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閣和衛不敗趕到了,滿面沮喪。
“誰告訴你們我在這裡的?”胡不喜劈頭便問。
凌煙閣沒好氣地道:“一個老頭,蒙著面。”
衛不敗咬牙切齒:“胡小子,你讓我們白跑了一趟。杜四那小子是怕跑冤枉路才沒去的,後來又怕李同春責罰才逃走了。”
“我們問了半晌,什麼手法都用盡了,他說的是實話。”
胡不喜點點頭:“我猜得不錯。”
“什麼不錯!你是玩我們呢!”衛不敗跳了起來。
娜娜冷冷道:“玩玩你們,有何不可?”
衛不敗怒道:“沒你小丫頭說話的地方。”
“不一定吧,”娜娜又是一聲冷笑:“凌煙閣、衛不敗,你們二人負責本院的安全,若有遲延,立斬不饒!”
胡不喜大驚。
衛不敗大怒。
凌煙閣卻跪了下去:“參見令主!”
衛不敗面上現出古怪的神情,也緩緩跪了下去:“屬下該死!”
娜娜的手中,舉著一塊鐵牌,黑沉沉的。
胡不喜愣住了。
他和娜娜親熱過許多次,幾乎是日夜不離懷的,他卻從來沒發規過她身上有這麼一塊鐵牌。
鐵牌上鑄著一隻鴛鴦。
“衛不敗,你去責令李曼曼,要她戴罪立功,倘若不聽本令主之令,立即斬首!”
衛不敗諾諾連聲,爬起來,倒退著走到門日,轉身就跑。
“凌煙閣,你去找李錦文,如果她稍有不服,立刻格殺!”
胡本喜跳了起來:“不行!”
娜娜冷冷道:“我說行就行!”
胡不喜怒道:“我是你主人!”
娜娜傲傲地笑了:“我才是你的主人,所有武林人物的主人。”
血鴛鴦令的令主,自然有權力說這句話。
胡不喜一字一頓地道;“我不知道你和我在一起有什麼企圖,我也不想知道。但我正告你,你若是要殺李錦文,我胡不喜不答應!”
“誰要你做好人!”李錦文的聲音在門外響了起來。
“凌煙閣動手!”娜娜冷叱一聲,攔住了胡不喜的去路。
凌煙閣玉簫一揮,衝了出去。
四下裡一片打鬥聲,看來,來此院中的高手實在是不少了。
胡不喜衝了幾衝,都被娜娜攔住了。她的武功,竟是到了令人不可思議的地步。
“胡不喜、放聰明些,我此時殺你、易如反掌!”娜娜倏地出手切向胡不喜心口。
胡不喜幾乎不及閃避,一個踉蹌倒了下去,伸手揚了揚,卻是什麼也沒有。
娜娜冷笑道:“你的胭脂扣已經盡數被我取來了,包括配方。
這是物歸原主,因為這種胭脂扣,原來就是屬於本令主的!”
胡不喜傻了。
“你在這數天內,已被我用各種奇毒傷了,只是暫時還無知覺而已。李同春讓你使不出內力,乃是為你好!”
胡不喜不說話了,沒法說話。
他無法相信,面前這個高傲、惡毒,冷豔的女人,就是在自己懷裡呢喃不已,又溫柔又可人的娜娜。
打擊太猛烈、不迅速了,胡不喜轉不過彎子來。
“擁有《太清秘笈》的人,正是李同春,剛才發話的人,就是他。”
“不錯不錯,喬燕燕,你說得不錯。老夫今日也來了,咱們的老賬,也該算一算了!”
胡不喜正待發問,已被娜娜出手點了四處大穴,又倒了下去。
娜娜冷冷道:“李同春,你的末日到了!”
門外院中,李同春含笑而立,李錦文虎視眈眈,李夫人人靜如水。
凌煙閣衛不敗倒在院中,李曼曼也倒在地上,還有那十幾個少女。
院外隱隱有不少人在打鬥。
娜娜知道,自己的手下趕來了。她們不久會攻過來的。
她對於本令的武功,向來有極大的自信。
但李同春有太清玄功,娜娜對此十分忌憚,然而,為了奪回此寶,也只得挺身而鬥。
更何況,她現在手上有十幾枚胭脂扣。
“李同春,你明明自己可以醫治自己的女兒,卻嫁禍張果,對不對?”娜娜咄咄逼人地發問了。
“不對。老夫和張果是幾十年的好朋友。”
“你為什麼不自己出手?”
“我的確沒有治好她。”
“你撒謊,你自己有《太清秘笈》!”
“不錯。當年我取了秘笈,張果取了胭脂扣,各取所好。”
“這兩件東西,都是本令之物。胡不喜的父母,是你們殺的,對不對?”
“並非如此。殺害胡春夫婦的,另有其人,他們也是殺張果的兇手。喬姑娘,你上當了!”
“胡說八道!”
“你的確上當了。他們是想讓你我相拼,可以坐收漁翁之利。”
“他們?”
“對,兩個老人。你想必也聽說過,嶽山和嶽丘。”
“天南雙嶽?”
“正是他們。”
“你和張果,怎麼認識他二人?”
“當年他二人殺胡氏夫婦之後,留下了蛛絲馬跡,那就是兩枚梨花鏢。我和張果二人取了胡氏夫婦的遺物後,四處尋找,卻沒有找到他們。”
“我知道了!”胡不喜狂叫了起來。
娜娜驚得一轉身,胡不喜已立在她身後約兩丈的地方。
誰也不知道他是怎麼出現的。
娜娜的點穴自然又沒有成功。
“天南雙嶽,就是家師的兩個老家人。”胡不喜咬牙很聲道。
李同春也怔住了:“你怎麼猜到的?”
“能夠無聲無息地殺害我師父,而不驚動院中老家人的人,世上大概還沒有。”
如果是外人作案,老家人一定已被殺滅口了。
然而,兩個老家人竟然在第二天走了,“回老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