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利剪出手即到,嗡嗡地响,岳敏不暇思索,立纳一口真气,且将“墨罡”真气与“血罡”及“混元罡”合而为一,凌空推出一掌。
刹那间,他的身躯之上红黑白雾气镣绕,身形不辩,只闻“当当”两声巨响,两以淬有巨毒的剪刃,立被震在数段,飞出数丈以外。
地上砂石暴溅,四旋横飞,令人无法张目。
“毒蛟剪”同时惨嗥一声,全身衣衫发出一阵撕裂之声身形飞出三丈以外。
只见他衣不蔽体,布屑纷飞,面孔抽搐扭曲,“卜”地一声倒地气绝。
花妙妙等人瞠目咋舌,良久才发出欢呼之声,诸人正待一拥上前,岳敏立即两手一举,沉声道:“且慢!”
众人悚然止步,岳敏大步定到碧油车前约三步之地,厉声道:“花妙妙,你还不出来领死!”
此刻,那负伤极重的柳春风,早已被“金鸡独立”抱入阗车中,但有岳敏绝技乍出击毙“毒蛟剪”之后,车中竟阒无一声。
岳敏再次厉声道:“你再不出来,本掌门可要毁掉你的车子了!”
突然,花妙妙爹声爹气地道:“你穷吼什么!你敢掀开车帏看一看?”
岳敏冷笑一声道:“有何不敢”
说着迈步上前,伸手就要掀那车帏。
突然,崔珊大声道:“敏哥千万不要掀那车帏”
岳敏沉声道:“为什么?”
崔珊道:“她若无阴谋诡计,何不出车和你放手一搏?哼!你怎知车中没有毒着?”
岳敏一想也对,立即沉声道:“花妙妙你可敢下车与本掌门一拼?”
花妙妙咭咭笑道:“本姑娘最近才听说武林中有一个歌谣,那就是‘宁惹风楼云阁三羽毛,不惹子午剑出鞘。宁进阎罗殿,不惹子午剑’。看来江湖传言实在不可尽情”
岳敏冷笑一声,道:“不信就试试看”
说着又要伸手去掀那车帏。
崔珊尖声道:“不要掀”
花妙妙咭咭荡笑道:“‘武大郎卖刺猬’人软货轧手!”
岳敏大声道:“此语怎说?”
花妙妙道:“就是胆子小了一点”
岳敏身形一掠,伸手将车帏掀起一角。
“啊”
岳敏惊呼一声,原来花妙妙半卧车中,妙相袒裎,一丝不挂,双峰微颤,玉肢微分。
一双色眼射出慑魂荡魄的光芒,而且一股强烈的女性肉体上独有的气味直冲鼻端。
而柳春风此刻却蜷伏在一旁,仍然昏迷不醒。
在这刹那之间,花妙妙小葱似的玉手疾弹,射出五道黄色轻烟。
岳敏连打两个喷嚏,立即摇摇欲倒。
花妙妙舒臂将岳敏拉人车中,喝声“走”!碧油车立即狂驰而去,即连车旁“毒蚊剪”的尸体也不予掩埋。
崔珊厉喝一声“追”!立即和岳小敏,邝娟娟及李青青四人衔尾疾追。
碧油车奔行虽快,那能与邝娟娟,李青青等人的绝顶轻功相比?不到半盏茶的工夫,相距已不足一丈。
突然,花妙妙微微掀开车帏,道:“想要活的,你等就快走开!哼!本教主的手段你们也有个耳闻”
崔姗两臂一拦,道:“且慢!她说得不错!如果我等上前死缠。敏哥必定凶多吉少”
岳小敏大声道:“不行!这女人一定不是好东西,我师父在她的车中,岂不坏了名头?”
邝绢娟道:“崔姐姐所见极是,反正她一时不会下毒手,不过是……只要敏哥哥意志坚定,不会有什么危险,我们还是暗暗跟上去,再分出两人找寻秦前辈和房前辈。”
岳小敏大声道:“邝姑娘你刚才的话说了一半,到底是什么意思?”
崔珊瞪了岳小敏一眼,道:“傻子!怎地如此愚笨!”
岳小敏大声道:“她不说出来我怎能知道!”
他立即又转头对李青青道:“青青,你可知道,邝姑娘那句话的意思?”
李青青大眼一眨,道:“你太愚笨了!”
李青青话说出口,一张粉险登时变成红布似的。
崔珊对邝娟娟道:“此事就烦闻姑娘速找秦房两位前辈,其余之人跟我暗暗跟踪碧油车!”
邝娟娟心中虽是不愿,但她深知岳敏对崔珊爱之极深,且崔珊个性亦很屈强,要想接近岳敏必须取得她的默许的才行。
当下立即应声而去。
且说岳敏被花妙妙拉入车中,神智仍未全失,只是四肢无力,真气无法捉聚。
他恨得眦牙切齿,却一筹莫展。
而此刻花妙妙却将岳敏搂入怀中,喃喃地道:“姐姐有什么不好!虽然年龄大了一点,却比那些黄毛丫头有趣得多,那些魔头唾涎三尺甘愿为姐姐役使,而你却拒人于千里之外”
她探头车外一看,立即沉声道:“转向拍车而行,先到‘绮梦小筑’盘桓一下!”
几个魔头本是受伤之身,闻言停车,抬起巨大的碧油车如飞而去。
转过一个山拗,进入一片柳林之中,林中精舍三五,竹篱数行,四周三面小溪回绕,风景清稚宜人。
一种田园淡泊韵味,令人尘俗尽涤。
几个魔头抢着碧油车,径奔后面小花园之中,放下碧油车,各自散去。
精舍中定出四个半裸少女,其中一人手提一件大红斗蓬,走到车边。
花妙妙伸手接过半蓬,道:“把柳春风交与班冷,酒筵设在‘绮梦小筑’”
花妙妙披上大红半蓬,抱起岳敏,进入一幢精致的小屋之中。
此屋虽然不大,设备却十分清雅,无疑是墨人雅士吟诗弄赋之处。
花妙妙将放在椅上,又在岳敏脸上捏了一下道:“姐姐进去拾夺一下再来陪你!”
说毕扭着水蛇腰一闪不见。
岳敏心中清楚,深知这精舍之中机关重重,必有秘室,想不到自己月来功力大进,所向披靡,如今竟落在这个淫妇手里。
不一刻,几个半裸少女已将酒席摆上,岳敏暗运真力,仍然无法凝聚,心道:“这回当真完了”
蓦地
一阵香风过处,不知自何处钻出八个半裸的少女,皆都是身罩绯红轻纱,手持乐器,随着靡靡之音,载歌载舞。
岳敏偏过头去。故作不见,但那八个少女立即转到他的面前,乳波臀浪,风骚入骨地狂扭不已。
岳敏爽性闭上眼睛,不理不睬。
约半盏茶的工夫,乐声突趋低沉,但却蕴含着无比的挑拨力量。
岳敏好奇之心一起,立即睁开眼睛看去。
这一看不打紧,几乎喊出来。
原来花妙妙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全身赤裸,肌肤晶莹,粉搓玉琢的胴体在绯红灯光映照之下,勾魂慑魄之态,令人想入……
高耸的双峰有如新剥鸡头,颤巍巍地骚动,肥臀款摆好象已与腰部脱节。
不知何时香案上已燃起一柱线香,香烟袅袅,散发出阵阵幽香。
乐声不疾不徐,妙舞缓缓回旋,有如蝴蝶穿花,娇捷而妙曼。
尤其花妙妙细皮白肉,玉腿丰臀,白中透红,故意在岳敏面前左右款摆。
她似已施出混身解数,不遗余力,玉臀幻起有节奏的波浪,柳腰后仰,螓首触地,那妙处芳草萋萋,隐隐可见。
岳敏突感一股不可遏止的热力,自丹田升起,原始欲火,有如江河决堤。不可收拾。
他那里知道那一柱线香乃是乳性之乐所制?若换一般武林人物,早就把持不住,丑态百出了。
欲火越来越旺,他虽想才上眼睛亦不可能只见花妙妙淫态百出,肉香四溢。
乐声忽趋高昂,花妙妙桃腮如火,色眼中欲芒暴射,嗓中且发出野猫叫春之声。
花妙妙见时机已至,轻叱一声,八个少女立即失却了踪迹。
花妙妙伸出雪藕似的玉臂,在岳敏胴体上活动起来。
岳敏就是铁打金钢,也受不了肉外欲火的夹攻。
花妙妙一生面首无算,那能看不出来,立即连拍岳敏数大要穴。
岳敏此刻灵智已泯,一跃而起,象一头饥渴的雄狮一般,抱起花妙妙坐在席前。
花妙妙对岳敏早巳垂涎三尺,今夜夙愿得逞,更是迫不及待,立即解开岳敏的衣衫,将岳敏抱在怀中。
这是一种丑恶的宣淫方式,她妙想天开,想抱着岳敏,一边干那无耻勾当,一边饮酒作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突然窗外大喝一声“独占”!一个巨大拳头伸了进来。
花妙妙欲火如焚,而且正要进入桃花源之时,不由恨得牙根猛错。
但他深知,此人能来到“绮梦小筑”而未被手下发觉,一定是绝世高手无疑。
她放下岳敏,虚空向立轴上一戳,只闻“卡”地一声,屋顶现出—个小天窗。
她抓起一块薄纱掩住下体,自天窗中疾掠而出。
只见一条黄影在屋后一闪而逝。
好事即将得逞之时,被人破坏,她早已动了杀机,厉叱一声,向黄影处掠去。
就在此刻,一条素影有如幽灵鬼腿一般闪人“绮梦小筑”之中。
那条素影微噶一声,粉面立即红到耳根,娇躯微微颤抖不已。
但此时此地,也顾不了许多,她虽不惧花妙妙,却不愿被她闯见。
她立即将岳敏的衣衫穿好,挟起来穿窗而出,向花妙妙相反方向驰去。
此人正是赤身教主花妙妙之姊“血观音”,花妙妙的一举一动,早已在她的监视之下。
日间岳敏连挫数大高手,结果又被花妙妙的迷香迷倒拉入车中,她全都看到。
趁崔珊等人在商量之时,她已先隐人“绮梦小筑”之中。
“血观音”虽然已届四旬之年,但她驻颜有术,看来不过二十许人。
而且她昔年因情场失意,心灰意冷之下乃错过了青春,矢志不作嫁人之想。
因而,她迄今仍是清白女儿之身,刚才在窗外看到花妙妙的淫态,当然是羞不可仰。
若非花妙妙是她的嫡亲妹妹,恐怕早已死在她的“织女手”之下了。
此刻她挟着岳敏向南疾驰,正待找一个隐秘之地,将岳敏救醒,突闻破空之声电驰而来,回头一看,乃是赤身露体。身上仅罩了一层薄如蝉羽轻纱的花妙妙。
花妙妙本是毫无羞耻的女人,恨极“血观音”破坏她的好事,冷笑一声道:“原来姊姊每次从中作梗,也是想尝尝甜头呀!”
“血观音”微微一叹,道:“妹妹你留点口德好不好?!”
花妙妙银牙咬得:“格格”作响,厉叱道:“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
“血观音”道:“你是什么意思?”
花妙妙冷笑一声,道:“小妹的意思和你一样,无非是想吃这一只童子鸡而已!”
“胡说!”
“血观音”声色俱厉,道:“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以为姊姊会象你那样寡廉鲜耻?”
花妙妙荡笑一阵,道:“你我都是狼虎之年,且圣人也有‘饮食男女人之大欲’的名训,难道你比此圣人还高明?”
“血观音”冷峻地道:“圣人这名话是指男女间正当的关系,像你这种断章取义,未免赐人笑柄!”
花妙妙道:“别装模作样吧!难道你不需要男人?”
“血观音”简直拿她毫无办法,厉声道:“你若再胡缠下去,可别怪我不留姊妹之情!”
花妙妙荡笑道:“哼!急了吧!告诉你,小妹绝不怕你,你怕胡缠,就把这小子留下!”
“血观音”长叹一声道:“妹妹,咱姊妹自幼失怙,孤苦伶仃,十余岁的被师父收养,据姊姊近来查探。据姊姊来查探。昔年父母乃是被人害死,你不思为父母报仇,却沉溺于酒色之中,这样下去,绝无好结果!”
花妙妙早巳丧心病狂,即连父母之仇也都置诸脑后,“咭咭”荡笑,道;“别来这些花样,父母如果真是被人害死,有你为他们报仇也就行了,哼!你若不把他留下,说什么都是白费!”
“血观音”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以前她虽知花妙妙荒淫无度,却没想到竟能“数典忘祖”,连父母血仇大事都不闻不问。
她气得娇躯猛颤,厉声道:“父母确是被人所害,此事你到底管不管?”
花妙妙道:“你留下这小子,先让妹妹乐一阵子再谈不迟”
“血观音”知她人性已混,说破了舌头也不会生效,立即厉喝道:“姊姊再给你一个最后的机会,你再不走姊姊可要下毒手了!”
“咭……”
花妙妙狂笑一阵,道:“不论你能否赢得了小妹,即便能赢,你在师父面前怎生交待?”
“血观音”闪目四望,呐呐地道:“你可想知道父母仇人是谁?”
花妙妙道:“危言耸听,我不要听!”
“血观音”沉声道:“你若还有一分人性,也应当先听姊姊的话,至于岳敏,他已经有了两个未婚妻,以你的年纪和辈份”
花妙妙道:“既有两个,再多一个有何不可,至于辈份么!昔年杨广一夜之间走遍了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结果还要加上他的亲姑!清初杂俎记载,闽南有一老妪。八十岁天癸突至,绮念横生,乃与邻十六之童和合,两情融洽,如谬似滚,不久老妪怀孕,乡人大噪,乃将之告官,官问妪妇,妪童皆答出情愿,官无奈,随随令结合,不久老妪生了一个白胖儿子”
“血观音”再也无法忍耐,厉喝一声,施出“织女手”向花妙妙猛扑而上。
花妙妙也不苦示弱,也施出“织女手”和“天孙掌”。
两人身法轻灵飘忽,不带一点风声,但每出一掌一指,莫莫蕴藏无限的杀机。
转眼五六十招过去,两人仍是半斤八两,轩轾未分。
“血观音”杀机已起,虚飘飘地拍出三掌。
别看这三掌轻描淡写,但花妙妙却不由面色大变。
就在这眨眼工夫,突然一声厉叱,接着又传来一阵“嘎嘎”轻笑之声。
笑声起处,人在五十丈外,“嘎嘎”两声,来人已站在花妙妙身旁一丈之地。
“血观音”在一声厉叱的同时,打个冷颤,悚然收手疾退一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