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
妳別走好嗎?
一直以為放妳自由是幸福,
但卻不知道是禁錮真心的東西,
原來,我還是愛妳,
還是希望與妳廝守,
所以,別走好嗎?
經過母親與於珊數日來的疲勞轟炸,葛喬偉幾近瘋狂邊緣。
下班鐘聲剛敲過,他便不再逗留,立刻衝出了公司,因為他發現,無論他躲在公司或是住處,總是會被母親給找着,而為了避免於珊的糾纏,他不再作無謂的加班,也不想那麼早回住處,決定趁着這難得的機會去找子翎。
據他所知,自從子翎的父親去世後,她便搬去和李玉媛同住,他私底下也滿贊同這樣的安排,畢竟兩個女孩子住在一起也有個照應。
向晚的彩霞被台北市聳立的高樓遮掩了大半,微燦的霞光灑在眼前,葛喬偉無心欣賞,只想儘快趕到有子翎的地方。
當他將車轉進李玉媛住處的巷弄內,驀地,遠遠就看到一對狀似親密的男女朝他走了過來。他煞住車,隱身在轉角處,當那兩道身影愈走愈近時,他才確定那女子真的就是子翎!
他怔忡地坐在車內,眼神滿是痛苦,眉毛更是擰得死緊,巴不得將那個男人的頭給扭斷掉!但理智還是告訴他要忍耐,因為他若是表現得太過激動,反而會嚇壞子翎,讓她離自己更遠。
幸好那位男子並未跟子翎上樓,兩人只是交談幾句便分手了。
「子翎——」他立刻邁出車外,喊住了她。
子翅反射性地回過頭,看見葛喬偉,便立即身懷警戒地看着他。
「妳似乎不太願意看見我?」他的語氣慵懶且淡漠,一抹研究似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
子翎發現自己並沒有退縮的餘地,只好僵着身響應道:「我只是很意外你會在這裏出現,你是經過,還是來找玉媛的?」
「我是來找妳的。」他眼神如炬地盯着她,隱約散發着一股不可思議的魅力。
子翎別開臉,將視線落在遠處,像是刻意地迴避他那會魅感人心的眼眸,「有事嗎?」
「我們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生疏了?才不過幾天沒見,妳不可能把我給忘了吧?」他氣定神閒地倚在牆邊,舉手投足間自然流露出灑脱的氣度和迷人的風範,注視她的眼眸一刻也未曾轉移。
「我……我們最近在生活上應該沒有什麼交集吧?」子翎一直在心裏警告自己不要被他迷惑,也不要理會胸口那怦然急跳的心。
「妳的意思是在妳還沒來我公司上班以前,我倆之間不再存有任何關係?妳這種想法是不是太現實了些?」説話間,從他低沉的嗓音裏飄散出不尋常的詭譎意味。
子翎看了看他那一臉使壞相,惱怒地瞪着他,「沒錯,我並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任何可以交談的話題,反正我還沒有去你公司上班,也不見得一定會成為你公司的一員。」
葛喬偉原本温暖的眼眸陡地轉變成陰鬱,「妳這是什麼意思?後悔了?」
「我並沒有後悔,只是不喜歡你這種仗勢欺人的模樣。」子翎坦言道。其實她是恨自己,恨自己老是會迷失在他迷人的笑容裏,兩年多前的那個教訓似乎還教不乖她。
「我仗勢欺人?!現在的妳就像是隻長了爪子的小野貓,我哪敢欺負妳啊?」他笑得豪邁狂放,黑瞳中呈現出輕鬆悠閒的神色。
「你笑什麼?如果你沒事,我要上樓了。」敵不過他的氣勢,子翎只好選擇逃離。
他俊挺的眉輕佻一聳,兩眼灼灼的逼視她,一針見血地道:「妳下個星期要帶團去夏威夷對吧?」
子翎一驚,迅速轉身,質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妳都快要成為我們的新進職員了,做做身家調查也是應該的。」他並不説出自己關心她的目的。
「你無聊!有哪家公司會調查這些瑣事。」子翎一臉的憤懣,她氣不過自己的隱私權被侵犯。
「妳別動怒,我來這兒只是來跟妳商量的,我希望妳別去。」
「為什麼?」子翎完全無法理解他這樣做的目的何在。
「我不放心妳離開我的視線,這樣的解釋妳滿意嗎?」葛喬偉靠近她,温暖的鼻息刻意地,緩緩地吹拂着她細嫩的頸側,有意讓她一步步陷入迷亂的漩渦中。
子翎的芳心果然激起一陣狂濤巨浪,但她卻故意漠視那種感覺,「很抱歉,我非去不可。」
他眼睛半瞇,露出一臉尋釁的笑容,唇瓣輕輕撫過她的耳垂,「好,既然妳非去不可,那就去吧!我凡事都依妳。」
他的目光如鬼魅般陰冷,順從的語調讓子翎聽了渾身不對勁兒。驀然,葛喬偉猛力覆上她的唇,胸腔內沸騰的熱血急遽上揚,他技巧性的將她帶到防火巷的狹縫中,以避開路人的眼光。
他的吻不帶任何温柔,只是強取豪奪地攫住她所有的思緒,他氣她的不聽話,更恨自己對她用情太深,只好藉由吻來撫平自己混亂的心情。
由於防火巷內太過狹隘,子翎幾乎整個人貼着他,她高聳起伏的胸部不停地刺激他的感官,使他的意志力幾近潰決。
葛喬偉用一隻手固定在她後腦,不讓她逃脱,另一隻手則鑽進她的襯衫內,托起她的胸部,兩指輕捏撫弄着她的乳尖,惹得子翎的嬌軀急竄過一道戰慄。
「不……你不可以……」她低低的呻吟像是哀求,又像是低泣。
葛喬偉並不想放她走,他明白她這一走,就將永遠不會再回到他懷裏了。
「不要拒絕我,我知道妳心裏有我,妳還是愛我的。」他又迅速封住了她嚶嚀不斷的嘴,吞下她所有的嘆息。他不准她再故意漠視他,故意將他當成不存在的人。
他呼出的熱氣,輕輕拂過子翎的頸窩與耳畔,像是被賦予了魔力的咒文,令她的心漸漸地沉淪了。
突然,一道強光劃過,葛喬偉下意識地拉攏好她的衣服,稍稍推開她,他的眼神迷惘,凝視着她嬌紅粉嫩的臉頰,「是妳讓我情不自禁的,所以錯不在我。」
子翎不知是嗔怒,還是羞澀,她整張臉漾滿了紅潮,「你還是那麼的霸道,死不認錯。」
「只要妳道出我的錯誤,我定會虛心受教,可惜……妳硬是隱瞞我。」葛喬偉話中有話的説,犀利尖鋭地刺進了子翎心中最大的弱點。
「算了,我要上樓去了。」才走出防火巷,葛喬偉便在她身後叫住她,「李醫師在嗎?」
「原來你找的人是她,還跟我瞎扯半天干嘛?」子翎怒氣騰騰的説。
「我不過是想跟她問個好而已,小女人吃醋了?」葛喬偉笑得莫測高深,原本揪緊的肩心又緩緩地舒展開來。
「你無理取鬧,我不想再理你了。」子翎頑強地倔着臉,不給他一絲好臉色看。
「如果李醫師不在,妳何不請我上去坐坐?」明知子翎絕不會答應,但他還是故意想逗弄她。
果然不出他所料,子翎一口回絕了他,「你作夢,我才不會引狼入室。」
葛喬偉愜意地輕笑,戲謔地説:「如果換成剛才那個男人,妳會讓他上去嗎?」
子翎皺眉怒視着他,「你偷窺我?」
「只是正巧看見。」他朝她露出一個無懈可擊的笑容,又問:「妳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妳會讓他上去嗎?」
「對不起,我無可奉告!」子翎的聲音不帶任何起伏地回答,隨即抓了個空檔,轉身奔進大樓內。
他的眼緊盯着她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淺笑,心中已然有個計劃在慢慢成形中。
☆☆☆☆☆☆
夏威夷羣島位於太平洋中央,大約由一百三十幾個島嶼所構成,且大都是因為海底火山爆發而形成的,因此,至今火山仍在活動。
它因屬於熱帶,氣候温暖、濕度低,氣候向來清爽怡人,因此有「海上樂園」之稱。
此刻,葛喬偉正站在黑砂海岸上仰望着火山景觀,這裏的遊艇十分發達,已成為夏威夷羣島間的首要交通工具。
「葛大哥,你怎麼突然決定要帶我來夏威夷玩?」他身旁的於珊興高采烈地欣賞着四處的景色,她怎麼也沒料到,對她向來生疏冷漠的葛喬偉,居然會臨時起意,帶她來這裏度假。
「不喜歡?」葛喬偉嘴裏雖是這麼問,但眼神始終盯着遠處那抹俏麗的身影。
遠處的子翎穿著一套豔麗的海灘裝,正在淺海中玩水,表情上洋溢着快樂的笑靨,這種笑容幾乎已在他腦海中褪了色,沒想到此刻又能再次見到。
不過,她身邊怎會多了個不該出現的人?葛喬偉還記得他,他就是那晚送子翎回家的男人。
「我當然喜歡了,而且開心的不得了呢!」於珊扯着笑瞼,在化妝品裝點過的俏臉上顯露着得意的神采。
「想不想去海灘走走?」他看不過去了,胸中猶如有一把烈火正熊熊燃燒着。
子翎裸露在泳衣外雪白似緞的股膚是如此迷人,窈窕的曲線足以令男人想入非非,是那麼地引人遐思。
「我早就想下水了。」於珊立刻脱掉外衣,露出她僅着比基尼泳裝的曼妙身段,她邁開步伐慢慢跑向沙灘,那彈動的雙峯、閃耀在陽光下的古銅色肌膚,引來不少讚歎的目光。
葛喬像尾隨在她身後,一步步走近子翎,那矯健的身軀剛勁有力,活像是生來讓女人側目讓男人流淚的,他如鷹梟般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子翎,嘴角泛起了狡黠的笑容。
正在戲水的子翎直覺有人在盯着她瞧,才抬眼,便望進他那懾人的眼眸中。她微愣,幾乎忘了要反應,還未意會到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裏時,轉眼間,他已來到她的身前。
他含情脈脈的看着她,但姿態卻猖狂輕佻,滿臉促狹地斜睨着她,「我倆還真是有緣,又見面了!」
「你是故意跟着我的?」子翎深顰秀眉,怒意騰騰地問道。
「噢——不,我可是帶女伴來歡度我們的快樂假期。」他譏誚的眼神刻意往於珊的方向瞟了瞟,然後又將目光轉向她身旁的男子,「妳的新歡?何不介紹一下。」
「你……沒錯,他是我的男朋友,而且我認為沒什麼好介紹的,不如你去玩你們的,我玩我們的,可以嗎?」子翎坦然一笑,對身旁的男人露出一個美麗的笑容。
「我叫李毅,請問你是?」雖然子翎不願意為他們介紹,但那男人卻很有風度的報上名字。
葛喬偉半瞇着眼,臉上揚起一抹掩飾妒意的牽強笑容,「我是葛喬偉,子翎的上一任男友。」
「你不要亂説話行嗎?」子翎故意勾起李毅的手臂,在他耳邊輕聲細語,「你可別聽他的,我現在心裏只有你。」她挑釁的看着葛喬偉,存心想激怒他。
葛喬偉不語,但心頭風起雲勇,對子翎露出一個不痛不癢的微笑,「妳真的能確定自己心裏愛的是誰?」
子翎敏感地嗅出空氣中的危險氣氛,但她仍臨危不亂地説:「葛先生,你管的未免太多了吧!看,妳的女友正在跟你招手,還不過去?」
葛喬偉並不理會於珊的召喚,徑自對李毅説:「李先生,子翎的脾氣向來就是這麼刁鑽,真是委屈你了。」
李毅微愕,不知該如何答腔。
突然,一道寒芒射進了他們的對話之間,於珊不知何時已出現在葛喬偉身邊,緊緊攬住他的手臂,眼睛死瞪視着子翎。
剛才遠遠地,她就察覺到葛喬偉看這個女人的眼神不尋常,似乎很喜歡逗着她説話,那表情不像平日的他,憑着女人的第六感,她直覺葛喬偉和那女人之間的關係絕對不單純。
「葛大哥,你不是要玩水嗎?怎麼盡杵在這兒和別人説話。他們是誰啊?」她貼着他,撒嬌地説。
葛喬偉淡然的解釋,「只是遇到一個老朋友,敍敍舊罷了。」
於珊不依地道:「我不管,你接下來的時間全是我的,走,我們去游泳嘛!」
葛喬偉突然伸手搭住於珊的肩,輕易地便將她帶進懷裏,在她耳邊輕喃,「我的小珊最聽話了,別鬧好嗎?我答應妳晚上的時間全是妳的。」他曖昧的言詞,教人聽了忍不住臉紅。
於珊聞言,霎時羞紅了雙頰,低着頭不再抱怨。
葛喬偉那段輕佻的話語迴盪在子翎耳裏,着實教她心寒,但她仍佯裝出笑臉,同樣也挽着李毅的手臂,親熱的表示道:「我們晚上也有節目,是該回飯店準備準備了。」
她不顧葛喬偉惡狠狠的眼神,徑自抓着李毅的手,步出水面,直往海灘邊的飯店走去。
葛喬偉雙手環胸,英挺的面孔上微微抽搐着,方才優雅的神態已全然消失,此刻的他,彷佛籠罩上一層邪惡的光芒,深邃的黑眸也佈滿憤懣的陰鬱之色。
「葛大哥,你怎麼了?」於珊看出他神色有異,不禁蹙眉問。
他傲然一笑,咬牙切齒地説:「我沒事,走吧!我們的節目也正要開始呢!」
☆☆☆☆☆☆
夏威夷度假飯店每週六晚上都會舉辦一場通宵酒會,讓一些不願浪費時間在睡眠上的觀光客,能在這個餐會上度過刺激浪漫的一夜。
葛喬偉偕同於珊參加了這場酒會,他那萬人迷的笑容立即贏得在場所有女性的注目,其英氣逼人的臉龐漾滿笑意,內斂、成熟的風采彰顯於外,炯亮的黑眸暗地裏掃視了會場一週,梭巡着他心目中的佳人。
「這裏可真熱鬧!」於珊興致勃勃地看着周遭的男男女女,之前她在美國時,類似這樣的酒會她參加過不少,但心情全不及今天的興奮,或許是因為有葛喬偉在身邊吧!
「參加的人的確比我想象中的還多。」他得在來來回回舞動的人羣中找尋那一抹嬌小身影,還真是不容易。
「你看,那邊還有小提琴演奏呢!我們去那兒看看。」於珊身着一套豔紅色的短洋裝,像只火鳥般在場內奔竄。
「也好。」葛喬偉淡淡的一笑,不經意流露出他專屬的迷人風采。
行止間,他的眼神不經意的瞄了一下窗外——
冷凝的夜,暈黃的月光隱隱照在靜寂的萬物上,唯剩風聲與海鳴。
才收回視線,他便看見子翎遠遠的站在鋁製雕花的大門口,她穿著一件黑絲絨緊身曳地晚禮服,手挽着李毅緩緩步入場中。
她嘴角洋溢着甜美的笑容,美眸四處流轉,與她胸前那條耀眼光彩的鑲鑽項鍊相得益彰,襯出她高貴優雅的氣質。
李毅始終揚着唇角,毫不掩飾地表露出他的喜悦。
「葛大哥,我們去跳舞嘛!」於珊拉着葛喬偉的手臂,直往舞池奔去。
葛喬偉並未拒絕,隨着她進入舞池。
此刻,正好換上抒情輕柔的音樂,於珊乘機將整個人貼在葛喬偉的身上,緩緩移動着舞步,嘴角更是顯露出得意的微笑,她相信,憑她的優越條件,葛喬偉總有一天會專屬於她。
突然,葛喬偉的眼角餘光瞄見子翎與李毅也一同進入舞池內,他倆踩着優雅的舞步,親密地對視着。
於珊敏鋭的察覺到葛喬偉的身體倏然繃緊,原本俊逸的臉龐竟隱藏着一股怒意。
「葛大哥……」於珊的眼光隨着他的目光瞟向子翎。
「嗯,什麼?」他嚥下體內一股即將沸騰的怒氣,強裝出一臉笑意。
「又是為了那個女人嗎?你可別騙我,我什麼都看得出來。」於珊故作精明地表示,臉上醋意橫生。
「妳這小丫頭未免問得太多了吧?妳只要好好地享受這次的假期就行了。」
在這不算大的舞池中旋轉繞圈,舞者總有碰面接觸的時候,就在兩方人馬交錯的同時,葛喬偉技巧性地一轉身,竟將於珊推向李毅,順手將子翎帶入懷裏。
李毅與於珊就這樣莫名其妙地換了舞伴!
於珊一臉嗔怒與不滿,卻礙於眾人注目的眼光,不敢表現得過於強烈,而子翎更是覺得震驚,她狠狠地瞪着葛喬偉,不發一語。
「想不到妳頭腦靈光了,連舞技都進步了。」他這句話語意不清的讓人聽不出是褒是貶。他撇唇輕笑,由子翎瞪大的眼瞳中,看見自己迷人的笑容與促狹的神情。
「葛先生,你説話總是要帶刺嗎?我早已説過,你我之間已無話可説,請你把我送回給我的男伴。」陸子翎語帶不悦地説。
他的眼光靜靜地停留在她臉上,表情冷峻,「妳跟他的關係究竟進展到什麼樣的程度?你們上過牀了?」他那無處宣泄的怒氣就像火山般屯積在胸中,只怕會一發不可收拾。
「你憑什麼問這些問題?就算我跟他要結婚了,也不關你的事。」子翎簡直快氣瘋了。
原本這趟南太平洋之旅,她打算一個人帶團出遊的,但因為李玉媛不放心,便請她的弟弟李毅一同結伴而行。
她本欲拒絕,但實在拗不過李玉媛的好意,以及李毅的一片熱忱,只好無奈地接受了。
其實,她也明白李毅對她的感覺並不像朋友那般單純,因此,在出國前,她曾私下與他談過,並告訴他現在的她心如止水,不想談感情,只希望與他成為一對談得來的好朋友。
而此刻,子翎卻非常慶幸有李毅同行,至少她可以利用他偽裝好自己的心,不再被葛喬偉所傷,就在剛才,她把心事告訴李毅之後,他居然義無反顧的答應子翎的要求,與她扮演一對假戀人。
「難道被我説中了?所以老羞成怒?」葛喬偉放在她纖腰上的手臂陡地收緊,使子翎整個人貼向他。
「你這是在幹什麼?別碰我!」她極欲掙脱他的懷抱,但她微弱的力量根本不及他的霸道萬分之一。
葛喬偉眉宇間忽而罩上陰沉,雙手在她身上肆無忌憚的撫觸着,讓她的下腹明顯地牴觸着他純男性的慾望。
他的黑瞳閃着冷光,在她耳畔輕聲呢喃,「我想證明給妳看,我並不比他差。」葛喬偉眼神幽黯,怎麼也想不到他的天使正拍打着翅膀要飛離他的視線,這教他如何忍受。
「你放開我!」他那不堪入耳的話語,激出了子翎的淚,也刺傷了她的心。
葛喬偉細細品味着她的怒容,餘光掃視着於珊的身影,發覺她和李毅已舞至另一個角落,趁着這個機會,他迅速將子翎拉出舞池,快步走出會場。
「你要帶我去哪裏?」子翎一路上直嚷嚷着,倘若不是音樂聲震耳、眾人的喧鬧紛亂,他們可疑的行徑與交談聲早就引起他人的注意了。
葛喬韋帶她來到椰子樹下,將她的身軀逼向樹幹,緊貼着她讓她無法移動。
「你再這樣,我要喊救命了。」子翎要脅着他。
「隨妳。」他仍是一副無所謂的模樣。
「你……簡直不是人!」子翎拼命地扭動着身軀,想脱離他的箝制。他將一隻大腿伸進她的兩腿間,控制住她的行動,低嘎的聲音輕喘道:「妳這麼做只是會火上加油。」
他的話讓子翎感到不寒而慄,一雙翦翦秋瞳含恨的瞪視着他。
他邪魅一笑,輕撫她柔滑細膩的臉龐,「今天我不會再放妳走了。」先前子翎與李毅兩人之間的親密關係與親暱的舉止,狠狠地撞擊着他的胸口,加強了他掠奪的慾望。
「你不可以——」
葛喬偉倏地吻住她,將她未完的話截去,雙手輕握着她的臀部,讓她更靠向自己,軟玉温香抱在懷中,任誰也無法漠視這股狂肆的情挑。
「走!」葛喬偉拉着她閃過人潮,由飯店的側門進入電梯,直上五樓客房部。
「妳住幾號房?該不會和那小子同住一間吧?」他的口氣張狂蠻橫。
子翎無奈地瞪視着他,駭於他那股霸道的氣勢,卻又不願服輸的説:「那你們呢?可有同房?」
葛喬偉輕輕地勾起嘴角,滿意地笑了,因為他知道她吃醋了。「如果我告訴妳我跟她是住同一間房,妳會生氣嗎?」葛喬偉斜唇一笑,故意將滿含曖昧之色的臉湊近她。
子翎輕咬着下唇,悶悶地説:「誰管你啊!你才不值得我生氣。」
他臉上漾起一抹可惡透頂的笑容,莫測高深地揚揚眉,「不值得嗎?待會我就要讓妳知道我絕對值得的。」
葛喬偉技巧性的往前跨了一步,將她困在牆壁與他的身體之間,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肆無忌憚地撫摸她凹凸有致的身材。
突然,一個轉身推進,他將她帶到一間房,並順勢以背部抵住了門。
「這是哪裏?」子翎這才發現自己完全被戲弄了,而且還被戲弄得莫名其妙。
「這是我房間,好證明給妳看我是一個人住的。」
他僅打開牀頭燈,滿屋子的昏黃朦朦,看起來煞是浪漫,引人遐想。
「我要出去!」她繞過他企圖奪門而出,卻被他輕易地抓住手腕。
「你讓我走,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會讓人誤會的。」子翎的唇抿成一直線,緊蹙的眉可看出她的憂慮。
一抹更深更濃的謔笑在葛喬偉的唇畔擴散開來,他緊緊瞅着她挾怨帶怒的俏臉,「怕什麼?曾有三年我們幾乎天天睡在同一張牀上,這早就不是新鮮事兒了。」
他那漫不經心的語調對子翎而言簡直就是侮辱,她心痛如絞,破口而出,「你還好意思提?你這個混蛋,就只會幫着人家來欺騙我。」
「妳説什麼?我幫着誰欺騙妳了?」他緊蹙的雙眉和陰沉的面容看似極為震驚。
「你不記得了?這也難怪,你一向都以自我為中心,哪會顧慮到別人的想法。」子翎深吸一口氣,故意把自己偽裝成置身事外般。
她怎麼能忘記他曾幫着他母親一起逼迫她,恨不能將她逼上絕路,就連明知當初她已懷了他的孩子也不罷休!他不僅害她失去了孩子,更失去了心,還因一時受不了這種打擊而變得瘋狂。
子翎發誓,她必定要將他加諸在她身上的痛苦一一回報給他,還有他母親。
「妳説清楚,我真的不懂妳的意思。」葛喬偉不悦地表示。
「你忘了也好,就等我一一喚回你的記憶吧!」子翎丟下這句話後,又打算故計重施,但她才衝到門口,就又被他給揪了回來,重重地擲向牀鋪。
「好,我就等着妳一一喚回我的記憶,但是今晚,妳別想再逃!」他面目猙獰,蠻橫地鬆脱自己的領帶,脱下外套,猖狂地站在她面前。
「你想幹嘛?千萬別亂來!」子翎意識到自己居於弱勢,緊張得手心都冒出了冷汗,更被他眼中氤氲的情慾給駭住了。
她承認自己離開他這一年來,從未忘記過他,甚至隨着神智的清晰、記憶的恢復、印象的重整,他烙印在她腦中的影像也更為清楚;但她總是安慰自己,那只是仇恨使然,等復了仇,得到她應有的公道後,她會很順利的甩開他,重新過她的生活。
「妳説我想幹嘛?今天我可是來找妳重温舊夢的。」他欺近她,索性坐上牀沿仔細梭巡着她一臉愕然的神情。
他不想嚇她,更不想用這麼偏激的手段得到她,但李毅這個男人給他的刺激太大,讓他不願再等待什麼適當機會了。
他一手抓住她兩隻胡亂揮舞的拳頭,另一隻手蠻橫地拉下她身後的拉煉,剎那間,黑絲絨晚禮服順勢滑落她的身子,露出她白皙豐潤的肌膚,就如同他記憶中的那股美好……
子翎知道他要做什麼,而她的身體已背叛了她的意念,他的每一個碰觸,總是能激起她遺忘已久的快感,彷似奔竄的因子不停地在血液中跳動,燃起一把野火。
葛喬偉再度吻住她,以柔情蜜意的方式展開攻勢,子翎不肯讓他就此得逞,始終緊閉若雙唇。
葛喬偉先是舔吮着她的上唇,繼而轉至她的下唇,細細繪畫着她的唇型,誘得子翎忍不住一陣痙攣;當她吟歎抽氣的同時,葛喬偉立刻乘虛而入,唆使她張開嘴,讓他吸取她口中的馨香。
突然,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