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一級棒!
這句包含歡喜與驚訝的聲音出自荒林之荒洞中,出聲之人正是從丐幫長沙分舵劫走杜奇之冶媚少女。
她方才一找到此洞,便迫不及待的入洞。
剎那間,她便剝光杜奇。
她的纖指一陣忙碌,便目睹奇景的叫出聲來。
“哇!風光,你真是樣樣風光哩!你不但是「一兩賭王」,更是神勇過人,想不到連寶貝也如此風光呀!”
杜奇氣得恨恨的道:“滾開!”
“喲!別如此火大嘛!你一定因為人家陪魯老鬼,便瞧不起人家,你去探聽人家冷媚媚是何等的角色嘛!”
“蕩娃淫女。”
“喲!好難聽呀!若非似魯老鬼這種原先尚有利用價值之貨色,人家根本連正眼也不屑瞧一眼哩!”
“滾開!”
“討厭!你怎麼如此不解風情嘛!好嘛!人家就先讓你嚐嚐欲仙欲死的妙味,再來和你談知心話吧!”
説著,她立即解除裝備。
“賤女人,滾開!”
“討厭,你再大吼大叫,人家可要封住你的「啞穴」喔!”
“賤人,你敢動我,我永遠不會饒你。”
“格格!你們男人就是這麼死要面子,侍會一嚐到甜頭,你一定似蒼蠅般緊緊粘住人家,揮也揮不走。”
説着,她立即準備上馬!
“賤人,你真的敢?”
“格格!當然啦!”
説著,她果然立即行動。
杜奇罵句:“賤人!”立即閉上雙眼。
他心疼如絞,若非強自忍耐,淚水一定會滴出。
他不但失去清潔的身子,而且是污於這種淫蕩無恥的少女,他可以説是痛苦得就想要自行了斷。
可是,他旋又記起自己的除惡大志。
他忍了下來。
他必須設法衝開被制住的穴道。
可是,他已經試過多次,冷媚媚的制穴手法十分的詭異,他剛想運功,「氣海穴」便一陣絞疼,根本無能為力。
此時,他不死心的又悄悄運功。
「氣海穴」立即又一陣絞疼。
他不由嘆了一口氣。
“格格!別唉聲嘆氣啦!人家包你樂啦!”
他一咬牙,置之不理。
“格格!好哥哥,人家好愛你嘿!”
“呸!”
“格格,放輕鬆些嘛!及時行樂嘛!”
“賤人!”
“心肝哥哥,人冢好喜歡你喔!”
“呸!”
她立即格格連笑!
他心疼如絞,不由萬念俱灰。
良久之後,她已樂得專心發泄啦!
他卻心疼難受不已!
又過了一個時辰,她已經開始胡説八道了。
倏聽一聲:“師姐!”冷梅梅已經掠入洞中,冷媚媚眉開眼笑道:“千里馬,好一匹千里馬,師妹,嚐嚐吧!”
“沒興趣,如何打發她?”
立見地遞出一位黑衣勁裝蒙面女子。
“她是誰?”
她卸下面巾道:“潘盼盼!”
杜奇立即駭然睜眼。
果真潘盼盼正在望向他,他不由閉上雙目。
“格格!好哥哥,你也認識他呀!好哥哥,咱們談個條件,你好好陪人家,人家就饒她一命,如何?”
“別想!”
“當真?”
“千真萬確,賤人,浪娃!淫女!”
“格格!罵得好,師妹,賞她一粒「銷魂丹」!”
“這……小妹好不容易才擺脱那批人,別鬧啦!”
“少羅嗦!”
冷梅梅只好取出一粒紅色藥丸塞入潘盼盼的口中,潘盼盼有口難言,不由難受的鳳眼浮現淚光。
冷梅梅心中不悦,她一放下潘盼盼,便逕自出洞。
冷媚媚格格笑道:“好哥哥,人冢待你不錯吧?潘盼盼素有「雲仙子」之美號,你馬上可以享受她的肉體啦!”
“賤人,你罪大惡極!”
“討厭,佔了便宜,還罵人家,沒良心!”
説看,她又專心發泄。
杜奇想不到事情會越變越糟,他不由心亂如麻。
不出盞茶時間,潘盼盼便已經滿臉赤紅及氣喘呼呼,冷媚媚笑道:“好哥哥,你聽見了吧?雲仙子在愛的呼喚啦!”
“賤人!”
“好哥哥,你果真神勇,人家很滿意,人家就把她賞給你啦!師妹,快點進來替雲仙子寬衣。”
冷梅梅立即默默入內替潘盼盼寬衣。
不久,她又默默出洞。
倏聽她低聲道:“師姐,有三人拔向此地。”
冷媚媚立即拍開播盼盼的穴道。
潘盼盼的理智已經完全被「銷魂丹」所沖垮,立見她瘋狂的撲上杜奇,立即一陣子胡來亂來。
冷媚媚低聲道:“好哥哥,好好享受吧!”
説著,她立即引船入港。
潘盼盼便瘋狂亂動。
冷媚媚勿勿穿著衫裙,便聽見洞口傳來一聲悶哼及一聲慘叫,接着,便聽見第三人喊道:“來……啊……”
冷媚媚掠到洞口,便瞧見冷梅梅將三具屍體拋至石後,他便冷冷的道:“師妹,你生什麼氣,我又不是不讓你快活。”
“…………”
“我歇會兒,擋擋來人吧!”
説著,她已服藥及入洞調息。
冷梅梅望了遠處一陣子,不由望向洞內的杜奇二人。
良久之後,她一見沒人前來,便在洞口調息。
未申之交,潘盼盼的毒火逐漸發泄出來,冷媚媚走到一旁,道:“好哥哥,你尚未滿意呀?你真是強人呀!”
杜奇雙目緊閉,不吭半聲。
冷媚媚朝洞口道:“師妹,過來快活一下吧!”
“沒興趣!”
“不行!”
“沒興趣!”
“你敢抗命”
“師姐,小妹若因為此事拂你心意,恩師理該不會見怪!”
“冷梅梅,你清高,你孤傲,不過,我遲早要瞧瞧你的浪狀,屆時,我可要看你如何面對我?”
“不會有那種事?”
“哼!你不樂,我來樂,滾吧!”
“把潘盼盼交給我!”
“不必!”
冷梅梅便疾掠而去。
冷媚媚剝光衫裙,立即朝潘盼盼的椎尾輕輕一按。
潘盼盼立即顫抖不已!
“好哥哥,這滋味不錯吧!”
“………………”
不久,冷媚媚封妥潘盼盼穴道,立即將她放在一旁。
“喲!血淋淋的,好寶貝更加容光煥發啦!”
她立即又欣然上陣!
此時的杜奇正在運用突然灌入之清涼氣流企圖運功,倏見冷媚媚格格一笑,立即又封住他的穴道。
“賤人,你………”
“好哥哥,別掃興嘛!”
社奇一死心,便閉目不語。
他這一死心,靈台倏地又靈光疾閃。
他立即憶起所悟「海心大法」中之「無勝有」及「小制大」,他的心兒更加的平靜,靈光立即照遍他的腦海。
他又似死人般一動也不動啦!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羚媚媚正在飄飄欲仙之際,杜奇體中之真氣突然自行運轉,而且是疾速運轉。
冷媚媚劇烈一顫,立即欲制他的穴道。
那知,她一運功,全身的功力立即疾泄而出。
她尖啊一聲,無力的趴倒在杜奇身上。
杜奇卻一動也不動。
不出盞茶時間,她已功盡而亡。
杜奇渾若不知的躺著。
洞外卻又開始下著傾盆大雨。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雨水已經流入洞中,而且流到潘盼盼的身上,一陣寒氣立即使瓏盼盼醒來。
她方才被隨意一放,正對側對著杜奇,她一瞧見形媚媚趴在杜奇的身上,她立即又羞又恨!
不過,她的穴道受制,既不能説也不能動。
她只能閉上雙目,卻不能閃避雨水俺平。
這場雨忽大忽小的下著,一直到午後時分,她的右耳已經泡水,貼地之身子亦被泡了寸餘深的水,可謂苦不堪言。
雨水流到杜奇的四周寸餘深,便被他的功力排斥在外,潘盼盼目睹這份奇景,她不由一陣子驚訝!
黃昏時分,她的右眼已經快要俺到水,她一陣情急,加上冷媚媚匆勿制住她的穴道,她因而衝開一處穴道。
她不由一陣狂喜。
她急忙加勁催功。
剎那間,她已經衝開穴道。
她迫不及待的爬起身。
她立即覺得下身裂疼如刀割。
此外,右耳也難受的要命。
她立即側耳任由雨水滴出。
她一揮右掌,冷媚媚立即撞上石壁。
杜奇立即悚然醒來。
“你………”
“壞……”
兩人尷尬的各自拿起濕衫匆匆穿上。
杜奇立覺下身似旗杆般高頂,不由尷尬萬分!
她方才已經瞧見那幕奇景,此時立即羞郝的低頭而立。
“姑娘……我……”
她心兒一羞,頭卻垂得更低。
“姑娘,我……我害了你!”
“不!你也是被害人!”
“可是,你……你……”
“請別説啦!”
説著,她便低頭步向洞外。
“請止步!”
她立即停身。
“姑娘,我……我該怎麼説呢?”
“我……不怪你!”
説這,她已掠出洞外。
杜奇張口欲叫,卻又立即止住。
他目送她冒雨消失於遠處,不由一嘆,他一回頭,便瞧見羚媚媚倒在壁前,他喝句。“賤人!”立即朝她劈去,「轟!」一聲,她立即粉身碎骨。
洞壁亦破了一個大坑。
他哇操一叫,驚奇的望向自己的右掌忖道:“哇操!我的功力怎麼突然又增加不少呢?
怎麼回事呢?“
他立即盤膝運功!
真氣一湧,他立即面露喜色。
他一催功力,疾轉而出。
立見雙耳嗡嗡連響。
他疾速運轉真氣六週之後,收功忖道:“賤人怎會死去呢?盼盼怎能起身呢?
難道有人暗助?“
一頓,他立即否決道:“不可能,一定另有原因,我還是打鐵趁熱多運功幾遍,待會再研究一番吧!”
他立即吸氣專心運功。
筆老趁機亦代潘盼盼被擒之經過吧!
冷梅梅離開房間之後,便在現場觀戰,她一瞧見大漠五狼合攻兩位蒙面女子,不由好奇的一瞧!
不久,她已由二女的招式瞧出她們的來歷,她又等候良久,終於逮到機會出手擒住潘盼盼!
她一挾起潘盼盼立即掠去。
小盼拚着捱了一掌,疾進而來。
她的修為原來比冷梅梅差,如今又挨掌,她追了十餘裏之後,便已經瞧不見冷梅梅的人影。
不過,她仍然不死心的找着。
冷梅梅故意先掠往遠處,再繞圈回來找冷媚媚,所以,小盼只是越找越遠,根本找不到大漠五狼一加入戰場,形勢立即逆轉,那羣人一見苗頭不對,立即招呼一聲,各自突圍這一戰,那羣人受創甚重,不過,當他們在翌日聽見魯仁的死訊之後,他們反而彼此慶祝及欣喜着。
他們知道是風光之成就,風光便更風光啦!
子初時分,杜奇籲口氣,收功喜道:“哇操!我的功裏怎會增加如此多呢?假以時日,必可衝破任督兩脈哩!”
他望著冷媚媚的殘肢碎肉,忖道:“難道是因為她樂極生悲,功力跑到我的體中了馬?
不可能呀!“他為了避免日後驚動入洞之人,他便揮掌震碎冷媚媚的殘肢,再將附近之碎石擠入洞壁之中。
不久,除了血跡之外,碎肉已經消失。
杜奇立即揮水衝向血跡。
不久,血跡也消失了!
“媽的!賤人,你死有餘辜,幹!”
他的餘怒未消,立即掠出洞外。
此時尚有綿綿細雨,他認清方向,立即掠去。
沒多久,他又接近丐幫長沙分舵,他因為功力大增,加上魯仁已死,他立即打算一路殺進去。
不久,他瞧見一人穿著蓑衣持劍在牆外走動,他道句:“你完啦!”立即不客氣的雙掌拍去。
那人閃躲不及,立即慘叫飛出。
四周立即傳出:“來人呀!快來人呀!”
杜奇身法如電,雙掌更是疾拍猛按不已,一條條的人立即帶着鮮血及慘叫疾飛而出。
杜奇一掠入院中,便有三十餘人撲來,他喝道:“通通該死!”
立即功力疾催的大開殺戒!
慘叫連天!
血肉紛飛!
大漠五狼齊聲怒吼的掠來。
“大漠五狗,你們來送死啦!很好!”
他全力施展着悟出之精招。
掌影如山。
掌勁轟隆達響!
“啊!”一聲,大狼已經吐血飛出。
另外四狠心兒大慌,招式更亂,杜奇卻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功力更是排山倒海般劈出兩聲慘叫之後,又有兩四狼成為掌下游魂。
另外兩匹驚慌欲逃。
杜奇身形疾閃,全力猛劈!
十二記長打之後,他又超渡另外兩匹狼a其餘之人立即慌亂四竄。
杜吉喝聲連連,到處追殺著。
他一想起二百餘名慘死的丐幫弟子,便餘恨難消,他一直追殺半個多時辰,一見已經沒有活口,方始掠去。
“風大俠,可否……”
杜奇道句:“後會有期!”便疾掠而去。
他故意且繞了一大圈,方始掠到水塘附近,他籲口氣,一見雨勢越來越大,他便直接掠向家中。
剎那間,他已掠到缸旁,他立即聽見苟旺的鼾聲,他微微一笑,立即坐在門檻上默察四周之動靜。
他確定沒人跟蹤之後,立即脱光身子。
他一瞧見下體之血跡,立即想起播盼盼。
他剛想起她的胴體,立即搖頭不敢多想。
要命的是!旗杆又起立致敬了!
他立即汲水猛衝身。
良久之後,旗杆又降旗了!
他籲口氣,開始衝身。
不久,他洗淨衣靴,立即到回房烘烤。
他烤乾衣靴之後,立即回房。
倏見一道人影自遠處徐徐站起,赫然是易容為書生的冷梅梅,她瞧了一陣子,方始默默的離去。
天亮了,雨也停了!
杜奇收功,立即步向前院。
立聽一陣咯咯雞叫,羣雞紛紛奔來。
立聽苟旺叫道:“留一守,你回來啦?”
“拿一些米來餵雞。”
説著,他立即輕揉臉部及除去易容膏。
不久,苟旺捧著一大碗米而來,他興奮的道:“留一手,我昨晚夢見一個怪夢,我居然夢見你「娶某(成親)」啦!”
杜奇心中一虛,道:“哇操!你想老婆想瘋啦?”
“不是啦!我………”
“你去做飯,我來餵雞。”
苟旺遞出米,立即奔向廚房。
杜奇邊撒米邊望著大篷忖道:“盼盼一定回冢了,她的家人遲早會來找我,我也一該做個交代!”
沒多久,符元已出現於遠處,他將一封信放在樹旁,立即掠去。
杜奇將米撒光,便掠去取信。
他一拆開信,立見:“一、銘謝閣下代為除去魯仁諸人,老幫主已經決定另派人前來接管長沙分舵,吾屆時自會另作安排。
二、先幫主擇於下月初一於岳陽總舵大殮入殯,老幫主希望閣下撥駕前往祭奠,尚祈閣下務必賞臉。
三、吾今晨會瞧見一位陌生書生入城,此人之修為不弱,小心!
四、小辣椒昨天路過縣城,未作停留。“杜奇輕輕揉碎信,忖道:”那位陌生書生難道是冷梅梅嗎?她昨晚跟蹤我來到此地嗎!“他的臉色一沉,便默默步向廚房。
“留一手,怎麼啦?”
他道句:“沒什麼!”便拋紙入灶。
“留一手,你把血「窟」批人宰光了吧?”
“不錯!”
“罩呀!真爽!”
“狗王,你有沒有摸魚呢?”
苟旺雙腿一蹲,及手朝腿上一拍,道:“我一天蹲二十次,一次比一次蹲得久哩!我不覺得腳痠了哩!”
“很好!可以練招啦!”
“真的呀?真贊!”
“呷飯吧!”
兩人便入桌用膳。
膳後,兩人屋前屋後逛了一陣子,杜奇立即指導苟旺練習閃避及如何趁機「打帶跑」哩!
苟旺並不笨,以往也打了不少架,杜奇指點一個多時辰之後,苟旺已經弄清楚,立即興奮昀練著。
倏聽一陣呵呵笑聲,立見癲僧執扇喝酒而來。
苟旺立即跑塵房中練習。
杜奇笑道:“大師,別來無恙?”
“無恙!無恙!不過,卻有些癢!”
説著,他已撩起右袖。
赫見他的右小臂有一塊淤紫。
“大師喝醉酒,跌倒啦?”
“呵呵!我和天羅老雜毛打了一架啦!”
“喔!你輸啦!”
“他挨我一掌,吾挨他一掌,不過,他吐血,吾沒事,划得來!”
“他沒有幫手嗎!”
“當然有,否則,老雜毛豈能傷我,他已經走了,至少不會在半年內再出來耀武揚威啦!”
“大師功德無量!”
“和你一比,小巫見大巫,你宰了不少人吧?”
“魯仁,關洛七邪,桐柏四虎,大漠六狼,另外尚有百來人吧?”
“呵呵!難怪大冢親你如神!”
“沒有啦!若非大師擋住老雜毛,我可就不好玩啦!”
“呵呵:咦?你的功力似乎又增加哩?怎麼回事!”
“沒有呀!”
“別太神秘,當心會變成「小兒麻痹」!”
杜奇不由哈哈一笑。
“石幫主將於下月初一出殯,你要不要去參加?”
“還有幾天呢?”
“十天!你連日子也忘啦!大忙人!”
“糊里糊塗過日而已!”
“去不去?”
“去!你呢?”
“不去,我不願意碰上那羣小和尚!”
“算啦!大人大量,一起去吧!”
“妤吧!你欲以何種身份出現呢?”
“舉棋不定哩!”
“就以這付面貌去吧!”
“會不會被人跟蹤呢?”
“吾替你把風,夠意思了吧?”
“行!喝幾杯吧?”
“還有狀元紅嗎?”
“有!還有兩壇!”
“太棒啦!走!”
冠蓋雲集,萬頭鑽動,場面浩大,卻充滿肅穆及哀傷,這正是石明覺靈堂前之清形。
杜奇和苟旺跟著符元搭車在昨晚抵達岳陽之後,符元將他們安置在一處民宅,便自行離去。
這楝民宅乃是三代同堂,人氣頗盛,不過,卻沒有吵雜聲,苟旺和杜奇二人便在戌初時分就歇息。
翌日一大早,符元便送早膳入房,道:“用膳吧!膳後把這朵花系在左胸,千萬別丟掉他,否則,你們就進不了靈堂。”
説著,他果然遞出白花。
白花乃是由紙剪成,尾部另有一束細線,杜奇替苟旺系妥之後,默默系妥自己的白花,方始望向符元。
符元低聲道:“吾尚需留在此地數日,你們祭奠之後,隨時可以返回此地搭車,吾已吩咐車伕於午後在街角等候。”
杜奇會意的點點頭。
符元立即先行離去。
三人便默默用膳。
由於公祭時間撰於午時,杜奇一見時間尚早,他便和苟旺先行外出,準備在街上瞧瞧有否可疑的人物。
他沒有料錯,他剛走到右側街角,便有一位身穿一襲灰色儒衫的中年人從另一條街步出,而且立即望向杜奇。
對方那凌厲的眼神,立即使杜奇警覺的止步。
苟旺不但止步,而且退到杜奇的身後。
中年人雙唇連掀,卻沒傳出聲音,苟旺不由一怔!杜奇的耳中卻飄入清晰的傳音道:“你殺了冷媚媚吧?”
杜奇雙目一寒,搖頭不語。
“我就是冷梅梅,你實話實説吧!”
仕奇一聽對方是冷梅梅,他不由深感意外的望著她。
“風光,敢作敢當吧!”
杜奇傳音道:“你親手製穴,你沒信心嗎?我能動嗎?我即使能動,也逃得過賤人之賤眼嗎?”
他越説越氣,雙頰肌肉不由頻頻抽抖。
雙目更是寒光似炬的盯向對方此人正是冷梅梅,她含怒離開山洞,便在客棧歇息。
杜奇含怒大開殺戒所造成之噪音立即驚醒她,於是,她便到現場遠處默默的瞧看著了哩!
她首次見到杜奇之武功,她乍見他的駭人功力及詭異,迅疾招式,她不由自主的產主恐怖之感。
她默默瞧到杜奇離去之後,便遙遙跟去。
當她眼見杜奇在缸旁準備沐浴之後,她已經碼定他住在該處,於是,她再度趕向那個山洞。
她一入山洞,便仔細尋找著。
不久,她找出洞壁中之肉屑,她不由大駭!
她忍住驚駭取劍仔細的搭尋肉屑,半個時辰之後,她終於找到一個小黑環,它正是冷媚媚心愛之物。
冷梅悔完全怔住啦!
她實在不敢相信會發生這種事呀!
她收下小鐵環,便將土屑及肉屑塞回洞壁。
她離開山洞,便匆匆的尋人及通報冷媚媚之死訊。
然後,她便一直在相思林中監視杜奇。
此時,她一接觸杜奇的眼光,她不由心兒一怯。
她吸口氣,立即傳音道:“我重返山洞並且找到師姐之肉屑,你居然殺人滅屍,你真是人面獸心呀!”
“住口!”
“你……你想引來外人嗎?”
社奇吸口氣,剋制怒火傳音道:“我的穴道受制,又被賤人凌辱,我根本不知道她是在何時?如何死的?”
“你曾經昏過?”
“不錯!”
“潘盼盼下的毒手呢?”
“不對!她亦被制穴!”
“莫非另有他人?現場可有留下記號?”
“一片汪洋,那有記號。”
“你沒説謊?”
“你配聽我説謊嗎?不過,我必須承認我醒來及恢復行動之後,我就劈碎賤人之屍體,我不會賴這筆賬。”
“人已死,何須滅屍?”
“少説風涼話,我若制住你的穴道,交給花花太歲去玩,你一定會比我更沒有風度啦!”
冷梅梅一時語窒。
不過,她立即道:“你最好交代妥師明之死因,否則,你一定會遇上很多足以令以後悔之事情。”
“少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又威脅我啦!”
“我不是威脅你,冢師甚為疼愛師姐……”
“那是你家之事,別跟我説!”
“你……你真是不知好歹!”
“少嚕回,過了今日,咱們隨時隨地算賬吧!”
説著,他便朝前行去。
冷梅梅氣得雙目寒光迸射,卻未探取行動。
苟旺跟著走了一段,他回頭一見冷梅梅沒有追來,他便低聲道:“留一手,那人是誰呀?他似乎很火大哩!”
“不錯!”
“你們兩人的嘴唇動來動去,卻沒聽見聲音,怎麼回事呀?”
“這是傳音入密功夫,你以後再學吧!”
“是!謝謝!”
“狗王,你一向仰慕丐幫的大哥,今日可參加幫主的祭奠,你可要傷心些,千萬別嘻嘻哈哈!”
“我……我知道,我偷哭過好多次了哩!我……我……”
“別激動,別離我太遠。”
兩人便沿街行去。
岳陽城是一座工商發達,又有勝景,文化古蹟之城市,所以,一向人來潮往,尤其今日更是人潮滾滾!
因為,今日午時乃是丐幫幫主石明覺公祭時刻,丐幫一向廣結天下,今日前來祭奠之人特別多。
杜奇早已認識這些人,不過,他佯作不認識的行去,不久,苟旺低聲問道:
“那些店家小二為何對咱們如此客氣呢?”
“咱們沾了胸前布花之光啦!”
“啊!我明白了!丐幫的人早就吩咐過他們啦!”
“不錯!”
“我們先去靈堂附近瞧瞧吧!”
“也好,不過,別亂跑,以免失禮!”
“我知道!”
兩人便折轉入另外一條街。
靈堂設於城南一處廣場,數千名丐幫弟子各滿臉悲憤的站在廣場四周戒備,二百八十餘支招魂幡迎風飄展。
杜奇二人行到廣場右側半里外,便自動止步,因為,在他們身前三丈處便有丐幫弟子凝立着。
誦經聲音,配上嫋嫋香煙從靈堂飄出,倍添哀傷。
不久,先後有十餘批僧、道、尼、儒步入靈堂,他們不但皆年逾五旬,而且器字不凡,分明是各大門派之代表。
他們必然是先行前往致哀,杜奇自忖身份不夠,便默立原處,不過,他卻越來越悲傷,心兒亦越來越酸。
因為,他在這些年來利用丐幫弟子之協助除去一百餘名好惡之徒,他自認已經與丐幫有著密切之淵源。
他曾經在符元的安排下見過石明覺,他對石明覺的印象極佳,想不到石明覺卻已經英年早逝。
不久他瞧見小辣椒和小春一身白衫裙,發插白花的跟著一位俊逸中年人和中年美婦走來杜奇一見到小辣椒,不由暗自緊張。
因為,他曾經在無意中瞧過她的身子,她又在託人在找他,他若被她找到,不知道應該如何解釋哩!
所幸,他們二人衣褲樸素,小辣椒四人又神情肅穆的行去,一時役有注意到杜奇二人,不由令杜奇鬆口氣的摸摸懷中之玉珮。
不久,癲僧在二十餘名中年男女陪伴下,亦走過杜奇二人行向靈堂入口處,苟旺不由低聲道:“癲和尚也來啦!”
“嗯!”
“他好似挺拉風的哩!很多人在巴結他哩!”
“不錯!”
又過了不久,一位相貌清瘦的瘦高老者手持釣竿行來,另有一位體態婀娜,面貌清麗之白衣少女陪同而來。
杜奇忖道:“哇操!他不是寒江翁嗎?他不知會不會認出我呢?”
所幸有一名中年叫化快步掠來行禮道:“參見寒老!”
“免禮,你去忙吧!老夫自行進去。”
“寒老,姑娘,請!”
三人便行向靈堂。
不久,又陸續走過百餘人,便聽見悠揚聲一道:“家祭開始!”
立見所有的丐幫弟子面向靈堂趴跪在地上,而且大多數之人皆低泣不已,苟旺倏地“哇!”一聲大哭。
他立即趴地哭著。
杜奇不由自主的含淚下跪。
在遠處監視的冷梅梅不由心兒一顫!
良久之後,方聽:“禮成!”
全體丐幫弟子紛紛起身拭淚。
杜奇拭去淚水,一見苟旺不但雙目紅腫,而且滿臉的涕淚,他立即取巾道:
“狗王,拭拭臉吧!”
苟旺便低頭拭臉。
不久,十二名中年叫化步出,他們分別走向兩側,便停妥。
立見一名老丐走出拱手,道:“老化子譚元代表敝幫全體人員及哀家家屬,首先向各位致謝,謝謝!”
説著,他立即作個環揖。
杜奇這才發現自己身後遠處及對面遠處已經站了數千人。
譚元又道:“公祭即將開始,由於人數甚多,請各位循序入靈堂,再依序自靈堂後離去,謝謝!”
他又做個環揖,方始入內。
那十二名中年叫化立即前來招呼眾人列隊。
杜奇二人便跟入隊伍中。
在那十二名中年叫化之安排下,先由二百人到靈堂前行禮,另外四百人則分成兩批再後等待,其餘之人則在入口處等候。
盞茶時間之後,杜奇二人終於入內等候,立見臨時搭成之兩邊牆內挺立著數千名丐幫弟子。
遠處靈堂前右側搭著一個大篷,有頭有臉的人物肅穆坐在櫈上,倍添哀傷及隆重之氣氛立見二十名叫化手持十支清香過來,排頭之人會意的接過清香,便依序遞向身旁之人,再依序遞下去。
苟旺持香不久,立即又輕泣不已!
杜奇望著靈堂那塊由菊花編成之橫匾,暗道:“丐幫石幫主,魯長老,賀長老及二百八十一名英烈弟子靈堂。”
杜奇連想到這批人拚死之情形,心兒便一酸。
他又連想到那數十名弟子為了搶出石幫主及二位長老屍體之拚死情形,他的眼角一酸,兩串淚水已經摘下。
他和苟旺湊巧被編在第一排之第五、六位,不久,他們已經步到靈前,苟旺突然“哇!”
一聲,便趴地大哭。
杜奇心兒一酸,立即也落淚下跪。
其餘之人見狀,亦紛紛下跪。
坐在靈堂內之石天嶺一見自己的私生子如此至性表現,他的心兒一酸,兩串清淚不由自主的低下。
石明覺之妻及二於一女,和死者孝男孝女不由泣淚交加。
擔任司儀之中年叫化立即咽聲道:“上香,請起!”
立即有二十名叫化上前收香。
杜奇及苟旺遞出清香,便低頭拭淚。
不久,他們依序向後行去。
卻見一名叫化自地上拾起一塊玉佩,便匆匆掠向眾人。
坐在達中之小辣椒乍見王佩,立即一怔,忖道:“它不是我的鳳佩嗎?究竟是誰掉在地上的呢!”
她立即起身離須跟去。
那名叫化追到杜奇那批人身前,便一局舉玉佩道:“請問,那位朋友掉了這塊玉珮,請收下吧!”
杜奇暗叫道:“哇操!夭壽!我怎會掉落它呢?小辣椒若追來,我豈不是會現形嗎?我不能拿它!”
那名叫化便邊走邊招領著。
杜奇悄悄一瞥,便瞥見小辣椒已經跟來,他不由暗急道:“哇操!她果真來了!
我非小心應付不可!“
小辣椒上前道:“讓我瞧瞧!”
叫化應聲是游去王珮。
小辣椒朝王佩背面之“嬌”字一瞧,她立即確定它正是她所遺失之心愛王珮,她不由珍惜的撫摸它。
不久,另外三百人也祭拜完畢,叫化子忙問道:“簫姑娘,這面玉佩若是你的,可否請他們離去。”
“不!我想找出是誰替我拾起它?可否請他們先到一旁?”
叫化道:“小化子方才是在第一排前面找到它,可否請方才站在第一排或拾到此珮之人自動出面。”
眾人不由紛紛搖頭。
叫化道:“既然如此,請大家跟小叫化來吧!”
説著,他已行向左牆前空地。
杜奇便默默的跟著眾人行去。
他們剛站妥,小辣椒便舉起王佩道:“我叫蕭玉嬌,諒必大家皆認識我,就擱大家一些時間,實在抱歉。”
一頓,她又道:“大冢可能還記得我在今年擒拿南陽秀才歸案之事吧?”
眾人立即點頭。
“實不相瞞,我當時負傷被南陽秀才率人追殺,完全是被一位陌生青年協助,我十分的感激那位青年。”
“這面玉佩便是在當天遺失,我不知它是如何落入那位之手中,我甚盼你能告訴我,讓我有機會回報恩人。”
説著,他便放下王珮。
叫化忙道:“各位,蕭姑娘已經説得很清楚,她絕對是善意的欲找恩人,請方才持有此珮之人出面吧!”
眾人便互視著。
杜奇佯作不知的望向苟旺,苟旺當時也怔視他。
小辣椒道:“請方才站在排頭之人出來一下!”
苟旺便與杜奇一起步出。
另外十八人亦先後步出。
叫化一見到苟旺,便指向杜奇道:“小化子若沒有記錯,這位大哥就是站在王珮落下之處,是嗎?”
杜奇訝道:“是呀!我並未瞧過玉佩哩!”
“這……難道是他!”
説著,他便望向苟旺。
苟旺及手連搖道:“不是我!”
小辣椒上上下下瞧著杜奇一陣子,道:“請問尊姓大名?”
杜奇道:“我姓劉,卯金刀劉,名叫義守,忠義的義,守信的守。”
苟旺道:“不可能是我們兩人啦!我們生於長沙,此番才離開長沙,怎麼可能會沾上這塊玉珮呢?”
小辣椒望向苟旺道:“既然如此,你方才為何那麼傷心?”
“我當然傷心啦!丐幫全是忠義之人,一下子死了這麼多人,偏偏又是被壞人害死,當然夠令人傷心啦!”
小辣椒點頭上前道:“你是血性漢子!”
説著,她的右掌突然拍向杜奇。
“砰!”一聲,她已經拍中杜奇的左肩,杜奇“哎唷!”一叫,便四腳朝天的倒坐在身後地上。
杜奇剛在揉肩,苟旺已經叫道:“喂!你是什麼意思?你笑裏藏刀,你耍陰,你太過份了吧?”
立即有一名中年叫化掠來。
小辣椒陪笑道:“抱歉!我只是在試探他是否諳武而已?我出手不重,傷不了人的啦!”
中年叫化立即轉身離去。
苟旺道:“你憑什麼這樣子嘛!”
“我……對不起!”
“好啦!下次別這樣啦!留一手,你不要緊吧?”
杜奇立即捂肩起身行去。
小辣椒張口欲言,立即又止住。
苟旺立即跟去——
轉自21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