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龍觀是青城第二大剎,平日香火鼎盛,今日因逢大雨,五十餘各香客頓時被留在觀中用膳。
常雄果然很罩,蓋安諸人剛被帶入一個清幽房中,一名清懼老道便已經被常雄帶入房中。
‘貧道慕道子參見護衞!’
‘免禮!叨擾矣!道長是否得知今日有十八名女子帶着一男四女路過此地?尚請賜知吧!’‘貧道不知此事!’
蓋安苦笑一聲,道:‘本座可否暫借貴觀避雨?’‘歡迎之至!貧道這就去吩咐送膳!’
‘謝謝!’
慕道子一走,威武中年人立即傳音道:‘稟護衞,慕道子身上似有脂粉香味,不知您是否得知?’‘當真?’
‘嗯!’
蓋安立即運功默察。
好半晌之後,他突聞右側五十餘丈地下傳來一陣輕細步聲,他的神色一喜,立即側臉貼地默聽。
悠聽一陣“軋……”輕響,他剛神色一喜,院中遠處已經傳來步聲,他立即作個手勢及起身端坐着。
沒多久,慕道子帶着三名小道士道:‘請諸位先取用饅頭充飢,待會另送來素齋吧!’‘謝謝!此地可有熱水供淨身?’
‘有!請跟貧道來吧!’
‘請!’
蓋安一見慕道子帶他向右行去,他立即暗喜。
他默默估算步數大約行到二十餘丈處,便跟着進入一個房間立聽慕道子道:‘右側小房中備有一桶熱水,請!’蓋安道過謝,立即向右行。
他一入房,立即脱光身子沖水。
他默察慕道子尚在房中等候,他暗暗冷笑之餘,道:‘道長,請問是否有乾衣供換?’‘有!請稍候!’
慕道子一去,蓋安立即貼地靜聽。
沒多久,他便聽見處地下傳來欠勻的鼻息聲,他略一判斷,便猜忖那鼻息聲出自不諳武或功力受制者。
他開小窗探頭向右看,立即發現一間獨立小屋矗立在三十餘丈遠處,他不由暗喜!
他稍一思忖,立即取巾擦身。
不久,慕道子送來乾衣道:‘敝觀僅有道袍暫供您換穿,俟濕衣一烤乾,即可以換上了!’‘謝謝!’
蓋安將藥瓶及全部家當放入道袍袋中,立即穿上。
慕道子接過濕衣,立即帶着蓋安離去。
蓋安回房之後,一見桌上已經送來素齋,他欣然道句:‘開動吧!’立即含笑入座。
慕道子一走,蓋安立即在桌上寫道:‘公主可能被囚在右側五十餘丈遠之獨立小屋地上室!’常雄忙説道:‘那是慕道子居住之處!’
‘你待會設法引開他!’
‘是!’
‘慕道子既已懷異心,小心下毒!’
‘屬下已暗中試過,沒毒!’
‘好吧!’
眾人立即默默的用膳。
不久,慕道子又帶人送來三道素齋,他一離去,常雄立即取出銀針朝素齋中連戳。
眾人一見銀針未變色,立即放心的取用。
那知,沒多久,立即有一人招腹叫疼,蓋安運功一察,立即發現“關元穴”稍淤,他不由神色一變。
他忙一催功力及取出靈藥道:‘速服下!’
倏聽屋後遠處傳來一聲冷哼,立即有十餘人掠來。
常雄喝聲:‘大膽!’立即咬牙起身。
蓋安經過催功,體中之靈藥自生反應,迅即將“關元穴”的淤氣由右足心“湧泉穴”排出。
他未待那些人撲來,立即向前門掠去。
他打算先救出公主,至於常雄諸人之生死,他在權衡利害得失之後,決定暫時看他們的造化啦!
就在房中傳出拚鬥聲音之時,蓋安已經掠出二十餘丈,倏聽慕道子喝道:‘護衞請留步!’蓋安知道他在出聲示警,立即斜裏掠去。
當他衝到獨立小屋前,倏聽一聲嬌叱道:‘站住!’蓋安一抬頭,立即發現海王爺的媳婦已經被一名面貌姣好的婦人挾出,他立即剎住了身子。
‘格格!你是誰呀?’
‘妖女,還不速放下夫人!’
‘喔!你原來是位狗腿子呀!別讓雨淋涼了身子,進來吧!’説着,立即挾着人質向內退去。
蓋安一閃入小廳,倏見兩隻纖掌由兩側門後遞出,他的雙掌一揮,那兩隻纖掌立即暴縮而去。
蓋安正欲追殺,廳中之人已經叱道:‘住手!’蓋安哼了一聲,踏前一步道:‘你放不放人?’‘放!遲早要放!你急什麼嘛!’
倏聽“唰……”連響,十二名婦人已經疾掠到廳口,立聽其中一人沉聲道:‘大姐,他就是鐵掌幫副幫主曹史仁!’‘唔!好一條大魚,格格……’
羣女立即格格連笑。
蓋安卻暗暗叫苦哩!
‘怪了!此事真鮮,堂堂狗腿子卻是黑道第一大幫的幫主,看來大內那個主兒是太上幫幫主哩!’羣女立即格格連笑。
蓋安倏地將心一橫,側身疾劈出三掌!
事出突然,立即有一人負傷飛出。
蓋安趁着諸女心神一亂之際,向前一閃,險而險之的扣住挾着海王爺媳婦的婦人之左腕。
他剛順手搶過人質,倏聽地下傳來一聲:‘住手!’“軋……”細響中右側牆壁現出一道門户。
一位美豔婦人已經挾着符源輝一步步走了出來。
蓋安暗暗一嘆,立即將人質放在椅上。
‘哼!你很識相,下來吧!’
‘二姐,要不要制他穴道?’
‘不必!他是聰明人!’
蓋安只好乖乖的跟着步入暗道。
他果真沒有聽錯,婉玉姑娘全身僵硬的仰躺在雲牀上,另有兩中年婢女則倒在地上。
婦人將符源輝朝另外一張雲牀一放,冷冷的坐在符婉玉的身邊道:‘你究竟是何來歷?’‘鐵掌幫副幫主曹史仁!’
‘受人重金僱來救她們?’
‘哼!誰不知道你在這半年餘撈了不少,你豈會隨便受顧,你還是據實道出詳情吧!’‘信不信由你!’
‘好!五妹,替小王爺寬衣!’
‘是!’
蓋安急喝道:‘慢着,你要幹什麼?’
‘你知道咱們的來歷吧?’
‘哼!黨大娘手下之妖女,是不是?’
‘不錯!我們是人盡可夫的妖女,不過,難得有機會沾沾小王爺身上的貴氣,豈可失去良機呢?五妹!’一名豐腴婦人立即笑嘻嘻的行去。
蓋安急喝道:‘慢着!你們別逼人太急!’
美豔婦人朝符婉玉的心口一按道:‘五妹,動手!’‘慢着!你們究系何居心?’
‘先道出你的師門吧!’
‘先師自號無名,如今已仙逝!’
‘少胡扯!説清楚!’
‘事實如此!我有何必要騙人?’
‘好!你毀過咱們的三名姐妹吧?’
‘不錯!她們咎由自取!’
‘好一個咎由自取!你這個滿口仁義道德,身子卻污穢不堪的臭男人,你選擇一條路走吧!’她立即尖叫道:‘一、讓五妹沾沾小王爺的貴氣,二、讓咱們瞧瞧你與公主的親熱纏綿情形!’‘住口!你休污辱小公主,須知公主即將下嫁大理龍府!’‘格格!公主不是女人嗎?她憑啥一輩子享受富貴,你已經沒有選擇的餘地啦!寬衣吧!’‘你……你別逼人太甚!’
豔美婦人左袖一振,一粒紅色藥丸已經滑出。
蓋安駭然欲撲,卻見豐腴婦人已經按住符源輝的額頭叱道:‘站住!你想瞧瞧他腦袋開花的盛況嗎?’蓋安身子一震,咬牙剎住身子。
豔美婦人扳開符婉玉檀口,將紅色藥丸朝她的口中一塞,立見她的那對風眼溢出了淚珠。
‘格格!別哭!別哭!曹副幫主的人品不會比龍忠義差,鐵掌幫的聲威也不遜於大理王!’兩人立即格格連笑。
蓋安心急如焚,倏地振吭長嘯。
密室甚窄,他那充沛的真氣含恨進出,那宏亮的嘯聲迅即震得那兩名婢女全身連顫不已!
‘夠啦!瞧瞧那兩名丫頭吧!’
蓋安一瞥,倏地收住嘯聲道:‘你們小心!你們小心!’他那冷峻的模樣立即使二女神色一悚。
不久,只聽豔美婦人道:‘姓曹的,藥力已經化開,你如果不上,姑奶奶就讓他們父女表演一段亂倫妙戲!’‘住口!你還不交出解藥?’
‘你別外行啦!這種媚藥除非有男人將她戮得痛快得淋淳盡致,否則,她這輩子垮啦!’豐腴婦人接道:‘副幫主,你長得如此魁,一定很夠力,好好的演二段讓咱姐妹大開眼界吧!’‘你們一定會後悔!’
‘格格!少浪費時間啦!美人兒已經快挺不住了!’蓋安一瞧符婉玉已經汗下如雨,雙眼皆赤及鼻息咻咻,他立即知道她已經快熬不住了啦!
‘你們出去!’
‘格格……’
‘出去!出去!否則,我……’説着,右掌立即向側一揮。
“轟!”一聲,壁上立即現出一個深洞,泥土紛飛之中,爆音迴響,這份聲威立即懾住二女。
豐腴婦人不由自主的挾起符源輝。
豔美婦人稍一定神道:‘好!我在上面候你,希望你別忘記還有這對肥羊掉在咱們的手中!’説着,她立即挾起二女離去。
蓋安噓口氣,立即上前替符婉玉寬衣。
只見她穿了一重又一重的新衫,他一一除去已經濕了不少塊的新衫之後,立即見到一具迷人的胴體。
他無暇欣賞,立即脱下道袍上陣。
哇操!救人如救火,不可以摸魚呀!
他開始“刺槍術”了!
哇操!這種羊腸小徑真不易通行呀!
他耐心的“徒步行軍”着!
好一陣子之後,他突然想起自己的“龍虎心法”,他暗道一聲:‘哇操!有夠阿呆!’就打算施功。
可是,他立即又否決此念。
因為,那些婦人一定在上面“監聽”,他尚要留着這項法寶在必要之時,好好的“修理”她們哩!
於是,他繼續衝刺了!
望着雙眼皆赤的她,他邊衝刺邊忖道:‘天呀!公主怎能再嫁人呢?如何對大理王交代呢?’他邊想邊愁,立即瘋狂的發泄着。
他已渾然忘了自我!
有恆為成功之本,她終於被擺平了!
他噓了一口氣,立即起身。
符婉玉乍見到他,立即淚下如雨。
他正欲出聲,倏聽一陣“軋……”連響,他知道那羣妖女又要下來,他立即喝道:‘站住!’‘姓曹的,你別搞鬼!’
‘本座不屑做那種事,半個時辰之後再下來!’‘不行!你們只能有盞茶時間!’
‘行!’
他解開符婉玉的穴道,立即取出靈藥放在雲牀上。
他套上道袍,立即轉身面壁沉思。
符婉玉忍疼撐起身子,立即服藥及捏碎藥丸擦拭傷口。
蓋安左思右忖,由於符源輝夫婦仍然落入對方的手中,他苦思不決之餘,不由嘆了一口氣。
倏聽符婉玉邊穿衣邊傳音道:‘事已至此,先脱離虎口吧!’‘屬下無法不顧及小王爺及夫人呀!’
‘你我為人質,先救出家父家母,再伺機逃去!’‘屬下擔心她們會將你隔離呀!’
‘見機行事吧!’
‘是!’
不久,兩人默默的沿着暗道出去,符夫人乍見到愛女出來,心中一陣百感交集,立即淚下如雨。
符婉玉不甘被妖女小視,立即硬忍下淚水。
蓋安沉聲道:‘本座帶來的那些人呢?’
‘已入江餵魚矣!’
‘夠狠!你們真是膽大包天!’
‘哼!誰叫官家要破壞咱們的買賣呢?姓曹的,事已至此,你是要歸附咱們,還是要咱們將此事傳揚出去?’‘我歸附你們,就能解決大理王之事嗎?’
‘不錯!’
‘説個道理來!’
‘咱們可逼他們不敢張揚,至於這位美人兒就交給你啦!’‘不行!此事遲早會傳揚出去!’
‘你的思維很周祥,你放心!我會讓龍忠義父子善待她!’‘誰敢保證!’
‘你若不放心!何不宰光龍家之人,再帶她遠走高飛!’‘住口!我不是那種人!’
‘好!你説個辦法吧!’
‘這……’
倏聽符婉玉平靜的道:‘你們先放走家父家母,本宮和他任憑你們處置!’‘當真?’
‘本宮無需説謊!’
‘你打算悔婚嗎?否則,兩位主婚人怎可不赴大理呢?’‘這……’
‘格格!你最好少動歪腦筋吧!大理王若一狀告進大內,令祖及符家九族,恐怕沒有一人能夠倖免吧?’説着,得意的望着她。
符婉玉芳容失色,一時無言以對!
蓋安念頭疾轉,立即盯着她沉聲道:‘你們毀了她的清白身子,叫她如何進龍家大門,這不是要逼她送死嗎?’‘格格!她可以改進曹家大門呀!’
‘住口!你別逼人太甚,否則……’説着,立即揚起右掌。
‘格格!副幫主,你挺狂的哩!你以為天下沒有人能夠奈何你嗎?你敢不敢和咱們打個賭?’‘賭什麼?’
豐腴婦人朝符源輝夫婦一指,道:‘你若能夠勝過咱家姐妹的銷魂陣,他們兩人就可以自由的離開此地!’‘哼!又是以多勝少的下流招式,哼!’説着,不屑的冷笑着。
‘格格!你怕了嗎?你不敢接受咱家七位姐妹所組成的銷魂陣嗎?若是如此,你今後就乖些吧!’蓋安哼了一聲,正欲回答,立見符婉玉關心的搖搖頭,他立即淡然道:‘我即使獲勝也無濟於事,不比也罷!’‘為何無濟於事?’
‘小王爺及夫人能逃出你們的追蹤嗎?’
‘格格!別小視咱們姐妹,咱們雖是女流之輩,卻比你們男人還守信諾,否則豈能有今日之局面!’‘哼!口説無憑!’
‘格格!你是不是方才太累了,所以不敢上陣!’‘哼!區區小事,奈何得了我嗎?’
‘喔!那就活動一下筋骨吧!’
倏聽符婉玉道:‘慢着!你們該先徵詢家父的意見吧?’‘格格!你很精明,不過,你鐵定玩不出什麼花樣,因為,你的處子元身已破,別再枉費心機啦!’‘哼!你不配干涉本宮之事,解開家父的穴道吧!’‘好!’
挾住符源輝的婦人一拍開他的“啞穴”,立聽他沉聲道:‘你們這幹妖女真是膽大包天,居然敢如此目無法紀……’‘哼!少打官腔,你究竟有何高見?’
‘本王一定要赴大理當面道出此事,因此,你們毋需較技!’‘格格!大理王會相信你嗎?他即使相信,又會舉行婚禮嗎?婚禮一破裂,你如何返大內繳旨?’‘那是本王之事,你不配干涉!’
‘你不怕累及令尊?’
‘你不配干涉!’
‘你如果不是有勇無謀,就是意氣用事,我如果是你,我會同意曹史仁與令嬡的婚禮,並與他們一起隱退。
如此一來,你們三人會被外界誤認為已經失蹤、死亡,令尊就可以保住老命,這不是上上之策嗎?’説着,得意的格格笑着。
‘哼!你們會保密嗎?本王四人安靜得了嗎?’‘能!只要曹史仁願意加入咱家姐妹的行列,胳膊向內拐,我們一定會好好的照顧你們!’‘這……’
‘格格!屆時,你們亦可以暗中潛回王府與家人圍聚哩!’‘這……’
符婉玉立道:‘爹,事情不會如此單純!’
‘可是……’
蓋安沉聲道:‘你能為方才之言做主?’
‘格格!沒問題!姐妹們,是不是?’
諸女立即粲然應是!
‘格格!你們聽見了吧?’
蓋安吸口氣,正色道:‘我答應你們!’
符婉玉忙道:‘不!你犯不着如此犧牲!’
‘哈哈!曹某人原本就是黑道第一幫派的副首領,早已穢名滿身,何必在乎和這批人同流合污呢?可是,唉……’蓋安沉聲望着諸女道:‘我有一個條件!’
‘説呀!’
‘屠盡此觀之人!’
‘格格!這些六根不淨之人早就該死了!’説着,右臂立即一揮。
立見十名婦人疾掠而去。
豐腴婦人格格笑道:‘副幫主,你的吩咐,人家已經照辦了,可是,基於公平起見,你如何取信於人家呢?’‘你説吧!’
她取出兩粒黑色藥丸道:‘此藥名曰“鬼哭號”,服下之後,內腑會難受一陣子!’説着,立即拋向蓋安。
蓋安剛接住藥丸,符婉玉急道:‘別服用它!’符源輝亦道:‘咱們身入虎穴,你若毒發,後果堪虞!’蓋安苦笑道:‘屬下有選擇的權利及機會嗎?’豐腴婦人格格一笑道:‘是呀!還是你上路,吞下吧!今後,每隔一個月自然會有解藥送上門!’符婉玉沉聲道:‘你們如何證明你們不會趁他毒發之際傷人?’‘格格!這就是默契,我們有這種默契,他也有這種默契,所以,他一定會很快的服下它!’蓋安苦笑道:‘留着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説着,立即仰頭吞下藥丸。
諸女得意的格格連笑!
遠處卻傳來一陣陣的慘叫聲及拚鬥聲。
敢情諸女已經在屠殺那些道士啦!
蓋安只覺那兩粒黑色藥丸入口即化為兩道熱流而且口中有一股腥臭味道,他不由一皺眉頭。
那兩道熱漢沿喉而下,流經之處,好似兩支火把在燃燒般炙熱得令人內臟一直顫動及收縮着。
蓋安不由皺了皺眉。
諸女笑得更愉快了!
符腕玉雙眼一紅,立即低下頭。
她知道蓋安已經為她們一家人犧牲了,他這輩子勢必難翻身了。
她心疼如絞了!
她知道“大理王”已有不穩的現象,若非為了符家,她實在不願意嫁到這個偏遠又充滿危險的地區。
想不到命運作弄人,她居然會落入這批妖女的手中,而且居然被安排破去元貞,當時,她恨不得自行了斷。
可是,自從醒轉至今,她下了最大的決心,她跟定蓋安了!
此時,她一見蓋安明明可以揚長而去,卻為了她們及符王府而服下劇毒,她在激動之下,真想上前抱他痛哭!
可是,少女的矜持及公主的高貴身份使她硬忍下來。
此時的蓋安只獨整個的內腑似遭火把燃燒般疼痛,他不由暗道:‘哇操!大叔,你騙我啦!靈藥罩不住哩!’豆大的汁珠立即自他那輕顫的臉頰滴出了!
不久,他疼得雙腿一屈,上身垂下去了!
汗珠亦簌簌連滴了!
諸女笑得眼兒皆發眯了!
符婉玉心中一疼,立即抽出紗巾上前欲替他擦拭。
倏聽耳邊傳來:‘救人!’
她剛一徵,蓋安已經彈身揮掌劈向挾住符源輝夫婦之婦人。
那兩名婦人正在得意忘形,突見兩道掌力卷向心口,她們直覺的將身子一側及揮掌劈來。
“轟轟!”兩聲,她們硬接住蓋安的掌力,可是,那雄渾的勁道立即震得她們的手腕疼痛欲折。
她們不由自主的向後踉蹌退去。
蓋安未待掌力接實,雙掌早已疾速的朝另外諸女各劈出一掌,逼得她們紛紛閃避及還擊。
符婉玉乍聞蓋安的傳音,正在暗喜,卻見他已經出手。
她在欣喜之際,那兩名婦人已經踉蹌而退,她暗道一聲:‘好功夫!’立即閃身撲向那兩名婦人。
這一撲,她立助覺得下身襲疼難耐!
她的速度不由一頓。
倏聽蓋安喝句:‘接住!’符源輝已被拋來。
她欣喜若狂的接住符源輝,立聽他喝道:‘麻穴、肩井穴!’她會意的朝那三處地方拍去。
符源輝剛一揮動雙臂,立即有兩名婦人撲來。
符婉玉喝聲小心,立即揚掌劈去。
符源輝哼了一聲,立即揚掌劈向一名婦人。
蓋安左手挾着符夫人,右掌疾拍,雙眼卻朝四周疾瞧。
不久,只聽他喝聲:‘接住!’立即將符夫人向符源輝一拋。
兩名婦人見狀,立即撲來。
蓋安雙臂疾揮,龍虎掌法配合十成的功力全部總動員,立即有兩名婦人帶着悶哼踉蹌而退。
符源輝一接住其妻,立即拍開她的穴道:
符婉玉震退一名婦人,喝句:‘走!’立即向外掠去。
蓋安似出柙猛虎般將那些婦人揍得負傷連退,他一見符婉玉三人已經出廳,立即喝道:‘你們先走!’説着,龍虎掌法全力攻出。
方才,他正疼得要命之際,倏覺全身百脈湧氣一股涼氣,內臟之炙熱迅即被衝得一陣清涼。
此時,他越用力出掌,體中內力越充沛,因此,他全力撲擊。
廳中甚窄,那八名婦人在蓋安快馬加鞭攻擊之下,根本無法結成陣式,因此,立即陷於捱打。
沒多久,便有一名婦人被劈成腦袋開花而亡。
其於七女立即駭然拚鬥。
蓋安哈哈一笑,出手更猛了!
龍虎掌法果然不愧為張三丰的壓箱絕技,不到盞茶時間,又有三名婦人帶着慘叫倒在慘死。
攸聽一陣大喝,接着便是掌力撞擊聲。
蓋安心知符婉玉三人必然已被攔截下來,他的心中一急,雙掌一陣疾劈,沒多久,便讓他衝了出去。
投多久,立見符婉玉三人被五名婦人攔住,另有五名婦人亦正從觀中朝現場疾掠而去。
他喝聲:‘來吧!’立即撲向那五名婦人。
那五名婦人各自手提三到五枚首級,此時一見蓋安撲來,立即身子一分,準備擺出陣或張網捕魚。
那知,蓋安卻朝地面劈了一掌,然後藉着反震力道向外掠去。
那五人心知中計,立即叱喝連連的追去。
蓋安掠到現場,立即看見符源輝及符婉玉分別以一敵二,符夫人則被一名婦人攻得只有招架之力。
他喝聲:‘接招’立即撲去。
那名正在揍符夫人之婦人剛旋身欲招架,蓋安卻雙掌劈向正在夾擊符婉玉的那兩名婦人。
他這招“聲東擊西”立即逼得向兩名婦人收招飄退。
符婉玉趁隙揚掌一劈,一名婦人立即被劈中右腹。
蓋安哈哈一笑,身子一落地,立即劈向附近之人。
那婦人冷哼,迎面劈來。
“轟!”一聲,那婦人雙掌皆折的慘叫而退。
蓋安哈哈一笑立即返身撲向那十名掠來之婦人。
那十名婦人齊聲叱喝,揚掌疾劈而來。
蓋安倏將右腳尖朝左腳面一踩,身子迅速的拔射起十餘丈,立即避開那十道澎湃掌力。
一聲叱喝之後,五名婦人立即散開列陣以待。
另外五名婦人雙掌朝蓋安連劈,存心要耗損的功力。蓋安倏地將身子一翻,頭下腳上的俯衝而下。
她的雙掌一併,忽然向外一甩,兩股掌力立即朝那五股捲來的掌力迎來,立聽一陣“轟隆!”爆響。
兩名婦人吃不消的張腿坐在地上。
另三人則駭然疾退。
蓋安趁着反震力道略緩衝速,立即撲向一名疾退婦人。
另外五名婦人已經列陣以待,而且正在縮小包圍圈,此時一見蓋安撲向那一名婦人,立即喝道:‘還擊!’那婦人一咬牙,腳踩弓箭步,一式“霸王舉鼎”振掌劈去。
蓋安見狀,立即追加預算的全力一劈。
“轟!”“啊!”聲中,那婦人不見!
地上多了一個深坑了!
那婦人活生生的被震陷斃死於坑中了。
其餘諸女不由大駭!
蓋安趁勢身子連翻,已經掠落於陣外。
立即又有二名婦人撲來。
蓋安哈哈一笑,立即迎面劈去。
那兩名婦人未待掌力接實,立即向外一閃。
蓋安趁隙專揍其中一人,他那迅疾身法及密集掌力立即揍得那婦人飛向半空中。
他就利用快速身法及澎湃掌力展開“游擊戰”,逼得那些婦人不但結不成陣,而且陸續負傷。
符婉玉瞧得芳心狂喜!
她的精神大振,下身頓覺裂疼減輕不少!
天空突然飄起雨絲,而且迅速的轉為豆大的雨點!
蓋安長嘯一聲,喝道:‘天呀!怒徵這批妖女吧!’怒吼聲中,他的全身白煙連冒,雨水一淋近他的身子,立即好似被一團無形油布彈開般向外濺去。
他的身材原本魁梧,此時又身具這種異相,立即懾諸女暗暗生寒,出手力道為之大減。
蓋安見狀,殺氣更濃的猛衝狠宰着。
大雨傾盆直下,地面更加泥濘難行了!
視界亦更加不良了!
貫穿任督兩脈的蓋安卻絲豪不受視界不良的影響,他甚至瞧清楚諸女在眨眼避水及驚慌的神色。
他將龍虎掌法的靈活及威猛發揮得淋淳盡致之下,諸女頓時陷於招架之境而無力結陣還擊。
符婉玉及符源輝一見蓋安迫不及待博殺諸女,他們明白他欲滅口。
因此,他們形同拚命的博殺着。
天公伯仔似乎震怒萬分,雨水傾盆下個不停了!
閃電及雷響綿廷不絕了!
儲女的鬥志越來越消沉,不過,卻無一人敢臨陣脱逃,所以,她們只好採取守勢先求自保再説!
蓋安越鬥越起勁,龍虎掌法施殿得越純熟,諸女在越倒楣之下,傷亡就越嚴重了!
又過了半個時辰,現場中只剩下三名傷勢沉重的婦女在頑抗,蓋安正在殿開最後一陣的掃蕩!
符婉玉的右臂負傷,立即挾着背部捱了兩掌的符夫人掠回觀內療傷,符源輝則在旁押陣。
他藝承海王爺,一身的修為也夠格列入高手之林,他越瞧蓋安的武功。
越覺得駭然!
他實在不相信世上有如此完美的招式。
他實在不相信一個人能有如此充沛,悠長的功力及能將招式施展得如此完美及具有殺傷力道:
他曾和這些妖女鬥過,他可以剋制一女,卻招架不住兩女的聯手,而蓋安卻獨力對付十餘人哩!
“只怕不識貨,不怕貨比貨”,他自忖遠遜於蓋安多多矣!
他開始思忖如何向大理王交代了!
又過了盞茶時間,最後一位婦人慘叫倒地之後,蓋安噓了一口氣,立即朝符源輝行禮道:‘小王爺受驚矣!’符源輝含笑道:‘入內再談吧!’
‘是!’
二人疾掠入廳之後。
立見符婉玉羞赧的取來兩套道袍及兩塊大毛巾道:‘爹,你們先擦淨頭髮吧!’蓋安接巾之際,望她的羞態心中不由一陣怪怪的。
他朝頭上及臉部略一擦拭,立即取出靈藥道:‘夫人是否好多啦!’符婉玉羞赧的道:‘我已將你在地下室所給的靈藥供家母服下,她如今已經不礙事啦!’蓋安收回靈藥道:‘真是萬幸!’
符源輝道:‘玉兒,觀中是否另有生人?’
‘沒有!所有道士已死,首級亦已不見,另有五十餘名香客亦慘遭殺害,這批妖女實在夠狠毒!’‘唉!這是咱們連累了她們,玉兒,你對今後有何打算?’符婉玉羞赧的望了蓋安一眼道:‘聽聽護衞的意思吧!’‘好!護衞,你有何高見?’
‘屬下被逼唐突公主,罪該萬死!’
‘此事不能怪你,你説説高見吧!’
‘屬下聽説大理王不穩,是否有此情?’
‘是的!他在今年初至本月初共計除去八名密探,而且將大理王府附近增劃多處禁區,一向門禁森嚴!
最令人起疑的是兵馬操演頻繁,大理地面的各門派及武館主要人員亦被徵調入王府中!’蓋安思忖片刻,沉聲道:‘既然如此!公主不宜再入王府!’‘本王亦有此意!只是不知如何善後?’
‘詐死埋名,只是隱居之處,一時難以決定!’符源輝立即陷入沉思。
符婉玉柳眉一皺,立即低卞頭。
蓋安忖道:‘哇操!他們絕對要先躲起來,等事情平靜之後,我再向殿下好好的解釋及求情吧!’主意一決,他頓時暗暗鬆口氣。
好半晌之後,符源輝點頭道:‘好吧!我們三人就暫時隱姓埋名,至於隱居地點則擇於大坪,因本府有一名退休護衞住予該處!’‘大坪?峨嵋附近之大坪嗎?’
‘正是!該名護衞姓牛,名叫慶宏,目前已一心禮佛!’‘好呀!聽説該處挺寧靜的哩!’
‘不錯!他只有一人獨居於一棟松屋中,平日與世隔絕,頗為隱密!’蓋安朝外面一望,道:‘稟小王爺,外面雨勢已減緩,何不趁機趕路,俾藉雨水衝去咱們所留下之足跡!’‘好吧!不過,有件事必須先言明!’
‘請小王爺吩咐!’
‘本小王打算先定下你與小女之親事!’
符婉玉羞赧的低下頭。
蓋安行禮道:‘遵命!屬下高攀矣!’
符源輝欣然道:‘你一入王府,本小王就知道你非池中之物,如今潛龍已經出困,玉兒可説是鴻福齊天!’‘不敢當!叩見爹!’説着,立即恭敬的叩了三個響頭。
他的“阿莎力”立即便符源輝含笑道:‘賢婿請起,一切從簡吧!’説着,立即起身朝符夫人休息處行去。
蓋安瞥了滿臉通紅的符婉玉一眼,問道:‘公主的傷勢不要緊吧?’她聲若蚊鳴的低聲道:‘已經上過藥,並沒傷及筋絡!’‘真是萬幸,這些妖女的武功真強哩!你們當初如何遭襲呢?’‘我們過江不久,他們十八人立即現身攻擊,另有五十名大漢則先行劫走皇上恩賜之大喜禮物及陪嫁物品。
經過一番激戰之後,我一見大勢已去,便弄鬆身上的飾物供沿途留下記號,所幸你及時來援!’‘公主智深似海,佩服!’
‘相……相公,請你勿再以“公主”相稱,我已是待罪之身!’‘不!我有信心可以保住你的公主身份!’
‘難道你此次出來,另奉有密旨?’
‘公主高明!公主瞧過這枚班指嗎?’説着,立即揚起右手。
‘難怪我覺得它好眼熟,天呀!你真令人佩服!’倏聽符源輝問道:‘玉兒,瞧你如此欣喜,究有何喜事?’‘爹,你瞧瞧他的班指!’
符源輝朝班指一瞧,立即雙目一亮道:‘你……殿下怎會將它交給你?’蓋安含笑道:‘殿下令孩兒不擇手段的消滅那批妖女,殿下為了保護孩兒,特地恩賜這枚班指!’‘太好啦!有此枚班指,咱位安矣!’
符夫人亦欣然點頭不語!
符源輝道:‘安兒,你是否知道殿下已經登基?’‘真的呀?孩兒在忙碌中,倒沒注意此事!’‘殿下登基之後,勵精圖治,政績卓著,你既蒙他恩賜班指執行密令,符家能否挽回頹局,全賴賢婿矣!’‘小婿理該全力以赴,叩見娘!’説着,立即恭敬的跪下叩拜着。
符夫人欣然道:‘起來!快起來!’
‘是!’
符源輝道:‘賢婿,咱們準備啓程,你帶玉兒一程吧!’説着,立即抱起符夫人。
符夫人嫁給他二十餘年,從未被他當着外人如此的抱過,因此,不由雙頰微紅,不過,仍然以雙手抱着他的雙肩。
符源輝喝句:‘走!’立即朝外掠去。
蓋安一走到符婉玉,她立即羞赧的躍起身子。
他的雙手一伸,立即摟住纖腰及圓臀!
他馬上想起她那赤裸、迷人的胴體。
她心跳如雷,雙頰火燙的貼入他的懷中,雙手朝他的背後一抱,立即聞到一股男人特有的體味。
她以前貴為公主,平日全是聞香嗅清,根本沒有嗅過這種既有味,又有血腥及雨水味道的“綜合怪味”。
按理説,她一定會欲嘔不堪。
可是,她卻貼在他的懷中一動也不動。
尤其,蓋安彈射入雨中之後,為了讓她少淋些雨,特地將上身向前一弓,這一弓,她的臉頰更貼近他的胸膛了。
那種味道嗅得一絲不漏了。
沒多久,她在愛意激盪之下,居然覺得那種怪味越嗅越對味哩!
符源輝的功力差了蓋安一大截,因此,蓋安在尾隨之餘,可以隨心所欲的保持平穩的身子供符婉玉輕鬆一下。
他嗅着她那幽香,陣陣愛意油然而生。
他自從進入符王府又獲悉符婉玉即將嫁至大理之後,他在敬佩之餘,根本不敢有絲毫褻瀆的念頭。
想不到,她卻會變成他的妻子。
而且瞧她此時的羞赧及含着微笑神情,她分明也對他印象特佳,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會有此種豔福。
他便邊陶醉邊朝前掠去。
天公伯仔似乎也樂於看見這種美滿的婚姻,因此,雨勢越來越小。
不但比較方便蓋安他們掠行,而且可以衝去他們所留下來的足痕。
哇操!蓋安果真是“最安全”的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