王老八,騷妞兒就是愛誇張,以提高色狼的興奮點哩!
很快的,大門口附近就圍上一羣看熱鬧的人,有的笑有的叫,議論紛紛,連秦寶勇也聞聲跑了出來。
哈,王八蛋,“三級片西洋鏡”,不看白不看啊!
可惜,死小子剛聽見“轉播聲”,就被趕來的素蓮牽回房去了。
乖乖隆個咚,兒童不宜哩!
秦羽生示意阿順、阿昌別衝動,自己也沉着應診。
半個時辰之後,應內已只剩下兩位真正來求診之患者,卻倏聽廳外傳來那妖豔婦人的嗲呼聲:
“神醫啊,快來救人啦,鴨弟快‘死’啦!”
哈,麻辣塊塊的王老八,原來是胯下“小弟弟”快死機(雞)啦,有夠衰尾哩!
秦羽生最忌諱的就是這種事,此時一聽到對方“求救”,眉頭一皺,立即含笑道:
“快送他進來吧!”
“不要嘛,人家全身酥軟無力,你快來幫人家打一針到嘛,哎唷,哎唷……”
話聲末歇,已嬌聲嗲叫不已。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打什麼打啊?打“肉針”啊?
哈,王八蛋,死説笑!
XXXXXXXXX
“嘻嘻!”
二十八陽怪陰妖之中,倏見一名衣衫襟摟的中年壯漢淫聲一笑,一躍而起,邊脱破衣邊跑出去。
“嚶,不要嘛!”
妖豔婦人的嗲呼聲迅即傳來。
“嘻嘻,真的不要嗎!”
“格格,快點啦,死鬼,人家説不要,是不要讓你這麼慢嘛!”
“嘻嘻,好妹子,我不會讓你失望啦,老麼,去清清場子,兔得那些傢伙把眼睛看成鬥雞眼了!”
哈,阿里巴巴死翹翹,鬥雞眼過兩天就好,錯過機會,以後就沒得“三級片”看啦,如今“打黃”很緊哩!
“嘿嘿,好!”
隨着一陣陰笑聲,紅影一閃,那位處二十八陽怪陰妖之末的童子已大叫着朝門外人羣撲去。
“啊”
驚呼聲中,眾人嚇得彼此推擠,奪路而逃,人仰馬翻,亂成一團。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説“打黃”,“打黃隊員”就來啦!
好在吉人自有天相,就在那童子奔近之際,只見門內的秦羽生嘻嘻一笑,一雙銀針疾射而出。
錦袍中年漢子嘿嘿一笑,右掌一招,打算吸住那雙那針,不料不怕貨比貨,只怕不識貨,那雙銀針被秦羽生貫注真氣,鋭利無比,居然吸它不住,仍然直射那童子的“命門穴”,轉瞬間,已至跟前。
童子嚇得亡魂皆冒,一個懶驢打滾,翻滾而去。
“噗噗!”
豈料兩聲問響發出,當童子兩手撐地準備爬起時,卻感覺兩枚銀針正插在髮梢上,嚇得怔立當場,四肢觸地,如同小狗狀。
廳中餘下的二十五人臉色更加深沉了。
秦羽生卻毫不在乎的繼續替患者診治。
只有廳外的妖豔婦人和那中年壯漢還在大斗“內力”,淫聲浪語不斷。
哈,麻辣塊塊的王老八,沒辦法哩,此刻正飄飄欲仙,就算天塌下來啦,也只有“硬頂”啦!
頃刻間,那童子手持雙針,瞪着雙眼,飛步奔人廳中,看樣子是要與秦羽生理論一番。
秦羽生視若無睹的提筆開處方。
忽聽錦視中年人沉聲道:
“老麼,別讓神醫見笑,坐下!”
“嘿嘿!”
童子冷笑道:
“老大,這兩支銀針是神醫吃飯的本錢,小弟只是要將它還給神醫而已!”
説着,脱手擲出。
兩支銀針立即飛向櫃後右側的阿順和阿昌。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死小子有夠陰險哩,什麼童子啊?還童子雞呢,分明是小誅儒嘛!
秦羽生嘻嘻一笑,右掌朝銀針一招。
“啾啾!”
隨着兩記破空聲,雙針已柔順的吸在他手中。
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廳中二十六人頓時大驚,無不變色。
“嘻嘻!”
最後一個患者終於起身離去,秦羽生回頭嘻笑道:
“呂老大,勞你們久候啦,請!”
雙目卻朝櫃後阿順、阿昌一掃!
二人立即朝後院奔去。
錦袍中年漢子嘿嘿一笑,招手道:
“老二!”
一名儒上扮的中年人,應聲站起,走到桌前,將手中禮盒輕輕放在桌上,陰側惻笑道:
“區區薄禮,聊表寸心,神醫萬勿見笑!”
説着,伸手揭開禮盒蓋子。
霞光四射,盒中赫然是六個龍眼般大小的夜明珠。
這份禮確是太重,一個夜明珠價值千金,何況是六個?
“嘻嘻!”
秦羽生仍然笑嘻嘻道:
“諸位如此厚待秦某,想必有所指教啦?”
一面説着,一面隨眼瞥視盒中的大紅拜貼,心中倏忽一震,失聲道:
“黑狼門主,哇哇,果然就是他哩!”
乖乖隆個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哩!
錦袍中年人嘿嘿乾笑道;
“神醫言重啦。區午幾個珠子,算不了什麼啦,只能表達我們門主對神醫的仰慕之誠而已哩!”
“嘻嘻,無功不受祿,在下無法收受,不過,貴門主若有何指教,閣下儘管説明,只要在下能力所及,定當效力呢!”
“哈,太好啦,神醫真是快人快語,做門主身染微恙,特命在下二十八人登門拜訪,請神醫慨賜援手哩!”
“嘻嘻,貴門主何不親駕來此呢?難道小鋪不值他老人家大駕光臨啊?”
“格格!”
倏聽一陣蕩笑聲自廳外傳來,只見那婦人邊扣襟結邊扭腰擺臀走人廳內,徑直靠近桌前,翹屁股朝桌上一坐,嗲聲道:
“神醫啊,敝門主何等尊貴啊,萬一來此之時遭遇什麼意外,你能負責嗎?小女子楚波很擔心哩!”
“嘻嘻,楚姑娘言之有理,奈何老朽疏懶已慣,從無外診之例,你們二十八人何不保護貴門主來此呢?”
“格格,神醫,你真的不肯去嗎?”
“嘻嘻,請多包涵!”
“格格,這藥鋪如果被燒光啦,你也不肯去嗎?”
“嘻嘻,若真如此,老朽更加不肯去啦!”
“如果我們硬拖着你去呢?”
“嘻嘻,先拖拖看再説吧!”
“格格,神醫,你真是軟硬不吃嗎?格格,奴家可喜歡吃‘硬’的呢!”
哇哇哇!麻辣塊塊的王老八,騷妞兒有夠浪,那玩意不硬怎麼“吃”啊?
“不錯,老朽就這付犟脾氣,諸位,請吧!”
“格格!”
妖豔婦人蕩笑道:
“神醫啊,賞給奴家一個面子嘛,好不好嘛?”
説話之間,已倏忽解開胸前兩個扣結,露出兩團雪白的肥肉。
哇哇哇!奶奶的娘老皮,有夠壯碩,夠駭人,賽過洋妞大“肉包”哩!
XXXXXX
“嘻嘻!”
秦羽生賊笑道:
“楚姑娘,老朽已經不喜此道啦,免了吧!”
“格格!”
妖豔婦人噴笑道:
“是不喜還是不能啊?奴家可不相信哩,常言道,男人五十五,出山虎,六十六,才開壺哩!”
哈,王八蛋,七十七,開始痞,八十八,到處爬哩!
不料話音剛落,嬌軀倏地向後一翻,兩道掌勁同時罩向秦羽生。
其餘二十餘人見狀,右腿一振,將預扣在袖中的各式各樣淬毒暗器抖出,襲向秦羽生周身大穴及退路。
“哼!”
秦羽生冷哼一聲,真力透體而出,左掌一揮一旋,右掌曲指一揮,廳內立即傳出“砰砰”兩記倒地聲。
那妖豔婦人倒地之後,正欲跳起,倏覺“期門穴”一麻,一股血箭衝喉而出,再次重重摔倒在地。
錦袍中年為喝道:
“扯活!”
飛快挾起那婦人疾衝而出。
“嘻嘻!”
秦羽生眉開眼笑道:
“諸位慢走,老朽不送啦!”
説話時手中連揮,將收來的暗器打回。
二十八陽怪陰妖不愧是黑道上數一數二的“角頭老大”,能進能退,眼見情勢不妙,紛紛右掌朝後一伸,接回暗器,回頭奪路而逃。
這一仗,二十八陽怪陰妖簡直碰了一鼻子的灰,尤其那妖豔婦人,既留下了“浪水”,又留了鮮血,可謂賠了夫人又折兵。
秦羽生嘻嘻一笑,道:
“各位,請慢走,這六個夜明珠老朽暫時保管,咱們在哪兒碰上,就在哪膨脹吧r
二十八陽怪陰妖奔若喪家之犬,哪敢吭聲或留半步呢?
秦羽生剛收妥那六個夜明珠,阿順、阿昌就走了出來,他立即含笑道:
“你們沒事吧?”
“還好,神醫,想不到你會有如此精湛的武功哩!”
“嘻嘻,那只是練着玩的,不過,既已遇上這些人,老朽想回避一段時期,免得牽連無辜之人哩r
説着,自櫃中取出早已封妥的兩份紋銀分送二人。
阿順、阿昌慌忙退身,雙手連搖,想婉拒厚禮。
“嘻嘻!”
秦羽生把銀和強塞過去,笑道:
“這是你們辛苦的代價,應該收下,收下吧,老朽尚有他事待理哩!”
阿順、阿昌知道大事已起,留下無望,只得連聲道謝,方才依依不捨的離去。
秦羽生回到房內,目見素蓮牽着秦寶勇及洪寶神低聲細語,二小雙目通紅,便知她也萌生離意。
“爺爺!”
秦寶勇一看見他,就叫喚一聲,衝上前抱着他低泣。
“嘻嘻!”
秦羽生強笑道:
“阿勇,你在傷什麼心呢?爺爺方才又打了勝仗,而且還沒收六個漂亮的夜明珠,你要不要瞧瞧呢?”
“不,不要,爺爺,大嬸他們要走了哩!”
“嘻嘻,那有什麼關係呢?反正過一段日子就又會重逢啦,何況,咱們也要出去玩一玩呢!”
“哇哇,爺爺,咱們也要離開這兒呀?”
“是啊,否則,一天到晚被那些壞人鬧來同去,萬一連累到別人,那豈不是很難過嗎?”
“哇哇,爺爺,那咱們要去那兒呢?”
“玩呀,到處玩呀!”
“哇哇,太好啦,咱們以可邀周爺爺和趙奶奶他們一塊去哩!”
“嘻嘻,不行,不行,萬一在途中遇上那些壞人,爺爺一個人可無法照顧得過來,你説該怎麼辦?”
“哇哇,好可惡,壞蛋,王八蛋,爺爺,教我幾手武功好不好啊?”
“嘻嘻,練武很苦哩,你還記得阿神為了練武,受了多少的活罪嗎?何況,你白白嫩嫩的,吃得了苦嗎?”
“可以啦,爺爺,我可以向你保證啦!”
“嘻嘻,好吧,咱們離開此地以後再説吧!”
“爺爺,咱們何時離開此地呀?””
“大慨在今夜吧!”
“爺爺,那我該去向周爺爺他們道別啦!”
“不行,現在一定有壞人在暗中監視我們,你一出去,就算不被抓去,也會連累到周爺爺他們,對不對?”
“那那”
“嘻嘻,別慌,你可以寫信呀,咱們把信託鄰居轉給他們,等咱們回來之後,再向他們道歉吧!”
“好吧,我馬上寫哩!”
“嘻嘻,別急,先呷飯吧!”
乖乖隆個呼,死小子不學武已不得了,學了武,豈不是天天要爬牆泡妞以“消氣”啊?
黃昏時分,一對陌生的六旬老夫婦,弓腰駝背的上門來求診,正在廳中品名的秦羽生立即起身相迎。
“咳!”
老夫婦倆剛坐定,素蓮自後走出,那老阿公立即將右手拇指一豎,同時發出一聲低咳。
素蓮神色一喜,卻象無事一般,徑自走到前院。
老阿公將有腕一伸,含笑道:
“神醫,老朽最近時感心神不寧,可否請你替老朽把個脈?”
秦羽生微笑頷頷首,立即搭上他的右腕,不料只覺對方的右腕柔若棉絮,空無一物,不由暗道:
“怪哉,湖幫何時有這種高手?難道他是湖幫幫主鄭遠庭?他這付模樣,可是特意易過容?”
思忖至此,心中不由起伏不定。
乖乖隆個步,鄭大幫主親臨,這可不是泡野妞鬧着玩的呢!
倏見對方右腕一翻,反扣向秦羽生的右腕。
秦羽學倏然縮回掌,不欲顯露武功招數,嘻嘻笑道:
“閣下功力精純,秦某佩服!”
老阿公曬笑道:
“哪裏,哪裏,跟神醫相比,老朽差遠啦!”
説着,含笑緊盯着秦羽生。
哇哇哇!麻辣塊塊的王老八,死老小子有夠滑頭哩!
秦羽生擔心被他認出身份,立即笑道:
“閣下是來接應洪天鈞夫婦的吧?請怨秦某告退!”
“哈哈,無妨,神醫,在下尚有一事相詢哩!”
“請説!”
“神醫,微幫主求才若渴,你老可否屈駕君山?”
“嘻嘻!”
秦羽生料定對方正是鄭遠庭,嘻笑道:
“多謝閣下的抬舉,奈貫秦某懸壺濟世之事未了,請代向貴幫主致歉!”
説罷,含笑轉身,步人後院。
素蓮立即掠到老夫婦跟前,拱手行和,低聲道:
“稟幫主,幫主夫人,秦老確懷此志,而且甚為堅定,難以強求哩!”
接着,將二十八陽怪陰妖白天碰壁的情景説了一遍。
哇哇哇!麻辣塊塊的王老八,果然是鄭遠庭那老小子親自易容而來,還帶着老婆哩,卻不知是大老婆還是野老婆啊?
鄭遠庭沉思半晌,道:
“只要他不是本幫的叛賊盧永泰,別的事情都好説,此事日後再議,你們準備動身吧,休要再被黑狼門糾纏上哩!”
“是!”
素蓮應承一聲,立即回房。
盞茶時間之後,鄭遠庭夫婦和洪天鈞夫婦及洪寶神五人已消失於大門轉角處。
秦羽生手撫正在拭淚的秦寶勇肩頭,柔聲道:
‘阿勇,不要流淚,沒有離別的痛苦,怎有相逢的欣喜呢?咱們走吧!”
乖乖隆個咚,神少爺也跟着走啦,勇小子今後就孤獨啦,唯有借酒消愁,借妞出氣啦!
哈,王八蛋,死説笑!
寒冬臘月,冰山雪峯一片皚皚銀白。
山石垂掛看無數的冰條,映着雪光,閃閃生輝。
冰天雪地之中,只有少數的幾株千年古松點綴這片銀色世界。
除了積雪的迸落,及遠處偶爾傳來的小雪崩發出的驚人巨響外,只有那奪人心魄的雪嘯了。
在不遠的一座山丘旁,正有兩個極淡的人影,好似蝸牛搬家一樣,慢慢的向上移動着。
“啾”
驟聽一聲鋭嘯,山地突然吹起一陣急風,立即吹散山峯的彤雲,於是,整個天地都籠罩在白色迷霧中。
好半晌之後。景物再現時,那兩個人影竟已靠近峯頂.仔細一瞧,他們正是秦羽生和秦寶勇。
秦羽生的右手一直拉着秦寶勇的左手,兩人掌心對貼,秦羽生不時把內力傳過去.所以泰寶勇才能勉強抵抗住寒冷。
儘管如此,也把他小子凍得面無人色,不住顫抖。
“嘻嘻,勇兒,冷不冷?”
“哇哇,我,我,不冷,一點,也不……”:
“嘻嘻,死鴨子嘴硬,此處長年積雪,又是風口,別説你毫無武功的根基,就是尋常武林人物也撐不住哩!”
“哇哇,有,有爺爺你這個曖,曖爐,我,我不怕!”
“嘻嘻,爺爺小時曾在此住了十餘年,所以比較皮厚,你可不行,咱們還是趁早入洞休息吧,那裏比較暖和,象是洞房哩!”
哇哇吐!奶奶的娘老皮,死老小子比喻不倫,口臭該刷牙啦!
“哇哇!”
秦寶勇一怔,失聲道:
“這,這兒有洞呀?什,什麼樣的洞洞啊?”
哈,阿里巴巴死翹翹,反正不是妞兒那樣的“洞洞”就是啦!
秦羽生嘻嘻一笑,抱起秦寶勇,足下輕點,騰身而起,竟飛出十五六丈之遠。
泰寶勇嚇得張大嘴,卻吃進一嘴的飛雪,只得趕緊閉上,連氣都連同才住。
秦羽生身形似走,剎那間已掠出百十丈遠,直向一條雪谷撲去。
秦寶勇被雪吹得臉如刀割,連眼睛都睜不開,急忙將雙手摟着秦羽生的頸項,將頭貼在他的肩上。
他小子只覺兩耳呼呼生風,身似騰雲駕霧,不由暗羨不已,心道:
“哇哇,我不知要練多久,才能學會這一招哩!”
片刻之後,風嘯消失,秦寶勇睜眼一看,只見爺爺已停身在一片突出的冰崖上,對面也是一片高不可及的冰崖,兩崖之間是萬丈深淵,至少寬逾五十丈,谷底隱隱傳來流水發出的隆隆之聲,好似冰塊互撞,扣人心絃。
四壁回聲一陣強逾一陣,令他小子不由一陣目眩心悸。
“哇哇,挺好玩吧?”
“哇哇,好,好恐怖啊!”
“嘻嘻!”
秦羽生把泰寶勇放在一塊巨冰上,倒出一粒藍色藥丸,含笑道:
“別怕,把它吞下去,看爺爺變魔術吧!”
乖乖隆個咚,不是春藥吧?
哈,烏龜蛋,死説笑!
泰寶勇根骨原本就極佳,藥丸剛人口,立黨一道熱液順喉而下,不久,一股熱氣直衝丹田,身上的寒冷頓時減去一半。
秦羽生調勻真氣之後,面對被冰層封住的峭壁,雙臂半伸,十指微動,好似在嚇人騷癢般,令泰寶勇又詫異又好笑。
哇哇哇!麻辣塊塊的王老八,死老小子裝神弄鬼跳大繩哩!
“轟”
不料驟聽一陣巨響,只見隔着五十丈遠的峭壁上冰塊碎裂粉濺,白雪一片。
泰寶勇目瞪口呆,眼睛瞪得溜溜圓。
秦羽生掌力雄渾無比,片刻之後。冰雪越落越多,竟現出一個八尺見方的石門。
門前有三尺平地,已被碎冰堆滿。
只見秦羽生又是遙空平揮一掌,好似一陣巨風般把石門前的冰塊吹清潔溜溜,一齊落下谷去,四壁回聲,久久不絕。
秦寶勇興奮得又叫又跳,鼓掌不已。
乖乖隆個咚,屁股顛顛跳什麼跳?小心掉下懸崖去死翹翹哩!
XXXXXXXX
“嘻嘻!”
秦羽生回頭嘻笑道:
“對面就是咱們的休息之處,我們過去吧!”
“哇哇!”
秦寶勇嚇一跳,忙道:
“爺爺,兩崖相隔五六十丈,咱們又沒有翅膀,怎能過去呢?萬一摔落深谷,那肯定會隔屁哩!”
“嘻嘻!”
秦羽生笑道:
“你怎麼知道爺爺沒有翅膀呢?瞧仔細啦!”
説着,一把抱起他小子,足下用力一縱,似巨鳥凌空彈出二十餘丈。
功力竭盡之時,身子驟然向谷中落去,驚得秦寶勇全身一顫,若非他對爺爺有信心,早就大叫特叫了。
卻見泰羽生袍袖一展,身子好似被一股勁力斜彈起來,立即又前飛行十餘丈,不由今秦寶勇喜形於色。
可是,正當他小子要歡呼時,功力又告枯竭,二人再次向谷中落去。
所幸秦羽生及時補上臨門一腳,迅即輕飄飄的落在那塊三尺平地上。
“哇哇!”
秦寶勇拍手歡叫道:
“爺爺,你可真罩得住哩!”
哇哇哇!麻辣塊塊的王老八,這樣的武功,怕誰啊?爬寡婦牆被捉姦,照樣能腳底抹油哩!
“嘻嘻!”
秦羽生對於自己的武功進境也甚為滿意,聞言之後,喜形於色道:
“勇兒,只要你好好的苦練,早晚也可以到達這個境界哩!”
“哇哇,真的嗎?”
“嘻嘻,你是人,爺爺也是人,爺爺小時家貧無資,獨自在此洞摸索練功,你有爺爺在旁指導,一定可以超過爺爺哩!”
“爺爺,謝啦,咱們快進去吧!”
“嘻嘻,別急,別急!”
秦羽生説着,雙手撫着石門,奮起神力一推。
“喀喀喀!”
只聽一陣開裂聲,一座數尺寬,重逾千廳的石門竟然被他徒手推開,碎冰積雪如急雨般墜落下來。
“哇哇,爺爺,你可真是天生神力哩!”
“嘻嘻!”
秦羽生回頭笑道:
“神力因可天生,但有限度,全賴苦練才可達這個境界,進去吧!”
説着,攜着秦寶勇走進石門去。
秦寶勇只覺眼前一暗,陰森森白茫茫的一片,似乎是一條狹長的通道,心中膽怯,不由緊依在秦羽生身邊。
兩人前行一陣,秦羽生忽然停在另一座石門前,雙手用力一推。
秦寶勇立覺眼前一亮,原來裏面是一間甚為寬敞的石房,四壁全是十幾丈的白石,光潔平潤,好似經人工磨過一般。
乖乖隆個咚,別有洞天,簡直比洞房温柔鄉還爽嘛!
室內石凳石榻石碗俱全,壁間放着一排綠色小瓶及一對酒懷,看樣子,綠色小瓶內一定裝了酒液。
果然不錯,秦羽生走到壁前,取出一隻綠色小瓶及那對西懷,含笑着倒出一小杯紅色的酒汁來。
秦寶勇立即聞到滿室的異香,不由深吸一口氣。”嘻嘻!”
秦羽生笑道:
“此地正當風眼,比外面面要冷上幾分,此酒名叫‘紅寡白酒’,飲之後,有莫大的好處,你喝一懷就不覺冷啦!”
哇哇哇!麻辣塊塊的王老八,寡婦還有紅的啊?都徐娘半老啦,成黃臉婆子啦!
哈,王八蛋,死説笑!
(海天風雲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