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唐玉常等人看到七嬸時,不由同時感慨,跟家主長得真像啊。
當她微笑着跟眾人打招呼時,“跟家主太像了”這樣的念頭又在大家的腦海裏同時升起。
當看到左手那枚刺青時,眾人紛紛感嘆造化神奇,世上不僅有如此相像的人,竟然還有如此相像的刺青。
雖然年紀比這對新人大許多,眾人還是站起來一一見過七嬸,她連忙攔住,“各位叔伯,是我。”
饒是唐玉常都經歷過不少大風大浪,聽到“嬸孃”叫自己“叔伯”都忍不住呆了呆,唐從容已接着道:“我是從容。”
那一刻整個世界安靜得嚇人。
然後,撐舟的婆子只見眾長老們一起衝了出來,然後小舟只能載三個人啊,有人等不及,直接洇水游到對岸。
年紀最大的唐玉揚為此發了兩個月的熱燒。
最鎮定的唐玉常據聞也在傳功房當眾失態,大吼:“怎麼會有這種事?”
那一天,聽水榭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們擺平了嗎?
誰知道呢?誰管呢?夏季的涼風已經吹起來了,湖裏的荷花已經開了,於婆婆的酸梅湯也做好了,唐且芳輕輕抿了一口,唔,又冰又酸又甜。
正在享受,眼前卻驀地有銀光一閃,擦着耳邊飛過,唐從容的聲音淡淡地響起:“湯滴到我的棋盤上了。”
唐且芳展齒一笑,“我看你分明嫉妒我能喝酸梅湯。”
唐從容淡淡一哼。
“忍耐幾天,誰讓你是女人,這幾天可不能吃生冷的東西。”唐且芳十分體貼地安慰,“放心,我會將你那份一併吃了,絕不浪費。”
又一枚銀針掠過,唐且芳大笑出聲,輕而易舉地避過,那針直接從窗户飛出去,不知刺在哪朵荷花上,又或許徑直掉進了水裏。
這荷花開了十幾年了,從來沒有變過。
這聽水榭住了十幾年了,從來沒有變過。
這人已經在一起十幾年了,變來變去還是這般模樣。
唐從容依然是唐從容,唐且芳依然是唐且芳。
至今已有幾千個日子,將來還有幾萬個日子。
都不會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