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楊家槍法使完,金玄白藏槍頭、露槍尾,朝四周打了個羅圈揖,沉聲道:“各位,獻醜了。”
李強忍不住大叫一聲:“好!好槍法!”
那些來自蘇州各地的牛鬼蛇神何曾見過如此精湛霸氣的槍法?一聽李強叫好,全都從震驚中轉醒了過來,紛紛鼓掌叫好。
諸葛明大笑道:“哈哈!又一隻井底之蛙跳出了水井,開了眼界。”
金玄白望了他一眼,走向仇鉞道:“仇世兄,你這是幹什麼?還不快起來。”
仇鉞顫聲道:“金大俠,請你收我為徒,傳我絕世槍法。”
李強也立刻跪下,道:“金大俠,請你念在他仇世門中三代單傳,請收仇鉞為徒,傳他槍法。”
金玄白將鐵槍插在地上,雙手虛託,發出兩股無形的氣功,硬是把李強和仇鉞兩個人虛虛架起。
那些灰衣大漢雖然功夫低微,可是看到金玄白露出這一手,卻也明白那是高明的氣功,於是又大聲的叫好。
諸葛明雙眉一皺,叱道:“我金老弟又不是在天橋賣藝,你們大聲叫好乾什麼?去去去!”
李強看到諸葛明不悦,揮動獨臂道:“各位兄弟們,你們去忙你們的吧,別打擾了諸葛大人。”
陳明義身為李強手下管事,一聽李強之言,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是不讓人打擾仇鉞向金玄白拜師習藝,於是幫著把那些人勸走。
李強見人羣散開,朝金玄白單臂抱拳,哀求道:“金大俠,請你……”
金玄白伸手製止他説下去,對著仇鉞道:“仇世兄,我無法收你為徒,不過……反正離吃晚飯還有一段時間,我就趁短短的一刻,將大唐以來已經失傳的薛家槍法、以及宋代的羅家槍和岳家槍演練一遍給你看,你能記住多少,就憑你的本事了,嗯!現在首先使得是薛家槍法……”
仇鉞大喜,不住地點頭,連話都説不出來了。
金玄白的槍法都是傳自槍神楚風神,楚風神的祖先是以經營藥材致富,在東北有極大一片產業,他自幼喜愛槍法,故此他的父親曾花費極多的費用搜集槍法古譜,並且延請各地名師傳以各種槍法。
這薛家槍法是大唐徵東元帥,曾經奉兵打入高麗國的薛仁貴家傳的槍法,適於馬上衝鋒陷陣時所用,故而槍法大開大闔,極具殺傷力。
金玄白雖然是一招一式的慢慢使出,方便仇鉞記憶學習,可是那股霸氣仍然使得諸葛明和長白雙鶴動容,至於李強和仇鉞更是感到震懾不已,幾乎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大約花了兩盞茶的光景,金玄白又將宋代槍法名家周侗所傳下的宋家槍法和羅家秘傳的一路槍法,全都演練出來,並且隨著招式的變換,隨機講解其中的利弊和使用時的注意事項,並且分析三種槍法的優劣點,以及和楊家槍法的不同之處。
教完之後,他叫仇鉞當場演練一遍,然後又糾正了仇鉞幾個姿勢,這才道:“你趕快找一個沒人的地方,多複習幾遍,先把招式記熱,然後才能做到槍隨身轉,人到槍到的地步,以你的聰明和悟力,我想用不著三年便可以達到人槍如一的境界。”
仇鉞也不多言,放下鐵槍朝金玄白磕了三個響頭,這才提起鐵槍,跑到屋後無人處去練習槍法了。
李強老眼之中泛起一片淚光,望著仇鉞那魁梧的背影,朝金玄白不住致謝,因為他知道,憑著金玄白這短短不到一個時辰的教學,勝過仇鉞十年苦練的成效,從此之後,仇鉞縱然處身在千軍萬馬之中,存活下來的機會也會大增。
諸葛明笑道:“李兄,如果令甥的確想要從軍,叫他到拙政園來找我,如果我已不在蘇州,就叫他去找都司王凱旋王大人,只要告訴王大人,他是金玄白金大俠的記名弟子,我保證他最少也可以當上個百户。”
李強大喜過望,千謝萬謝中幾乎跪了下來。
這時,薛士傑提著個大竹簍,大聲叫嚷著奔了過來,見到金玄白,高興地道:“金大哥,你看,這裏面有十幾條活魚,都是我網上來的喔!”
金玄白經歷過那種下河抓魚的歲月,自然能明白薛士傑心裏的感受,微笑著看了看竹簍裏的魚兒,道:“小杰,你既然抓到了魚,還下快點送到廚房去?”
薛士傑笑容滿面,呼喚著隨後趕來、也捧著一個大竹簍的灰衣大漢道:“紀老二,你還不快點跟我一起到廚房去?”
那個灰衣大漢愣愣地笑著,跟李強打了個招呼,領著薛士傑奔進屋去。
金玄白抬頭望去,只見遠處火光閃爍,下時傳來朱瑄瑄和江鳳鳳的笑聲,他緩步走了過去,只見一個灰衣大漢捧著一個大竹箕從塘堤邊匆匆行來,竹箕中裝滿著茭白筍。
李強、諸葛明和長白雙鶴隨在金玄白的身後,走到水塘旁,李強指著前面的四座大水塘道:“金大俠,這裏五十多畝地,十二年前我跟人承租下來,當時便辟了四座水塘、搭了一做鴨寮,養些鴨子、放些魚,種上一些菱角、荷花,這些年收成還不錯……”
金玄白見到朱瑄瑄和薛婷婷、江鳳鳳三人在五個灰衣大漢持著燈籠照明下,早巳脱下外袍和靴子,捲起了褲管,走進池塘裏採蓮子、剝交白筍,玩得不亦樂乎,另外兩名大漢則挖了十幾條蓮藕放在堤邊,還在繼續挖掘,看來神情也很愉快。
也不知怎麼,金玄白雖然明知朱瑄瑄是個女子,但見她和二女嬉戲著用手中的蓮蓬打鬧,心裏竟然有股酸意,因此一時沒有理會李強之言。
諸葛明見他沒有吭聲,應聲道:“李兄,這五十多畝地,租金貴不貴?”
“不貴!”李強道:“每畝地才一分銀子,一年繳一次。”
諸葛明頷首道:“嗯!這還算公道。”
他頓了頓道:“本朝早年的規定,莊田如果租與佃户,每畝地不得超過二分銀子,不過近些年聽説調高不少,有的多達每畝五分銀子,讓一些佃户都難活下去了,所以四川、山西、陝西、江西一帶出現不少流民……”
明代中葉之後,大量的土地被皇室、勳戚、官豪、地主、權貴等階層兼併購買或巧取豪奪,那些官豪鉅富所蓋的高堂大宇,連棟而起,樓閣沖霄直上,大都是奪取平民的土地而蓋建的,而所佔有的田地都是肥沃的土地,田連阡陌,廣達千畝、萬畝之多,至於田地被奪的農民,則位於權貴的惡勢力都不敢反抗,再加上繁重的賦役,使得大量的農民只得走向流亡一途,變成了流民。
大量的流民羣,流竄於各省之間,達到一百餘萬人之鉅,嚴重地破壞了大明王朝的社會秩序,許多貧瘠的省份可説千里一空,良民四竄,田地荒廢,租税無徵。
這種情形很嚴重的破壞了政府藉以控制農民們的里甲户籍制度,縱然各地的政府每十年仍按照慣例編造黃冊,不過都是瞎編,僅按臆測的狀況來填報,造假矇騙上級官府,毫無意義。
諸葛明對於這種情形也不完全瞭解,金玄白更是完全不明白在廣裘的大明王朝領上上發生過那麼多的怨慘事件,他更不知道明代受封就藩的王爺有五十人之多,僅就這些王爺奪取得民田就不只百萬畝,受到剝削的農民和家屬,最少也有數百萬人之多……
此時他們身處富庶的米倉之地,欣賞著風光綺麗的江南田園,只滿足於眼前的歡樂,怎會顧及千萬裏之外的山東、河北、江西等地的流民?
諸葛明想到那些流竄於各地的流民,對李強道:“我有個好友姓洪名鍾,在刑部當差,他是文武雙全,也練過多年的槍法,不如讓我寫信交給你,等到仇鉞槍法練得差不多了,你把我的書信給他,讓他投奔洪鐘,由洪鐘安排仇鉞的出路如何?如此有個照應,對仇鉞也好。”
李強大喜過望,當場跪了下來,磕首道:“諸葛大人,你是仇鉞的再生父母,小老兒代仇氏一門向你磕頭了。”
諸葛明把他扶了起來,道:“李兄不必客氣,區區小事哪裏當得起你這份大禮?”
他拍了拍李強的肩膀,道:“你這裏總有文房四寶吧!帶我到屋裏去,我立刻寫信,你留著交給仇鉞就是了。”
李強歡喜萬分的領著諸葛明往大屋走去。
長白雙鶴對望一眼,老大李承泰笑苦道:“金大俠,我們頭兒從沒這麼好心過,這回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這才肯寫信把仇鉞託付給洪鐘大人……”
李承中也道:“大概用不著幾年,這個仇鉞就可以做到遊擊將軍或者總兵,金大俠,這都是你的功勞。”
金玄白也沒料到吃一頓晚飯,竟然會發生這種事,他雖然不知道遊擊將軍或者總兵是什麼職位,但是也明白總是個武官,仇鉞如果能憑著他一時興起、傳授的幾種槍法,一償宿願,倒也是好事一樁。
他點了點頭,道:“仇鉞他日如果有什麼成就,功勞都該歸諸於諸葛老哥才是,跟我可沒什麼關係。”
李承泰道:“金大俠,仇鉞是你的記名弟子耶!他若非得傳你的槍法,我們頭兒才不會花這個功夫呢!”
“記名弟子?嘿嘿!這都是説著玩的!’金玄白淡然一笑,道:“如果傳幾招武功便算記名弟子的話,那麼我的記名弟子可多著呢!”
他所指的是那些忍者,因為他將三招的必殺刀法交由唐寅繪下圖來,讓服部玉子傳授給忍者們學習,如果按照李承泰的説法,那麼數百名的忍者都可以算他的記名弟子了。
長白雙鶴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愣了一下,只見薛士傑連蹦帶跳的跑了過來,道:“金大哥,你傳我幾招刀法,我也要做你的記名弟子。”
金玄白微微一笑,摸了下他的腦袋,道:“小杰,你如果答應我不再調皮,不再胡鬧,那麼我便答應你,傳你一路劍法,憑著這路劍法,你將來長大後一定可以接任青城一派的掌門。”
“好!”薛士傑道:“金大哥,我答應你,從現在開始我絕不胡鬧,一定規規矩矩……”
他拉著金玄白的手,仰望著高大的金玄白那樸實的臉孔,正色道:“不過你傳我的劍法一定要勝過峨嵋派的劍法才行。”
金玄白憐愛地望著他,問道:“為什麼要勝過峨嵋派的劍法?難道峨嵋派的弟子常常欺負你們青城派不成?”
薛士傑道:“不錯,峨嵋派仗著立派數百年,弟子人數眾多,所以常常很囂張的瞧不起我們青城派……”
他突然用四川話罵了一句:“格老子,我人他的仙人闆闆,那些傢伙你都不知道有多討厭,我練好了劍法,一定要他們嚐嚐厲害。”
金玄白弄不清楚什麼是“格老子,我入他的仙人闆闆’,不過也明白這是句罵人的話,皺了下眉,道:“小杰,不可以用髒話罵人,知道嗎?”
薛士傑伸了下舌頭,咧嘴做了個鬼臉。
長白雙鶴看到他那張怪臉,相視哈哈大笑,連金玄白都忍悛不已,敲了薛士傑的腦袋一下,道:“小鬼,你花樣真多。”
薛士傑道:“金大哥,你不知道,尤其是峨嵋派的什麼峨嵋四秀,仗著他們在武林中有名號,更是態度非常傲慢……”
他的眼珠轉了一下,道:“峨嵋四秀裏有一個叫歐定邦的傢伙,更是特別的討厭,自從去年冬天在成都街上看到了姊姊之後,便像螞蟻看到糖一樣,緊纏著不放,還連續好幾次跟上了我們青城,説也奇怪,我媽對他很客氣,説他是我們家的世交子弟,金大哥,你如果對我姊姊有意思,得要多注意這個人喔!”
金玄白沒想到自己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個情敵,他的思緒飛揚,忖道:“這歐定邦莫非跟一代鑄劍大師歐峯老前輩有什麼關係不成?否則為何盛師姑會將他視為世交子弟?”
鐵冠道長的俗家姓名是盛瑜,他的幼妹盛殉嫁給了青城派掌門薛逢春,鐵冠道人生前好友歐峯,是一代鑄劍大師,七龍槍、青溟、白虹兩劍都是出自歐峯之手。
金玄白搜尋自己記憶中關於歐峯和鐵冠道長的那一段,發現鐵冠道長告訴自己那些往事,有些矛盾之處,其中之一便是有關白虹劍。
鐵冠道長第一種説法是歐峯鑄成青溟、白虹二劍之後,青溟劍被人以重金買走,白虹劍贈與其弟歐嶽。
而另一種説法則是歐峯鑄劍既成,鐵冠道長看了白虹劍非常喜歡,想要拿來送與剛出師不久的幼妹盛珣,於是在酒後向歐峯索取,結果在跟歐峯下了三盤棋之後,贏了賭局,這才取到白虹劍,將之送給盛珣。
而關於盛珣的婚姻,鐵冠道長當初跟金玄白説過,他跟華山派的白虹劍客何康白訂有婚約,至於後來為何又未和何康白結成連理、反倒嫁給了青城派的薛逢春,成為青城派掌門夫人,其中的變化為何,也是一個難以猜測的疑團。
金玄白腦海中思緒急轉,一時之間也弄不清楚那個歐定邦的來歷,不過他想此人多半跟歐峯有點關係,否則盛珣不會將他視為世交子弟。
薛士傑見他默然不語,眼神望向遠處,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朱瑄瑄、薛婷婷、江鳳鳳三人正從泥塘裏走了出來,上了塘堤之後,一手捧著蓮花和蓮託,一手拎著靴子,一路笑談而來,至於那幾個大漢,則用竹箕裝著滿滿的蓮藕和茭白筍,也隨後向大坪這邊行來。
薛士傑心中頗不是滋味,拉了金玄白的手,道:“金大哥,你對那個什麼朱公子的尤其要注意一點,我看他對我姊姊和表姊都有意思,好像想要一劍雙鵰……”
他説到這裏,長白雙鶴首先忍不住暴笑出聲,金玄白也跟著大笑出來,倒把個薛士傑笑得有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一臉錯愕的望着這二個人。
他只有十五歲,久處西蜀,下山不到幾次,見聞不廣,自然不知道這世界上有女扮男裝這件事,而且朱瑄瑄個性直爽,從小到大都被人捧在手心中,養成那種驕縱放肆的個性,根本就不像個女人,薛士傑如何能分辨得出她是個王室的郡主?
所以在看到三人大笑,只有滿肚子的疑惑、弄不清楚他們為何要笑成這個樣子,笑得如此詭異?
等到笑聲稍歇,薛士傑正色道:“金大哥,我沒跟你開玩笑,你如果喜歡我姊姊或表姊,一定要特別注意那個朱公子。告訴你喲!這個傢伙在珠寶店的時候,還花了不少銀子買金釵首飾送給我姊姊和表姊……”
他頓了下,道:“你想想,一個男人對女人沒有興趣,怎麼會花大把銀子買珠寶送給她。所以你要特別小心這個色眯眯的傢伙,免得姊姊被他追跑了,那就糟糕了!”
金玄白和長白雙鶴對望一眼,又忍不住大笑。
李承泰道:“金大俠,這個小搗蛋對你可是一片忠心,就怕他姊姊被人家追跑了,他就當不成你的小舅子了……”
李承中也笑著道:“小杰,你這麼想當金大俠的小舅子?是不是有了這個大靠山,你就可以到處闖禍?”
薛士傑兩眼一瞪,叱罵道:“你們這兩個傢伙在胡説八道些什麼?小爺我跟金大哥是兩代的世交,他的師父是我的大舅舅,他早就是我的靠山了,我還怕什麼?”
李承泰望了弟弟一眼,兩人收斂起笑容,李承中躬身道:“是!薛小爺説的極是,你跟金大俠是兩代世交,誰敢碰你一跟寒毛?小的失禮,請薛小爺原諒。”
“思!這還差不多!”
薛士傑昂首挺胸,得意地搖了下頭,這才正色道:“金大哥,不管你相不相信,我跟你説的都是實話,請你務必要注意,千萬別忽視那個朱公子……”
金玄白收起笑容,點頭道:“小杰,謝謝你的提醒,我會多多注意朱公子,明天就把他趕走!”
“對嘛!”薛士傑道:“這個人滿討厭的,早點把他趕走,早一天安逸……”
他笑了笑道:“金大哥,你真是一個好人,如果是我的話,才不管他要找什麼唐伯虎、唐伯豹的,我一概不理,讓他自己去找,找不找得到是他家的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李承泰笑問道:“薛小爺,你這麼怕朱公子一劍雙鵰,把你姊姊和表姊追跑了,難道你是想你金大哥也來個一劍雙鵰?”
薛士傑道:“這有什麼關係?只要他有本事,多取幾個老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他拉著金玄白的手,道:“金大哥,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表姊最怕黑了,從小就一直跟我姊姊睡在一起,所以你只要娶到我姊姊,多半我表姊會跟著嫁給你。”
他看到朱瑄瑄等三人走了過來,滿腿都是泥漿,趕緊託了個長板凳走了過去,讓薛婷婷和江鳳鳳坐下,然後又跑到屋裏去拎了兩個木盆來,舀水給姊姊和表姊洗腳,把朱瑄瑄擺在一旁不加理會,倒把這個朱大郡主氣得七竅生煙,蛾眉倒豎。
提著燈籠回來的大漢,見到朱瑄瑄氣鼓鼓的手裏提著外袍和靴子站在屋檐下,覺得過意不去,把燈籠插在壁縫,跟朱瑄瑄打了個招呼,也跑進屋裏端了一盆水,拎條大布巾出來,交給朱瑄瑄洗腳。
燭光之下,看看兩雙泥足變得晶瑩雪白,金玄白一瞬之間幾乎看呆了,那兩雙秀美的纖足突然讓他想起那天在自己的屋裏、自己的牀上,握著的那雙秀美滑膩的玉足,頓時,一縷幽思投向齊冰兒身上。
抬眼望去,一片水波盪漾、浩淼無邊的太湖,在月色下是如此的美麗,金玄白知道,在那水波深處的某一個地方,齊冰兒可能正如自己一般,望哲天空中的冷月孤星,思念著自己。
在他所認識的女子當中,齊冰兒並非最美的一個,但是不知怎樣,他對她的懷念卻是特別多。
想著想著,他的心都有點酸了,收回迷茫的眼神,他深深的吸了口氣,道:“兩位李兄,你們稍待片刻,我去去就來。”
李承泰問道:“金大俠,你要走哪裏去。”
金玄白道:“找個茅廁方便方便。”
李承泰笑道:“金大俠,你不提我倒沒有尿意,你這麼一提,我也想要去方便一下了……”
金玄白笑道:“來呀!我們三個一起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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