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甦醒了,猛然坐起身來,“啊”了一聲,發覺自己已暴露了身份,舌尖舔了下口唇,那是立即要自殺以殉職,發覺口中的牙齒已少掉了兩顆的反應!舉手向身上摸去,其結果不問而知,雖不是赤身露體,她覺得比赤身露體還可怕,她失去了憑藉!所有的防身殺敵的事務具已失去了!她第三個反應是張口發出一串尖鋭奇怪的呼叫嘯語,然而,實際上她的聲音並不高,但其音節的起伏變化,大家還是能分辨的十分清楚!大家心頭一震,心忖:“若這聲音的音量足夠的話,其效果可能足夠一般人受的了!不被他整了個七暈八素的才怪,也許是他警告同黨的訊號呢!而現在大家在盯緊她,看她還有什麼法寶施展出來!只見她目瞪如鈴,以頗為自傲的表情,鄙視的眼光掃視全場一週,最後將目光盯在玉姬夫人臉上咳斥一聲道:“賤婢!是你出賣了我們!”玉姬夫人正一肚子火氣,怨氣無處發泄,不由豎眉冷笑道:“真稀罕,你們何時將我列為是你們的一夥的伴當了!可真多謝了,你已失去了毒爪毒牙,還想發些雌威來唬人!真可笑!可鄙!”她怔叫着,這情況來得突然,不知如何是好!自裁與制人、呼救!都失去了效用,她不知是被誰整了!整的可真徹底!她臉色萬變,由自信本是萬能的而今卻變成了只沒有腳的螃蟹,橫行不得了,垂下眼角傍捏驚懼!那高傲自負的神色一變而為忿怒,再變而成自悲,一切的判斷與行為都失去了常規,令她像從高高在上的天堂裏的主宰者,陡的變為地獄中的任人宰割者!本是雄心飛萬丈,不料落下來,也是落於萬劫不復的深淵中:這變故之發生,令她的心志迅速的崩潰,這沉默的氣氛,令她有些屈服了!急速冷靜下來,尋求補救之道!這一困人中以詹百韜的地位最高,況且這種事本是他的職責範圍之內的事,便是華芙蓉與魏天平在場,也應由他審詢!他不急着開口,旁人怎可強出頭!只聽他心平氣和的道:“姑娘能夠平靜下來,咱們互相進一步多瞭解,並進一步謀求諒解,更進一步獲得和解,看能否解開這個死結,求得合情合理的解決!”她聽了詹百韜—連用了五個不同意義的“解”字,語氣和平,不由展顏一笑!她的那顆“心”已解凍了,便不那麼緊張驚懼,提心吊膽,眨一下眼睛道:“你們是誰,怎會潛入這谷雷門主的大帳中!”.詹百韜見她已理智下來,就伯她不可理喻,只要她開了口,俺老詹便不愁篩不光她所有的秘密,套出些真實的口供。便即誠正不欺不詐,毫不考慮的回答道:“我們是來自長安的‘蘭陽車行’,姑娘你呢!”“我!我是‘神駝商隊’的護駝武士!”“哦!‘神駝隊,分百夫長,十夫長,你屬第幾個十夫長所營帶呢,或者你是第幾名十夫長呢!”眾人有些情緒不寧,這分明是騙人搪塞之辭,詹參詳居然相信她胡説八道!因之,多人臉上已反應出忿怒的表情,而又不敢插嘴!只得各自利用些許騷動來表示自己的不滿意,抗議,如:輕咳、挖鼻、瞪眼、咬牙、握拳、舌動一下身軀手腳她心明肚亮,覺得已捉弄了人家一番,心情愉快舒爽,便據實相告道:“屬第九隊華里奧十夫長統帶,你呢!”好傢伙她到不願吃虧,立刻反問起詹百韜的口供來了!天底下那有這種俘虜:“啊!我是魏總巡查帳下的參詳,詹百韜,姑娘你怎麼稱呼!”“我是第九隊第二號武士,你們怎可將我……”“姑娘尚未答覆我真實姓名,這不公平吧!請姑娘尊重自己,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望三思斯言!”詹百韜臉上嚴肅了一下,莊嚴方正,語氣加強了威嚴之氣,是不容人以敷衍搪塞來打馬虎的!這名幽靈低下頭去,默然無語,天人交戰些時才抬頭道:“我是庫都武士!”詹百韜點頭認可!大家訝然互顧,表示異議!這幽靈也暗自鬆了口氣,認為已經過關!總算應付過去了!然而,詹百韜背在身後的右手伸到前面來,手中正提着那張大毛鬍子的人皮面具!“庫都武士這個人也許在這裏,姑娘請摸摸你的嫩臉兒!怎會是庫都呢,本座再行請教了,望姑娘斟酌!”這胡女神情一怔,羞窘了一下,低首黯然的道:“實不相瞞,我是瑪亞,百合天使!”“多謝合作!瑪亞姑娘!你是個天良的好姑娘,那麼‘幽靈’是指誰呢?本座真誠請教,希望姑娘有明確的答覆:這些不是怎麼緊要的秘密,姑娘不願説,我們也能馬上知道,不過,到那時對待姑娘便有所區別罷了!”“幽靈是指那些隱身在駝商隊中的秘探,有男有女!”“人數不會太多吧!”“只剩下十二個人!”“啊!啊!姑娘是幽靈中的幽靈!我猜的可對,而且決不止你一個人!”她抬眼望了這容智卓識的寬額懸鼻的年青人,覺得他十分文雅有深度,言語和善並未曾對她疾言厲色的刑求口供,這令她消失了敵意!“唉”聲唉了口長氣,眼中流下晶瑩的清淚!“姑娘不必驚恐哀怨,你能與我們生活一段時間,便會覺得生活得充實正確而合理,我們絕不為難你!本座人格人證!聽説暗中尚有‘幽冥副使’,不知可有其人,否則這些幽靈,由誰來統率呢?盼姑娘見告!”“便是十夫長華里奧!”“不是駝隊的編制是每隊十人麼!”“這些是多年的老人,各有其不可分開的關係,谷雷也不能勉強,十人一長乃指新招募而來的人!”“姑娘可願意知道谷雷門主的現在情況如何?”“不想了!他的事由他全權自行處理!”“那!那姑娘爬伏在地道中,想知道些什麼情況呢?”“只是偵察谷雷平時言行對組合的忠貞程度!”“啊!那姑娘是‘天魔教’中教主身邊最親近的人了!”“不是!”“抱歉!貴教教主的名諱可否見告!”“是‘天尊教’,總教主是謝楚!”“那是説除了他是總教主,還有些小教主了,或副教主了!”“那是職稱‘十方主教’,各領—方!”“普天之下我想萬國是沒有的,百國是有的,大概是一國則應有一名大主教了!”“我也不十分清楚!”“對,這範圍太廣大,咱們先談論些眼前的問題!我們現在要馬上去逮捕華里奧等十一名‘幽靈’!”至此,大家才佩服詹參詳問口供;沒有一句是廢話,只是轉了個彎而已!“那位來扮演一次庫都武士!由地道中直接深入他們的內部!”龍七郎聳聳肩笑道:“由小弟去一次可好!”“龍伯爵身材與瑪亞天使差不多,那是再好不過了,由大頭兄相伴,刀劍不入,馬到成功,手到擒來!本座等人在帳外接應,勒兄們也一起來,這大帳由柳伯爵坐鎮與玉姬、梅姬兩夫人協助!”詹百韜指揮若定,眨眼之間龍七郎已裝扮起來,臉上于思于思,滿頰的大鬍子!“妙極了,可惜的是眼珠子是褐色的,不是綠的!”七郎立即運起“陰目罩魂”奇功心法,那兩顆眸子瞳孔漸漸放射出綠光,與勒不那等人一般無二!勒不那心神猛震,他們與漢人之間的唯一天生的區別特徵,現在消失混淆不清了!那瑪亞天使低首長嘆心付:“若容這人有機會混入教壇重地,豈不一切秘密都開放了,這是什麼奇功,能令眼珠子要黃便黃,要綠便綠呢!魔鬼!魔鬼!東方的神秘……”龍七郎躬身跳落地道中向前爬行而去,大頭和尚也跟着口中打個“哈哈!”躍落土坑中去了……”詹百韜統率眾人退出大帳,由勒不那十人帶頭直撲駝城武士聚居的帳幕中!此時正是四更左右!十幾名武功高手,在黑暗中彈跳似發射連珠,來至華里奧的兩座帳外,掩身以待!詹百韜向近前幾座帳幕中裂帳窺視,只見那些大毛頭酣睡如死,鼾聲此起彼落,一無警覺!這些情況,詹百韜認為十分滿意!龍七郎以庫都武士的身份由地道中爬出來!這帳中只有一個大毛鬍子坐在氈毯上相待,以怪異的眼神瞪視着他!雙手張開做出擁抱的姿態!想要他投懷送抱,讓他温柔—番!口中叨唸出一串急迫的鬼語“咭咭啾啾……”他傻了眼,陡的想到他是代表瑪亞天使,這人是她的愛人,想要“於”她一次來安慰她一下辛勞:口中一串鬼話許是這番意思了!蒼天:這是他未曾料想到的尷尬場面,他那裏有個“小胡話兒”來給他爽快!不懂得他的語言,立刻知道有了破綻,怎知他們之間的習慣動作是什麼?而他更不能東施效顰作些女性化的動作,便站在洞口鎮定的道:“本座不是瑪亞天使,她已被捕了!明人不作暗事,你是那個“幽冥副使”麼!”龍七郎的“陰目罩魂”早已從目中發出綠色的極光,似乎已控制住他了!他比他祖母龍五婆婆功力淺薄,是否真的有效尚不得而知!有待進一步的反應!這大鬍子眼中的慾火消失了,換上了震驚!瞪目張口,亂髮蓬飛不敢相信這事實!怎的這庫都,瑪亞小乖乖口發漢語來同他惡作劇!這玩笑開的太過火了!令他不能適應,他也夾一下眼珠子“呵呵”笑道:“嘿嘿!瑪亞小屁股乖乖!任你能換一百個幽魂同來!我也不相信!小淘氣!快將屁股翹過來!讓我抱抱!慰勞慰勞你!”他邊説邊動,氣息雄壯,表示出他有一身雄赳赳的勁力,躬身作式準備撲上來捉人了!十分迫切認真!也許是他們平時常做的“相撲”遊戲,乃蒙古“摔角”的身架!龍七郎心中大是懊喪,這替身扮來可不怎麼自在,要這莽漢胡豬羅當作個女的在耍了!糟透了!立即啞聲道:“大頭兄出來吧!咱們要光明正大的來鬥鬥這位老胡子,他別弄寧了筋!”大頭和尚像只滾瓜似的一“咕嚕嚕”的便由地道口滾了出來!笑嘻嘻的模着頭上的一些泥土,那顆頭是光溜溜的發亮!“嘻嘻!龍伯爵!你擔待!他老胡喜歡上你的大白屁股了呢!真鮮呀!”帳中陡的多出一個漢人來,這才使那莽鬍子停頓下來!不知道情況是怎麼回事!嚴加戒備!望向龍七郎這名庫都兄弟!心裏胡徐!大頭兄生相滑稽,晃着腦袋,在氈毯上頓一下腳,衣服所沾的沙土已掃數掉數!“喂!我説毛鬍子,別楞在那裏,你是誰,是不是那個華里奧!”“不是!他在前帳之中,我是巴都!你這大頭漢人是誰!怎的由門主的大帳中跑過來了!”“嘻嘻!變戲法的!來這裏捉妖擎鬼!”陡的!巴都合身撲上,來勢勇猛,如餓虎撲羊!大頭兄的動作也不稍慢,閃身超前迎上!彎腰頭撞去!“彭!”“劈啦……”連聲悶響,小帳已震動搖搖!光頭像是隻鐵西瓜,巴都的胸前肋骨已被撞陷了進去!撞斷了幾條肋骨,口中噴出一蓬血霧!四射散落!大頭兄的肩背也被巴都的大毛掌拍個正着!衣服上顯出兩個掌印空洞,衣物已物化不見了,皮膚上被打得血紅的兩個掌印記!“乖乖!七成火候的‘血印掌’!要得!”大頭兄被噴了個一臉血,那形象真夠慘烈的,伸手摸了把,立即變成了個大花臉!“大頭兄還好吧!”龍七郎關切着急行探尋情況!只見他舉袖子在擦面!“不礙事!咱家練的是“金鐘罩”,這喜歡小屁股的胡兄,手上摸錯了地方!”在地上酣睡中的七名大毛鬍子,翻身坐起,被震醒了!龍七郎向他們一領眼神,蒼促之間,這次可罩住了他們!七人神情茫茫然,心付庫都這兄弟在搞什麼鬼?他們怎知庫都已向他們出手了!龍七郎劍出如電閃虹飛,七星照命,劍光連閃七次,封閉了他們胸前七坎、將台大穴,回首對大頭和尚笑道:“大兄的頭上功夫,小弟十分佩服!”“吠!他還不如咱家練功的那方石板呢!哈哈!”兩帳相連,中間有門簾間隔,住在前帳中的華里奧,被震醒之後,曾暗自掀簾向裏窺視,心忖:“谷雷大帳有變,這漢人來的突然不明,庫都已被他所制:這裏的秘密已泄,要快速的變換身份!帶着兩人迅即棄帳而出!”龍七郎舉劍便將門簾劃斷,向前帳縱身而入!那知帳中已無人跡,空帳一座,蹲身伸手摸了一把睡卧之處,尚有餘温,呼哨一聲,希望能不失時效,外面的人能截住他們!驀的!外面傳來數聲刀劍金鐵交擊的震鳴!華里出了座帳,大地一無動靜,夜空無月,沉沉如死,躡足彎腰,竄身向後準備開溜!那知與大眼免撞個正着,兩人啞口對進!勢在必得!華里奧搶先出手,動作之快,無以倫比,有如石火流光,一溜泄尾如扇形光華的,爆射向大眼魚的上盤,額心咽喉冷風如拂,寒氣襲人!志在速戰速決;如羚羊掛角,輕靈陰毒!大眼負淵亭嶽峙,擋住去路,釘立不動,待敵人刀鋒鋭厲得離頭只有三五寸時,他折身後仰,手中燕翅刀挑起!天狼刀法的第十二招“一片寒茫”封上,如抖開一片銀河,以奇快的速度,精進極險的封解:一陣流焰閃飛,冷虹穿掠,金鐵相撞,震耳驚心!“嗤嗤!叮噹……”如彈琵琶似的撞擊着!華里奧的攻勢已吞吐了百餘次,俄頃之間,盡被封拒於門外,他心中一懍,倏然,沿步後撤,只覺這個敵手功力稍高於他那麼一點點!令他殘眉打結,左右顧視,不進則退,四通八達,何必與他翻纏不休呢!此時,跟他一起逃走的兩名屬下,也已被人發覺截住,一人對一人的在奮勇的搏殺,震鳴騷動不已!他陡的狂喝道:“盜匪劫貨,大家起來備戰!殺!殺……”附近帳中人影晃動,早已站成一圈,這圈子越聚越厚,人人手提腰刀,卻沒有人上來助戰!他向後逐步而退:心中忿怒,谷雷這王八蛋該死!不久,便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原來他們是三個人,敵人也是三個人!搏命拼鬥,家常便飯,一人對一人,公平合理,—難得有這機會,看場熱鬧,大飽眼福,他吆喝的盜匪劫貨,他們連理也不理他!勒不那十個人向四周觀戰之人盡打招呼,五六百人在場,漢人只有十幾個人,他們便是去抬駝架,又能抬走幾馱於!他們不去抬貨,卻來找你家拼命,那有這麼笨的賊夥盜匪!大眼魚暴喝一聲道:“兄弟們要活口,掠倒他們便可!”華里奧暗呼倒黴透頂,勒不那在對幾十名十夫長談議,當然是另有説辭!他們的戰搏,被認為是私人鬥毆,沒有人重傷、死亡,誰是你親爹,小舅子上來送死!再説,這幾名漢人的武功,也真夠人招呼的!以長安五大的武功,除了華里奧之外,另外兩人只四五十招,便被人劈翻在地!動彈不得,束手就擒,沒流一滴血!他們震驚於這幾名漢人的武功高明,刀法神奇匣測,不明事故真象,誰也不敢出頭來管這閒事!大眼魚讓華里奧儘量發揮,只守不攻,來觀察他的武功路數,以增進見聞!兩人鬥到酣處,場外掌聲如雷響起,給他鼓勵加油!他氣了個發昏,他那個秘密身份,就是現在擺明叫亮了,別人也不會相信,便是相信了,誰知道“天尊教”是老幾?是什麼玩意兒,能值幾兩銀子!華里奧已殺得雙目盡赤,毛鬍子豎起四散飛揚,嘶聲悲號的道:“你們是些什麼東西,老子同你擠了!”大眼魚無動於中,任他叫罵不休,只揮動着手中的長刀,一招一式的劈斬出去,令華里奧非接招不可,除非他不想活了!華里奧身形晃閃,手中的刀浪湧濤卷,採取守勢,足下飄忽遊走,招招勉力招架,步步後退,不及片刻時間,業已大汗淋漓,喘息有聲,氣息已渴!他陡的明白,自己打又打不過人家,逃走更沒有這可能了!而自己又沒有自殺的勇氣,他不明白人家為何找上了他!是谷雷清除異己,唆使買動這幾個漢人來收拾他們麼?猛的退出一大步,將手中的腰刀猛的貫入地中,他不打這莫明其妙的仗了!大眼魚態度自然,對他笑笑,出指封了他的穴道,伸手將插在地下近尺深的腰刀拔出,替他歸入刀鞘!這雖然是個不起眼的小動作,卻令場上眾毛鬍子折服不已!心付:“看來他們只是意氣之爭,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故發生,天下那有這麼仁慈有禮的敵人,—派漾漾大國武士作風!十二個人都被帶回門主的大帳中,那是扣壓起來了!是門主的意思嗎?他們一鬨而散,各自回帳!這裏由於處理恰當,並沒有造成大狙殺的場面,是相當圓滿成功的一次權力移轉!詹百韜心情愉快輕鬆的迴歸大帳之後指示道:“這裏由柳伯爵、大腳兄、大手兄、勒不那兄主持。玉姬大姐主理駝城呈務,以安定人心,等待魏總巡迴來處理!駝城外本座留下四百名護車武士戒備,若有人在暗中鼓勵風潮,便由柳伯爵調進駝隊鎮壓!這幾個人與那一百名漢家姑娘,本座先行帶走!”玉姬夫人出來送行,禮貌不缺!相敬如賓客!眾護駝武士弄不懂有何不妥!門主的貨架未動,誰敢説他們是來打劫的!索討那批漢娃子卻是真的!門主不在,這駝城便由玉姬夫人當家作主,發號施令!她身邊有些漢女江湖客在保駕!沒人敢對她動歪腦筋!百夫長他們都沒意見,他們算老幾!敢出頭管閒事!駝城外不遠處有五十部貨車,開進來,一眾漢娃子與俘虜分別上了貨車!車憐憐,馬肅肅!進入肅州的蘭陽分行了!大眼魚的心在不停的沸騰跳躍,心付:“田秀秀妹子啊!你是否就在這一堆人中呢!他有股子近鄉情怯的慌亂,也不便失風度,只對自己的人關切!對其他的人不顧,萬一不在這一堆人中,他不知如何來承受這可怕可悲的打擊!長安這“五百龍蛇”離鄉背井的西來,其起因便在田秀秀妹子身上。他意綿綿!也情怯怯!一百名漢家姑娘被平安無驚的救了回來!令她們有從地獄中陡的回到人間的感覺!眼下所看到的都是漢家的英雄,滿口的長安土腔官話:她們真懷疑是身在萬里之外呢,還是已回到了長安!相聚在一所大廳堂中,由長安龍蛇的“三紅粉”‘三朵花”六位女英雄們分別替她們解開四肢被封點的穴道及啞穴,讓她們有自由活動的能力!詹百韜手中捧着一份名單摺子,對她們點首行禮笑道:“各位鄉鄰姑娘們受驚了!本座秉承我“蘭陽車行”魏總巡查的旨意,曾在長安積極偵察各位被人劫持的大案!待偵知是由這夥胡商乾的,不得不慎重行動,間關萬里,才得到機會,兵不血刃,將你們完整無缺的救出火坑!這是你等的福澤深厚!現在本座唱名核實,並給你們準備了咱漢家衣飾,脱去這身胡皮,還我本來面目!”眾女娃子集體跪下來叩謝!詹百稻回絕後請她們起來!謙遜着辭讓説明兩位家主尚未歸來!他心中也是不能平靜,那田秀秀姑娘的名字明明列在榜首,卻不敢喊出來!待隔過四五名之後才鼓起勇氣喊了出來:內心激動不已,這名字是促使這數幹人萬里行的誘因!起始!若是沒人回應,又不知有多少人得遭到大殺劫了!還好!總算從人堆中走出一名少女,輕柔的答應了,蓮步珊助隨着“小紅娃”姑娘離開這座大廳!而大眼魚在穿堂走廊中來回的走動,聽到了唱名,聽到了回應!聽到了腳步聲!他回身握緊了拳頭,極力壓制着滿身的激動向那名身穿番衣的身影接近!口中喃喃的低聲道:“秀秀!秀秀!大眼魚來救你來了!蒼天!蒼天!”那個臉色蒼白,有雙明亮大眼睛的少女,陡的停下腳步,全身激動而震顫!表情驚駭而突然,望着大眼魚那強壯健偉的身影發怔!她不敢想像怎會在這邊城萬里外會見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夢裏情人!“哥!大眼哥!大眼哥……”倆人在探身相撲,田秀秀已眩然欲倒!這身胡袍的下襬太長,又被她自己的腳踏住而絆住了!她已身心具懈!不克支持!大眼魚躍身上前一把便挽抱着她那將要撲倒的嬌軀!擁抱!再擁抱……兩對大眼睛中各自流出激動而喜悦興奮的淚水!“秀秀!這幾個月來可苦了你!”“還好!哥!你怎麼會在這裏呢!這裏已離家鄉有萬里之遙了呀!”“大哥為了你,那伯十萬裏,百萬裏,也要找到你!”“哥哥!哥哥……”他們又一次緊緊擁抱在一起,不想分離,幹萬種的憐惜,千萬種的愛心,都在這刻骨銘心的擁抱中表露無疑!然而,要傾訴這滿懷的離愁別緒,在這玄關中,總是有些不好意思!後面唱到名的姑娘們已打他們的身邊過去四五名了!“小紅鞋”女英雄站得遠遠的調侃道:“大眼兄,讓秀秀妹子跟我去換了衣衫,回來時送你一個如花似玉的大嫂子!”大眼色的表情從興奮中又有點尷尬的道:“多謝大妹子照顧了,請!請吧!我在户外院子裏等着便是!”“大眼兄,英雄氣短,兒女情長,好不羨煞人也!秀秀妹子今日撥雲見日,客地重逢,苦盡甘來,有情人終成眷屬,往後去那可是鸞鳳和鳴,鴛鴦比翼!”“多謝大妹子好口採,秀秀便拜託你多加照拂了!”如是,秀秀只得紅着臉依依不捨的離開了大眼魚的懷抱!跟隨着“小紅鞋”到她的房間中去脱下番衣,換上漢裝,刻意的修飾打扮一番,更是嬌美絕麗,風采動人!只可惜,這些女英雄們只有勁裝,沒有攜帶準備羅裙秋衫小坎肩:真是美中不足!但這勁裝也有好處,將她那兩個酥胸水蛇腰,修長肥瘦合度的身材暴露得更為突出,凹凸分明,一覽無遺的顯露出來!任誰看了也會心動神搖,好一個眉目如畫,體態輕盈的美嬌娃,怯情的一笑燦然!“小紅鞋”將她打扮齊全之後開口讚道:“秀秀妹子!生的好一個我見猶憐的好模樣,難怪大眼兄為你在長安發起“幹人大宴”集合長安市上的五百名龍蛇,羣策羣力來對付谷雷那老王八蛋,萬里間關,窮追不捨,一定要救下你等!”“啊!姐姐你……”“咯咯!我也算是條小母蛇,為了江湖義氣,組成娘子軍,隨隊前來救你呀!若沒你這檔事,我等恐怕一生一世老死在長安!不過,出來風光風光也真拉風哩!詳實情形還是由大眼兄親自對你講吧!”她們搭肩勾腰而出,令大眼魚精目一亮,心湖暗蕩不已!他喜上眉梢眼角,快步迎上!口中“啊!啊!”的呼喚着!搓着雙大粗手,不知怎樣接待,讚美一句才好!已失去初見時那番相擁相抱的勇氣!縱有萬般的情意愛心,也只得壓制下來!“去去!美人兒完璧歸趙了!請吧!祝福你們月圓花好人團圓,不送了!”“謝謝姐姐的幫忙!”秀秀回首一笑,素手輕揚,回頭與大眼魚並肩而行!待進入大眼色的房間中,兩人已迫不及待的擁抱在一起纏綿親吻!兩人糾纏了會,大眼色恨不得現在便給她“幹”一次,以解相思之苦!但,他卻不敢放肆,大白天裏,萬一有事,一時之間卻收拾不及,只得輕摸那兩隻饞煞人的大仙桃,或者摸弄着那兩個大屁股蛋兒!其實,他這是初次對她這般毛手毛腳的需索大膽!秀秀經過這次大劫,心存感激,也只得由他擺佈貪饞着,免為其難的來承受這番撫愛!不忍心拒絕他!今後一生鐵定是他的人了!他鄉逢知已!自別後她有太多的問題疑難,她要他講給她聽!家中的爹孃!來解救她們的過程!及她本身的遭遇他們有説不完的關懷,道不盡的心酸!酸甜苦辣,百味雜陳!最後,她突然想起那小“話兒”中,尚生養着個大紅棗兒!她羞羞怯怯的由他摸索着給拖了出來!這棵“陰棗”,小紅鞋忘了給她收走!也許是故意讓大眼色自己動手來挖出來!給他一份難為情!急着要“辦”那事時,可是個大阻礙,而拖出來“幹”過了那事,便不能再塞進去了!(請看續集《躍馬樓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