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不喜被李同春冤枉地擊了致命的一掌,離死也不過半天的路程了。
雖然李同春能治好他,但想要完全復原,也就不是一日兩日的事了。
當然這都是錦文不好。
錦文卻怪娜娜和莫言平不好。
如果沒有娜娜,胡不喜又怎麼會受傷呢?
所以錦文聽到門外來報説莫言平到了,一提長劍便衝了出去。
莫言平穩穩地坐在客廳裏,好整以暇地搖着扇子,神態安閒。
一道淡紅的影子挾着青光,呼嘯着撲了過來,“莫言平——”
莫言平一怔之間,劍光離面門已不足兩尺了,面上已感到撲襲而來的森森劍氣。
好個莫言平,身子竟在這間不容髮之際,游魚一般溜了出去,手中摺扇順勢點中了長劍的劍身。
長劍脱手,紅影頓住,莫言平卻已經微微笑了起來:“姑娘莫非是錦文小姐嗎?在下莫言平。”
錦文被他一招之間便擊飛長劍,不由怔住了。
莫言平微笑道:“昨晚多虧姑娘援手,莫某才得以順利地得手,説起來,在下要多多感激小姐才是呢!”
錦文怒道:“你胡説八道。我怎知道你要去搶……娜娜!”
莫言平嘻笑自若:“不管怎麼説,在下都十分感激。小姐無心之故,成全了在下。”
“你來幹什麼?”錦文竟然沉住了氣,難得之極。
“聽説胡公子因小姐而身受重傷,在下因與胡公子有午時之約,自然要登貴府之門了。”
“胡不喜不能見你,你有什麼話,就告訴我好了。”錦文冷冷地道。
莫言平道:“小姐有此權嗎?”
錦文道:“自然,我是胡不喜的代理人,這段時間內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我不知道胡公子是不是已經答應小姐的自薦了。”
莫言平淡然一笑,意味深長。
錦文面上一紅:“你若不信,只管走人好了。”
莫言平右手摺扇一擊左掌道:“好,小姐快人快語!莫某此來之意,想來胡公子已經告訴小姐了。”
“你説明白一點。”
“胡不喜只要交出《太清秘笈》和胭脂扣的秘方,在下就還給他娜娜!”
錦文一怔:“胭脂扣?”
“不錯,胭脂扣。’莫言平面上肌肉一跳,沉聲道:“一種絕毒的暗器!”
“胡不喜有什麼‘胭脂扣’嗎?”
“你轉告他,他會告訴你的。怎麼樣,請問小姐什麼時候能夠給我答覆?”
“明天中午你再來一趟,如果他還不能説話,那麼後天中午你再來。”錦文一臉嚴霜。
莫言平看她一眼,一拱手道:“如此,莫某告辭了。”
“太清秘笈?”李同春面上一凜。
“還有胭脂扣。”李錦文加上一句。
李同春更是一驚:“中人立斃的胭脂扣?”
“爹,胭脂扣是一種什麼樣的暗器?”
“武林故老相傳,有一個全部由女人組成的幫會,這個幫會叫什麼,沒人知道,只知道血鴛鴦令也只不過是它的一個分會而已。‘胭脂扣’便是她們使用的一種絕毒暗器。中人立亡、無藥可救!據説‘胭脂扣’中人之後.全留下一個吉祥痣一般的小紅點,極像胭脂點下的……。”
李同春聲音裏竟然有了一絲顫抖。
“可胡不喜是個大男人啊!”
“據説那個幫會受到幾次致命打擊之後,消失了。也許這種暗器已傳到胡不喜手中,也未可知。”
“可胡不喜不過是張神仙的徒弟呀?”
“不僅如此。胡不喜的母親乃是血鴛鴦令的令主,是因為《太清秘笈》而死的。”
“爹,你是説,胡不喜他有這兩件東西了?”
“説不準。”李同春嘆了口氣。
胡不喜迷迷糊糊醒過來,正看見錦文笑眯眯地望着他,一下瞪大了眼睛,怒叫道:“滾!給老子滾遠點!”
錦文卻不着惱:“喂,小麻雀,你別生氣好不好。莫言平中午找你來了,被我打發走了。”
胡不喜更生氣了,怒道:“你為什麼不叫醒我?”
“你醒得了嗎?我爹當時正給你療傷呢!”錦文直撇嘴兒。
“他説什麼了?”
“他要你用《太清秘笈》和‘胭脂扣’的配方,去換……換那個娜娜。”錦文一説到娜娜,面上馬上就悻悻的。
“胭……脂……扣!”胡不喜面色慘白:“他是這麼説的?”
“是啊。我還問過我爹呢,他説胭脂扣是一種絕毒的暗器。
你到底有沒有?”
胡不喜面色一寒:“不關你的事兒。”
錦文扁扁嘴:“怎麼不管我的事兒,你一昏倒,我成了你的全權代理人了!”
胡不喜煩惱不堪:“你行行好,小姑奶奶,別再纏人了,快放我走!”
錦文大叫起來:“你走,你走得了麼?我爹説了,再過三天,你才能動呢。”
“你看我現在能不能走。”胡不喜賭氣跳下牀來,雙膝一軟,跌倒在地:“媽的!”
“你還逞能?我扶你起來。”
“滾開!”胡不喜惱羞成怒,自己掙扎了幾下,卻總也爬不起來。
“滾就滾!”錦文含淚叫道,一跺腳,轉身就走。
“回來!”胡不喜大叫起來,口軟了下來:“扶我一下。”
“喲,你到底還是服軟了?謝天謝地!”錦文含淚笑了,連忙走過來,扶起了胡不喜,將他攙到牀上。
“胡……胡不喜,是我不好,你別再生氣了好不好?我幫你救……娜娜。”錦文柔聲告饒。
胡不喜怔怔看了她一會兒,嘆了口氣:“好吧,我不生氣了,你知道娜娜在哪裏?”
“不知道。”
“只要我好了,我就能拿住莫言平!”胡不喜咬牙切齒。
錦文柔聲道:“你好好調息三天就會好的,我爹的醫術可高明瞭。”
胡不喜憤憤道:“我恨不能馬上就好起來。”
“你別心急麼,我天天來陪你,好不好?”錦文剛説出口,便紅了臉。
胡不喜眼睛一亮,輕聲道:“錦文,你過來……”
他這是第一次直呼其名,錦文的聲育顫抖了:“幹嗎?”
“你過來。”胡不喜咧嘴笑了一下。
錦文慌慌張張四下看了一下,坐到胡不喜牀邊,心兒怦怦亂跳:“你……你……你要幹什麼?”
胡不喜輕聲笑道:“你最好能……貼過來,我告訴你一件事兒……”
錦文更慌了,但仍是緩緩倒了下去,閉上眼睛,淚水湧了出來:“你……你……不能……欺負我……”
胡不喜微微一笑,將嘴伸了過去,觸着了錦文的耳朵。
錦文渾身一顫:“不……不……”但她沒有起身逃開,反而更偎緊了一些。
胡不喜咬着她耳朵:“好錦文,你想不想,我早一些好起來?”
錦文聲音輕得像水:“不想。”
胡不喜急了:“為什麼?”
“你一好了,就又不理我了。又去找那個……娜娜,我知道的……”錦文哭了起來,哭得渾身顫動。
“好錦文,不會的。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好了以後,就有勁兒抱你了……”
錦文渾身亂顫,火一般熱:“你騙我!”
胡不喜伸手一擁,深深吻了下去,錦文只覺渾身無力,根本動不了了,也根本就不想再動了。
這是她的初吻。
“你想不想我抱你、親你?”
“想。”錦文忍着羞意。
“所以我要早些好起來,你願意幫幫我嗎?”
錦文翻過身,壓住了胡不喜:“小麻雀,我……好喜歡。我幫你,你要我幹什麼……都行……”
“好!你知不知道我的醫術比你爹高明些?”
“知……知道,唔……親我親我麼……”
錦文的愛情迸發出來了,胡不喜感到她沉重的身子壓得自己透不過氣來。
“我有一種藥,吃了就能好起來,你願不願幫我去拿一下?”
“什麼……地方……唔……抱我……”
“廟裏桌子邊一個油瓶子裏面,好錦文,你找個小瓶倒一些來,就行了。”
“親我嘛……”
錦文渾然忘記了一切,只知道抱緊了胡不喜,拼命地親他,也讓胡不喜親她。
她沒脱鞋就滾上了牀,烏雲散亂,衣衫揉得已不成樣子了。
“好錦文,快走,我沒力氣了,快去呀!別讓你爹知道,他會覺得我看不起他的,知不知道?”
錦文戀戀不捨地親了親他的心口,慢慢爬了起來;“我馬上就去,你會使勁兒抱我親我嗎?”
胡不喜有氣無力地躺着:“我還會……吃了你!”
錦文紅着臉跳下牀,整了整頭髮和衣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