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如冰一見幽冥教主懲地動作,冷笑一聲,傲然道:“冷某人要想走,大約你那些人還留我不住”
雙燕主人這番話,聽在冷如冰耳中,心中大是受用,暗想:“這位姑娘不但武學莫測高深,心思也靈巧無比,她這番話無非是在讓自己離去後,還不致使武林中人對自己恥笑,其用心真是令人可感!”
自然而然的,冷如冰對這雙燕主人,有著紅粉知已的期許。
不由回頭看了她的背影一眼。
可惜,雙燕主人,始終背身而坐,看不見她的面目。
幽冥教主仰天大笑,道:“我也相信神燕門下,是有這等武功,能使我們這麼多人俯首聽命!”
霹靂道人一聽冷如冰要走,也向身後四個漢予使了個眼色,四人中,雖是兩人受傷,但卻不重,各自一緊手中兵器,也緩緩向東南角移動。
只有蝕骨仙姬和她身後的四花,仍在原地不動;但她那一雙蝕骨銷魂的妙目,卻緊緊的注視著冷如冰,不知她是防著冷如冰會突然離去?還是被這英俊瀟灑的少年人的神采所迷?雙燕主人又道:“你們真不相信麼?”
幽冥教主四下掃了一眼,見手下弟子,已備姑著有利方位,又回頭嘿嘿笑道:“女娃娃,你就露一手給我看看!”
冷如冰口角叫著冷笑,道:“姑娘何必跟他們動手,還是讓我冷某人來對付他們吧!”
“不!”一個斬釘截鐵,似具有無上威嚴的聲音,由雙燕主人口中發出,道:“少俠,這是燕歸谷口,別人上門來吵鬧,就是我的事,就跟你的事,不願別人插手一樣,你走吧!難道你忍心見一個冰清玉潔的姑娘,遭人汙辱麼?”
冷如冰耳中轟地一震,吃驚的問道:“姑娘是說……?”
“是的,少俠,時間太迫切了!”
冷如冰再也顧不得了許多,這雙燕主人口中的姑娘,不管她是蓉兒?還是蓮花?他都不容許有人侵犯她們。
當下,冷峻的回目向三起人一掃,冷笑道:“固有急事,各位跟在下的過節,以後冷某人隨時隨地恭候,失陪了。”
說罷,口中發出一聲長嘯,雙臂一振,身形陡地拔起,直向東南奔去。
冷如冰身形才起,已聽幽冥教主大喝一聲“不許他走!”
就在他的喝聲中,兩個幽靈般的影子,如鬼馭風般的向他撲來,也聽到霹靂道人聲音喝道:“走麼!可沒那麼容易?”
天地會的五個人,也一齊向他補到!
“蝕骨仙姬”身後四花,卻響起四聲輕吡,披風邊沿的金鈴震響,同時也縱身欲撲。
但蝕骨仙姬反而低聲喝道:“不許動,由他去吧!”
此時冷如冰身前身後,全是敵人,一聲微笑,神功護體,掌倏翻,正要施展地煞手中的“輪迴倏轉”招式,向前後的人劈去。
但是,未待他雙掌劈出,一聲晾亮的清脆嘯聲,已激盪夜空,其聲高亢,有如九霄風鳴,冷如冰陡覺全身真力忽散,兩隻手臂,緩緩垂下,人也跟著落在地上。
他如此,那些追撲的人,更是一個個如泥塑木雕一般,冷如冰落地時,正好立在一個白衣幽靈前面,但那個幽靈直如不見,連動也沒動一下。
就在此時,耳邊傳來雙燕主人的清脆聲音,道:“少俠,再見了,燕歸谷隨時歡迎你光臨!”
那悅耳的聲音,使冷如冰突然清醒過來,現在,他明瞭了之這雙燕主人的武學,竟然出人想像以外的,他曾聽人說過,佛門有一種至剛至勁的獅子吼功夫,可以震痴醒迷,也可以檬聲怯敵,而雙燕主人這鳳鳴一般的嘯聲,竟與佛門獅子吼,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他迅速的向谷口掃了一眼,果然不錯,三起人全都在原地,連幽冥教主也不例外,若然那雙燕主人此時要下毒手只怕也一個也逃不了。
冷如冰目光甫又落到那過燕主人身上,只見她仍安詳瞬在青石上,風吹羅衣,翠袖飄飄,恍如一個下凡的仙子,如一個入定老僧,根本不知道身後不遠,站有數十個敵人。
冷如冰本想說兩句感謝的話,但他嘴唇方動,立又呼來,僅心中暗說一聲:“謝了!姑娘!山高水長,但願我有為你效命的一天!”
於是,他遙遠向雙燕主人一拱手,身形陡地拔起,快如奔電,直向東南方向撲去。
夜,該是寧靜安詳的。
今日荒山的夜,卻不寂靜,而且有些恐怖和圈森,山野荒林中,不時傳出怪聲,他冷如冰心急如焚,全不理會,展開師門的凌空步虛身法,穿林越澗,也不過半個時辰,已然奔出了十里以上。
他停身在一個山頂,輕輕喘了一口氣,急忙中游目四顧,但見山色蒼茫,林木深深,整個罩在一片迷濛的月色下,不知雙燕主人所說的小屋,是在何處?這時,他才有些失悔,為什麼適才不問清楚一點,像這樣的荒山中,又是在夜間,一時如何找得到呢?他心中著急,陡然引頸一聲長嘯,聲震四野,山回谷應,人又再次掠起,因為左面山勢較緩,便向左面搜索過去。
才飛掠裡許,忽然瞥一個山崖之處,似有燈光一閃。
人未落地,在月光照射下,果然在一坐山崖邊,發現了一個茅屋,屋中燈光隱現,有人尚未入睡。
冷如冰是救人心切,也不管屋中是什麼人?趁一陣呼嘯夜風飄過,腳一點地,便撲落在窗下。
他輕功已臻上乘,再兼夜風吹拂瞬間落地,自然掩去他衣快飄空之聲,但在冷如冰來說,就算驚覺屋中人,他也不在乎,因為據雙燕主人所說,一位姑娘正遭遇清白被汙的危險,那是何等大事,他冷如冰能畏首畏尾的耽誤千鈞一髮的時間麼?他一落身窗下,不見屋中有異,忙湊眼由窗上向內看去,只見屋中一張木桌上,擺著一盞紅續糊成的宮燈,茅屋左角,有一張木床,能有多大,一眼便已看清,根本空無一人。
荒山?空屋?紅燈?冷如冰覺得這間屋子,透著古怪,雖紅燈朗然,但有點鬼氣森森的樣子。
雖然這間茅屋有點古怪,但不見有雙燕主人口中所說的一個姑娘,冷如冰便不想耽擱下去,轉身便想離去。
驀然——
屋中發出一陣怪笑聲音道:“少年人,你找誰?”
冷如冰一驚,忙默運神功護身,回身又向窗內看去!
嘿!怪事,屋中依然空蕩蕩,紅燈依舊,哪有什麼人?這情形,連冷如冰這等高手,也有些不解?他仔細又看了一遍,連屋頂樑上也仔細看過,仍然不見有人,因此便無法想那說話之人,藏身在什麼地方?冷如冰這一下不但怪,而且有些吃驚,因為這次他分明聽出,是那紅燈在說話,但紅燈透明,也能看得清楚,燈內,燈外,和燈後,根本沒有可供人隱身的可能?這是什麼原因呢?連冷如冰這等智慧超人之人,著實也無去理解?江湖上千奇百怪的事,他不知見過多少?像今夜的怪事,那還是第一遭。
只見那紅燈中火苗閃動一下,又有聲音發出道:“少年人,我不是鬼怪?我是人!跟你一樣的人,只是你看不見我罷了,我問你找誰?為什麼不說話呢?”
雖然事情十分奇怪,但冷如冰也只得沉著氣,傲然說道:“我找一位朋友,朋友,你既是人,最好現身出來說話!”
“你稱我做朋友?少年人!”
“也許你是一位前輩,但在下在沒有明白你是什麼人前,這稱呼不恰當麼?”
“最當!最當!”那紅燈又呵呵怪笑道:“說說看,你找的是哪一位?”
“這……”冷如冰猶豫了一下,道:“我只知是在下一個熟人,但是哪一位,在下現在還不清楚!”
怪笑聲又自紅燈響起,道:“是誰告訴你,到這兒來找?”
冷如冰道:“這一點怨難奉告,朋友,你是誰?”
“我麼?”紅燈內火光一閃,又道:“老夫告訴你名姓,你也不會知道我是什麼人?少年人,今夜你運氣好得很啊!”
冷如冰一怔,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在下不懂?”
紅燈中的聲音道:“你可知我這是盞什麼燈?”
“不知道!”
“你當真不知道!”紅燈中又嘿嘿怪笑道:“魔燈!”
“魔燈?”冷如冰微微一怔,立刻連想著另一件事,心念閃電,忙又道:“這燈與在下運氣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紅燈大笑道:“我這燈另外還有個名稱,叫做招魂燈,少年人,你懂了麼?”
“招魂燈?”冷如冰竟然在窗下退了一步,但隨即冷笑道:“朋友是說見燈亡魂?”
“說對了!少年人,但今夜是我老人家的大喜事,因此,老夫一生只破一次例,你走吧!祝你好運!”那“大喜事”三少字,恍如三根毒針,刺在冷如冰心上,現在他明白了,雙燕主人所說的,正是這間茅屋,不知是蓉兒還是蓮花?正是被這紅燈怪人制住了!但他仍沉住氣,朗聲一笑道:“真是好運氣,既然朋友有大喜事,在下不能擾一杯喜酒麼?”
紅燈中又是一連串嘿嘿怪笑道:“少年人,你膽量真不小啊!
老夫一生中你是知道這盞招魂燈還不馬上逃走的第一人,可惜,荒山破屋,別說酒看,現在連水也沒有一口,我這主人,只好待慢了。”
“那麼,那位幸福的新娘,能讓我一見麼?”
紅燈中的聲音,突然更為晾亮,連聲怪笑道:“少年人,你真有意劇老夫今夜破例再隨和一次,不但讓你看看新娘,也讓你看看老夫的影子!”
“影子?”
“是的,老夫讓你見一次影子,你已是破天荒第一人了,在此以前,死在老夫手下的人太多了,可連影子也沒讓那些人見過一次。”
話聲才落,紅燈中的火苗,陡然閃了幾閃,跟著燈光一暗,那紅燈四周,立時浮起一障紅霧,高有丈許,那紅霧中隱隱約約的有一個影子,周身血紅,有似一個浴血般的幽靈。
這現象雖然怪,但武林中幻形化影之術,冷如冰也聽人說過,何況,他目的在救人,若然這些奇特古怪的現象,他就怕了,那還談什麼救人呢?他傲然不懼的冷漠一笑,遭:“新娘呢?”
那血紅的影子怪笑一聲,道:“那不是麼?少年人,你看美不美?”
冷如冰忙回眼向那木床上看去,哩!怪事。就在這眨眼工夫,適才那張空床上,此時仰臥著一個星眸緊閉的少女,身上蓋著一條錦被,雙頰配紅,但卻失去知覺似的。
冷如冰心中“暖”地跳了一下,因為,他一眼已認出,那睡在床上的,果然正是蓉兒,這蓉兒跟芙蓉婆子在一起,蓉兒的武功想來不弱,那芙蓉婆子更不用說了,那夜在天師洞,連南殘北缺和一指神魔商一民三個魔頭,她尚敢現身相見,難道竟會遭這紅影怪人的毒手,若非那老婆子遭了毒手,這蓉兒何至被擄。
心中懲地一想,立時心頭一震,既然芙蓉婆子尚且不敵,自己要想從這紅影怪人手中救人,那希望就有些渺茫了。
但事到如今,他是義無反顧,當下故意朗笑一聲,道:“真美!可惜……”
紅影怪人道:“少年人,可借什麼?”
冷如冰沉聲說道:“可惜你們年紀太懸殊了,而旦看來不是出於自願,依我說,朋友,這種事還是不做也罷!”紅影怪人沉吟了一下,聲音突然變得陰沉可怕地說道:“少年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要你放了她!”冷如冰口吻說得十分堅定。
“放了她?”紅影閃動一下,聲音變得更陰沉可怕,但隨即怪笑道:“少年人,你能在老夫面前說這種話麼?啊!我忘了,少年人,你是誰?”
“冷如冰!”
“冷如冰?”紅影怪人似是思索了一下,忽又大笑道:“你是八洞金仙中呂洞賓的徒弟?”
紅影怪人這一句話,將冷如冰反問得一怔,道:“誰說的!”
“既然你不是呂純陽的徒弟,那麼!嘿嘿!少年人,你就不配說這種話!那麼你師父是誰?”
冷如冰迅速的思索了一下,現在他的師門,已經不是秘密了,幽冥教和紅花教的人全知道,當下毅然道:“家師地煞神董無公!”
“董無公”紅影怪人略一思索,道:“嗯!這名字我聽過,不過他也算小輩,少年人,連他也不敢對老夫說這種話,你信不信?”
冷如冰聽得又是一震,聽他口氣,好像這紅影怪人比恩師年紀還大,武功也更高,若然真如紅影怪人所說,那麼今夜自己這條命是送定了。
但冷如冰一生傲性,從不在任何暴力下低頭,何況他不能眼睜睜的看著蓉兒落在他手中,貪生怕死的棄而不顧。
於是,他略一思索,冷笑道:“你知道我要找誰?”
“難道就是這女娃娃?”
“說對了!”冷如冰毅然說道:“我正是找她,所以我不容許你碰她一下!”
紅影怪人突然怪笑道:“你不容許?娃娃,你越說口氣可越大了,當今武林中,敢對老夫這樣說話的,最多隻有兩個人!”
“難道我不能成為第三個人!”
“對!”紅影怪人又是一聲大笑,震得茅屋箔鐐顫動,險險的沒坍下來,笑了很久,才說道:“不錯!你是第三個,因為,你娃娃確實說了,不過,你娃娃說後,世上仍然只有兩個人!”
“已經有一個死了?”
“是的,那即將死去的就是你!”
冷如冰冷漠的哼了一聲,道:“假如我姓冷的不會死呢?”
“沒有的事,娃娃!”紅影怪人笑得響亮,道:“除非那是奇蹟,但老夫相信,在我有生之年,這種奇蹟永遠不會發生。”
冷如冰知道,再說下去,毫無益處,現在他必須採取行動了,雖然救人和全身而退的希望,均屬兩茫,但是,他已經沒有考慮的餘地,所謂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他豪氣如虹的朗笑一聲,道:“那麼,我來創造這奇蹟吧!”
紅影怪人沉吟一下道:“這麼說,你這娃娃一定有一身自認為了不起的武藝了?冷如冰傲然道:“我憑藉的不是武藝!”
“那是什麼?”
“是堅強不折的意志!”
紅影怪人突又大笑不止,道:“娃娃,你這話真新鮮,這句話,用於對事,那是無可否認還算得上是對的,但用到了動手過招時,已經是強與弱的競爭,生與死的分野,堅強不折的意志,到了這種時候,至多隻能使你娃娃慷慨就死,悲壯全義,但卻對勝負毫無幫助,更不能挽救眼前,你會死,你懂麼?”
冷如冰道:“你說得不錯,當一個人義無反顧時,精神的力量,往往會產生奇蹟,而不是不可能的事。”
“那麼,好了!”紅影怪人笑了數聲,道:“娃娃,我就讓你試試,看是你說得對,還是我說得錯,你不是不容許我碰她麼?娃娃,你看清了,我現在當著你面,碰繪你看看。”
說罷,那一團紅霧,緩緩向木錫移去,好像有一個無形的人,在慢慢的移著那盞紅燈。
冷如冰不能再有所抉擇,也不能再猶豫了,未等紅影移近,大喝一聲:“站住”
紅影果然停住不動,傳出笑聲道:“娃娃,你應該阻止我呀!我這麼緩慢,就是在給你機會呢!”
冷如冰道:“你出來!”
紅影道:懲你所學,還想跟我較量麼?”
“當然!你不是說世界上第三個命令你的人應該死亡麼?現在我姓冷的想試試呢?”
“你當真是我第一次遇上的第一個倔強的娃娃,對了,老夫理應對上門的賀客,先招待一下才對!”
話聲一落,屋中紅燈突熄!
冷如冰霍地飄退丈許,留心著四周,同時真力盡凝雙掌,暗運六脈神功護身,他這一生與人動手時,多半是談笑殺敵,別人緊張,自己輕鬆,但今夜可不同了,緊張的變成了他自己,與過去恰拾相反。
正在遊目四顧瞬間,忽然眼前燈光一閃,忙定神看去,突然之間,前面一株巨松上高高的掛一盞紅燈,是怎麼掛上的?相距不過三四丈的距離,他竟然毫未發覺。
紅燈才現,巨松下立即飄飄茫茫,若有若無的現出一個紅影,與適才屋中所見一般,只是比在屋中時,那影子更為淡了一些,自然無法看見怪人的面目了。
冷如冰此時已豁出去了,當下全不吃驚的,反而向那紅影走去,在相距兩丈附近時,才停止身形,目注那紅影道:“在我們未動手之前,我想知道一件事,你能告訴我麼?”
“說罷!”聲音仍跟屋中時一樣。
冷如冰道:“閣下是不是來自九頂山?”
紅影怪人“咳”了一聲,好像立時又發覺了這一聲驚咬不對,忙用笑聲掩飾道:“老夫居無定所,天下名山任意邀遊,娃娃,你問這是幹什麼?”
冷如冰已然明白了大半,口角上浮起慣有的冷笑,道:“你應該有個名號呀?”
“有!”紅影怪人道:“告訴你娃娃也沒有什麼關係?因為你不會活著離開了,‘血影子’這名號,你該聽過吧?”
冷如冰恍如一個晴天霹靂,心說:“無怪他身法奇詭得出人意外,原來是這個魔頭,聽恩師董無公偶爾敘述過血影子當年大鬧禁宮,連傷大內高手數十人,但‘血影子’卻遁跡不知去向?這件事,鬧了將近十年,才漸漸平息。”
紅影道:“娃娃,你大約不知道吧!”
冷如冰冷笑道:“當然知道,當年大鬧禁宮,連傷大內高手的事,我聽人說過。”
血影子揚揚得意的碟碟笑道:“娃娃,當真不錯,你居然也知道一些老夫當年的事蹟?現在你總該明白了吧,今夜你的奇蹟,可無法去創造了!”
“倒未必?”
冷如冰冷極的一哼,道:“其實傷幾個大內高手,雖然當時震驚天下,現在說來,可也算不得什麼?”
紅影哼了一聲,道:“天下武林,敢與大內高手結嫌的,據我所知,並無幾人,娃娃,你敢說算不得什麼?”
冷如冰嘴上掠過一絲不屑的冷笑道:“你這話,我也承認,因為連你‘血影子’這等人物,終於還是為了這件事,隱姓埋名,不敢在江湖上走動。”
血影子想不到眼前這個年輕人,竟敢當面出言譏諷,大喝一聲,道:“娃娃,不錯,大內那擋子事後,我確實即隱居不出,但那不是怕,而是另有其他原因!”
冷如冰道:“大約事情平靜了,你當年隱居的原因,也隨之消逝,對不對?”
冷如冰一再出言相譏,可把血影子惹得暴怒,陰沉沉的哼了,一聲,大喝道:“娃娃,你隨著所知的一切消逝!老夫今夜有事,不能再跟你饒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