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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夜漸深。

    整個的掃月樓隨着夜暮的降臨,也漸漸形成恐怖的氣氛。

    樓為明未遺臣龔豐於“豐畝園”遺蹟。

    龔善畫,有僧人掃葉圖,因名掃葉樓。

    全樓一片死靜,沒有一點點的聲音。

    任何人置身於此地,都難免會想到鬼,小龍此刻就有陷入鬼城世界的感覺。

    但是他並沒害怕,因為自覺沒有做過一件虧心事,沒有做過虧心事的人,就有一股浩然正氣,鬼是不敢侵犯浩然正氣的。

    他靜立約莫兩刻時,忽然有一種不妙的感覺,不禁輕輕的自語道:“笑面跛丐,哇唾!他莫非出事了?”

    不錯,笑面跛丐約好了,絕不可能不來,除非是出了事,還有,據婷婷姐姐説狐偃頭沱以及豐面鬼使均非省油燈。

    出了什麼事?

    小龍想到這裏,不由皺起了眉頭,他什麼都不怕,只怕發生某些全憑武功解決的事,他不願殺戮無辜。

    正在憂心仲仲之際,忽然傳來一聲幽幽的女人嘆息。

    在這種充滿鬼的氣氛的地方,突然聽到這麼一聲嘆息,任何人都會為之毛骨悚然。

    “哇嗥!難道真有鬼?有夠衰!”

    一聲嘆息過後,全樓趨於寂靜。

    小龍一驚過後,立刻恢復鎮靜,運目搜視發出那怪聲的地方,不見有什麼怪現象,聳肩一笑,便打算將它置諸腦後。

    但偶一轉眼旁顧,頓時心頭大震,原因是他看到一個女人。

    一個長髮披一眉的白衣女人。

    她長得很美,年約二十五六歲,已靜靜的立在一座假山的旁邊。

    臉上含看一絲微笑。

    那情形,好像她已站在那裏很久,已經偷偷看着小龍很久了。

    “哇噻!你是什麼人?”

    身形一飄,展弱了“水波流”輕功,向那女人撲了過去。

    但等小能摸近之際,忽見那長髮女人一閃躲入假山後面去了,當即剎住身子,然後步步為營轉入假山後面。

    一看之下,不禁怔住了。

    皆因長髮女人已不在假山後面,憑他的視力、聽力以及輕功身法,居然能在他身前遁。

    形若不是鬼,適份功力就真個匪夷所思了。

    不景暗暗抽了一口冷氣,暗忖道。“哇噻!我就偏不信邪!”

    對於鬼,他一直是存疑的,不相信比相信多些,而且他的確不怕鬼,他覺得一涸人只要行得正,做的正,任何鬼怪都不會上身的。

    “哇噻!子不語,怪力亂神!”

    “唉!”

    又一毀幽幽的嘆息,自左方傳來。

    小龍轉頭循聲望去,一眼瞥見掃葉樓的迴廊上,也就是剛才站立的地方,站着那個身穿白色是衫的長髮女人。

    但是,那已不是一張美麗的臉龐,而變成一張七竅流血,像吊死鬼一樣可怕的臉龐。

    小龍由於心理上已有準備,故此見到一張恐怖的面孔,倒不怎樣害怕,他決心弄明這女鬼是真是假,當下就在假山上一頓雙足,怒矢般向掃葉樓迴廊飛掠過去。

    假山與樓間的距離約四丈,這樣的距離,對小龍來説,一蹴可及,但那長髮女鬼在小龍剛起身之際,又一閃身,退入樓閣裏去了。

    小龍就在她退入樓閣的次一瞬間飛上了迴廊,他竟毫不遲疑的衝了進去。

    樓閣內空空如也,那女鬼又消失不見了。

    只見對面一扇窗門在迎風搖盪。

    他疾步靠近窗門,向外望去,只見那長髮女鬼站在樓下數丈外一棵柳樹上。

    站在樹梢上,隨樹梢浮沉着。

    小龍一看那情景,心頭就不禁“砰”的一跳,因為他這時已正確的看出那種輕功的境界,即使不是厲鬼,也是個非常難以對付的女流高手。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道:“喂!你如有所為而來,請即劃下道兒,哇噻!裝神弄鬼像什麼玩意兒?”

    長髮女鬼不動也不答,只瞪眼看着小龍,雙眼中流出的血水倍覺可怕。

    小龍見她不答,忍不住越窗飛去,再向她飛撲過去了。

    結果情形仍然相同,就在他飛撲出窗口的待候,那長髮女鬼的身子忽然直沉而下,瞬即不見。

    “哇噻!!好快,但顧她是真鬼才好!”

    他希望她是真鬼的理由是:碰見勵鬼,王敬實他們不一定會喪命,而碰上恃強的武林高手,就有性命之慮了。

    “唉!”

    暗忖方自腦際閃過,前面圍中又傳來一聲嘆息。

    攀目望去,那女鬼出現齡一棵芭蕉樹下,只不退她的面目已改變,又變成原先那張美麗的臉孔。

    她向小能微笑着,很甜很迷人的微笑。

    “哇噻!你嚇不倒我的。”

    長髮女鬼不答也不動,臉上仍褂着迷人的微笑。

    小龍扮了個鬼臉笑道:“哇噻!你如果是鬼,就不怕道顆石頭。”

    説罷,自地上撿起一顆石頭。

    石頭去勢如電,長髮女鬼卻似怕石頭,身子一閃,躲人芭蕉樹後去了。

    小能哈哈一笑,揮頭就走。

    這一策略果然奏效,那長髮女鬼又出現了,而且啓口道:“喂!怎磨走了呢?”

    小龍轉過身來微微一笑道:“哇噻!黔騾技窮了吧?”

    “你的瞻量裏真不錯,妾身每次裝鬼都能把人嚇個半死。”

    “哇噻!我是涸一貧如洗的窮人,你該知道窮人是不怕鬼的!”

    “所以你也準備來搶珠寶?”

    “哇噻!這樣説來,你是覬胡那批珠寶了?”

    “是的!”

    “哇噻!現在還想要麼?”

    “是的!”

    “哇隆!你可知道這批珠寶是用以救濟巢湖災民?”

    長髮女人道:“妾身出個價錢如何?”

    “哇嗜!你是想出錢置這批珠寶?”

    長髮女人道:“是的,妾身可以馬上付你五萬兩銀子,怎樣?公道嗎?”

    “哇噻—。珠寶不是我的,為什麼把銀子給我呢?”

    長髮女人道:“雖然不是你的,但你來到這理,自然是想染指,我們如果能夠合作,就高枕無憂了!”

    “哇噻!稱太看得起我了!”

    “我有自知之明,你有高明的輕功,其他的身手也不會太差勁,所以我想邀你做我的夥伴。”

    “哇噻!假如我不顧意呢?”

    長髮女人嘆道:“不要逞強了,你別無選擇,那份珠寶,我們是勢在必得。”

    “哇噻!稱想威脅我?”

    長髮女人道:“識時務者為俊傑,如果你孰着的話,會害死不少人,為什磨不積些陰德呢!”

    “哇噻!怎麼説會害死不少人?”

    “妾身只能説到這裏,不便再為你詳細解釋了。”

    小龍想了想,説道:“哇噻!我也要告訴你一件事,那批珠寶,可救活許多人。”

    長髮女人道:“要想救災,五萬兩也就夠了。”

    “哇噻!五百萬兩也不夠!”

    “既然如此,就算那批珠寶用來全部救災,也是無濟於事!”

    “哇噻!我等都應盡力而為。”

    長髮女人道:“但你絕不可能活着拿到這批珠寶,或者保護這批珠寶。”

    小龍道:“哇噻!咱倆不妨走着瞧!”

    長髮女人道:“當然,有些人不到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掉淚,就像那些人一樣!”

    小龍順着她的手指望去,長髮女人所指的地方,正是掃葉樓。

    他一躍上了樓頂,鳥瞰過去,正如名士題詩云。“最是江南堪愛處,城中面面是青山。”由此望則城內萬家燈火,外望則大江一衣如帶,船帆千千。

    但富他踏人模內,立刻同到一股濃重的血腥氣味。

    他不需照明,一瞥之下,不由得凜然止步,只見空空的樓上,兩人屍橫就地,一個是壯士打扮,一涸是頭陀裝扮。

    兩人年歲均都不小,那頭陀的半邊天靈羞已被削去,壯士的下半身,血跡斑然,臉上五官扭曲,形狀可怖,顯然是身受重傷而死,曾受極大痛苦。

    事到如今,不由得小龍不擔心王敬實以及皖南四釵等人的安危了。

    但掃葉樓三面,每一處門户都是洞開着的,其中均是黑黝黝的,不知藏着什魔秘密,曉是他身負蓋世奇學,見了一種情形,背上也是不自禁地生出涼意。

    當下他向左方探索,來到一同偏廳。

    這廳中的情形更是恐怖,地上橫七豎八,一共死了二三十人,有的相互扭成一團,有的手中刀劍砍在對方身上,血流遍地,腥氣奇重。

    看來,這些人的臉色,均都新死不久。

    “哇噻!為了這些毫無生命的束西,竟拼命至此,喪命於此!”

    “怎磨擦?”長髮女人不知何時也進來了。

    “哇噻!什麼怎麼樣?”

    “你沒有看見這慘酷的場面,為了那批珠寶,一個個橫屍當地!”

    “哇噻!你好狠!”

    長髮女人雙手連搖,説道:“閣下別張冠李戴,妾身可不敢居功,這不是我的傑作。”

    “不是你?哇噻!至少與你脱不了關係!”

    “真要是我做的,我沒有否認的必要。”

    説着,長髮女人自懷裏取出一隻頗似繡球的束西,拋了出來道:“是東西給你!”

    小龍伸手去接,就在快要接入手理之時,忽覺不妥,連忙仰身倒退,離開了掃葉樓。

    於是,那隻球狀似繡球般的東西,就落人偏廳,隨同“碰”的一聲悶響,如炮竹炸開,迸射出一大團黃色的濃煙。

    小龍一見,雖不知為何物,但可確定那黃煙能致人於死地,立即再一頓足,縱出四丈開外。

    一瞬同,濃煙捲到他面前,再一個倒翻,透遠遠避到十幾丈外的一道牆角。

    黃煙散開約七八丈之後,力道即盡,轉向上升時,在月光的照射下,形如一大團炎火,冉冉升上空中。

    黃煙雖然迷濃,但卻不能逃過小龍如雷的神目,發覺長髮女人藉煙幕的掩愛逃遁。

    小龍故作不察,悄悄的跟在後面,遠遠看去,只見長髮女人進入了三江鏢局。

    這時刻,三江鏢局,燈火處處,十分明亮。

    二人一前一俊,快過二縷黑煙,只一閃便自不見,長髮女人已進入圈中的一棟閣樓裏。

    小龍掠至三江鏢局,只見鏢局二進大廳內燈光特亮,傾耳凝聽,笑語喧譁可聞,料定其中必然飲宴未畢。

    他藝高瞻大,因之毫不遲疑,如投巢雛燕飛掠,悄悄躍至那廳後窗,神不知鬼不畏便隱上了迴廊橫樑。

    他神目如電,視夜如晝,四視園中無人,虛指一點,後窗窗紙上,立即破了一洞。

    接着是“金鈎倒懸式”,謹以腳面掬住迴廊橫樑,身軀半躬下垂,隻眼正好由破洞中穿人廳中。

    廳中此際,果然正在開席,祗見那正中央,圓圓的一張檀木桌上,坐了一圈。

    上手是忠厚老實的王敬實,兩邊皖南四劍,下首也就是面到小龍的一邊,坐着三個不認識的人,想必是此間主人。

    果然,正中一身軀高大,白髦銀髯,神感威猛的老者執杯敬酒,未言先是一陣哈哈大笑。

    笑聲洪亮震耳,顯示他內功頗佳,笑畢方道:“來,來,來,玦兒、行兒,難得皖南四劍看得起我們父子,將這批大買賣讓予咱三江鏢局,更難得王老闆慷慨好義,以珍物換取錢糧,救濟巢湖災民,讓我們父子三人,各敬一杯,以示敬佩感謝之忱!”

    説罷,率先乾了,他身畔兩位面貌相彷,年約三十上下的精壯男子,也同時飲盡一杯,共邀王敬實五人乾杯。

    單劍震皖南方直民,笑着回敬道:“三江鏢局,名冠京革,執同業牛耳,兄弟等得親鳳範,實在幸甚,謹請三位飲盡此杯!”

    好一陣方算敬過一圈,於老鏢頭,霍一沉吟,道:“方鏢頭來京之後,可曾到別家去過嗎?”

    方直民連忙搖頭,表示不曾,于飛哈哈一笑,解釋道:“老朽因見王老闆所攜珍物價值連城,怕萬一傳揚出去,引起貨小注意,這一來,不但不易脱手,反可能節外生枝,多生許多事故。”

    方直民道:“在下也是這般想法,故而一入京城,便到老鏢頭局中來了!”

    于飛又是哈哈一笑,連讚:“好,好。”又道:“方鏢頭與王老闆既如此信託老朽,説不得老朽要將此重擔負起,這麼吧,趕明起,五位居在局內,珍寶分件交於小兒,令他二人執往城中富户家中售賣,如此不僅可收隱秘之效,更可得大價錢。王老闆意下如何?”

    王敬實連連應好,並且深致謝意。

    窗外小龍聽了,不但覺得十分放心,覺得這辦法妥當保險。隨之一想,可又覺得不大對勁。

    因為假如於飛真是個古道熱腸的人,那長髮女人為何潛入三江鏢局。

    難道,王敬實已將珍寶移來此地,被長髮女人知道了,乘他們在前廳議事,暗中下手?

    這一起,似認為自己判斷正確,立即向後院走去。

    甫入後院,身邊突聞:“石賢侄,速往假山來!”

    小龍乍聞傳音,正是笑面跛丐聲音,欣喜的暗道:“哇噻!明明約好的,卻一個人跑來此地,害人瞎操心!”

    四周一陣張望,上且即發現假山,一式“小波流”飛掠過去。

    前進不遠,果然發現了笑面跛丐。

    他欣喜的朝笑面跛丐一拱手,道:“哇噻!説好去掃葉樓,竟跑到這兒涼快……”

    未等他説完,笑面跛丐忙道:“身在險境,快隨我來,一切回頭再解釋。”

    説完,拉着他前進數步,立即移開了假山一塊石頭。

    小龍立即發現一個狹窄洞穴。

    失面跛丐低聲説道:“此處是三江鏢局一處秘地,被我無意發現,你進去,我替你把風!”

    小龍微一點頭,剛剛入數步,只聽“咋!”的一聲輕響,洞中立即一暗,但這並難不倒他那夜如白晝的雙目。

    繼續前進不遠,忽覺有一股蕭麝般幽幽撲鼻沁心,使他陶然欲醉,仔細一瞧,上且即發現地下躺了一個人。

    驚駭之餘,將那人板轉過來一瞧,暗道:“哇噻!怎麼會是她?”

    一頭烏溜溜的秀髮及一張美若天仙的絕色姿容,立即呈現在小龍的面前,這少女竟是自己不辭而別的阿娟。

    他不由一呆。

    一顆心兒忐忑狂跳。

    哇噻!這真是太巧了,想不到在這裏又遇上了。

    小龍關心的替阿娟把了一陣脈,內心不禁又是一震,暗道:“哇噻!夭壽!真缺德!”

    原來阿娟中的是淫毒,此種得毒非經男女交合,而且要毒者泄盡淫毒不可,否則,只有經脈爆裂一途。

    “哇噻!不行啊!若是……唉!一來乘人之危,再則如何對得起婷婷姐姐!”

    想着想着,饒是他智慧如海,也不知該如何解決。

    苦思之下,立即將人抱起,心想:“哇噻!先把人救出去再説!”

    洞外失面跛丐見他抱着少女出來,忙問是怎麼同事,小龍只得據實説了,也説出認識此女經過。

    笑面跋丐沉思有頃,道:“小龍,這也是上天安排,偏偏在此時此地被你碰上,看此女品貌端正,並無淫邪之態,你就施以援手,至於婷婷姪女這方面,我願意居中解説。”

    小龍道:“這件事待見了婷婷姐姐再説吧!”

    笑面跛丐看了阿娟一眼道:“她的呼吸甚疾,要不要緊啊?”

    “哇噻!她已服下“赤龍丸”,暫時無礙。”

    笑面跛丐哦了一聲,道:“小龍,那你先救她同去,這裏就由我來監視。”

    小龍道:“哦,對了,我們約好掃葉樓會齊,哇噻!前輩怎麼又來到了這裏?”

    笑面跛丐冷冷一笑道:“自你出來之後,我一直暗中尾隨,無意中發現了一人,這人便是于飛。”

    小龍見笑面跛丐冷笑,立即問道:“哇噻!前輩認得於飛嗎?”

    笑面跛丐又是一聲冷笑,道:“這于飛,原名於三飛,老跛子不僅認得,還知他與獨芳客有一段仇隙呢!”

    小龍忙問緣故,笑面跛丐又道:“這於三飛本是崆峒子弟,早年初出北湖,以一柄奇形兵刃銀連澴,在隴中揚名立萬,未遇敵手,一時少年得志,漸漸趨入下流,終至淪入黑道為盜。”

    “獨芳容有一次遊歷隴中,正遇着于飛在打劫行商,見他是崆峒家數,立即上前,將他擒住,親自送往崆峒山上,三清官五柳道人處,好生管教。”

    “那知五柳道人,羞惱成怒,反責他狗拿耗子,多管閒事,一言不合,動起手來,五柳道人雖是崆峒一派掌門,卻也敵不過孤芳客一掌,慘遭敗北。”

    “後來這於三飛留在崆峒,未再下山,據傳是怕孤芳客找他麻煩,立誓重修絕藝,報雪前仇。”

    “據我老跛子椎想,崆峒派與孤芳客結下這層怨仇,上次七派合力暗襲之事,決不會少了五柳道人與於三飛這二人。”

    小龍聞言,立即將長髮女鬼一事告訴,笑面跛丐。

    笑面跛丐道:“我會小心應付,你走吧,救人要緊。

    説完,逕自起身離去。

    小龍暗叫聲:“哇噻!我……”一見笑面跛丐頭也不同的走了,只好硬着頭皮抱起阿娟離開了三江綜局。

    口口口口口口

    窗外秋風簫簫。

    室內春光旖旎。

    小龍來到阿娟的身邊,只見她雖然暈穴被制,卻被媚藥激得嬌靨酡紅,呼吸粗濁,玉汗淋淋,出聲也更加的沁人了。

    不由心神一蕩,熱血滔滔,旗正飄飄了。

    阿娟的呼吸更加急促了。

    那呼吸聲好似巨鎚般不住的敲擊小龍的心口,他知道媚藥開始發作了,雙手開始“總動員”了。

    他不是“菜鳥”,在這方面已算是熟手了,很快的“殺豬”、“拔毛”,把阿娟剝得光溜溜了。

    哇噻!太美了。

    哇噻!太迷人了!

    此刻,什麼“非禮勿視,非禮勿動”,什麼“對婷婷不忠”,哇噻!暫時已拋諸腦後了他原本看過阿娟的胴體,但沒有此刻親切,更何況,此刻是在救人!

    於是,他匆匆脱去衣衫,立即貼上她的身子。

    對準目標之後,立即“揮戈上馬”。

    乘長風破萬里浪,很快的就“斬將”“過關”,深入腹地,小龍才伸手解開了她的諸穴穴道一解,在媚藥催動下的阿娟,哇噻!像一隻發了瘋的母牛,不停的猛烈扭動,口中不停“格格”“哼哎唷”的叫着。

    所幸,小龍在這方面已有經驗,很快的將她馴服了。

    可是,那媚藥實在太厲害了,半晌之後,她再度嘶叫狂扭起來。

    小龍不得不採取強烈攻勢了,立即開始“密集安打”,胸膛緊貼着她那高聳的雙峯,下體作知距離的抽送。

    好一場龍爭虎門。

    哇噻!短兵相接的肉搏。

    哇噻!有夠累!

    雨夜花,雨夜花,受風雨,吹落地。

    無人看見,瞑目怨嗟,花謝落土不再回。

    花落土,花落土,有誰人,可看顧,無情風雨,誤阮前途,花蕊若落要如何?

    ………

    糾纏了一個多時辰之後,阿娟開始“安份”了些,可是小龍攻擊力量,仍然沒有稍減,強棒出擊,“高飛犧牲打”與“密集安打”交互替用。

    小龍雖然功力通玄,但遇到如此驃悍的對手,卻也累得氣喘吁吁了。

    他一見她仍然後勁十足,情急之下,靈機一動,急速來了一個大翻身,讓阿娟坐在自己胯間。

    攻守互異之後,小龍只要攬住阿娟纖腰,不讓她違規、衝出“線外”,就可以欣賞她那迷人的胴體了。

    阿娟開始擺動身體,好像正在騎馬那樣,上上下下的抽動起來。

    “哇噻!妙!妙!”小龍扶住她的腰部道:“妙極了!”

    尤其那對乳波似濤的雙峯,更是顫動得令他神馳目眩,激動之下,居然每次阿娟往下坐時,就提氣將腹部往上挺。

    哇噻!真是“乞食趕廟公”。

    漸漸地,小龍愛不釋手的攀向高峯。

    所幸,阿娟已近“強弓之未”,因此,小龍探測車雖然在雙峯遊走,卻未發生“車禍”

    阿娟浪蕩的叫着,油田“鑽探”工作總算有了收穫,開始向外冒“天然氣”了。

    募地。——阿娟身子速顫,突然加速挺勁起來。

    小龍受此一顛,差點衝上了“安全島”,慌忙摟着她的纖腰,認真“指揮交通”,執行勤務。

    半晌之後,他又被那座一局聳雙峯的誘惑,又情不自禁的又撫摸,享受雙重快感。

    阿娟呻吟連連,欲爭無力了。

    身子情不自禁的哆嗦起來了。

    小龍霍地坐了起來。二人股與股交疊着,開始吮吸了,整個人都陶醉了。

    阿娟在一泄再泄之後,無力靠在小龍身上,任由他去吮吸與撫摸,在悠悠中,她已入睡了。

    口口口口口口

    黎明時分,阿娟終於醒了。

    凝神一瞧,看見自己躺在牀上,看房間佈置,似乎是在客棧裏。

    再看過去,一個金髮女郎坐在一邊,不由詫異的道:“你……你是誰?我怎麼會在這裏?”

    “阿娟!你……”

    阿娟想不到對方竟然知道自己的名字,剛想坐起,突然覺得下身撕裂般的疼痛,悶哼了一聲之後,立即被蘇婷婷擁入懷裏。

    她又驚又急,情不自禁埋首蘇婷婷懷裏哭了。

    “阿娟,別哭!事情已經過去了!”

    “小姐,這裏是什麼地方?”

    “這裏是客棧,快告訴我,你怎麼會落入三江鏢局手裏?”

    一提到三江鏢局,阿娟立即想到自己中了于飛的暗算,想必是被這位姑娘相救,對了,她是怎麼知道自己叫阿娟呢?”

    上且即歉然問道:“小姐,你怎麼知道我叫阿娟呢?”

    “喔!你猜呢?”

    阿娟扭動着腰枝,道:“小妹猜不出痲!”

    “小心!彆扭了蠻腰。”蘇婷婷取笑着説:“嘻嘻,是你龍哥哥告訴姐姐的嘛!”

    “龍哥哥?他在那裏?”説着説着,突然“哇!”的一聲哭了起來。

    蘇婷婷被她哭得不知所措,問道:“你已經逃脱了于飛的掌握,為什麼哭呢?”

    “我沒有臉再見龍哥哥了!”

    “為什麼?”

    “我已經不是清白之身了!”

    “就為了這個?”

    “這還不嚴重嗎?女兒家清白被污,這一生幸福已沒有了,活着也是行屍走向,我還有臉見龍哥哥麼?”

    蘇婷婷已將接受一項嚴重的考驗了,她為自己一私,暗中安排了府小蘭,如今又面臨阿娟的難題。

    許久,她猛然作了一個決定,説道:“阿娟,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請説!”

    “你真的很愛龍哥哥麼?”

    “此生不渝!”語音一頓,接道:“不過,現在我已有了另一個決定。”

    “什麼決定?”

    “陪伴青燈,以度此生,姑娘,多謝你救了薄命女子一命……”

    説至此,盈盈的拜了下去。

    蘇婷婷身子一震,忙道:“阿娟,別這樣想不開,人生如戲,戲如人生,何必這樣死心眼呢?”

    阿娟道:“不是我想不開或死心眼,我知道,一開始是我欺騙了龍哥哥,但是,我是身不由己,因為我是天魔教教徒,不管怎麼説,我是賣給龍哥哥的,為奴為婢都是他的人了,因此,我應該為他保持清白之身,現在已被沾污了!”

    蘇婷婷見她雙眼赤紅,楚楚可憐,芳心不忍道:“阿娟,假如佔有你的人是你龍哥哥呢?”

    阿娟“啊”了一聲,淚珠滾滾而下。

    蘇婷婷道:“當時你中了媚毒,非經男女交合,而且要毒者泄盡媚毒不可,否取,只有經脈爆裂而亡一途。”

    語音一頓,接道:“當時事急緊迫,只好叫他那樣做了,娟妹,你會恨我嗎?”

    接着,又把對府小蘭説的那一套又搬了出來。

    阿娟好奇的看了蘇婷婷一眼,玉面一紅,道:“姐姐,可是安慰我吧?”

    蘇婷婷道:“不!這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但是,你心裏必須有所準備,我是他的妻子,在沒有認識你之前,還有一位紅粉知己,如今你是第三位了。”

    阿娟道:“夫人只要收容我,我不記名份,只要常看見龍哥哥,侍候龍哥哥就心滿意足了。”

    蘇婷婷道:“妹妹能屈尊降貴,姐姐我高興萬分,希望今後大家以姐妹相稱,就不負姐姐這片心意了。”

    阿娟盈盈跪下為禮,道:“謝謝……謝謝姐姐!”

    “妹妹,你先調息一下吧—。等會兒我再叫他來見你!”

    口口口口口口

    翌日,小龍恢復了醜小子的身份,故意在金陵城走了一匝。

    這謀略,是蘇婷婷與阿娟共同設計的,皆因他們認為,既然天魔幫發出天魔帖,這件事遲早都要解決,若一味掩飾身份,便永遠沒有結局。

    小龍對蘇婷婷是言聽計從,無話可説。

    果然,中午時分,店小二執着一張紅柬走來,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寫道:字奉石小龍知悉:閣下出道江湖以來,屢與本幫作對,先姦殺本幫弟子甲純、乙苯,復劫持女弟子阿娟,此等行徑,狠辣兼具,人神共憤。

    故特請閣下,重九之夜,會於鐘山之陽,以作了斷。

    下署為天魔幫幫主言不忘,及桃花三娘子簽名字樣。

    小龍看罷,對這種指鹿為馬,惡人先告狀的事,十分氣憤。

    蘇婷婷笑顏如花,湛藍的雙眸中,充滿了躍然欲動的神氣。

    阿娟則滿面怒容,顯示着她心中,正有滿腔怒氣。

    傍晚時分,小龍入店不久,店小二突然走過來道:“有客來訪!”

    小龍走了出去,竟是梅凌霜與府小蘭師徒,連忙進入,不等詢問,府小蘭已迫不及待吱吱喳喳説了出來。

    皆因梅凌霜為撫平愛徒感情的創傷,便帶着府小蘭四處遊歷,希望時間與風景能使她快樂。

    誰知行走不遠,就聽見天魔幫傳出天魔帖與醜少年石小龍金陵一決的消息,便催着師父急急前來。

    甫入金陵,便發現了小龍,於是,師徒尚末找到歇腳地方,便就來了。

    阿娟獻上玉茗,梅凌霜啜了一口,道:“武林中素來有“勝者為侯,敗者寇”

    的陋規,反正要是打贏了,不對也變成對了!重九之會,算上我師徒一份!”

    幾人商議了一陣,小龍出去交待店夥,為梅凌霜師徒準備房間。三女聚在一起,各訴各的心意,總算達成了協議,蘇婷婷居長為姐,府小蘭與阿娟同年同月,但府小蘭早二日為次,阿娟最小隻好敬陪末座。

    這一來,三女膩在一起,所有的話題,就離不開小龍了,梅凌霜見愛徒感清有了着落,心頭一塊大石也放了下來。

    小兒女的事清她自然不願插嘴,小龍更是無法置啄,於是,相視一笑,亦分別同房。

    小龍飄上榻,卸去衣衫,正欲入定,陡聽一陣輕細的步履聲悄悄走來,臨近他的房門之際,突然輕輕敲了數下,低聲喚道:“龍哥哥!”

    小龍聽得是府小蘭的聲音,一怔之後,旋郎低聲道:“門沒栓。”

    府小蘭輕輕門,迅即落下栓,走向榻前。

    小龍覺得怪怪的,但仍下得榻來,準備燃燭。

    府小蘭卻一把拉住他的手,吐氣如蘭的喚道:“龍哥哥!”

    這一聲,包含了無限辛酸,不少淒楚,小龍身子不由一顫。

    府小蘭輕輕依偎在他的懷中,柔聲道:“龍哥哥!你是世上第一忍人,為什麼在舟中不告訴我實情呢?”

    小龍對她原本有一種內疚,經她這一提,情不自禁把她摟入懷裏。

    府小蘭陡地緊緊的摟着小龍,湊上玉唇,緊緊吻着。

    小籠遭此“突襲”,心中一陣慌亂,不知如何應對。

    府小蘭激情的吻了一陣子,一直到快要透不過氣來,才依依不捨的攤開雙手,緩緩的走向榻前。

    小龍突聽一陣悉索的聲音,略一思忖,不由大駭,暗忖:“哇噻!蘭妹,她怎麼好端端的脱起衣服啦?是那根筋不對勁啦?”

    悉索聲音過後,小龍瞥見小蘭已坐在榻前了。

    哇噻!她是什麼意思?

    時間悄悄的流逝……

    府小蘭抱着犧牲的決心,一鼓作氣的卸去全身的衣服,準備要“獻身”,那知小龍被這突如其來的行動,弄得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是好?

    愛,原本就是“奉獻”!

    愛,原本就是“犧牲”!

    府小蘭由羞轉急,由急轉為冷靜,心知龍哥哥不是那種“見色心動”的人,但偏偏自己又無法啓口!

    她開始陷入沉思——好半晌之後,她終於有了結論:“既然甘心獻身,還是自己採取主動的好。”

    她實在太愛小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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