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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眾星伴月樂逍遙

    一場來勢洶洶的叛變,來得急,去得也快。

    皇上早朝得知消息,不禁又驚又喜,立即下旨宣佈由花生接任兵部尚書的職位,並且將御花園旁邊的上林苑賞做尚書府邸,那是僅次於瑤池苑的御花園美景之一,顯見他聖眷再隆,地位可説如日中天,是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幸運兒。

    花生是在返京途中得知佳音,立刻丟下二十位美麗佳人,日夜兼程的上京告罪。

    皇上靜靜聽完他的報告,立刻哈哈大笑。

    花生心中一寬,忙道:“微臣未事先稟報皇上,而擅自做主許下這些親事,請皇上恕罪。”

    皇上笑道:“這些都是你的私事,朕管不着。倒是你幾乎不費一兵一卒便消滅亂黨叛變,朕驚喜之餘心中難免存疑,原來全在一個‘緣’字。難怪歷代朝政嚴禁女子參政,就怕她們多情善變的性格壞了大事。”

    “若非她們多方暗助,微臣恐怕要費盡工夫,甚至誤判軍情延誤時機,以叛將林賢為例,若不是倭國公主密告,微臣至今不但無法完成使命,更可能大意之下反遭其害也説不定。”

    皇上深表贊同的點頭道:“不錯!這些異國女子深明大義,可謂立功不小,等她們進京之後,朕再好好的獎賞她們。”

    “謝皇上!”

    皇上忽然神秘一笑道:“朕這一關雖然好過,倒是若蘭那一關可就麻煩了,她由錦衣衞得到消息,知道你一路上有女相伴,已經氣了一整天不吃不喝,朕十分的心疼,你還是快去安慰安慰她吧!”

    花生聽得頭皮一麻,答道:“是,微臣告退。”

    離開了御書房,他一邊緩步而行一邊思忖着計策,可惜平常的機智卻不知跑哪裏去了,腦中一片空白,就是想不出良策。

    眼看上林苑已到,侍衞及宮女一如往昔般恭敬行禮,只是眉目間顯露出異樣的神色,使得氣氛詭異,極不尋常。

    果如他所料,鐵扇公主一臉冰霜的瞪視着他不言不語。

    花生微微一笑裝做沒看見,連忙將事先備妥的脂粉盒放在桌上道:“公主,這是你最喜歡的江南百花堂的胭脂粉。我特地挑了些最新的產品,你看看喜不喜歡?如果不中意我再拿去換。”

    她看了胭脂盒一眼,便偏過頭去。

    花生不以為意的伸了個懶腰,便寬衣解帶往牀上躺,沒多久便呼呼大睡起來。

    鐵扇公主怔了一下,立刻怒火中燒的跳腳罵道:“起來,你除了睡覺之外,難道沒有別的事好做了嗎?”

    見花生仍然不理不睬的埋頭大睡,氣得她咬牙切齒,忍不住衝到牀邊,伸手掀去衾被……

    忽覺小腰一緊,頓失重心,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才發現已被花生重壓在牀上動彈不得。

    “你……放開我,你這個無賴,你敢……”

    花生不理會她的叫囂,緊抱着嬌軀一陣狂吻,並在鐵扇公主半推半就的情況下,兩三下便脱光了她的衫裙。

    她氣呼呼的喘道:“你這色魔,每個女孩子都是被你用這招騙回來的是不是?”

    花生笑而不答,卻抱着她的嬌軀又摸又吻,沒多久便逗得她嬌喘噓噓,身體一副搖搖欲墜的模樣。

    鐵扇公主好不容易喘過了氣,便發現花生一臉可怕的邪笑,只氣得她擰了他一把,才恨聲道:“總有一天我會把你的‘是非根’給割掉,免得它又到處拈花惹草,把一大堆鶯鶯燕燕全帶回來。”

    花生痛叫道:“好老婆你輕一點,免得留下痕跡,讓外人看見了,對你的賢惠之名大打折扣。”

    鐵扇公主冷哼道:“你的臉皮厚,才不會留下……”

    花生不等她表示抗議,連忙緊抱她道:“我們的小寶貝還小,實在無法承受我們大人的情緒變化,請公主多注意胎教才好。”

    鐵扇公主聽他這一提起,這才想起自己有孕在身,確實不宜激動,立刻釋然笑道:“多謝生哥提醒我,要不然我都忘了。”

    這下子終於雨過天晴了。

    花生忙取手巾擦拭着她香汗淋漓的胴體道:“你能體諒我就放心了,我有一事想找公主商量,不知該不該説?”

    鐵扇公主渾身酥軟無力,懶洋洋的道:“什麼事你説説看?”

    “我們花家世代單傳人丁不旺,家父一直引以為憾,尤其十多年前發生的滅門血案,讓他發下宏願,務必讓我迎娶多門妻妾,完成他多子多孫的心願,我身為花家獨子自然義不容辭,公主認為我説的對不對?”

    鐵扇公主內心裏儘管千萬個不依,但花生拿公公的心願做擋箭牌,何況人丁不旺的大帽子一扣,頓時讓她無法招架。

    她心中不禁氣苦道:“你都已經有十五房妻妾,九名子女了,難道還不夠嗎?”

    “當然不夠。”

    “什麼?”她大驚小怪的叫道:“這樣還不夠,你不覺得太貪心了?”

    花生理直氣壯的挺胸道:“並不是我貪心,我這麼做不過是‘奉命’行事罷了。”

    鐵扇公主遲疑一下,不悦的道:“又是公公的命令?”

    “不是,是算命先生説的。”

    鐵扇公主忍不住發怒罵道:“這種迷信的話你也信?”

    花生一臉無辜的望着她道:“沒辦法,別的算命先生的話可以不信,只有這個算命先生的話,我卻不能不聽,就算他胡説八道,我也只能照他的意思卻做。”

    鐵扇公主聽了更氣,咬牙切齒的恨聲道:“這個人是誰?你説!竟敢在這京畿重地妖言惑眾,本公主要將他抓起來,判他個陰謀不軌的罪名,誅他九族。”

    花生大吃一驚,氣急敗壞道:“那可不行,這九族一誅下去,恐怕連公主也跑不掉。”

    鐵扇公主聽了一怔道:“連我也……難道是……”

    花生嘆息道:“不錯!這個算命先生就是外公,別説是誅九族了,只要誅兩族就好,連公主都要跟着陪葬了。”

    鐵齒道人的神機妙算天下聞名,鐵扇公主不但早有耳聞,早在她掌控錦衣衞之時,就曾多次蒙他指點,才能順利破除胡惟庸及周王的秘密陰謀。

    從此她對於奇門八卦、易經玄學,雖未盡信,但卻對鐵齒道人心服口服極為敬重。

    她不禁嘆了口氣道:“原來是外公推算的命格,那麼等於是上天註定了一樣,任誰想改變都改不了的了!”

    “公主能體諒真是太好了。”

    “外公説你命中註定有幾房媳婦?”

    “這……”

    “説吧!我已經有心理準備了。”

    花生尷尬一笑道:“有三十五房。”

    鐵扇公主聽了臉色一變,卻立刻咬口忍下,低下頭來不語。

    花生見狀心裏想:“外公説我還有一妾兩子跟我有緣卻無分,不知她們究竟是誰?原以為是仇敵對立的南宮玉珊,如今冤家變親家,爹已去南宮家提親,就不可能是她了,真把我搞糊塗了。”

    “你在想什麼?”

    花生見她雖沒責怪卻臉色難看,哪敢把心事説出來,萬一再刺激到她,豈不自找麻煩。

    於是他連忙陪笑道:“沒什麼,只不過離家許久,想邀公主同往天波府請安。”

    鐵扇公主輕嘆道:“説的也是,我們是該回去一趟。”

    ※※※

    當他們回到天波府時,卻被登門賀客擁擠的盛況嚇了一跳,甚至差點進不了門。

    幸好老太君經驗豐富,連忙以花生返家路途遙遠身心勞累為由,替他擋掉一大羣惱人的蒼蠅。

    兩人一進房,花生已大呼吃不消的倒在牀上。

    鐵扇公主餘氣未消的悶坐一旁,對他不理不睬。

    花生見狀,眼珠一轉便嘆息不語。

    一見得不到反應,立刻加重音量的連連嘆息。

    鐵扇公主被他一擾,不耐煩道:“你有完沒完?該嘆息的是我才對,你已經佔盡便宜,還有什麼好嘆息的?”

    “誰説的?這件事情我也是受害者,為什麼不能嘆息?”

    料不到花生的回應竟是如此,而且還理直氣壯的,倒像自己錯怪他似的,鐵扇公主忍不住罵道:“你還敢強辯?如果不是你存心有意的到處留情,人家姑娘還會黏着你不成?”

    “你這話太冤枉人了,以春蘭、秋菊為例,你想要我當負心人呢?還是當個大丈夫?”

    鐵扇公主頓時無言以對。

    “更何況我身負傳宗接代的責任,父命難違,我也是身不由己,如果我能有所選擇的話,我何嘗願意?”

    鐵扇公主不信道:“你少假惺惺了,哪個男人不想三妻四妾?”

    花生揚眉抗聲道:“你真以為我是貪圖美色的色狼?那你就太不瞭解我了。

    除了如玉個性內向柔順好相處外,其他人不是嬌生慣養的名門閨秀,就是江湖有名的女俠,誰也不服誰。誰也不好商量,以這件事為例,我費盡唇舌仍無法令你釋懷,那又該如何向其他人解説?

    夫妻相處以和為貴,否則爹孃也不會夫妻一別十八年,付出極大的代價。

    有此前車之鑑,我仍敢妻妾成羣,難道是我瘋了不成?“鐵扇公主低頭把語。

    花生又嘆息道:“人要知足,才能常樂,我花生何德何能得到你們的青睞,你們任何人找到更理想的對象,我絕對會忍痛割愛成全你們。”

    鐵扇公主頓時臉無血色的顫聲道:“你説什麼?你……你不要我了?”

    花生強忍淚水道:“你們之中有許多人都是身不由己的情況下,逼不得已才嫁給我的,對彼此的瞭解有限,難免常常發生摩擦。為免造成彼此遺憾,只要你們認為我不是良配,我絕不會強留,因為我不希望留下心結,造成像爹孃一樣的遺憾。”

    鐵扇公主再也忍不住哭倒在花生懷裏,哀泣道:“對不起,都是我太任性了,以後我再也不會亂使性子,生哥能原諒我嗎?”

    “傻瓜!我永遠不會怪你們的。”

    花生懷抱着玉人,心中卻得意笑道:“老爹怎麼樣?佩服我吧?憑我三言兩語又過一關了。”

    “生哥!我們永遠支持你。”

    一片鶯聲燕語響起,只見胡玉兒率領眾女進房,立刻緊緊圍着花生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紛紛表示支持。

    “謝謝!你們能夠體諒我就放心多了,希望等她們到了以後,大家都能像今天一樣和睦相處。”

    胡玉兒忙道:“你放心,你一點我們彼此都有默契,否則我們早就鬧翻天了,也等不到她們來了。”

    何淑珍輕笑道:“就是説嘛!平常各房忙於家事,遇有難解之事,娘都會幫我們排解,日子久了,我們也漸漸能彼此禮讓,畢竟家和才能萬事興嘛!”

    花生笑道:“那就好,真是難為你們了。”

    孔雀郡主揚眉道:“剛才是誰説我們誰也不讓誰?只差沒有明説是母老虎而已。”

    花生對她最感頭疼,無論婚前婚後都是得理不讓人,專找他黴氣挑他毛病。

    讓他渾身不自在,兩人關係時好時壞,讓他不知如何是好。

    不過花生也不是省油的燈,兩眼一轉便有了主意,連忙輕撫她的腹部道:“孩子的娘,講話不要太尖酸刻薄,小心影響胎教,萬一生個女的跟你一樣尖牙利嘴的那就糟了。”

    孔雀郡主聽了大怒道:“生女的有什麼不好?如果男的像你一樣油嘴滑舌的,我才不要……哎喲!痛死我了。”

    只見她忽抱圓腹蹲下身子,臉冒冷汗痛叫不已。

    胡玉兒臉色一變道:“不好了,她快要生了,快扶她上牀,我去叫產婆過來。”

    現場頓時忙成一團。

    花生眼見惹了禍,忙道:“你自己也是大腹便便的,不宜太過劇烈運動,還是我去叫好了。”

    説着忙快跑叫人去。

    結果孔雀郡主在傍晚順利產下一子,接着,傅玉霜、傅玉雪兩姊妹也跟着錦上添花,順利產下一男一女。

    接連三天,廖美珍、胡小倩、上官小仙、程淑美、胡玉兒、顏如玉、鐵扇公主、何淑珍、冬梅秋菊等人依序順利分娩。

    面對接二連三的喜訊,花生笑得合不攏嘴。

    第五天午時,剛率領倭國公主及十二金釵眾女返家的花美人得知喜訊,立刻表示要好好慶祝一番。

    老太君立刻點頭同意。

    正想吩咐總管去訂酒席之際,侍女又來報:夏荷也是臨盆在即。於是眾人又興沖沖趕了過去。

    不久,夏荷便順利產下雙胞胎女嬰,可謂一炮雙響,一舉驚人。

    花美人忍不住哈哈大笑道:“這兩個女娃不甘人後,迫不及待出來想食人間煙火,只可惜眼前這一頓喜宴,她們是眼睛看得嘴巴吃不到。”

    老太君嗔怪道:“自己的孫女你也亂開玩笑,也不知是誰嘴饞,大老遠的趕回來,就為了吃這一頓。”

    花美人嚇得不敢多言。

    相對於眾女的欣慰滿足,孔雀郡主卻滿心氣苦,先前還跟花生鬥嘴,表示自己寧願生女以免生子像花生一樣油條,不料事與願違,偏僻讓她生下男丁,讓她欲哭無淚。

    然而花生不計前嫌,每天大半時間都抱着兒子逗笑,對她也是體貼入微的照顧有加,終於讓她心滿意足的破涕為笑。

    當晚席開三千桌,仍不足以應付蜂擁而至的賀客,最後又追加了八百餘桌,才算勉強穩住場面。

    老太君平日滴酒不沾,今天卻喝了個酩酊大醉,因為她太高興了。花生也籍着送老太君回房休息的機會開溜,因為小書房裏有幾個知心好友正等着他同飲作樂。

    顯然他們也等得不耐煩,所以花生剛一進門,立刻換來花英雄的謔笑道:“哎唷,尚書大人終於大駕光臨了,還以為大人沉醉於閨房之樂,一時分身乏術不克前來,想不到這麼快就能脱身,兵部尚書果然用‘兵’如神。”

    “黃兄取笑了!聽説黃兄添丁之後,不但一改過去花樓買醉的惡習,而且與妻感情日增,恩愛更勝新婚,不知什麼時候再一‘炮’而紅,讓我們大夥兒再吃紅雞蛋!”

    黃英雄尷尬一笑道:“快了快了,我已正在努力當中,企盼能像花兄一樣百發百中,連生他十幾個兒子才甘心。”

    花生哈哈一笑道:“那你可要再多努力才行。”

    “當然!”

    花生眼光一轉,正好瞥見一臉醉醺醺的陳世琪默立一旁。

    “啊!陳兄喝醉了,要不要先至客房休息?”

    陳世琪醉眼迷朦的看着花生道:“多謝大人關心,下官……沒醉……還可以再喝……三大壇……沒問題。”

    花生開心道:“太好了,今天我們就來個不醉不歸。”

    黃英雄一旁使個眼色道:“都怪花兄來得太慢,酒早就被我們喝完了,我看還是改天再喝吧!”

    花生一怔。

    陳世琪歪歪倒倒的一抱酒壺道:“誰説我……醉了,我……喝給你們看……”話還沒講完,人已倒卧桌上。

    花生疑惑問道:“陳兄是怎麼了?”

    黃英雄苦笑道:“他們夫妻最近常吵架,所以心情不好,花兄別見怪。”

    花生聽了頓時瞭然於胸,知道陳世琪為了得到更高的權勢,而捨棄了青梅竹馬的未婚妻顏如玉,改娶當時的兵部尚書之女。

    哪知道造化弄人,花生趁虛娶了顏如玉,從此官運亨通,不但取代老岳丈的兵部龍頭寶座,還成了陳世琪的直屬上司,令他久久無法釋懷,只好終日買醉逃避現實,以免觸景傷情愁上加愁。

    不久,陳世琪的隨從便將他送走。

    花生只好陪黃英雄等人繼續暢飲,沒多久眾人爛醉如泥,全醉倒了。

    花生雖然內功深厚,但一整天下來着實喝了不少,濃醇的酒氣直衝天庭,令他飄飄然呈現半醉狀態。

    “大人還記得小的吧?”

    花生一見正在扶持黃英雄的隨從對他講話,仔細一看之下,不禁開心道:“你不是大板牙嗎?真是好久不見了,你近來可好?”

    大板牙陪笑道:“多謝大人關心,小的還是老樣子,倒是大人滿面紅光喜氣洋洋,難怪官運步步高昇,和過去簡直不能同日而語。”

    花生輕拍他的肩膀道:“你還是這麼會説話,難怪黃兄對你倚重如此之深。”

    “哪裏!小的只是個聽命行事的小隨從而已,哪能讓公子倚重之處?”

    大板牙忽然低聲道:“大人等一下是否有空?”

    花生一怔道:“看你神秘兮兮的,有話你儘管直説,憑你我的交情,無論你有任何困難,我絕對幫忙到底。”

    大板牙感動的道:“多謝大人抬愛,小的並沒有任何困難,只想請大人到育英客棧的天字房見一個人。”

    “見一個人?是誰?”

    大板牙曖昧一笑道:“大人去了不就明白。”

    話一講完,立刻扶起黃英雄轉身而去,顯然怕他繼續追問。

    花生見狀大奇忖道:“看大板牙吞吞吐吐的,這個人究竟是誰?又為什麼要約我在客棧見面?算了,我就去看看又有什麼關係,難道還怕他吃了我?”

    為避免他人糾纏,花生特意由後花園的小門出去。

    不久便到了育英客棧。

    花生敲了幾下房門,卻久久無人應門,他便自動推門而入,又問了幾聲,也一樣無人應聲。

    等他進了寢室才發現榻上似乎躺了個人。

    花生不禁有點生氣道:“兄台約在下前來,卻又一不應門二不作聲,不知是什麼意思?”

    忽見衾被一掀,現出一名美豔少婦似嗔似笑的道:“妾身明明是嬌滴滴的女兒身,你卻以兄台相稱,莫非你是真的醉了?”

    一見是黃英雄的元配夫人梅絳雪,可把花生嚇了一大跳,他就算酒醉也早嚇醒了,一個轉身就想退出寢室。

    “你敢走?我就把你幹的好事講出去。”

    花生心中一跳,連忙停住偏頭問道:“我……我有什麼事好講的?”

    梅絳雪幽怨道:“事到如今你還想狡辯?大板牙都已經招出你假扮相公身分教訓程震東,卻又趁機欺侮了我,難道你想否認?”

    花生聽了連忙解釋:“當時我以為你是侍寢的丫頭,所以……”

    梅絳雪搖手製止道:“你別急着解釋,這件事我並不怪你,我雖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將你誤認為相公而獻身於你,卻得到從未有過的徹骨快感,所以我並不後悔。”

    花生這才放心,略微尷尬的道:“只怪我當時年少血氣方剛,你半夜摸上我的牀對我百般挑逗,我才會……”

    梅絳雪俏臉一紅,嬌羞的道:“再讓我體會那次的滋味好嗎?”

    面對佳人嬌羞的模樣,花生雖然有些心動,卻搖頭道:“這怎麼可以?一錯不能再錯。你畢竟是黃兄的夫人,有道是朋友妻不可欺,我們絕對不能再對不起黃兄了。”

    梅絳雪嘆道:“如果我們不這樣做,才直到對不起相公。”

    花生一怔道:“此話怎講?”

    “我們夫妻成親多年久久不孕,我曾私下問過御醫,他説病因可能是相公年少輕狂,以致縱慾過度,使得精血耗竭不易成孕。”

    花生心中一動道:“那麼你上次懷孕是……”

    梅絳雪滿臉紅霞道:“全拜那一夜我們春風一度之後,幸運藍田種玉所留下的龍種。”

    花生不禁目瞪口呆。

    “相公原本對孩子寵愛有加,不過最近卻有些改變。”

    花生暗驚,道:“黃兄發現了?”

    梅絳雪搖頭道:“他還不知道孩子不是他的,只是外頭的妾室久無懷孕跡象,讓他起了疑心,加上可能有些郎中告訴他精血稀少的事實,最近他都留在家中過夜,而且都找我共度春宵,顯然想證明心中的疑慮。”

    花生有點慌了道:“那怎麼辦?”

    梅絳雪瞄了他一眼道:“他想要兒子,你再給他一個不就好了。”

    “你是説……”

    梅絳雪點頭道:“這麼做雖然對不起他,卻是善意的欺騙,否則事實一揭開,對我們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花生想想也沒別的好辦法,便坐在她身邊輕摟香肩嘆道:“多虧你細心,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梅絳雪依偎他的懷裏,羞澀的看着他道:“我知道你妻妾成羣,個個都是貌美如花的佳麗,我與你的關係,今生註定是有緣無分。等過今夜之後,我也不敢要你負什麼責任,誰叫我們結緣之前,我已是黃家媳婦,只能怪我們相識恨晚,造化太作弄人。”

    “有緣無分?”

    花生腦海中靈光一閃,終於想起外公鐵齒道人提過,他另有一妾兩子與他無緣,莫非是應在梅絳雪身上?

    想到這裏,花生便不再推辭,更何況懷中玉人吹氣如蘭的嬌態,更讓他意亂情迷。

    只見梅絳雪含羞帶怯的忍受着他的輕薄,一直到她被吻得嬌喘噓噓,才顫聲道:“來吧!快點好好的愛我……”

    於是,一場巫山雲雨就此展開,久久方才平息。

    花生又愛撫了她一陣,才入浴間沐浴。

    等他整裝完畢,卻見梅絳雪仍然玉體橫陳的昏睡榻上。只見她面帶桃花,眼角含春的模樣,顯然還未從蝕骨銷魂的情慾中清醒過來。

    花生輕捏她的人中,梅絳雪立刻醒了過來。

    花生温柔道:“時候不早了,你該準備回去了。”

    梅絳雪懶洋洋的撐起身子,立刻望向下體,她臉色一變,連忙取過褻褲塞住下體。

    花生吻了她一下道:“走吧!出來太久恐怕會引人懷疑。”

    梅絳雪温柔一笑道:“你先走吧!我再信息一下。”

    花生見她疲憊的模樣,便叮嚀她一陣才轉身離去。

    爾後接連五天,兩人每天都懷着既興奮又緊張的心情,偷偷摸摸的相約在育英客棧幽會。

    郎有情妹有意,乾柴烈火一拍即合。

    第六天,兩人終在天翻地覆的雲雨中落幕。

    梅絳雪嬌喘噓噓道:“生哥!謝謝你這六天來的辛勞,一旦有幸藍田種玉的話,妹將永遠終身感激。”

    花生搖手道:“你千萬別如此,只希望你以後好好相夫教子,將我們的孩子培育成國家棟梁,以便光耀黃家門楣,否則我們就太對不起黃家了。”

    梅絳雪點頭道:“妹一定會謹言慎行。”

    “今日一別,相逢之日遙遙無期,以後你有任何困難,可透過大板牙傳訊給我,我一定盡全力幫你解決。”

    “好的。”

    花生整裝欲去。

    梅絳雪悲泣道:“生哥請保重身體。”

    花生不敢看她僅點頭回應,以免兒女情長難分難捨。

    一個月後,大板牙傳來佳音,梅絳雪再次珠胎暗結,黃家歡聲如雷,大肆慶祝了一番。

    黃英雄除去心結,認定是郎中胡説八道,從此不再拈花惹草,安份在家陪着妻兒過着幸福快樂的生活。

    ※※※※

    時光飛逝,轉眼又過了一個多月。

    天波府可謂喜氣洋洋。

    託花生的巧妙安排,林國棟一箭雙鵰江南美女周宛儀和陳尚書的千金陳美鳳共侍一夫,跌破眾人眼鏡,打破天波府只嫁女難娶媳的迷思。

    無獨有偶的,三小姐林夢華也同一天出閣,嫁入忠勇侯府成為小侯爺程震東的新娘子。

    兩府的喜宴開了近千桌,讓京中的酒店賺翻了天,連睡覺都會笑不合嘴。

    在一片歡樂聲中,任誰也料想不到警戒森嚴的皇宮竟會遭到刺客的入侵,而且挾持了東宮太子殿下為人質。

    花生剛喝完林國棟夫婦三人的謝媒酒,還來不及吃點東西填飽肚子,就接獲錦衣衞從來消息,吃驚之下,立刻趕赴皇宮救援。

    當他面聖時,皇上正在大發雷霆痛斥失職人員,下令收押巡邏的警衞官兵。

    “皇上請息怒,兒臣以為目前應該設法救出殿下,免得夜長夢多。”

    皇上搖頭嘆息道:“這些飯桶真把朕給氣瘋了,從事發至今,不但無法將刺客一網打盡,甚至連對方的身分也一無所知,簡直豈有此理。”

    “啓稟皇上,蕭統領已經向兒臣報告經過,並分析歹徒人數眾多,敢以東宮殿下為下手目標,除非宮中另有內應,否則難以神不知鬼不覺的直入中樞,尚請皇上明查。”

    “哦?蕭邦如此説法?你的看法又如何?”

    “兒臣也是如此推測。”

    皇上沉思一會兒道:“你是想説……標兒之所以遇險,全是因為繼位的大統而起?”

    “是的。”

    皇上臉色一沉,良久不語。

    蕭統領在一旁聽得心中叫糟,暗怪花生不懂為官之道,話講得太過坦白,恐怕要觸怒龍顏,連自己也要跟着遭殃。

    皇上籲口長氣,淡淡的笑道:“看來朕是真的老了,遇事優柔寡斷,甚至逃避問題,毫無朕年輕時冷酷絕情的霸氣,難怪接二連三發生大逆犯上的事件,原來是欺朕年老昏庸。”

    花生一怔道:“皇上……”

    皇上冷笑道:“朕顧及結義情誼,才造成徐達等開國元老的蠻橫跋扈,逼朕不得不罷黠他們,以致落得兔死狗烹之譏。不想事隔多年,朕想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看來是沒辦法了。”

    花生訝然道:“皇上莫非對刺客的來歷已經心中有數?”

    皇上輕嘆道:“有野心與標兒爭位的諸王不多,朕還沒老到糊塗的地步,又怎會不知呢?”

    花生臉上一紅,尷尬一笑道:“既是如此,兒臣建議皇上御駕親征以收嚇敵之效。”

    蕭統領嚇得臉色發白,忙道:“這太危險了,皇上千萬……”

    皇上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卻沒理他道:“你還不去佈置下手,萬一讓刺客逃脱,小心項上人頭不保。”

    蕭統領沒想到拍錯馬屁,反而惹得皇上不快,不禁羞紅着臉領命而去。

    當他重新部署好錦衣衞的精英時,卻只見到護衞保護着皇上前來,獨不見花生的蹤跡。久厲宦海沉浮的他,當然不敢表示什麼。

    (這裏上下文銜接不上,應是遺漏了一段。兩份原書圖檔一樣如此)

    “問刺客的來歷和目的?”

    “臣遵旨。”

    蕭統領起身沉喝道:“裏面的歹徒聽着。本官乃錦衣衞統領蕭邦是也!你們擅闖皇城禁地已犯誅連九族的大罪,如果你們立刻棄械投降,本官保證網開一面放你們一條生路。希望你們祥加考慮,及早回頭。”

    在殿門戒備的四名黑衣人聽了,立見一名瘦高黑衣人進殿而去,並向殿中央在摟着中年美婦的大漢道:“啓稟陳大爺,蕭狗官已到,不知陳大爺要不要和他對話?”

    陳大爺仍緊抱着美婦的胴體挺動,邊喘息邊不屑道:“叫他滾開,憑他還不夠分量和本大爺對話。”

    黑衣人嚥了口水,兩眼圓睜直盯着橫陳玉體,心不在焉的吞吞吐吐:“可是……”

    陳大爺橫了他一眼,不悦道:“可是什麼?”

    黑衣人一驚,如夢初醒道:“除他之外,還有一位氣派不凡的大官同行,不知是不是皇帝來了。”

    陳大爺心頭一震,再也無心窩在温柔鄉中,連忙起身着衣道:“帶路。”

    黑衣人又貪婪的盯了滿身穢跡的胴體一眼,才轉身帶路。

    蕭統領見狀,連忙喝道:“來者何人?”

    陳大爺未做理會,卻臉色陰沉的盯着皇上不語。

    皇上臉色大變直逼視着他。

    陳大爺忽然喝道:“來者可是朱元璋?”

    蕭統領叱道:“大膽!”

    皇上沉聲道:“你可是姓陳?”

    陳大爺突然仰天大笑道:“不錯!你家大爺正是陳坤山,既知你家大爺身份,大膽逃奴還不快來拜見主人。”

    “大膽!”

    皇上搖手製止蕭統領的叫囂,冷笑道:“原來是你這個漏網之魚,果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自闖來,如果朕沒料錯的話,你該是陳友諒之後吧?”

    陳坤山哈哈大笑道:“不錯!先祖陳公當年見你孤苦無依,特意讓你在我家牧牛維生,待你不薄,想不到你竟恩將仇報陰謀篡位,簡直無恥至極。”

    皇上臉色一變,強忍怒火道:“你想怎樣?”

    “本大爺今日前來並不想報仇,有道是冤家宜解不宜結,只要你答應本大爺的條件,你我雙方的仇恨就此一筆勾銷。”

    “你説説看?”

    “只要你賜我免死金牌,並贈金三千萬兩,從此你我兩不相欠,一笑眠恩仇。”

    皇上臉色連變,冷哼道:“如此一來,你豈不是變成了太上皇,江湖上的土皇帝?任誰對你也無可奈何?”

    陳坤山得意一笑道:“不錯!當今天下有誰不知你朱元璋為人反覆無常,笑裏藏刀。”

    皇上怒瞪着他不語。

    陳坤山見狀,更是得意洋洋,一副小人得志模樣道:“怎麼?難道太子殿下的命,竟不值三千萬兩黃金的身價,還是你朱家皇朝付不起這點贖款?”

    皇上忽然哈哈大笑道:“都不是,朕只是覺得你的要求,竟是如此小兒科而感到意外罷了。”

    陳坤山果怔住了:“你説什麼?”

    皇上臉色一沉,冷笑道:“朕決定答應你。”

    陳坤山警覺有變,又見皇上週圍的護衞一副嘲弄的表情,更讓他大感不安。

    連忙小心的回應道:“你貴為皇上之尊,應該知道君無戲言吧?”

    “你放心,就算你死了,朕仍然會履行承諾,讓免死金牌及三千萬兩黃金和你一起陪葬。”

    話講得明白,除非是白痴,任誰都能意會到哪裏出了差錯。

    “將人質帶過來!”

    陳坤山臉色大變,轉頭喝道:“大山!你們都出來。”

    “他們都死了。”

    花生鐵青着臉,怒目相視道:“將剩下你們三個餘孽在苟延殘喘而已。”

    陳坤山三人剛想脱身,卻見埋伏的弓箭手現身,將他們包圍得水泄不通。

    皇上問道:“花卿,標兒安否?”

    花生搖頭嘆道:“殿下已經……”

    “不錯!你那寶貝兒子早就被我殺死了。”

    陳坤山狂笑道:“本大爺也要叫你嚐嚐喪親之痛的滋味,以報你殺害先祖的罪過。”

    皇上怒極而笑道:“很好!你殺太子,朕滅你族。”

    陳坤山怒罵一聲,立即飛撲向皇上。

    花生早有防備,立刻劍如閃電逼退陳坤山。

    陳坤山連連強攻,不但無法挺進分毫,反而被花生的玄陰璞玉功趁隙侵入,森寒的極陰之氣,使他身法漸漸退縮,節節敗退。

    另兩人慘叫倒地,立刻被押走。

    陳坤山見狀,心知有花生在此,想找皇上尋仇已經沒希望,悲叫一聲道:“花小子!你敢多管閒事,本大爺就拉你一起陪葬。”

    忽見他振臂一拍前胸……

    一陣火花噴射之後,接着引發驚天動地的一陣大爆炸。

    過了好一會兒才煙消雲散。

    皇上驚魂甫定的呼道:“花卿你沒事吧?”

    “多謝皇上關心,微臣平安無事。”

    皇上一見他立刻激動得拉着他的手道:“還好你平安無事,否則朕不但對不起若蘭,更無法對蹤跡的良心交代。”

    花生怔道:“皇上這話……”

    皇上輕嘆道:“滿朝文武百官與太子王孫加起來不下千人,真正關心朕的人卻寥寥無幾,有才能的更是鳳毛麟角。”

    花生欲言又止。

    皇上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我知道你想説什麼,朝中百官雖然人才濟濟,大部分都能盡忠職守,只是人性自私,一旦面臨生死關頭,能像花卿一樣捨身為朕的人,可就少得可憐了。”

    蕭統領忽然“撲通!”一聲跪地,惶恐道:“微臣護駕不利有虧職守,請皇上賜罪。”

    皇上滿臉寒霜道:“你明白朕剛才的話,所指何事?”

    蕭統領臉色連變,遲疑一陣才汗顏道:“剛才爆炸之際,微臣因心生恐懼,竟貪生怕死的躲開了,論罪當誅。”

    花生忙道:“剛才事出突然,場面混亂,以致大人措手不及驚動聖駕,請皇上念其平日苦勞,免其死罪。”

    皇上臉色一緩道:“好吧!看在花卿的面子上,朕不追究你臨陣退縮之罪,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便辭官返鄉去吧!”

    蕭統領連忙叩謝而退。

    花生命侍衞留下善後,再單獨陪皇上入內殿。

    皇上一見並躺在榻上的殿下夫婦,不禁老淚縱橫的撫着屍體泣道:“標兒……”

    “皇上請節哀。”

    皇上拭淚起身,忽見女屍衣衫不整,臉色大變道:“太子妃生前可有受辱?”

    花生略一遲疑,才道:“啓稟皇上,太子妃確是受辱自裁的。”

    皇上恨道:“該死的畜牲。”

    連忙親手整理,又道:“此事可有其他目擊者?”

    “除兩名活擒的欽犯外,僅微臣一人知道。”

    皇上臉色一緩道:“傳朕旨意,立刻將他們處死。”

    “遵旨。”

    花生出殿不久,立刻傳來兩聲慘唧。

    不久太子殿下遇難的鐘聲響起,聲聲沉悶悲哀,令人聞之鼻酸。

    等花生返回天波府,鐵扇公主第一個急着追問,得知噩耗立刻趕回宮中。

    眾人不禁悲嘆世事多變,禍福難料。

    “咦!棟兒大喜之日,大家怎麼一副要死不活的黴相,豈不是觸人黴頭?”

    花生回頭一看,不禁大喜叫道:“爹回來了。”

    花美人呵呵笑道:“是呀!還有你的七個老婆也給你帶來了。”

    老太君見他身後的七名少女,個個長得如花似玉,不禁老懷大慰笑道:“這些孩子可是南宮家的姑娘?”

    “是的,娘!她們正是南宮玉珊、南宮……”

    花美人忙將南宮玉珊等七女介紹給家人。

    林翠花欣喜道:“這孩子是……”

    説着將南宮玉珊懷中的嬰兒抱了過來。

    花美人笑道:“如果不是這娃兒急着出來,我們也不會遲至今天才回來。”

    老太君關心道:“她們長途跋涉而來,一定十分勞累,生兒還不快帶她們進去休息。”

    花生欣然帶她們入內安頓。

    三天之後,皇上便派人將花生召進宮。

    只見除了皇上之外,還有鐵扇公主也在場。

    “生哥!太子殿下意外亡故,朝中大臣上奏早立儲君,皇上想請你提供意見。”

    花生問道:“由誰繼承大統,皇上難道沒有心中人選?”

    皇上嘆道:“朕是有理想人選,只是政治講究實力,朕所中意的人,未必能夠讓諸王心服。”

    “不知皇上決定由誰繼承?”

    “就是允孜。”

    花生又是一怔。

    鐵扇公主擔心道:“允孜雖然年幼,而且實力不足,但是允孜是個學識淵博,見識過人的有為青年,如今天下才安定下來,外藩又不穩定,正需允孜這種仁君進一步安內攘外。只是諸王恐怕難以心服。”

    皇上點頭道:“不錯!標兒才遇難不久,那些孩子已經蠢蠢欲動,不斷籠絡大臣代其美言。朕實在不勝其擾,所以才想聽聽你的看法如何?”

    花生不禁大感為難,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鐵扇公主見狀,語帶懇求道:“無論如何請生哥想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自古宮庭內鬥,兄弟闔牆的事,花生怎會不瞭解呢?

    所以,儘管他仕途亨通,官位步步高昇,他都儘可能避免偏袒,保持行事中立的原則。

    諸王剛開始還極力籠絡他,後來見身為岳父的周王也沒有得到太大的好處,才漸漸知難而退。

    雖然如此,也讓花生難過了好一陣子,真想辭官隱退以求耳根清靜,何況當初他是為了復仇的目的才入仕的,如今仇已報了,是該退隱的時候了。

    想到這裏,花生心中一動,不覺興奮的道:“有了。”

    皇上大喜道:“想到什麼好辦法了嗎?”

    “自古以來,外患不斷的病因,主要是歷代朝廷不注重分權負責的結果,權力太過集中朝廷,一旦外族入侵,便輕而易舉的長驅直入,一發不可收拾,不日便攻抵京城。”

    “如果權力下放地方,再由諸王掌握兵符治理的話,一方面可以免除胡氏的叛變重演,另一方面權力均分的結果,諸王互相節制,便不敢心存異志,也不必擔心諸王不服的問題了。”

    皇上聽得怦然心動道:“果然是個好辦法,只是日久之後,隨着諸王能力的優劣,實力難免消長,必然打破均勢的局面,又該如何是好?”

    “這是難免的現象,所以皇上只能夠下放一半的兵權,另一半必須由皇上掌控。此外,皇上必須廣派耳目於天下,負責收集諸王的動態情報,以備皇上參考防險之用。”

    皇上哈哈大笑道:“果然是兩全其美的妙策,如此一來,便可以安枕無憂了。”忽見鐵扇公主一臉冷漠,不禁愕怔道:“若蘭!你怎麼一臉不悦的表情?難道這個計策有何不妥?”

    鐵扇公主淡淡的道:“這個計策再好不過,連我都激賞不已。”

    “那你……”

    “我唯一不滿的地方,就是生哥接下來要説的話。”

    皇上轉望一臉尷尬的花生,疑惑道:“花卿尚有要補充的嗎?”

    “是的,以前的錦衣衞雖有密探組織,卻不夠周密嚴謹,否則胡氏勾結湖匪叛亂,事前早該有所防備才對。所以微臣認為另組密探組織,應以江湖高手為主,官方為輔,才能深入民間各地,諸王的任何異動絕難逃耳目的監控。”

    皇上皺眉道:“以江湖人士為主,官方為輔的話,朝中大臣雖人材濟濟,卻無人能夠駕馭這批江湖人物。”

    鐵扇公主哼聲道:“這個人選自然是指‘花大人’自己,絕不做第二人想。”

    皇上訝然道:“花卿要主持其事?”

    花生輕咳一聲道:“是的,微臣出身江湖,正是最佳人選。”

    鐵扇公主瞪了他一眼,表情不以為然。

    皇上立刻搖頭道:“愛卿初掌兵部不久,哪有閒暇處理這繁瑣之事?”

    “有道是物必自腐而蟲生,所以治國之道當以先安內而後攘外,微臣以為社稷安定重於一切,國家只要國富民強,外藩也不敢來犯,如此一來,邊垂關卡便不必駐守重兵,既節省國庫支出,又可宏揚國威,實為治國安邦的長遠之計。”

    皇上聽得眉飛色舞道:“有道理,此計確是治本之道,但卻不是短期間內所能達成的理想目標,應布兵部為輔的治標之道才行。”

    “是的,這段期間微臣已進行兵部內外的精兵計劃,忠勇侯精通兵法,治兵有道,接任微臣之位不成問題。”

    “你是指忠勇侯程卿嗎?”

    “是的。”

    “他雖是個人材,可是朕卻捨不得讓愛卿離去。”

    花生又恭敬的叩頭道:“微臣並非辭官隱退,相反的是在執行皇上託付的任務,攸關本朝榮辱的生存大計。”

    皇上沉思不語。

    花生又道:“微臣保證以後皇上有事召見,無論微臣身在何處,一定會回京面聖。”

    皇上心中稍微安心,點頭道:“好吧!只要你安排妥當,便可辭官執行秘密任務。”

    接着取出懷中玉佩交給他道:“這是朕隨身攜帶的九龍玉佩,一旦有需要可調動各地兵馬支援,你就留下備用吧!”

    花生叩謝收下玉佩。

    三人又詳談了細節。一直到傍晚用完膳之後,花生夫婦才告別皇上回府。

    鐵齒道人得悉消息後,第一個點頭道:“爺爺還以為你的官愈做愈大,已經當上癮了,否則怎會悶不吭聲的,一點也沒有要回江南的意思。”

    花生揚眉道:“怎麼可能?如果我戀棧官位的話,就不會重建花家堡了。”

    花美人點頭道:“這話説得一點也沒錯,重建花家堡共耗資二十萬兩,規模更勝於皇宮御花園,可算是人間少有的輝煌建築,閒置不用實非花家子孫所應為。”

    林翠英遲疑不捨道:“你……你也要下江南嗎?”

    花美人頓感心中一暖,興奮道:“傻瓜!你捨得,我才捨不得離開你呢?我美人嫁雞隨雞嫁狗隨狗,今生今世我是跟定你了。”

    林翠英聽得面紅耳赤直嚷:“老不羞。”

    花美人哈哈大笑起來。

    老太君忽道:“翠英!你還是跟着美人下江南吧!”

    眾人聽了呆立在當場。

    林翠英大感意外道:“娘!您怎麼……”

    老太君微笑道:“棟兒這一趟江南迴來,不論是待人處世,應對進退都成熟不少。所以娘決定將府宗傳於棟兒,以改善外人對天波府是女兒國的錯誤觀念。”

    稍頓又道:“再説這十幾年來,你們母子倆從未團聚過,正該利用此等良機補償生兒所失去的天倫之樂。”

    望着撲人懷中的花生,林翠英不禁淚水盈眶道:“娘!謝謝您……”

    鐵齒道人忽叫道:“我也要去。”

    老太君橫了他一眼道:“你不準去。”

    鐵齒道人委屈道:“為什麼我不可以?”

    老太君哼道:“我説不行就是不行,哪需要什麼理由?”

    鐵齒道人頓時氣得吹鬍子瞪眼睛,轉身出去。

    ※※※※

    三天後,十四輛馬車浩浩蕩蕩的離開了京城。

    看着車隊順利的出了京城,花生忍不住鬆了口氣道:“太好了,終於脱離苦海了。”

    胡玉兒與何淑珍聽了都忍不住竊笑起來。

    鐵扇公主不滿的道:“兵部尚書可説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職位,別人想求都求不到,你卻白白的拱手讓人。簡直像個白痴一樣,讓人看笑話,還説什麼脱離苦海的話,依我看倒像下了地獄才差不多。”

    這幾天下來,花生已經不下數十次聽她抱怨,他也費盡了口舌解釋,仍無法讓她釋懷,只好苦笑無言以對。

    胡玉兒忙道:“蘭妹何必跟他這種人生氣,萬一氣壞身子多不划算?不如打起精神結合姊妹的力量,大家一起盯緊他,免得他又風流成性,到處拈花惹草,又帶一大堆江南佳麗進門。”

    包括鐵扇公主在內,都是愛慕花生英雄了得,才會在半推半就的情況下獻身。

    如今得償所願成了花夫人,但內心對胡玉兒卻同感內疚。所以不論出身貴賤、年齡大小,她們都有默契的共尊胡玉兒為大姊。

    其中以個性刁蠻的孔雀郡主最反對,但是,一方面人單勢孤,另一方面身分比她更高貴的鐵扇公主也無異議遵守,她也只好接受現實成為娘子軍的一員。

    所以,胡玉兒這番話立刻得到鐵扇公主的認同。

    “玉姊既然這麼説,我便不再追究辭官的事。反正你奉旨組織民間幫派,負責偵察諸王的異動,我身兼錦衣衞副統領之職,負責監控你的一舉一動。”

    花生一怔道:“你監視我做什麼?”

    鐵扇公主得意笑道:“當然是監視你有沒有做偷香竊玉的風流勾當。”

    花生罵道:“胡鬧,皇上是叫你當我的民間組織力有未逮之時,再由錦衣衞介入輔助,你這麼做豈不是私事公辦?”

    鐵扇公主輕哼道:“我如果不能掌握你的一舉一動,怎能在你受到諸王威脅時協助呢?所以我這麼做也是公務之一,玉姊你説對不對?”

    胡玉兒呵呵笑道:“是呀!蘭妹説得一點也錯。”

    花生連叫胡鬧不已。

    鐵扇公主更是得意道:“你那腦袋瓜裏的盤算別以為我不知道,在京城時,如果不是我盯得緊,那些王公大臣的千金小姐早就對你投懷送抱了。”

    胡玉兒驚道:“蘭妹説的是真的嗎?”

    “當然!其中以户部呂侍郎最為無恥,藉着祝賀生哥榮升兵部尚書,竟在祝賀宴上要自己的女兒斟酒接待。

    如果不是我得到消息派人警告呂侍郎的話,恐怕他還會進一步把女兒送上生哥的牀呢!“胡玉兒聽得又驚又怒道:“當真有如此無恥之人?”

    “怎麼沒有?像他這種賣女求榮的人,滿朝文武百官少説也有一半,不信你問生哥。”

    只覺胡玉兒眾女投視過來的目光,有如利劍一般讓花生渾身不自在。

    他不禁尷尬一笑道:“沒有的事,你們太多心了。”

    鐵扇公主氣道:“你還不承認?呂玉貞素有才女之名,你在酒醉情迷之下,還曾對她説相逢恨晚的話,你以為我不知道嗎?”

    花生驚道:“這事你也知道?”

    鐵扇公主氣苦道:“玉姊!你看他都招認了吧!”

    胡玉兒也氣得罵道:“你這風流花生太不像話了,家裏已經妻妾成羣,你還不滿足?到底還要多少個你才滿意?”

    花生一時口快説溜了嘴,心中大感懊惱,見愛妻大發雷霆,不禁大急道:“我當時只是積於愛才之心才説的,絕無愛慕之意,你們一定要相信我。”

    話説完,只見眾女皆轉頭他顧對他不理不睬,讓他大感頭痛。

    花生再也坐不下去,連忙託詞遁走,轉到南宮玉珊的馬車上,總算得到一陣温柔侍奉。

    這一路上,眾人吵吵鬧鬧的,熱鬧極了。

    當楊州城居民得知花生甫自兵部尚書退休,而且是花家堡的主人時,都對這幾位曾經公開徵婚的人感到好奇不已。

    尤其是揚州知府一大早就到城門迎接,自然格外引人側目,因為花生還是駙馬的身分,他自然要小心的以禮相待,免得影響他的仕途。

    所以,當他們的車隊一到揚州,便受到空前熱情的歡迎,讓馬車差點無法進城。

    花生不得已只好出面向大家答謝,並表示自己是辭官歸田的平民,地位與大家相等,並請大家對他不必太過特殊待遇。

    一些知道內情的人知道後,對花生的為人更是欽佩,知道他不喜張揚,便幫忙支開圍觀的羣眾。揚州知府也知道自己拍錯了馬屁,連忙向花生及鐵扇公主致歉,便挾着尾巴溜了。

    誤了一上午,花生終於順利的返回花家堡。

    “我的媽呀!真把我累死了。”

    孔雀郡主見花生叫苦,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道:“這點小場面就把你給嚇住了,你可真有出息!”

    花生揚眉道:“笑話!這種小場面怎能和京城的排場相比?我就是不想過那種浮華的日子,才會回來揚州想圖個清靜,除此之外,還有個最大的目的。”

    孔雀郡主又忍不住挖苦道:“什麼目的?是不是想一網打盡江南的美女才稱心?”

    花生沒理她,仍興奮道:“我之所以辭官歸田的最大用意,便是想彌補這些年來,因公事忙得無法常伴你們左右的遺憾,正好趁着巡視諸王動靜之便,咱們全家出動四處遊山玩水一番,你們意下如何?”

    眾女聽他這麼説,齊聲叫好。

    孔雀郡主雖不滿意花生漠視她的態度,卻被他的話打動,便不計前嫌的參與眾女的討論。

    一家人難得和樂融融的計劃着出遊的細節。

    花美人趁着眾女不注意的時候,便拉着花生到大廳外面:“土豆!你外公鐵齒道人的神機妙算是出名的準,他算山你命中還有一女與有緣無分,不知準還是不準?”

    花生眼中一亮,用力點頭道:“準。”

    花美人也驚奇道:“真的?可知道她是誰?”

    花生左右瞄了一眼,神秘的道:“她是……”

    花美人興奮道:“快説給我聽,她是誰?我認不認識?”

    “她是……我不能説。”

    花美人愕然道:“為什麼?”

    花生挑眉道:“外公説天機不可泄漏。”

    花美人急得抓頭叫道:“別管什麼天機那一套了,如果不能泄漏,你外公又幹嘛説出來?分明是在吊人胃口。”

    “可是她與我有緣無分,我如果説出來豈不壞了她的名節。”

    花美人板着臉道:“老子又不是外人,難道怕我説出去不成?”

    “唔,説得也是。”

    “那你還不快説。”

    “她就是黃侍郎的媳婦。”

    “咦!是她。”

    “不錯!”

    花美人若有所悟道:“照這樣看來黃公子不孕的傳聞是真?”

    “這些傳聞真是害人不淺,連我都每天提心吊膽的擔心着,萬一有一天他發現真相,後果不知會如何?”

    “安啦!現在我們遠在揚州,只要我們不説就沒事。”

    “但願如此。”

    “説也奇怪,這黃夫人又是怎樣與你結下此緣?”

    花生嘆道:“當初我們出於義憤助他對抗程兄,我化裝成黃英雄的樣子,結果有天深夜黃夫人誤以為我是她的相公,而我則以為她是侍寢的丫環呢,才會酒後亂性鑄成大錯。”

    “你別自責太深,這都是命中註定的事,不是凡人所能左右的。”

    “幸好他們夫妻倆現在過得幸福美滿,這樣就值得安慰了。”

    “太好了!多年懸案終於解開,咱們花家也後繼有人,人丁興旺,正是善有善報呀!”

    花生斜瞄他一眼道:“什麼善有善報?我跟着你緝兇的時候,所聽到的都是在罵爺爺為富不仁,才遭到滅門的報應,害我都不敢正大光明的做人。”

    花美人尷尬一笑道:“我説的是你外公啦!天波府以仁善持家,除了造橋鋪路不落人後外,還在全國各地創設私墊學院,不知為朝廷培育了多少英才,就連陳世琪大人也是其一,難道不算大善人嗎?”

    花生暗驚道:“什麼?陳兄也是林家書院所栽培的人才?”

    “不錯!如果不是你外公露口風的話,連我也不曉得這件秘密,就連陳世琪本人也矇在鼓裏,他只知道有位無名氏資助他一切學費,其他一概不知。”

    “原來如此!難怪我們在外奔波多年無功,最後失望的返回天波府認親,整個緝兇的線索才漸漸水落石出,原來靠的是外公他們所賜予的餘蔭。”

    花美人嘆了一口氣道:“你説得不錯!我們花家之所以沒有絕後,正是託佑於天波府多年行善的餘蔭,所以我們更應談好好珍惜,努力幫助別人,多行善事,以光耀花家的門楣。”

    “我瞭解,我一定終生謹記實行。”

    “很好!”

    ※※※※

    花生突然辭官返鄉,不但讓眾人大感意外,而且皇上居然也批准了,更叫眾人跌破了眼鏡。

    原以為花生聖眷正隆,乃會得到皇上的全力挽留,卻萬萬料不到皇上二話也不説,除了批准辭呈外,立刻下旨由忠勇侯接任兵部尚書之職。

    在意外與不解的情況下,使得人人自危,就連忠勇侯也無心慶祝高升。

    如此詭異的氣氛又過了半個月餘。

    皇上又突然下旨宣佈,大封諸王於名城重鎮,並規定三日內啓程前往封地駐守。於是諸王便懷着興奮戒懼的心情趕赴封地就任。

    滿朝文武百官又被皇上這種毫無預譬的動作,嚇得膽戰心驚,人人安分守己,再無貪污舞弊的情事,使得吏治清明,百姓安居樂業。

    諸王好不容易脱離皇上的羽翼,個個迫不及待的招兵買馬,不斷擴充護衞甲士以充實兵力,漸漸形成皇室的強藩,抗拒外族侵略的有力屏障。

    花生也沒閒着,利用諸王招兵買馬的機會,派遣了不少人滲透諸王府邸,順利的得到所想要的一切消息。

    有時候花生更利用拜見諸王的機合,配合密探內應的行動,引開諸王的注童力,以致得到不少秘辛。

    只要是有危害皇室的行為,花生都會當面提出警告,使得少數野心勃勃的諸王知道收斂,才維持住局面的安定。

    如此一來,花生另負密旨的消息終於不徑而走,諸王不再熱情接待,花生卻毫不在意的每年拜訪,諸王想不見他都不行,恨得他們牙癢癢的,卻又無可奈何。

    如果拒不見面,豈不擺明了有問題?想請殺手暗殺他,雖然有人不要命,但是武功又高不過花生,派出去有如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

    武的不行,不得已只好來文的。

    所以花生每次來訪時,諸王全都盛大的熱情招待,除了豐盛的酒菜之外,歌舞名伎助興更是少不了。

    不瞭解內情的人,還以為他們的交情深厚,卻不知雙方的關係已形同水火,隨時都可能反目成仇兵戎相見呢!

    今年花生又再一次出巡,只見他醉醺醺的返回客棧,門一打開,只見眾夫人一臉責怪的瞪視着他不言不語。

    “咦!你們怎麼了?”

    任誰也知道她們是怎麼了,這話簡直是明知故問。

    胡小倩頭一個忍不住叫道:“你還問我們怎麼了?看你喝得醉成這樣,蜀王是不是連女兒也叫出乘陪酒了,否則你為什麼喝這麼多?”

    花生忙道:“你們別誤會……”

    孔雀郡主哼道:“搞不好真的是這樣,我那侄女玉貞最悶騷了,只要是多才又多金的公子,她都不會放過,也因此豔名遠播,相公富可敵國天下皆知,她豈會輕易放手?説不定她早已投懷送抱完成好事。這一趟回來就是要告訴我們又多一個姊妹了。”

    花生慌道:“你別胡説……”

    胡玉兒也罵道:“那不要臉的騷狐狸敢強迫中獎的話,看老孃的拳頭饒不饒得了她。”

    “喂喂!你們聽我解釋……”

    傅玉霜更是火上澆油道:“也許她的轎子已經在門口等着進門了。”

    “我去轟她走。”

    説着,傅玉雪便氣沖沖的往外走去。

    花生哭笑不得的道:“拜託你們別再胡鬧了好不好?”

    “什麼?你説我們胡鬧?好呀!那狐狸精還沒進門你就護着她,等她進了門還得了?我們豈不是沒得混了?”

    眾女氣呼呼的叫了起來,立即圍住花生交相罵個不停。

    “我的天呀!你們冷靜一點行不行?”

    正鬧得不可開交時……

    “你們在吵什麼?”

    眾女轉頭一看是花美人來了,才停止了鬧劇。

    花生一見救星來了,連忙脱離重圍,歡喜的道:“爹來得正好,如果您再晚來一步,我就要被她們生吞活剝了。”

    花美人驚奇道:“什麼事這麼嚴重呀?”

    明知眾女暗使眼色,花生故做不見的續道:“還不是為了蜀王邀宴的事,她們以為我……”

    “大姊!那騷狐狸玉貞郡主竟然沒有跟來,這太奇怪……”

    傅玉雪冒冒失失的衝了進來,一見花美人便住了口。

    眾女要阻止都來不及,不禁大驚失色。

    花美人這下才明白,沉下了臉道:“你們也大胡鬧了,生兒接受蜀王招待也是逼不得已的,何況他是奉旨探查諸王動靜,完全是應酬公事,你們怎能疑心他不忠呢?”

    眾女不敢辯駁的低頭應是。

    花美人更是得意道:“再説男人逢場作戲也沒什麼大不了,你們又何必大驚小怪。”

    “這怎麼可以。”

    眾女忍不住抗議叫道。

    花美人哼道:“怎麼?你們想説我不對嗎?”

    眾女見狀,心有不甘的委屈道:“媳婦不敢。”

    花生大樂,忍不住讚道:“老爹!還是你有辦法。”

    花美人也得意得哈哈大笑。

    “臭老頭你找死。”

    花美人聞聲知人,臉色大變之下,連忙溜了出去。

    “臭老頭你站住,給老孃把話説清楚……”

    林翠英撲了出去,緊追花美人不放。

    花生想不到會樂極生悲,要脱身已是不及。

    “你……你們想做什麼?”

    花生見眾女不懷好意的圍住了他,不禁驚慌起來。

    胡玉兒怒衝衝道:“做什麼……要揍你。”

    話才説完,只見粉拳滿天飛來……

    “救人喔……”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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