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母到底还要送神行太保什么厚礼?
不知道!只知道神母说话之间,本来理应要极力挣脱神行太保“天地玄空”制肘的她,反而自己再加把劲,竟奋身顺势向近在五尺之内的神行太保疾扑过去!
“哦?神母到底要干什么?”聂风骤见神母此番反常举动,当场一愕!步惊云亦不明所以!只有雪缘……
她乎方明白神母在于什么!但见她猝地面如死灰,震惊得脱声高呼:
“啊……?”
“是……血雷?”
“神母她……吞了“神”的……血雷?”
“啊……?她也要和神行太保……”
“同?归?于?尽?”
什么?神母也像雪缘适才一样,早已抱求死之心,为残灭神行太保,不惜与其同归于尽?
但,到底什么是……血雷?
原来,血雷是当年神所创的一种致命暗器!这种致命暗器并没有锋利的刀刃,也没有锐的剑锋,这种致命暗器根本就不能列为正统暗器!
国灰血雷这种暗器,其实是——人的身躯!
所谓血雷,实是一颗血红色的丹药,但这颗丹药内蕴含一种奇异火药,是当年十殿阎罗盂元师在未洞悉神的丑恶野心前,为神所炼!
只要任何人服下血雷,血雷中的奇异火药便会为人的鲜血吸纳,迅即遍走全身血液,那时,那人的血内亦将会有那种奇异火药,故而整个人犹如一颗活生生的雷火弹,只要冲向对手,无论对手如何抵挡,亦势必会引爆服下血雷者体内的血;而一个人顺需服下一颗血雷,若血雷真的在其体内爆发,一颗血雷的毁灭力已足够夷平一个十丈高的山丘,爆炸力可谓异常骇人!
眼见神母反向神行太保主动狂冲过去,雪缘益发肯定神母已眼下血雷!这种血雷,当年神无论如何也并没传给雪缘及神母,神母今番能得血,想必是当日从搜神宫深处寻得,直至如今才不惜用以和神行太保玉石俱焚!
可是,雪缘即使已可肯定神母所使的是血雷,但眼前神母已冲至神行太保跟前咫尺,雪缘自己却早被神行太保震出丈外,她根本来不及阻止神母冲向神行太保,她只能高呼:
“不——!”
“神母!”
“求你不要!”
“你不要这样——”
步惊云与聂风乍闻雪缘的高呼亦心知不妙,然而二人此刻距神母亦足有一丈,也是来不及阻止神母了!
但最诧异的还是神行太保!他本已预期天书快将到手,却不虞神母竟会突然向他主动狂冲,自行送上门来,这根本不合情理!电光火石之间,他亦猜知神母一定有诈,只是神母于候忽间己冲至其面前,神行太保终于眉毛一扬……
他亦不顾一切,挺掌便挡!
“神——”
“母!”
雪缘惊呼!高呼!急呼!急得两行眼泪亦掉下来,而此时神行太保的劲掌已经一把劈在神母右肩之上……
偌大的洞内,当场爆出一声“隆”然巨响!
天……!爆发了!神母体内的血雷终于爆发了!
只不知,神母这次不惜粉身碎骨……
又能否如她所愿,令神行大保与她一起同归于尽?
粉身碎骨?
不!
不!
不!
当那声“隆”然巨响过后,步惊云、聂风及雪缘赫然发现,神行太保并没如神母预期般粉身碎骨!
他还是如泰山一样屹立!就连半点衣袂也没有被炸碎的痕迹!
可怕!血雷的威力已足可夷平一个十丈高的山丘,但神行太保竟仍可如此完整无缺,好深不可测的神天极功力!
但更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是,满以为神母以身作为血雷,即命名如今无法轰毙神行太保,她自身亦必粉身碎骨,然而步惊云等人在巨响过后定神一看,赫然发现,原来神母亦未有——
死!
神母竟和神行太保一样,奇迹地并未粉身碎骨,步惊云,聂风及雪缘固然感到无比高兴,惟亦不明所以!
只是,神母虽并未粉身碎骨,源源鲜血已不断自其面具之下溢出,可知在其面具下的脸,恐怕已——七窍流血!
但听神行太保已邪厘邪气的笑道:
“好一个锐不可挡的神母!你为阻我得到天书,实在不遗余力!不遗余‘命’!可惜,你适才所使的血雷之虽然破坏力惊人,但比诸我的神天极……”
“你简直就像一个只懂横冲直撞的小娃娃!我单一掌,便可将你血内的血雷威力压下,只令它在你的体内爆发!”
“如今,你毁然炸我不成,是不是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已被自己体内的血霄炸得肝胆欲裂呀?呵呵呵呵……”
不错!神母此刻真的肝胆欲裂!她五内痛得连哼一声的力量也没有!赫见已鲜血如注的她,面具之内忽又传出“噗嗤”一声1无数血柱突然自其面具的罐隙狂喷而出,登时血花铺天,情况相当凄厉!
同一时间,神母身子一软,人已向湖心堕下,一直紧执天书的手亦当下一松,天书已脱手飞出丈外!
神行要欣喜若狂,当场放声长笑道:
“呵呵!神母你这贱人终于再支持不住了?今日天书终于也落在本座手上了!”
语声方歇,神行太保已再不顾神母死活,身形电射而出,直攫半空中的天书!
“神——母!”
雪缘狂叫狂呼,无论她自向原伤势如何严重,当下亦鼓尽全力扑向神母,但她纵然已快,还快不过一个人!
不哭死神步惊云!
只因一直潜藏死神体内的摩诃无量早前已被引发,以他目前力量,当然可比仅贞五成移大神诀的雪缘快!
“唆”的一声!步惊六的人己如一根黑箭般“后发先至”,“伏”的一声已接着正堕向湖面的神母,只见神母已奄奄一息,命在毫发;此时雪缘亦已掠至,步惊云却突然对她道:
“神母一”
“就由我来救活!”
“你一”
“快助聂风!”
快助……聂风?
雪缘闻言,一时间不明为河要助聂风,回首一望,即时看见一幕情景!
原来,适才神母于堕湖前脱手飞出的天书,神行太保本以为已是自己囊之之物,只用步惊云既然急于救回神母:一定无法两方兼顾,与他一起争夺天书!
谁知,聂风反应之快,亦大大出乎神行太保意料之外!就在步惊云扑出抢救神母同时,聂风亦即时知道自己眼前要务,便是必须在步惊云抢救神母之际,尽自己最快的速度……
阻止神行太保夺得天书!
而聂风身法之快,亦绝对不能小觑!神行太保本以为如今在洞内的所有人,没有一个可以再比他快!
可是他错了!
聂风!永远遇快……
更快!
蓬”的一声!就在神行太保快将攫着天书刹那,一条如刀劲腿,赫然向其掌背疾扫!
神行太保斜目一瞄,只见劲腿扫近的人,竟是聂风,当下冷哼一声,反手一抓,便欲抓着聂风的腿将其摔开!
讵料“霍”的一声,这一爪居然落空!原来聂风这一腿志不在扫中神行太保掌背,电光火石问,他突然腿势一转,反而扫中那卷仍在半空的天书,又是“噗”的一声,当场便将天书扫得冲天而起,直上二十丈之高!
神行太保不由冷笑:
“聂风!想不到上次与你交手,你还未有今次之快!你居然遇快愈快!好!你总算没令本座失望!总算还是一个值得我神行太保一杀的对手!”
“只要假以时日,你绝对有资格与我们神族中的奇材争一日长短!”
聂风直视神行太保,正色道:
“我聂风从不刻意与任保人争一日长短!一直以来我也只是干自己就应干的事!干一个人份所应为之为!正如今日!”
“若非你誓要夺得那天书控制千神之劫,我根本便不想与你周旋下去!但你却坚持要干这件祸延神州苍生的事,我聂风,亦一定……
“奉陪到底!”
神行太保狂笑道:
“好!那我们今日就看看谁先得到那卷天书!谁可以坚持到底!”
语声方歇,神行太保已纵身而起,直向已开始从半空落下的天书扑去!他不先行对付聂风,全由于他知道眼前形势,还是尽快将天书抢到手为佳!
聂风当然亦不会如此轻易让神行太保得逞,就在神行太保纵身而起同时,聂风亦飞身而上,身法之快之劲,绝不比神行大保逊色!
然而,二人这次全神在速度上龙争虎斗,似乎完全忽略了一个人;
正当二人已纵上十丈之高的时候,一条人影突从横里杀出,“拍”的一声!赫然已将还距二人数丈的天书……
紧执在手!
神行太保与聂风当场一怔!只因这个已将天书紧执在手的人,原应是一个不该比他俩更快的人!此人已身受重伤,绝不可能比二人更快!
只是,此人能比二人先得天书,全于在神行大保与聂风说话之间,此人已从另一个方向更早动身,故才会从横里抢得天书!
而这个从横里抢得天书在手的人不是别人,正是——
雪!
缘!
“雪缘……姑娘?”
眼见雪缘已经天书在手,聂风固然喜形于色,但神行太保却是勃然变色,铁青着脸暴叫:
“好!”
“你这贱人三番四次和聂风坏我好事!我神行太保今日再不饶你!”
“你们,今日统统都要给我!”
“死!”
死字乍出,神行太保浑身上下复散发一股红光!显而易见,他又再次催连他的不世神功“神天极”,誓要将聂风与雪缘置诸死地……
这边,步惊云已挟着奄奄一息的神母落到湖边,不由分说,第一时间已用双掌抵着她的背门,以求尽快用真气,将她被血雷轰得“天翻地覆”的五内平伏!
诅料双掌甫抵神母背门,沉冷的死神当场微微动容!
除了死人,他从未见过一个人的心脉会虚弱如斯,虚弱得凡已心脉停顿,此刻的神母,简直已和一个死人无异!
“没……有……用……的……”神母于濒死之间感到步惊云欲以真气救她,纵已陷于昏沉,她仍是鼓起一口余气,若断若续的道:
“我……的……心脉……已被……血雷……完全……轰碎,你……根本……救不……了……我……”
“惊……云,我……的……孩……子,你……还是……省回……这……点……内力,一会……全力……再战……神……行……太……保……吧……”
眼见神母濒死在即,却依然为他设想,步惊云的冷面暗泛铁青,一股不忿苍天要这女子如此死去的铁青,他蓦地沉沉的道:
“神——”
“母,”
“你一”
“不准再说话,”
“好好一”
“让我救你!”
死神的语气似是带着命令的口吻,惟神母素知不再是阿铁的死神脾性,向来都是外冷内热,他不准她说后,全是为了要她多活一口气,好让他能再多想一刻,设法助她继续活命!
他纵然已记不起当日神母化身成为其母的回忆,但,死神还有一颗深藏在冷面背后,本能地对神母好的一片孝心……
可是,神母尽管明白步惊云此举是一心为了她好,她还是若断若续地道:
“但……,我……如今……的……伤……势,一……般……真……气……对……我……来……说……已……返魂……乏……术……”
“孩……子,罢……了、你……就……放……弃……我……神……母……吧……”
“我……实在……不想……再连累……你,你应该……和雪缘……再……好好……共度……一生……”
步惊云的语气却是坚定如故,其实事情一开始,死神的立场与语气还是从无改变,但听他斩钉截铁的道:
“我——”
“步惊云一生!”
“已错过了一个对我最好的义父!”
“由那时开始,”
“我曾在心中暗暗发誓,”
“今生再不会错过一”
“真正为我的人!”
“今日——”
“我不但不能撇下‘她’!”
“也不能撇下你——神母!”
“我偏不信——”
“我无法救活你!”
“如今……”
“这道真气……”
“又如何?”
步惊云一语至此,神母斗地感到,一股真气突然自步惊云掌心透进自己体内,说也奇怪!这股真气甫一入体,神母竟说不出的舒服受用!她心中怦然一动,只囚这股真气她相当熟悉,那应该是——
“灭……世……魔……身?”神母简直无法置信,步惊云会将她曾传给他的五成灭世魔身,贯回给她,不期然无限震惊的道:
“孩……子,你……怎可以……将灭世魔……身的……真气……贯回……给……我?”
“你……的摩……诃无量……须倚仗……灭世……魔……身激发,否……则……你只会……像聂风……一……样,不能……将潜……藏……体内的……摩诃无……量……灵活……运……用……”
“眼……前……神……行……太保……神……天极……的……强横,必须……你使出……摩诃……无量……引动……聂风体内……的摩诃无量……与你……合壁,方……才有……一丝……胜……望,你……”
“怎……可能……为了我……而……牺牲……自己这样……难得的……取胜……机……会?”
灭世魔身向来与移天神诀均有“起死回生”之妙,更何况神母目下只是濒死,犹未气绝,相信这五成灭世魔身虽不完整,亦不以将她救离死亡边缘,然而,尽管和神母极端不愿因救自己而误了步惊云,她此时全身却连半点劲道也没有!
她根本无法制止步惊云将灭世魔身源源贯回给自己!
“孩……子,不……要,娘……真的不想……你这样……下去,灭……世魔身……已是……唯一……能令你……可动用……摩诃无量……之法,你……快放开……我……”
步惊云却似是胸有成竹,沉沉答道:
“神——”
“母。”
“你——”
“错了。”
“我已经想出——”
“不用灭世魔身……”
“也能引发摩诃无量之法!”
神母当场一怔,愣愣道:
“什么?你……居然……已想出……即使不用……灭世魔身……身,也……可……引发……摩诃……无……量?那……”
“到……底是……什么……方……法?”
步惊云并役回答,但一直抵着神母背门的其中一双手,遽地已伸向神母腰际……
啊……?他到底想干什么?
“砰彭”两声!聂风与雪缘赫然双双被轰飞数丈之外,在地上翻滚数周方止!
瞧二人身上遍体鳞伤,显然已迭受神行大保多番重击,可是雪缘虽已伤上加伤,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卷天书,那卷关乎苍生灭劫的天书!
至于聂风,骤眼看去:只见他身上所受的伤更多,甚至其咀角亦已源源淌出鲜血!
“也能引发摩诃无量之法!”
神母当场一怔,愣愣道:
“什……么?你……居然……已想出……即使不用……灭世魔……身,也……可……弓怕……摩诃……无……量?那……”
“到……底是……什么……方……法?”
步惊云井没回答,但一直抵着神母背门的其中一双手,迭地已伸向神母腰际……
啊……?他到底想干什么?
“砰彭”两声!聂风与雪缘赫然双双被轰不数丈之在地上翻滚数周方止!
瞧二人身上遍体鳞伤,显然已迭受神行碎呆多番重击,可是雪缘虽已伤上加伤,手里还紧紧握着那卷天书,那卷关乎苍生灭劫的天书!
至于聂风,骤眼看去,只见他身上所受的伤更多,甚至其咀角亦已源源淌出鲜血!
只因为了守护已经伤上加伤的雪缘,与及她手中的天书,聂风已经倾尽全力;他一直以自己最拿手的“轻功”,不断对神行太保“旁敲”、“侧击”,总算阻延了他不少时分!
可惜的是,一直潜藏在其体内的摩诃无量,真的非要步惊云引发方能使出!否则,若他能用摩诃无量的话,今日的战绩将会——撤底改写!
只是,尽管身上已有多道伤痕,聂风依然愈战愈勇,即使神行太保又在逐步逼近,聂风一个翻身,便又护在雪缘跟前!
神行太保狞笑:
“呵呵!聂风!本座实在佩服你誓死也要保护那卷天书的勇气,但,恐怕你今日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紧守这卷天书了!因为……”
说到这里,神行太保的目光猝地落在聂风身后,方才续说下去:
“你们最利害的杀着——步惊云,如今看来已不再是你们的杀着!他,看来已对本座再难成威协了!嘿嘿嘿嘿……”
什么?神行太保竟认为本已可随意运用摩诃无量的步惊云。对他已经难成威协?他凭什么如此说?
聂风与雪缘顺着神行太保目光望去,他们赫然发现,不知何时,惊云与神母已突然飞身落在他们身后!
更令聂风与雪缘微微错愕的,是适才本已气若游丝的神母,如今总算已回复生气,且还可展身飞掠,显而易见,她,已度过生死关头……
“神……母?”眼见神母再次回复生气,聂风与雪缘不禁喜出望外,但神母未及回应,神行太保却遽地再次格格笑道:
“嘿嘿!终于看见了吧?你们最敬重的神母适才还气若游丝,如今却突然再次生气勃勃,你们以为,她为何会突然反死为生?”
是的!聂风与雪缘亦随即想到,神母为何会突然起死回生?难道……
二人不期然回望一直不语的步惊云,但见步惊云此时脸容一片死寂,仿佛刚耗用了不少内力,此时神行太保又意气风发的道:
“呵呵!你们已经不用再看步惊云了!依本座推测,你们的神母能够突然起死回生,想必是因为步惊已将能引发其摩诃无量的灭世魔身贯回给她了,嘿嘿!本座的推测一点不错吧?”
神行太保真的料事如神!若说狡猾机智,他绝对比当日的神不遑多让!只是,步惊云虽已被神行太保一猜即中自己此刻的实力,却依然万变不动,他只是徐徐的道:
“即使一”
“我已没了灭世魔身,”
“我一”
“还是有方法对付你的!”
怎听步惊云如斯自信,神行太保即时露出一丝不屑的冷笑,道:
“是吗?嘿嘿!可惜我将你横看竖看,算尽你身边任何人和事,犹看不出你到底有何本事可再随意使用摩诃无量!你既无法再随意使用摩诃无量,亦即根本没有方法可胜我的神天极!换言之,我神天极已是当今世上最强的武功!”
“坦白说,我已没有耐性与你们再纠缠下去!步惊云、聂风,雪缘、神母!你们今日就给我好好下去……”
“地狱吧!”
神行太保此语一出,全身即时复再暴绽一道豪光,步惊云、聂风、雪缘及神母赫然同时齐齐感到,整个洞内蓦地充斥着一股极度澎湃可怕的压逼力!
这股澎湃的压逼力重逾万斤,由上压下,即时将步惊云压得透不过气,脚下的地面亦开始爆裂,仿佛,这股无形压力誓要将他们压进地狱下方才罢休!
“呵呵!感受到了吧?这就是本座神天极其中一极——‘往生地狱’!我要以无形气劲将你们悉数压进地下,直至你们窒息为止!”
神行太保说着,浑身豪光爆盛,步惊云等人的腿终于再抵受不了这股无形压逼力,全部入地盈尺,然而,此刻的步惊云却对眼前一切压逼力依旧无动于衷!
他的眼睛,隐隐闪过一丝光芒,接着,他的全身,突然开始散发一股——红气!
红气?
一旁的雪缘见状,当下像是已瞧出一些什么似的,愣愣的道:
“红……气?你……”
可是,步惊云并没有让她有任何担忧、发问的余地,他霍地朗声对聂风道:
“聂——”
“风!”
“准——备!”
准备?聂风当下愕然,不明白步惊云要找他准备什么,惟在他一愕之间,他猝地感到自己已入地盈尺的双腿,赫然被一股强大无伦的力量硬生生从地面抽出,他的人更已整个被这股力量飞快抽上十多丈的高空!
“摩诃……元量?”聂风不由感到骇然,只因他身形被这股力量拔上半空之际,他亦同时瞥见步惊云也一起离地升上半空,步惊云浑身的红气比前更盛,他,原来正在使用摩诃无量?
但步惊云不是已将灭世魔身贯回给神母,他为何仍在使用摩诃无量?
雪缘不朗然万分担忧的回望神母,问:
“神……母,惊云他……为何还可再用摩诃无量?难道他……他……”
已经不用再难道了!神母已直截了当地点头,肯定了雪缘心中的恐惧:
“孩子,你猜得一点……不错!惊云这孩子,他适才在将灭世魔身贯回给我之时,同时取出我放于腰际的……三颗血雷!他,已经将三颗血雷……全部服下!”
神母此言一出,不独雪缘极度震惊,甚至已被步惊云力量拔上半空的聂风心里亦陡地一沉,道:
“什……么?云师兄他竟然服下三颗血雷?那……他体内的血岂非……会像神母适才那样……爆炸?但……这股爆炸力将会令他……”
神母道:
“不错!一颗血雷的爆炸力已能令人严重自伤己身,更何况三颗齐服?惊云他……今日即使不死,恐怕体内经脉亦会逆乱,将有一段冗长岁月不能再用摩诃无量!但……”
“眼下三颗血雷,亦是他如今唯一可以再引发体内摩诃无量之法!三颗血雷在其血内相加起来的惊人爆发力:亦一定可引发惊世的力量——摩诃无量!”
“我……虽然很不愿他以这个方法引发自己的摩诃无量,但他既然坚持要这样做,我,亦为自己有一个这样的儿子……骄傲!”
神母说这话时,不是不悲哀的,面具后的眼睛,亦隐然似有泪光,只因步惊云这次妄用血雷引发摩诃无量,将会自招的恶果和下场,目前还不能完全预计和肯定……
“惊……云……”雪缘一面听着神母的话,一面看着正在半空全神运气的步惊云,仿佛看得痴了,她万料不到,当日的阿铁为阻止“神”的万世野心,不惜力战到底!今日的步惊为阻神行太保的野心,也不惜不顾自己下场自伤已身……
其实,虽然她早前曾说他已非当日的阿铁,但他只是一时记不起前事,记不起那感觉而已,然而归根究底,在他冷面背后,他还是那古道热肠的阿铁……
还是那个值得雪缘和神母为其骄傲的精彩男人!
而就在众人怔忡之间,步惊云的红气已笼罩全身,看业他已将血雷的爆炸力撤镀引发了他潜藏的摩诃无量,但听他对聂风道:
“聂——风!”
“战——”
“吧!”
是的!此时,一切也毋庸多说!己是真正“决一胜负”的时候!更何况步惊云这次以血雷引发摩诃无量,目的只为以自己摩诃无量再激发聂风体内的摩诃无量与其合壁!他俩只有一次机会合使摩诃无量!这一招这过后,步惊云亦不知血雷将会带给自己何等恐怖的后果!
因此,这已是他和聂风的最后一招!也是背城借一、决定生死的最后一招!
而就在步惊云“战吧”二字吐出同时,他的人亦开始不断在聂风周遭游走旋动,处于核心的聂风,体内的摩诃无量仿佛真的亦被其气激发,他的人也开始与步惊云一起旋动……
奚地,赫听“隆隆隆”一阵雷响似的水声,在二人不断旋转游走之下,顷即形成一股旋风,这股旋风吸力空前之强大,当场将湖水“嚎”的一声离地抽起,与旋风一起连转,霎时之间,洞内半空竟出现一道雄浑无比、有如神龙降世的巨大龙卷风!
而在这巨大无比的龙卷风核心之内,依稀有两条人影仍在不断回旋……
风!
云!
啊……?他们的摩诃无量在借助血雷之下,真的完全成功合壁了叮
不错!他们体内的摩诃无量真的已完全合二为一,成为一道更强更无敌的摩诃无量!
因为就在这股如神龙一样的龙卷风出现同时,洞内四周,蓦然充满一股上天下地、唯我独尊的无上气势,周遭逾千佛像千双佛眼骤被逼得崭霹裂痕,恍如千神齐哭,仿佛天地均已被触动,神佛亦要下跪!
同一时间,神行太保一直踏着的湖心巨佛,亦突然抵受不了这股连神佛亦要下跪的旷世气势,“隆”的一声爆为寸碎,沉进湖底!神行大保遂再无借力立足之地,我而这还难不倒他,他竟可以其“神天极”飘浮于半空中!
而即使连千佛和巨佛亦怕了风云这股合壁的摩诃无量,神行太保却依旧气定神闲,但见他犹张狂无比的笑道:
“风元相,云无常,摩诃无量……”
“这就是神那老匹夫最后所悟的所谓无敌力量?果然先声夺人!”
“可惜据本座所知,你们两人即命名合壁,也仅能命名出神五成的摩诃无量,尽管威力已足可惊天动地,足叫鬼哭神号,但——”
“我神行太保的神天极亦是穷极天道所得,本座偏不相信,以我‘十成’功力的神天之极,会胜不了你们仅得五成的摩诃无量!”
“步惊云聂风!本座这招就和你们拼尽了!”
“我们就一招定胜负!看看谁才是三界众生之中最强的——真神吧!”
语声方歇,神行太保这次亦不再怠慢,霍地狂催自己神天极的全部功力,登时遍体先光,眩人耳目,令人不能直视!
同一时间,神行太保亦暴跃而起,但听”波”的一声!他的人在半空赫然劲射如一柄光芒万丈的巨刀,疾向风云摩诃无量的龙卷风核心劈去,正是其神天极最强一式——
“极刀!”
快!完全快得不可思议!完全快得肉眼难以捉摸:
两股旷世力量在半空之中互相急速逼近对方,眼看在弹指之间便要硬碰,在地上的雪缘与神母不由看得冷汗直冒,心头狂跳!
然而,她俩的心也不能狂跳多久,因为就在她们的冷汗还未滑下她们的脸庞之时,洞内的半空之中,突然爆出一声灭天绝地似的雷霆巨响!
啊……?硬碰了!两股惊世的力量终于霹雳硬碰了!
只不知,神行太保的“极力”,能否一刀破开风云摩诃无量巨大的龙卷风?
而风云刮起的巨大龙卷风,又能否一举将神行太保连人带刀绞碎?将这个继神之后最可怕的恶魔轰出人间?
还有,即使步惊云与聂风这一击真的能残灭神行太保,妄用血雷激发自己体内摩诃无量的步惊云,当这式摩诃无量过后……
将会为死神带来什么可怕的下场?
和恶果?
他和雪缘这一段无奈的情,又将如何在一切歌台之后……
谢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