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刀道:“你來這裏若是為了讓我同情你,原諒你,那就大可不必,因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什麼人。”玫瑰夫人道:“我的確不該來的,我見到你豈不是更增添了彼此的痛苦。”冷刀冷笑道:“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玫瑰夫人痴痴道:“我早就知道,你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原諒我的。”冷刀道:“哼。”玫瑰夫人輕泣道:“可我……我是喜歡你的,你現在嘴裏雖然不原諒我,但心裏……你又何必欺騙自己。”冷刀顫聲道:“你喜歡我?可是他呢!你難道能忘記他?”玫瑰夫人垂下頭,黯然道:“你們都是我所愛的人,錯就錯在我不該同時愛上你們兩個人,也不該讓你們同時愛上我。”冷刀身子似是站立不穩,微微的搖晃着,過了半晌才道:“不錯,我早就該想到的,你忘不了他,你一定忘不了他的。”玫瑰夫人仰起臉,道:“可是……可是他已經死了,你知道麼,他已經死了。”冷刀叱道:“住口,我不會再相信你的話。”玫瑰夫人道:“我不想騙你,我是一直無法忘記他,但……但我不想再失去你……”冷刀“砰”的一拳擊向身邊的一棵大樹,樹葉紛紛被拳風震落。秋葉已殘,他何苦要再擊上一拳!他們本已不幸,何苦還要在傷口上撒把鹽!玫瑰夫人道:“你可知道我……”話到嘴邊,她似是有所顧忌不肯再説下去,淚水噙滿雙眼,她卻只有拼命的忍受。天剛剛正午,雲彩卻又厚又重,似已黃昏將近,他們的心情豈不正像這天氣一樣,同樣沉重而鬱悶。冷刀突然道:“你走。”玫瑰夫人望着冷刀道:“你讓我走?”冷刀道:“你難道是個聾子?”玫瑰夫人咬着嘴唇,道:“你為何要對我……你就不能讓我……”冷刀道:“我不想再見到你這種女人,我是個殺手,你卻是個婊子……”話音未落,玫瑰夫人一記重重的耳光已經摑在了冷刀的臉上。玫瑰夫人淚流滿面,悽聲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騙你自己,你為什麼不敢説你還喜歡着我,你還愛着我,他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説完,她突然撲到冷刀的懷中,緊緊的抱着冷刀,放聲痛哭起來。冷刀木人般的站在那裏,緊閉着雙眼,他生怕自己再也抑制不住多年來的情感。世上有一樣東西是誰也無法阻止的——感情,只要是人就會有感情,只要有感情就會有淚水,現在冷刀的淚水正輕輕的滴落在玫瑰夫人的髮絲之上。若不是這一幕,又有誰會相信孤獨、冷傲的冷刀也有流淚的時候。玫瑰夫人雙手緊緊的纏着冷刀堅實寬大的胸膛,淚水早已打濕了他的衣襟,玫瑰夫人哽咽道:“你沒有錯,我們都沒有錯,我們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冷刀的手像是想去輕撫她的烏黑的髮髻,但抖動得簡直沒有了一絲力量。他的手握刀的力量那麼可怕,卻沒有能力撫摸一下他心愛的女人……冷刀的淚無聲的落下,他的心早已經碎了。若不是因為她,冷刀怎麼會成了白虎堂的殺手,但若不是因為他們,她又怎麼會成了麗春院的老鴇。玫瑰夫人緩緩的抬起頭,輕輕的為冷刀擦拭着眼淚,臉上微微露出了笑容,她的笑容看起來是那麼的悽慘,那麼的悲涼,卻又是那麼的美麗。玫瑰夫人輕聲道:“我們走好不好,離開這裏,去過我們自己的生活,不管白虎堂,也不管什麼江湖是非,只過我們自己的生活。”冷刀靜靜的聽着她説話,她的每個音符都是那麼的熟悉,在夢裏這種聲音也不知出現過多少次,現在她就站在他的面前,他卻如此的懦弱。這難道真是那個冷血殺手麼?玫瑰夫人遙遙的望着遠方,嘴角帶着幸福的甜笑道:“我們一定會過得很開心。”冷刀的聽着她的話,心中卻在滴着血。他又何嘗不想去過那樣的生活,可是……天下間又有哪一處能躲得過白虎堂耳目,他們離開這裏,真的就能幸福嗎?玫瑰夫人望着冷刀,柔聲道:“你為什麼不説話,你是不是在想我們要去什麼地方?”冷刀朦朧的目光突然一下子凌厲起來,他的身子又變得標槍般筆直,他的眼睛又變得岩石般的冷酷。就在這時,突然聽一個陰森森的聲音道:“好一對痴情的狗男女,現在你們還走得了麼!”話猶未了,一個玄袍老者已站在了他們的面前,玄袍老者嘴角掛着陰森而殘酷的獰笑,揹負雙手,靜靜的望着冷刀和玫瑰夫人。玫瑰夫人忙從冷刀懷中掙脱出來,臉不由得微微發紅。玄袍老者冷笑道:“你們的事若是讓堂主知道,那你們就死定了。”玫瑰夫人望着那人,似是有些悸慄,道:“你……你想怎麼樣?”玄袍老者的目光不懷好意的盯着玫瑰夫人高聳的胸部,淡淡的道:“你們想讓我怎麼樣?”玫瑰夫人道:“滿江紅,你……”這玄袍老者竟是滿江紅!滿江紅道:“你難道還不明白我的意思麼?”玫瑰夫人沉着臉道:“你休想。”滿江紅笑道:“我什麼都沒説,你就已經知道我在想什麼,你説我們是不是……”他下面的話一定更卑鄙,更無恥,玫瑰夫人哪裏能容他再説下去。玫瑰夫人怒道:“住口,你這個無恥小人。”冷刀雙目緊緊的盯着滿江紅,滿江紅卻全不在意,接着道:“你們做得出這種見不得人的事,難道不可以讓我説一説麼!”玫瑰夫人道:“我們有何見不得人的。”滿江紅道:“既然這樣,你們為何要怕?”玫瑰夫人道:“我們是怕你。”滿江紅道:“哦!”玫瑰夫人道:“無論什麼事,若是到了你的嘴裏,黑的也會變成白的。”滿江紅得意道:“我真有那麼神通廣大麼,我倒一點也不覺得。”玫瑰夫人狠狠道:“你簡直是天下間最骯髒,最陰險的人。”滿江紅笑道:“多謝誇獎,玫瑰夫人果然非同凡人,妙,真是妙。”冷刀突然道:“你不怕我會殺了你?”他的淚水早已幹了。他絕不會讓第三個人看見他的脆弱,淚水有時是人類的驕傲,有時卻也是人類的恥辱。滿江紅道:“我從來就不知道‘怕’是什麼東西,你以為你的飛刀能殺得了我麼?”冷刀道:“你不妨試試看。”滿江紅笑道:“我勸你還是不要亂動你的飛刀。”滿江紅這樣的人絕不會做任何無把握的事情,他敢在冷刀的面前如此放肆,自然是有所恃冷刀道:“哦!”滿江紅道:“命只有一條,你若是死在我的手裏,玫瑰夫人一定會像當初快劍死時那樣的痛苦了……”玫瑰夫人瘋狂般大叫道:“滿江紅,你到底是不是人,冷刀你殺了他,快。”滿江紅哈哈大笑道:“夫人,看來你還是不瞭解男人,我敢擔保冷刀一定不會與我動手的,你説是麼,冷刀?”冷刀突然劇烈的咳嗽起來,隨着咳聲,一口鮮血箭一般的從口中噴了出來,身子也搖搖欲墜,玫瑰夫人失聲道:“冷刀你怎麼了?”她一把扶住了冷刀。冷刀不住的喘息,惡狠狠的瞪着滿江紅,道:“你好卑鄙。”滿江紅笑道:“你這怎麼能怪我呢!和女人常在一起,命總是會短一些的,這道理你難道會不明白麼?”鮮血還在不住的流着,玫瑰夫人望着冷刀土灰色的臉,淚水泉湧般再次流下。滿江紅嘆了口氣道:“哎,可惜呀!可惜,這麼好的一對兄弟卻偏偏要毀在一個女人的手上……”玫瑰夫人輕叱一聲,人已如一道飛虹般直向滿江紅撲去,身在空中彈腿屈膝便是五腳,招式輕靈又略帶毒辣,她已將所有的憤怒都發泄在了這一腳之上。這一擊實比雨後彩虹更奪目,一道紅影閃過,玫瑰夫人腳突然一縮,緊接着玉掌急翻,猛拍向滿江紅胸前“華蓋”,她那五腳竟全是虛招。女人的手也同樣要命,更何況玫瑰夫人也算是女人中的第一流好手,只可惜她面前的人是滿江紅——無比陰險,武功又深不可測的人。滿江紅“嘿嘿”一陣冷笑,就在玫瑰夫人掌至胸前之際,他身子微微一晃,腳下連動都未動。雙臂左右掄成半圈,不知怎地,玫瑰夫人的右臂竟已被他擒住。玫瑰夫人大怒左臂橫掃,揚掌便切,掌風呼嘯而至。滿江紅笑道:“來得好。”他雙手微一用力,玫瑰夫人立感右臂發麻,招式再也用不上半分力氣。滿江紅順勢一帶,玫瑰夫人整個人都向滿江紅倒了過去……滿江紅臉上仍帶着淫穢的笑容,道:“夫人,你這又是何必呢!我只不過是説了幾句實話而已,女人……哎!真是沒有辦法!”玫瑰夫人緊緊的閉着眼睛,她實未想到滿江紅的武功竟如此的高深,自己連人家的衣邊都未沾到,就……冷刀眼見玫瑰夫人被滿江紅抱在懷中,目中似已噴出火來,剛站穩的身形,又倒了下去,血已染紅了他的衣襟。是他自己的血!滿江紅笑道:“夫人,冷刀也活不長了,以後就由我來陪着你,怎麼樣?”玫瑰夫人一口吐沫重重的吐在滿江紅的臉上,怒道:“我死也不願意見到你這種人。”滿江紅擦了擦臉,仍笑道:“夫人真是和別的女人不同,你很有性格,我喜歡有性格的女人,不過你現在在我的手中,誰也救不了你,如果你不對我温順點的話,我就會慢慢的折磨冷刀,直到他死,你也知道,我這個人説得出就做得出的。”玫瑰夫人不説話了,這也許是她唯一的弱點,現在她只有忍受,忍受所有的不幸和屈辱,她失去了快劍,她已經不能再失去冷刀了。滿江紅道:“我就知道你會聽話的。”玫瑰夫人流着淚,道:“你簡直不是人。”滿江紅道:“我是不是人都沒有關係,只要我能達到我的目的,別的事對我來説都無所謂。”玫瑰夫人道:“你若是敢動冷刀一下,堂主也定不會輕饒你的,你最好想清楚。”滿江紅冷笑道:“我早已想得很清楚了,你知道我為什麼想殺冷刀麼?”玫瑰夫人突然變色道:“你……你難道……”滿江紅陰惻惻的笑道:“你用不着拿堂主來壓我,過不了多久,我也許就會成為白虎堂的堂主了。”冷刀倒在地上,突然冷笑道:“你……你好大的野心。”他每説一句話都付出了巨大的艱辛,但他咬着牙強忍着。滿江紅道:“這不用你們操心,快劍冷刀一死,他就少了兩條膀子,我還有什麼好怕的。”滿江紅道:“冷刀,你實在應該一見我就出手的,只因那時你的毒還未發作,我也未必能接得下你的飛刀。”冷刀一陣苦笑。是在笑滿江紅,還是在笑他自己?滿江紅又接着道:“你每次殺人前總要先喝一杯清水,水雖然能清心靜氣,但若是別人也知道你的這個習慣就很危險了。”冷刀又是一陣苦笑。滿江紅道:“有時我真可憐你們兄弟,分明是堂主先對不起你們,可你們卻還要為他去拼命,我都有些氣不過了。你們若是幫我,現在豈不……”冷刀冷笑道:“憑你也配?”滿江紅怒道:“你別不識抬舉,我現在不殺你,只因為我還不想你死得太快,你若是死得太快,旁觀的人就會覺得無味了。”冷刀道:“你的確不是人,你連畜牲都不如。”滿江紅道:“我雖然沒有你偉大,但卻比你長命。”玫瑰夫人突然冷笑道:“滿江紅,你以為你做的事堂主都不知道?”滿江紅得意的道:“當然不知道,你看張柔和花香主雖然都是我的手下,但他們已經死了,所有知情的人都已經不會開口講話了。”玫瑰夫人冷笑道:“是麼?”滿江紅道:“你不用怕,我也許不會殺你,作了堂主以後若是沒有堂主夫人豈非大煞風景。”玫瑰夫人厲聲道:“你的夢難道還沒有醒麼?”滿江紅笑道:“誰説我在做夢,有一天你定會看見我坐在堂主的寶座上,只是……只是冷刀卻等不到這一天了。”玫瑰夫人道:“冷刀不會死,要死的人只是你自己。”滿江紅道:“這種小把戲,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對人用過了,你説這些話對我絲毫不起作用。”玫瑰夫人道:“我不想再説什麼,但你可以等死後再相信。”滿江紅冷笑道:“死?怎麼死,是用你的纖纖玉指,還是用冷刀的飛……”滿江紅臉色突然慘變,冷汗涔涔而落,只見冷刀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嘴角雖然還帶着鮮血,但臉上卻滿是憤怒之色。他的手微微的垂着,兩眼的光芒比刀鋒更鋭利。他哪裏是中毒的樣子。滿江紅不相信冷刀竟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將毒逼出,但又不得不信,因為事實就在眼前。冷刀靜靜的望着滿江紅,目光悠遠而空曠,秋風吹動着他微亂的頭髮……他的整個人看來就像是一座石頭雕成的塑像,冰冷而堅硬。滿江紅的臉上已滿是驚恐之色,他實在不敢想像冷刀那致命的一刀會是怎樣!那杯毒水的毒性要比“八步斷腸散”尤烈十倍,但冷刀卻能安然無恙?滿江紅笑不出了,他簡直連哭都哭不出來了。冷刀靜靜的望着滿江紅,道:“你還想説什麼。”滿江紅吶吶道:“你……你……”冷刀道:“你若也想做堂主,就要先擊敗他,但你卻和他差得太多。”滿江紅嘎聲道:“是……”冷刀道:“你説過的話,你自己還記得麼?”滿江紅勉強笑道:“我知道我這個玩笑開得有些過火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但堂主……堂主一定會相信我的,只要我見過堂主,他就會知道我對他有多忠心了。”冷刀道:“你很想見他?”滿江紅道:“當然。”見到堂主以後,滿江紅便可以一口否認,他知道冷刀和玫瑰夫人之間的關係也是不願讓人知道的,到時冷刀一定會有所顧忌,但若是留在這裏,他卻只有死路一條。冷刀道:“我會讓你見堂主。”滿江紅展顏道:“那我們還等什麼,堂主在哪?”冷刀道:“你很急?”滿江紅流着冷汗,笑道:“不急,我有什麼好急的。”冷刀道:“很好。”滿江紅道:“我就知道冷刀是不會為難自己人的。”冷刀看也不看他一眼,道:“見堂主之前,我卻還有件事要你答應。”滿江紅道:“什麼事情,不要説一件,就是十件只要我能辦得到,我也會盡力而為,是不是放開玫瑰夫人?”冷刀道:“不是。”滿江紅皺眉道:“那是什麼?”冷刀道:“去死!”“死”字出口,滿江紅竟真的死了,鮮血從滿江紅咽喉的傷口中慢慢的流出來,刀還插在咽喉的正中央,深入其柄,連玫瑰夫人都沒有看清冷刀是如何發刀的,可是飛刀已經割斷了他的脖子。天上地下再也找不出這麼快的刀。滿江紅的眼睛滿是驚懼和悸疑,他至死都不能相信世上竟有這麼快的刀,可是他已經死了,死在冷刀的手中,死在冷刀的刀上。冷刀再也不看滿江紅一眼,他緩步走到玫瑰夫人的身前,拍開她身上的穴道,然後便轉過頭也不再看玫瑰夫人一眼。他又變成了“毫無感情”的殺手,臉上既沒有興奮,也沒有悲傷。玫瑰夫人的臉色已經好了許多,畢竟還是冷刀救了她,玫瑰夫人望着冷刀,似有許多話要説,但不知怎地,一時間竟無法開口。過了良久,玫瑰夫人才道:“冷刀,你……”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了一陣稀疏而響亮的掌聲,冷刀不禁一怔,聽掌聲這人就在身後不到五丈外,可自己竟全無察覺!隨着掌聲,一個老人從樹後走了出來,一個又聾又啞又陀背的老人。——堂主!聾啞老人走到冷刀身前,淡淡的笑道:“很好。”冷刀還是面無表情。聾啞老人微微的點了點頭,他對冷刀的這種冷酷的表情和驚人的刀法顯然都很滿意。聾啞老人道:“你的確沒有讓本座失望,看來你的刀法又精進了不少,天下只怕是少有你的對手了。”冷刀一句話也不説。聾啞老人道:“你的脾氣,就像當年本座一模一樣。”冷刀的臉色越來越難看了,玫瑰夫人只是垂着頭,此該她連冷刀都不敢看了。聾啞老人道:“你能有今天的成就也不枉本座對你的一番苦心栽培。”冷刀突然道:“我殺了他們。”聾啞老人道:“他們該死。”其實聾啞老人早就看見了地上的三具屍體,但他的臉上卻連一絲惋惜的神情都沒有。這些手下在他的眼中只不過是一羣被他利用的工具,一旦工具失去了利用價值,將會被當作垃圾似的扔掉,他絕不會為了一些“工具”掉半滴眼淚。冷刀道:“我也殺了滿江紅。”聾啞老人淡淡的道:“我知道。”冷刀道:“現在我已經照你的話做了,你也要兑現你的諾言。”聾啞老人道:“本座當然不會言而無信,但卻不是現在。”冷刀冷笑道:“我早就料到你會這麼説的。”聾啞老人嘆口氣道:“我真的很需要你這種人材,只可惜留不住你的人,但本座還想要你做一件事。”聾啞老人又接着道:“只要你辦成這件事,我定然會讓你離開白虎堂。”冷刀道:“什麼事?”聾啞老人眼中射出毒惡的獰笑,但仍故意沉着臉道:“這是件很重要的事,否則我也不會只挑選你去辦,要知道白虎堂中我信任的人並不多。”冷刀道:“不是不多,而是根本就沒有。”聾啞老人道:“你怎麼説都沒關係,反正你辦完這件事以後就不是本堂的人了。”冷刀道:“到底是什麼事?”聾啞老人嘆口氣道:“這麼多年你的脾氣還是沒有改,作為殺手是不該動怒的。”冷刀臉上的肌肉不停的跳動着,他的臉似已痛苦得扭曲。聾啞老人為什麼要對冷刀如此的“客氣”,如此的“多禮”?聾啞老人自腰中掏出一個長形錦盒,道:“把這個盒子送到東瀛,交給伊賀山谷的主人就行了。”冷刀伸手接過錦盒便放在了懷中,他不問這是什麼東西,也不問為什麼單單要自己去,他什麼都沒有問,一縱身便向林外躍去。望着冷刀的背影,玫瑰夫人不禁黯然流淚,他竟然對自己一句話都沒有!她忽然淡然的笑了笑。她已失望過很多次,又何必在乎多失望一次。冷刀做事的果斷和沉穩聾啞老人很放心,他更放心的是冷刀只服從命令,從來不問為什麼,對於這一點聾啞老人更滿意。冷刀已經走遠,那些酒菜都已冰涼。玫瑰夫人突然發覺自己站在這裏是如此的不舒服,過了良久,她才轉望向聾啞老人,道:“你真的肯放過他?”聾啞老人望着玫瑰夫人,笑道:“你説呢!”他突然走過去,一把攔腰抱起玫瑰夫人,粗糙的大手“嘶”的一聲,撕裂了她的羅裙,手已滑向了她的衣服內……玫瑰夫人竟沒有反抗,是不能,還是不敢?她緊緊的閉着雙眼,狠狠的咬着牙,淚水無聲的滑落……只可惜冷刀卻永遠也看不到她的淚……聾啞老人望着玫瑰夫人雪白的肌膚,誘人的乳房,放聲狂笑道:“你還想不想離開本座,説。”玫瑰夫人的沉默和淚水代替了一切的回答。聾啞老人吼道:“冷刀是本座的,你也是本座的,誰也休想奪走,休想”——網絡圖書掃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