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夏之夜酷熱難耐,錦榻上面雖然鋪在涼蓆,年輕氣旺的馬達仍然睡得滿身汗水,不過,他卻睡得很香,很甜。
倏見人影一閃,田雪已經悄悄推門而入,她將房門一鎖,立即似一陣風般來到榻前並坐在榻沿。
她朝馬達的後腦梢輕輕地一拂,便拿着毛巾一邊替他拭汗!一邊輕按他的每一處穴道了。
那結實的肌肉令她很滿意。
她由諸穴道之反應確定他的確沒有練過武,她十分滿意地開始輕按細捏他的每一個骨骼環節。
‘天呀!好一副上等的練武料子,怎麼沒人發掘他呢,上天真是待我大優渥了!’她欣喜地開始思忖了。
她思忖片刻之後,立即悄然離去。
剎那間,她拿着一個瓷瓶重回榻旁,她將木塞一拔,房中立即飄出一陣沁神的清香,可是瓶中之藥非比尋常。
她邊將六粒綠色藥丸塞入他的口中邊道:‘好小於,我如此善待你,你可別讓我失望喔!’説着,櫻唇朝他的雙唇一貼,徐徐地度氣。
那六粒藥丸便滑入他的腹中。
她滿意地吞下三粒藥丸,便盤坐在他的身邊調息。
盞茶時間之後,她的媚眼一睜,雙掌立即在他的胸前飛拍,沒多久。她已經氣喘吁吁地收手歇息。
她又吞下三粒藥丸,繼續飛拍他的背後大穴。
她一直搞到額上見汗,身子輕顫才收掌靠在柱旁歇息道:‘果真是一塊古璞美玉,我順利踏出第一步了!’倏見他睜眼訝道:‘啊!夫人,你……你怎在此地?’‘噓!我來授你武功。’
‘授武功?這……’
‘你沒發現精神很好,渾身輕鬆嗎?’
‘這……哇操!真的哩!’
‘這就是我方才授你武功之妙用,為了公平起見。我只好偷偷授你武功,你可不準向第三者提起。’‘是,多謝夫人的栽培,我……我感激不盡!夫人,你可知道我是如何地渴望能夠似秦大哥他們那樣躍來躍去嗎?’‘會的!只要你用心學,不出—個月,你一定可以躍得比他們高。飛得比他們快,不過,不准你泄露此事。’‘是!’
‘你仔細地聽我解説提功行氣之法吧!’
‘是!’
授者專心,聽者用心,以他的資質,在破曉時分便已經有了概念。樂得她低聲道:‘很好,我明晚再授你一套內功心法吧!’‘是!’她愉快地離去了。
他趴在榻上回憶她方才所説過的每句話,一直到王嫂入房侍候他漱洗及用膳,他才暫時回到現實社會。
王嫂一走,他立即又神遊於奧妙的武學領域之中。
夜,在他的企盼之中降臨了。
她在他的企盼之中於亥初時分,便拿着數張紙進來了,她朝榻上一坐,問道:‘很好玩,是嗎?’‘是的!’
‘來!你仔細地瞧着這張圖上的紅圈及箭頭,它們就是運功路線,你準備開始練習吧。’‘書上之人是盤坐,我卻趴着,行嗎?’
‘行,否則,它豈配被稱為絕技呢?來,凝神靜慮,氣湧丹田,精注會陰,你聽懂了嗎?’‘懂!你昨晚曾提過!’
‘很好,當你發現臍下三寸處有一團熱氣湧出來之時,就代表走對了路子,你就配合這張圖引導它運轉吧!’‘我可以睜眼練習嗎?’
‘當然可以。開始吧!’
他立即盯着紙上人形之臍下三寸處,剎那間,果然有一團若有若無的氣團自他那臍下三寸處湧了出來。
他一欣喜,那對濃眉立即向上一揚!
她滿意地道:‘恭喜你,運功吧!’
他正欲沿着紅圈路線運功,那團熱氣已經自動地依照路線流去,樂得他的雙眼頻頻發亮。
她滿意地頓首不已了!
盞茶時間之後,他的雙眼更亮了,她欣然道:‘繼續練!’右掌朝他的後背‘命門穴’一按,功力徐徐地吐出去了。
他只覺那閉熱氣越來越多,越跑越快,而且根本不需要他指揮,便自動流轉,樂得他眉飛眼亮了足足過了一個時辰,她才收掌服藥歇息。
他的雙眼已眯,悠悠地入定了!
她吁了一口氣道:‘行啦[
我該去找老孫補充功力啦!’説着,立即悄然離去。
她—回房,孫進財立即睜眼道:‘他的傷勢如何啦?’‘他壯得似條牛,恢復得挺快哩!説着!立即開始寬衣解帶,他會意地立即脱去衣衫。
不久,兩人亦裸裸地在做‘賽前熱身’了,他吸吮着她的雙乳,她輕捏着他那‘話兒’,兩人迅速地熱血沸騰了。
不久,他翻身上馬及策馬入林了!
她欣然迎合著。
他貪婪地發泄着。
一陣陣‘噪音’立即將遠處房中的馬達吵醒,他收聽片刻之後,便由他們的淫言穢語知道是誰在喜相逢了,他把握住這個難得的試練機會開始運功,不出盞茶時間,他順利地再度神遊於武學領域之中。
孫進財在田雪的熱情迎合之下,正在拚命地衝刺,汗水似雨般自他的體中一直向外滴落着。‘咻咻’鼻息越來越急了!
她將粉腿朝他的腰臀一勾,全力旋轉圓臀了!
他喔啊連叫了!
他全身哆嗦了!
他樂得全身寒毛猛跳‘曼波’了!
‘貨兒’及功力悄悄地被她沒收了!
她急於補充功力,因此,吸得很兇,他卻樂得猛打哆嗦,連自已的名姓也忘得一乾二淨了。
不久,他軟綿綿地趴在她的胴體上了。
她撫摸他好一陣子之後,才入內沐浴及偷偷煉化功力。
接連七天,她自孫進財的身上盜來功力,再將它們輸給馬達,再配合那些靈藥,他真是一日千里矣!
這大上午,孫進財親自帶着十二名青年押運三大箱物品趕往漢口,田雪則輕柔地卸下馬達背上的紗布。
紗布—卸,立見傷口已結疤,她輕撫疤痕四周,問道:‘很癢嗎?’‘是的,已經癢了三四天啦!’
她倒出藥丸予以捏碎之後,拌水輕撫在傷口及其四周,道:‘此藥一敷下,明早就可以結疤,你就可以練習拳腳功夫了。’‘真的呀,謝謝,可是……’
‘怎樣?’:‘我該去幹活呀!’
‘我替你請妥假,好好地練習吧。’
‘可是,我過意不去呀!’
‘休息是為了走更遠的路,你練妥拳腳功夫,必可多為本行盡心盡力,因此,你別有歉疚之心。’他釋然地道:‘謝謝夫人的開導,我會努力練習的。’‘很好,我先把役氣化勁之訣告訴你吧!’
‘是!’
翌日上午,馬達用過膳,立即開始在房中練習縱躍身法,經過田雪在旁指點及示範,一天下來,他頗有心得。
從那天起,他跟着田雪練習身法、掌法、劍法及暗器手法,時間不知不覺地過了年餘。
他的身材原本甚為碩偉,經過這一年的內修外練。器宇更加昂揚,十八歲的他已經成了一位昂揚大丈夫。
怪的是,他雖然罕曬太陽。那身肌膚仍是古銅色,這股豪邁之氣概不由令田雪這個浪婦春心蕩漾。
不過,她為了顧全大局,只能將慾火在孫進財的身上發泄,樂得孫進財更瘦了,腰桿子再也無法挺直了。
這天黃昏時分,馬達用過膳正在房中散步,孫進財及田雪已經入房。他立即躬身行禮請安。
孫進財含笑看了他一陣子之後,頓首道:‘好,夫人,你真不簡單,居然把他調教得如此出色。’田雪含笑道:‘這全靠他肯努力,馬達,你明早和小秦運一批貨去武呂昌!’馬達立即欣然應是。
孫進財肅容道:‘江湖局勢在這一年多期間有了急劇的變化,你和小秦在途中可要多加小心。’‘是!’
‘你們明早仍是由漢水東邊之桐柏山抄捷徑而行,小秦知道貨主是誰,你沿途多和他配合吧!’‘是!’
‘這包碎銀亦留着沿途花用吧!’
‘是!’
孫進財二人欣然離去了!
馬達興奮地在房中將所練過之武功全部施展一遍,又好好地衝洗過身子,然後掛着微笑進入夢鄉。
翌日寅中時分,正是黎明前的黑暗時分,人們正在酣睡,馬達已經起來漱洗及着那套青色外出衣裝。
他一見天色尚早,立即坐在椅上調息。
盞茶時間之後,王嫂送來早膳,道:‘馬達,你要出去呀?’‘是的!我和小秦要出去走一走。’
‘祝你一路順風!’
‘謝謝你這陣子之辛勞!’
‘別客氣,趁熱用膳吧!’
‘謝謝!’
她一離去,他立即欣然用膳。
膳後,他立即朝前院行去。
他剛走入院中不遠,便看見秦彬寬衣衫整齊地自前廳後門出來,他立即揮手喚道:‘秦大哥,你早!’‘小馬,你早,你準備妥了嗎?’
‘行啦!’‘好,咱們去見見掌櫃吧!’
‘是!’
兩人轉身入廳之後,立即站在一旁恭候。
沒多久,孫進財提着兩個包裝得一模一樣之方盒入廳,道:‘此二盒一真一假,為了吸引歹徒之注意,小秦你攜帶假品吧!’説着,立即將右手中之方盒遞給秦彬寬。
‘馬達,此盒甚為貴重,你可要妥慎保管。’‘是,盒在人在,盒亡人亡。’
‘沒如此嚴重,你們走吧!’
兩人齊聲應是,立即提盒離去。
兩人搭乘快舟越過漢水,立即朝遠處的桐柏山疾行而去。
半個時辰之後,兩人已經登上桐柏山道,立聽秦彬寬道:‘小馬,你的身子俐落不少。夫人真是調教有方呀!’‘咦?你怎知此事?’
‘你每夜苦練,大夥兒在巡夜之時,豈會不知呢?’‘原來如此,我雖然練了—些招式,可是,根本沒有正式與別人交過手,你若有機會,可要多加指點。’‘會的,一定有機會的,當今江湖日益混亂,劫匪日多,咱們在這一年多共計遇上五千餘次搶劫,所幸皆安然無恙哩!’‘秦大哥,你們實在真高明。’
‘哪裏,只要機警些,就不會有事!以你以前的小心及機伶,再經過夫人一調教,我對今日之行,甚感安心。’‘畦操!不敢當,小弟我罩不住呀!秦大哥,你沿途提醒小弟吧!’‘好呀!’
兩人沿着崎嶇山道並肩而行,秦彬寬果真不時地指點各地之路況及歹徒可能藏匿之處,及襲擊方式。
晌午時分,他們隱在一株大樹下取用乾糧之後,便小憩半個時辰。
半個時辰之後,秦彬寬起身道:‘咱們上午只顧説話,因延誤了半個時辰路程,咱們先趕一陣子吧!’‘好呀!’
兩人立即施展輕功疾掠而去。
‘不怕不識貨,只怕貨比貨’,一個時辰之後,秦彬寬放緩身法羨慕地道:‘小馬,你果真令人刮日相看!’‘不敢當,秦大哥,小弟險些跟不上你哩!’‘你別替我遮醜了,我的鼻息已粗,你卻神色自若,相差太多矣!
‘你太客氣了,小弟根本沒留意此事,可見尚是一隻菜鳥哩!’‘哈哈!再趕一假段,咱們今晚就可以在山神廟歇息了。’‘好呀!’
兩道人影立即在山道中飛縱不已。
黃昏時分,兩人果真進入—座香火已敗的小廟,兩人略—清理地面!秦彬寬立即取出水壺及乾糧與馬達共用。
膳後,兩人只歡敍半個時辰,便依壁而唾。—夜無事,寅中時分,兩人起身活動一下手腳,立即摸黑趕路。兩人一直縱躍—個多時辰,才放緩身法步行。
不久。兩人邊行邊取用乾糧。
黃昏時分。他們終於走出桐柏山區,立聽秦彬寬鬆口氣道:‘小馬,有你這個福將同行,果真安然無恙。’‘秦大哥,這全靠你策劃得宜,説不定那些歹徒撲個空哩!’‘哈哈!你的嘴兒更甜啦!’
‘咳!小弟所言皆實呀!’
‘哈哈!別介意!我只是開玩笑而已,咱們入城交差吧!’兩人立即快步行去。
個時辰之後!兩人一進入武昌鴻運酒樓廳中,立見一名小二賠笑道:‘二位公子要吃些什麼呢?’秦彬寬淡然道:‘先來間房吧!’
‘是,請跟小的來吧!’説着,立即帶着他們步向後院。
不久。小二已經帶着二人進入一個窗明几淨房中,立聽小二低聲道:‘秦大哥。你們來得可真早哩!’‘小呂,他是小馬,姓馬,單名達,他以後可能會經常走這條路線。你可要多加照顧!’‘是的!馬大哥,我是呂鴻昌,請多指教。’‘不敢。請多指教!’
秦彬寬坐在椅上問道:‘雷掌櫃在嗎?’
‘在,他方才還問起此事哩!咱們去見他吧!’‘好吧!小馬,一起過去吧!’
‘是!’
三人繼續朝後行去不久,立即進入一間豪華套房中,只見雷天行端坐在椅上,沉聲道:‘小秦,你來啦?’‘是的,敝東家吩咐小的送來此盒請您惠為代轉。’説着,立即將馬達和他手上的兩個方盒送了過去。
雷天行收下方盒,含笑道:‘辛苦啦,這位是……’‘他是小馬,姓馬,單名達。’
‘小馬,挺親切的名字,很好,你們下去歇息,我明早另有東西託你們送回漢口!’‘是,小的告退。’
秦彬寬和馬達回房之後,呂鴻昌和另外一名小二迅速地送來酒菜及兩桶水,馬達乍見到水,立即覺得全身燥熱難耐。
於是。他先行沖涼淨身。
秦彬寬則悠悠哉哉地取用着酒菜。
小久,馬達穿妥衣衫坐在桌旁,道:‘哇操!連續啃了小少的乾糧,乍見這種佳餚,可説是山珍誨味哩!’‘不錯!我剛乾這行之時,也是有此種想法,不過,現在已經習慣了,來喝杯酒,好好地輕鬆一下吧!’‘謝啦!我不喝酒。’
‘好吧!我也不勉強你,你就多吃些菜吧!’‘是,秦大哥,我待會可以出去逛逛吧!’
‘可以呀!我帶你去瞧瞧吧!’
馬達欣喜地立即開始取用佳餚。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他和秦彬寬果真到武昌城去觀光一番。
由於天氣燥熱,大夥兒皆到屋外來透氣納涼,因此,顯得十分得熱鬧,不由令馬達樂得到處張望着。
秦彬寬—見到馬達這種‘菜鳥’神情,他得意地含笑隨行着。
盞茶時間之後,他們剛逛了兩條街!只見前面那條街甚為擁擠,兩人正欲繞道,卻聽前方街道傳來一聲女人清叱:‘大膽!’接着就是男人殺豬般慘叫道:‘哎唷!’
街道中立即一片混亂。
秦彬寬低喝一聲:‘退!’立即牽着馬達向後退去。
這是他們幫派之規矩,‘不惹事生非’及‘不好奇圍觀’。
只聽人羣中又傳來哀嚎道:‘哎唷!疼死……我了……饒命……’‘哼!饒命?無恥!’
‘啊!’一聲慘叫,一位錦服青年已經自人羣中被拋出!而且似馬戲團的空中飛人般疾飛向馬達二人站立之處。
哇操!這個馬仔好強的腕力呀!
只見那位錦服青年的四肢僵張,雙腕隨風飄蕩,分明已經被扭斷反制住穴道,畦操,這個馬仔好狠的心腸呀!
四周人羣立即驚呼出聲。
秦彬寬乍見那位則錦服青年被拋過來,他原本要閃開,可是,當他看見錦服青年臉部時。立即一陣子猶豫。
馬達可沒有顧忌那麼多,他一見錦服青年頭下腳上地倒栽葱掉下來,為了救人一命,立即欲上前接住他。
立即聽遠處傳來一聲:‘大膽,誰敢救這個敗類?’接着,方即兩名青衫老者自人羣頭頂疾撲而來。
秦彬寬乍見到那兩名青衫老者,立即駭然閃入人羣中,而且匆匆地低頭疾鑽向遠處去了。
馬達剛抬頭望向那兩名老者,平伸出去的雙臂已經接住錦服青年,他毫不考慮地立即向後退去。
只見右側那名青衫老者冷哼一聲,右袖一揮,一股潛勁立即自半空中疾卷向馬達的退路。
馬達剎身擰腰,立即朝右側街道奔去。
‘轟!’一聲,老者那道潛勁結結實實地在街道劈個洞,碎屑濺得附近之行人大聲叫疼不已!
兩名老者落地之後,喝道:‘小子別逃!’立即疾射而去。
馬達正在展開‘百米衝刺’,突聽頭頂疾掠過一道勁風,立即有一名青衫老者落在他身前丈餘外。
馬達神色大駭,立即剎身張望。
立聽後面傳來冷冰冰的聲音:‘想逃,’
馬達回頭一見到另外一名老者合著獰笑走了過來,他硬忍住驚駭喝道:‘你們要幹什麼?’‘嘿嘿!老夫已經警告在先,你居然仍敢插手,看來你是不想活了,老夫今天就超度你吧!’‘慢着,這位大哥究竟犯了何錯呢?’‘嘿嘿!原來你尚未弄清楚這小廣犯了何錯呀,你這個糊塗蛋就和他結伴去鬼門關報到吧!’説着,右掌五指箕張疾抓向馬達的心口。
馬達一見他如此藐視自己,心中一火,立即擰腰揚掌疾切向老者的右腕,閃身及出招一氣呵成。果真不賴。
老者冷哼一聲,右掌一縮,化抓為戳疾戮向馬達之掌面。
馬達喝聲‘來得好!’倏地收回右掌,左腿一抬,疾踹向老者的胯間。
老者嘿嘿一笑,右掌順勢疾戳向馬達的膝蓋。
馬達擰腰繃腿,身子一旋,左腿已經掃中老者之右腕,立聽老者悶哼一聲,踉蹌退了一大步。
立聽另外一人沉喝道:‘小子,你是誰?’
馬達挺起身子,沉聲道:‘馬達!’
‘令師是誰?’
‘恕難奉告!’
立聽遠處傳來冷冰冰的聲音:‘我知道他是何人之徒!’兩名老者立即躬身行禮。退到一旁。
只見一位身材窈窕、貌若天仙,卻滿布寒霜的絳裳少女自街道轉角處緩步行來,馬達乍見到她那對充滿威凜之鳳跟,立即心中一稟,絳裳少女停在馬達身前丈除外,冷冰冰地道:‘姓馬的,你知道你手中之人,方才企圖非禮本姑奶奶,才遭到懲罰的嗎?’馬達怔了一下,立即望了望錦服青年。
錦服青年驚惶地望了馬達一眼,立即移開視線,馬達不死心地問道:‘朋友。這位姑娘有沒有説錯?’‘我……這只是一場誤會。’
‘誤會?你好好地解釋—下吧!’
‘馬兄,你先帶我離開此地,小弟再向你解釋吧!’‘不行,有話明言,快説。’
‘你叫我如何説呢?’
‘你若不説,我就將你交給她發落啦!’
‘你怕她啦?’
‘哇操!少來這一套。我只怕真理,你到底説不説?’‘你看着辦啦!’
‘好,我就把你涼拌。’説着,立即將錦服青年拋向絳裳少女。
絳裳少女冷哼—聲,右掌一抬,就欲切向錦服青年的腦瓜子。
倏聽遠處傳來急喝聲:‘雷大行請姑娘手下留情。’絳裳少女回頭一瞧,右掌立即化切為揮。
‘砰!’一聲,錦服青年慘叫一聲疾飛而出。
倏見青影一閃,雷天行已經一陣風般地抓住錦服青年,然後轉身行禮道:‘小犬罪該萬死,請姑娘海涵。’‘哼!你可真行呀!走吧!’
‘是!請!’
絳裳少女冷哼一聲,大搖大擺地行去,兩名青衫老者立即跟行在她的兩側。
雷天行朝馬達使個眼色,立即快步掠到少女之身前替她開道。
雷天行在武昌地面乃是一個響叮堤人物,其子雖犯色戒,可是他也不必對少女如此客氣呀?除非她大有來頭。
因此,人們好奇地低聲議論及跟隨而去。
馬達雖然瞧見雷天行朝他使個眼色,卻不知道他在暗示什麼?
不過,他仍然默默地隨後跟行着。
他邊走邊在人羣中張望,企圖找到秦彬寬,此時的秦彬寬卻在向雷天行通風報信之後,躲在房中涼快了。
畦操!真是回頭赤炎炎,每人顧生命啊!
馬達這隻菜鳥毫不知情地跟回到鴻運酒樓後院廳中之後,立見少女大搖大擺地朝居中大師椅一坐。
兩位老者則分別站在廳門口兩側。
雷天行將錦服青年朝地上一放,突然雙膝一屈跪在少女之面前,馬達乍見到此景,立即傻眼了。
少女冷冷地望着馬達,道:‘雷天行已經下跪,你怎麼還敢站着?’‘哇操!我為何要下跪?’
雷天行側身喝道:‘馬達,你先跪下再説。’‘哇操!我又沒犯錯,我不跪。’
‘你頂撞姑娘,就是犯了錯!’
‘哇操!我不認識她!’
‘你……你真是個混球。’
‘哇操!你怎麼罵我呢?’
‘哼!你再不下跪,我就要教訓你!’
‘你……你要恩將仇報嗎?’
雷天行冷哼聲,倏地起身朝馬達抓去。
馬達想不到他會説打就打,而且是全力—抓,因此,他剛向右閃。立即覺得左肩劇疼如折!不由悶哼出聲。
雷天行疾拍住他的身上大穴,將他朝地上一放,重又下跪。
道:‘姑娘,屬下縱子為惡,罪該萬死,可否請姑娘念在屬下以往之苦勞予以減罪?’‘哼!就是因為有你們這種害羣之馬,本門才一直無法公開活動。你如果想繼續為本門效勞,就自己看着辦吧!’雷天行神色若土地道:‘屬下只此一子……’‘好,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廢了他的武功吧!’‘是,多謝姑娘不殺大恩:’説着,右掌疾拍向錦服青年之‘氣海穴’。
一聲慘叫之後,錦服青年立即全身輕顫。
‘雷天行,你帶他下去吧!’
雷天行應聲是,立即行禮離去。
馬達一見絳裳少女如此心狠手辣,立即暗愁不已。
絳裳少女冷哼一聲,冷冷地道:‘姓馬的,姑奶奶出道至昨天,尚未遇到任何的羞辱,今天卻蒙你賞賜此項機會,我該如何答謝你呢?’‘我沒錯!’
‘你還嘴硬,’
‘你講不講理?他當時一頭栽下,我若不接住他,他非嗝屁不可!’‘嗝屁?’‘沒命啦!’
‘哼!誰叫你要救這種敗類?’
‘你大狠了吧!他即使對你再如何的非禮!你根本沒掉半根毫毛,怎麼可以隨便要他的命呢?’少女重重地一拍椅臂,叱道:‘住口,你憑啥敢頂撞我?’‘我憑恃—個理字!’
‘好,我要你為你的言詞及行為後悔!林老……’站在門口右側的老者,立即入廳行禮,道:‘恭領王旨。’‘傳雷天行來!’
‘是!’
不久,雷天行惶恐地入廳行禮,道:‘參見姑娘。’‘雷天行,你可知桐柏山中何處最適宜行吊刑?’‘這……桐柏山猿泣崖有株千年老松頗適宜吊刑。’‘好,你準備帶林老前往該處,你下去吧!’雷大行應聲是,立即行禮退去。
少女冷冷地道:‘林老!’
‘屬下在!’
‘你備妥乾糧執刑!三日後再將他交給田雪,並吩咐她返總舵見我。’‘是!’
少女冷哼一聲,立即起身準備離去。
馬達冷冷地道:‘你是準,’
‘哼!你不配知道姑奶奶的身份!’
‘你怕我找你算帳?’
立聽林姓老者叱道:‘小子,你當真要找死嗎?’‘死,何懼之有,不過,我卻不甘就此死去,因為,我自認心安理得。’‘住口,你若要為田雪着想,最好別再開口。’‘哼!’
少女冷冷地道:‘聽着,姑奶奶姓黎,黎明的黎,名叫若男,你若能捱過三日之吊刑,隨時可以來找我算帳。’‘好,我馬達誓報此恨。’
林姓老者勃然大怒道:‘臭小子……’
黎若男抬手示意他住口,道:‘林老,你別理他,我不相信他這副德性能夠成何氣候,我先走了!’説着,立即朝廳口行去。
雷天行正好拿着一個麻袋行來,他一見到黎若男要離去,立即行禮,道:‘恭送姑娘!’黎若男冷哼一聲,逕自昂首而去。
另外一名老者立即護送而去。
雷天行入廳行禮,道:‘參見護法。’
林姓老者冷冷地道:‘老夫為了你們之事,必須在猿泣崖前受三大的活罪,你們可真會辦事呀!’雷天行躬身致歉道:‘屬下教子不嚴,以致連累了護法,內心甚感惶恐,尚祈護法多加海涵。’説着,立即自袖中取出一個小包呈送過去。
林姓老者將小包一捏,立即喜形於色地送入懷中,道:‘你去準備一些乾糧!咱們趁早動身吧!’‘是,屬下在這三日中,一定親自送上美酒佳餚,以稍贖罪過。’‘很好,把麻袋交給本座吧!’
‘是!’
林姓老者手持麻袋蹲在馬達的身邊,道:‘臭小子,希望你經過這次教訓之後,少多管閒事及少説幾句話。’説着,立即制住馬達的‘啞穴’,將他裝入袋中。
不久,雷天行提着一個小盒進來,道:‘護法,請由後門走吧!’‘帶路!’
雷天行將馬達朝肩上一扛,立即提着小盒自拱門後行去。
滿天星斗照在桐柏山猿泣崖,崖下不時傳來陣陣野猿淒厲叫聲及泣聲,不由令人聞之‘雞母皮’頻跳。
馬達被麻繩捆成一個粽子,雙踝併攏地被倒吊在崖旁那株參天古松上,起初只是被猿叫聲吵得心驚膽顫不已。
不久,山上的野蚊聞香來光臨惠顧,沒多久,他的臉、頸、手部便叮得滿是包包,立即疼癢難耐。
接下來的是氣血逆流而下,七孔脹疼難耐,偏偏麻穴被制,無法動彈!沒多久,他便覺得天旋地轉了。
雷天行陪着林姓老者在崖旁取用酒菜,他瞄了臉兒又紅又腫的馬達一眼,道:‘護法,他可能挺不住了哩!’林姓老者瞄了一眼,道:‘你要本座放水嗎?’‘不,不,屬下哪敢陷護法於不義呢?何況,這小於與屬下毫無淵源,屬下何必理他呢?’‘對,大丈夫要拿得起放得下,算他倒黴吧!幹!’‘幹!’
馬達聽得心疼如絞地忖道:‘媽的1你們這批畜性給我記住,我一定會找機會好好地加倍報答你們的。’恨意生,血流更速,他只覺腦門一震,便立即人事不醒。
當他再度醒來,乃是被午時之豔陽所刺醒,他眯着雙眼一瞧,只覺眼前—陣白亮的光圈,根本瞧不出什麼東西。
他連眨多次雙眼,方始朦朦朧朧地瞧見自己仍被倒吊在松樹枝極下方,崖壁上面正有兩隻猴子在瞧着他。
他不由黯然一笑。
哇操!別人是到動物園去看猴子,他卻被猴子看,而且生死兩難。這叫他怎能不覺得英雄氣短而嘆息呢?
他剛難過一陣子,便因血液下衝而再度暈過去。
雷天行卻提着食盒過去與林姓老者享用哩,只聽雷天行問道:‘護法,為了這小於,你真受盡了活罪,真抱歉。’‘嘿嘿!沒什麼,本座正好趁機歇口氣,你不知道本座這陣子為了陪姑娘視察,已經奔波三個多月啦!’‘辛苦!辛苦!各分舵的情況還好吧!’
‘挺不錯的哩!姑娘原本對你這兒的績效頗為肯定,哪知令郎居然會在大歲頭上動土,你真是時運不濟呀。’‘唉!這畜牲一直替屬下惹事,但願他經過這次的教訓,能夠洗心革面,否則,屬下遲早會廢了他。’‘哪個男人不風流?不過,招子要放亮些,似姓馬的這個小子就是招子糊了狗屎!他才會受這種罪。’‘不錯!這小子愛出風頭,又不識時務,該受些教訓,不過,瞧他的臉色已成紫黑,耳中亦溢出血絲,恐怕挺不了二天哩!’‘算他倒黴,本座可不敢徇私,因為本座惹不起姑娘哩!’雷天行雙頰一紅,斟了兩杯酒道:‘看他的造化吧!屬下今天特地帶來這小罈陳年狀元紅孝敬你,請!’‘嘿嘿!很好,幹!’
兩人立即欣然用膳及飲酒。
一個多時辰之後,林姓老者酒足飯飽地靠在樹蔭下休息,雷天行提着食盒笑嘻嘻地朝武昌行去。
馬達卻時暈時醒,根本不知身外之一切事物。
大約過了一個多時辰,突聽遠處傳來一陣清朗的聲音:‘辛兄、車姑娘。前面不遠處就是猿泣崖,要不要去瞧瞧呢?’‘好呀:咱們去瞧瞧它們的泣聲會不會比巫峽兩岸之猿泣淒厲,師妹,你的意思如何?’立聽一聲輕嗯!
林姓老者正在倚樹小憩,聞聲之後。立即睜眼望着入口處。
不久,兩位青年和一位少女自入口處行來,他們二人剛出現,荒蕪的山區好似立即生色不少。
那兩位青年雖然只是年約二十一、二歲,可是!讓人一瞧即知道必是不平凡人物,因此,林姓老者立即暗自留心。
那兩名青年的身材皆甚為挺拔,五官各就各位地配成一副俊逸模樣之外,右側那人多了一份威凜之氣,左側那人多了一份傲氣。
右側這位青年姓黎,名叫金輝,乃是黎若男之兄長。不過,為了保密,他對外自稱呂金輝。
左側這位青年姓辛,名叫克忍,乃是凌若亞之大師兄,亦是靖風山莊莊主車宏城之大弟子。
辛克忍是奉師命出來歷練,黎金輝是故意要接近他,兩人由於皆是一表人才,因此,見面之後,便惺惺相惜。
加上黎金輝有心接近,因此,兩人已經同行三天。
在他們兩人中間則是一位清麗出塵,好似廣寒仙廣思凡偷溜到人間的俏少女!她正是車宏城之惟一掌珠車傲梅。
她此番外出。原因是為了出來散散心。
因為,她受不了凌若亞突然的冷漠呀!
黎金輝原本以為他的妹妹黎若男已經是天下第一美女,可是、他見了車傲梅之後,方始發現車傲梅更美。
尤其,她的清麗出塵之美與黎若男之冷峻形成極為強烈的對比,令他覺得好似在寒冬發現了太陽。
他當然要設法爭取她的好感啦!
經過這三天的相處,她仍然一直保持沉默,他卻已經深深地為她着迷,整個腦瓜子一直塞滿了她的一舉一動。
他乃是情場聖手,他知道對於這種文靜少女絕對急不得,因此,他一直朝辛克忍下功夫,企圖利用迂迴方式爭取她的好感。
他們繼續前行片刻,林姓老者便已經發現黎金輝,他為了表示自己對他的尊敬,立即起身準備起身行禮。
黎金輝暗暗叫糟,腦筋—轉,立即有了主意,立見他放低聲音道:‘辛兄、姑娘,咱們不便再前行矣!’林姓老者會意地沉聲道:‘老夫正在訓徒,三位請回避。’辛克忍望了老者及馬達一眼,立即止步。
車傲梅一見到馬達滿臉黑紫,血絲外溢,昏迷不醒,心中一陣不忍。
立即柳眉一皺地望着老者。
黎金輝一見到她的神情,認為逮到表現的機會,因此,他立即拱手,道:‘在下呂金輝,閣下訓徒太嚴厲了吧?’老者稍一揣摩,立即知道少主的心意。他立即淡然道:‘尊駕身具俠義心腸固然可敬,不過!尚祈尊重武林傳統,勿干涉別派家務事。’‘這位兄台相貌堂皇,若繼續遭受此刑,恐會元氣大傷!’‘嘿嘿!那是他咎由自取。’
‘上天有好生之德!閣下不覺得大心狠手辣子嗎?’就在這時,突聽馬達呻吟—聲,醒了過來,老者一聽見馬達能夠出聲,心知穴道必是因為時辰到而自行解開。
他為了丁避免馬達胡言亂浯,立即揮出掌力欲封住馬達的啞穴。‘啪!’的一聲,馬達的啞穴又被制住了,不過,他由於受到外力震盪,倒流的血液立即自他的雙耳及鼻中噴出。
車傲梅神色一變,柳眉皺得更緊了。
黎金輝沉聲道:‘閣下大狠了吧?’
‘嘿嘿!老夫高興,怎樣?’
黎金輝臉色一沉。冷冰冰地道:‘好一個人面獸心的傢伙。本公子今天如果不替天行道,豈非有愧這身所學?’‘嘿嘿!小夥子,你犯得着為一位陌生人冒險嗎!’‘哼1吾輩習武者若不能行俠仗義,尚有何顏苟活在世,閣下如果堅持不肯放了樹上之人,就準備動於吧!’林姓老者嘿嘿一笑,右掌一抬,道:‘小夥子!瞧清楚了!’話未訖,那隻右掌已經通體泛紅。
立聽辛克忍失聲道:‘血掌I啊1你是血滴子?’‘嘿嘿!你的見識挺廣哩!老夫正是“血滴子”林自強,你們二人最好趁着老夫末萌殺機之際,趁早離去吧!’辛克忍神色一變,立即望向車傲梅。
車傲梅臉色蒼白地朝他輕輕搖頭,立即望向黎金輝。
黎金輝朗笑一聲,撩起藍色儒衫的下襬朝腰際系妥之後,腳踩子午樁,沉聲道:‘你當真不肯放下樹上之人嗎?’‘不錯,除非你能勝老夫一招半式。’
‘好,接招!’説着,‘星移斗轉’疾攻而去。
林自強嘿嘿一笑,‘風捲殘雲’一連掃帶卷疾迎過去,那血紅的右掌立即平添數倍猙獰恐怖之氣息。
黎金輝使出‘浮光掠影’及‘神龍探爪’,拆招進招疾抓向林自強之右臂,不由令辛克忍脱口喝道:‘好功夫!’蔡金輝得意地一笑,身形飄閃更疾,雙掌抓、切、削、劈,招快似一招,沒多久便見一道藍影緊纏向青影。
林自強表面上精招盡出,殺着一招緊按一招,事實上只施展出五成的功夫,以便讓少主好好地露露臉。
辛克忍及車傲梅一見他們二人皆走險相廝拼,緊張之餘,雙掌己經各自蓄積功力,準備隨時接應。
馬達經過方才噴出一部份的鮮血。脹疼反而消失—些,因此,他得以清醒地瞧見黎金輝,他不由對黎金輝大生好感。
可惜,他瞧他們二人拚鬥不久,便又被氣血衝暈了。
林自強一見少主已經逐漸地施展出門主之絕學,他便知道他在暗示自己要伺機落敗,於是,他暗候良機了。
不久,突聽他暴吼一聲:‘倒!’‘浪湧幹層’及‘鐵劃銀鈎’連綿攻出,立見黎金輝的四周全被紅光所罩住。
辛克忍正欲出招,倏聽黎金輝沉喝一聲:‘未必!’一式‘雙風朝陽’及‘脱袍讓位’之後,就是一記‘笑指天南’。
‘叭!’一聲,黎金輝身子一晃。
林自強卻捂着右臂‘曲池穴’,掠退丈餘外瞪着他。
辛克忍佩服地道:‘呂兄化腐朽為神奇,佩服!’車傲構喜形於色地望着黎金輝。
黎金輝先朝辛克忍含笑頓首,再朝林自強問道:‘閣下該實踐諾言,將樹上的那位兄台放下來了吧!’‘你究竟師出何人?’
‘你不配知道,放人!’
‘哼I你自己動手吧!’
‘哼!你刁難得了我嗎?’説着,身子一彈,已經射向那條麻繩。
只見他的右手朝麻繩—捏及一扭,麻繩立即被扭斷,不過,他由於無處落身,加上被馬達的身子一帶,立即向下一沉!
辛克忍脱口喝道:‘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