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兄犹豫了一下,认为他的嫌疑最大,不能停在这里!便即抽动欧阳红的衣袖,悄声道:“咱们监视着那个青袍道人,为兄怀疑他便是一阳子的化身,跟去看看!”于是他们也穿入山门内去了!山门内已被早先的“香火箭”作了个一塌糊涂,树倒富毁,花残上翻!以他们两人的武功自是穿门越户轻而易举!大殿堂中寂静如死!逃出生天之人却向自己的居住处行去,歪斜着身子,身上多少也有些伤处吧!想趁这时早点收拾此私蓄银两,由山门别院侧门等处;早早逃生!场上堆的那一万五千箱金银,与他们缘绝今生!这青袍人左脚一破一破的向后殿逃窜!穿堂过殿已越过二十几座宫殿!还不见他停脚!这里已无其他道侣相随!十五兄一面蹑足跟踪着他,一面打量现在方位!但觉已接近全宫的西南边角地区,他甚是怀疑是不是跟错了对象!这家伙若是一阳子,照理说应该先回他掌教的云房中!怎会一直来到这种地方?前面出现一座宫殿,甚是古老衰旧,这环境立觉阴森僻静!令人心沉不快!这殿的正门扁额上有方匾“仟心堂”三字!原来是一座道牢!那道入头也不回的钻入!原来如此,所以他一路行来,没有跟他走在一起!谁要到牢里来做什么呢?十五兄跃至廊下对欧阳红悄声道:“这里怕是有些机关埋伏,咱们要小心别阴沟里翻船,着了他的道儿!”“妙就妙在这里!若他真是一阳子的化身,焉有不知之理!凭他的工夫,以及地位,怎会这般大意!”“若我处在他现在的情况下,在进入这里之前,应该回头望一眼那才合情理,因为。现在是漏网之鱼,等于人在市井之中!有人喊一声“小偷”或,“扒手!”凡在路上行走的人听到了,其下意识中总会驻足或回头观望,以明究竟!若有人相反不理,不是个聋子,便真的是那个小偷了!现在他便是伪装自作不知有人在跟踪他,引诱咱们入伏!”欧阳红只是点首承认她十五哥的解释正确!他们在门前观望了一番,相互打个手式,由十五兄先入!探道!采取先后呼应法,并不一齐闯入,以防不测!十五兄向各处打量,殿内中间有处大厅堂,远处,排列着许多号房!现在已是空寂无人,空气中发散出一股木材年久腐朽的霉味!十五兄向地面望去,若有翻板,地面应有选择推断!不料。地面上已留下了一行浅浅有血迹混合着的泥土的脚印!这倒省去十五兄许多麻烦,不论他走到哪里,总能留下些许痕迹!一时半刻逃不了他!另外应防的上空吊网及其四围的标枪飞箭之类的设置了!十五兄踩着他的脚印,蹑足屏息而进,步步为营,耳听八方,眼观六路!运用上“天雷掌”功诀!全身都崩紧了劲!侦察那人所在及附近的环境!过不多久!十五兄便查知这道人进入的静室,靠近门边等他出来,心忖:不论他化装成谁,凡是人便先下手力强,逮住他再说其他!欧阳红便依样画葫芦也进入殿中!跟他有段距离!保持安全措施!他哪里知道,那青袍人根本没有出来的打算,相反的在等待盯梢的人快些进去!这“仟心室”中是内外两间,各有一只蒲团,准备用来静坐潜心定性!青袍人正在内间,焦心的在等待!准备处理了这两个跟踪之人,便可安心的远走高飞!武当的一笔烂帐臭事,一笔勾消!他已更换了全身的服装,腿上的伤已好了,那伤正是他伪装的!面目更新,眼芒中呈露出喜悦与期待的光芒!十五兄久等不见他出来,心忖:可能情势有变,不是他自我想象的那么符合!便招手要欧阳红近前,向她打了几个手势,两人将佩剑抽出!十五兄推门而入,一目了然,地下是一方方的大青砖,靠内墙处有个蒲团!“跑了!快追!”欧阳红将手翻了翻!十五兄用刀指了指!两人跃身窜入室中,手中的长刀及短剑,直插入墙根处石缝中,支撑着身子!十五兄两足向地面一蹬,于是一青砖地扑的声翻了筋斗!“啊!啊!·……”他们各自惊叫了一声!翻板立刻“拍”的声响!又恢复原伏!也听到地底传来了阵怪声,翻板被锁死了!内室中传来一阵呐呐的话语。“两个小辈,好耐性,好耐性,嘿嘿!却还是耐不过老夫去!让你们在地牢里过完这一世!没给你们放血,便是你等的造化!”接着便听到内室中有门户开启之声!随之寂然!十五兄向欧阳红夹一下眼睛,脚落实地!迅速进入内室几四周墙壁上寻找门户!却哪里找得到,大麻石砌成,怎的弄也弄不活动它们!十五兄累出一身汗!最后,只得放弃,向地面大青砖上打主意了!地道入口便在那只大蒲团下面,待他们小心翼翼走出地道!已耗去相当时间!出口是一座坟墓的石碑!像一座石柜矗在那里!这坟墓的方位便在武当宫观的院墙外面有五六百步远!蓑草萋萋,古墓荒凉!此时。天已黄昏,空山寂寂,阵雁悲鸣,却到哪里寻找他们要找的人去!十五兄嗟声长叹!有些懊恼心烦!欧阳红对这古墓心头害怕,却不敢打扰他,令他增加负担!她深知女孩应该在何时撒娇,何时乖巧……当然。他不会上山,一定往山下跑!才合乎情理!这里位置是武当宫殿之右后角,要绕着武当主峰。‘天柱峪’向下转入一条峡谷中,才能斜斜向西北,迁赴汉水!两人连袂放尽脚程落下斜谷!不久从荒野之中岔入一条似有似无的樵径!地通北方而下,路面时有婉蜒,多是因山而转,大方向是对的!他们展开轻功身法,向汉水方向急起直追,超过了三十几里,才又岔入一条大路中,顺路而下,凭命运之安排总之,十五兄抱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的打算!若这老牛鼻子,天不该绝他!那么这时已断了线索!否则,总也脱不出去!且说在宫前场地上的杀戮已停止了!天官真人身子颤抖着重新拜见石青玉,请示处理武当的善后问题!当石青玉查知一阳子的尸体不在当地!下令搜宫、搜山,将那些已带伤逃出半路上的人,一一被逮回来辨识!却没有要他们的命,只是扣押起来!找不到一阳子,恐怕这些人得吃些苦头!石青玉陡然想起十五大兄,这责任他有一份!问道:“十五搭子呢!我曾要他盯牢了一阳子的!”沈瑶琴笑道:“老天!箭爆烟弥,你要他怎生盯法!可能已踩着一阳子的脚印下山去了!红妹子也跟了去!能逮着他最好!不能那是他命不该绝你我之手!”石青玉陡然明白这话的含义,戾气消去了许多!“武当三老”是尸体找了出来,一身血污!也不知道是他们的血,还是别人的血!石青玉没有在意,这三个百龄老人的死活!天官真人以长者为尊,先处理了他们三具尸体!命人抬回他们居住了四五十年之久的“别有虚洞天”各人的石板屋的石塌上!之后才处理其他的人,按级职层次!办理死葬医护!石府重要人员已入宫搜查有关档案,书卷,秘籍等有许多秘艺,他们这一代的人都未修习练成,今后便更不用指望了!武当掌门人的职务,交由“天官真人”接掌了!石青玉严肃的对他道:“武当今后的玄门子弟,以修道诵经为主,不以武技眩世,只替世人祈福,送葬安魂,得些香火之资,聊以自足便可!退出江湖,游走四方,石府疆界之内,各大小宫观,另外选派适当道侣去主持,令法统不灭不坠,武当不须疆界!道观中不值庙屋,不诱骗儿童入道!每地只有一观足矣!某地若须重建一观,得经石府准许,俗家香客,不传武功!”天官真人心喜不胜,这条件太优厚了!今后武当道务可能还会有能扩大发展!有人欺压,便向石府中冤,由他们去料理,武当但只发展道业,不谋私利!十五兄与欧阳红顺着樵径上小路,由小路而大路,午夜时分到达一处村落!村头上矗得一座石桩:上刻“冷家集!”一路急迫猛赶心中忧急焦躁不安,自哀自叹,自己也太大意,应该早先下手!现在可好,明明是当逮着的兔子,煮熟了的鸭子,却让他飞了!如何向少主交待!冷家集这座小村.依汉水而聚成居落,江边堤岸有条道路!有处木造的简单小码头!码头的木桩上扣船缆!水边飘浮着二十几艘小河船!船头拍水传声!十五兄的心冷冷的,他认为一阳子那化身,一定会备条小舟,或者自己解缆而下,顺流而去!过江而逃!因之,他先到江边来瞧瞧!汉水涛涛,江流汹涌而下!在这午夜时分,整个的江面,十里云烟,水中却哪里有船活动!小码头上别说是人影,连只狗影也无!欧阳红卜着,揽着虎腰!俩人并肩而立,初时尚好。时间久了,已冷得不自在!十五兄像具石翁,浑似不觉!欧阳红安慰他道:“许是他气数未尽!天意如此,哥回去吧!”十五兄长叹一声,冷凄一笑道:“也只得这般作想了,只是难以向少主交待!唉!”他转过身子,准备离去,面向村落,心中陡然一震!全村黑压压的一堆参差不齐的土户茅舍,其中只有离此不算太远的一户人家,灯火尚明,这乡间僻地,早睡早起,怎比得大都会,四处皆是不夜城!这是户何等人家?那小楼上的灯亮着,他的心也亮了起来!与欧阳红携手向那座小楼走去!尚幸这户人家并未养狗!两入在小楼附近监视,十五兄抱着他的红妹子,那只手又上下的贪馋起来!欧阳红畅来接受这份久别了的爱!黎明之时,他向路头村口处一,间早点钠子行去!两人一边吃着那热乎乎的米汤加小笼包的早点,一。边漫不经心的打听那户人家!老掌柜娘子吩叨着道:“那户人家也姓冷,是后来搬来的,与我们不是一族!冷朝阳员外久年在下江做大生意,一年难得回家住上一个月,二十年来,咱只看到他两次面,有钱的入保养得好,二十年来不见老!”十五兄急向坐在他对面的欧阳红飘了眼!是的,若是付人皮面具,便是再过五十年,一百年他也不会老!俏皮的调侃道:“唉!大娘,我这妹子,就是怕老,哪天得去拜访这位二十年不老的冷大爷去!他一定学了武当道爷们的神仙法儿,真是多谢你的指教!”他们离开那间早点铺子!十五兄脸上已是神采飞扬,恢复了他惯有的神态,上天的云雾尽去!他们对少主一石青玉已有所交待了!至于少主打算怎么来办这码子事,那使得随他的意思了!他敢确定的是一武当掌门人一阳子,便是这里的冷大员外一冷朝阳!正午过后,冷家集的小村落中,突然来了一百多名江湖豪客!老民百姓都客气的请他们回家去了!这批豪客以那座小楼为中心将它包围起来!这些豪客们都清楚那小楼中住了个善于隐匿的专家!江湖令名混得响当当!石青工与沈瑶琴连袂走来!由十五大兄。上前叩门!开门的是冷大娘子,虽已五十开外了,还相当标致!雍容华贵,徐娘风韵犹存!她见是两对青年的公子小姐,人物之整齐,自非等闲人物!请问大娘,冷朝阳冷大员外在家么?”“在!你们是!”“他下江生意上有往来的朋友,顺道专程来尊府拜谒!鲁莽之至,深感歉疚!”“噢!好说,贵客!请!请!请!堂屋里坐!”迎面一座照壁,转过照壁,便是前院,前进正间便是客厅了!院中花木扶疏,厅中,幽雅简洁!在大都会中算是普通居户,在僻壤之地便是大户富家了!冷大娘子让客人厅即告辞先退,走去后进!“朝阳!朝阳!你有客人!”之声娇亮着传来!“谁……”冷大员外昨夜许是对他太座那方“蓝田”.辛勤的耕耘了一番,以舒解他这多天来的烦忧生涯因之,刚起床的样子!“两对年轻体面的公子小姐,说是你下江生意来往的朋友!”他心头狂震,暗叹一声!要来的终究要来!轻衣缓带而出!冷大娘在准备茶水敬客!家里难得见到一名客人,而这些客人又是体面文秀的人物!因之她很兴奋!“呵呵!各位高贤毕集!在下便是冷朝阳!眼拙之至!似乎对各位少见!”“初会!初会!一见如故!慕名而来!似曾相识!”“是否因同名之误!由下江远道而来!不管如何!见面有缘,请坐!请坐!”石育玉仔细打量他,有种似曾相识之感!一时之间,想不起来!当然,天下之大,面貌虽说各有不同,但略有相似者,也是大有人在!欧阳红怎么看他也看不出他与一阳子有何关连之处,两个人那是风牛马!乖乖!十五哥这支大蜡烛坐定了!有得笑话弄了!十五兄却信心十足,不管他怎么变,他是一阳子绝错不了!沈瑶琴却一言不发的来冷静分析这人到底是谁!冷大娘已端出茗茶敬客!身边没有丫头侍女,那是日常生活都得自己动手了!沈瑶琴心头一动,低声对她道:“大娘你方便,小女子要净手!”那是要到内进去撒泡尿了!冷大娘笑着点首,沈瑶琴便随她入内!“尚未请教两位公子贵姓大名!”他若不问便一直马胡下去!对确定他的身份有所帮助!现在只得道:“小可石青玉!那位十五大兄及欧阳姑娘!随夫人入内是那是内人沈瑶琴!”“公子是由……”“由武当山下来!”“老朽也是昨日由下江上来!公子是专程去武当拜会仙家的么!”“可惜之至,武当山上昨天已遭天劫!一名老朋友不知所终!”“啊!雷震声“隆隆”,天公是只打雷不下雨!好生奇怪!”公于是在下江何处得意!老朽是长居镇江!以茶为业!糊口而已!”“来自金陵石府!”。大地方!老朽也常常去!六朝都会!江南繁华尽集于斯!”“本公子想请老丈你去金陵石府作客!来而无往非礼也!盼老丈见允是幸!”“这个……有机会定当趋府拜谒公子!”“我是说现在便是最好的机会!”“公子说笑了!老朽慢待公子!你我素不相识,公子怕是认措人了吧!”老丈明白,绝错不了!汉水一带,水、陆两站各码头了!”她讶然惊视!手足无措!“姑娘是……”“我们是来自金陵,与武当道士有些过节要结算!这话你可懂么?”“懂懂!与老道们打架!”“便是如此了,可知道你夫君是个大有来头的人!不是在下江做什么生意!”沈瑶琴开门见山的单刀直入,盯紧了她脸上的表情神色!她先是迷恫,后是欣然,再是哀怨、惊惧,……变化多端!她的一生思路历程,一幕幕的重现过!“大娘,你可有孩子么?”只见她脸色大变之后,珠泪泉涌般的洒下!点首。道:“有一个小儿子在家,今年已十五岁,双腿不良于行。瘫痪在床!”“不会吧,你夫君乃是武当掌门.内功深厚,怎能有个病儿子在床!多久了!”“得病只有两年!”“这更不会了!若是病自周岁始,尚有这可能!别是另有原因!本姑娘深通医术!若信得过,不妨让我瞧瞧,大人之事与孩子无涉!”她陡然,面露喜色……更是惊惧!“你夫君惹下了大麻烦!我等是要请他去料理!也许一去不归,也许过些时日可回来!咱们都是女儿家,男人家的事,是由不得人的!你老节哀顺变!总之!孩子最重要!带我去看看他去!也许有救呢!”她们一同进入左边内间,床上有个面色蜡黄带青的少年,两眼疑疑的盯视着墙壁出神,看到有生入进来,是位姑娘,脸上显出一丝羞红!喊了声:“娘”“孩子!我可怜的孩子!娘请来了神仙姐姐,给你看看你得的是何病!”沈瑶琴毫不客气的给他又摸又捏的,翻弄了个遍,才道:“奇怪!怎会是中毒呢!而且又点残了他的“带脉”!中人暗算!被人下毒!”冷大娘跪在沈瑶琴脚下道:“正是我那样!好狠毒的心啊!姑娘!求你可怜可怜他!能以活么!”“可以!不过你得对我讲老实话!”她猛点臻首,望了孩子一眼!沈瑶琴道:“咱们早些将孩子的病治好!…从怀中掏出一只玉瓶瓶,倾出一粒“青空解毒丹”,给孩子服下!解开了带脉几处被点的穴道!按床了一会!孩子的双脚双腿便能活动自如!冷大娘抱着孩子又亲又吻的饮位!她的心一下子打开了!带着沈瑶琴到楼上她的卧室中,掩上门悄声道:“姑娘!你得救救我们母子两人,那人不是我的夫君,两年前有一夜他回来与我同房时,我便发觉!不敢揭发,哪知他他他是杀夫、毒子!姑娘慈悲!”沈瑶琴心头大震,这怎么可能呢!武当掌门被人调包了!“大娘节哀,我立即去逮他,迟将生变!,,沈瑶琴穿窗而出,一式“凤凰于飞”的绝顶轻功来至前厅!只听得石青玉道:“若留下你一命!怎对得起囚你而死的那些道侣!最初不一定要引起这一场杀劫……”“是的!我已知道他为了什么!”她出手如电闪,封闭了他上身二十四处穴道!“石夫人你!”“我不知道你是谁,只知道你这恶魔将锦罗府的旧事又重演了一遍!本座不冤枉你吧!杀人、奸妻、残子!将武当引出来,想借用武当的势力来拼掉石府!好计谋!好毒恶的心肠诡计!”石青玉恍然大悟,冷笑道:“本座初来之时,望着你的面貌有些面善,原来是金陵雨花观柳案下密室中二十几张人皮之一!阁下一人之力能翻云覆雨,操纵过两大门户!生死数万人众!佩服!”十五兄上前给他除去了入皮面具,四人一怔!其入面貌姣媚如一妇人,看年龄当在五旬上下揭破行藏后,脸上有些羞红!肤色细嫩如玉,长年披带面具的关系!妖人也!“谈谈你老别后数年经历如何!”“也没有什么奇妙之处,工夫被石府主破去后,便混入武当,一阳子轻易便中计,且有家室在外!夺其掌门人之后!挟武当之众来与石府以争短长!”“真的一阳子呢!”“将他活葬于百棺之中!”“本座由千棺大阵中来,看到有具石棺其中仲出一只手来,那时便认为不合情理,原来是阁下你的杰作!你这一搞可苦了武当派了!五十年也翻不过身来!“祸福无门,唯人自招,人生如戏耳!”“请告知阁下之出身!…“巫山神女宫中的歌舞男伎!…“假戏演绝了,便演真戏了!扮啥像啥!多才多艺!请你去金陵石府作客吧!…“有我选择的可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