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六日斷腸時,孔雀王卻在大廳接待賀客,因為,今天正是他的七十大壽,他的下人正在舉辦賀壽。
賀客包括他的重要手下,依附幫派之主要人物以及江北地區有頭有腦的人物,江北之黑道精英幾乎已經到齊。
午前時分,孔雀王的兩位弟子左龍及右虎聯袂入廳叩頭拜壽之後,便轉身出廳及進入廣場。
孔雀王便率廳中賀客移坐於廳前,大批黑道人物便站在廣場青石走道之兩側。
立見左龍及右虎面對面的拱手一札,接著,他們一拉開架勢,便凝視對方。
因為,孔雀王已在半年前宣佈在今日退隱,並且由左龍及右虎比武分高低,勝者便是他的接班人。
所以,雙方在這段期間皆積極準備著。
其實,左龍及右虎在這些年來便實際領導江北黑道,因為,孔雀王已經很少過問瑣碎的例行事務。
左龍及右虎因而暗中各組妥班底,江北黑道亦有不少人押寶的支持一方,所以,如今這一戰關係不少人哩!不久,雙方已經出招搶攻著,魚躍鷹飛,好不精彩!
龍騰虎躍,好不激烈!蛇射猿撲,詭異絕倫!雙方皆全力以赴著!孔雀王便含笑欣賞著!
半個時辰之後,雙方的衣衫已被汗溼透,卻未見高低,雙方的汗水巳汩眼,卻無暇拭汗哩!因為,高手相鬥。勝負皆在剎那間呀!倏聽孔雀王喝道:“停!”
雙方立即飄退,孔雀王道:“宴後再比劍!”“遵命!”
孔雀王便笑呵呵的率眾入花廳。
下人們立即在大廳及廣場設席,午中時分,孔雀王率眾一入席,廣場之人亦入席,美酒佳餚便依序送上,左龍右虎卻不敢貪杯的取用著。
不久,他們聯袂敬過酒,便入座用膳,賀客們便依序敬酒,孔雀王便笑呵呵的暢飲著!
黑道人物一向貪婪無厭,所以,罕有人能夠似孔雀王高齡享福,難怪他會如此的愉快自在。
—個多時辰之後,孔雀王便敬酒宣佈散席,眾人乾杯之後,便準備欣賞龍爭虎鬥。酒席一撤,左龍及右虎便仗劍峙立。
不久,二人一引劍訣,便進行搶攻。
兩人所學之藝皆相同,天資也差不多,而且也都是“花國大爺”及“酒國英雄”。
因此,兩人修為相去不遠。
劍光霍霍,兩人激鬥著!兩人由二十歲追隨孔雀王之後。先後比武數十次,兩人皆互有勝負,因此,兩人如今皆沒有十足的把握。
激鬥之中,時光又飛逝半個多時辰,倏見一塊布飛出,右虎不由臉泛笑容。卻見左龍一張口,便射出一支細針。
事出突然,右虎因為削下左龍右袖角而樂得心神—分之際,乍見此針,他不由神色大變!他心知避不了,便閉上了雙眼,卜一聲,細針已射上他的左眼皮,左龍一抽身,立即退開。右虎喝道:“弟子不服!”當場便有三十餘人出聲譴責左龍。
不過,立即有人反駁的替左龍護航。
孔雀王忖道:“這兩個傢伙原來已經在暗中部署妥人馬,吾該如何裁決?始能弭平分裂之局面呢?‘他便邊忖邊聽著,立聽左龍道:”恭請恩師裁決!“孔雀王沉聲道:”汝自認已勝!“
“是的!‘龍吐珠’並未在比武前列入禁項。”右虎忙道:“稟恩師!弟子削袖在先!”
孔雀王沉聲道:“汝不覺得此乃左龍之誘招乎?”
左龍不由神色—變!左龍不由面現喜色,孔雀王沉聲道:“右虎!汝之左眼能復原否?”
右虎答道:“稟恩師!弟子可在半年內痊癒!”
“好!明年此時此地再決高低?”“遵命!”“左龍!汝有異議否?”左龍忙道:“弟子不敢!”
“不敢?汝莫非不服?”“不敢!”“好!明年此時此地雙方各顯神通吧!”
“遵命!”“散席!”“恭送恩師!孔雀王便昂頭返房,左龍便沉容吩咐眾人整理現場,右虎則由心腹送返房中拔針上藥,經此一役,雙方皆已亮出底牌。
從此,雙方各為其主,壁壘分明啦!雙方亦開始暗鬥著。
孔雀王雖然以緩兵之計在表面弭平裂痕,他心知內部會更紛亂,於是,他率四位護法出遊蘇州及杭州。
他畢竟是位梟雄呀!他一到蘇州,便發現它比昔日更熱鬧,而且大街小巷之百姓皆面泛笑容,他心知此乃皮陽之故。
他便縱情於名勝古蹟之間,重陽時節,他更是到福州暢遊著。
第四天上午,他正準備出遊,皮陽卻已含笑在客棧大廳口茗,他剛瞥向皮陽,皮陽已點頭道:“敘敘吧?”
他便上前含笑道:“大人好雅興!”“我專為你而來!”
“痛快!大人果然爽直!”
他便含笑入座,皮陽斟茗道:“嚐嚐武夷夏茗吧!”
“好!”孔雀王便端杯嗅品著。‘不久,他置杯道:“吾一路南下,所到之處皆見榮景及皆聞人歌頌大人,大人已經足夠安慰此生矣!”
皮陽含笑道:“謝謝!我出佩服您老!”“不敢當!大人—向嫉惡如仇吧!”
皮陽點頭道:“的確!不過,您老之所作所為皆是黑道中之異數,甚至可說優於白道中之下品人物!”
“大人謬讚矣!”皮陽含笑道:“您老心中有數!”
“呵呵!大人之作風及功績,堪稱空前矣!不過,大人不擔心今日之敘會,在日後影響大人之前程嗎?”
皮陽哈哈一笑道:“我若因此受影響,何必戀棧此位?”
“呵呵!高明!難怪大人會倍受大內寵愛!”
“不敢當!您老蒞此,有何指教?”“不敢!老夫絕粹前來遊山玩水!”皮陽含笑道:“據聞您老因為安排接班人不順而出遊,是嗎?”
“呵呵!大人果真消息靈通!不錯,大人可有卓見?”
“我建議您老解散所屬!”孔雀王笑道:“此舉便可解大人之憂乎?”“或許吧?”
“不見得!目前,老夫鎮住江北呀!”皮陽道:“我若非欣賞您老,江北黑道早巳煙消雲散!”
“呵呵!大人果真豪氣萬丈!不錯!大人足可以一當千,不過,彼千人若同時在各地行事,大人恐會分身乏術!”
皮陽含笑搖頭道:“您老勿忘記各地皆有我之同道!”
“是嗎?彼輩好似全看在金銀份上協助大人,若真有生死利害衝突之時,彼輩恐會龜縮回避哩?”
“您老何不—試?”“大人當真全賞老夫之臉?”
皮陽點頭道:“是的!”
孔雀王望向坐在鄰桌之四名護法道:“汝等聽見了吧?
左龍及右虎尚在爭什麼呢?是不是?“
四名護法輕輕點頭,孔雀王便品茗不語,皮陽便含笑品茗。
不久,孔雀王問道:“大人如何獲悉老夫之內情?”
皮陽含道道:“您老七十大壽曾經是京城及江北一大盛事。”
孔雀王遭:“老夫目前之基業自先師經老夫發揚光大,老夫若欲將它結束,恐難在短期內調適妥。”
皮陽含笑點頭道:“我體會出您老之心情!”
說著,他已含笑啜茗,孔雀王卻徐徐的吐口長氣,不久,皮陽道,“您好老先瞧瞧它吧!”說著,皮陽已自右袖內抽出一疊紙。
皮陽把紙朝孔雀王身前的桌面—放,便默默品茗,孔雀王一瞥之下,不由神色一變!他立即拿起它注視著,不久,他翻視第二頁。神色已經沉寒!當他瞧到第三頁,雙目泛寒光,他繼續翻視其他的各頁,臉色已經充滿憤怒。
當他瞧畢頁尾,滿腔已是殺機,四位護法不由得惴惴不安!不久,孔雀王注視皮陽道:“大人尚保留一函吧!”
皮陽便自左袖抽出帛張紙遞出。
孔雀王一接紙,便滿臉布霜,不久,他放下那張紙,便握拳望向窗外,皮陽便繼續默默的品茗。良久之後,孔孔雀王注視皮陽道:“大人有何打算?”
皮陽道:“我方才已說過,請您老解散他吧!”孔雀王道:“此份密告函如何落入大人手中?”
皮陽平靜的道:“上月二十日下午,它由此樓小二送交巡撫府,據小二表示,委託之人是位陌生中年人!”
“大人相信內容乎?”
皮陽點頭遭:“相信!丐幫弟子已證實過,您老實力雄厚矣!”
孔雀王道:“大人為何不直接採取行動?”
“不!我尊重您老!”“心領!大人慾享漁翁之利吧?”
皮陽淡然道:“沒此必要!我只要動員三萬名群豪,便可掃平您老的基業,再以您老之財物厚恤死者,我必可更獲民心!”
孔雀王點頭道:“難怪大人會成功!”
“謝謝!”孔雀王道:“大人認為此函是誣陷或苦肉之計?”
皮陽含笑道:“您老比我更瞭解當事人,何況,您老之經驗遠逾我,我不便妄測,以免誤導您老!”
孔雀王道:“大人之智慧遠逾傳聞!”
“不敢當!”“老夫可取走這份資料吧?”“請!”
孔雀玉便把資料放入懷袋中,“大人尚有何指示?”
“不敢!有個人想見見您老!”“唔!誰?”
立見遠方右牆角座頭站起一個人,他徐徐轉身之後,便目泛神光,原本微僂之背部倏地挺得筆直。
他便是蛋人領袖周宏,孔雀王卻神色一變道:“鄭田!”周宏點點頭便沉容行來,四位護法立即起身欲擋人,孔雀王沉聲道:“坐下!”
四位護法立即入座。周宏一直走到皮陽桌前,方始止步行禮道:“參見大人!”
皮陽含笑道:“免禮!好聚好散!”
“是!”周宏便轉身面對孔雀王道:“昔年是誰坑我?”
孔雀王平靜的道:“董鋒!”
“他為何如此做?”“他認為汝是陳三的人!”“謝謝!”
孔雀王道:“汝相信吾方才之言?”
周宏點頭道:“汝和吾一向無怨,何況,汝已逾七旬,又是江北巨尊,吾沒有理由不相信汝!”
孔雀王倏地呵呵一笑,便搖頭道:“差矣!汝在回龍客棧浴後是否飲過二壺白乾,翌日便功力全失?”
周宏皺眉道:“不錯!莫非汝坑吾?”
孔雀王搖頭道:“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汝若未入牢,豈能活到如今?何況,吾尚賄賂官方保汝—命!”
周宏沉聲道:“汝利用吾引發董鋒與陳三之鬥?”
“不錯!”“高明!夠陰!”孔雀王取出一個錦盒放在桌上道:“笑納吧?”
周宏沉聲道:“吾是這種人乎?”“大人方才說過,好聚好散,笑納吧!”
皮陽道:“委屈您老!”周宏神色一緩,便拿起錦盒。
孔雀王道:“大人尚有何指示?”
皮陽搖頭道:“打擾您老!請海涵!”
孔雀王道:“謝謝大人!請大人賜老夫二個月之間之清理戶期間。”
“行!盼勿波及外界!”“行!”孔雀王立即起身拱手道:“告辭!”“請!”
立見一名護法到櫃前留下一錠金元寶,另外二名護法便匆匆趕上房取出包袱,第四名護法便在門前僱車。
不久,他們已搭車離去,皮陽正色掃視現場之人道:“勿匯出方才之所見所聞!”
“是!”皮陽便與周宏離去,不久,他們一會見洪員外,便一起進入書房。
他們一入座,皮陽便道出方才之內容。洪員外向周宏道:“委屈汝矣!”周宏含笑搖頭道:“大局為重!”
“謝謝!”皮陽問道:“爺爺認為孔雀王會如何清理門戶?”
洪員外含笑望向周宏。
周宏道:“黑道人物最痛恨叛徒,自尊又自傲的孔雀王更忌諱此事,以他的作風,他必會宰左龍及其心腹。”
皮陽道:“也好!此次可以削弱他的部分力道!”
周宏便點頭不語,皮陽問道:“您老可真深藏不露哩!”
周宏苦笑道:“老朽年輕時誤入歧途,混到總護法一職,料不到為成為孔雀王師兄弟鬥爭之工具。”
皮陽道:“您老能伸能屈,佩服!”“見笑矣!”“謝謝您老!我研判孔雀王會考慮解散組織。”
“或許!不過,他的包袱不小,何況,他巳經享受慣啦!”
洪員外道:“吾來安排,汝休分心!”“好!”
當天晚上,孔雀王一投宿,便召入四位護法,他便取出那疊紙道:“細視!冷靜分析!”
“是!”四位護法便站在桌邊—起翻閱資料,立見他們激動的發抖!其中三人更咬牙切齒。
他們乃是孔雀王一手培植又經過多次考驗的高手,他們不但武功高強,而且一直對孔雀王忠心耿耿!
孔雀王並未虧待他們,他不但賞給他們美女,每月更賞鉅金,所以,他們死心塌地的保護著孔雀王。
立見一人道:“稟主人!宜將左龍銼骨揚灰!”另一人立即道:“稟主人!宜速斬左龍清理門戶!”
第三人立即道:“稟主人!宜召集各堂口及各派公開定左龍之罪,並且予以最嚴厲的處分,似儆效由!”
第四人卻瞄孔雀王一眼,欲言又止!“
孔雀王沉聲道:“魏方!直言無妨!”“是!稟主人!
右虎會不會借刀殺人?“孔雀王點頭道:”吾一直排除不了此一可能!“立聽另外—人道:“稟主人!這些資料所用紙張皆是左龍專用,筆跡亦是左龍之筆跡,墨味更是他專用之松檀墨。”
第四人立即道:“右虎可以派人盜紙、竊墨及仿左龍之筆跡。”
“事在人為!何況,左龍不會防範此事!”孔雀王道:“汝四人各自冷靜分析,明日再敘!”“是!主人慾用膳否?”
“免!氣煞吾也!下去!”“是!”四人便行禮離去。
孔雀王冷冷一哼,便再度翻閱資料。
資料中詳述右虎利用銀樓暗中放高利貸、經營賭場以及逼良為娼之事,以及他的心腹名冊及各據點。
具名者赫然是左龍,他懇請皮陽速除惡救民。
孔雀王越看越氣,思緒也越亂,良久之後,他方始行功歇息,翌日上午,他繼續啟程北上。
當天晚上,他一投宿便又召集四名護法詢問他們的研判,那知,他們仍然堅持昨夜所報告之內容。
認定右虎借刀殺人之人更補充道:“右虎之眼必難復原,他自知明年無法獲勝,始會出此下策!”
孔雀王也作過這種研判,便沉聲道:“魏方!諸虹!
汝二人明日先北上通知各派當家,下月一日中午在堂口集合!““是!”“下去吧!”“是!”四人便行禮退去。
孔雀王又忖良久,方始心煩的止念行功,望日上午,魏方二人便先行離去,孔雀王三人便直接返京城。
此時,正有二部馬車在福州巡撫府左前方停下,立見頭部車車伕快步來到衙役前哈腰道:“請問皮大人在嗎?”
“在!有事嗎?”
“是的!小的是銀川左志遠,陪二位喇嘛來見大人!”
“請稍候!”“謝謝!”衙役便快步入內通報。皮陽—獲訊,立即快步出來,“參見大人!”
“免禮!又送紅參來啦?”“是的!小的包派人送往武昌!小的另外陪二位喇嘛來此,他們專程來向大人請教一些事!”
“行!”皮陽立見二位喇嘛正正二部事中出來。頭部車中喇嘛便是上回來此興師問罪之居中喇嘛。
另外一人赫然是位老喇嘛,皮陽便含笑迎去,不久,三人己互相合什行禮。
皮陽便直接迎他們入廳就座,立見侍女迅速送入香茗,皮陽便招呼三人品茗。
不久,居中喇嘛向左志遠敘述著,只見他邊說邊取出一顆驪珠,左志遠聽得連連點頭著。
只見左志遠道:“稟大人!這位喇嘛便是達布拉宮的達賴喇嘛,他想知道此珠之來處?”
皮陽含笑道:“它來自深海底。”
左志遠便轉述此事。立見達賴喇嘛直接向左志遠敘述著,別看他已經—大把年紀,卻聲若洪鐘,皮陽不由多看幾眼。
立見達賴喇嘛不但雙眼神光熠熠,而且兩側太陽穴似各有—個雞蛋般突出,顯然他有精湛的內功。
立聽左志遠道:“大人方便帶他們到現場瞧瞧否?”
“方便!不過,海底壓力奇重,不知他們能承受否?”
左志遠便轉述此事,立見達賴喇嘛點頭,皮陽未待翻譯的道:“他們若方便,即可啟程!”
左志遠便翻譯著,二位喇嘛立即點頭,於是,皮陽入內交待洪家兄弟及轉告親人。不過,他已攜簡單行李陪二位喇嘛搭車離去。
他—到水軍,便吩咐帥船準備趕遼東外海。水軍迅即整理清水及乾糧。
不久,他們已登上帥船,年輕力壯的槳夫便輪流操槳,二位喇嘛便憑舷遙視海面。良久之後,他們一轉身,皮陽便招呼他們品茗。
雙方便經由左志遠交談著,原來,居中喇嘛上回攜海底珍寶返達布拉宮之後,達賴喇嘛乍見驪珠,立即以口含它默默行功。
不久,他已確定他是寶珠,於是,他翻經尋典的考證它的來歷。十天之後,他忍不住的打算瞧瞧它的產地,於是,他才有這趟破天荒的中原之行。
皮陽聽完之後,便以珠放在一槽清水及敘述它的妙用,二位喇嘛一聽他可活血順氣增功,不由大喜!
接著,達賴喇嘛表示願把此次送入中原之五千車紅參及冬蟲草再交換—顆驪珠,皮陽立即答允。
二位喇嘛不由大喜!
於是,達賴喇嘛決定每三個月以五千車紅參與冬蟲夏草交換他們日常所需之用品及器材。
皮陽便欣然答應,雙方又敘不久,達賴喇嘛便邀皮陽較量內功,皮陽不由一陣猶豫,達賴喇嘛便提議四掌互貼行功。
皮陽稍忖,立即同意,於是,雙方便盤坐在船板上,雙方平抬雙臂,四掌立即貼上。
皮陽立見他有—雙超級大手,不久,雙方一點頭,便各自催動功力。皮陽乍覺熱勁透臂,便以功力逼退它。
不久,達賴喇嘛的雙掌漸紅,掌力及熱力亦逐漸加深及加強,皮陽便繼續催功堵住掌力之入侵。
盞茶時間之後,達賴喇嘛之雙掌已經火紅。
皮陽亦照堵不誤。
達賴喇嘛再催動內功,一身袈紗立即鼓脹,雙掌亦呈血紅,不過,皮陽仍然讓它難越雷池一步。
雙方又對峙半個多時辰之後,達賴喇嘛已經輕輕點頭。皮陽會意的亦輕輕點頭,雙方—卸勁,皮陽便徐徐放下雙臂,達賴喇嘛卻前後—晃,方始穩身,他更不由自主的吐氣及吸氣連連!
雙方之高低,至此一目瞭然矣!皮陽—起身,便上前斟妥四杯驪珠水,不久,他已和左志遠三人喝水。達賴喇嘛喝完那杯水,便吸氣打坐。
居中喇嘛便侍坐—側?左志遠低聲道:“大人真高明!
達賴喇嘛自二十年前便是西藏最高明的人,大人打敗他啦!““別對外傳述此事!”“是!”皮陽道:“今後易貨之事必須多偏勞你啦!”
“謝謝大人賜小人的此種良機!”“客氣矣!我一向希望大家發財!”“謝謝大人!聽說全天下的人多受過大人之恩哩!”
“不敢當!全仗大家的合作!”‘“大人真令人敬佩!”
“不敢當!你勿把此次之所見所聞對外傳述!”“是!”
經過此次較量內功,達賴喇喥已對皮陽心服口服,他除每天行功之外,便經由翻譯瞭解皮陽之所作所為。
左志遠便趁機加油添醋的替皮陽直傳。二位喇嘛聽得肅容起敬啦!
這天午前時分,皮陽認妥黑潮方位之後,便下令停船。不久,他已赤足及打著赤膊準備下海。
達賴喇嘛卻只是取下念珠,束妥袈裟,於是,皮陽陪他躍入海中。
達賴喇嘛幼時便在江邊長大,近數十年雖然罕再入江,不過,他仗恃精湛的功力跟皮陽—直潛游而下。
終於,他們站在海底礁上,皮陽立見樵上又長出不少的小珊瑚。達賴喇嘛瞧了一眼,便向上—指及強身游上。
皮陽研判他已後力不繼,便跟在他的身旁遊著,不久,他們一出海面,達賴喇嘛便連喘著,他順過氣,便掠上船,皮陽便跟著上船,達賴喇嘛—見左志遠,便基裡瓜拉說著。
不久,左志遠道:“請大人入海以手按底,該有一處會有震力。”
“什麼震力?”左志遠便詢向著,達賴喇嘛便又說—大串。
左志遠道:“震力所在之處,必無物品,它的周遭呈現螺旋紋狀,大人若發現此處,再請他下去!”
皮陽會意的點點頭,不久,他已再度入海,他一潛落礁上。便邊走邊瞧著。
他經由記憶再找半個多時辰,他終於找到一個二尺徑圓的凹處,它不但呈螺紋,而且周遭皆無珍寶。
皮陽便探掌按著,不久。他已由螺紋中心探知—股似有似無的震力。於是,他向上游去,不久,他一上船便點頭道出此事。達賴喇嘛不由大喜。
皮陽便又喝一杯驪珠水,不久,他又陪達賴喇嘛入海。
當他們一抵達現場,達賴喇嘛立即趴跪以及以右掌心按在螺紋中心,皮陽立見他神色肅然。
立見他一收收手,便向上—指。皮陽便跟著他向上游去,不久,二人—返船,達賴喇嘛便連喘著,皮陽便送上—杯驪珠水,達刺喇嘛順過氣,便徐徐喝完水。
只見他吐口長氣,便向左志遠說—大串。
不久,左志遠道:“稟大人!那股震力便是海源,它所含之氣不合乎達刺喇嘛,不過,卻適合大人!”
“適合我?”“是的!大人可行功吸收它。”“當真?”
“是的!小的再詳加請教!”他便向達賴喇嘛詢問著。
達賴喇嘛便比手劃腳敘述著,“稟大人!大人只需坐在震力源處行功即可,越久越佳!”“好!我試試看!”
皮陽便吩咐槳夫送上乾糧。不久,他已再度人海,他一到現場,便坐上螺紋中央。
他—行功,果見—股冰涼之氣透體而入,而且迅速的沿胸而上,他急忙催動功力帶動它。
立覺冰涼之氣源源不絕的湧入,他便專心行功,不久,他已通體冰涼,他便心無旁騖的行功著。
不出半個時辰。他周遭的海水已經被逼出身外一寸餘。皮陽卻毫不知情的行功著。
一個多時辰之後,他的功力已經開始融合海源,海水已經離體戶尺餘,他好似已經罩在一個透明網中。
他只覺全身舒泰,便繼續行功,一日之後,他仍在行功著,達賴喇嘛游到附近,便注視著,不久,他放心的遊離現場。
海底無歲月,不知不覺之中,皮陽已入定十天,這天晚上,時值滿月,海水高漲。海底之壓力已高漲!
海源更是激湧入皮陽的體中,皮陽全身連震三下,便疾射而上,他剛睜眼,便已射離海面。
正在賞月的達賴喇嘛乍見皮陽盤坐衝飛而上,他忍不住激動的合什一跪,便在船板上膜拜著。
因為,他正在向這種絕世修為致敬呀!充滿驚喜的皮陽乍見此狀,便欲翻身上船,那知,他的意念剛動,已經回到船上。他忍不住望著船板及方才置身之空中。
立見達賴喇嘛合什上前—禮,皮陽急忙起身答禮。
立見一名槳夫前來道:“稟大人!乾糧以及清水只能再供應三天,可否先行到遼東補充一番?”
“我下去多久啦?”“十天十夜!”“哇!這麼久呀?即刻啟程!”“是!”
立見左志遠揉眼前來道:“大人上來啦?”
“是的!抱歉!吵了你啦!”“不敢當!若非喇嘛多次下去看大人,小的還以為大人出事啦!大人果真是天下第—人啦!”
“不敢當!勿對外傳述此事!”“是!”立見達賴喇嘛又說—大串,左志遠滿臉惑色的詢問著,立見達賴喇嘛連點二下頭。
左志遠道:“稟大人!他說大人已經可以跨越時空,大人只須行功,便可在意念之間到達想到之處。”
“哇!怎麼可能?”“他說保證不會錯!”“這……好!我試試看!”說著,他已走向船尾,他一到船尾便坐下行功,不久,他心想遼東巡撫府,倏覺全身—輕,刷一聲,他居然已經沖天射起,他一分心,身子已拋射向海面。
他急忙張臂抬足欲落海踏波,那知,他一提氣,身子便又飛射而去,這回,他不敢分心的閉氣行功,勁風撲面,他渾身清涼,不久,他居然由月光遙見遠方的陸地。
他順勢—射,居然已達落岸,他掠前一瞧,果真已達遼東地面;他完全怔住啦!
哇考!怎會有此事,他豈非已成神仙啦?原來,海源加上他的內功已經使他身輕如煙,再配合他的通玄功力,他已經可以在彈指間貫南北啦!
良久之後,他方始定下心神。不久,他一提功,便對準方位想象那條船,刷一聲,他果真又衝飛而起。
這回,他定神催功順勢飛去,不久,他已瞧見左前方數里外海面有—條船。他折身一飛,便落返船面。
立見左志遠似見鬼般駭退著,二位喇嘛卻含笑合什行禮,皮陽便合什答禮申謝,他終於確定自己有“奇異功能”啦!不久,他欣然取用乾糧啦!破曉時分,他已衣衫整齊的飛落遼東海面,他便掠往巡撫府,天色乍亮,他已被陸巡撫迎入,雙方寒喧不久,他便表明欲補給乾糧及清水。
不出半個時辰,他巳搭—船離去,午前時分,二船已在海上會合,水軍便把清水及乾糧送上船。皮陽便贈送三萬兩加菜金。
不久,他已陪左志遠三人取用乾糧,膳後,他略作吩咐,便又衝飛而去。
不久,他已飛落福州水軍江邊,他一見二位站崗軍士滿臉的驚駭,便含笑揮手後再離去。
沒多久,他已經返回巡撫府,立見洪再晉迎來道:“大人回來啦?”“是的,有事否?”“孔雀王已宰掉左龍、右虎及二百一十名附從份子!”
“哇考!他怎會如此做?”“是的!真令人感到意外哩!”
原採,孔雀王一返府,便滿臉寒霜的注視迎來之人,立見已經有不少大哥大及堂口負責人在場。左龍及右虎更是站在排首,孔雀王一見他們的滿臉恭敬,不由更氣。
他原本欲由任何一方的些微不安察出誰是叛徒,那知,他們居然鎮定以及恭敬,孔雀王不由又氣又凜。
於是,他繼續怒容入內,不久,他入廳一座,便沉聲道:“到齊否?”魏方立即道:“全部到齊!”
“—個時辰之後開堂!”“是!”孔雀王立即沉容離廳,眾人不由神色大變!
因為,開堂乃是黑道幫派處治重罪份子之儀式,據眾人的記憶,孔雀主至少巳二十年未過堂。
何況,他未曾如此公開的開堂,左龍及右虎立即派人部署著,不到一個時辰,大門一關,四位大漢已仗劍挺立於大門外。
各堂口及江北各黑道幫派之重要角色皆已挺立於廣場。廳前之階上則擺妥孔雀王之虎皮交椅。
臺階前設立—張長桌,桌上設一香爐,桌前另有—鍋油正被煮得油氣翻騰,桌旁則挺立二名壯漢。
他們便是執刑者,不久,孔雀王一身黑衣褲又披黑袍出現。四名護法則亦步亦趨跟來,眾人立即依儀恭敬的拱手單膝下跪。
孔雀王—入座,四位護法便分立兩側,孔雀王—瞥現場沉聲道:“免禮!”
“謝主人!”眾人立即起身挺立。
孔雀王沉聲道:“吾掌門以來,未曾遇過如此奇恥大辱,為儆效尤,今日特開堂清除敗類!”
—頓,他立即喝道:“宣!”說著,他已擲出一張紙,左龍一見它射來,便並掌接住它。
他—攤開紙,立即念道:“福來銀樓京西福來街頭,掌櫃許百泰,鷹爪門高手,現年五十歲!轄有一百二十名手下!”
他一抬頭。立即道:“稟恩師!宣讀畢!”
他那從容之神色及中氣十足嗓音,立即使孔雀王更加的暗氣,他立即向右虎射出—張紙道:“宣!”
右虎立即也以雙手接紙。
立見他展紙念道:“永發銀樓京南伏虎街頭,掌櫃祝歸天台山弟子,現年四十八歲,轄一百三十名手下。”
“稟恩師!宣讀畢!”孔雀王一見右虎也鎮定如昔,不由更火。
於是,他把剩下的名冊逐—射給各堂口負責人或大哥大宣讀,他再暗中注意左龍及有虎之反應。
那知,左龍及右虎仍然鎮定著。
理場其餘之人卻紛現納悶之神色,因為,他們不明白孔雀王為何要當眾宣讀右虎及手下們之資料。
於是,孔雀王的手中只剩下一張紙。他立即喝句宣及把它射向右側執刑者,對方立即並掌接住它道:“稟主人!小的不識字!”
孔雀王沉聲道:“找人代宣!”“遵命!”對方便行禮轉身行去,不久,他停在左龍面前道:“請!”
孔雀王忖道:“可真巧!哼!”立見左龍按紙及展念道:“皮大大鈞鑒,草民百拜!
草民竊聞大人公正、愛民,仁善並且以除惡滅霸為己任,草民特冒昧斗膽舉發這批惡徒。
此批惡徒以右虎為首,附從分子多達八千三百六十人,詳呈附冊,彼等久佔京城以銀樓為掩護行業。
彼等廣設賭場且以詐賭聚利,再誘賭徒立據欠債,再以高利貸持續的斂財及圖利。
欠債者若無力償債或付息,彼等便押逼其妻女人娼館賣淫償債,無數家庭為之破碎。
草民冒險舉發此批人渣,懇請大人速消滅之。
恭祝大人官運亨通!
草民……“
左龍念至此,倏地神色一變,為之瞪目結舌。
右虎卻仍然神色平靜。
不過,站在右虎左後方之一人卻自嘴角飄過一絲淺笑,護法乍見此景便附耳道:“邱忠!”
孔雀王一移眼,正好瞧見笑紋乍逝。
孔雀主確定右虎借刀殺人啦,立聽右虎喝道:“念呀!
哼!“那位執刑者倏地跟著一哼,便反手一刀刺去。
他原本貼著有臂持刀,如今反手—剌,雙方又距離甚近,立聽卜一聲,利刀已經刺入左龍之心口。
立聽“啊!”“住手!”之喝聲。左龍更是劈掌喝道:“驢……蛋……”
砰—聲,執刑者已吐血飛出,孔雀王立見右虎喝道:“安靜!”
激動的現場立即安靜。砰—聲,執刑者—落地,便連吐三口血。
只見他掙扎的向孔雀王下跪道:“屬……下……沒錯!”
孔雀主點頭道:“汝夠忠!卻夠驢!”“是!屬下……
該死……“
立見他一頭用力磕向地面,砰一聲,血光一濺,他已額頭破裂而亡,孔雀王沉聲道:“抬下!”
二位護法便上前抬走屍體。立見左龍下跪道:“稟……恩師……弟子……冤枉!”
“孔雀王沉聲道:”紙張、字跡及墨香皆出自汝書房!““暗箭……難防……弟子……知過!”
說著,他呃一聲。立即吐血,孔雀王沉聲道:“邱忠!”“屬下在!”站在右虎左後方之壯漢立即出列。
孔雀王沉聲道:“汝方才樂什麼?”“稟主人!屬下悲憤!屬下不敢樂!”
“左龍方才頓語之際,汝在笑什麼?”
邱忠立即神色—變!魏方立即喝道:“說!”“屬……屬下……沒笑!”
“住口!吾明明瞧見汝之左嘴角飄過笑容,汝必然因為借刀殺人之計得逞而笑,對不對?”
“不!屬下不敢!”魏方喝道:“汝不敢!誰敢!”
“屬下不知道!”孔雀王沉喝道:“右虎!”
右虎答句“弟子在!”便上前一大步。孔雀王沉聲道:“此事出自汝之傑作吧?”
右虎忙下跪道:“弟子不敢!”“哼!,汝必然因為眼傷難愈而出此毒計!”
“弟子不敢!請恩師明察!”“住口!
若非汝之毒計,邱忠為何笑?“
“弟子發誓……”“住口!汝還不認罪?”右虎忙叩頭道:“恩師明察!”孔雀王神色—寒,便揚手劈來—掌。
右虎神色一變,便向右翻去。他剛翻出,立見刀光一閃。原來左龍一見右虎翻來,便拔刀刺去,卜一聲,利刀已刺入右虎的腹部,左龍獰笑道:“走……吧……
誰也……佔不了……便宜!“
右虎阿哼一聲,便恨恨的劈掌,砰一聲,左龍已吐血飛出,左龍之子喝句上,便上前接住左龍。立見三十人撲向右虎,右虎之子喝句上,便率二十七人攔截。
雙方迅即展開激鬥,不少人紛紛退開!不過,另有近百人投入戰場,孔雀王便沉容作壁上觀,二位護法見狀,便按兵不動,右虎喝道:“住手!勿陷吾於不義!”
右虎之子及心腹們為之—退。左龍之子及心腹們便趁機猛攻,悶哼聲中,十二人便掛彩。右虎忙下跪道:“稟恩師!弟子冤枉!”
孔雀王沉聲道。“汝若冤枉,便不會避開那一掌!”
“這……這……”孔雀王立即沉容不語。不久,右虎叩頭道:“稟恩師!弟子願意自行了斷,請恩師饒恕小犬以及—幹人員,弟子來世再效犬馬之勞!”
說著,他一叩頭,便拔刀橫頸一割,血光乍濺,他已瞪目仆倒。不過,他仍然道:“弟……子……冤……”
“枉”字未出,他已嚥下最後一口氣。右虎之子悲呼句爹,便抓狂般猛攻,右虎之心腹亦火拼啦!左龍之子及心腹便予以反擊!
戰況立即熱到最高點!血光飛揚!屍體紛倒!半個時辰之後,現場只剩下右虎之子及七名心腹。
孔雀王沉聲道:“上!”四位護法迅即和另一行刑者撲攻他們,其餘之人便落井下石的包圍四周。不出盞茶時間,屠殺巳經結束。
孔雀王沉聲道:“扣下左龍右虎財物,逐出其餘的親人!”
“是!”“收屍!”“是!”眾人便井然有序的處理著,不久,左龍及右虎的親人們低頭空手離去。現場的屍體亦被抬走。
血跡及碎肉亦迅速被洗淨,孔雀王沉聲道:“集合!”
“是!”剩下之人立即列立於階前。
孔雀王沉聲道:“自今日起,解散京城各場子及妓院,一切債務一筆勾銷,女子任其返家!”
“是!”“今後不準再經營場子及妓院!”“是!”
“吾會另立接位人,一切過節在方才消逝,若有人再籍故互鬥,吾必處以最嚴厲之罰!”
“是!”孔雀王向大哥大們道:“吾方才之宣佈僅限於吾之手下,各位不受限制,各位今後亦不必再來此地!”
大哥大們會意的默默點頭,“請!”
大哥大們行過禮,立即離去,孔雀王喝道:“即刻按吾方才指示行事!”“是!”
眾人立即離去,孔雀王籲口氣,便返廳沉思!不久,他忖道:“吾當真要依皮陽之言解散基業嗎?”他不由前所未有的茫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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