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時分,連接兩場班的馬達正在含笑熟睡,卻聽小風敲門道:‘總巡察,門主請您到大廳—晤!’
‘唔!馬上來!’
馬達匆匆套上衣衫,略一漱洗,立即掠向大廳。
他剛進入大廳,立即看見黎若男母女坐在廳中,黎若男深情地朝他一瞧,立即低聲道:‘果天香走了,你知道嗎?’馬達道:‘知道!’立即行禮入座。
宮裝美婦道:‘她仗着小蛇,一口氣毀了十二名攔截及追蹤之人,她究竟為了何事急於離去呢?’
‘她急着要見果毅。’
‘為什麼呢?’
‘不知道!她昨晚還邀屬下一起走哩!’
‘她會再回來吧?’
‘不知道哩!’
‘此外.昨晚有十二名查核人員遇害,他們是死於四十餘名欲逃逸之嫌犯,所幸只逃去八人,你代本座厚恤那十二人吧!’説着,立即將十二個信封遞給馬達。
馬達剛接過信封,黎若男立即起身道:‘我陪你去吧!’‘你……你不歇……’
她雙頰一紅,輕咳一聲,道:‘無妨!’立即走到他的身旁。
馬達立即朝宮裝美婦道:‘屬下告退!’
宮裝美婦欣慰地傳音道:‘小女就託付你了!’馬達雙頰一紅,尷尬地點點頭才轉身向外行去。
他走得甚為沉穩,方便她跟進。
她豈有不知情郎之體貼呢,她的心兒更甜了!
他們走出大門之後,向右轉前行不遠,便看見一羣人肅容圍在五十餘具屍體的附近
馬達二人一走近,那批人立即行禮,道:‘參見總座!’馬達道:‘免禮!’立即步向那些屍體。
他一一撫摸那十二位查核人員屍體之後,沉聲道:‘你們安息吧!門上將會厚恤遺屬,本座將會替你們復仇!’説着,立即將信封一—交給死者所隸屬門派之長者或負責人。
他又瞧過那四十三具內奸屍體之後,沉聲朝一位老者道:‘邵領班,貴屬此次有四人陣亡,可見貴屬的績效最佳。’‘告訴弟兄們,放手去幹,寧可錯殺無辜,不可縱容任何一名內奸,出了何事,本座一肩扛下!’
‘是!’
‘厚殮這十二位弟兄,將這四十三名內奸之屍體餵狗!’‘是!’
‘記住!殺!殺!殺!’
馬達可真狠,他為了驅狼吞虎及搞散這批人,居然利用這個機會激發這批查核人員之悲憤及殺機。
那千餘人有了這位紅得發紫人物之撐腰,果然假公濟私地修理不滿之對象,內中之情景,不言可喻。
馬達肅容地巡視每間木屋及所有之人,他雖然不吭半聲,卻令那些從心中發毛及惴惴不安了。
他們二人一直繞到晌午時分才返廳,立聽坐在椅上的宮裝美婦問道:‘弟兄們的反應如何?’
‘稟門主,表面上一切正常,暗中卻波濤洶湧!屬下已經吩咐那批查核人員以霹靂手段示威。’
‘很好!這批人的確該整頓—下,你放手做吧!’’是!’
‘據報,令師田雪曾在昨天去見過果天香,而且逗留一個多時辰,果天香有否向你提及此事?’
‘沒有哩!’
‘本座懷疑她另有陰謀,你方便去了解此事嗎?’‘屬下的確不方便,請門主放手去調查,屬下絕對不會徇私,她若有何叛跡,屬下願親手製她。’
‘很好!準備用膳吧!’
‘是!’
一連七天,在那一千一百餘名查核人員雷厲風行之下,至少殺了五千人,整個嫠婦門中人人自危!
馬達親自坐鎮,日夜內外巡視,更增加肅殺氣氛。
那四、五萬人在戒慎之下,人人自動自發的練武,晚上衞兵更是不敢打瞌睡,幹起活來更起勁了!
黃昏時分,馬達從浴室中洗個舒適的涼水澡,準備返房用膳;他剛踏入房門,便發現黎若男已經坐在桌旁。
她瞄了他一眼,立即羞赧地低下頭。
桌上擺妥六道佳餚,尚有一壺酒,他知道她無事不登三寶殿,他立即坐在她的對面,含笑道:‘若男,用膳吧!’她羞赧地立即替他挾菜!
‘若男,謝謝你!別如此客氣吧!’
她替他挾了滿滿的一碗菜之後,才開始用膳。
他甜蜜蜜地用膳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兩人默默地消磨子半個多時辰之後,她突然斟了兩杯酒,羞赧地道:‘辛苦你了!敬你!’‘謝謝!隨意吧!’
她卻一飲而盡,然後拿着酒壺羞赧地望着他。
他欣然乾杯及將酒杯遞了過去。
她羞赧地斟酒、喝酒,一直幹了三杯酒之後,才羞赧地道:
‘家母吩咐我今晚留在此房,歡迎嗎?’
‘榮幸之至!喝點湯吧!’
她羞赧地喝了一口湯,道:‘你的領導統御才華的確令人佩服,本門目前已經更團結,更精進了哩!’
‘這全賴你之協助及門主的威望哩!’
‘你太客氣了!這全是你的功勞呀!’
‘不敢當!放眼當今江湖,哪一門派能夠擁有如此多的高手呢?
而且是在短暫時間內號召而成的呢?’
‘説穿了不值錢,投其所好!這些人終日追求利、色及爭強鬥狠,我讓他們取其所需,泄其所泄,他們自會聞風而來。’‘高明!敬你!’
她嫣然一笑,立即舉杯一飲而盡。
他乾杯之後,問道!‘你們是如何維持開銷的?這些人既然因利而來,你們如何滿足他們的需求呢?’
‘很簡單!大吃小!劫奪而來的財富除由本門控存之外,完全由他們的首領去分.可謂坐享其成矣!’
‘似目前這種靜伏階段,豈非要蝕本?’
‘小意思!目前這個時期就是穩定期,若欲大富大貴,只要發動攻擊,不出半年就可以如願以償。’
‘你們有此計劃嗎?’
‘你有此計劃嗎?’
‘哇操!怎麼問我呢?’
她羞赧地道:‘家母打算將本門當作我的嫁妝!’‘這……我真的有此榮幸嗎?’
她嗯了一聲,立即低下頭,
‘你希望我作何決定呢?’
‘我……我尊重你的任何決定!’
‘這……你們如果沒有繼續擴展下去,如何善後?’‘為了復仇,引導他們以各個擊破策略征服各大門派,事成之後,就地分贓,共享成果。’
‘這……太狠了吧,屆時恐怕會兩敗俱傷呢?’‘誰叫那人要辜負家母呢?’
‘你們決定要如此做嗎?’
‘起初是計劃如此做,現在全看你的決定。’‘這……我如何承擔得起呢?’
‘能!你只要登上武林盟主寶座,事情即可以解決一半,至於另一半.屆時再説吧!’
‘你們的報復對像正是那個人吧?’
‘抱歉!我無法證實此事。’
‘你們希望我以目前這種身份去角逐武林盟主嗎?’‘正是!這種情況比較和平!否則,恐會引起一場無邊殺劫!’‘天下奇人異士輩出,我若無法奪魁呢?’
‘不可能!除非你放水!’
‘好!我若在奪魁之後反悔呢?’
‘你會嗎?’
‘孔子公都不敢收隔夜帖,世事難料哩!’
‘我對你有信心,除非你的那位紅粉知己就是車傲梅!’‘不錯!就是她!’
‘這……她真有眼光,她真有眼光!’
説着,居然起身欲離去。
他突然摟着她,然後封住櫻膳。
她輕輕一掙,旋又摟着他熱吻着。
他一直將她吻得嬌喘噓噓,然後,沿着粉頸舔舐着。
雙手亦輕輕地解開她的領釦。
她輕顫了!
她的呼吸更急促了!
她的白色衫裙‘離家出走’了!
肚兜亦被’三振出局’了!
褻褲終於也遭遺棄了!
他貪婪地吸吮着她的雙乳。
雙手熟練地褪去衣衫。
不久.兩人徹底地裸程相對了!
‘浴……去……浴室……’
當他關妥浴室之後,便問道:‘我可以問你一些問題嗎?’‘嗯!’
‘你和傲梅是同父異母姐妹嗎?’
‘抱歉!’
‘你肯拋下這一切,跟我和傲梅—起生活嗎?’‘抱歉,我不能做個不孝女!’
‘我如果就此離去呢?’
‘這……你是聰明人,你會考慮到後果的嚴重性。’‘我原本與此事無關,我何需多慮呢?’
‘你該考慮到或許會波及靖風山莊。’
‘你們的復仇對象就是車莊主吧!’
‘抱歉!’
‘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些人若造反,你們怎麼辦?’‘他們不敢!他們已被毒物所制。’
‘他們不會搶奪解藥嗎?’
‘他們來自不同的幫派,彼此各懷鬼胎,尤其經過你的這場整頓,他們更不敢輕舉妄動,對嗎?’
‘如果有人暗中策動呢?’
‘那人是令師吧?’
‘我只是假設吧!’
‘令師的確不簡單.她居然暗中吸收了四千餘人,若連外界人手並計在內,可能已經超過一萬人,可惜……’‘她中了毒,對嗎?’又道:‘她若是早已化解體中之毒呢?’‘啊!可能嗎?’
‘我只是假設而已,你可以去求證呀!’
‘你不會支持她吧?’
‘我若支持她,我會提出這個假設嗎?’
‘這……你很神秘!’
‘別瞎猜!人往高處爬,你們的條件遠優於她,何況.我只是曾被她利用的人,我不會那麼傻!’
‘但願如此!否則,我會恨你一輩子。’
‘門主打算復仇到何種程度?’
‘抱歉!’
‘你們的對象若是車莊主.我願意客串魯仲連。’‘抱歉!’
‘這……俗語説:“仇宜解,不宜結。”你們的對象若是車莊主。
我願意盡全力化解,請你相信我的誠意及決心!’‘抱歉!’
‘好!不提此事,你們既知田雪之陰謀,何不趁早除去她?’‘家母要看她能夠玩出什麼花樣?’
‘小心養虎為患!’
‘家母已經暗中監視妥那批人了。’
‘高明!我居然不知道哩!’
‘你可能疏忽本門尚有保安鏢局那批生力軍吧?’‘哇操!不錯!我竟忘了他們,高明!’
‘沒什麼了不起!讓田雪繼續做夢吧!’
他放下田雪這個話題,柔聲問道:‘若男,美嗎?’‘美……美……’
‘若男,跟我終身廝守吧?’
‘好……好……’
‘咱們明日就離開此地吧?’
‘不……我不能……拋下……娘……’
‘咱們邀她一起走吧?’
‘她要……復仇!’
‘誰是她的仇人呢?’
‘抱……歉!’
‘若男,你告訴我吧!我絕無惡意!’
‘抱……歉!’
‘若男,你這是何苦呢?’
她的雙眼突然湧出目水,道:‘達……哥……別……逼我……’‘唉,我是愛你,關心你呀!’
‘我……知……道……可是……慈命……難違!’‘咱們去求她吧?’
‘不!她不會……答應!我試……試過了!’
‘我親自去問她吧!她既然將你託付給我,我身為半子,就該關心你和她,我不希望你們受到傷害呀?’
‘上……代恩……怨……由上代……了……’‘唉!若男,你是愚孝,你在害她,你知道嗎?’‘這……我……’
‘若男,相信我,告訴我吧!’
‘別……逼……我……’
她淚下如雨了!
他喚道:‘若男!’立即熱吻着她。
她矛盾萬分,不由淚下如雨!
他拿着毛巾輕柔地替她拭淚,道:‘抱歉!我太心急了,不過,我的確很關心你們,所以才會如此急!’
‘我……知道……抱歉!抱歉!’
他輕輕地扶起她.立即沾濕毛巾欲替她擦身。
她羞赧地道:’我……我自己來吧!’
‘你太累了吧?’
‘無妨!’
他不便勉強,立即逕自沐浴。
浴後,他逕自步向房間。
他尚未入房,便發現房中有人,他立即暗聚功力行去……
房門一開,他立即發現是田雪坐在桌旁品酒,他暗暗一凜,立即傳音道:‘小心些!她在浴室哩!’
她掛着媚笑,道:‘我馬上走,恭喜你名利雙收,人財兩得!’‘咳!沒什麼?’
‘你該替我做些事了吧?’
‘什麼事?’
‘我最近被盯得很緊,你替我把這封信送去開封客棧吧!’説着,立即自袖中取出一封厚信。
‘何時送?交給誰?’
‘明天上午交給該客棧掌櫃即可,他名叫杜天財。’説着,立即掠向窗外。
馬達目送她落地,藉着花木閃人第四排精舍之後,將那封信朝櫃中一放,立即換上便服。
當他欲掛妥勁裝之際,突覺它輕了不少,他的神色一變,右手立即伸入勁裝之夾袋之中。
果然不出他的所料,那把小金劍已經不見,代之而起的是—條小方帕及‘暫借三天’四個胭脂字跡。
‘哇操!這婆娘可真走運,我只疏忽一次,就被她逮到機會,她—定趁機在搞鬼,亂吧!越亂越好!’
他將方帕藏妥之後,立即坐在窗旁納涼及取用水果。
不久,黎若男滿臉通紅,赤裸裸地走了進來,馬達朝她一笑,立即望向窗外,俾方便她穿上衣衫。
她羞赧地穿上衣衫,立即低頭離去。
馬達原本要留她,可是一猜忖她可能要去和其母商量,於是,他默默地目送那美好的身影消失在門口了。
翌日,他剛膳畢,小萍果真在門口行禮,道:‘門主有請!’‘請坐!’
‘是!’
‘靖風山莊的車姑娘真的是你的紅粉知己嗎?’‘正是!’
‘據聞,她一直沒有異性知己,你是如何認識她的?’‘緣份!就好似屬下與姑娘一般,來得甚快!’‘你們是經過第三者撮合的嗎?’
‘不是!是見面投緣的。’
‘可否詳述?’
‘抱歉!’
‘靖風山莊距此不遠,你想不想去拜訪呢?’
‘門主為何有此一問呢?’
‘此乃人之常情,本座豈能不通人情呢,本門的現況已定,你若想去拜訪,今日就可以動身。’
‘本門與該莊是敵?是友?’
‘未曾有過沖突,因為該莊一向廣結人緣,即使是萬惡之徒,他們也不願意輕易去得罪。’
‘屬下能以本門總護法身份前往嗎?’
‘當然可以!本座還打算以車送你哩!’
‘謝謝!屬下就去一趟吧!’
‘車已在大門口等候,你去吧!’
‘門主料事如神,屬下佩服!屬下定會及早返回。’‘別急!若有急事,本座自會派人去請你返回。’馬達應聲是,立即行禮離去。剛走到大門,立即看見九位青年並立在車旁朝他行禮,他頷首道:‘走吧!’立即登上車廂。
那八位青年立即各跨一騎護衞馬車離去。
馬達一進入車廂,立即看見車廂中有一個紅巾大包袱,他打開一瞧,立即看見裏面包着七個禮盒。
上面那三個禮盒皆包得甚為精緻,正中央更附有一張紅紙,紙中央分別書有‘車莊主’、‘車伕人’、‘車姑娘’恭整字體。
下面那四個禮盒上面之紅紙則分別書有‘王師兄’、‘狄師兄’‘凌師兄’及‘全體僕婦’等工整字跡。
他不由暗讚道:‘哇操!她們真是設想周到及動作敏捷哩!看來我不能太過於大意、否則,會出漏子哩!’
這輛馬車系由四匹通體黑毛的千里駒所馱,它們的腳程既疾又穩,加上馬車華麗完善,雖然車行甚疾,卻甚為平穩。
靖風山莊位於洛陽,嫠婦門總舵位於開封,兩地原本甚為遠,可是在這十二匹千里良駒疾馳之下,他們在晌午時分,便抵達洛陽。
馬車停在嘉賓樓之後,馬達便被六位青年擁衞到後院清淨上房去用膳,一直過了一個時辰,馬車方始再啓程。
不到半個時辰,一位青年已經先行馳到靖風山莊去投遞拜貼。
當馬車在莊門停妥之時,門口已經站了六人。
六人一出現,他們那俊秀的人品立即使門口一亮。
馬達一見到車傲梅羞喜地站在一位清麗婦人的身旁,那婦人右側挺立着一位俊逸瀟灑的中年人,他知道對方必是車宏城。
他立即下車拱手,道:‘武學末進拜見莊主、夫人。’俊逸中年人目光炯炯地還禮,道:‘不敢當!馬總座大駕光臨,敝莊蓬事生輝,請入內奉茶吧!’
‘是!小弟參見三位師兄。’
站在一側的王百傑、狄義勇及凌若亞急忙還禮客套一番。
馬達跟着他們步入大門,立即看見院中佈置得甚為雅緻!與嫠婦門總舵的華貴一比,另有一股飄雅之氣。
入廳之後,他們經過一番客套,馬達只好坐入右側首位。
不久,立見一位青年提着禮盒入廳行禮,道:‘稟總座,你的,禮盒在此!’
‘偏勞你了,退下吧!’
‘是!’
馬達立即將那六個禮盒逐一贈給廳中之人,又將第七個禮盒奉上,道:‘區區薄禮煩莊主代轉贈貴莊下人吧!’車宏城含笑道:‘馬總座禮重情更重,本莊主一併致謝!’‘不敢當!請笑納!’
‘請坐吧!馬總座今日來訪,有何指教?’
‘純粹拜訪而已!晚輩早就該來拜訪,奈因甫接新職,急於進入狀況,致延宕至今,尚祈見諒!’
‘你太客氣了!小女上回蒙你解圍,特此致謝!’‘不敢當!黎金輝罪大惡極,前些時日欲以媚藥玷污一名女子.反被該女子吸盡元陽,已遭報應。’
六人神色大喜,車宏城問道:‘那名女是何來歷,她為何能夠接近他?她有否遭到殘害呢?’
‘她名叫果天香,她乃是“飛天神手”果毅之唯一孫女,嫠婦門為了攏絡他們卻反遭其害,雙方已經不歡而散。’‘這……果毅又再度履中原了,此事非同小可哩!以他眥仇必報的兇殘心性,此番必然會再啓殺劫。’
‘莊主考慮得有理,果毅在新疆稱王數十年,如今已有兩幹餘名哈薩克族騎兵,目前正在聯絡“恨天五叟”。’‘什麼,“恨天五叟”尚在人間?險矣!’
‘莊主可否賜告這五人之來歷?’
‘此五人善於用毒,平日喜歡吃生人的內臟,由於太過於兇殘,當年武林同盟犧牲了近千人才將他們逼落斷崖,想不到他們居然沒死。’
‘他們之用毒甚難破解或預防嗎?’
‘他們神出鬼沒,又善於聯手攻擊!要對付他們至少要有二、三十名功力與他們相當之人聯手,可是,到哪兒去湊集這二、三十人呢?’
‘莊主勿愁,晚輩倒有一計。’
‘請説!’
‘果毅有染指嫠婦門之意,他此番邀約“恨天五叟”之後,仍然會赴該門!晚輩打算挑起他們的殺機。’
‘好主意!不過此事甚為兇險,你可要預防他們的夾攻。’‘晚輩自會小心行事,晚輩可否單獨和莊主一談?’眾人以為馬達要提親,立即浮出笑容。
車宏城更是含笑起身,道:‘請!’
馬達朝車伕人五人道過歉,立即跟着車宏城離廳。
不久,兩人已經坐在一間寬敞的書房中,馬達立即低聲道‘莊上,恕晚輩開門見山地請教一事吧!’
‘請説!’
‘莊主膝下有幾位千金?’
‘只有梅兒一女。’
‘可是,嫠婦門門主女兒之容貌卻與令嬡相似哩!’‘什麼,真有此事?’
‘不錯!而且,她們母女成立嫠婦門的目的就是要報復一個人,晚輩經過多方面判斷,那人可能就是莊主。’車宏城神色一變,忙問道:‘該門門主是名女子嗎?’‘是的!據晚輩估汁她另有易容,晚輩由於無法印證此項判斷,因此,特地來向莊主請教。’
‘可是,我未曾與女人有過瓜葛呀!’
‘請莊主仔細想想,此外,晚輩昨晚向其女求證,她今天就主動鼓勵晚輩來貴莊拜訪,她的動機頗可疑。’‘你向黎若男提過我嗎?’
‘是的!因為她和令嬡太相似了!’
‘她如此大方地令人送你來此地,分明算準你會詢問此事及泄出該門的部份秘密,她為何要如此做呢?’
‘晚輩對她欠缺瞭解,不過,晚輩一直是把握著『以不變應萬變”的原則,至今尚安然無恙。’
‘她可能忌憚你的武功,不過,你仍須多加留意!’‘是!’
‘該門約有多少的實力?’
‘目前有四萬餘人在開封,散佈在各地保安鐔局的亦約有四、五萬人,這份實力委實不宜加以忽視。’
‘她為何停止攻打各大門派呢?’
‘她前陣子之行為乃是為了吸收人員及劫奪財物,如今已經穩定,她打算在武林盟主大會時再採取行動。’‘她要一網打盡嗎?’
‘她只提及要復仇,並沒提及進一步的行動。’‘究竟是誰得罪了她呢?’
‘莊主若非她的復仇對象,晚輩就放心矣!’‘謝謝你的關心!據小女表示你是因為要方便對付黎金輝才進入該門,如今已達成目的,是否決定要脱離該門了?’‘晚輩暫時無法脱離該門,因為,該門是一座火藥庫,隨時會被引爆,晚輩必須徐加化解!’
‘好偉大的胸襟,不過,可要多加留意。’
‘是!莊主,你是否聽過山西娘子關附近江家莊?’‘聽過,江莊主與我頗為投緣,可惜,他一直隱居不出,否則,必然可以闖出一番的事業,你見過他嗎?’
‘是的!晚輩已蒙他收為婿。’
‘婿?這……這……’
‘晚輩提出此事實乃因為欲求親,而且希望令嬡與江家雙妹以姐妹相稱,和睦相處哩!’
‘你和她們拜過堂了嗎?’
‘沒有!晚輩必須尊重令嬡,儘管晚輩認識她倆在先,晚輩心中仍然較為尊重令嬡,請予惠全。’
’緣定天生,我豈會反對呢?’
‘謝謝!小婿拜見岳父大人!’
説着,立即行起三跪九叩大禮。
車宏城含笑上前扶起他!道:‘賢婿,咱們返廳吧!’‘是!’
兩人返廳之後,見眾人仍在廳中低聲談笑,車宏城一入座,立即迫不及待地道:‘夫人,咱們的心願已了矣!’‘真的呀?太好啦!’
馬達道:‘參見岳母大人!’立即上前行禮。
車傲梅羞喜地低下頭了。
車伕人欣然道:‘賢婿別多禮,快請起!’
馬達應聲是,立即又一一向王百傑三人行禮。
王百傑三人立即含笑道賀。
車宏城又道:‘夫人,你還記得山西江莊主嗎?’‘就是那位江大善人吧?’
‘是的!你還記得他那兩個女兒嗎?’
‘記得!真是一對仙露明珠,可惜,咱家沒有男孩可以娶她們哩!’
‘她們亦決定嫁給賢婿矣!’
‘真的呀?太好啦!賢婿,恭喜!’
馬達立即窘迫地接受眾人的道賀。
好半晌之後,王百傑含笑去吩咐廚房整治酒菜了。
黃昏時分,馬達陪着他們七人在廳中用膳,那九位嫠婦門高手則由該莊總管親自招待哩!
席間,聞訊而來的莊中人員紛紛入廳道賀,忙得馬達險些笑僵嘴,腹中並沒有吃多少食物。
不過,他倒喝了不少的酒,因此,他甫被招待到客房中,立即開始寬衣沖洗去身上的那些汗水及酒氣。
當他穿妥衣衫—回房,立即看見車傲梅坐在窗旁,兩名侍婢含笑在擺放宵夜,他便上前道謝。
不久,二婢已經行禮離去,車傲梅似小鳥依人般立即靠入他的懷中,而且自動贈送一記又香又長的熱吻。
‘梅妹,想煞我矣!’
‘我也一樣!自從江湖傳出你出任嫠婦門總巡察之後,我便一直生活在緊張的氣氛中,若非娘阻止,我早去找你了。’‘所幸你沒來,否則非遭圍攻不可,因為,該門這陣子正在整頓內部,至少已經宰了五千人哩!’
‘真的呀?你為何要如此賣力呢?’
‘好玩嘛!反正那些人皆是該死之輩,多宰幾人,也無所謂!’‘你呀!真是壞蛋的煞星,那批人最令各大門派害怕,想不到卻被你宰着玩,真是一物剋一物。’
‘哇操!你把我比喻成什麼動物呢?’
‘人是萬物之靈,你是人上人啦!’
‘不敢當!梅妹,你不會排拒江家雙妹吧?’
‘我早就知道你是一位鴻福齊天,多妻多妾之人,我豈會怪你呢?不過,談談她們吧!’
馬達摟着她靠坐在榻柱,然後含笑道出自己與江慧慧相識的經過。
‘什麼?江家莊另派高手在江湖暗中活動呀?大出人意料啦!
難怪江湖會混亂到這個程度。’
‘他們已經決定收山,你不會向第三者提及此事吧!’‘我當然不會提啦!’
‘另外,請你別歧視她們,煙妹二人挺善良的哩!’‘我也很善良呀!我的心胸不會如此窄啦!達哥,我有一件事兒要告訴你,你可別太興奮過度喔!’
‘是否關於它?’
説着,輕輕地撫摸她的小腹。
她滿臉通紅地道:‘你怎麼知道呢?’
‘我是個“神射手”呀!’
‘討厭,快説嘛!’
‘煙妹二人和我親熱的機會比你少,她們皆已經有喜,你是我的心肝寶貝,肚皮當然也會大有表現啦!’
‘她們也有喜啦?’
‘不錯!而且比你早哩!’
‘這……她們各懷幾胎?’
‘當然只有單胎啦!’
‘人家就懷了雙胞胎,而且據娘查過之後,已經確定皆是小壯丁,人家可以好好地露臉了吧?’
他驚地道:‘真的呀!’立即熱情地摟吻她。
她激情地和他熱吻着。
好半晌之後,他欣喜地道:‘梅妹,你可真爭氣哩!’她羞赧地道:‘這全是你的功勞,你每次皆把人家弄得暈頭轉向,妙不可言,人家怎能不爭氣呢?’
他得意極了!
他熱情地將她摟得緊緊的了!
她欣喜、温柔地任他愛撫着。
馬達邊愛撫邊敍述自己進入嫠婦門總舵後所發生之事.即使他與果天香及黎若男之事亦説了出來。
她不是個醋娘子,但是,她一聽見黎若男與他的相貌相似,而且他猜忖車宏城可能是她們的報復對象,她急了!
她詢問得很仔細,他説得更仔細!兩人便全神交談着。
此時!遠在四十餘丈的一個房中,卻有一位俊逸青年焦急、驚惶得徘徊不已,而且不時地低嘆着。
他正是車宏城的弟子凌若亞,他今天原本甚為愉快.因為,馬達的人品使他放心地祝福師妹了。
他方以欣喜的心情打開禮盒,卻見裏面只有—封信,令他訝異的是信中央寫著「鴨子’二字。
他好奇地立即取信一拆。
他剛抽出信紙,立覺手上—麻,而且有一股熱氣迅速地透臂而入.他嚇得立即運功企圖逼出臂上之毒。
倏見信封左下角凸起一個小丸,他倒出—瞧,立見一粒白色小藥丸及一張字條落入手中。
那張字條上面赫然寫著「解藥’二字,
他毫不猶豫地將藥丸送入口中,因為,他的那條手臂在這剎那間已經又腫了不少,而且轉呈黑色。
藥一對症果真見效,立見他的五指指尖冒出縷縷黑煙,那條手臂迅速地消腫,而且亦恢復正常膚色。
他心有餘悸地鬆了一口氣,立即運功欲查看體中是否尚有餘毒,以免留下一些不必要的禍根。
真氣一運,他立覺‘氣海穴’一陣燥熱及嘔意,他駭然地立即催動全身的功力欲將餘毒逼出體外。
哪知,他運功甚久,卻仍然未見效果,他思忖片刻,立即望向信紙:
‘鴨子:
你能見到此信內容,一定已經服下那粒慢性解藥了,今後,你永遠無法脱離本門的掌握了。
那粒白色藥丸強替你解全劇毒.都已潛伏在你的“氣海穴”中,下月之今日,它自會發作,後時你自可體令到生死兩難之滋味。
你若不願體會那種滋味,就必須把馬達在貴莊的言行書妥,並於今夜子時前將信送到天津橋。你休想借奏發前一個月之期間搞鬼,你今晚若不赴約,車莊主明晨即會知道你的醜事,別忘了草原那段情。
草原姑娘’
草原那件事至今仍然清晰地烙在凌若亞的腦誨中,他豈會忘呢?難怪他會如此地焦急及惶恐。
他自從草原回來之後,不時地猜忖田雪之來歷,他更有預感遲早會來找自己,而且必沒好事。
想不到它今日突然來臨,而且是在他難得愉快的情形下來臨。
難怪他會忐忑不安,拿不定主意。
他曾打算自白,可是,人性自私,他又打消念頭了。
他又思忖一陣子之後,決定先按照對方的指示記錄馬達在莊中之活動,然後再伺機制住對方逼出解藥。
他默默地振筆疾書了。
半個時辰之後,他藏妥一把軟劍,向車伕人藉詞離莊了。
車伕人深知他甚愛車傲梅,一見他藉詞離去,她誤以為他不願意觸景生情,便同意他離去了。
她甚至還暗示他‘凡事看開些’哩!
他的心中有愧,立即默然告退。
他又仔細地檢查一番,方始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