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向基暗中護送他們返回鏢局之後,一見天色已晚,立即進入喜臨門酒樓,在靠街座頭入座。
他吩咐過酒萊,默睹街上的人潮,立即憶起兒時的情景。
好半響之後,忽見一位方頭、大耳、海口的中年人快步行入酒樓,叫道:“大新聞,剛出爐的大新聞!”
趙向基瞧了那人一眼,忖道:“哇操!大嘴巴還是原性不改呀!”
那人姓巴,單名義,家中薄有積蓄,平日喜歡東贊贊,西探探,遇有新鮮事兒,他必定到喜臨門酒樓來宣揚一番。
因為,他也是此樓的‘小股東’之一呀!他來此地宣揚事情,既可自我炫耀一番,又可拉生意,何樂而不為呢?
因此!眾人皆當面稱他為‘金嘴巴’,背後稱他為‘大嘴巴’。
他一見眾人皆在注視他,得意洋洋地自櫃上倒杯酒潤喉之後,揚聲道:“狼王門垮了,你們相信嗎?”
現場立即一陣議論紛紛!
因為,狼王門雖然只崛起兩年多,由於他們人多勢眾,武功高強,行事兇殘,罕有任何幫派敢去惹他們。
大嘴巴哈哈一笑,道:“此事千真萬確,各位如果不信,可以專程趕去瞧瞧,因為大門兩側牆上以屍體釘出一排大字哩!”
“什麼字?”
“惹龍虎鏢局的下場!”
“啊!原來是覃局主大展神威呀!”
“非也!非也!另有其人也!”説着,故意吊胃口地斟酒淺啜着。
立即有人催道:“金嘴巴,快説出是何方神聖啦!”
“哈哈!別急啦……”
‘啦!’字未歇,突聽遠方傳來一陣鞭炮聲音,大嘴巴立即叫道:“各位聽見了吧?龍虎鏢局在慶賀了哩!哈哈!”
立即有人放下銀兩匆匆地離去。
“哈哈!別急,出手的人是……‘天天見鬼’那三個老怪物!”
“啊!會有此事?”
“不……不可能,那三個老怪物只會宰人,不會助人啦!”
“哈哈!你們去問問覃局主吧!不過,別忘了留下酒資哩!”
一陣鬨然笑聲之後,現場只剩下十餘人,桌上卻多了大大小小的銀兩,樂得小二們眉開眼笑地朝大嘴巴行禮不已。
大嘴巴哈哈一笑,立即跟着眾人離去。
趙向基邊用膳邊忖道:“哇操!這三個老包太上路啦!他們這一招明擺着要替龍虎鏢局撐腰嘛!”
他立即愉快地自斟自飲着。
好半晌之後,那批人欣喜地又回到酒樓,小二們又開始忙着送酒菜了!
只聽一人叫道:“覃局主實在罩,‘天天見鬼’那三個老怪物居然替他宰了三百餘名狼王門高手哩!”
“是呀!這下子沒人敢動龍虎鏢局的鏢旗啦!”
“不對呀!那三個老怪物一向水火不相容,見面就打,怎會突然聯手,而且還做了這件善事呢?”
“對呀!此事頗為離奇哩!”
於是,你一句,我一言議論紛紛。
趙向基淡淡一笑,招來小二道:“此地有清淨上房吧?”
“有的,請跟小的來!”説着,立即側身肅客。
趙向基下樓步向後院,立聽廳中傳來:“好俊的小夥子,他是誰呀?”
“誰知道呢?瞧他出手大方,必是有錢的公子哥兒來咱們這兒遊賞吧!咱們再來研究那三個老怪物的用意吧!”
趙向基淡淡地一笑,邊走邊忖道:“哇操!看來這些人皆瞧不出我了,我就找個機會回返鏢局一趟吧!”
他跟着小二進入一間乾淨房中,吩咐小二送來熱水,洗個痛快澡之後,朝牀上一倘,沒多久立即入眼。
翌日起牀漱洗之後,他略進膳食,立即在城內外打轉。
他遂一地走過兒時玩耍之處,好好地回昧一番之後,才踏着暮色回到喜臨門酒樓的房中。
小二巴結地提來兩桶熱水,酒笑道:“公子要不要吃點東西?”
“半個時辰之後,送來酒菜吧!”
一錠銀子應聲出現了。小二欣喜地接走銀子,連聲應是地離開了。
趙向基淡然一笑,寬衣開始洗個痛快的熱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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盞茶時間之後,他穿妥衣衫上榻調息。
真氣運行一周天之後,他只覺神清氣朗,立即又催運三週天,然後,緩緩地坐在桌旁斟條細品。
不久,房門輕輕地一響,小二輕聲道:“公子,酒菜來了!”
“送進來吧!”
“是!”
小二擺妥酒菜之後,含笑道:“小的方才在院中碰見一位老人,他託小的送信封信給您!”
説着,立即自懷中取出一個牛皮信封。
趙向基接過之後,道:“你下去吧!”
“是!”
他撕開封口,立即發現裏面只有一張長形紙箋,抽出來一瞧,立即全身大震,雙眼發亮,連雙手也發顫了!
那是一張相當於咱們目前金融機構所出具的‘存款單’,金額是五十萬兩黃金,簡直是一難金山哩!
出具者是官方經營的平安銀樓,不但不會倒閉,而且支行遍佈全國,隨時隨地可以提取使用。
最令趙向基驚喜地是這筆巨金還可以孳息,一年下來可以生出二萬五千兩黃金,實在太驚訝啦!
趙向基此時雖然錢多多,卻無法與這筆巨金相比,難怪他會驚喜得連連失態及怔視好一陣子。
哇操!這三個老鬼實在太上路了!
趙向基將那張紙箋和那把蛟角放在貼身袋中之後,愉快地開始用膳,不知不覺中將佳餚吃得盤底朝天。
他含笑輕撫肚皮一下,立即離房去逛夜市。
他在逛遊之中,發現今晚突然增加了不少礙眼的人物,他的心中暗暗嘀咕,邊行邊默察片刻,立即有了答案。
原來這些人皆是風聞‘天天見鬼’替龍虎鏢局毀了狼王門,好奇地要來了解覃義夫為何會與那三個老怪物扯上關係。
他的心中暗笑,津津有味地瞧着每個攤子,欣賞那些人如何招攬生意。
他小時候時常偷溜出來逛夜市,由於擔心捱罵,每次皆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此番一有機會,當然要好好地瞧個過癮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剛欲進入説書攤之時,突覺身上似乎多了一雙手,他不由忖道:“哇操!太歲頭上動土呀!很好!”
他的目光一瞥,立即看見—位滿頭亂胡,一身邋里拉邋的十二、三歲少年正擠在自己的右側,一隻有手正在撤離自己的有胸。
他由物品滑動中知道自己的錢包正在‘被迫逃亡’,他的心中暗笑,原本垂下的左掌飛快地在那少年的懷中一掏。
一塊掌心大小的鐵牌立即落人他的掌中。
那少年亦一溜煙地閃入人潮中離去,他目送那少年矯健地離去之後,微微一笑,立即自袖中取出一塊碎銀,進入棚中就座,含笑聆聽一位中年人胡吹亂差。
口中幹磕瓜子及慢啜香片,逍遙極了!
聽書的人約有五成座,説書的人正在暢談‘關公過五關斬六將’之英勇事蹟,一塊驚堂木不時地拍砸着。
趙向基聽了一陣子,悄悄取出那塊鐵牌,立見正面鐫刻忠義二字,他不由忖道:“哇操!
真是丐幫的人,很好!“
他一翻背面,立見一個‘郭’字,他立即忖道:“據師父説丐幫幫主姓郭,名叫錦煌,這塊鐵牌一定是丐幫之物!”
“畦操!丐幫一向以忠義傳幫,怎會有此種不肖之徒呢?我倒要看看那個小傢伙如何處理我的那袋銀票及明珠!”
他立即將那塊鐵牌貼身收下。
不久,他含笑起身繼續去逛了一陣子,一見那少年居然沒有找上門,他淡然笑道:“哇操!他一定正在大樂吧!”
那少年亦一溜煙地閃入人潮中離去。
他目送那少年矯健地離去之後,微微一笑,立即自袖中取出—塊碎銀,進入棚中就座,含笑聆聽一位中年人胡吹亂蓋。
口中幹磕瓜子及慢吸香片,逍遙極了。
聽書的人約有五成座,説書的人正在暢談‘關公過五關斬六將’之英勇事蹟,一塊驚堂水不時他拍砸着。
趙向基聽了一陣子,悄悄取出那塊鐵牌,立見正面鐫刻忠義二宇,他不由忖道:“哇操!
原來是丐幫的人,很好!“
他一翻背面,立見一年“郭”字,他立即忖道:“據師父説丐幫主姓郭,名叫錦煌,這塊鐵牌一定是丐幫之物!”
“哇操!丐幫一向以忠義傳幫,怎會有此種不肖之徒呢?
我倒要看看那個小傢伙如何處理我的那袋銀票及明珠!“他立即將那塊鐵牌貼身收下。
不久,他含笑起身繼續去逛了一陣子,一見那少年居然沒有找上門,他淡然笑道:“哇操!他一定正在大樂吧!”
他繞到龍虎鏢局前,只聽聽中談笑連連,他心知覃義夫正在接待武林人物,他立即含笑行向喜臨門酒樓。
他回房之後,自左右衣袖縫上抽出十餘張銀票,一見尚有二千餘兩銀子,含笑忖道:“小叫花子,咱們來長期抗戰吧!”
他漱洗之後,立即上櫥入眠。
一夜無事,翌日上午,他繼續地出去遍覽名勝,晌午時分,他踏入一家湖畔酒樓,點了‘活魚三吃’之後,品茗飽覽湖光山色。
不久,香酥魚先上桌了,他立即取筷食用。
盞茶時間之後,豆瓣魚及魚湯相繼送來了,他正在取用之際,卻見那位小叫花子匆匆地奔入樓中。
趙向基淡淡一笑,繼續享受活魚之美味。
小叫花子正在張望之際,一名小二立即沉聲道:“走,走!別找麻煩!”説着,隨意地包了一些滷豆乾遞給他。
小叫花子亮出一粒拇指粗、亮澄澄的珠子沉聲道:“小二,你休狗眼看人低,少爺是來此地找個人而已!”
小二目瞪口呆地任他登樓尋人。
不久,小叫花子終於發現趙向基了,他倏地收下那粒明珠,快步行封趙向基的面前,一見面就是一揖到底。
趙向基佯怔道:“咱倆不相識,你為何行此大禮!”
小叫花子賠笑道:“小的娃邵,大家皆喚小的為小邵,小的昨晚不該冒犯了您,您的東西全在此地,請您收下吧!”説着,立即取出那個小袋。
他將那粒明珠放回袋中,雙手高舉過頂送到趙向基的面前。
“咦?小邵,你有沒有搞錯呀?這個小袋不是我的呀!”
小邵怔了一下,低聲道:“公子,您昨晚有沒有去聽書呀?”
“有呀!”
“小的一見公子人品不凡,一時頑皮想和你開個玩笑,所以悄悄地自你的袋中取走它,請你多加海函吧!”
“不,這個小袋不是在下之物,在下亦無失落何物,你一定認錯人啦!”
“真的是你啦!你這對大眼睛最令小的難忘啦!”
“不,你一定認錯人啦!”
“那……你有沒有取走小的身上之物?”
趙向基雙眼一瞪,沉聲道:“你把在下瞧成什麼人啦!”
“對不起,小的別無他意,小的掉了一物,請問你是否曾經瞧過?”
“什麼物品?”。
“一塊鐵牌!”
“沒有,在下對黃金,白銀尚無興趣,豈會注意那些鐵牌呢?”
“可是……小的……唉!怎麼辦呢?”
汗水倏地自他的額上進出!
雙眼亦隱含淚珠泛泛生光矣。
趙向基狠下心道:“你走吧!別打擾在下之興致!”
小邵猶豫片刻,立即低頭離去。
趙向基暗暗一笑,繼續享受佳餚。
他猜忖小邵一定會去搬救兵,因此,又吩咐小二送來一壺‘狀元紅’及熱過色湯,悠悠哉戰地繼續斟飲着。
半個時辰之後,小邵果真帶着一位救兵來了!
那人雖然一身補丁,卻洗得乾淨,燙得平整,不但眉清目秀,而且身材適中,令人一見好有好印象。
小邵帶那人上樓之後,立即朝趙向基一指。
那人輕嗯一聲,帶着小邵走到趙向基的桌前,拱手道:“敞姓郭,單名義,目前恭掌丐幫巡察,請問兄台尊姓大名?”
趙向基朝小那一瞥,淡淡一笑,道:“在下姓趙,名叫向基,方向的向,根基的基,請問兄台有何指教?”
“不敢,在下只是有一事相詢而已!”
“請説!”
郭義取出那個小袋雙眼盯着趙向基,問道:“此袋是否為閣下之物?”
“正是!”
小邵立即神色一鬆,張口欲言。
郭義瞪了小邵一眼,將小袋朝趙向基身前一放,道:“請查收吧!”
趙向基淡然一笑,含笑道:“閣下尚有何指教?”
“小邵不慎遺失一塊鐵牌,請問閣下曾否瞧見?”
趙向基含笑打開小袋,伸手入袋一撈,悄然將藏於袖中那塊鐵牌滑入袋中,然後訝道:“咦?袋中好似多了一物!”説着,含笑挾出那塊鐵牌。
小邵欣喜地全身一顫。
郭義的雙目神光一閃,沉聲道:“正是它,閣下可否賜還?”趙向基立即含笑遞了過去。
郭義收下鐵牌,沉聲道:“為了致歉,這桌佳餚在下作東,得罪啦!”説着,略一拱手,立即轉身沉險行去。
小邵望了趙向基,低頭跟去。
趙向基淡然一笑,收妥那個小袋,幹了一杯酒,望着湖面吟道:
“利慾驅人萬火牛,江潮派還一沙鷗;
日長似歲閒方覺,事大如天醉亦休。
砧杵敲殘深巷月,梧桐搖落故國秋;
欲舒老眼無高處,安得元龍百尺樓。“
樓下傳來一聲清朗的‘承教!’之後,郭義已帶着小邵離去。
趙向基淡然一笑,邊飲酒邊飽覽湖光春色,實在有夠爽!
他一直坐到未申之交,又逛了一陣子,一見天色將暗,立即行向酒樓。
他一回房,小二立即提來熱水,道:“公子,需否佳餚?”
“不必啦!你下去吧!”
一塊碎銀立即將小二打發走了!
他仔細地一瞧枕下包袱無恙,立即含笑寬衣沐浴。
浴罷,他上牀調息盞茶時間,然後入眠。
時間一晃過了半個月,不但妙手天尊沒有來找趙向基,趙向基也沒有機會進去拜訪覃義夫,因為前來拍馬屁的人實在太多了!
他白日暢遊名勝古蹟,入晚即調息入眠,專心等待着。
這天上午,他循例打算先去龍虎鏢局瞧瞧有否機會拜訪覃義夫,哪知,他剛接近該局有牆角十餘丈,立覺整條街道已是人潮洶湧了!
他以為鏢局出事了,正打算擠進去瞧瞧之際,卻見覃森平及覃森宜含笑走到大門口,立即有人問道:“少局主,貴局答應接鏢了嗎?”
那聲音出自大嘴巴,覃森平立即含笑道:“不錯!請諸位鄉親讓道,家父即將出發了,謝謝諸位的合作!”人羣立即一陣擁擠,不過,總算讓出一條通道了。
立聽大嘴巴問道:“少局主,請問鏢銀多少?”
“抱歉,恕難奉告,各位鄉親請讓道,車隊快出來啦!”説着,兩人立即挺立於大門兩側!人羣紛紛退讓,個個引頸墊足企望着。
不久,兩名趟子手背插單刀,各持一面上繡‘龍虎鏢局’字樣的三角小鏢旗,抬頭挺胸地自大門內行出。
接着,三輛手推車在十二名鏢夥、趟子手推動之下,平穩地跟行而出,車蓋不但上鎖,而且貼妥封條又以粗繩綁妥。
哇操!看來車上裝着不少值錢的玩意兒哩!龍虎鏢局的三位首席鏢師各跨一匹健馬跟在後頭。
接下來的就是覃義夫本人了,四、五十歲的他,一身勁服,揹負寶劍,挺直腰桿坐在健騎上面,更顯得虎虎生威。立即有人鼓掌喊道:“覃局主好!”
覃義夫剛含笑拱手還禮,立即有不少人附和問安,於是,他頻頻向左右拱手頷首,同時應道:“大家好!”
這是他走鏢二十餘年遇見最光彩的場面,他太高興了。接着是一頂由四位青衣勁裝少女所抬的綠綢金穗豪華大轎,大轎一出現,立即吸引眾人的目光。
因為一向罕有女人操持這種吃力的工作,何況那四個少女明眸皓齒,秀麗宜人,更是令人好奇注視着。
街道這些人就是被她們四人及那頂豪華大轎引來此地的哩!
很多人猜測她們四人只是在‘做秀’,絕對無法扛太久,不過,稍諳武功的人,早已由她們的沉穩步子,相信她們一定勝任愉快。
大轎右側有一位老嫗手扶轎槓隨行,那老嫗身材高大,生得禿眉小眼,尖嘴勾鼻,不但滿臉的皺紋,而且臉色深沉。
她的左手扶轎,右手持着一根一人高的龍頭枴杖,瞧它通體發亮,分明是山精鋼所製成,至少重逾三百斤。
她和那根龍頭枴杖一出現,人羣自動退得更遠了!
殿後的是覃夫人及其愛女覃雙雙,她倆含笑朝眾人頷首招呼,押着車隊緩緩地朝北城方向行去。
趙向基原本擠在人羣熱鬧,一見覃雙雙出現於大門口,他立即蹲下身子,佯作在尋找大落之物。
車隊終於過去了,眾人邊散開邊紛紛議論着。
“這批寶物一定甚為貴重,否則覃局主夫婦不會聯袂出動的!”
“是呀!紀鏢師等三位首席鏢師也動了呀!”
“轎中之人是誰呀?好大的架子喔!”
“誰知道,轎子入門之後,一直停在門口,根本沒人進出呀!”
“太神秘了,你要不要去瞧瞧呢!”
“算啦!咱們根本不知道他們要去何處呀?何況,萬一有人劫鏢,咱們遭了池魚之殃,那不是太划不來了嗎?”
“有理,去喝一杯吧!”
趙向基回到客棧,將包袱朝左肩一掛,立即跟了出去。
他混在人羣中,出城之後,立即閃入林中遙跟而去。
車隊越行越疾,跟在遠處的人羣越來越少,行出二十里之後,便只剩下趙向基獨自在林中遙遙跟蹤了。
晌午時分,車隊來到一片亂石丘陵起伏地帶,該處有荒草,有樹木,有各種奇形怪狀的岩石,形勢甚為險要!
鏢師紀勇及諸宏立即策騎前行開導。
那些趟子手亦鬨然喝道:“龍……虎……龍虎……”
揚聲開道,這是走鏢規矩,一來要求前方的人車供道,二來請有意劫鏢的人再靜靜斤兩考慮一番。
轉過山腳之後,突見數十丈外的山道左側一株大樹下停着一匹雪蹄銀鬃赤紅馬,他鞍臀俱全,十分的神駿!
可惜,他的主人卻不見了!
紀勇朝諸宏一使眼色,正欲單獨馳往那匹赤紅馬,倏聽一聲冷哼,紅影乍閃,一位紅衣人已經出現在斜坡上面。
雙方距離甚遙,紀勇無法瞧清對方的容貌,隱在林中樹上的趙向基卻凝神瞧得清清楚楚。
柳眉杏眼,瓜子型的凝脂嬌靨,一張小口比櫻桃還要豔、還要紅,瑤界高挺,明媚豔麗,乃是罕見的美人見。
尤其配上那身豔紅勁裝及手中那把油光水滑的長鞭,更充滿着一股野性美,不由令趙向基的雙眼一亮。
他直覺他想起思君樓那位嬡媛姑娘。
倏見紅衣少女展開身法疾掠而下。
紀勇一見她犯了武林大忌,立即策騎疾馳而去。
雙方越來越近,紀勇倏地自馬背上面疾彈而起,迎向那名少女。
紅衣少女玉婉一抖,‘叭’一聲,鞭梢直取紀勇的面門。
紀勇倏地抽劍斜削而去。一聲冷哼之聲,鞭梢倏縮,紅衣少女已經坐在那匹赤紅馬的背上,小蠻鞭一催馬腹,紅馬立即昂首馳向前方。
紀勇墜地之後,只能以‘注目禮’恭送她離去了。
他一聽鏢車聲音已近,紅着臉上馬之後,與諸宏聯訣在前開道。
其餘之人立即緊繃神經奮戰。
哪知,過了這座山區,居然平安無事,立聽覃義夫沉聲道:“打尖吧!”
片刻之後,車隊停在鎮上的唯一酒樓大門前,上自老闆,下至小二,全部集合恭迎這些常年老客户。
那頂豪華大轎仍停在院中,老嫗立即入店,其餘四位少女則凝立在大轎的四周,不準任何人接近。
當覃義夫諸人入座之後,一名少女倏地掀簾取出便盆匆匆地離去,不久,兩名小二提着食盒跟着老嫗行來。
老嫗將一個食盒送入轎中,立即打開食盒與那三名少女站着取用,不久,那位少女持着洗淨的便盆快步回來。
她將便盆放在遠處,立即上前用膳。
趙向基隱在遠處忖道:“哇操!轎中之人挺輕鬆的哩!”
他思忖片刻之後,溜到遠處小店點了幾道‘招牌菜’,一吃之下,居然口味甚佳,他大快朵頤了!
店家也樂歪了,因為趙向基留下一綻銀子及一句:“免找啦!”這錠銀子似冬天的一把火温透了店家的心。
趙向基心知龍虎鏢局之久已經離去,所以路經那家酒樓時,只是隨意地一瞥,然後,就打算繼續地跟去。
果然不錯,鏢車及大轎皆已經不見了,他立即加快步子朝前行去。
出鎮之後,他閃入林中,射上一株古鬆土方,縱眼一瞧,立即發現那批人已經接近一處大山谷,他立即心中一震。
於是,他匆匆地朝四周一瞥,盡使輕功似閃電般踏梢而行,剎那間即已消失於山谷邊沿。
人影連閃,天龍老人三人悄然站在三株樹梢了,遙望着趙向基消逝的方向一陣子之後,天龍老人嘆道:“這才是真正的武功呀!”
天馬行空苦笑道:“我一向以輕功自詡,想不到和他—比,簡直自已是螢火比皓月,比都不能比呀!”
天外醉客苦笑道:“我早已被他吞下那三粗‘蝕心丸’嚇壞了!二位老兄,咱們接下來該怎麼辦呢?”
天龍老人含笑道:“你不是要應聘到義蘭堡比武招親會上去擔任裁判嗎?我倒有一個很妙的主意!”説着,改為傳音入密敍述着。
天外醉客呵呵一笑道:“妙透了,就如此辦吧!”
天馬行空道:“先幫他渡過眼前這一關再説吧!”
三人立即含笑地去。
紀勇和渚宏在前開道引導車隊接近那個以易攻難守成名的‘困龍谷’前,立即發現左右綠草斜坡上有八人八騎。
那八騎神駿高大,悠悠哉哉地低頭啃草。
那八人身材雄偉,或坐或卧於草坡上,似乎在歇腿。
眾人心中有數,暗自留神地護送車隊前進。
那八從雖然沒有任何舉動,但是他們的炯炯目光卻盯着那頂大轎及那三個鏢車,嘴角上也掛着一絲莫名微笑。
馬車愈行愈近,那八人紛紛起身了。
只見他們個個生得身材魁梧,濃眉環眼,每人手中拿的皆是刀、鞭、杵、錘、重兵器,可見他們個個臂力驚人。
只見那位手提亮銀盤螺棍的魁梧大漢滑下草坡,傲立於官道中央,高舉左手,沉聲道:“曾某可否與覃局主一敍!”
覃義夫在馬背上拱手,道:“覃某在此,神力門的弟兄們有何吩咐?”
“哈哈!高明,覃局主果真見多識廣,曾某想請教覃局主為何曾與‘天天見鬼’那三個老怪物扯上關係!”
“在章某回答之前,請曾朋友對三位前輩客氣些!”
“不必,神力門不想巴結這三個老怪物!”
“福禍無門,唯人自招,曾朋友不擔心會替貴門引禍上身嗎?”
“哈哈!少拿那三個老怪物來唬人,本門根本不將他們放在眼中!”
“既然如此,何必詢問覃某與三者之關係呢?”
“這……好,曾某就打開天窗説亮話吧!本門今日要替狼王門扳回場子,準備動手吧!”
“夠‘阿殺利’,紀賢弟,麻煩你啦!”
紀勇應聲是,翻身下馬,抽劍停身,已經時落在對方之身前丈餘處,沉聲道:
“朋友,請動手吧!”
曾姓大漢哈哈一笑,揚棍疾掃而至。
棍風呼呼,紀勇不敢以尺八長劍硬架,向上躍起身子,一式‘追風射月’連人帶劍疾射向對方之胸口。
對方喝聲:“來得好!”收棍晃身,先避開那一劍,然後將棍舞得密不透風,閃身對付紀勇之綿密劍勢。
兩人立即不停地縱躍着。
其餘的七名大漢獰笑一聲,手持兵刃相繼掠來。
諸宏及呂正分別迎住一人,雙雙母女各接住兩人,第一車那四名趟子手抽出兵刃圍攻其餘那一人。
四名少女將大轎放在地上,與老嫗默立在轎旁觀戰。
另外八名趟子手熟練地將馬匹牽到一旁,齊集中防護住那三個鏢年,這份鎮定立即使趙向基暗暗佩服。
他自幼成長於龍虎鏢局中,一向最羨慕這批人能夠到處遊歷,此時已經懂事,更是暗暗地佩服他們能夠‘處變不驚’。
雙方的拚鬥越來越激烈,倏聽一聲慘叫,覃夫人已經在一名大漢的心口多開了一個‘呼吸孔’,立見對方倒地。
那人一死,餘下的七人鋭氣頓斂,沒隔多久,立即又有一人被覃夫人削下六陽魁首,轟然倒地而死。
覃雙雙手下一緊,一劍戳入—名大漢的右腹,左掌亦賞了另外那人一掌,圍觀的趟子手立即鬨然叫好。
倏聽谷頂傳來一聲風唳般清嘯,遠處谷中草皮紛紛上,一條條人彩紛紛竄出,窮兇惡極地疾外而來。
覃義夫匆匆地估計一下,發現對方至少有兩百人,他探腕抽劍,喝聲:“弟兄們,殺!”
立即掠了馬背,衝向尚與四名趟子手廝拚之那人。
寒虹一閃,那人的首級不翼而飛了。
那四人道過謝,結成四象陣,配合其餘八名趟子手所結成之兩座四象陣,緊緊地護衞在豪華大轎的四周。
覃雙雙母女掠到覃義夫的身邊,三人以‘三才劍陣’接住疾撲而來之人潮,展開瘋狂的大屠殺。
紀勇三人各毀了對手之後,亦迅速地並肩作戰。
人羣似潮水般蜂擁而至,這批人似乎擅長於圍毆羣鬥,因此,並投有因為人多而亂,相反的,更能隨時遞補受傷之人手。
因此,不到盞茶時間,那十二個趟子手已經有六人載倒在地上,餘下的六人只能仗着‘六合陣’勉強防守了。
“砰!乒!乓!聲中,那三個鏢車車蓋已被砸毀,三名黑衣大漢,上午一瞧,先後吼道:”媽的,是大石!“怒吼聲中,那批人衝殺更劇烈了!
紀勇三人亦被衝散,展開‘單刀攻擊’了。
覃義夫三人的默契較佳,武功又高,因此,尚能保持聯攻,不過,被百餘人圍個水泄不通,一時也衝不出來。
趙向基首次見到這種‘大會戰’,緊張地自枝亞間躍起,雙目緊盯着覃義夫三人,隨時準備接應。
隱在三十餘丈外的‘天天見鬼’三人由於趙向基尚未出手,為了避免挨訓,當然也在旁按兵不動了。
那六名趟子手先後地被砸成稀爛了,一直按兵不動地四女在老孃—聲沉喝:
“殺!”
之後,探胸各抽出一把緬刀。
真氣一貫,軟綿綿的刀身倏地繃成精鋼,四人振臂齊揮,立即有四個首級帶着慘叫聲音‘離家出走’!
哇操!好凌厲的月招呀!倏聽三聲慘叫,三名大漢各捂心口摔飛出去!
他們是死於老嫗掄杖施展出來的那招‘三陽開泰’,這記精招立即使趙向基的雙眼—亮了!那羣大漢齊聲怒吼,潮水般疾撲而至。
老嫗及四位少女似走馬燈般在大轎四周疾轉,緬月及枴杖疾揮之中,將一波波的人潮逼退了去。
不到半個時辰,大轎四周已倒了八十餘具屍體。
不過,紀勇三人已經分別掛彩,搖搖欲墜了!
覃義夫一家三口亦已被衝散,覃雙雙的左臂及右腰更是分別見紅,只能採取守勢“自掃門前雪”了。
倏見三十六名大漢自谷頂縱躍而下,他們那俐落的身法,立即使趙向基的心中一凜,悄然地逼近十餘丈了。
不久,那三十六人已經邁的大轎四周,只見他們九人一組,分從四周疾掠而去,人未至,九根長杆已經疾戳而去。
那些長杆每根長達八九尺,杆頭全用棉花包了一個圓球,在他們猛戳之中,立即帶出一陣陣‘呼……’聲。
老嫗揮杖猛格疾掃,四名少女揮刀疾削,一陣大響之後,已經有十七八根長杆被‘斷頭’了。
一蓬蓬紅煙立即自杆身噴出,隨着他們的揮戮迅疾在大轎四周佈下了一團紅色的煙霧。
倏聽轎中傳來一聲脆喝:“站住!”
五粒藥丸已經射向老姐及四名少女。
她們五人剛接藥,服藥,立即被那三十六人逼近半尺,逼得她們屏息疾攻,企圖將那些人逼退。
一陣悶哼之後,有三名大漢受傷倒地,不過,其餘的三十三人趁着老嫗五人被紅煙遮住視線拚命地揮戮着。
老嫗五人將兵刃舞得密不透風頻頻後退了。
倏聽一陣悠長、清朗的風吟之後,大轎前面的紅煙一陣翻滾,接着一位身着彩色雲裳的絕色少女走了出來。
趙向基不由暗暗喝道:“正點!”
她年約十八九歲,生得黛眉鳳眼,瓊鼻櫻唇,面龐似桃,朕如凝脂,站在那兒好似廣寒仙子被謫下凡。
尤其她懷抱一個碧玉琵琶,更添一分詩情及他意。
只見她飄上轎轅,纖指連彈,‘叮咚’聲中,一蓬蓬的細針自琵琶中疾時向四周,立即帶來一陣‘伴奏’。
二十餘名大漢以慘叫聲‘伴奏’數拍之後,紛紛蹬足了帳,趙向基不由暗凜這位幼齒仔外表似仙,心似蛇蠍。
倏聽谷頂傳來一聲脆嘯,其餘的十餘名大漢倏地掏出火摺子,一向引燃之後,疾投向四周。
雲裳少女人立即紛紛出掌劈飛那些火苗。
倏見一個火摺子落在被削下的圓棉球上,‘譁!’一聲,一股白煙隨着火苗燒起,立見火苗更盛。
由於熱氣感應,其餘的三十餘個棉球相繼引燃,倏聽一陣‘轟轟……’爆響,紅煙及白煙相繼疾滾。
慘叫聲中,雲裳少女和老嫗沖天而起,不過,她們剛時出十餘丈,立即似斷線風箏般疾墜而下。
躲到遠處的十二名大漢立即取繩疾拋而去。
‘叭……’聲中,老嫗的四肢已被繩纏住,她剛用力欲揮,四名大漢微一用力,她只覺四肢欲裂體面去,不由慘叫—聲。
一條粗繩—旋,立即套住她的預項。
‘砰’一聲,她被扯落地之後,立即暈過去。
雲裳少女卻揮動琵琶及在掌將那些粗繩揮開,可是,在落地之後,立覺腦兒發沉。
她一見八名大漢執杆疾撲而至,叱聲:“狗賊!”揮起琵琶,射出一蓬細針疾迎向那八人。
那八個豬哥興沖沖而來,想不到對方居然在泰發之後,尚能出擊,因此,在一陣慘叫之後,先後嗝屁!
那四人見狀,神色不由大駭。
雲裳少女叱道:“納命來!”立即揚起琵琶。
一名大漢立即踩在老嫗的心口,喝道:“你不想要她的老命嗎?”
雲裳少女神色一變,身子再度一晃。
桃花般雙頰更加得火紅了。
眼前的人影更加模糊了!
她立即再度催運功力,哪知氣血朝腦門一衝,‘轟’一聲,她立即倒地昏倒,那把琵琶亦摔落在遠處。
四名大漢立即含着獰笑撲去。
可是,他們尚未抵達她的身旁,一股掌勁已經悄然湧至,四人只覺胸口如被巨杵撞中,立即慘叫飛出。
墜地之後,動也不動一下,立即‘嗝屁’。
出手之人正是趙向基,他已經飄到附近一陣子了,由於變化太快,他根本無法出手,此時,一有機會出手,當然要大展神威了!
他正欲上前探視雲裳少女,倏聽覃義夫悶哼一聲,他抬頭一見覃義夫的右腹捱了一刀,立即暴吼道:“住手!”聲若焦雷,立即使那八十餘名黑衣大漢紛紛住手。
覃雙雙欣喜地道:“是……是你!”趙向基淡然一笑,正欲出聲,那八十餘人卻又再度出手。
他立即暴吼一聲:“很好!”身子一彈,疾撲向圍攻覃義夫之二十餘人,人尚在半空中,雙掌已經拍出四記‘八方風雨’。
‘轟……’聲中,三名大漢被劈成碎肉,十名大漢捂身駭然猛退,其餘的八人一溜煙地逃到遠處。
哇操!太恐怖啦!
趙向基飄落在覃義夫的身邊之後,凜若天神地喝道:“我數到三,不要命的人就留下來吧!……”
一陣驚呼之後,那七、八十人倉惶逃去。
趙向基哈哈一笑,道:“龜縮在谷頂的恰某聽着,你如果不服氣,就滾下來讓我教訓你一番吧!”
谷頂立即傳來很恨的聲音道:“你是誰?”
“趙向基,趙大祖的趙,方向的向,根基的基!”
覃義夫一家三口驚駭,狐疑地瞧着趙向基了。
谷頂又傳來冷冰冰的聲音道:“姓趙的,從現在起,你將食不知味,睡不安穩,直到你慘嚎而死為止!”
“哈哈!動聽,説的比唱的還要動聽,隨時領教!”
“哼!覃義夫,今日算你走運,來日……”
“哇操!免啦!把所有的賬全掛在趙某的身上吧!”
那句‘哇操’立即使覃雙雙面現驚喜。
谷頂又飄來冷冰冰的聲音道:“好!咱們走着瞧吧!
‘啊……’那聲慘叫立即使趙向基諸人一怔!
倏聽一聲沉喝道:“接住!”一道紅影立即自谷頂墜下。
趙向基凝神一瞧,立即發現正是那位曾經跨跡紅馬現身的紅衣少女,他立即揚聲道:“谷頂何人,謝啦!”
谷頂立即飄來蒼勁的聲音道:“些許小事,何足掛齒,轎中之女中媚毒,瞧你的啦!後會有期!”説着,倏地探出天馬行空那顆腦袋瓜子。
“哈哈!原來是你呀!謝啦!”
天馬行空哈哈一笑,立即離去。
趙向基彈身接住紅衣少女,立即發現她已經被那根長鞭五花大綁,而且睜眼張口,分明已被制住‘麻穴’,及‘啞穴’。
他微微一笑,立即將她拋給覃義夫,道:“局主,久違了!”
“你……你真的是基兒嗎?”
“不錯!我去瞧瞧轎中人,待會再聊吧!”説着,立即一閃而去。
他掠近雲裳少女,立即發現她的身邊多了一塊布條,布條上另有血學道:
“此女已中媚毒,唯有陰陽和合能解,此女來歷可疑,不妨先救其命,再設法套詢,事不宜遲,請速動手,否則媚毒一入骨,終身花痴!”
底下是一個‘童’字。
他—皺劍眉,立即搭上她的右腕。
肌膚入手滾燙,氣機既速且亂,他的劍眉皺得更深了。
他剛鬆手,立聽覃義夫問道:“如何?”
趙向基苦笑一聲,將布條交給他,挾着她疾掠入林。不久,他找到了一個荒洞,他揮掌清理地面之後,以包袱墊着她的後腦,立即開始替也除去衣衫及佩飾。
那件雲賓上面不但叮叮噹噹地掛着玉訊等類飾物,而且排扣甚多,趙向基在興奮、緊張之下,歐脱下它們,着實費了不少勁哩!
好不容易除去衫裙,裏面赫然又是一件雪白的中衣,他找了一陣扣帶,脱下它之後,額上已經見汗。
因為,那半裸的體在那件白色玉鳳勝兜襯托之下,實在太迷人了,難怪趙向基會沉不住氣。
肚兜一卸,那兩座高聳雪白的玉乳立即雀躍不已地向趙向基打招呼,他的呼吸更急促了!
尤其在瞧見那件幾乎全被汗水及津液濕透的白色褻褲之後,他的雙手更是不由自主地顫抖了!
當他卸下那件濕漉漉的褻褲之後,立即被她陰處上方的那片茂盛、粗長的‘黑森林’嚇了一大跳。
他自從發現詩詩的‘黑森林’比自己茂盛之後,一直認為她是‘黑森林之後’,想不到此女居然還比詩詩行!
他吸了一口氣穩下情緒,立即匆匆地脱去身上衣物。
他特地將那把蛟角放在衣衫下方及自己垂手可得之處,以便萬一有人襲擊時,能夠適時還擊。
他輕柔地分開她的粉腿,揮戈插進了。
落紅斑斑!
在她右肩上方的那片殷紅‘守宮紗’逐漸地褪色了。
他曾由妙手天尊的口中知道以陰陽和合破解烈性媚藥之方,因此,他知道自己起碼要做兩個時辰的‘苦工’。
於是,他放開雜思。不疾不除地挺動着。
半個時辰之後,他尚未見汗,不過,雙膝跪在堅硬不平地方地上面,卻已經隱隱生疼,他便以她的中農及雲裳來墊膝了。
雙唇更是不時地在她那殷紅的櫻唇上吸吮着。
這種‘偷揩油’的滋味,立即使他興奮不已!
精神一興奮,他挺動得更疾了!
雙手撫柔更頻了!
雙唇吸吮得起勁了。
大約又過了將近一個時辰,倏聽她嚶嚀一聲,身子一顫,嚇得趙向基慌忙將雙掌按地,緊急剎車。
她的鳳眼突睜,一片赤紅地瞪着他,全身倏地劇扭猛搖。
“哇操!太妙了!終於有反應了!”
他將她—摟,讓她貼在自己的身上,然後接着她的纖腰,以免她在胡扭亂搖之下,‘火車出軌’弄疼自己。
不久,她漸上軌道順利地扭搖了。
他的心中一定,忖道:“哇操!太妙了,找可以省力不少哩!”
他任由她去扭搖了!
他暗運‘齊天心法’將‘倉庫大門’守得固若金湯,雙掌不停地在她那細滑如脂的胴體上到處遊走了!“太妙了!有夠讚!”
他正在樂不思蜀之際,倏見她的全身一陣哆嗦,香汗疾湧,他不由暗喜道:
“哇操!該天下太平了吧?”
倏覺她一陣顫抖,接着忽張忽縮,他的神色失色大變,慌忙扣住她的左右腰眼。
他曾由妙手天尊的口中獲悉‘素女偷元’、‘採陽補陰’之術,因此,一發現情況有異,立即先下手為強。
哪知,他雖然制住她的‘麻穴’,她仍然不停地收縮,而且陰户深處突然湧來一團濕温之物緊緊地包着他那寶貝的‘小腦袋瓜子’。
他怔住了。
他悄悄一瞧她已經閉眼哆嗦。心知,這必是自然反應,他立即按開她的穴道,同時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倏覺那團温熱之物一吸,事出突然,他倏地一陣哆嗦!
它越吸越劇了!
他亦哆嗦更劇了!
哆嗦及酥痠麻癢之中,他眯眼低唔不已了!
交貨的快感使他唔得起勁了!
好不容易等到洞中‘風平浪靜’,他吐了一口濁氣,躺在一旁伸開四肢,好好地放鬆一番了。
好半晌之後,他吁了一口氣坐起身子。
她卻四肢大張極不雅觀地酣睡着。
那冰冷的神色已經完全破嘴角的滿足笑意所取代,那份神情不由得令趙向基的心潮再度盪漾。
那件雲裳,那件雪白的中衣在津液及汗水的灌溉之下,已經濕了一大片,不由令趙向基暗暗地叫苦。
他思忖片刻,先以雲裳及中衣替她擦淨身子,再以肚兜替她圍住酥胸,然後取出自己的內褲。
這是不得已之舉。
因為他發現四周的氣温逐漸降低,她苦不穿衣,一定非感冒不可哩!
他接着以自己包袱中的那套蛟衫穿上她的胴體,因為,他已經決定娶她為妻,區區一件蛟衫何足珍惜呢?
然後,他將她的雲裳、中衣蓋在她的身上。
一切就緒之後,他再以她的絲巾擦淨自己的寶貝。
他接下來就是穿回衣衫及整理頭髮。
他將那把蛟角及那張五十萬兩紙箋貼身收妥,又放入那色銀票及明珠,然後緩緩地舒了一口氣。
他靜靜地瞧着酣睡的她。
他靜靜地思忖該如何面對覃義夫三人——
帝國武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