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蕩笑一陣,道:“你輸定了!想不到本座年輕時未能獲得之物,老來反而如願以償了!”
秦樂天道:“你且慢高興!如果你輸了呢?”
教主道:“本座不會如果輸了,非但放出崔蔭,且立刻解散本教!”
秦樂天又是一震,突然轉回頭來,看了教主一眼。
教主“咯咯”狂笑一陣道:“你以為我的脖子有毛病呢!原來也想看我一眼!”
“啐!老夫八輩子不看你,也絕不會想你!”
“何必生那麼大的氣,你還是準備留下吧!”
“憑你能留下老夫?!”
“你這人是怎麼回事?剛才的賭到底算不算數?”
“當然算數?”
秦樂天不由心中嘀咕不已!他不相信“血觀音”會與她同流合汙。但他又不敢相信教主口出戲言。
嶽敏心中更感焦灼不安,因他只是見了“血觀音”一面,對於她的為人,僅是耳聞而已,至於“血觀音”會不會在此教出現,他也毫無信心。
突然,嶽敏目光掠向殿外一叢幽草之中,只見一個美豔絕他的美婦焦灼地向他搖搖手,又指指她自己,立即失去身影。
嶽敏悚然一起,心道:“這不是‘血觀音’花大姊嗎?她怎會在此邪教中出現?”
這僅是眨眼間的事,教主得意地一笑,正待開口說話,嶽敏霍地站起,道:“本掌門也要和教主賭上一賭!”
教主美眸連轉,道:“小兄弟要賭甚麼?”
嶽敏大聲道:“別叫本掌門小兄弟,你不要臉本掌門可擔心壞了名頭!”
“咯咯咯咯!好吧!小掌門,你要賭甚麼?”
秦樂天突然回過頭來,深意地看了嶽敏一眼道:“你……要賭甚麼?須知武林中人一諾千金,話一出口,絕不能反悔!”
嶽敏道:“前輩放心,本掌門心裡有數!”
嶽敏大聲道:“我先出一個謎語給你答,答不上來,秦前輩剛才的賭言作為罷論!如果猜中了,本掌門也留下任憑宰割!”
此言一出,秦樂天不由大驚道:“你……你怎地如此大膽!”
嶽敏避而不答,微笑著等待教主的下文。
然而,此刻教主卻一臉驚疑之色,她簡直不敢相信,這個小掌門怎能洞穿她的計謀。
嶽敏大聲道:“怎麼樣,你是不是不敢與本掌門打賭!”
教主何等自負,心中雖然驚異,卻不甘示弱,道:“好吧!本教主答不出你的謎語。非但秦大俠的賭言作為罷論,且親自釋解崔蔭,並送三位出谷。如果本教主答對了,你這位小掌門也要留下!”
“好!君子一言。”
“如白染皂!”
秦樂天一臉惶惑之色,注視著嶽敏。
嶽敏道:“這個謎語是本掌門給你一人猜的,別人不能插嘴!”
教主道:“那是當然!”
嶽敏道:“為了預防萬一,本掌門有個不情之情,尚請教主下令節從!”
教主微微一笑道:“看你年紀不大!花樣可不少,你且說出來聽聽!”
嶽敏道:“如果這些魔頭中有一人知道,以傳音之術告訴你,本掌門豈不吃了大虧!”
教主道:“這也是實話,你要怎樣?”
嶽敏道:“本常門也不必請他們出去,只請教主下令,讓他們自行將衣襟塞入口中就行了。”
此言一出,教主和秦樂天同是一愕,全都露出欽敬之色。
這個辦法確實夠絕,任何一位高手,把嘴塞起來以後,再也無法施展傳音之術。
然而,一干魔頭都好象被人戲弄一般,皆都怒形於色。
尤其“毒蛟剪”更是氣得哇哇怪叫,獨目中仇芒似火。
教主玉面一沉道:“各位用衣襟把口塞起來!”
此言一出,一干魔頭和五十四個童男女,雖然忿忿不已,卻不敢違抗,一齊塞起,一臉尷尬之色。
教主道:“這樣可以了吧?”
嶽敏道:“成了!你且聽著,本掌門不說二遍,且以二十數字為限,由秦前輩數二十個數字。”
秦樂天不知他有沒有把握,但他又深信嶽敏乃是聰明絕頂之人,若無把握,絕不至拿自己和崔蔭的安全作兒戲。
嶽敏道:“有一個叫花子,他的弟弟死了,但他那個死去的叫花子弟弟卻沒有兄弟!”
此言一出,不但秦樂天和一干魔頭大大地一怔,即自詡聰明絕世的教主,也不由面色猝變。
秦樂天朗聲一聲“一”!面色已開朗了許多。
“二”!
教主低頭喃喃重複那幾句話,黛眉深深鎖起。
“三”!
教主抬頭掃了一干魔頭一眼,一干魔頭也是一臉茫之色。
“四!……”
秦樂天朗數到十五之時,教主顯然有點氣極敗壞,但又不能發怒,越是激動焦急,越是一籌莫展。
“—十六”!……“十九”!
眾魔頭漲紅了臉,狠狠地瞪著嶽敏!
“二十”!
教主臉上閃達一抹狠毒之色道:“小掌門,算我輸了,你現在可以說出答案了吧?”
嶽敏道:“死去的小叫花子只有一個姊姊!”
“啊!”
大殿中一陣譁然,此刻塞口之人,都已自動取下,深感這問題本簡單了,卻難住所有之人,即教主也未例外。
這是一般人的通病,往往對一件簡單的事,避開淺顯的方向本取,反而死納牛角尖,結果越想越遠。
秦樂天道:“想不到你小子花樣還不少呢!你取消老夫的賭言,是何居心?”
教主道:“對呀!你難道另有高見不成?”
嶽敏道:“那是自然,本掌門現在要和你賭上一賭了!”
秦樂天道:“好小子,常言道:得意而不可再往,你有把握麼?”嶽敏道:“前輩相信我好了,晚輩諒不致使前輩受累就是!”
教主眯著美眸凝視著嶽敏,她此刻還真不敢小觀放他,因為她自己心裡有數。
但她自信赤身教戒備森嚴,任何高手,也不敢隻身涉險,進入谷中。
秦樂天和嶽敏兩人,若非她有意讓他們進來,即使未會遇險,也不能進入此殿之中。
況且,“血觀音”來到此谷,僅她一人知道。
因此,她仍有信心可以贏得上此賭。
嶽敏大聲道:“本掌門敢賭‘血觀音’花大姊確在此谷之中!”
大殿中又是一陣譁然。尤其秦樂天不由面色大變,道:“你敢是瘋了?”
嶽敏道:“晚輩好端端地,怎說我瘋了?”
秦樂天道:“血觀音何等清高光明之人,怎能於此邪教同流合汙?”
嶽敏道:“天下之大,無奇不有,前輩怎知沒有意外?”
秦樂天不由一楞,但他無論如何也不相信,沉聲道:“現在作罷還不算晚”
教主道:“小掌門一定要賭,本座自是歡迎,如果中途作罷,本座也不便相強!”
嶽敏哈哈大笑一陣,道:“你猜猜看,本掌門是否決定和你打賭?”
教主簡直教他弄昏了頭,道:“我賭你一定有此膽量!”
嶽敏道:“本掌門一向不著激將之計!”
“那麼你無意再賭了?”
“誰說無意再賭?”
教主又一愕,道:“你賭什麼?”
嶽敏大聲道:“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嗎?我賭‘血觀音’花大姊在此!”
教主美眸連轉,正待啟口,秦樂天道:“你小子最好再三思一下……”
嶽敏道:“前輩如此膽小,教主正中下懷!”
“難道你有把握?”
“八九不離十!”
“你見過她?”
嶽敏道:“家師‘白衣劍聖’深通星相易理之學,晚輩僅得衣缽,已經算出‘血觀音’花大姊確在此教之中。”
教主面色微變,但別人卻未注意。
秦樂天道:“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嶽敏大聲對教主道:“你敢不敢賭?”
教主道:“當然敢賭!本座賭她不在此谷之中。”
秦樂天不由大急,道:“即使‘血觀音’確在此谷谷中,教主不會讓她現身相見,你不是輸定了?”
嶽敏也不由一震,他剛才看那美婦,在竹葉中向他示意。
“血觀音”但如果她有事離開此谷,豈不弄巧反拙?
教主“咯咯”嬌笑道:“小掌門‘血觀音’在那裡?”
嶽敏向大殿外大聲道:“花姊姊可以現身了!”
大殿內外一片死寂,嶽敏大聲道:“花姊姊!花姊姊!”
迴音激盪,厲久不絕,那有“血觀音”的影子。秦樂天微微一嘆道:“輸定了!她怎會到此地來!”
驀地
一身縞素身影,翩如驚鴻,快若閃電,俏生生地站在嶽敏面前。
嶽敏喜極忘情,竟向來人撲去。
來人不避不閃讓嶽敏樓住,伸出素手撫摸著嶽敏的頭髮,道:“姊姊怎能使你失望!”
教主和一干魔頭不由一陣陣譁然,教主霍然一離座,緩緩向“血觀音”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