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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翻舌各言志 血魔入網

    飛煙姬臻首斜舉,對他嘻嘻而笑,意甚欣然愉快,緩緩柔媚的道:“秀才公不虧十載寒窗苦相吟,不爛之舌甚長,人座如聞大道,茅塞頓開,撥雲見日,許先生為當世諸葛,戰國之蘇秦……”話説了一半便即打住,觀察各人的反應,以求能作出合理的終結,宣判他們的生死!有如狸貓戲鼠!此時此刻,全場沉寂如死,落針可聞!不單單是“青龍會”的人在急!急於脱身!而“浦口三義”更急,暗自祈告上蒼,求神靈施下大能力,別讓這年輕貌美的五少夫人聽信那“陰秀才”的胡説八道,信口捻來之辭所誘!一旦飛煙放了他們,這浦口一地也不啻又落虎口!所謂:他乃言出仁義道德,所行男盜女娼!乃是披着人皮的禽獸魔鬼.飛煙姬首先向蔡會主望去,其人城腑頗為深沉,不深行色!立如木偶!再向巡堂之主胡九刀望去,只見他垂首不敢正視!而四大方外護法們,似乎在唸誦“超生咒”吧!已不知痛癢,一堆活人死肉!她徐徐的接下去道:“先生大才,世不一出,窩在這浦口小堂口中,實是可惜了,先生在這“青龍會”中已任職多久了!”“喚!不足二十年了!”“以先生之才器,何以這久時間未能宏圖大展呢!”“這!這!潛志以待時!英明之主難逢也!”“只是!本座所知你等所行所為,與你剛才所言之大道理,背道而馳!每日只知劫掠細民商旅!供你等揮霍糜亂,先生能否舉出你明確之建樹!”“這!這!旨在培養勢力,結交豪傑來歸!”“多年來劫掠所得十分雄厚了!”“這個乃是“經案”師爺“珍珠囊”錢來富經手!學生未曾與聞!”“設官分職,各負專責!本座多問了!”“姑娘明察秋毫,學生慚愧之至!”“好説,先生是信口開河,只落得嘴皮子上在文經武治,所行所為又是另一碼子事了!我夫行車在道,驅馬在途,小人物而已,心無九五之志,實是多負先生雅意!你等眾人對你家師爺之言,有何意見,可暢所欣言,以明心跡,亦關你們的生死!現在可中述理由,否則,本座便一總判決!”“陰秀才”聞了這句“有負雅意”。那是説不敢尚同,這些閒屁是白放了!“天馬壇”之主“塞北狼人”烏桓,“嘿嘿”冷笑道:“老夫是粗人一個,不懂你等烏雅舌,聒噪些什麼,俺只知道!喝酒食肉,抱着女人“幹”她個痛快,穿綢着緞,騎着馬兒比走路的要舒坦,殺人放火,好似玩把戲,搶金劫銀,你的也是我的!閒暇無事,呼盧喝雉,好刺激又興奮,打拳玩刀,俺喜歡來陪着你玩,是贏是輸,仇恨不會記在心裏!唯獨對你這會發那個“邪火的”,心頭怯怯有些怕了你!指頭一動,大堂主便撲的倒在地,肚子裏會冒血,流淌在滿地,不知他急是不急!你要俺服從你,便得拳來腳往,同俺打在一起,能打得俺老狼骨酥肉痛.橫放在地上不起!俺喊小祖宗姑奶奶.你是個好小“皮”,你要俺往東,俺不敢往西!至於你要俺生,要俺死,這倒不須算計.真個死了.俺還計較個屁!”飛煙碰到了這個天生野種的雜碎,天不怕,地不懼的人,也只得忍下那口氣,再道:“還有那一位高人願意隨便談談!本座敬聆教言!”有一個老人嘆口長氣,有些人在矮檐下怎敢不底頭的意味,他不温不火是滿看得開似的道:“老大在會中掌理“天櫓黨”,綽號“滄浪漁夫”封通,本在長江口內外、作些水上單幫買賣,獨來獨往.自從入夥後,對這組合一無建樹,心無大志,隨眾而已!生死不由人,組合之中人材濟濟多我不多,少我不缺,老夫也不配計較,聽令行事而已,夫人見諒!人本生而何歡,死而何懼,榮辱不計,是非難斷,人與草木何異,人與禽獸幾稀,這本是一本千古一脈相傳的一本糊塗帳!誰能算得清,誰能算得平他!人生一世,與草木一秋籌爾,今世我欠你,來世人欠我,有志者行志,無志者討生,若已生存在世,誰願意討死!生者自生.死者自死,生生死死,難以數汁,老夫言盡,你夫人斟酌處理!”不是一個難題,這人倒是個通達之士!屬算盤珠兒,誰來撥都成,不撥是不願意自己動的!撥上則上,撥下則下!四壇之中,死了一人,只剩下“天玄壇”的“陰曹巡邏”陸天成,他道:“夫人動問生死,意欲心比天官,權操生殺,判刑決獄,自是出之仁心,不能認為你多此一舉!世事如亂絲,那是越理越亂!老夫不想不明不白的死,但也不屈辱着苟活,少有大志,老來了,寄人籬下,乃因我賭輸了,不得不爾!本會立足江湖二十年,今夜馬失前蹄,曲終人散。化為糞土,不敢説是為人所賣,亦應嘆調度失策!老夫不在其位,不謀其政,人微言輕,不想以爭權持柄!有人願意捨生全義,老夫不必感激!有這可能的話,老夫願意與夫人再賭一局,一定生死從屬,話説從頭!石家身入江湖,若是有生之年,再類今夜,輸掉了話,老夫還是老夫,牙根便沒有那從君赴死的打算!老夫任職謀事,擬定權責,外事不問.多事不知,份內之事,只報一次,信不信由你,行不行在你,老夫責盡事了!其一世為人,生性如此,是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夫人賭勝,老夫必有一報,若老夫勝了,三緘其口,不多出一言,任殺任割由得你了!”飛煙微笑點首道:“言語坦蕩,公平之至,本座與你賭了!”另有那五行台的“金台之主”“武陵秀士”翁世祿道:“區區職長‘金台’,沒有參與中樞決策之權,職在接令行事,聽憑調度,請夫人蔘詳周全!”尚有“木台之主”“八荒樵客”富東離,“水台之主”“龍門躍鯉”李莫愁也都如此表示。飛煙姬邊點其首,目光掃向一名道長臉上,要他自動錶態!這名道長乃“青虛道長”雲中子,他口宣“無量壽福”之後道:“貧道雲遊紅塵,緣結四方,從不做殺人放火之事,在本會中無職無權,超渡亡魂,作作法事!興與之時與會主談些長生不老之術,金剛不滅之體,望夫人恕過!”飛煙姬一聽便知是個江湖騙子,寄牛蟲之類的人物,懶得與他們胡批一通!除非有危害到她的安全,否則,實不願作這劊子手!目的只在拖延時間,等待石青玉歸來!石少主雖然沒有回來,六武士都由車壘下面將進犯之敵消滅後,率眾歸來,全外已沒有敵蹤了!該死的死,想逃的逃!他們並不知道車壘中已有股強大的敵人精鋭,且是“青龍會”之首腦人物,待見到他們受制,才心情稍舒!六武十之長的車君左一估量便知這其中另有玄虛!“閃電火”雖然能造成他們生死一線的危機,若不想他們都死在壘中;也只能造成如此僵的局面!五夫人固然能封穴,但怕離位便失去這優勢的形式,便即上前幾大步,站在最末那名敵人的背後道:“上稟五夫人,壘外之故已肅清,回壘覆命,若另有任命請示下,由屬下執行!”“本座不想立刻殺死他們,又不便親自動手,你回來的正好,替我—一封穴待少主歸來後卓裁!”“屬下尊諭!”便即上去,順序封閉了他們的穴道!飛煙姬這才暗自松去那口大氣,場上除了已被處死的兩人之外,尚有十三名敵人!而十值位男女連她自己算上只十一個人!其餘的的丫頭們真搏鬥起來,便不堪一擊了,若一旦他們串聯起來,發一聲“獅子吼”,可能猛然間便能逃掉三分之一去,再者有人向地平倒下去滾轉——“閃電火”也會有失誤之危!總之,這番勝利得來不易,有點唬的成份在內。她不願冒險以逞,稍有動亂,便失去優勢,這種機會之造成是可一不可再的!而石府之“封穴”之術,若不知訣門,那是不易用普通手法解開的!一旦被點中,那比加上手銬腳鐐還要保險!石府除了石青玉嫡傳的子弟,其後來加人者,既都不傳!六武士一同上前敍職,飛煙姬刻意嘉勉道勞!“浦口三義”暗自稱奇不已,本是天大的禍患來臨,想不到只一忽兒便乾坤倒轉,“青龍會”的精鋭首腦們便全部被捕!若有神助,變化之奇,出人意料之外!開兒有此空隙走去許平坐卧處,他已含笑而亡,地上身邊留下個“呂”字!當然開兒明白,是要他向那呂逢春老兒問他的家小住處!英雄肝膽、江湖義氣,一切都拜託了!憑開兒的“良知”來照顧他的家小!他們彼此在敵對的狀態中,只幾分鐘的相交相談!便託孤付寡!只這份豪氣,便令開兒感慨,其實,以石府醫藥之優良,只要他想活下去,便不會死!由他口中所透露出來的極機密的消息!對石府來説乃是太重要了!乃是大事中的大事,非得秘密向少主與沈少大人密報,否則,後果堪慮!他對石府之忠貞,石府有義務來照顧他的孤寡!只可惜,他還是不夠深入瞭解石府這江湖上所特有的門派中的實情!今開兒情難自禁的望着他那笑容,嗟嘆着滴下幾滴英雄淚!許平之死,乃是因為心中太恐懼他那組合中的龐大潛隱着的勢力!令他難以承擔那份巨大的魔掌壓力!“死”便是他最好的解脱!且説;石青玉早些時率領六百人出壘迅即疾撲江岸!這坐是處江岸上叢林雜草一片荒蕪之地角,可能數十年來人跡罕至之域!他們相度好了地形,遠遠能看出他們的車壘一點模糊的頂蓬影子,及壘中的星火映天的情況!便留出相當大的一段正面,預留給來敵通過,以便奇襲石府!石府中的武士、裙釵,兵分左右,佔位兩側,準備伏擊夾殺!將帶來的一百多具大小不等,奇形怪狀的“石帽子”,佈列成陣式,分配人手,指示了機宜!藏匿其中,等待來敵入伏!這批“石帽子”本是“茅山派”的法術特技之一!石青玉與沈瑤琴用它來作為正當的搏戰附助器物,並不認為是不對與可恥的舉措。用這些器物來搏殺這批“血河天魔”,江湖盛傳中的十大劫匪之一,那是理直氣壯!這批“石帽子”上次(雷霆揚威書中)已述過,這裏不再贅言!高大的乃是龐然大物,其中可容納下十幾人,小的也能潛伏三兩人!若非走近想坐上去,是不易發覺其中的潛伏無窮無盡的殺機!在江岸之處,也擺了個獨人用的石帽子,監視江面上的動靜!沈、石等人判斷敵人最可能是坐船來此,靠岸登陸,來奇襲石家車坐靠江岸這一面!也正好落入他的算中,在敵人無備之下,先殺他們個落花流水,滿地滾葫蘆!午夜已來臨!等待!等待!石青玉南望江上帆影上下,漁火星星,不時的眨睛流動!北望車壘上空的煙花升發,照亮了夜空,便知敵人已發動攻勢搶壘奪車!但不知飛煙姬是否能應付下來,這小妮子,想起來便令人放不開心,她太柔媚,終覺得她不似個江湖中人!她的情,她的愛,如影如幻連續映顯,不無索懷!那是——剪不斷,理還亂,是離愁,觸心憂,唯恐孤雁徘徊久,唯恐嬌花隨水流,鳳去零落剩空樓!演變成了人生長恨,思悠悠,我心焦淬她心丟,問蒼天,西風依舊,只是人兒消瘦!所謂:人心唯微,他身在四個嬌妻美妾之中,而心卻跑回那車壘中去了!時刻在為飛煙擔心啊,怕被“青龍會”的人攻破了車壘,把她給擄劫了去!讓她那個美妙的“小話兒”給別人偷吃了去,要人給她“幹”了!可見飛煙姬在他心目中有其應有的位置!好在處於黑暗中,便是再玲瓏剔透才慧的人兒,也查覺不出他的心意之動向來!然而!沈瑤琴在寂靜中突然單刀直入的輕聲問他道:“哥!你在想念你的飛煙?”他心頭狂震.知她有種六識神通的本能,口中卻否認並解釋道:“車壘中十值位的武功不弱,那裏是佯攻,敵人不會太強,我放心,飛煙姬不會飛走的!“當我定下心來,便能察覺出你的心意動向!快快從實招來!”石青玉當然不會相信她有這個本事,一定是詐語,便輕鬆的道:“你們哪一個人我不是輪番的時時在想着,我都想要,只是一個人不能分成五個,令你們人人落空!你包涵些!”“輕佻!不同你説了!你想到那裏去了!”當然是想到那個美妙的“小話兒”上去了!另二個女人在輕笑,在逗弄她們的這個大哥哥!他不知道該抱那一個才好!趁這空檔中是應該給她們温柔撫愛一番才是!往日,有時候,他會記不清楚今夜該回到那個妙人兒身邊去安歇!“幹”她那“小話兒”去!老留在沈瑤琴的香閣中等待她的指點道:“大老爺,該回二宮(三宮……)等,去了,別賴在我這裏,要我難以做人!説是我霸佔了你……”於是.他才清楚今夜耍回那個人兒處去安歇,去歡樂去……那是因為五個女人時時會同時出現,混擾在一起,失去時間因素!於是,令他分辯不清次序,若一旦弄錯了,便生怨妒之意,那是大煞風景!這事總是由沈瑤琴這名大婦來提醒他,給他安排!他樂得不必操這份閒心!五個女人都有“經期”來臨的時候!經滿落紅,那時是不能強“幹”的,所以她們之間,總有空檔之日!因之,時常發生錯位之日,這便得由沈瑤琴給他排執法,才能令室家和睦,皆大歡喜,無怨無恨!問沾雨露!今夜,他有行動,應該是輪空,這五個“小話兒”空落落,誰也吃不到他!誰也不歸,但美色當前!令人心癢!他便一個一個的都抱抱,愛撫一番,這滿手的温柔,覺得怪新鮮,滿貼心的!“分享!”誰都沾點邊兒;分愛之後,温存了些時!她們四個人都乖巧的多了,安靜下來!當然,沈瑤琴要多佔些便宜!嬌軀依在他的懷中,讓他上下其手,大肆活動…驀的!江中有二十幾艘小江舸子在攏岸,每船大約有一二十五人至三十人!與石青玉潛伏在這裏的人數相差無幾!在朦朧夜色下,敵人的形象一清二楚,雖非紅毛綠眼,卻也不同凡俗之輩!“血河天魔”!頭上紅巾系發,身披紅披風,可説是上下里外的一身血紅的穿着,這“血河”之名稱來由了!若拉開直線,那便是血流滾滾,血浪滔滔,遠遠望去,便似一條血紅的人線!便連他們所用的那柄刀也是紅的!從年齡上判斷,他們當在三、四十歲之間,未曾言語,分辨不出他們是哪裏人士!冷靜沉潛,五十人一股,連結着不緊不慢的走上來!腳步俐落踏實,功勁深厚!是批冷血的殺手羣.當無疑問!也許他們也是少到這種地方來,對環境陌生!石家安排的一些由“石帽子”組成的特殊地形,對物,並不怎麼在意,認為那是在這地區中原有的山石,理所當然!石青玉率領四名夫人位置接近江邊!十三、十四,十四大兄及歐陽紅四人位佔車壘那一方,形成上下夾擊的態勢!容其後尾通過之後,石青玉等像五具幽靈般的閃出“石帽子”飛撲而上!向那走在最後的那個開刀遞劍暗襲!可惜,走在後的那個人不是想像中的領袖人物!讓石青玉一劍穿心而亡,連忙將屍體放倒在地!當他連刺三人,走在前面的第四人,陡嗅得血腥氣撲鼻,他醒着鼻子回頭顧視!這些人皆是百戰榮歸的殺手!一眼便知是怎麼回啊,機警絕倫,暴喝一聲:“兀那,你這雜碎膽敢來偷襲!”回縱身揚刀而匕一流血光刀影,劈斬而來!火冒三丈!石青玉知道敵人已警覺,甩手棄去殘屍,挺劍封刀,口中朗聲道:“彼此!彼此!你等不是也來偷襲車壘麼!”刀流激旋而落,劍光晶茫四射,雙刃交擊!“喳!”的一聲清響!血刀上半部已飛出三丈外,手中一輕,臂橫斷刀點足後撤,狂喝道:“寶刃!”石青玉雖然功力通玄,也被他這一刀震得停頓下來,失去連續遞劍的機會,讓他逃出劍下,便止住腳步!這批“血河天魔”整體被喝聲所驚,停步轉首回視,只看到後尾處.有五條人影,向他們接近,心中一寬!“嗤嗤……”從周圍“石帽子”中潛伏的男女,射出兩千只“諸葛神弩”的強箭!“血河天魔”位佔兩側之人,在無所防範的情況下,翻倒了兩百多人,伏爬着滾動哀號!而他們卻不知這箭矢,是從那裏射來!不見人影,只看到一座石林羅列,石苟參差,擋路遮面!“人藏石後!各人注意了!”他們的領袖喝出錯誤的判斷!石家有百十個人由巨大的石後轉到前面來了,肅立在石之側方,人手一刀,雷刀映目,嚴陣以待,相當鎮定!這羣“血河天魔”他們管不了身已中箭,爬在地上哀號的人,各自面向外方,中間形成一個大空隙,結成了一座圓陣!一柄血刀提在手中,另一隻手伸去背後,迅即解下一面背衣來,如一個烏龜殼,但並非是一張硬板,而是由四寸寬形同瓦片也似的事物,連綴在一起!好傢伙!是一張“瓦面盾”!如同屋面上的疊瓦,扛在背上,不礙活動,也似老漁夫的蓑衣,這時提在於中擋箭架刀足足有餘!正因如此,在那石帽子之中,藏夕的石家女裙釵們所射出的奇襲之箭,本有兩千餘隻,只造成兩百餘人的死亡成績!便是被他們這具“瓦面盾”所愚所阻,失去一舉殲滅他們的功效!相當遺憾!也令眾裙釵們領會出她們失敗的原因,立謀補救之道!她們藏身在“石帽子”中,尚未被敵人發覺!不明白這些石堆巨巖,是個空心大佬倌,中看不中用的!身輕體虛,每具重討只兩三斤,並非萬斤之重!而且也並非從萬古以來,便存留在這裏的地主,而是,新到的訪客,它們有腿,隨時可以移動!也隨時可以消失!摺疊後睡在大姐姐們的揹包中!這時卻翻轉過來,大姐姐們藏在它們的肚子裏,每隻肚子能藏伏四五個人!世事正是這般奇妙而不可思議!“血河天魔”們吃了大虧了,五百之眾讓人掠倒了半數,這損失是破天荒的大數字!以往每一戰役之後有三五個人,已經夠多了!反觀石家的人卻無一傷亡,消消停停的站在他們的圓陣之外!這種形勢與局面,是個危局,不幸他們已掉進來了,情況不明,一時半刻尚不能扭轉,須有待雙方作進一步接觸!不過他們並不氣餒驚懼!這血紅的人圈之中有五個首腦人物,他們打量過眼前的局面之後,其中之一開口打破這霎時之間的沉寂道:“嘿嘿!終日打雁!今夜陰溝裏翻船,兄弟自得認命,本部“血河一系”那位願意報個萬兒出來聽聽!”石青玉居中,四妻左右相陪,站在他們的來路口上朗聲道:“石家車隊,在此迎接各位光臨指教,你兄弟藏頭不露尾慣了,能否也報個萬兒出來!以聆大號!”“也非我等不願意顯姓揚名,往日只是沒有這機會罷啦!就衝這一陣“諸葛神弩”的份上,我兄弟便亮亮賤號也無不可!”“那是明白人,否則,便失去機會與同草木,區區洗耳,敬聆高祥!”“好説!兄弟血本誠,另四人乃忠、孝、仁、義四人,俗字污耳!”“如雷貫耳,想必是代號吧!”“誰家名字不是個代號?”“失言了,血本誠兄可是衝着區區的石青玉來的吧!”“正有此意,討教一番!”“相逢恨晚,接待未周!”“久聞大名,今夜幸得一會!”“榮幸之至,咱們一見如故!”“那麼兄弟有‘僭’,為這一地忠烈討還血債!”“區區代天執法,消滅你等“血河天魔”之狂人,在世間消號!”血本誠揚起了手中的血刀在空中挽了個刀花,厲烈的喝道:“兄弟們亮誓:血島浴日氣象豪,血洗紅塵湧血潮。血戰八方夕陽照,鐵血兄弟揚刀嘯。”好口切,你等且聽我石家忠義之浩:雷霆天威江湖揚,鳳劍龍掌志氣剛!馬行萬里會豪強,魑魅魍魎邪魔亡。”石家的武士們也不甘示弱。在石青玉少主的領導下,烈喉而宣,氣壯山河!半斤八兩,各有千秋!血本誠啞喉氣壯的喝道:“血河兄弟們,服下‘血丹’,討還血債!”石青玉忖道:原來他們的殺氣,是要吞下迷魂的藥物,才能發揮出來!即道:“石家兄弟們小心,近守遠攻,他們服下了‘迷藥’,已不同與一般人類,意識模糊,膽壯兇戾,原地出刀,穩下陣角!”於是——“血河天質”們每人口服“血丹”一顆,橫刀加額,立將頭額上的包頭巾割破!霎時個個血流滿臉,形象慘烈!額頭上鮮血滴灑,喉中“荷!荷……”如一隻只受傷的兇猛發性的野獸般的,手提那隻血色‘瓦面盾’,揚起那把“血刀”,如一朵大血花四濺着散開,各找對手,衝擊而出!因為石家武士只有一百多人出現!血魔們尚有多餘的兄弟們未動,準備有人傷亡時,加以補充,並未一湧而上.兩個夾殺一個!他們在等待試探第一波接戰後情況如何,再加調整陣容!或者,也有在情況不妙之時,一湧突圍的本錢!首腦們對無緣無故的行進中,一下子損失了兩百多人,相當心痛,已不敢同往日那般囂張狂傲了!士氣方面有相當程度的低落,他們意識到是碰上了一支勁旅!要付出相當大的代價才能獲得勝利之果實,對這次的任務.相當辣手!血魔們採出攻勢,接近了,刀發“血口噴人”“血氣方剛”“血流漂杆”三大血刀招式!一流流的刀紅血影,星射回旋劈下!咄咄進人,發出兇悍堅忍不拔的氣勢,勇往直前而石府武士們的“雷刀”舉手迎上,招發“風雷乍起”“雷電交加”“大發雷霆”採出守勢!“錚錚…”一陣陣碰刀的金鐵鳴聲傳出,喝“殺”之聲不絕於耳,刀飛人勝,夭矯如龍騰虎躍般的殺在一起!石家由“石帽子”內閃出另一批百名的武士.他們隱身在“石帽子”之後,待命接應場上兄弟!而身藏在“石帽子”中的女裙釵們,藉此動亂的機會時,再發射第二次!石青玉左右由四位嬌妻相擁相立!截住他們後退之路!第一波的接觸戰過去了!“血河夭魔”各自退後七八步不等。血本誠等五兄弟訝然怒視着,心頭震駭,這三招血刀連環攻出,未能創下豐碩的戰果,這石家車隊果是不同凡響!沈瑤琴的嬌軀相挨依靠着石青玉道:“哥!這恐怕他們是真的“血刀”嫡傳,咱們所獲得的那柄“血刀”難道是假的不成!這三刀的威煞相當可觀呢!”“咱們所獲得的那把“血刀”是真的,不過,有訣要無刀式,而他們所發出的招式是真的,卻心法不全,發揮不出多少的刀式的煞氣來,所以才以藥物來補救其內力之不足,故弄玄虛創造出些慘烈的氣勢!”“可是“血刀”在“武勝堂”時,也有十年之久了!”“咱們那時還未行道江湖呢,誰知他們之間是否接頭拼搏過!例如:現在有誰知道咱們午夜江干在這坐與“血河天魔”們火拼搏呢?金葉在沈瑤琴的外側接口低聲道:“大姐,當日“血刀”主人不是説過他曾遭遇到一次暗算,因之,才逃到了“武勝堂”秘密潛夥以求託庇.有可能當年便是這批“血魔”主持人乾的,“血刀”主人警覺性高,中了暗算,立即跑了!”五人同時點頭,薛金鳳插口道:“他們當年還不足以開宗立派.站在明處來,時至今日也不過是寄養於“青龍會”中,暗中下手搶劫積累些資金,以不走正路的手段來壯大自己!”玉葉在薛金鳳的身外側冷笑一聲道:“爾今天下平定,各有地盤,那有正路可走,他們勢力不足,若站到明處,想吃到誰也吃不到口裏去,唯有這交通要道附近,不時抽楞子暗幹他一票兩票的!”石青玉點首已緊盯着場子中那個首腦人物,但覺他們也在竊竊私議,便道:“咱們今天一總清除消滅了他們,那主持者又要潛伏無蹤!唉!恐怕又得待上數年之後才敢露頭!”“可惜!這五個人並非正主兒,只能算是三級以下的人物而已!”“苦戰況不利時,這五人會不會開溜呢!”“論輕功,一般人如何能逃出咱們五人的截擊去!便是那些“血魔”也逃不出咱們的“飛天神蝠’之手去!”“若他們再無主戰人手加入,便得一起被埋葬在這坐!”石青玉夫婦五人在評論戰局,分析敵我狀況……而處身於戰圈中的那五個血氏兄弟也沒有閒着,正在集思廣義,另謀對策……老五血本義緊了手中的刀顫聲道:“大哥!再下三刀若是勞而無功,便應撤退才是,這趟生意恐怕要賠上血本,別弄得連本帶利都輸了個吊蛋精光,那才冤呢!”老二血本忠儀重的向四周掃視一圈點首道:“我懷疑他們的人手不止這百十個人,尚有批人窩在石城後面未露面,準備抽楞子,來陰的對付咱們,,要撤走沒有那般容易!”血本誠點首唷息一聲,聚眉如結的道:‘咱們碰上黑道亡,鬼打牆,還那裏撤得出去,死在這裏便是地頭了:”老四血本仁臉上頰肉跳動抽搐着道:”會不會是姓馬的設下的這番“借刀殺人”的大計,有意來坑陷咱們,據估計這幫人的勢力過於強大了!已不是咱們能承擔得了!”“不能拖下去,大哥!總得讓敵人冒次血,弟兄們的士氣才能提高!”血本誠點點頭精目流閃着,怒烈低沉而嘶啞着喉嚨道:“放不了敵人的血,也得放自己人的血!”“啊!要進行‘血魂追命大法’麼?”血本誠雙目充血,挫齒磨牙的喝道:“血河兄弟們!“血衝華蓋”“血腥屠殺”“血肉橫飛”,殺,殺!殺……”那批未曾上L陣的預備隊也狂熱的呼號叫嘯着,已不類人耳,眾聲相合有如摧魂的魔咒,聲勢之壯,無以復加,“殺”字當頭,掀起一片殺氣,七十里擴散,鋭不可擋,已激起震波!那是眾心如一,眾志成城!眾音摧魂,人人瘋狂,稱他們為“血河天魔”,實當之而無愧!石青玉一聽其聲,感到敵人如發“獅子吼”般的威煞,乃集中意志,力挽狂瀾!只見這批外圈站立的血魔們已揚起血刀衝殺上來!這“殺”聲,那是令石家武士們膽顫心虛,剋制住他們應有的功力!神智潰散!怯於出刀了!立即低喝一聲道:“妹子助我一力!”沈瑤琴與薛金風同時會意,速仲出兩隻玉掌撫在他的背後穴道上注入兩股陰幽內力,與他的內力相合,運布周身,只聽他開口道:’‘雷霆揚威,代天執法,除此血魔,在此一刀,招發‘雷霆萬鈞’!給我殺!”其聲清晰,如同在每個人的身邊交待一般,全場之人,不論敵眾,人人有此感受!聲音和平而沉實,如醐醍貫頂,暮鼓晨鐘,高山流水。能鎮定心魂不亂,志神如一,神智清明,石府武士,如受摧眠,揚刀起式!“雷霆萬鈞”出手了!百刀如一,集體上步!對來至面前形象兇殘的敵人視如不見,聽如不聞,受石青玉之引導,其心境之平靜,行動之敏捷.一如當日練此一招時的情況!行氣運力一氣呵成,心神酣暢.血脈流通,勁力隨機順理成章的發出!那是無堅不摧,無固不破,無硬不碎的神力!場中陡然響起一連串的殷殷刀鋒破裂空氣的霹靂聲“喀喀!啦啦!喀喀啦啦!不絕於耳,敵人手中的血刀相碰之後,立即被雷刀之招式架出中門!無所發揮其“血衝華蓋”“血腥屠殺”“血肉橫飛”的血殺邪刀……黑暗中光華陡盛,敵人應刀被分屍而亡!血雨四濺,血肉殘肢一堆……石府武士當他們招發敵亡之時,才驀地為血氣所震醒,便注目而視!蒼天!當前之敵具被這一刀腰斬,屍分兩截!其上半截之殘屍尚在蠕蠕而動,屍目如醉酒時之流光,表情怪異!似乎他們並不知道已被人腰斬於地,只當是自己摔了一跤似的!還急急想爬起來!這一雷刀之鋒利快速,已超越人類之思維,加上他們已服用一劑迷性壯膽的迷魂藥,有些意識不清的現象,故而在混混噩噩中,做出些想要支撐着站起來的舉動!老天!下半截身子已分了家了,卻哪裏能站立起來呢!石府武士們後退一大步,注刀瀝血於地!四周氣氛出奇的沉寂,早先時的騷亂叫嚷嚷,完全停止了!有的!只是沈瑤琴與薛金鳳由他們的玉哥哥背上收回去的那兩隻玉手!只足斬了一百多個“血河天魔”的人而已,數千人死去的場面也是有的!能形成此一“冷”場,問題可見不是死亡多寡或形象怪異慘烈的問題!而是——石青玉所發出的”雷音龍吟”的奇功!這奇功能迫使“雷霆神刀”這一刀的功效,已至超凡入聖的地步,凡在現場上有思維能力之人,不論敵我都被鎮住了!便連石青玉自己也不例外!他隨機而為.往時也沒有這機會給他作試驗,這結果的產生,令他自己也有些不易致信,令人振奮不已!雷音御雷刀已進入‘神化之境”“魔刀之域”了!蒼天!他懷疑這天地紅塵之間,是否還有比這更高超通靈的境界存在!他現在已能發“音”驅使百人之眾揚雷刀發神招,殘敵追魂於指顧之間,以克敵揚威了!雷霆刀的主人——穆和老爺子並未教他這一手!他只是為形勢所迫,有見於這批“血河天魔”的口發魔咒,手出血刀的威勢太盛太壯,摧魂奪魄鋭不可擋!以他的眼力來判斷自家的好兄弟絕對擋不住他們的這股子煞威,若不急謀化解之道,被敵人分屍殘命,那是逃不脱的命運!於是——“雷音化雷刀”之天威大道,十分順理成章的出現了奇蹟!他的心魂意志能以“雷音”加註入會使“雷刀”者的神靈之中,指揮如一,如同他親自出手一般無二!這是“雷霆刀”的大神秘!大突破!大成就!場面上的動亂停止了,血霧迷朦在夜空中飄散,隨風陣陣衝入他的鼻端!濃重的血腥氣息,令他打了個大“啊啾!”也將他飛馳着的思緒拉回現場,揚聲向血氏兄弟道:“本誠兄尚有何藝未曾施展,不妨勉力而行,兄弟甚願再領教益!”血本誠有些心顫氣餒,不若初期那般囂張兇悍,五人對望一眼砂啞着喉嚨道:“兄弟不才,尚有於招“殘身浴血大法”,一併施出向石家車隊領教!”“使得!兄弟給你時間準備,完成之後請招呼一聲!這是比技藝,並非比詐,你多擔待了!”於是——血氏兄弟將他尚餘下的一百多名血河兄弟聚擺在一起,形成一個小圈子,他轉首四顧,語音中透出一股子淒涼的意味道:“本部血島受藝行道江湖,大小數百戰,歷時已五載,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今夜之敵,相拼之下,卻有些有力難施之感!”咱們尚有一藝未展,望眾家兄弟克敵復仇,建此大功,血食幹秋,無負初志!現在服下‘血丹’,插刃浴血,奮戰到底!生死存亡在此一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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