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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温柔的陷阱

    馬車停在樹林旁的一條小路上。葉白和四把刀面對面的坐在車裏。這裏是個極為僻靜的地方,不必擔心別人會注意到這輛馬車。葉白正在把自己臉上的易容物一點點的往下撕……四把刀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住的打量着葉白,好像是第一次看到葉白的本來面目,而且邊看邊不住嘿嘿的笑着。過了半晌,葉白終於忍不住,道:“你到底在看什麼,我既不是女人又不是酒,有什麼好看的?難道我有什麼特別嗎?”四把刀笑道:“特別倒沒有,我只是奇怪,好好的老頭子不當,怎麼突然又變回本來面目了?你沒看出來麗春院的姑娘們那勾魂的眼睛都在盯着你?”葉白漫不經心的道:“那又怎麼樣?”四把刀感慨地道:“論長相我四把刀也不比你差,而且男人味十足,她們沒理由不投進我的懷抱?”葉白笑道:“男人味我倒未看出來,不過你身上的臭酒味我可是聞出來了,女人還未走到你身邊,就已經被燻倒了。”四把刀道:“你又不是女人,怎麼知道女人不喜歡喝酒的男人?”葉白笑道:“我的確不知道。”四把刀道:“説真的,你現在為什麼不裝老頭子了,你裝的真的很像。”葉白道:“我對易容術可是外行,時間長了難免被人識破,若是思債在就好了!她……”四把刀詭笑道:“你是在想她吧?”葉白笑了笑,他雖沒有承認,但也沒有否認。四把刀嘆口氣道:“沒想到你這風流種子也有被女人降服的時候……唉!對了,下一步我們還要做什麼?”葉白道:“去麗春院。”四把刀立刻跳了起來,卻忘了他們現在是坐在車中。四把刀個子高,坐着的時候,他的頭幾乎挨着了車頂,他這一站起來腦袋“梆”的一聲撞在車頂上,車頂立刻被他撞飛了一大半。葉白無奈的搖了搖頭,他倒不擔心四把刀的頭,反倒是替這輛車難過。這麼好的一輛車沒了車頂實在可惜!四把刀揉着腦袋,望着葉白,道:“你沒開玩笑吧?還去麗春院?”葉白點了點頭,道:“當然。”四把刀道:“怪不得女人總是埋怨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連葉白都幹這種偷香竊玉的事,世上還能有什麼好男人。”四把刀重新坐下身,看了看手,見沒有血,才安下心來,喃喃道:“下次我一定弄一輛房子大的車來坐坐。”突然,四把刀一伸手,抄起葉白的衣領,瞪着眼睛道:“還想騙我,你小子到底在搞什麼明堂?快告訴我。”葉白苦笑道:“你想幹什麼?”四把刀道:“你定是有事瞞着我,不然打死你,你也不會去麗春院那種地方的,沒有人能比我更瞭解你了。”葉白道:“人總有改變的時候。”四把刀道:“少廢話,你還當不當我是你的朋友,快説!”四把刀眼中連半點笑意都沒有,無論誰都能看得出四把刀不是在開玩笑。葉白笑道:“麗春院都是女人,我去還能有什麼事?”四把刀一撒手,氣道:“好,你不説我就去麗春院問個清楚……”葉白趕忙道:“我算服了你了,我告訴你,你先坐下。”四把刀乖乖的坐了下來,眨眨眼睛道:“真的?”葉白道:“你就算知道也沒用……”四把刀道:“這叫什麼話,我四把刀除了打女人以外,什麼事沒做過。我就不信我幫不上你。”葉白道:“我這次去就是為了要對付女人。”四把刀怔道:“對付女人?”葉白道:“上次我混入白虎堂的時候,正趕上白虎堂每年最隆重的虎祭式,無意中,我發現在下邊的各分堂堂主之中坐着一個女人,我懷疑這個女人很可能與麗春院有着某些關係。”四把刀道:“白虎堂中也會有女人?”葉白道:“也許白虎堂裏的女人比男人要厲害得,也要可怕得多。”四把刀一拍大腿,道:“我他媽的早就該想到,像麗春院那種地方這麼長的時間怎麼從未出過亂子?憑几個女人怎麼撐得住那個場面?原來她們有白虎堂做後台。”葉白道:“我不讓你去就是怕你誤了我的事。”四把刀笑道:“你怎麼不早説呢?”葉白道:“你還打算不打算去了?”四把刀趕緊搖頭道:“不去了,這種棒打尤物的事還是你包了吧!我給你放個哨就行了,不過你可千萬不能載在那羣女人的手裏。”夜色已沉,月色蒼茫。黑暗中隱約傳來淒厲的風嘯聲,大地冰冷而潮濕,一條鬼魅般的身影無聲的掠上了麗春院的屋頂。遠處傳來夜更的鑼聲,三響,現在已經是三更天了,三更天是人類意識最模糊的時候,也上麗春院裏男人和女人最累的時候。葉白絲毫不敢大意,麗春院就像是一隻無形的魔爪,隨時會把人吞噬。這裏難道真的只是銷金窩?葉白決定,不管怎麼樣,今晚一定要查個清楚。夜中的麗春院看來是如此的寧靜,如此的安詳,就像是情人的懷抱。情人會不會殺人?葉白越過幾重屋脊,才發現自己已經迷了路,再想找到玫瑰夫人的房間已經很困難了。就在他為難之際,黑暗中突然亮起了一盞燈……葉白心中暗喜,立刻飛身掠了過去。燈光昏暗,正有兩條人影映在窗上。影子的線條自然而柔美,顯然兩人都沒有穿衣服。然後就聽到一個男人的淫笑聲,道:“來,快過來,我想看一看你是穿衣服美,還是不穿衣服美……”兩條人影又融到了一起,呻吟喘息聲越來越重,燈光也再次熄滅……葉白突然發覺自己的直覺並不是每次都靈,至少這一次是。葉白轉身又躍上房梁,“今夜若找不到只好等到明天……”,就在葉白有些灰心的時候,突然有一聲微弱的嘆息聲傳來。聲音是那麼輕,那麼弱,一個人在嘆息的時候當然不會讓全天下的人都聽到,但葉白卻聽得很清楚,他相信自己不會聽錯。有時候他的聽力讓他自己都很吃驚。葉白停了下來。夜是如此的靜,這裏的一切都似帶着股令人窒息的氣氛,連剛才那對男女都不再發出半點聲音。難道是自己聽錯了?葉白還是岩石般的站着,他在聽,他從未輕意放棄過任何事情。過了良久,又有一聲微弱的嘆息聲傳來。這一次葉白聽得更加真切,這裏的女人早已懂得如何去歡笑,又有誰會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獨自嘆息呢?她是否也有什麼心事?葉白已箭一般射了出去。這是一間極為普通的房間,屋角的漆已經脱落了許多,門前的欄杆也有些破損。嘆息聲就是從這間房中傳出的。屋子裏沒有燈,但裏面的人一定還沒有睡。葉白緊緊的貼着窗户側耳傾聽着。裏面的人一定和其他的女人有些不同的地方,葉白開始對這個特殊的女人感興趣了。忽聽一個女人的聲音道:“我知道你在外面,你既然肯來,為什麼就不肯再見我一面?”葉白心中一驚,自己的動作絕不會比蝴蝶重多少,更不曾發出半點聲響,她怎麼會……那女人又道:“你真的就這麼恨我?我當初的確做了對不起你的事,但我那也是被逼無奈,也是為了我們才……才加入了他們。”葉白松了一口氣,暗道:“看來她是把我當成了她的昔日情人,但她口中的‘他們’是指誰?會不會是白虎堂?”那女人道:“無論怎樣,我對你的感情都沒有變過,你難道還不相信我?直到今天還沒有一個男人碰過我,我……我為的就是你。”“沒有被男人碰過?難道這女人是玫瑰夫人?”那女人道:“就算你不願見我,我也絕不會怪你,我只希望你能聽我説完這些話……”“在麗春院沒有男人碰過的女人不多,也許除了玫瑰夫人根本不會有別人,這女人一定是玫瑰夫人”葉白越想越覺得有理,他只盼玫瑰夫人能再多説些白虎堂的事。玫瑰夫人道:“這裏沒有燈,你能離我近些嗎?我真的希望你站在我身邊,哪怕看不見你也好。”她的聲音淒涼而衰婉,在許久以前她與那個男人之間定是發生了一段動人而不幸的故事。葉白已開始同情這個不幸的女人。她到底有沒有錯?情到底有沒有錯?葉白已推門走了進去。他為什麼就這樣冒然的走了進去?裏面會有些什麼?會不會正有一個温柔的陷阱正在等着他?葉白不知道,他也沒有去想,有時候葉白笨得簡直就像是一頭豬,連他自己都不清楚的事情,他也會莫名其妙的去做。不是豬又是什麼?屋子裏一片漆黑,圓桌旁邊坐着一個人,黑暗掩沒了她的臉,但空氣中卻瀰漫着淡淡的清香,她一定是玫瑰夫人,葉白的心開始狂跳。第一次見到她時也是這種清香,也是這種感覺。葉白遠遠的站着,他看不見她的臉,她自然也看不見葉白。玫瑰夫人痴痴的坐在椅子上,過了良久,無聲的沉寂變成了輕輕的啜泣,悲慼的氣氛足以讓人心碎。葉白幾乎忍不住想過去擁住她,用世上最輕柔的聲音來安慰她,還有哪個男人能在這種時刻擺出一副鐵石心腸的樣子?葉白無聲的站着,他已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些什麼。玫瑰夫人終於停止了哭泣,然後輕聲道:“我真想讓你帶我走,離開這個地方,去得越遠越好,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永遠不要再回來,這種生活我真的過夠了。”葉白長長的發出了一聲嘆息。無論什麼人的嘆息聲都不會有太大的差別,玫瑰夫人果然未覺察。玫瑰夫人道:“我知道你不會原諒我,我現在也不再有這種奢望,我只要你明白,你是我唯一愛着的男人。”她説出這句話要付出多大的勇氣,葉白已經忍不住向玫瑰夫人走近了一步。他發現白虎堂的人並不是都很可怕。玫瑰夫人只是一個女人,一個需要男人肩膀依靠的女人,寂寞孤獨時她也會一個人偷偷的流淚,這樣的人,讓葉白怎麼辦呢?玫瑰夫人道:“如果你還不肯相信我,我……我願意用死來證明我的清白。”在桌子上擺着一樣東西,葉白不知道是什麼。玫瑰夫人已經伸手向這個東西抓了過去。裏面會不會是一杯毒酒?葉白已瘋狂般的衝了過去,緊緊的握住了她的手腕。她的手光滑細膩,柔若無骨……“叮”的一聲,杯子落在地上跌得粉碎。她只感到一隻堅實有力的手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手,想動,卻再也不能動一下。葉白已開始後悔,“自己為什麼這麼冒失呢!”,他剛想抽回手的時候,玫瑰夫人已撲倒在他的懷中失聲痛哭了起來。葉白的呼吸驟然停頓,他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駭得怔住了,他該怎麼辦?她離他是如此的近,他已能感受到她的清甜的呼吸,她怦然的心跳……此時,縱是一座冰山也會被融化了。葉白此時早已忘記自己此來的目的,他的腦海中已經是一片空白……就在葉白心猿意馬的時候,葉白只覺腰間的“軟麻穴”一痛,然後他的人就軟軟的倒在了地上。頓時他所有的幻想和同情全都化作了泡影。他為什麼要相信女人?葉白現在只恨不能抽出手來,狠狠的打自己幾個耳光,這實在是太荒唐,太可笑,他竟然對一個心如蛇蠍的女人產生同情!屋子裏突然亮起了燈光,一陣清脆的笑聲傳來。兩個美麗的少女手捧着燭台走了出來,燭光撒滿了整個房間。夏荷,春香。她們的臉上都帶着勝利者的微笑,連腳步都輕盈得像只燕子。春香走到葉白身旁,用燭光照了照葉白的臉,笑道:“他真的是昨晚上的那個老頭子?我看一點也不像,他可是要英俊多了。”夏荷笑道:“若是喜歡,我就求一求堂主,把你嫁給他。”春香道:“可以嗎?堂主若是不殺他,就已經是他的幸運了。”夏荷道:“他的確有與眾不同的地方,他不但敢找白虎堂的麻煩,而且連我們麗春院的主意他都敢打……”夏荷又“格格”的笑了起來。春香笑道:“他要是知道我們也都是易容的高手,就不會蠢得在我們面前班門弄斧了。”夏荷道:“所以他載在我們手裏半點也不冤。”春香道:“不錯。”兩人一搭一和,完全不給別人一點説話的機會。玫瑰夫人只是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痴痴的望着葉白,臉上絲毫沒有興奮之色。夏荷道:“夫人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是不是馬上通知總堂的人,把他帶走,免得夜長夢多。”玫瑰夫人沒有説話,臉上的表情也很奇特,她現在又在想些什麼?春香道:“我看還是先廢了他再説,他實在是個危險的人物。”玫瑰夫人還是沒有説話。春香等了片段,突然揚起春葱般的小手,屈指如鈎直向葉白“肩井”重穴抓去。這一指若是抓中,葉白的一條手臂也就真的廢了。就在這時,忽聽一人道:“住手。”説話的正是玫瑰夫人。春香舉在半空的手,果然停了下來,茫然道:“夫人,你……”夏荷冷笑道:“春香你怎麼這麼笨,你難道沒看出來,夫人已經對這小子有了好感麼?你怎麼還要硬來呢?”玫瑰夫人盯着夏荷,叱道:“住口。”夏荷淡淡的道:“大家都是聰明人,現在,又何必裝作糊塗呢!”玫瑰夫人臉色鐵青,道:“你……”夏荷道:“夫人其實早就已經喜歡葉白了,像夫人這樣的人本就是很容易動情的。”春香吃驚的盯着葉白,道:“夏荷姐,你説這個人是葉白?”夏荷道:“除了葉白,還有誰能有這麼大的膽子,除了葉白,還有誰能讓夫人親自動手。”春香看了看葉白,半信半疑道:“你真是葉白?”葉白笑了笑,苦笑。夏荷道:“夫人,我説的沒有錯吧?你在剛才對葉白説的那些話,也許是發自真心,不然,怎麼會那麼情真意切,連葉白都被你感動得上了鈎呢?還有……”“啪”的一聲,玫瑰夫人一記響亮的耳光重重的打在夏荷的臉上,夏荷白嫩的臉上立時現出五道指印。夏荷捂着臉,突然放聲大笑,她此時的笑聲聽來讓人感到恐懼。夏荷惡毒的笑道:“看來我説中了你的心事,堂主若是知道你背叛了他,你想他會怎麼樣?你應該知道刑堂刑法的殘酷……”玫瑰夫人變了變色,道:“我知道你早已對我這個分堂堂主的位置動了心……”夏荷冷冷道:“你錯了,我更想你死,我恨你,因為你所有的地方都比我強,有你在,我幾乎從未被別人重視過,現在……現在我終於有了出頭之日,哈……哈……哈……”女人的嫉妒真的是很可怕,這也許正是毀滅的根源。夏荷突又柔聲道:“夫人,我勸你還是趕快夾着尾巴逃吧!也許……也許我可以放你一條生路。”玫瑰夫人咬牙道:“卑鄙。”夏荷笑道:“是的,我是很卑鄙,那又怎麼樣,你能把我怎麼樣?”春香愣愣的站在原地。平日裏温柔隨和的夏荷好似突然變成了另外一個人,她從未想到夏荷的嫉妒心會這麼重,更沒有想到她與玫瑰夫人間還會有這麼多的怨恨。春香知道,夏荷的每一句話都説到了玫瑰夫人的心裏,玫瑰夫人的臉色已經説明了一切。玫瑰夫人突然冷笑道:“也許還有更好的辦法。”她已一步步向夏荷逼了過去。夏荷的臉色已經變得鐵青,道:“你敢……”忽然,夏荷左手一晃,右手如鈎直向玫瑰夫人胸前“將台,乳門”穴抓去,動作迅急,辛辣,指風嘯嘯,與剛才春香所用的手法一般無二。她們兩人都有着令人着迷的姿色,江南鷹門的大弟子“蒼天神鷹”蕭毅就是敗倒在她們的石榴裙下,才將本門絕學,鷹爪功傳給了她們。這種武功陰險毒辣,並不適合女人練習,但是一旦女人練成後,威力又異常的驚人。夏荷所用的正是鷹爪功。玫瑰夫人側身翻腕,直叩對方脈門,夏荷立刻縮腕收手,人也就地倒滑出去,但她已退到窗前。夏荷本就不想陪玫瑰夫人久戰,她想的是怎樣趕快離開這裏,一旦她回到白虎堂,玫瑰夫人縱是有天大的本領,也只有死路一條,白虎堂從不會相信任何一個有嫌疑的人。夏荷早已用眼睛餘光瞄好了退路,她腳尖在地上微微一點,正欲飛身躍起,穿窗而出,忽然她覺得有人在她的腿上輕輕的拍了一下,縱是這輕輕的一下,夏荷也被嚇得失聲叫了起來。低頭一看,夏荷幾乎昏了過去。只見葉白正笑望着自己,還向她輕輕的招了招手。夏荷微一怔之際,葉白突然翻身躍起,在眾人還未弄明白怎麼回事以前,葉白出手如電,已經點了夏荷和春香兩人的六處穴道。他出手的速度,簡直快得叫人吃驚!快得叫人難以置信!“葉白明明已無反抗之力?”“他半個時辰之內絕不能行動?”但現在,這所有的“不能”都已變成了“可能”。難道葉白真的不是人?玫瑰夫人也似是嚇呆了,只有她才知道剛才自己出手點葉白穴道時絕未留情,可他……夏荷只覺眼前人影一晃,自己便已倒在了地上,葉白是如何出手的,她根本就未看清,就因為她什麼都未看清,所以她才更覺得葉白可怕。葉白已經坐在椅子上,翹着兩隻腳,微微的笑着。他這一連串的動作,春香若非親眼所見,打死她,她都不會相信,但現在她卻不能不信。現在她才知道,眼前這個人的確就是傳説中的葉白。現在她才知道,葉白是個多麼可怕的人!玫瑰夫人身子在不停的顫抖着,她的後面便是牆,她已無路可退。葉白背對着她,好像並未注意她,葉白現在感興趣的只是眼前的兩個少女——春香和夏荷,就是眼前的兩個嬌柔可愛的小姑娘差點要了他的命。夏荷不能動,但嘴還能説話,她滿面驚恐,“你……你……難道……她……她……”,夏荷原本口齒伶俐,但現在連一句完整的話都不會説了。葉白盯着夏荷,笑道:“剛才我躺在地上很不舒服,你要不要試一試?”夏荷馬上搖頭,這種事情她當然不願意試。葉白又轉過臉,看着春香,道:“剛才我也聽説有人要廢了我,你説這個人可氣不可氣?”春香咬着嘴唇,一句話也不説,她知道,若是倒黴的話,第一個就會輪到自己,她只希望葉白不要用出太殘忍,太下流,太無恥的手段來。夏荷突然大聲道:“你想怎麼樣?”葉白笑道:“我沒問你,你倒先問起我來了,你猜呢?你猜我會把你怎麼樣?”夏荷道:“你若想知道什麼,儘管問,只要……”葉白搖頭道:“輕聲點,你的話若是讓你的堂主聽見,你可就要慘了。”夏荷臉立刻變得蒼白。葉白説得沒錯,這種話的確很危險。葉白道:“其實你只要猜對我下一步會怎麼對你,我就絕不會為難你。”夏荷滿臉的愕然。他會怎麼對她?是會一件件的脱光她的衣服凌辱她,還是會用刀一寸寸的割破她的皮膚?夏荷猜不出。望着葉白滿臉的笑容,夏荷覺得自己的心馬上就要跳出腔外了。她猜不出,她簡直都不敢往下想下去!這真的是太可怕了!葉白簡直就是個魔鬼。葉白笑道:“我知道你猜不了出的,其實很簡單,就是馬上放了你們。”一句話説出三個女人都怔住了,她們又怎能相信世上會有這麼便宜的事?葉白這個人簡直有些不正常!葉白竟然真的站起來,解開了夏荷的穴道。看着葉白,玫瑰夫人突又露出淡淡的失望,她為什麼會有這種失落感覺,也許連她自己都説不清。夏荷揉了揉手腕,連頭都不敢抬。她知道自己的性命已經掌握在葉白的手中,縱是穴道被解,也絕沒有逃出去的可能。春香大聲道:“你既然放了她也應該放了我……”葉白道:“我的確把你給忘了。”説完,走到牀前,抱起一牀被子走到了春香跟前。“他要幹什麼?這個人做事怪得叫人摸不着半點頭腦”葉白突然揚起手,將被子蓋到春香的腦袋上,道:“這樣行了吧!我真怕我再見到你這張臉,會忍不住想在你的鼻子上打一拳。”春香本想大叫的,現在又不出聲了。鼻子被打扁的滋味一定比蒙着被子難受得多。葉白這才拍了拍手,道:“這樣就乖多了。”夏荷偷偷的抬起頭,瞟了葉白一眼。葉白的確是個很英俊的男人,尤其是笑起來的樣子很親切,接下來他會對自己怎麼樣呢!會不會……夏荷的臉突然紅了起來,她倒真希望葉白能對自己“粗魯”一回。女人真是很妙的動物,世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很妙的女人呢!葉白道:“你們都是聰明人,又都是女人,所以我才不為難你們。”夏荷咬着嘴唇道:“我知道。”葉白道:“我想對付的只是白虎堂的人。”夏荷急道:“可我們就是……”葉白笑了笑,道:“是不是都沒有關係,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們的堂主是誰?”夏荷道:“我……我真的不知道。”葉白嘆了口氣,道:“那好吧!你不知道我也沒有辦法,我的問題問完了,我現在要走了。”夏荷望着葉白,急道:“可你又怎麼知道我説的是真話?”葉白笑道:“我説過我相信你了嗎?我只是想聽一聽你的聲音,你畢竟和我有過一夜之歡?”葉白現在笑起來的樣子有點不懷好意,夏荷突然又有些後悔了,那一晚為什麼沒有發現他是這麼有男人味的男人呢!葉白走到門口,突又轉身,深情的望着玫瑰夫人,笑道:“夫人,現在我已經有些喜歡你了。”這是他最後的一句話,然後他的人就消失在了黑暗中。這句話若是從別人的嘴裏説出來,必是句下流無恥的淫言穢語,但從葉白的嘴裏説出來,卻又是那麼情真意切!夏荷的眼中突又射出怨毒的光芒,狠狠的盯着玫瑰夫人。玫瑰夫人目光似是停留在了遙遠的地方,全未注意到夏荷嫉妒的敵意。只是她的面頰也露出了淡淡的緋紅……以前也有男人對玫瑰夫人説過這樣的話,那個男人得到的卻是幾個很響亮的耳光,可現在她的心中突然升起絲特別的感覺。是感激?感動?還是驚喜?夏荷重重的“哼”了一聲,摔門而出。玫瑰夫人並未攔她,她的心思已亂,葉白不但攪亂了她的思路,也許會攪亂她的整個世界……——網絡圖書掃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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