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枝入戶猶含潤,泉水浸階乍有聲”!
看官們,請別想歪喔?
它們只是一副門聯而已,並不是在描述什麼物品?
以及該物品在做什麼事?
在運河漕匯之區的嘉興乃是滬杭線上的著名風景區,它那小河密佈如蛛網的勝景堪稱一絕!
在嘉興南方有一片竹林,它是私人產業,它的主人正是以“竹蘭仙侶”享譽江湖的“竹仙”布竹及“蘭仙”應蘭。
世上之人成千上萬形形色色,可是,能夠被譽為“仙”輩者,屈指可數,居然只有布竹及應蘭人哩!
十二年前,他們二人神秘地從天上出現後,便開始拜訪各地的“角頭老大”及展開“勸退”或“逼退”的行動。
不到兩年,共計有二百三十名“角頭老大”退休了!
一萬多名黑道弟兄亦乖乖地“改行”了。
由於他們人品脫俗,武功卓絕,加上恩擇普及天下蒼生,所以,便有人以他們的名字替他們取下“竹仙”及“蘭仙”的“萬兒”。
他們既不接受,亦不推辭。
僅拋下一句:“勿來打擾”,便在嘉興隱居。
十年來,任何人行經竹林附近,只要瞧見那副門聯及上面的“竹蘭苑”橫匾,便會肅然起敬及自動迴避。
曾經有人比較“狗怪(不信邪)”地要進去瞧瞧,哪知,對方只要一踏入竹林,便開始走迷宮的行軍不停了。
當他又駭又累,差點下跪求饒之際,只覺身上—轉,便莫名其妙地被人從竹林“三振出局”了。
事實上,這片竹林之每簇竹皆是經過布竹夫婦按照“九宮迷魂陣”方位,一個蘿蔔一個坑地重新移植過。
若非此道高手,別想進去瞧啦!
不過,看官們可不受此限,咱們入內瞧瞧吧!
過了一簇簇的碧綠修竹,赫然別有洞天,只見十二間木屋似棋子盤矗立在竹林之中,頗有世外桃源之氣氛。
那十二間木屋各有十五、六坪大小,雖然毫無規則地矗立著,可是,每間木屋卻似豆腐般被搭建得四四方方的。
妙的是,每間木屋的牆壁及屋頂各長著不同品種的蘭花,不但花式不同,連顏色及香味也各具特色。
最妙的是,那些蘭花所培植之位置略有不同,表面上看來沒啥特殊,可是,若將它們整個湊起來一瞧,哇操!有夠“水(美)”!
那情景就好似若將某位幼齒仔的五官“細部分解”來瞧,淡眉、眯眯眼、筍鼻、菱口、鼠耳朵,哇操!
沒怎麼樣嘛!
不過。你若將五官湊起來一瞧,哇操!
挺甜的哩!
這些全是應蘭的精心成果,難怪布竹會寫下“花植入戶猶含潤”那句對聯,敢情還真有那麼回事哩!
在那十二間木屋及竹林的中間環繞著一個寬逾二十丈的水池,池水清澈,池深大約超逾五尺。
池中豎立著一根根的蛇木棒及一片片的蛇木板,各式各樣的蘭花依附在蛇木棒及蛇木板上綻放著醉人的芬芳。
哇操!蘭仙果真名不虛傳矣!
時值三月十五日亥初時分,明月溶溶,灑在寧靜的夜晚,怡人的氣溫配上這片蘭花及碧竹,頓使“竹蘭苑”恍似仙境。
倏聽一陣“悉卒”輕細聲音自中央那間木屋傳出,房中的那盞燭火隨之一滅,整座“竹蘭苑”頓時沐浴於月色中。
幽雅的中間木屋中站著一男一女。
只見他們嘴含微笑,四目交投,雙手正在熟練地解開各人的衣釦。
他們正是被譽為“竹蘭仙侶”的布竹及應蘭。
只見布竹高約五尺八寸,身材挺拔,最難得的是,他那外衫及內衣一脫,那胸部及背部居然是白裡透紅!
他長得實在有夠“煙投(英俊)”,那對劍眉軒揚入雲!
卻不是又黑又濃,只在俊逸中流露出剛毅之神。
那對星目既黑又亮,此時漾著柔情蜜意,更添男性的魅力。
那鼻粱挺直得比“高速公路”還要筆直,配上那張似姑娘般之檀口,正是“幼齒仔”們的夢中情人。
此時,他正好褪去內褲,那根五寸半左右的“話兒”已經“殺氣騰騰”地在胯間顫動,分明已經“上刺刀”準備要肉搏戰。
應蘭高約五尺三、四寸,在姑娘家而言,乃是高大型之角色,此時她正好除去肚兜,那對奶子立即蹦了出來。只見它們雪白如脂,卻又高聳入雲;在秀氣之中,另有撩人攀登之媚力,真是具備剛柔之美!
尤其那對乳頭在興奮之下,脹得好似一對紫葡萄,配上那兩片紅褐色的乳暈,真是熟透得令人垂涎。
她長得貌似美蓉,此時在興奮之下,卻流露出桃李般豔麗神色,那美中帶媚之態,難怪“小布竹”會顫個不停。
她正欲褪去褻褲,布竹已經激情地上前摟著她!
“蘭!”
“竹!”
四片唇兒緊緊地粘在一起了!
他的雙掌開始在她的酥背及纖腰上大肆活動了!
投多久,她的那對纖掌亦在他的背部遊動了!
她的那對纖長玉腿亦逐漸地退向木榻了。
那木榻布置得甚為素雅,而且是清一色的白色,當他倆朝潔白的被褥一躺,立即增色不少。
他似餓壞肚子的囝仔般,貪婪地吸吮她的右乳。
她低喔一聲,立即輕撫他的頭部及右肩。
他來回地吸吮著雙乳。
尤其舌尖更是不停地舔舐著乳頭,沒多久,便已經把她逗得低喘吁吁,胴體輕顫不已了!
她自動地退去褻褲了。
他的左掌熟稔地在“桃源桐口”輕揉細稔了!
“竹……竹……”
她那莢蓉玉頰頓成玫瑰般豔紅了!
她那健美胴體顫動連連了!
她好似習慣了他這些舉動,立即輕提他的雙臂,道:“竹,想些別的事兒,對了,你看那三個孩子明日會栽什麼樹呢?”
他的神色一陣尷尬,輕輕一咬牙,道:“他門今天出去一整天,只有道兒搬回一株松樹,德兒及坤兒卻空手而回。”
“蘭,你的觀察沒錯,道兒個性剛直,比較沉不住氣。此番直接搬回松樹,便是另外一個明證。”
“是的!這孩子練功及做事皆積極得稍嫌急躁哩!”
“是的,否則,以他的年紀,‘天地心法’該有四成的火候啦!”
“相較之下,得兒雖然比他小兩歲,修為好似比他強哩?”
“伯仲之間,古人所說的‘龍生九子,各有不同’果真不錯,他們雖是親兄弟,個性卻是剛直及深沉分明哩!”
“是呀!年方十四歲的德兒卻好似個小大人哩!不過,他倒是挺照顧纖兒及柔兒,幫我分擔不少的心哩!”
說著閒話之間,他徐徐將“小布竹”
再次頂入洞中,邊挺邊道:“他對纖兒頗有好感哩!”
她邊迎合邊點頭道:“嗯!你瞧他們可否湊成一對?”
“由他們自行抉擇吧!”
“可是,道兒也對纖兒頗有好感!我擔心日久之後,會傷了他們兄弟間之感情。”
“這……他們還小,你擔心得太早了吧?”
“不小啦!柔兒已經‘來潮’了!”
“真的呀!她才十三歲呀!”
“我也不敢相信,可是,她前天緊張地來找我,我一瞧之下,她不但已經來潮,而且連下身也長出體毛了!”
“真……真的呀!纖兒呢?”
“我昨天偷偷注意她沐浴,尚無異兆。”
“怪啦!她們是孿生姐妹,怎會有差異呢?”
“柔兒較野,胃口又較好,發育較早些!”
“說起她,唉!我真不知道該如何教她,根本沒有一點淑女的模樣,若再如此繼續下去,我日後不便讓她出去行道。”
“何必呢?她會逐漸懂事的!”
“蘭,恕我直言,你太寵她了吧!”
“或許吧!可是,我一想起她分娩下來時之情形,我不能不疼她呀!”
“這……”
“竹,你忘了她一出世,頸項便纏繞著腸兒,全身黑紫得險些窒息哩!”
“我怎會忘呢?你險些為她喪命哩!否則,你……”
“竹,恕我無法再為你生一兒半子。”
“命,這全是命,不過,你該趁她‘來潮’之後,仔細地教她收斂些。”
“她今天不是一直很安份嗎?”
“我瞧見了,她若能經此而收斂,我就放心了,你瞧纖兒多懂事。”
“會的,竹,你看艾坤會栽什麼樹?”
布竹搖頭苦笑道:“我不敢猜,我摸不透他。”
我也有同感,他的怪招太多了,連柔兒也被他帶得怪怪的哩!“”這孩子雖然只有十四歲,智彗卻不亞於成年人,可惜,他太懶了,否則,天地心法應該可以由他發揚光大。“
“竹,我一直在檢討咱們當年收留他之決定,是否正確哩!”
“這……他的資質實在太優越呀!”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他日後若走上邪途,為禍更烈哩!”
“正因為如此,咱們才該收留他及妥善調教他呀!”
“可是,他似乎感染不少傲世真君的氣質哩!”
兩人邊談邊“幹活”,倒也順暢。
“竹,累嗎?”
“不累,蘭,真抱歉……”
“竹,我很滿足了!”
“蘭,你真好,我當時的抉擇並沒錯!”
她柔聲喚句:“竹!”立即送上香吻!
他激情地摟吻著及愛撫著。
她熱情地回應著。
好半晌之後,她吁了一口氣,道:“竹!坤兒若在植樹賽中奪魁,你難道真的要將‘天陽掌法’傳授給他嗎?”
“是的!不過,你放心,他生性懶散,無法得魁。”
“不一定,從你在月初宣佈此事之後,他接連翻閱了七天書哩!”
“那不是很好嗎?你不是一直嫌他喜歡摸魚(偷懶),他此番肯自動閱書,這倒是一件妙事呀!”
“可是,我……瞧他一直在翻閱天文及百木資料,好似志在必得哩!
“蘭,你挺注意他的哩!”
“我……我不能不注意他呀!”
“為什麼?”
“柔兒沒事就去找他,我就很留意她,纖兒在昨晚及前晚睡眠之中,居然皆呼喚阿坤,我能不注意嗎?”
“會有此事嗎?纖兒平日挺文靜、端莊,而且還經常私下勸坤兒用功些,她分明對他的印象不佳呀!”
“不!你不瞭解她,似她這種懂非懂的年紀,有時也搞不清楚她自己的想法,我擔心她們皆會中意他!”
“哈哈!怎麼可能呢?柔兒一天到晚在罵‘死阿坤’,纖兒亦時常數說他及勸她,她們怎會看中他呢?尤其道兒及德兒的人品及家世皆比他這位孤兒強,她們再痴、再傻,也不會舍千里馬而就劣馬呀!”
“不!坤兒並不是劣馬!”
“我知道,可是,他太懶散,練功這碼子事全靠一分耕耘,一分收穫,似他這副德性,成不了什麼大器!”
“既然如此,你別把天陽掌法授他!”
“這……蘭。你好似對他別有偏見哩!”
“竹,你別忘了傲世真君因挫敗憤而自盡之事,你雖然因惜才而撫養坤兒這麼多年,我擔心他會牢記那件事呀!”
“不會啦!
他當時才十二歲多,而且他的家人皆被傲世真君殘殺,他自己也知道此事,怎會替傲神君復仇呢?“
“可是,我一直有此預感呀!”
“好,即使他奪魁,我也會保留最後那式”陽蝕金石“,你看如何?”
“你……你真好!”
她熱情地又送上香吻了!
他也貪婪地吸吮及撫摸耶迷人的胴體了。
沒多久,她驚喜地道:“竹,它……又起來了?”
他微微一笑,立即……
“蘭,咱們設法撮合纖兒及柔兒嫁給道兒及檀兒吧!”
“好呀!我也有這個主意哩!這兩對婚事若能成功,咱們也可以報答秦老贈藥及託孤之責啦!”
“是呀!若非秦老贈藥,你我豈能練全天陽及地陰掌法,可惜,秦老無福目睹咱們除妖蕩魔之成果!”
“是呀!更可惜的是秦老之兩對子媳皆遭暗算,咱們雖然替他們復仇,這對孩子卻已成為孤兒!”
“所以,咱們該多照顧他們呀!”
“當然!”
他揮戈大開殺戒了!
她熱情地迎合了!
可惜,不到盞茶時間,他剛唔了一聲,正準備“撤軍”之際,貨兒卻按捺不住地疾噴而出了!“蘭,我……”
她立即以櫻唇封住他的雙唇。
他歉然地愛撫她了!
任誰也不敢相信這位縱橫三川五嶽,掃遍黑道的大英雄在上榻之後,居然會如此地罩不住哩!
風和日麗,花香陣陣,好一個種樹的日子!
布竹及應蘭尚在廳中品茗,只見一對明眸皓齒,相貌酷肖的姐妹花穿著一身水藍衫裙含笑人廳行禮。這兩人正是布竹、應蘭二人之愛情結晶,布纖及布柔,她們不但面貌酷肖,而且身材相當,若非布柔的右唇下方有粒美人痣,簡直難以辯認。
應蘭含笑道:“坐吧!”
“是!”
二女一坐下,立聽布纖問道:“爹、娘,辰時將逝,可以植樹了吧?”
應蘭含笑問道:“德兒回來了嗎?”
“尚未,阿坤也不見人影哩!”
“別急!他們只要在午時前植妥樹,就算數!”
“娘,你看他們三人,誰會奪魁呢?”
“你看呢?”
“孩兒就是因為不知道,所以才請教你呀!”
“柔兒,你的看法呢?”
“阿坤!”
“你為何對他如此有信心呢?”
“我!我只是如此感覺而已!”
“傻孩子,行事豈能靠感覺呢?首先要看他們挑什麼樹來種!然後,再看他們如何在未來的一年內照顧樹,對不對?”
“嗯!”
“柔兒,這種事就好似擇友般,必須多方觀察,不可僅憑印象及感覺,對嗎?”
敢情,她語重心長地在勸愛女別太接近阿坤哩!
布柔若有所悟地輕輕點頭。立即望向地面。
布竹順勢含笑問道:“柔兒,你明白爹舉辦植樹比賽之目的嗎?”
“爹是要擇良徒授絕技。”
“不錯!不過,爹為何要以植樹來擇良徒呢?”
“爹孃皆喜好花木,故有此舉。”
“再說探入些!”
“十年樹木,百年樹人,爹欲借植樹探知三位師兄之心性,是嗎?”
“哈哈!纖兒,你說呢”
“孩兒亦有同感!”
“不錯!爹實在是基於此點才舉辦這次比賽,你們與三位師兄皆相處多年,你們多少也瞭解他們。所以,你們娘方才會反問你那個問題,你的看法呢?”
“阿坤會奪魁。”
“喔!你為何會有此看法呢?”
“他已經翻閱不少書冊,神色間亦甚有把握哩!”
“你也注意到他翻閱書冊嗎?”
“是的!他也問過孩兒有關花木之常識,孩兒由他的談話之中,發現他頗有奪魁之決心及信心。”
“你看他會植何樹?”
“不詳,不過,他曾向孩兒預估二位秦師兄會植松、梅,以和四周竹林湊成松竹梅歲寒三友,大師兄昨天搬回松樹,就被他料中了。”
布竹“唔”了一聲,立即望向應蘭。
應蘭關心地問道:“依你的看法,他會植何樹?”
“他既已預料出松、梅,而且語含不屑,分明另有奇招,孩兒若沒估錯,他應該會種植桃樹,因為桃樹發育較快。”
布柔接道:“姐,我也是如此猜哩!”
應蘭搖頭道:“他可能會偷雞不成反而蝕把米,因為,桃樹過得了今年的寒冬嗎?何況,他限於規定,根本挑不出好品種的桃樹。”
布柔二女相視一眼,立即低下頭。
布竹含笑道:“不錯!爹為了杜絕投機,所以規定樹高不得逾四尺,連枝葉在內之徑圓不得逾二尺。”
應蘭正色道:“孩子,你們大師兄挑選松樹而種,證明他是一位腳踏實地的坦蕩君子,亦證明他欲效法寒松傲雪之精神,是嗎”
二女立即點頭應是。
只見布竹朝廳外一望,欣然道:“德兒果真選擇梅樹。”
三女朝外一瞧,只見一位年約十三、四歲的俊逸少年端著一株梅樹自竹林中掠出,正矯捷地掠向池中。
只見他雖然捧著包有泥土、稻草及草繩的梅樹根部!
右腳卻已經準確地踏上池中的一塊蛇木。
只見他毫不停頓地又掠過兩塊蛇木,便已經掠上岸。
他將那株梅樹朝地上一放,立即掠到廳前行禮,恭聲道:“啟稟師父及師母,徒兒已經送回一株梅樹。”
布竹含笑道:“很好,自行擇地準備種植吧!”
“是!徒兒已經決定種植於廳前左側!除可遙抑碧竹翠氣及玉蘭秀氣之外,他日結果時,亦方便師父、師母及二位師妹採梅。”
哇操!好口才,面面俱到哩!
應蘭立即欣然道:“很好,難得你有此份心意,很好!”
“多謝師母的金言誇讚,尚祈您們鑑定它是否合乎種植條件?”
布竹點頭道:“它高約三尺九寸,徑約一尺九寸。你跑了不少地方才挑中它吧?”
“是的!”
“很好,先歇會吧!”
“是!”
布竹及應蘭欣然對視一眼,立即繼續品茗。
布柔及布纖卻一直低頭不語,不知作何感想。
不久,一位年約十五、六歲的俊逸少年自遠處木屋捧著一株松樹掠到廳前行禮,道:“稟師父、師母,徒兒可否將此松植於此廳右前方?”
布竹含笑點頭道:“可以!”
“是!”
“俟坤兒返回之後,再一起種植吧!”
“是!”
不到盞茶時間,突聽布柔低啊一聲!
立即望向廳外。
只見一位年約十三、四歲,卻長得熊腰虎背,濃眉大眼的少年捧著一株高逾五尺,徑逾三尺半的開滿紫花的九重葛掠出林外。
他高約四尺半,若非雙手高舉那株九重葛過頂,根本無法瞧見他,他之此舉頓時引起那六人之注目。
站在廳前的那兩位少年立即浮現出幸災樂禍的神情。
布柔及布織不約而同的神色一變,立即皺上柳眉。
應蘭搖頭傳音道:“這孩子可真糊塗,他忘了四尺高及兩尺徑圓之規定哩!”
布竹含笑搖頭傳音道:“不,他贏定了!”
“為什麼?”
“他可以剪去逾越規定的枝葉呀!”
“這……”
“松柏雖耐寒,卻不適宜在春夏之交移植,這株九重葛能在此時開滿紫花,光是這個夏天,至少可以長出一丈半高的枝葉。”
“這……他分明在投機取巧嘛!”
“這是他聰明之處。”
“你別忘了昨晚答應我之事!”
“放心!我不會授他那式‘陽蝕金石’。”
就在他們兩人傳音交談之際,那少年已經高舉著那株九重葛掠馳來到廳前,行禮道:“徒兒回來啦!”
他果真懶散,居然省略掉“稟師父、師母”。
立聽布竹含笑道:“免禮!你決定種植它嗎?”
“是的!”
“你還記得擇樹條件嗎?。”徒兒會先修剪。“應蘭不由暗歎道:”他太聰明瞭!“
布竹含笑道:“動手吧!”
“是!”
立見他將那株九重葛搬到那株松樹附近,道:“大師兄,你為人行事一向中規中矩,小弟就以你做標準吧!”
說著,立即自懷中取出一個一尺半長,半尺寬的紙盒。
盒蓋一掀,他立即取出一把半新的鐵剪仔細地剪著。
沒多久,那株九重葛和那株松樹一般高、粗了!
另外兩位少年的臉上笑容消失了!
布竹含笑道:“種樹吧!”
“是!”
秦家昆仲立即開始在原地掘坑。
那位少年卻抱著那株九重葛朝前掠去。
沒多久,他停在右側竹林之低凹處。
然後以那把利剪掘坑。
應蘭傳音道:“太聰明瞭,他居然選擇‘兌’位掘坑,那兒的地氣最旺哩!”
“而且亦量避風,雖會因而積水,九重葛卻最耐淹!”
“不過,那兒較欠缺陽光,對九重葛的發育會有影響哩!”
“不,地下之竹根會被九重葛吸去養氣。”
“高明!太高明瞭,咦?柔兒掠過去做什麼?”
“別理她吧!”
“這丫頭,唉!”
只見布柔輕靈地掠池而過,迅即來到那少年的身邊低聲道:“阿坤,你真豬腦,這兒沒陽光,它長不高啦!”
“你才豬腦哩”
“你……我不是要和你抬槓,移開它吧!你忘了陽光、空氣及水乃是天地萬物最需要的養份嗎?陽光排第一哩!”
“喂!是你在比賽?還是我在比賽?”
“你……你真不知好歹,輸掉算啦!”
說著,立即悻悻地掠向廳來。
那少年卻仍緩緩地掘坑。
他姓艾,單名坤,今年十四歲,原本是浙東武林名耆艾東坡之長孫,在他週歲那天,艾東坡設宴兩百桌大肆慶祝一番。
哪知,席散之後,那位忽正忽邪,善惡不分的傲世真君居然登門欲攜走他,雙方一言不合,立即大打出手。
以傲世真君的身手,不出一個時辰,居然宰光艾家上下八十六人,然後,留下“萬兒”,愉快地帶走艾坤。
此事頓時驚動江浙地面,可是,誰敢去惹傲世真君呢“所以,當竹蘭仙侶挫敗傲世真君,導致他憤而自盡之事一傳出武林,不知有多少人燒香拜佛,連贊”天公伯有目稠(上天有眼)“哩!
他自從跟著竹蘭仙侶到仙蘭苑之後,他一直表現得懶懶散散,不但懶於練武,更懶於和別人交談。
不知是緣或是孽?
布柔卻有事沒事便找他鬥嘴皮,兩人雖然相差一歲,她又是個鬼靈精,偏偏每次皆被他氣走。
甚至,她每逢十次,便有六次被氣哭而走哩!
可是,她卻屢敗屢戰地頻頻找他。
隨著年紀的增長,她雖然屢戰屢敗,可是,她哭的頻率低多了!
她方才已經偷偷地望著竹林甚久,當她乍見到他高舉那株九重葛出林之時,她幾乎忍不住地要破口大罵一聲:“豬腦!”
可是,當他瞧見他自備鐵剪又剪得合乎條件之時,她高興極了!
那知,他卻會挑選在那個罕有陽光照射,又很會積水之凹坑欲種植九重葛,她情不自禁地上前勸他另擇良處。
哪知,她卻碰了一鼻子的灰,她險些氣哭了!
她一直掠回房中,立即槌著棉被低罵道:“死阿坤,豬腦,阿西國王!你輸掉算啦!明年此時,我再來取笑你吧!”
倏聽一聲:“妹!”
她立即,起身喚道:“姐,是你呀!”
“咦?你哭啦?”
她朝臉上一摸,立即欲以袖拭淚。
“妹,取巾擦吧!當心娘又要數說你!”
她倔強地以袖拭去淚水,立即低頭不語。
“妹,他又氣你啦?”
“是呀!我好心勸他另擇他處種植九重葛,他卻以‘是他在種樹,還是我在種樹’把我頂回,氣不氣人嘛?”
“妹,你錯了!”
“我錯了?我不該去找他嗎?”
“不是,他的選擇正確!”
“正確?那兒既會淹水,又照不到陽光呀!”
“娘說九重葛不怕淹水,那兒的地氣最旺,九重葛會直接吸收竹根之氣,毋需取得陽光光之氣。”
“真……真的呀‘他怎麼不說呢?”
“他才懶得多說一句話哩!”
“死阿坤,真可惡。娘怎會把此理告訴你呢?”
“娘要我來轉告你呀!該去做飯啦!”
“姐,謝謝你!”
“別客氣,走吧!”
光陰荏苒。寒冬來臨了,秦家昆仲所種植的松樹及梅樹頂著風雪而長,那株梅樹居然已經比那株松樹長高一尺有餘。
不過,那株九重葛經過一個夏天,便從被剪處進出二、三十枝新枝,而且足足地長到八尺一寸餘高哩!經過秋老虎季節的薰陶,它再度長高兩尺餘,而且枝葉茂盛得已經攀會在附近的翠竹竿上。
秦家兄弟目睹此景,真是急恨交加呀!
所幸,風雪連番肆虐之後,那株九重葛枝枯葉落了,秦家昆仲樂得連晚上睡覺也會躲在被中偷笑哩!
艾坤卻好似漫不在乎地除了做完布竹規定的每日功課之外,便躲在被中睡覺。
布柔心中雖急,可是,胸脯所“腫”出的那對“蓓蕾”及每月固定來報到的“洪先生”,卻使她羞喜得越來越不便去找艾坤。
倒是布纖卻比往常勤快地抱著書冊去給艾坤閱讀,而且,逗留在他房中的時間、次數也逐日增加著。
艾坤的睡覺時間也越來越少了。
他閱書的時間越來越多了!
布纖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翻閱另外的書冊,除了他主動詢問之外,文靜的她從未主動啟齒和他交談。
—個嚴冬就這樣子悄悄地過去了。
※※※這天卯初時分,大地仍陷於黎明前的黑暗,整座竹蘭苑仍然一片寂靜,艾坤卻憋不住那泡尿爬出溫暖的被窩。
他匆匆地褪下外褲,剛從內褲褲管中掏出那根被尿脹得頗具“規模”的“小坤”
之時,房門卻被人一下子推開。
“阿坤,好……”
艾坤一見來人是布柔,慌忙搗住“小坤”及向後轉。
布柔一推開門,便雙眼亮晶晶地欲報佳音,因此,“小坤”
豈逃得過她的“法眼”,她頓時窘得說不出話來。
艾坤又窘又尿急,一時不知該如何啟齒。
所幸她很“上路”地立即帶上房門退去,他如釋重負地立即對準榻旁的尿桶,開始“洩洪”。
一陣“叮咚!”聲音,使他邊移轉“槍口”避免製造“噪音”,邊暗暗嘀咕道:“她幹嘛一太早就興沖沖地來我呢?”
他好不容易“繳完水費”,立即整褲及蓋上桶蓋。
他剛走兩步,立聽她在門外低聲道:“阿坤,九重葛吐芽了哩!有三芽哩!”
他不由一喜!
“阿坤,你又要睡啦!”
“嗯!”
“別睡啦!去瞧瞧那三片芽吧I”
“我好睏!”
“我……我去把那三片芽扭斷!”
“隨你的大便!”
“死阿坤!”
他重新鑽入被窩想像那三片嫩芽之“天仙容貌”了。
布柔悻悻地掠到她的屋前,她旋又忍不住地掠過積雪未化的池面,然後疾掠向那株九重葛。
她伸手輕撫那三片嫩芽一陣子,方始掠回房中。
沒多久,倏見一道人影自左側第三間木屋之中悄然閃出,赫然是秦家昆仲中的老二秦尚德哩!
他悄然向四周略一張望,立即掠向那株九重葛。
他望著那三片嫩芽,神志立即速變。
不久,他扯下那三片嫩芽悄然回屋了。
不到半個時辰,東方逐漸破曉,艾坤按捺不住興奮,在匆匆漱洗之後,立即掠到那株九重葛前面。
他朝它一瞧,不由怔道:“哇操!沒芽呀!她在誆我!”
可是,他多瞧一下子,立即發現那三處掉芽痕跡,他的雙眼一閃!
暗道:“好呀!死阿柔,你真的把它們扭斷啦!”
他深吸一口氣,抑住怒火之後,方始掠回房中。
倏見左側第三間木屋的屋門一響,秦尚德又閃了出來,他朝艾坤的本屋望了一眼,又望向遠處布柔所居住的木屋。
不久,他閃回房中。
他悄然攤紙寫下“我自己動手”五字,便攜紙閃出。
他悄然掠到布柔的窗外,立即由縫中瞧見她正在調息。
那美麗的臉蛋及調息之莊容,不由使他一陣心顫!
他一咬牙,悄悄地將紙條插入縫中。
然後!
他輕輕一敲木窗,立即掠去。
布柔悚然一醒,立即掠向木窗。
她迅即發現那張字條。
“我自己動手”那五字頓使她怔道:“這分明是死阿坤的字跡,他寫這五個字,又來這一套,究竟是什麼意思?”
聰明的她稍一思忖,立即啟門掠出。
當她瞧見那三片嫩芽已經不見,立即氣呼呼地暗罵道:“死阿坤,你在耍性格呀!好!
很好!“她折斷一截枯枝往地下一拋!
立即掠向房中,她剛掠過池面,立聽:“妹,你早!”
“啊!姐,你早!”
“妹,你又去瞧那株九重葛啦?”
“我……我去巡視竹林,姐,去準備早膳吧!”
“好,走吧!”
兩人迅即離去了。
隱在左側第三間木屋窗縫偷窺的秦尚德暗喜道:“臭阿坤,你那株九重葛休想重現生機啦!哼!等著瞧吧!”
不久,天亮了,艾坤默默地陪著布竹夫婦及秦家昆仲、布家雙妞用過早膳,他便默默地回房蒙被大睡。
布柔誤以為他自行扭斷那三片嫩芽,又留字條“酸”她,從那天起,她不但不理艾坤,而且也不去瞧那株九重葛。
她忙著陪布纖、雙親將培植於三間木屋中的各式各樣蘭花移植到屋外了。
雪開始溶化了!
春雨綿綿了!
這天晚上大地一片黑暗,竹蘭苑諸人皆進入夢鄉,秦尚德卻冒雨拿著一把小鏟及一個小包掠到九重葛附近。
他迅速地在它的四周各挖一個深坑,然後將小包中之藥埋入坑中。
他覆妥溼土,望著九重葛四周之積水,不由暗自得意道:“臭阿坤,你算什麼玩意兒?
配和本公子爭什麼呢?“
他愉快地離去了。
春雨好似甘霖般接連下了一個多月,竹林更翠綠了,不過,那株九重葛不但枯枝盡落,而且主幹也萎縮得彎下腰了!
在它附近之竹亦跟著倒黴的葉枯身斜了。
艾坤望著它?
他心疼似絞。
可是,他誤以為是布柔在搞鬼,他不吭半聲了!
他賴在榻上的時間更多了。
布竹夫婦忙於移植其他樹木,沒發現異狀。
布纖雖有發現,她想不到那許多,所以,她也不吭聲。
布柔當然也發現了,但她以為艾坤在鬧情緒。
她豈肯低頭,便也不吭聲——
轉自21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