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二妹想也不想,便道:“你賭他未死,我賭他嗝幾然後由你開棺驗視,如果他還活着,我頭給你當尿壺;如果他已嗝了,那麼我只要你跪在我面前,磕三個頭,喊一聲‘親愛的娘,兒子輸了’,敢不敢!”
黑馬摸摸下巴,沉吟良久,忽然笑説:“聽你這樣説,倒可以確定他已掛了!”
“格格,你若不敢賭,就請上路吧!”“我要弔祭他一下,然後就走!”
説着,便探手入懷取出一隻酒葫蘆,舉目凝視吾爾開溜,道:“小子,把棺木抬下來吧?”
吾爾開溜猶豫不決,杜二妹説:“吾爾開溜,依他。”
吾爾開溜心想有杜二妹在此,諒他不敢作怪,於是轉身放下齊眉棍,將棺木指出車外。
黑馬走上前,喝了一口灑,然後將酒壺的酒,全倒在棺木上,跪地念道:“嗚呼髯仙,你為什麼如此短命,才活了一百零三歲,你一生居無定所,要找你真難呀!
如今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卻掛了,今後我找誰訴苦去,髯仙你真狠心啊,嗚呼哀哉……“
祭罷,撫棺大慟,淚如泉湧。吾爾開溜大感奇怪,忖道:“人説黑馬無情,看他哭得這麼傷心,好像不對!”
烏蛟龍等人,卻不以為然,暗暗罵道:“假仙!”杜二妹也被他深深感動。
黑馬拿起酒壺又喝了一大口,然後大叫:“髯仙,我好傷心啊!咱們的約定再也無法實現了,你知不知道,這次我有把握把你擊倒的,可是你卻掛了,這輩子再也沒機會討回面子啦!”
説到這裏,身形突然一拔。轉眼已在數丈之外,再一幌身,便消失不見了!杜二妹好像打了一場難戰,輕輕吐了口氣,問:“叉燒包,小道土的傷不要緊吧?”
此時,叉燒包已為小平頂裏好了腿傷,聞言回答:“不要緊,七天之後,傷口便可癖合。”
杜二妹道:“那麼,你們繼續保護靈樞,只要能安全到達江口,我定與你們相見。”説完,便和兩個丫環消失在黑夜之中。
吾爾開溜將棺木搬上車廂,對小平頂道:“你若不介意,可上車躺着。”小平頂傷勢雖重,臉上仍掛着笑容,笑着説:“帥,能與老疙瘩同卧一車,就算嗝屁了,也可以暝目啦!”
於是,吾爾開溜將棺材推到一邊,讓出空位給小平頂躺卧。一行人旋即又緩緩前進。
大夥一邊走,一邊談論老疙瘩與黑馬的事。吳順超忽然問:“咱們老大的師父,立你為繼承人,可有什麼條件?”
吾爾開溜餾回答:“有,條件是為他尋回失蹤的女兒。”烏蛟龍一聽,大為驚訝道:“奇怪,我怎麼不知道師父有女兒?”
山碴片驚問:“老大,你真的莫宰羊?”烏蛟龍點點頭,説:“真的。我只知道師父有娶某,卻沒聽説過有女兒這回事!”
山碴片笑道:“哇操,你這個徒弟做得有夠菜!”
烏蛟龍尷尬地摸摸頭,不過,他相信師父不告訴他,必然有他的原因,所以他拼不怪師父。
吾爾開溜又怎能告訴他們,老疙瘩的這個女兒,是個私生女。
老疙瘩不告訴烏蛟龍的原因,是為了維持在他心目中美好的形象呢!幸好他們對這個不感興趣。
吳順超又問:“剛才黑馬發覺咱們無緣的師孃來了,立刻住手不打,而咱們無緣的師孃,對他也很客氣,他倆人若動手打起來,不知誰會羸!”
山碴片接口道:“這就歹講了,黑馬除了輸給老疙瘩之外,從未聽説他輸給誰。
而無緣的師孃,也從來沒人能仿過她的面紗,她的‘滿天花香’更是百發百中,所以要説誰贏誰輸,除非比一下!“
“廢話!”吳順超笑道。
破曉時分。
烏蛟龍等人怕車中的小平頂,顛顛過甚,傷口無法複合,便在一處空曠的草坪停下來。
眾人取出乾糧,分給吾爾開溜一些,便就地吃了起來。車中的小平頂忽然叫道:“老大,扶我下去喘口氣,我悶死啦!”烏蛟龍笑説:“算了,你還是好好躺着養傷為妙。”
小平頂叫道:“賣屎,再不下去,我準悶死的。”烏蛟龍知他個性執拗,當下只得上前撩起篷簾,扶他下來。
小平頂下了車跟大夥席地而坐,苦笑道:“我只道和老疙瘩躺在一起是榮幸,哎喲喂,誰知卻大謬不然,不知怎的渾身直髮寒!”
帶金説:“莫非你怕死人?”小平頂搖頭道:“不是!”
帶金道:“那你怎會渾身發寒呢?”小平頂沒有回答,伸手拍拍坐在身旁的吾爾開溜眉膀,笑道:“老兄,我有一句話想問你!”
吾爾開溜説:“你問啊!”
小平頂道:“咱們六人這次答應保護你,除了一睹無緣師孃面貌,主要是保護老疙瘩遺體,對從那個‘寶貝’絕無覬覦之心,這一點你定沒有疑問?”
吾爾開溜點頭説:“當然。”小平頂壓低聲音,道:“那麼你可否老老實實告訴咱們,究竟棺中躺的是什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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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蛟龍等人一聽,神色不由一愕。吾爾開溜也大感意外,答道:“棺中躺的確是老疙瘩的遺體,我蒙你乾屍。”
小平頂笑了笑,又問:“那麼他到底是嗝了還是活着?”吾爾開溜道:“當然嗝屁了!”
小平頂搔搔頭,説:“邪,邪,我卻覺得好像躺在一個活人的身邊!”吾爾開溜迷惑不解道:“操,你怎會這麼説呢!”
“我總覺得棺中人是活的!”“操,這是不可能的,老疙瘩的確毒發嗝屁,我親手為他蓋棺封釘,絕不會錯的!”
“可是……”
烏蛟龍笑着插嘴道:“咱師父乃是一代奇俠,英靈不滅,因此你才有這種感覺。”
小平頂仍不以為然論説:“可是,我總覺得……”
山碴片笑道:“小道土是不是也想跟杜二妹賭一賭,喊她一聲娘?”
小平頂連忙搖頭道:“好好好,算了,別再説了,算我神經錯亂就是了,不過,從現在開始,打死我也不上那馬車了,我要騎自己的馬。”
吳順超接口説:“賣屎,騎馬顛箕激動,傷口會繼續流血的。”小平頂道:
“那我跟小和尚共騎一匹,他會照顧我。”
叉燒包聽了,説:“我招誰惹誰了,幹嘛跟我共騎?”“你們兩個去商量。”
吳順超道:“吾爾開溜,老疙瘩會不會有復活的可能?”
吾爾開溜搖頭説:“絕無可能!”“可是……”吳順超仍欲追問。
山碴片插口道:“好了,不要再討淪了,咱們管他棺中人是死是活,只要保護到達目的地,還可一睹無緣師孃一面,何樂而不為!”
此言一出,果然立即見效,大家都笑了。歇了半個時辰,眾人又啓程趕路,小平頂説要和叉燒包共騎,叉燒包也拿他沒辦法,只好答應了。
二天後。一行人已抵達江口。
但將近長江時,吾爾開溜忽然把馬車,駛入一條小路,烏蚊龍看了奇怪,問道:“前面不遠便是渡口,你不是在渡口上船嗎?”
吾爾開溜微笑説:“不是。”烏蛟龍詫異道:“可是,你曾一再表示要在渡口的江口上船……”
吾爾開溜打斷他的話,笑説:“老烏,我已成為眾人慾擒而得的人,為安全運棺返回天仙派所在地,豈能不虛幌—場?”
烏蛟龍這才恍然大悟,不禁笑道:“你是足智多謀,怪不得師父會選上你。”
“老烏別捧我,在沒上船之前,危機仍在。”
“你一再表示在江口上船,目的在引誘覬覦者齊集於江口?”“不錯,現在江口一定有許多傻屍,眼巴巴地在等着我。”
“那麼你打算從那裏上船?”“快了,再走個二三個時辰,便可到達那地方。”
烏蛟龍知他不肯胡説,因此匝不再追問,只笑笑道:“真是好事多磨,以為可以大功告成,一睹無緣師孃的真面目,不料還要再等三個時辰。”
吾爾開溜突然轉頭,向大夥道:“喂,對不起為怕有人跟蹤,我現在要飆車啦!”
語畢,揮鞭驅車向前飛奔。
衡山六條龍縱馬緊跟其後。叉燒包擔心小平頂的傷口,關切道:“飆不飆”
小平頂硬説:“飆!”“飆”字方開口,馬已緊緊跟着馬車。
叉燒包邊喝馬,邊笑道:“小道土,小和尚加上小尼姑,在路上飆馬,這可是空前絕後的奇觀呀!”
一個半時辰之後,叉燒包擔心小平頂傷口迸裂,忍不住開口道:“喂,吾爾開溜,現在距離江口已遠,可以停下來喘口氣了吧!”
吾爾開溜繼續驅車猛進,一面回答説:“前面不遠處有個小漁村,到了那裏再歇吧!”
不久,果然到了一處漁村。
漁村瀕江而建,才十來户人家,也許上船捕魚的漁人尚未歸來,江邊只停泊着幾隻小船,村裏只見五六小童在嬉戲,顯得很寧靜。
吾爾開溜將馬車靠近江邊停住。跳下車來,説:“咱們就在這裏喘口氣,然後就走。”説罷,舉步向村裏走去。
才走出數十步,即見有個老漁翁由一間破木屋走出,迎着吾爾開溜走過來。老漁翁逾古稀,體態卻很輕盈,一點也沒有老態樣子。
吾爾開溜走上前去,笑問道:“請問老丈,這裏可有賣吃的?”
老漁翁道:“小哥要吃什麼?”“聽説這裏沙西米新鮮甜美,我很想嚐嚐。”
“要嘗新鮮甜美的沙西米,那要江上才有,小哥若不嫌麻煩,就同老漢上船捕魚去。”
“好啊!”
老漁翁望望站在馬車旁邊的六條龍,忽然低聲道:“髯仙沒説會有這麼多人,他説頂多一人一棺而已。”
吾爾開溜也低聲説:“不錯,只有一人一棺,他們六人不上船。”老漁翁道。
“那好,老漢已恭候半年多了,咱們這就上船去吧!”
説着,快步向江邊走去。吾爾開溜也回到車前,由車底下取出“寶貝”,往懷裏塞去,再轉到車後,拖出棺木扛在肩上。
烏蛟龍等人,見他舉動,不由都怔住了。吾爾開溜笑道:“各位,我要在此處上船,感謝你們連日來的護送,但願後會有期。”
烏蛟龍目瞪口呆,半晌才説:“你……你不是説還要趕三個時辰的路!”
吾爾開溜笑道:“沒錯,三個時辰是説普通速度在走,可是現在咱們是用趣的,所以只須一個半時辰而已!”
烏蛟龍又是一愣。此時,吾爾開溜已朝着江邊走去。
老漁翁的船,是一艘小帆船,船身不大,卻是新的。他見吾爾開溜將棺木扛到,便幫着拖棺上前擺好,才道:“小哥那輛馬車呢?”
吾爾開溜一躍上船,笑説:“不要了,老丈回來的時候,如果還在,便是你的了。”
“先謝了,小哥!”老漁翁大喜,當即扯起風帆,將船撐開江邊,朝江上破浪駛去。
吾爾開溜站在船上,向岸邊的六條龍揮手不已,直到彼此看不見方止。烏蚊龍感慨道:“我現在才發覺他實在是個很可愛,很重感情的人。”
山碴片也喃喃地説:“我也有這種感覺。”小平頂難過道:“看見他,就會令我想起鹹鴨,他也是可愛,重感情的人。”
閒言,大家不由一片悵然!老漁翁問:“他們是你的朋友?”
吾爾開溜搖頭笑道:“不,我是他們的仇人,不過他們是很有趣的人,他們本來有八人,稱做‘衡山八條龍’,可是現在剩下六個了!”
老漁翁“哦”了一聲,問。“他們怎麼有趣?”吾爾開溜不答,在他面前坐下,含笑道:“老疙瘩説您叫甘老爹?”
老漁翁點頭笑説:“是的,老漢姓甘。卻一生都在有水的地方討生活,人生真是變幻莫測。小哥叫我老甘好了。”
“老疙瘩説他給您老二千兩銀子?”“不錯,他吩咐老漢半年之內不要上船打魚,只在江邊等你,你貴姓?”
“花。”吾爾開溜報了他的本姓。“與髯仙是什麼關係?”
“他的繼承人。”“髯仙那裏去了?”
“在這船上。”甘老爹神色一愕,轉頭看着那口棺木,駭然道:“他……他掛了?”
吾爾開溜點點頭。
甘老爹不禁長嘆一聲,道:“老漢雖非江湖中人,卻知道髯仙是個幽默風趣的好人,唉,為什麼好人都不長命呢!”
“他已經一百多歲了。”“他最少應該活兩百歲。”甘老爹道:“他是怎麼掛的?”
吾爾開溜説:“中了蠱毒。”
“怪不得他説有一口棺材要運出江,敢情他已自知將死,可是當時怎麼看,也不像身染蠱毒呀!”
“他是練有密宗大法的高人,自己能夠控制到不露一點痕跡。”“小哥準備將他遺體運往何處?”
“您老先向東航數天後再説。”“數天之後,已出長江,是一片汪洋大海,拼無陸地呀!”
“我知道。”甘老爹疑惑不止,忍不住又間:“小哥到底要將髯仙運往何處?”
“地點距此還遠,我現在要老丈向東航行,目的只在逃避某些人的追蹤而已。”
吾爾開溜挺身立起,自言自語的笑道:“只有到了大海上,才能擺脱那些人的追蹤,老疙瘩真是籌思細密……”
甘老爹一聽有人追蹤,不禁緊張問道:“誰在追蹤小哥?”
吾爾開榴笑着回答:“很多。”
“他們追蹤你幹嗎?”“有的想槍我的東西,有的想要我的命。”
“什麼原因?”“操,三天三夜也講不完。”
説着,吾爾開溜走去船頭立定,縱目眺望滾滾長扛的景色。
看望白浪翻滾,看看水天一色,他的心情很開朗,但也在心底激起一股豪邁奔放的氣概。
船行了半天,紅日已漸漸西沉,長江的黃昏?又是另一番景象。長江水被夕陽染成金色,波浪在餘暉下更顯得光華奪目。
他向甘老爹問:“到那裏啦”“到湖北安徽交界了。”
“老甘,你怕不怕”
“哈,老權一生在水上,再遠的地方也去過,沒什麼好怕的!”
“帥,老甘就一直向前航行吧!”“看,日頭掉下了。”
“哦!”“老漢去把燈點起來。”
“不,不要點燈。”
“為什麼?”“怕人追蹤。”於是。船在黑暗中破浪前進。
甘老爹船上備有食物和酒,他固定船舷之後,即取出酒菜與吾爾開溜吃起來。
吾爾開溜很久投有如此愉快,連喝廠幾盅酒,笑問:“老甘貴庚多少?”
“快九十了。”“兒孫一定很多吧?”
“老某已掛了,三個兒子都不喜歡捕魚,住到城裏去了,所以老漢現在是孤家寡人一個。也就是你們年輕人説的時髦名詞(單身貴族),哈哈!”
“老甘,您沒有落伍嘛,不過,您老這麼大年紀,實在也該退休亭亭清福了。”
“不,老漢閒不住,一閒心就發慌,咦,後面好像有艘船正朝咱們這邊駛來!”
吾爾開溜吃了一驚,掉頭一望,果然看見船後遠遠的江面上,閃耀着一點火光知是船隻不錯,心中感到不妙,問:“老甘可知那是什麼?”
甘老爹起身眺望,説:“好像是一艘雙桅大帆船,奇怪,這種船隻在這一帶拼不多見呢!”
“尤其是在夜裏。”“正是!”“它距咱們有多遠?”
“有半里多吧!”“他們看得見咱們嗎!”
“咱們的船未點仃,他們應該看不見,不過也很難説,今晚月色很亮,也有可能看得見。”
“操,那咱們準被趕上的。”“這還用説。”
“那麼,您老駛快點,如果他們距離加速接近咱們的話,便可證明是追蹤我的人!”
“好!”
甘老爹應了一聲,立即抄起木漿快速駛進。般行了好一會,後面江上那點燈光仍在,而且似乎也在快速前進。
甘老爹道:“沒錯,他們確是追綜你的人!”吾爾開溜不安説:“操,他們船上必然有人有千里跟,否則不會把咱們的行動,看得這樣清楚!”
“他們是誰?”“莫宰羊。”
“他們要搶小哥什麼東西?”吾爾開溜取出小瓷罐,道:“就是這個!”
甘老爹驚訝説:“一個小瓷罐可有什麼作用?”吾爾開溜沒有心晴詳加解説,反道:“老甘能否再駛快一點?”
“不成,只能這麼快了。”
吾爾開溜皺起了眉頭,凝視着後面船上仃光,心中默默禱告:“觀世音菩薩,如來神佛,土地爺,財神爺,媽祖娘娘,你們若有靈的話,就請助我,叫他們的船不要追上來。”
哇操!不知是神顯靈,或是敵人還不想動手,那盞船打始終不即不離的跟在半里外的江上,拼未繼續逼近。
甘老爹以為對方追不上,很高興地道:“看來老漢這條船還不賴,他們要想追趕亡來。還得花一番功夫呢!”
吾爾開溜見了,心也稍安,上前説:“老甘你喘口氣,我來把舵吧!”“你行嗎?”
“行,我也在船上混過一段日子,各種船隻都能操縱。”甘老爹於是把舵讓他掌,自己在一旁坐下,倒酒喝着。
他表現得很鎮靜而悠閒,沒有一絲緊張之色!吾爾開溜很佩服他的膽量,笑道:“老甘,你有兩步七仔?”
甘老爹笑説:“沒有。要説水底功夫,老漢一流的,手上功夫則一竅不通。”
“操,那您老幹嘛不怕?”
“老漢一生與人無爭,沒什麼可害怕的。”甘老爹道:“他們若敢傷老漢一根汗毛,老漢也不是好欺負的。”
“你有辦法對付他們?”“老漢雖然無兩步七仔(沒兩手),但老漢鑿船最拿手!”
吾爾開溜一聽,不禁大喜道:“真的?你會鑿船”
甘老爹點頭笑説:“是的,不過不到萬不得已時,老漢不會做這種缺德事,在這大江上船若沉了,會有許多人喪命,那太殘忍了。”
“我也不喜歡殺人,但到了我不殺人人便殺我時,只好幹啦!”
吾爾開溜回頭望了一眼,仍在半里外跟蹤的帆船,笑道:“老甘,有沒有擺脱對方跟蹤的法子?”
“沒有。在這曠闊江上,縱是滿腹韜略之人,也無計可施。”“我倒想出一計,就是不知能不能蒙過他們‘”
“説説看。”
吾爾開溜道:“咱們減速慢行,故意讓他們追上來,然後我潛入江中躲避,當他們發現我不在船上時,必會過來搜查。
那時您老便可騙他們説,我早跳江泅水上岸去了,讓他們以為已中了我的‘金蟬脱殼’之計。“
“這點子不賴,可是他們若盤問老漢,欲將棺樞運往那裏,我怎麼作答?”
“青菜説個地方就行,我怕的卻是他們會傷害您老。”
“哈,這一點老漢不怕,一看苗頭不對,老漢立刻跳江溜栓,而且索性鑿破他們的船,叫他們個個成為落湯雞!”
吾爾開溜越聽興頭越大,道:“帥,那麼就來試試啥款?”
“奉陪!”甘老爹將風帆放下一半,帆船頓時緩慢下來。
吾爾開溜旋即走到棺前蹲下,不使對方看到自己,並隨時準備潛入扛中。那艘大船似手未發覺甘老爹的船已減慢,因此原是相距半里的距離,轉眼已縮短許多!
甘若爹進入艙中取出鑿船的工具藏在身上,即在船頭坐下,又喝起酒來。有頃,大船已更近了,只有六七十丈的距離!
吾爾開溜低聲問:“喂,老甘,看得見船上的人嗎?”甘老爹回答:“我有近視眼,還看不見。”
吾爾開溜一拍頭,道:“操,您老年紀一大把,應該是有老花眼吧!”“老漢也搞不清楚是近視眼,還是老花跟,反正現在還看不見就是啦!”
“老甘,您的神色要儘量表現自然點,裝作根本不知道他們是在跟蹤你才行啊!”
“阮宰羊,等接近到二三十丈左右時,你便可跳下去。”
説話間,忽見那艘大帆船竟改變航路,掉轉船頭往回航去。甘老爹神色一怔道:“咦,他們掉頭走啦!”
吾爾開溜也發現了,迷惑地説:“操,他們在搞什麼鬼?”甘老爹笑道:“看樣子他們只想跟定你,卻不想跟你見面!”
吾爾並溜見大船已漸慚遠去,只得起身,喃喃説:“操,只想跟我,卻不想見我的,只有連胡和史仁兩人了。”
甘老爹問:“現在怎麼辦?”吾爾開溜説:“趁他們掉頭之際,咱們全速駛進,看能不能擺脱他們。”
甘老爹乃將風帆整個拉起,再以最快的速度,往前駛去。
一東一西。雙方距離頓時拉還,但是那艘大帆船行不久,竟又掉頭而來!
不一會,又出現在半里外的江面上!甘老爹不禁苦笑道:“你看,他們又跟上來了!”
吾爾開溜忙説:“這附近有沒有可停泊的地方?”“前面約三十里外,有一座小灘,名叫‘小弧山’。”
“以現在的速度,什麼時候可到?”“天亮以前可以趕到。”
“那好,咱們就到那兒去!”
他們不再理會那艘跟蹤的大船,一逕向前航進,而那艘大船也始終跟在半里外的江面上。
晨霧濛濛。天將亮未亮時。船已接近小孤山。
吾爾開溜道:“那小孤山有多少居民!”
甘老爹説:“以前有,後來發生一場麻瘋病,全村的人都感染麻瘋病,就沒有人敢去了。”
“那些麻瘋病患呢?”“據説都掛了。”“小孤山有多大?”
“從江邊上岸,步行到對面,大約只須半個時辰。”“那麼,你把船靠上岸,我要在那兒下船。”
“小哥要去的地方,莫非就是小弧山?”“不是。”
“既非小弧山,為什麼上岸?”“操,對方哥哥啼啼(糾纏)未止,我決定在小弧山跟他們作個了結。”
“他們人多勢眾,你一個人打得過嗎?”“打不過,我可以溜栓,反正一定要設法擺脱他們不可!”
“小弧山雖説是一座山,不過它可以説是一座孤島,因為它四周都被河水圍繞着,距陸地少説但有三四十里,你怎麼溜栓?”
“可以。”甘老爹不信,搖搖頭道:“沒有人能夠泅水三四十里,你不要冒險!”
吾爾開溜笑説:“只要有一塊木頭,我便能辦到。”
甘老爹一指那口棺木道:“髯仙的遺體怎麼辦?”
吾爾開溜説:“對方要的是寶貝和我的命,對老疙瘩的遺體不會有興趣,所以,我打算將他安置於山上,日後再來運回去。”
甘老爹沉吟了下,才道:“老漢有個更好的點子,你在前面上岸之後,就抬着棺木往後面跑,老漢則佯作離去,然後悄悄繞至後面再接你上船,啥款?”
吾爾開溜點頭説:“這點子是很帥,只是太麻煩您老了。”
甘老爹笑道:“賣細利(不要客氣),看,小弧山快到了!”
遠遠望去,小弧山好似一隻烏龜,孤孤單單聳立在那裏。
此刻,東方已微露魚肚白,朝露如煙,飄浮於江面上,充滿一片神秘和雄渾之美。
這就是長江的美景。吾爾開溜迎着朝霧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含笑道:“這樣美麗的景色,我以前怎麼沒發覺?”
忽然甘老爹驚叫:“對面有船!”
哇操!對面不遠處的江面上,突有兩艘大船破霧而出,迎着他們的小船直衝過來!
吾爾開溜大驚,急叫:“操,假夭壽,快向右轉!”
甘老爹急忙把帆船向右猛轉,驚險萬狀中,好佳在發現得快,才避開了一場慘劇!
“哈哈……”那兩艘船上竟發出一片狂笑!
吾爾開溜忙道:“老甘,全力向前進,快!”
甘老爹沉着把舵,臉上卻露出一絲苦笑道:“恐怕無路用,你瞧後面那一艘也橫截過來了!”
吾爾開溜轉自望去,心涼了半截,説:“操,這下愠死呀!”
這時,隨後追趕的兩艘大船已漸漸迫進,但見二船的甲板上,站着數名手拿弓箭的大漢。
船上還迎風飄舞着旗幟。旗幟上,沒有寫字,只划着一條黑蛇。
吾爾開溜見狀,大吃一驚,道:“操,我搞錯了,原來這些人不是連胡和史仁。”
甘老爹問:“他們又是那一路的?”
“你聽過黑蛇幫嗎?”“聽過,據説黑蛇幫勢力很大,他們一直猖撅於長江流域。”
甘老爹頓了頓,不解地又説:“你既然和他們有仇,他們又是長江上的地頭,為什麼還要坐船呢?”
“老疙瘩也許認為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誰知錯了!”斯時,三艘大船已將甘老爹的船,圍在核心了。
吾爾開溜道:“跑不了了,還是停下吧!”
甘老爹説:“停下來投降?”
“不。我要跟他們拼一下,老屁股一貫作風是趕盡殺絕,你不跟他拼,就大吃虧了。”
“讓老漢先跟他們戲耍一陣!”説着,甘老爹突然將舵盤打向右方,順着風向朝下流而去。
見風轉舵,船速最快,這是一定的道理。
那迎面衝來的一艘,和銜房緊追的二艘,原都已迫近小船,而甘老爹突然脱出他們首尾夾攻,使他們大感意外,等到發覺時,彼此相距已不到三十丈。“歹了,快轉舵,要撞上了!”
三船驚呼紛起,亂成一片!船上舵手也慌了手腳,左右已搞不清楚。
“轟!”然一聲巨晌。“他媽的,撞上了!”
原來,攔截的一艘船頭,攔腰撞上追趕的一艘,後者船身一偏,半邊甲板頓時沉入水中一片驚呼聲中,已有許多人跌入江裏。
甘老爹哈哈大笑,道:“你看,老漢這招耍猴戲啥款?”吾爾開溜見狀,心中大喜,笑説:“高杆!”
而這時,剩下的另一艘船,也追到三十餘丈之處,忽然船上一人笑道:“小心肝,你已跑不掉了,何不停船投降?”
吾爾開溜不理,找來了一條木棍,立於船尾,等待迎敵。
甘老爹問:“他是誰?一副老屁精樣。”
吾爾開溜回答:“莫勒爽,外號老屁股。”“他也想來搶你那‘寶貝’?”
“他不但要搶‘寶貝’;還要捉我回幫治罪,因為我背叛了他,”
“你為什麼背叛他?”“唉,説末話長了!”
他無心説明背叛的原因,因為莫勒爽那艘船已漸漸迫近。
莫勒爽高聲道:“吾爾開溜,你再不停船投降,老夫便先殺了這查某!”
言畢,便見莫勒爽手抓一女孩,出現於船頭上!
那女孩年約二十,容貌挺清秀,身材也發育的很好,尤其那一對奶子,被莫勒爽拉到船頭上時,正在拼命掙扎!
吾爾開溜心中一動,忍不住脱口問:“老屁股,你幾時換昧口,喜歡查某啦!”
莫勒爽哈哈笑説:“老夫味口沒換,只是她姓袁,芳名珊珊!”
吾爾開溜大吃一驚,失聲道:“操!原來老疙瘩的女兒竟是你擄走的,我早就該想到了!”
“不錯,現在你先問問棺中的髯仙,要不要女兒的命,要的話就叫他出來回話!”
“操,老疙瘩若還能出棺與你見面,你還有眼在此臭厭(神氣)嗎!”
“賣假呀(不要裝蒜了),你們的詭計騙得過別人,可騙不過老夫,老夫知道他還活着!”
吾爾開溜聽了覺得有趣,笑問:“操,你怎知他還活着?”莫勒爽道:“哎喲喂,他沒告訴你嗎?”
“沒有。”“那麼老夫告訴你,他是假死的,他連你都騙了!”
“是嗎?”“你若不信,不妨打開棺木瞧瞧,如果裏面沒有一個活生生的髯仙,老夫隨便你。”
“不必再着,他是生是死,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小子,你上當了,他確實還活着,你開棺瞧瞧便知我所言非假!”
吾爾開溜認為他一再要自己開棺查看,必有某種陰謀,故不為所動,只冷冷説:“你有什麼條件,才肯放了他女兒,説好了!”
莫勒爽笑道:“阿沙力(乾脆)老夫要那‘寶貝’,及天仙派神秘之地,你如能給老夫這兩樣東西,老夫便釋放他女兒。”
吾爾開溜這下傷腦筋了。他本已決心與對方拼一下,可是袁珊珊的出現,使他的決心起了動搖。
因為,他若要救袁珊珊,就得答應莫勒爽的要求,這對自己縱無損失,但天仙派將從此斷絕了。
而自己若不救袁珊珊,又如何對得起已死的老疙瘩呢?
因此,聽了莫勒爽的話,他大感左右為難,不知如何是好?
甘老爹似乎知他在想什麼,微微一笑道:“你無須考慮那麼多!”吾爾開溜苦笑説:“操,你知道我在考慮什麼?”
“宰羊。”甘老爹道:“現在先要明白的是,那少女是不是髯仙的女兒。”
一語驚醒夢中人,吾爾並溜説:“對呀,老屁股可能弄個假的來哄我,我怎麼糊塗起來了!”
於是,他大叫:“老屁股,你説我該如何相信那女的是老疙瘩的女兒?”莫勒爽好笑道:“很簡單,你叫髯仙出來一認便知真假!”
“放你的狗臭屁!”“要是髯仙不便出棺,那麼由你來問她也行!”
“屁話,問她沒有用,假也可説成真!”“不然你要如何才肯相信?”
“讓她到我船上來,我要檢祝視身上的特徵!”“你所謂的特徵,可是指她的小波霸?”
“小波霸可以作假。”“她腿上的紅斑的胎記,總做不了假吧!”
吾爾開溜心中一動,轉首甘老爹苦笑道:“操,看來那女的確是老疙瘩的女兒。”
甘老爹説:“最好還是親眼看看。”
吾爾開溜點點頭,又對莫勒爽大聲道:“我要親眼看明白,你還是讓她到我船上來!”
莫勒爽説:“哎喲喂,這個要求太過天真了把!”吾爾開溜道:“操,你的船比我們的快,難道還怕我們逃掉。”
莫勒爽沉吟了一下,才説:“假如老夫讓她到你船上,而你確定她是髯仙的女兒的話,你便肯答應老夫的要求?”
“不錯!”“你這條命是老夫撿回來的,老夫知道你的個性,好吧,答應你!”
莫勒爽隨即對身後手下吩咐:“放下小船,帶這丫頭過去!”手下聞言,立刻將小船放入江中。然後再把袁珊珊扶下,兩個幫匪隨後跟下,隨即划動船槳,朝甘老爹的船划過來。
甘老爹笑笑道:“小哥當真要獻出‘寶貝’,及天仙派的秘密之地嗎?”吾爾開溜嘆説:“操,不這樣,怎麼救小波霸的命?”
“説的也是,在這世上,沒有比救人更重要的事,你的抉擇是對的,可惜天仙派一脈將從此完蛋!”
“老疙瘩也許不贊成我這麼做,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我今天若沒有嗝屁,發誓要殲滅黑蛇幫才甘心!”
“老漢以為‘寶貝’可以給他,秘密之地卻不必實講。”“操,這個……”
猶豫之間,只見小船已劃近,吾爾開溜無暇多加思考,當即上前,將袁珊珊拉上來,然後向二匪揮揮手道:“沒你們的事,先滾回去吧!”
二匪操槳而去。
吾爾開溜看着二匪離去,即拉着袁珊珊進入艙中,雙目盯着她看,奶子確實夠大,大得可以當球打,腰也夠細,細如柳條兒。
他心中讚道:“操,真是上帝的傑作。”袁珊珊被瞧得不禁有點畏縮。
“你真是老疙瘩的女兒袁珊珊?”
袁珊珊説:“我爹叫‘袁錚’,我不知道別人為什麼叫他老疙瘩。”
“你多大年紀?”袁珊珊害羞的垂下頭,輕聲回答:“二十歲了。”吾爾開溜道:“操。拜託你把頭抬起來,行不行?”
袁珊珊怯道:“你……你一直盯着我不放,我怕!”
“操,水查某本來就是給人欣賞的,驚啥咪,我不會吃掉你的。”袁珊珊這才又抬起頭來。
“我問你,你是怎麼不見的”“有一年元宵,我趁家人不注意,就偷偷溜出去看花燈,誰知……”説到這裏,突然掩面大哭起來。
吾爾開溜追問:“後來怎樣?”袁珊珊哭得很傷心,説不出話來。
此時,只聽莫勒爽高聲道:“吾爾開溜,你在攪什麼鬼,看一個紅斑要看這麼久嗎?”吾爾開溜見她哭個不止。只得安慰説:“好了,不要再哭了,那些事以後再慢慢告沂我,現在我要看看你大腿上的胎記,把裙子拉起來吧!”
袁珊珊哭道:“不要!”吾爾開溜一怔説:“為什麼?”
“你……你憑什麼可以看我的大腿?,”你老子説你腿上有一塊紅斑胎記,你若不讓我看,我怎樣確認你是小波霸?“
“你要是女的,我就讓你看!”“操,現在可顧不了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若不讓我看,我只好把你送回去!到時他們會先奸了你,再把你賣到妓院。”
袁珊珊一聽,不禁“哇”的一聲又大哭起來。“操,哭不能解決問題,你就快掀吧!”
袁珊珊無可奈何,只得掀起裙子,悻悻地道:“你看吧!”
吾爾開溜一看,果見那白皙條長的大褪上有塊紅斑,知她是老疙瘩的女兒不錯,立刻道:“很好,現在你躲在這裏不要出來,我去應付那老東西!”
他從懷中拿出小瓷罐,向莫勒爽道:“老屁股,現在我把‘寶貝’給你,拼告訴稱天仙派的秘密之地,不過,我知道你是不會滿足的!”
莫勒爽笑説:“老夫的要求,拼非打算由自己繼承天仙派,而是要送給老夫新認的乾兒子!你想知道他是誰嗎?”
“誰?”“包攪大。還記得他吧?”吾爾開溜冷冷道:“原來是那個變態。我不管你要送給包攪大也好,要你自個繼承也罷,我現在只問你一事,你得了它們,是否肯就此離開?”
莫勒爽説:“可以,老夫不再為難你就是了。”“出爾反爾,反覆無常乃是你的看家本領,但願這次不是在放屁!”
“少廢話,快把‘寶貝’扔過來吧!”
吾爾開溜於是將小瓷罐扔了過去,大聲道:“天仙派的秘密之地,設於安徽採石山峭壁巖。”
話語一落,扔出的小瓷罐也已飛到那船上。
莫勒爽縱身一把接往,神情歡悦的笑道:“寶貝,寶貝,你終於又回到老夫身上了,噢,心愛的寶貝,再也不讓你離開。”
突然,他又向吾爾開溜叫説:“小子,你沒有胡謅吧?”
吾爾開溜冷道:“操,你是否要我再説一遍?”“好,老夫姑且相信你,現在你只要把髯仙的靈柩放人江裏,便可走了!”
“操,你説什麼?”“老夫要替髯仙舉行一場盛大的火江之葬,他若不死,老夫心難安!”
吾爾開榴知道他是欲用火箭射人靈柩,使它在江上焚燒起來,故心申大怒,厲聲罵道:“操你媽的老屁精,你果然又放了一個大屁!”
莫勒爽笑説:“老夫是念在你曾是老夫乾兒子的份上,不再為難你,他可不是老夫的乾兒子!”
“操!”“放不放?”
“作夢!”“你不讓老夫焚燒他的靈柩,老夫就發射火箭焚燒全船!”
吾爾開溜目眺欲裂,恨不得上去一口將他吃了,咬牙切齒道:“老屁精,現在‘種’還給你了,咱們上岸去決個生死!”
莫勒爽不再接腔,轉對手下大聲道:“準備火箭!”
“是!”一隻火盆,立被端到船頭上。
眾幫匪紛紛取箭點燃,然後搭於弓上,對着甘老爹的帆,待命發射!吾爾開溜苦笑道:“老甘,很抱歉拖累了你。”
甘老爹居然還很鎮靜,笑了笑説:“不要緊,老漢頗有積蓄,這條船若被燒了,還可以再買一條!”
説着。忽然湊近他耳邊,低聲説了幾句,然後笑道:“啥款?”吾爾開溜喜説:“帥!”
“那就快點!”吾爾開溜立刻向艙中的袁珊珊道:“小波霸,你快出來!”袁珊珊應聲而出,怯生生的問:“幹什麼?”
吾爾開溜不暇解説,拉她到棺材前卧倒,説:“老屁股要發射火箭燒船,你在這伏着。萬一船燒着時,我才好帶你跳水溜栓!”
説完,拿起木棍,準備迎戰。莫勒爽見狀,狂笑道:“小子,何苦呢?”
“老屁股,你儘管來吧,少在那裏吱吱歪歪亂叫。”“好,放箭!”一聲令下,眾幫匪搭在弓上的火箭,登時迸射而出!
火箭勢若奔電朝小船上飛罩過來!
吾爾開溜手舉木棍亂舞,已將大半火箭打人江中,只有幾支射中風帆,在帆上燃燒起來。
“再射!”又一陣火箭飛至!
“啊唷!”甘老爹忽然慘叫一聲,傾出數步,“噗通”一聲,掉入江裏去了。
火箭一陣又一陣的射到,吾爾開溜應接不暇,已無法再去救火了。剎那間,船艙已在一片火海中!
吾爾開溜一邊揮棍,一邊退到棺材前,見袁珊珊匍匐於棺後,正嚇得渾身發抖,叫道:“小波霸,走,跳江去!”
袁珊珊惶聲説:“可是,我不會泅水呀!”“有船可乘,不要你泅水!”
“船在那裏?”“等下就有!”
此時,一陣火箭又射到,他忙又揮棍打掉。袁珊珊哭着問:“那位老船伕是不是中箭掉入江裏了?”
吾爾開溜回答:“是啊!”“他會不會死?”
“誰知道!”“你説有船可乘,到底在那裏嗎?火這麼大,好可怕喲!”
“再等一等。”袁珊珊忽然問:“你是我爹什麼人?”
吾爾開溜回答:“繼承人。”“我爹真在這棺裏?”
“不錯!”“我爹到底怎麼了?”
“中了蠱毒,嗝屁了!”袁珊珊聞言大哭起來。
“賣考(不要哭),現在不是考的時候!”衰珊珊傷心欲絕,那肯聽勸,哭得死去活來。
就在此時,只聽老屁股縱聲大笑,道:“小子,這是背叛老夫的下場,現在你後悔莫及了吧!”
一陣大笑聲中,忽聽一人大叫:“幫主!歹了,歹了!”“什麼事?”
“船艙進水了!”“啥米?”
“船底破個洞,江水湧入艙裏啦!”“哎喲喂,怎會有這種事!”
只見莫勒爽慌慌張張的向船艙奔去,而眾幫匪一聽船破進水,也個個大驚失色,紛紛向艙裏烽擁過去。
全船登時陷入一片混亂之中!
吾爾開溜見狀,知道甘老爹已將他們的船鑿破,心中大喜,當即扔下木棍。抬起棺木拋下江中,接着抱起袁珊珊跳了下去。
哇操!江中居然沒有小船;袁珊珊嚇得驚叫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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