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説連馨玉突然被古辛用力丟出排幫總壇後,心裏可真是百感交集。她也曾被排幫的人追殺過,很清楚排幫那種以多勝少不要臉的打法,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尤其在四獸將特異動物性本能幫助下,更是如虎添翼,追殺敵人幾乎從沒失手過,這也就是為什麼憑她有觀音寺高手作後盾的情況下,仍遭他們的追殺。
而現在古辛為了先救她,反而讓自己身陷險境,雖説古辛的武功可以應付得過來,但時間一長,對他的處境也是相當危險,尤其他的江湖經驗不多,恐怕會遭排幫那羣老狐狸的暗算。
在半空中的連馨玉也不容多想,隨即運起觀音寺雲煙飛霧的輕功身法,似一道被狂風吹動的淡煙,直飄至樹林中找尋田總管。
不料,她一入樹林,竟也從樹林裏頭傳來陣陣打鬥的聲響,連馨玉心想:“該不會田總管他們也遭到攻擊吧!”
連馨玉愈想愈覺得不對勁,即刻往發出打鬥聲響處趕,一到現場,約有十多名紅衣人正對著田總管、護天四駕及天龍八衞展開猛烈攻擊,一時之間,只見雙方你來我往,情況非常慘烈。
正與紅衣人搏鬥的田總管一見到連馨玉,不待她開口就著急地説:
“大小姐,古少爺呢?怎麼只有你一人回來?”
正在説話時,與他交手的紅衣人發出的攻勢更為猛烈,田總管的兩把長劍則使得更為凌厲。
連馨玉此時著急地説:
“田總管,阿辛現被困在排幫的總壇中,我們趕緊去救他,遲了我怕會出意外。”
田總管一聽連馨玉這麼一説,當下也是急了起來,其實這批突如其來的紅衣人,在連馨玉與古辛兩人潛入排幫總壇後,就如同幽靈般出現在林中。當時老江湖的他一見這十多名紅衣人,心想不妙了,該不會中了排幫的計謀,因此,與護天四駕及天龍八衞簡單商量一下後,決定先把這批紅衣人解決掉,以待萬一連馨玉及古辛發生意外時,可以馬上接應。
不料,田總管一行人對紅衣人發動攻擊後,才發覺這批紅衣人的武功不低,想要在短時間內將這批人幹掉,似乎也不太可能,而且,此時豪宅裏頭也傳來陣陣吆喝聲,田總管心想:“這下完了,真的中了排幫的計謀了!”
他愈想愈心急,出手愈是兇猛、凌厲,同時藉機向其他人喊著説:
“快點,速戰速決,先把這批人幹掉,再殺進去救人。”
就在雙方一陣惡鬥後,連馨玉的出現更加深了田總管的憂心。
一到現場發現情況不對勁的連馨玉,立即拔出平日甚少使用的雙軟劍加入戰局。
由於連馨玉的加入,讓紅衣人倍感壓力,尤其是田總管此時也管不了有可能會暴露自己是觀音寺人的身分,雙劍連連施展出幻劍無影來,同時配合著雲煙飛霧身法,不消幾招,便將多名紅衣人解決掉。
紅衣人眼看情勢愈來愈不利,自己人一個個倒在對手劍下,其中一名口中發出一長聲“嗚!”之後,剩下的幾名紅衣人也不再戀棧,攻出一招後,隨即抽身逃離。
至於田總管等人見到紅衣人主動撤離,也不敢追趕,以免耽誤了救人的時機,一行人馬上往豪宅內趕去。
不料,等連馨玉與田總管趕到豪宅,將牆上弓箭手解決後,進入院內一看,並沒有古辛的蹤跡,倒是地上佈滿斑斑血跡及重傷倒地的排幫幫眾。
田總管等人見狀,馬上掏出小劍往來不及反應的排幫幫眾射去,隨後翻身躍牆離去。至於連馨玉及田總管未見古辛的蹤跡,心中鬆了一口氣,心想他一定已突圍離去,但看著地上斑斑血跡,不禁泛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眾人迅速離開排幫豪宅,立即散入樹林中尋找古辛的下落,而田總管與連馨玉則趕緊返回聯絡站,看看古辛是否已回到站內。
到達聯絡站後,發覺古辛並沒有回來,連馨玉著急了起來,語帶哽咽地對著田總管説:
“田總管,阿辛會不會有事啊!”
田總管也是心急不已,見連馨玉擔心的樣子,只能壓下心中那股焦急,安慰她説:
“大小姐,古少爺不會有事的,護天四駕及天龍八衞等人已去尋找,等他們回來真的找不到,我們再想辦法好了!”
約莫一炷香之後,護天四駕及天龍八衞紛紛回到站內,眾人搜尋的結果,仍找不到古辛的下落。
一心盼望的連馨玉,一聽到沒有古辛的消息,頓時整個人傷心地嚎啕大哭起來。
連馨玉又傷心又哭泣地向著田總管説:
“阿辛一定是受了重傷逃離,田總管,你趕緊再派人去找他呀!”
田總管也很難過地説:
“大小姐,剛才一進站,我就已經放出十萬火急的觀音密令,要求所有系統動員可運用的人力,投入尋求古少爺的下落,你不要擔心,依我看古少爺並非短命之人,他應該會逢凶化吉的。”
連馨玉非常悲傷地説:“阿辛是我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一定要找到他。”
連馨玉擦了擦眼淚,續説:
“阿辛若是真有什麼三長兩短,哼!我一定要排幫從此在武林中消失。”
話一説完,連馨玉又哭了起來。
一旁的田總管這時也不敢閒著,站在江湖道義上,古辛不僅是自家大小姐的救命恩人,又是當年紅巾閣主紅戰的後人,再怎麼説,觀音寺也要全力搶救他。而面對大小姐的悲傷欲絕,田總管也是憂心如焚,沈思如何來搶救古辛,同時又不會暴露觀音寺的行蹤。
在此同時,田總管也用觀音密傳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傳至關外的連家。
就在短短幾日,原本相當沈寂的觀音寺,因為古辛遭到排幫的追殺,使組織網脈全部動員了起來,加入搜救的行列。
此外,看起來非常平靜的江湖,就在古辛等人夜挑排幫後,一夜之間造成排幫重要人員死的死、傷的傷。消息一傳開,成為江湖人物茶餘飯後的主要話題,連帶也對這個名叫古辛的少年產生了很大興趣。當然有些好事者因對排幫的所作所為已積壓了許多不滿的情緒,也趁著這次古辛大鬧排幫的事件鼓掌叫好。
排幫總壇被挑了之後,原本以為就此元氣大傷,但卻是一反常態,不但沒有沈潛,反而大張旗鼓將整個總壇移至洞庭湖君山,同時也對武林各派不願意加入排幫者展開或明或暗的攻擊,首當其衝的就是同樣以君山為總舵的丐幫。
短短不到幾天,各個門派幾乎都遭到黑衣人或紅衣人的襲擊,造成程度不一的損傷。
這天,洞庭湖君山上排幫的新總壇,突然來了一位年紀約六十多歲的老者,身後跟著五名腰配長劍、年紀約在三十上下的漢子。
這名老者一入君山排幫總壇,胡月羣便率領數十名黑衣人及紅衣人在門口迎接。
老者到了門口,只聽胡月羣必恭必敬地對他行個九十度大禮,口中並説:“副門主到來,屬下有失遠迎,尚請副門主恕罪!”
胡月羣口中稱呼的副門主,微笑地對著胡月羣説了聲:“胡二總管,你就不用多禮,目前計畫進行得如何?”
兩人邊走邊談,直入大廳副座坐定,胡月羣站在一旁説:
“報告副門主,屬下日前已派人前去寒虎潭取回門主所交代的物品,而現在百花毒佬及笑千里等人均已將藥煉製多時,最近應該可以向門主獻上成果了。”
副門主露出一副慈祥的笑容對胡月羣説:
“嗯!不錯,那最近有沒有古辛那小子的下落?”
副門主一提到古辛兩個字,胡月羣的臉色稍稍沈了一下,馬上回答説:
“那小子自從重傷向陽升,逃出洛陽總壇後,屬下也立即派人去追蹤,但一直沒有找到他的下落,至於四獸將中已折損兩位,另兩位則因傷重,目前正在休養當中,待兩人傷勢較穩後,屬下會立即派兩人去搜查。”
副門主聽完胡月羣的報告,臉上仍是一副和藹可親的笑容,説:
“哦,是這樣啊!門主下令無論如何一定要把這小子捉到,最好是活的,若是沒有辦法降服則予以格斃,知道嗎?”
胡月羣立即行個禮説:“屬下知道!”
副門主又説:
“明天大總管就會由關外回來,記得通知各個暗樁可以開始展開初級魔化計畫了。對了,鐵騎門的情況如何?”
胡月羣答説:“屬下知道!自從上次派出黑衣衞及紅衣衞攻佔鐵騎門,大部分的鐵騎門徒均已歸順,同時屬下也逼他們服下穿心魔丹,目前除門主風雲一騎馬天雲不知下落外,整個鐵騎門的系統都已在掌控中,若有需要可以馬上派上用場。”
副門主笑著又説:
“嗯!很好,很好。那等百花毒佬及笑千里等人把藥煉成後,立即趕送到關外密地給門主查驗一下,不可有半點延誤,知道嗎?”
胡月羣説:“是!”
副門主接著又問説:“對了,那羣白衣人的來歷調查清楚了嗎?”
胡月羣面有難色地説:
“報告副門主,那羣白衣人的武功似乎非常高明,而且動作十分俐落,根據與其交過手的紅衣衞指出,這批白衣人與那個偷竊督船令牌的女子所使的,好像是武林三大秘地之觀音寺的雲煙飛霧輕功身法。”
副門主聽完胡月羣的話後,臉色也凝重了起來,剛才那副慈祥的笑容完全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冰冷的神情,對著胡月羣説:
“觀音寺的雲煙飛霧?胡二總管,這件事你馬上動用探子眼盡全力去查清楚,若真是觀音寺的人,務必立即通知門主。”
胡月羣答説:“是,副門主,屬下一定會盡全力查清楚白衣人的來龍去脈。”
副門主低頭沈思好一會兒,抬起頭來,兩眼如炬地向胡月羣説:
“你現在立即去把紅衣衞主及黑衣衞主找來,我有事要與他們商量。”
胡月羣立即答説:“是,屬下馬上去通知!”
一説完,立即轉身出去。
此時,副門主臉色凝重地低頭沈思,而其身後五名劍者,則是一臉漠然,似乎外界一切俗事,與五人完全無關。
沒多久,胡月羣從外頭走了進來,向副門主説:
“報告副門主,屬下已經派出密令,要紅衣衞主及黑衣衞主立即火速趕來了。”
副門主並沒有抬起頭看胡月羣,只一揮手説:“好!”
由於副門主並沒有再多問話,胡月羣也不敢多説話,雙方就這麼沈默了下來。
約莫一盞茶時間,副門主緩緩地抬起頭對著胡月羣説:
“胡二總管,你立即通知古來城的雪山雙屠、五魂煞加入搜捕古辛的行列,兩天後通知所有人到君山來集合,我有事要宣佈。”
胡月羣接到命令後,立即退身離開。
就在這時,洞庭湖君山也出現了非常詭異的氣氛,尤其在入夜之後,馬車進出頻繁,來來往往人進人出,其中還不乏僧尼道士之流,江湖上似乎也隨著這批人的進出而愈顯亂象。
連馨玉在古辛失蹤的這幾天,一直擔心著他的安危,已是到了茶不思、飯不想的嚴重地步,田總管不時好言相勸,她才進一些食物,那股擔心與不安一直纏繞著連馨玉的心頭,最後因為憂心過度致使整個人陷入了半昏迷狀態。
嚴重受損的排幫發生此事後,根據觀音寺信鴿所傳回的消息指出,排幫日前已將總壇遷至洞庭湖君山,而且幫主程武也再度現身,掌理幫中的事務。
至於當天浴血奮戰、逃離排幫總壇的古辛,正如空氣般地消失,不僅觀音寺信鴿組織暗中搜尋不著,連帶排幫也動員了所有力量尋找古辛的下落,結果都是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