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龍剛一進門,便聽到他如遇蛇蠍般地一聲驚呼,接著便是女人“格格”的笑聲。
原來,當他推門而入之時,忽從門的西邊,閃出兩個赤裸裸的少女,要脫地的褻褲。為了表演逼真,所以故作驚呼,叫得兩名少女吃吃的笑。
小龍心中雖然覺得窩囊,但既然進來了,就得“入境隨俗”,心想:“哇噻!又是‘洗蛋’‘捏蛋’了,這下可好,乾脆假戲真做,殺他一個‘人仰馬翻’!”
食色性也——
孔老夫子就說過這麼一句名言。
他老人家發明了這句話,誰也無法否認,永遠無法推翻,與日河同光,流傳千古的至理名言。
人不吃飯,準得餓死。
男人不趴女人,也準會絕子絕孫。
人為了要活下去,就一定要吃飯。
人為了要傳宗接代,一定也得做那件事兒。
小龍是男人,當然需要做那件事兒,更何況,他此時正是“尷尬的十七歲”,這種年齡正是性能力的顛峰狀態,有用不完的精力、耐力。
“格格!”兩名少女上下其手,在一陣浪笑聲中,將小龍剝得一絲不掛。
“哇!好大的‘傢伙’呀!”其中一名少女驚叫著。
“格格!想吃呀?宮主都沒先嚐,你就想先佔,當心被罰!”另一名少女數落著。
小龍故作害羞,暗運內力,使那玩意兒不勃起,免得讓她們有機可乘。
“英姐,我……我看得心裡癢癢的!如果不……我會受不了的。”先前發話的那名少女說。
“芳妹,忍看點吧!宮主看他長得這麼醜,說不定不會中意的,到那時再……再樂他一樂也不遲,別忘了我們是奉命行事的!”
三人說了半天,只有忍了下去。
隨後,便將小龍往熱水池中一送,她們也跟著跳下去。
浴池很大,長有一丈,寬約六尺,深有三尺左右,全用瓷磚砌成,兩個送水口不斷湧出熱水,而且還有一股香氣,清爽至極。
這兩名少女一絲不掛,露出一身如凝脂般的肌膚,凹凸分明,纖毫畢落。
可能是她們經常“溫泉水滑洗凝脂”的緣故,皮膚非常白淨,令人一望就想“辦事”。
而且,她們還故意扭擺一番,只見乳浪臀波,媚眼體香,一齊向小龍五大感官襲到。
“哇噻!你們是‘溝子’發癢啊!”小龍故意挑逗說。
兩名少女只笑不答,還是不斷賣弄著。
小龍試探著問道:“哇噻!卡水啦!你們叫什麼名字,不自我介紹麼?”
二名少女一聽小龍說話,知道開始“上路”,就說道:“我叫英英,她叫芳芳,我們姐妹倆是來伺候相公的!”
小龍又道:“哇噻!英英,芳芳,你們想不想……”
芳芳回道:“想呀!不過……”
英英接道:“不過,若是被宮主知道了,非懲罰我們不可!”
小龍又道:“驚啥米!哇噻!這裡除了你我她,又無別人,你們想來就來呀!”
英英、芳芳一想也對,反正上級派她們來,限在半個時辰內將來人洗畢,這段時間是不會有人來的。
二名少女私底下,好像達成某種程度的“協議”,英英便說道:“公子,你既然不介意,那我們姐妹就……”
小龍插嘴道:“哇噻!別叫了公子了,叫起來怪憋扭的,乾脆叫我‘帥哥’好了。”
芳芳格格一笑,道:“你也不‘煙後飄泊’(英俊瀟酒),這能叫‘帥哥’?”
小龍哇的一聲,說道:“哇噻!我是人貨紮實的‘帥’,不是小白臉的‘帥’!”
英英笑道:“是的公子,哦,不對,我的帥哥!”
這時英英和小龍上了浴池,就地解決。
“趴——”英英躺在地板上對小龍的浪聲叫道:“帥哥,好身段——好身段,比其他的痞子更贊!”
小龍亦趴了下去,她翻過身來。
“好吧!”英英說道:“現在我要吃粉香腸了,大朵快頤!”
像英英這種“查某”,是絕對不會客氣的,她反客為主,完全主動起來了。
她把小龍一壓,然後用勁按住小龍,小龍忽然動彈不得,這時候,英英開始一口將小龍身上的“麵粉腸”吞了下去。
“小心!”小龍叫道:“哇噻!別把你嘻死了!”
“格格!死相!怎麼會噎死呢!”英英說道:“我等了好久,才等到今天,我不但要吃上面‘玉茹’,下面的‘粉面腸’同樣要吃。”
她吞吞吐吐,吃了好一會,覺得津津有味。
“哇噻!”小龍閉上眼睛,說道:“好吧!反正今天我是‘手插魚籃,避不了腥’!”
她果然是吃了上面,又吃下面,吞飽上面,又塞下面。
小龍索性躺在那兒,讓她做個英勇的騎士,同時運用神功拿她做試驗品,看看能不能將真元控制得收發由心。
他用那支大筆充塞了她,讓她在身上亂轉、亂扭、亂擠。
“哇噻!沒法度,誰叫我要揭開夭一堡的罪惡,算了吧!看她有何能耐將我吃掉!”小龍暗忖著。
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小龍算是闖進了“女人國”,若不給她們吃掉,算是好的了,如果罩不住,恐怕不脫元而亡才怪!
他咬緊牙關,讓英英頂撞抽夾!
這次,小龍是英雄無用武之地,被這查某欺負得夠了,她就像一隻發狂的“母狗”一樣。
小龍心中越氣,她卻春情大發,乾的越發有勁,她不斷地奔馳,用力的擦撞,使他難以抵擋,她簡直想弄死對方,頂死對方。
一直到她氣喘如牛,又低聲呻吟,她突然鬆脫,倒在小龍身上。
小龍突被她倒了下來,壓在身上,就好像一頭笨牛,突然擠在他肚皮上,使他幾乎窒息了。
她喘息了好一會兒,然後,這才緩緩地平靜下來。
終於,英英睜開眼睛,瞥了小龍一眼。
“怎樣?”英英奇怪地問道:“——怎麼?你還沒有完嗎?”
“什麼叫沒有完?”小龍笑了一笑,道:“哇噻!不是完了嗎?”
這次的笑,是他發自內心的笑,他終於從“空心”、“止念”、“守竅”這六個字裡面得到了控制自如之法。
英英舒暢萬分的嚷道:“嗯!我是完了,不過,你卻沒有完呀!”
“哇噻!你完了,我也完了。”小龍懶洋洋地躺在地板上說。
“騙人,你沒有完,你還沒有達到高潮呀!”英英很驚異的叫道。
小龍反問道:“哇噻!你又怎麼知道我沒達到高潮?”
“哼!你不要把我當成三歲小孩子好不好?”英英又道,“一個男人,怎樣才叫達到高潮,難道還需你來教我?”
小龍笑著說道:“哇噻!你好像是‘專家’嘛?”
“女人的高潮,可看不出來,但卻能意會到的。”英英說道:“但是男人的高潮,是可以看到的,對不對?”
小龍雖非身經百戰,但經過這多次的經驗,已多少體會到辦那件事兒的心得,尤其這次收穫最大。
現在,他已可以控制“子彈”了,和板機不放的要訣。
小龍微微一笑,說道:“哇噻!你以為我達到高潮,就非要‘交貨’嗎?萬一‘子彈’用盡,到了你們宮主那裡放‘空包彈’,你們想她會作何感想,難道不會‘驗槍’嗎?如此一來,將會查到你頭上來,你們能扛得起嗎?”
“哦!”英英用粉嫩的雙手緊緊抱著小龍,感激的說道:“原來你在幫我呀!英英得好好謝謝帥哥!”
小龍道:“哇噻!現在你已爽過,該下馬休息了吧!”
英英聞言,立刻站起身來,下了浴池。
現在,該輪到芳芳了,她可是等了好久了。
芳芳走到小龍身前,蹲了下去,輕聲道:“英英姐什麼都好,就是‘床品’不好,每次‘運動’,她都會像發狂一般,請公子原諒!”
小龍道:“哇噻!你四肢發達,頭腦簡單,剛才我不是說,別叫我公子,怎麼一下子就忘了?”
芳芳道:“帥哥,現在該你‘上馬’了,妹妹‘墊底’,只要舒服就行了。”
小龍沒再答話,撥開芳芳一對粉腿,瞄了瞄目標,陡地沉腰下馬,直入底部。
“啊!……天哪!”她開始時用手拚命地推開小龍,接著,她又格格笑了起來。
小龍這時用力猛衝,只見她全身顫抖起來,又掙扎,又躲避,終於格格大笑起來。
“哇噻!怎麼樣?味道還不錯吧!”小龍問道。
“嗯!嗯!色、香、味俱全,真是太合小妹的味口了,簡直太棒了。”芳芳情不自禁地說。
小龍哈哈一笑,道:“哇噻!爽就好,爽就好……”
芳芳被這一逗,興奮莫名,道:“帥哥,快抱我,快抱緊我!”
她這時變得更浪,更騷了。
“嗯!對,對,動呀,動……現在你可以‘吹衝鋒號’了,衝呀!動呀!”芳芳用力推動著。
“吱吱吱”地響聲不斷,時快時慢,有深有淺,攻擊時,號角齊鳴,撤退時,笳聲震天。
此時的春聲浪語,就像一首浪漫的“交響樂曲”。
“啊……”地一聲長嘶,結束了這場劇烈“運動”。
“哇噻!兩三下就清潔溜溜,小龍已是今非昔比了,今後我就從這些查某身上練習我的‘百戰不疲’神功。”
小龍暗忖著。
這兩名天魔宮少女,雖然有過極豐富的經驗,但是從來就沒有像今天這種感受,真是“別有一番滋味在心頭”。
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婢,婢不如偷,偷就怕偷不到。”所以說“偷情”的滋味最美妙。
芳芳、英英現在是“偷情”,是又怕又愛,怕被上級發現,但做起愛來,就像翻江倒海,地動山搖,狼吞虎嚥,纏綿到死,去享受性的高潮。
三人又在池中泡著。
芳芳喘息了一陣,說道:“像公子這種‘甲等體格’才好呢!一定會得到宮主的歡心。”
小龍一聽芳芳提到宮主,認為有機可乘,立即搭訕道:“你們宮主是怎樣的人,可以告訴我嗎?”
芳芳答道:“我們宮主是仙女下凡,長生……”
英英這時忙用話岔開,道:“我們宮主是怎樣的人,公子見到她就知道了,何必多問呢!你說是不是?”
小龍心想:這個丫頭的口風甚緊,竟打聽不出什麼結果來,哇噻!只好見到宮主之後再說。
他這一次沐浴,整整花了一個時辰的時間,使得他享受了生平第一次的“泰國浴”,雖未真的銷魂,在身心上卻也獲得了相當的滿足。
他重新回到閣樓上,等待官主召見,從書櫃上抽出那本“賭經”繼續的閱讀。
沒看多久,忽聞“碰碰碰”敲門之聲,接著門被推開,進來的是一位紅衣少女,又是一副生面孔。
只聽得紅衣少女說道:“公子請自行安歇吧!官主今晚有事,無暇召見公子!”
說完之後,對小龍嫣然一笑,隨即轉身而去。
小龍聞言,心頭輕鬆不少,對看她的背影,輕輕說道:“謝謝姑娘。”
他見紅衣少女走了之後,心中又閃起一絲念頭,暗忖:“哇噻!今晚宮主不召見,何不藉這一晚的機會,將這天一堡暗探一番。”
他想到便做,將書房的門窗關好,並將燈火熄滅,到了臥室之後,將棉被攤開,用枕頭衣物,放在床上,作成入睡的樣子。
再將被子蓋好,放下羅帳,然後熄燈靜坐,俟機而動。
樵樓更鼓聲響。
已是三更時分。
小龍躍窗而出,微見影子一閃,便隱沒於院落之中。
他對於天一堡的形勢,一點也不熟悉,不知該從何處查起。
隨即他又作了一個決定,就是逐屋探查一遍,總會發現天一堡的秘密。
於是,他毫不停留地縱躍穿行於屋宇樓閣之間,因為他的身形太快,宮中守衛的人員,竟沒有發現他的行蹤,雖見黑影閃晃,還以為自己眼花,或是夜鳥驚飛呢?
小龍將前半部的房屋探查了一遍,並未發現可疑之處,不過有幾間室內傳出男女嬉笑之聲,淫蕩刺耳。
他不願去窺視這種秘密,料想這批狗男女,也不會做出什麼好事來。
接著,他又往後面搜查過去,這時他在行動上,比較小心,他知道後半部的範圍之中,才是天一堡的重地。
所以,他不敢大意,怕落出形跡,據他推測,堡中定有不少高手,那個什麼大幫主就是其中之一。
小龍向後推進不遠,便發覺情形有異,暗樁不但增加了許多,明處也有人把守。
再往後走過一批房屋,他的眼前,立刻現出一副奇景。
只見一個大花園中,矗立著一座二層樓房,建造得玲瓏剔透,雕樑畫棟,燈火如晝,警衛更加森嚴。
小龍一見這種形勢,便知此處必為天一堡重地,否則不會有如此大的氣派。
這片花園的規模很大,不但綠樹成蔭,花木繁盛,而且還有假山水池,樓臺涼亭。
小龍停身於一株距離那棟高樓大約五七丈的大樹上,籍著濃密的枝葉,掩護身形。
他不敢輕舉妄動,極仔細地向大樓打量,他停身之處,位置甚佳,對著大樓的正面,可是一覽無餘。
三樓燈光較為暗淡,只在陽臺廊上,懸著幾盞長形紗燈,並無門窗設置,看來不是住人的地方。
不過,那上面看守很森嚴,不時有人在走廊上來往巡視,手中都持有閃閃的兵刃。
二層燈火通明,窗戶緊閉,簷幕低垂,看不見裡面的情況,樓外除了有人在把守外,還有人進進出出,奔走應役。
小龍默察形勢,就在警衛轉身的瞬間,以“飄飄風”輕功,從樹上橫躍到二樓轉角之處,隨即單足輕點欄杆,隱藏於樓簷底下。
他這種身法之輕快迅捷,幾乎到了無影無形之地步,難怪那些守衛,竟是渾然不覺呢!
小龍藏於黑暗的樓簷之下,由簷幕之間隙,正可看到樓中的一切情形。
大廳的上方正中間,並排著四張大理石方桌,僅在上方一面,擺下四把極為氣派的太師椅,椅上有人坐著,每人各據一席。
桌上擺滿了菜餚,蔬果雜陳,山珍海味,一應俱全,所用之器皿,甚為講究,全是金銀製品。
席上所坐的四人,為二男二女。
中間坐的那位女人,裝扮較之其他人出奇,身上穿的衣服,雖是桃紅色,卻繡滿銀花,並加披珠寶綴成的玲瓏瓔珞。
頭上雲髻高聳,發上飾著一隻金雕飛鳳,舉尾張翅,栩栩如生,嘴中含看一顆明珠,精光四射,顯系珍品。
這女人看上去年約三十出頭,面貌豐腴,眉目含媚,一看便知是個淫娃蕩婦之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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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龍心中揣測,這女人可能就是什麼宮主。
坐在這女人身邊的那個男人,像一座小山似的穩坐椅上,一身肌肉像樹根一樣,一虯虯異常結實。
另一男一女,小龍都見過,女的是在“風月觀”藉機關消息逃逸的媚娘,男的便是那自稱幫主的宮不忘。
從這二男二女搭配看來,小龍便正確的判斷這天一堡不是好地方。
這時,座上的二男二女,都面帶微笑,淺酌慢飲,眼光不時向廳中瀏覽.原來廳中正在表演“牛肉秀”,十六個妙齡少女,身上僅穿一層雪白的蟬翼薄紗,全體如裸,纖毫畢露。
這種扮裝已是極限了,那披在身上的透明薄紗,有等於沒有,女人的三部位,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每四人一排,相對進退旋轉。
配合樂音之節拍,皮鼓之快慢,翩翩起舞。
掩映在輕紗中的肉體,也隨著各人的動作在顫動,只見蛇腹柳腰款擺,粉腿玉臂輕揚,乳波臀浪,國色生香,好像無遮大會一般。
小龍目睹此無邊春色,又是一陣肉顫心跳,手中流汗,面孔發燙,這是他今晚以來,第二次的激情。
在大廳的下首,有二十多個白色宮裝的女子,坐成一弧形,正在吹彈奏擊著各種的樂器。
聲音悠揚,音調優美。
小龍這時,真是目迷五色,耳亂八音,心旌搖曳,神魂飄蕩,已不知身在何處。
好不容易,才樂止舞罷,樂者舞姬相繼散去,大廳之中,僅剩下二男二女,以及四名白衣宮女一旁侍立。
酒過三味。
菜過五巡。
那泰山型的男子笑著說道:“宮主師姐真是巧手慧心,竟將夭欲宮的‘歌舞團’調教得如此嫻雅。”
頭戴珠冠的女子說道:“匡師弟真會捧人,樂舞庸俗,貽笑方家。我因嫌山居寂寞,胡亂教她們一點,聊以解解悶而已。”
泰山型的男子說道:“師姐太謙虛了,匡憲旁的不敢說,在聲色場中,已混過半百了,像這般絕妙的舞樂,還是第一次見到哩!”
隱在樓簷下的小龍一聽,暗道:“哇噻!這傢伙年過半百,還倒叫宮主做師姐,看來這宮主已修練到長生不老了。”
“格格格!”被稱作宮主的女子,發出一陣得意的嬌笑,並舉杯邀飲。
不錯,這女子便是天欲宮宮主桃花三娘子,那男的相信讀者也不陌生,正是鐵公雞匡憲是也。
這時,只聽得匡憲說道:“剛才媚娘護法報告,本宮‘風月觀’是被一個貌似‘左侍衛’的年輕人挑了,究竟是怎麼回事,可詳告在下嗎?”
媚娘嘆了一口氣,說道.“根據本座事後調查,肇禍始於飛燕子魏良在觀音庵劫持了一個女子,他們才找到本宮來的。
此人自稱小龍,初入本觀時,曾受催清散控制,卻被‘鐵佛’悟緣老尼破壞。
悟緣雖然難纏,但決非本座對手,正得手之際,那娃兒突然清醒過來,本座未出十招,即告落敗,若非籍那點機關消息,恐怕難逃毒手!”
桃花三娘子媚眸一閃,說道:“你是想施展‘魔女陰功’,是不?”
媚娘道:“這叫做‘終日打雁,反被雁啄眼’,這等好的爐鼎,誰見到也不會放過的,如果坐失,那是暴殮天物。”
匡憲喝了一口酒,又道:“宮幫主提出的報告,又是怎麼回事,可否說詳細一點?”
宮不忘道:“昨日宮主蒞臨本堡,本座與堡中核心弟子正在聆聽宮主指示,突然傳警,說有不明人物,單騎闖入,宮主即派出座下四鳳之二出去迎敵。
距料,二女雙雙脫陰致死,不料旋踵,本座又接獲逍遙道人密報,說是華山弟子粟雄與‘一朵雲’梅凌霜弟子府小蘭擅闖下院,逍遙道人正欲將其除去,這醜人突然來了,逍遙不敵,任其三人揚長而去。”
桃花三娘子道:“報告中有沒有看出此人武功是什麼人的門下?”
“有!”
“誰?”
“據說是歸隱十多年的‘孤芳客’門下!”
“何以見得?”
“因為此人施展的劍法,正是孤芳客的‘屠龍十九式’,雖僅展三招,卻叫人畢生難忘。”
大廳中,立即鴉雀無聲,四人臉色都十分凝重。
“哇噻!婷婷姐姐的師父果然是大有來頭。”小龍暗想。
宮不忘又道:“事情湊巧,就在本座接獲逍遙道人飛鴿傳書不久,就碰到這醜小子,當時本座編了一套說詞,把他引入了天一堡。”
桃花三娘子道:“本宮原擬在今晚召見他,剛逢師弟與媚娘護法到來,才暫緩召見他。”
匡憲道:“此人現在何處?”
宮不忘道:“已安排在‘迎賓樓’!”
匡憲道:“既然魚兒已經入甕,也不必立刻處置,倒是在下探得一事,特地趕來與師姐商議。”
桃花三娘子道:“什麼事值得師弟如此慎重其事?”
匡憲道:“小弟聽說巢湖出現一種水怪,頗似蛟狀,若能除去,取得其內丹服下,便無形中增加了一甲子功力,小弟思忖良久,屆時必有不少武林高手前往,恐人單勢孤,故特……”
小龍從桃花三娘子之談話中,得知天一堡與天欲宮是同屬類形,都是歹毒組織,也澄清了心中所疑,頗感滿意,認為此行不虛。
便躍出樓簷,打算離開,徐圖打算。
誰知身形移動之時,微帶聲響,已被屋裡的人發覺,只聽得桃花三娘子一聲嬌叱道:“外面是誰?”
小龍心知形跡已經暴露,那敢答話,“唰”地一聲,便縱上了樓頂。
桃花三娘子的喝聲,與小龍的身影,同時驚動了附近的守衛,一時人影閃晃,紛紛向小龍撲來。
首先撲上來的,便是媚娘和宮不忘,小龍並不畏懼這對男女,因為他曾想到,為了實施各個擊破計劃,目前尚不便與他們交戰力拚。
當他二人剛躍上樓頂之時,小龍猛然轉身,以背相向,使二人看不見自己的面貌,同時兩手向後反拍,各打出一股柔力,沉聲喝道:“狗男女,接老夫一掌!”
媚娘與宮不忘二人,聞言微驚,身形稍停,打算以掌力還擊,但見人影一晃,並未聽到掌風.以為敵人故意使詐。
兩人不由憤怒至極,同聲喝道:“老賊那裡走!”
語出聲動,正欲向前追去,那知就在這時,兩人突覺一股無聲無形極強的力量,向胸前撞到。
事出意外,欲發掌抵抗,為時已晚,欲提氣硬擋,內部必受震傷,一念權衡輕重,再也顧不得面子,遂隨著一撞之力,兩人同時翻下樓頂。
此刻,只聽得三四十丈以外,哈哈一笑,老氣橫秋的語氣說道:“不必遠送,老夫去了。”
最後一個字音,又遠去了數十丈。
宮不忘與媚娘剛躍至二樓,又聽對方出言諷刺,差點沒將肺部氣炸,於是一聲不響,循聲便追。
其餘眾人,一見宮不忘向前追去,那敢怠慢,首先是詩、晴、盈、憶四女,蓮腳紛起,香袂翻飛,隨著幫主之後,穿房越脊,踏枝渡葉而去。
小龍為了要掩飾本來的面目,故裝老人腔調說話,並自稱“老夫”。
然後,使出“飄飄風”輕功,向後面逸去。
他一面逸走,一面打著哈哈,使得追趕他的人,只聞其聲,不見其影。
那怕宮不忘與媚娘二人拚命緊迫不捨,也只能循聲看到一絲淡淡的黑影。
小龍之所以如此,是想將敵人遠引,然後返回歇身之處,倒身一臥,這件事便算與他無關了。
然而,事實並不如是單純。
當他越過一座黑暗小石星之時,忽聞其中有女人呻吟之聲,這種聲音不用細聽,就知是從極端痛苦中,壓榨出來的。
此聲入耳,小龍心中為之一動,暗忖道:“哇噻!難道天一堡還擄良家婦女,以供淫行嗎?”
他驟然停下身來,向四周掠目一打量,卻未見有人把守。
他以極快的動作,繞著石屋查看一遍,看出這石屋建造得非常堅固。
不但四周的牆壁為大石砌成,屋頂也用極厚的石板封蓋住。
兩側的牆壁,離地約一丈遠處,各鑿有一個盤大的圓窗,窗孔嵌有三根橫直交叉的鐵技,粗如酒杯。
石屋的正面,有一扇厚木門,緊緊地關著,並鎖上一把特大的鐵鎖。
小龍毫不遲疑,雙手握著這把大鐵鎖,用力一擰,只聽得“咔喳”地一聲脆響,便斷成兩截。
由小龍聽到呻吟之聲,到扭斷鐵鎖,不過剎那間事,宮不忘一行數人,已如飛一般,銜尾追到。
小龍那敢怠慢,趕緊將門推開一條縫,擠身而入,隨又將門關上。
他剛進入石屋,追趕的人,均越過此地向後而去。
他心中不由暗道:“哇噻!真險!差一點就被他們追上了。”
進屋之後,一股潮溼發黴的味道,直向他鼻子衝,使他噁心已極,差一點就把吃下去的晚餐嘔吐出來。
石屋分為兩進,再往裡深入,是一間長方形的石屋,寬有兩丈,長約三丈有奇,石屋盡頭,有丈許方圓的範圍,被一排兒臂粗細的鐵柵隔絕。
鐵柵欄與三面堅厚的石壁相對,便成了一間暗無天日的平房了。
現在,那鐵柵欄後面正有一個黃色人影,蜷伏於亂草之中,長髮披散,體態纖弱,正發出呻吟之聲。
鐵柵欄邊,挺立著一個凶神惡煞般的黑衣大漢,那大漢一手執著柄熱銅錘,另一手便握有一根粗大的燭香。
而在鐵柵欄外面,嵌進地下有一道淺淺橫槽,橫槽長與鐵柵欄平齊。
此時,橫槽中正有熊熊火焰燃起,火苗子有半尺多高,更散發出一股濃厚的桐油氣味來。
小龍馬上就明白了那個大漢為什麼點燃淺槽中火焰的理由。
原來,擺在石室距鐵柵欄不遠處,有兩個木盒,正有無數猙獰蠕動的黑蠍子爬了出來。
它們當然只能攻擊小龍,因為它們無法後退,鐵柵欄之前,那一道熊熊的火焰阻止了這些毒物。
小龍不禁在心頭暗叫一聲“哇噻”他還是第一次看見這麼多的黑蠍子聚在一起,數目多少尚在其次,那些蠍子的猙獰醜陋形狀,猶更使人心裡發毛,胃裡作嘔!
匆匆朝那些毒物看了一眼,心裡立即有了決定,迅速的點出“浩天指”,黑衣大漢應指而倒。
丹心神功慢慢在身前布成一道氣牆,逐漸向前推進,這些毒蠍子被逼得緩緩後退,終於一隻只跌入熊熊火焰的油槽。
他之所以這樣做,是怕過猛力道將毒蠍子送入鐵珊欄內,傷害到那個黃衣女人。
幾乎不敢令人置信的,在一道寒芒過處,一連串“畢啦啦”的金屬斷裂頓折之聲,倏忽揚起。
頓時,只見殘鐵四飛,柵缺攔坍。
這道寒芒,正是“丹心子鑄”的“丹血劍”,此劍削鐵如泥,區區幾根鐵柵欄還不是摧枯拉朽。
小龍立即來到那黃衣女子身邊,她身上衣服,已有多處被撕裂,並染有不少血跡,斑斑點點,變成了紫黑色。
由此情形看來,這女人不但受傷很重,而且還耽擱不少日子,她竟然未死,也算是奇蹟。
小龍來到石室,本為救人,扳轉黃衣女人—看,面貌姣好,雖然十分憔悴,卻並沒有絲毫淫蕩意識。
此刻,只聽得那女子低聲叫道:“水……水……”
小龍向四處望了望,見黑衣大漢身邊有個小壺,取了過來,拔開瓶塞一聞,一陣酒香撲鼻。
以酒代水,灌了黃衣女人一口,在酒精的刺激下,緩緩睜開了眼睛,微弱的道:“你是……誰?”
小龍道:“我是路人,哇噻,驟聞呻吟聲,引起好奇心走了過來,竟發現姑娘被關在這裡。”
黃衣女人飲了酒之後,精神略見好轉,道:“俠士能告訴我姓名麼?”
小龍毫不猶豫道:“我姓石,叫小龍,哇噻!我家裡的人都叫我龍兒,像是我永遠長不大。”
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對這黃衣女人說出這些話來,是傾訴,還是埋怨?
黃衣女人更奇怪,聽了之後,居然喃喃念著:“姓石,叫小龍,家裡的人都叫我龍兒?……”
小龍不禁眉頭一皺,道:“哇噻!你念這個做啥米?”
黃衣女人沒理他,偏著腦袋想了想,忽然叫道:“我知道了,你爹輔忠,排行老三!”
“哇噻!這你怎麼會知道?”
黃衣女人一反頹喪,微微一笑;道:“我還知道,你娘娘家姓沈,閨名若蘭。”
“哇噻!你這女人到底是誰呀?歪嘴吹喇叭,一團邪氣!”
“怎麼?猜對了吧?這就叫做‘扮球滾芝麻,多少沾點兒’!”
“哇噻!就算你跟我家有點關係,能不能告訴我,你是誰?”
“我是你麼叔的女人。”
“哇噻!你這是瞎子點燈,白費心機,我麼叔根本沒成家,別唬我!”
“小龍!我真是輔基的女人,不過我們還沒有拜堂。”
“你真是我五嬸?”
“是的,不信你可以當面問你麼叔,我叫柳小倩。”
“好吧!我暫時相信你,哇噻!你知道我麼叔現在在什麼地方?”
柳小倩點了點頭,陡地,凝視著小龍一瞬不瞬,說道:“你不是,你騙我,你想騙我說出輔基哥匿身的地方,然後殺害他,宮不忘,你好狠!”
小龍這時更增加了幾分相信,忙道:“五嬸,我真是龍兒,哇噻!有什麼值得你懷疑的地方嗎?”
“你不是!”
“哇噻!你根據那一點說我不是龍兒?”
柳小倩道:“輔基哥說他那侄兒俊得像金童似的,那有你這樣醜,分明是冒充的。”
小龍恍然大悟,凝視著柳小倩笑著。
“笑什麼,是不是揭穿了你的假面具?”
小龍微微笑道:“哇噻!假如你能說出小龍的身世經過,我就告訴你一個大秘密!”
柳小倩道:“你不騙我?”
小龍斬釘截鐵道:“哇噻!我是秀才看春秋,再正經也沒有了。”
柳小倩道:“好吧!小龍兒六歲的時候,在海邊上被‘鬧海蛟’綁架,勒索二十萬兩銀子,但三天期限一到,鬧海蛟沒來取贖銀,龍兒也失蹤了,至今沒有消息……”
小龍這才深信不疑,笑看說道:“五嬸!我變個戲法給你看!”
說看,倒了點酒在掌心,擦去臉上黑疤,散去神功,恢復了本來面目。
柳小倩看得出了神,幾疑是仙謫下凡,想不到這世界上竟有這等俊逸標緻的人。
過了半晌,柳小倩始道:“龍兒,走!我帶你去見你麼叔!”
小龍道:“且慢!五嬸,哇噻!你現在身體很虛弱,熬不得勞煩,等龍兒幫助你松筋活絡。”
說看,取了一粒“赤龍丸”讓柳小倩服下,然後,迅速運起丹鐵神功,將真氣自掌心傳入柳小倩體內。
不大功夫,一股熱流隨著小龍手掌移動之勢,串引經脈。
柳小倩本身功夫就不弱,心知此刻正是練武人終生夢寐以求,千載難逢良機,立即凝神運氣,以本身功力,因勢利導,通關過穴。
頓飯功夫,柳小倩周身穴,包括生死玄關,任、督二脈均被打通,而感到欣慰與訝異。
她想不到龍兒這小小年紀,居然會有如此超凡內力。
柳小倩自從將石輔基送至武夷山區習練武功,就被桃花三娘子召至夭一堡,要她與宮不忘成親。
她與宮不忘原有婚姻之約,但一顆心早屬於石輔基,自是不從,最後導致師徒感情破裂。
將她毒打一頓之後,關入石屋,一日不允,就關一日。
適巧小龍為替於家溝抱不平,自己被藥物所迷,被甲純、乙荃強暴,一時氣憤,再探天一堡,陰差陽錯之下,得遇柳小倩。
嬸侄首次相逢,是巧合,抑是上天安排?
柳小倩運功完畢,小龍又恢復了原來薑黃的臉色,雙雙離開了天一堡。
甫出堡外,黑馬歡嘶而至。
小龍一見它如此的守信,感動的撫著它的頭頸,低聲道:“馬兒,從今以後,我替你取名‘黑龍’,好嗎?”
那匹馬低聲歡嘶,頻頻點頭。
小龍為了要早日見到麼叔——石輔基,讓柳小倩騎著黑龍,自己施展水波流輕功跟在馬後。
二人一騎,專揀捷徑行走,一晝夜之間,便已到達武夷山區,叔侄相見,又不免一番唏噓,訴說別後經過。
小龍又籍“赤龍丸”之助,替石輔基打通了生死玄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