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啦!何氏却异常的尚在酣睡,可是,下人们不敢去吵她,萧必忠更是一大早便准备接待客人。
他带着萧金宝瞧过大厅之布置,欣喜的道:“西南地面之大小盐商今日来此聚餐之后,咱们便发财啦!”
“爷爷,要不要找爹回来?”
“不必,看他能玩多久,宝儿,你别学他,你忍耐些,过些时日,爷爷自成都帮你挑回一个美女。”
“是!”
两人又聊了不久,二十一位盐商已经联袂来访,他们愉快的聊了不久,立即欣然的前往用膳。
膳后,他们重返大厅品茗,萧必忠含笑道:“各位皆知老夫此次花了二百五十万两银子才有机会替各位服务。”
一位肥胖中年人哈哈笑道:“萧老是否亦要咱们比照此项规矩,或多或少的先缴一些银票呢?”
“呵呵!卢当家的名不虚传,老夫也不贪多,请你们按各人之提货量凑足那二百五十万两银子吧!”
“这…………萧爷自行吸收五十万两,如何?”
“抱歉,各位皆是行家,咱们明年搞一次,大家便可以发财啦!”
“好吧!且容在下诸人商量一下。”
他们立即低声商量着。
萧必忠及萧金宝便愉快的品茗。
此时的何氏被笑声吵醒,她一起身,便觉全身又酸又软,一种前所未有的滋味立即透骨而出。
她立即想起昨夜之可怕又美妙的遭遇。
她又听笑声,立即匆匆起身。
她换下湿衣,乍见下体之脏状,她不由既乐又怕。
她便匆匆沐浴着。
浴后,她更难得的自行去洗污衣裙。
一切就绪之后,厅中诸人已经凑足二百五十万两银票欣然离去,萧金宝亦来敲门道:“娘,爷爷有请。”
她应句好,立即匆匆梳发。
不久,她一入厅,便见箫必忠指着桌上之三叠银票道:“素杏,你真高明,咱们捞回那二百五十万两啦!”
“太好啦!公公真是罩得住呀!”
“哈哈!小意思,你收下吧!我去歇息啦!”
说着,他已呵呵连笑的返房。
何氏捧银票返房,立即欲收入密柜。
那知,她打开密柜,便见一盒珍宝及一盒银票已经不见,她骇得全身一抖,银票已掉落一地。
她顾不得捡银票,便又打开另一个密柜。
却见一盒珍宝已经不见,她心知必是昨夜之人取走,她一咬牙,便迅速的拾起地上之银票。
她担心对方再来,将银票藏入榻下夹层内。
不久,她心疼的取出帐簿核对着。
那两盒珍宝乃是他私下购买,她除了心疼之外,尚可以自认倒楣,可是,那盒银票就麻烦啦!
因为,那些银票一共有八十万两,其中的六十万两是公款呀!她若不迅速补齐,一定会出麻烦。
她并不敢向别人道出被强暴之事呀!
她既要面子又要命呀!
她核对账册良久,只好准备先由私房钱来补齐那六十万两,然后再设法于日后多扣一些私房钱。
她吁口气,便收妥账册。
她突觉一阵晕眩,她不由暗道:“昨夜那人不知是谁?他居然把我搞成这付模样,我…………我该补补身子啦!“于是,她吩咐下人准备进补啦!
此时的吕彬正在愉快的陪郝运用膳,因为,他方才不但由翁山的手中接过食物,更接过二十万两银票。
他已经够本啦!
明天下午,他又可以进账六十万两银子啦!
他一想起银子,他便愉快的喝酒。
膳后,他吩咐郝运继续运功,便自行品酒。
此时,位于镇宁城西大街的一处庄院内,正有一位全身半裸之‘波霸级’马仔坐在一位中年人的膝上。
她正是本城第一名妓‘小白菜’。
这位中年人正是本城第一色鬼萧添财,只见小白菜含着一片香肠,便凑到萧添财的嘴中。
箫添财一片片的咬着,终于咬上她的樱唇。
小白菜便献上香吻。
萧添财兴奋的边吻边伸出怪手游走于小白菜的胴体,小白菜便故意扭摇不已。
萧添财更兴奋啦!
倏见一只手自敞开的窗旁出现,一粒小黄豆刚射入小白菜的后脑,小白菜立即一动也不动啦!
萧添财毫不知情的吻摸着。
良久之后,他突觉有异,因为,小白菜不但不动,而且身子似乎变凉,而且,不似往昔骚浪的扭摇啦!
他松口一瞧,便见小白菜闭目不语。
“宝贝,你搞什么鬼?”
“…………”
他连唤三句,倏觉有异。
他凑近她的鼻尖,赫见她已无鼻息。
他啊了一声,立即推开她而起。
‘砰!’一声,小白菜已倒于地上。
他吓得冷汗直流。
他吓得全身发抖!
倏听房外传来冷冷一哼,瘦高中年人已经满脸布霜,双目寒光炯炯的入屋瞪着萧添财了。
萧添财退道:“你…………你是谁?”
“好一个始乱终弃,杀人毁尸。哼!”
“不…………不是我杀的。”
“嘿嘿!人证是我,尸体在此,你敢狡赖。”
“我…………我不是凶手呀!我疼她如命,岂会杀她。”
倏听一声冷哼!翁山及翁海已经入内,他们上前一抓起萧添财,立即拂住他的‘哑穴’及扣住他的‘肩井穴’。
他疼得冷汗直流。
翁山二人立即狞视着。
瘦高中年人正是‘黑心判官’朱振河,只见他阴阴一笑,立即自抽屉中取出纸、笔、砚,再铺妥于桌上。
他阴阴一笑,上前道:“萧添财,你如果不招供,你非死不可。”
翁山二人用力一捏,萧添财险些疼出尿来。
翁山一松手,拂开‘哑穴’道:“招不招?”
“招…………招…………我招…………”
翁海哼了一声,松手道:“画押!”
萧添财踉跄来到桌前,朱振河便阴声道:“听着,杀人者萧添财,你只需写这六个字即可!”
萧添财便抖着手写下‘杀人者萧添财’六字。
翁山扣住萧添财之两个拇指,略沾墨汁,便按在纸上。
朱振河阴声道:“听着,你如果不在一个时辰内送来一百万两银子,这张纸和小白菜便会上公堂。”
“我…………可否少些。”
“不行,快去!”
翁山嘿嘿笑道:“我陪你去吧!”
说着,他牵着对方,亲热的离去。
翁海斟二杯酒,饮道:“朱兄。咱们发财啦!”
朱振河干杯道:“不错!那三个小妞也不必陪他们啦!”
“是呀!朱兄果真高明呀!”
“牛刀小试,嘿嘿!”
两人便欣然取用酒菜。
且说萧添财被翁山牵到庄前不远,翁山便阴声道:“别想搞鬼,我在此地候你。”
“你们收了银票,我便可以没事了吧?”
“不错!尸体及字纸全部交由你处理。”
“当真?”
“不错,你若搞鬼,我就杀光你们全家。”
“不敢!不敢!”
“快去!”
萧添财便匆匆奔去。
他一入大门,便直接返房,此时的何氏刚进补正在酣睡,他一入房中,立即自已打开密柜。
何氏一醒,忙问道:“相公,你要干什么?”
“我…………你少过问。”
“我…………你又要钱啦!”
“不错,我要一百万两银票。”
“什………什么?你再说一遍。”
箫添财上前低声道:“听着,我要一百万两银票,不准让爹知道,你快拿出来吧!快呀!”
“家里那有如此多的银子?”
“少来,我瞧过你的账册,私房钱呢?”
“我…………”
“快啦!过了这关,我会在家陪你啦!”
“我…………究竟发生什么事?”
“妈的!你欠揍吗?快拿出来。”
“我…………我如何向爹交代呢?”
“我会向他说,快…………”
“你当真不再出去花天酒地啦!”
“是啦!紧啦!”
她立即自榻下取出那些钱票。
他匆匆凑齐一百万两银票,便向外奔去。
何氏正在叹息,萧金宝已经入内道:“娘,你把那些银票交给爹,你如何向爷爷交代呢?”
“唉,娘能阻止吗?你爹会向爷爷交代的。”
“他瞒你的啦!”
“你别过问吧!”
“不!爹太过份啦!我一定要告诉爷爷。”
“别惹爷爷生气吧!”
倏听一声咳嗽传自房外,何氏不由芳容失色。
萧金宝唤句:“爷爷!”便奔向房门。
箫必忠一出现,便摇头道:“宝儿,你别说,爷爷全部知道啦!你回房去,别过问大人之事。”
箫金宝便悻悻回房。
何氏道句:“公公!”便低下头。
“那畜生拿了多少?”
“一百万两。”
“什么?那畜生居然如此大胆,他究竟在花什么?”
“他会向公公交代。”
“哼!他还不是一走了之,这畜生若再回来,我非教训不可。”
“公公别气坏身子。”
“委屈你啦!他一定偷走不少的钱吧!”
“没…………没多少。”
“哼!萧家对不起你,你自己看着办吧!”
“谢谢公公!”
萧必忠叹口气,便自行离去。
何氏喜道:“对呀!这冤家经常回来拿钱,他一定不知自己拿了多少钱,我何不把那六十万两栽在他头上呢?”
她关妥门窗,悄悄的‘调整’账册啦!
天黑了,箫添财埋妥小白菜,便带着她的财物及那张字纸返家,正在房中用膳的何氏立即一怔!
萧添财递出财物及字纸,便低声叙述着。
何氏芳容失色的道:“真…………真的?”
“素杏,我对不起你,今后,我一定会陪着你?”
“我…………要不要告诉爹?”
“我去向他说。”
说着,他已带走包袱及字纸。
何氏定下心神,忖道:“天呀!来三人难道与昨夜那人有关,我该告诉相公吗?
不!他一定会休了我。”
她便默忖对策。
良久之后,萧添财捂颊入内,何氏立即问道:“怎样啦?”
他放下手,赫见左颇有清晰的指痕,何氏啊了一声,慌忙道:“我叫下人送热毛巾来捂捂!”
“免啦!我睡一下就妥啦!”
何氏立即替他铺妥被褥及宽衣。
他上榻不久,果真呼呼大睡。
她默默吃些菜,便吩咐下人收走。
她吞下三粒补药,便上榻歇息。
此时的朱振河三人正在飞絮三女的侍侯下,全身赤裸的取用酒菜及抚摸着她们的迷人胴体。
他们方才各‘吃红’一万两银子,立即热情的侍侯。
不久,他们各自‘单兵攻击’啦!
三女使出浑身解术,宰得他们怪叫连连。
高潮迭起之下,她们满足的入眠。
三女亦愉快的入眠。
半个时辰之后,吕彬和郝运联抉来到农舍前,吕彬低声道句:“你在此侯吾!”
便悄然步向房外。
他乍见翁山楼着飞絮而眠,立即暗怒道:“这些家伙敢违背我的意思,他们一定不想活啦!”
他走过另外两房,一见他们皆双双而眠,他在盛怒之下,又即取出一个小瓶,悄悄凑近窗缝。
那个瓶中装着烈性迷药,他一一吹入房中不久,那六人便悠悠昏睡,他的双眼则是寒光闪烁不已。
他又等了半个时辰,方始服下解药入房。
他来到榻前一一制死翁山三人之后,立即在他们的身上及屋中搜索,没多久,他已经大丰收啦!
他望着那一、二百万两银票及两盒珍宝,他不由眉开眼笑。
不久,他将三具尸体放入屋后坑中,立即倒入化尸粉。
他望着飘出之黄烟,忖道:“要不要留下那三个丫头呢?”
他思忖良久,返房将两盒珍宝及银票捆在一起,便掠到郝运的面前道:“你先回去,记住,保密,收妥这包袱。”
“大叔何时回来?”
“不一定,你走吧!”
郝运提起包袱,便归心如箭的掠去。
吕彬掠到后院,一见三具尸体已经化光,立即掩土。
他回到房中,便一一搜三女之衣袋,他一见她们各有二万银票,立即冷笑道:
“这三个家伙挺大方哩!”
他一一瞧过三女,忖道:“美人及财富,吾皆兼而有之,我何必再和血魔拚斗呢?我该享福啦!”
他立即掠向荒坟。
他一掠入坟内,便一指制死那位马仔及化掉尸体。
没多久,他已经掠向三女之前,他一见她们尚在昏睡,他将解药送入她们的口中,便站在屋外瞧着。
三女一醒来,翻个身,立即又入眠。
吕彬愉快的忖道:“她们的惰性及浪态已经养成,今后,我可以运用财物完全控制她们啦!”
他愉快的服过药,便在椅上运功。
且说郝运飞掠不久,便已经赶到屋后,他倏觉足下采了一物,又听房中传出叮当的声音他刚一怔,立听羊氏喝道:“谁?”
“娘,是我,郝运啦!”
一声‘运哥!’之后,房中已亮起烛光。
他踏入小厅,便见羊玉环欣喜的前来道:“运哥,你为何提前回来,大叔为何没有跟你一起回来呢?”
郝运一想起自己在坟内玩女人,心中便一阵歉意,不过,为了保密,他含笑道:“大叔赐药,我提前完成练武啦!”
“真的呀?太好啦!”
羊氏和萧氏一入内,郝运便道:“对不起,吵了你们啦!”
羊氏含笑道:“你没被铃声吓到吧!我们为了安全,每夜皆在屋外拉绳,若有人前来,铃声便可以示警。”
“高捍,家中没事吧?”
“风平浪静。”
羊玉环道:“运哥,你饿不饿?我去准备…………”
“免啦!我不饿。”
羊氏道:“时间尚早,歇息吧!”
说着,她已和萧氏步向邻房。
羊玉环和郝运一入房,她立即羞赧的宽衣。
郝运见状,不便拒绝的将包袱放入床下,立即宽衣。
不久,两人小别胜新婚的缠绵着。
他经过磨练之后,不知不觉的引导羊玉环进入妙境,原本一直克制的她不由被撩得放浪了!
她的笨拙回应动作,反而使他更歉疚。
于是,他努力的回报她。
终于,她醉啦!
就在她销魂之际,她的体中清晰的感受出一阵液体激溅而入,她在一阵哆嗦之后,频频唤着‘运哥’。
他按照吕彬所授之要领,终于尝到放射之舒畅。
他愉快的搂着她。
她媚眼如丝的陶醉啦!
羊氏听得欣慰入眠啦!
箫氏却不由自主的想起爱子箫不恶。
她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的孤苦一生。
她姓箫名叫素贞,萧必忠一家人目前所占住之庄院,原本是她的姑婆萧玉梅嫁给萧容所辟建之豪华庄院。
可惜,萧容早逝,全仗萧玉梅理家。
萧玉梅独自养育独子萧承恩,由于她的溺爱,萧承恩自幼便是一名‘小霸王’,长大更是到处滋事。
萧玉梅溺爱之余,不时的散财替爱子善后。
终于,萧承恩为了争风吃醋打死县太爷之子而入狱,萧玉梅便耗财到处央人关说请命,企图替爱子开脱。
结果,县太爷网开一面让萧素贞入牢和萧承恩共枕三夜,然后,再返家待产。
就在萧承恩被秋决斩首后,萧玉梅一病不起,一个月之后,她含悔抱憾的离开这个人间。
萧素贞怀孕待产,却被萧必忠父子俩强赶出门,她忍辱住进半山的农舍,终于顺利生下一子。
她为了惕励爱子,便取名为不恶。
他替人裁制衣衫,艰苦的抚育萧不恶,那知,萧不恶长大获悉自己的身世,便深受剌激。
他只要遇上‘强凌弱’,立即出面打抱不平。
即使萧素贞如何的处罚,他仍然坚持不改。
萧素贞熬到今年,终于将萧不恶送往‘九盘派’这个名门正派,她日夜祈求爱子能够脱胎换骨。
今夜,她一听郝运和羊玉环如此恩爱,她不由大为感慨。
在她的印象中,郝运之母一直在估衣铺做工维生,郝运生下六年,她便不知何故的吐血而亡。
她当时和不少人协助办理后事哩!
后来,郝运便成为箫必忠府中之‘廉价童工’,他做事很勤快,一向沉默寡言,即使冤枉挨骂,亦不作答辩。
她记得爱子曾经三次为了替郝运解围而和别人打架,她虽然责打爱子,当时却暗自心疼哩!
及至萧金宝爱羊玉环,羊玉环却爱郝运,郝运被毒打一顿赶出府,她还收容他半年的哩!
想不到‘狮公彬’搭屋请郝运饲猫之后,郝运居然回过头来不时的接济她们母子哩!
如今,他们夫妇更是如此恩爱哩!
她不能不感慨哩!
此时的萧府,萧添财在起来小解之后,一见何氏在酣睡,他立即想起他已经好久没有沾她啦!
她今天‘上路’的给他银票,及时救了他一命,他为了报答她,他立即按上她的酥胸了。
她悚然一醒,正欲推躲,他立即理她唤道:“娘子!”
“相公!”
他熟练的宽衣,她柔顺的附合著。
不久,他已开始跃马中原。
她昨夜被彻底‘轰炸’之后,如今‘余震’仍在,没多久,她便热情的迎合著萧添财啦!
她会如此热情,当然也有掩饰之意。
萧添财甚久未曾见过她如此热情,不由大乐。
这一役,两人皆很愉快。
萧添财捡回一条命,暂时不敢外出捻花惹草啦!
羊氏及萧素贞在翌日上午,便返回萧素贞家中裁缝衣衫,郝运则入城买了两大担的米、肉、食物。
他送萧素贞一大半食物,方始返家。
他一入厅,羊玉环已送来两只香喷喷的烤鱼,他欣然吃鱼,羊玉环则去整理食物了。
不久,他便开始练剑,她则准备午膳。
羊玉环未曾如此满足过,她快乐的不时哼着歌儿,神色间更是洋溢着喜气及悦色。
午初时分,她和郝运用过膳,便陪他在屋前散步。
不久,她返房歇息,他略加运功,便已开始练剑,因为,他发现自己已经更顺利的戮动那支宝剑。
穿心剑如今几乎已成为他的手臂啦!
他练了一个下午的剑,黄昏时分,他招呼她沐浴之后,便欣喜的陪他一起取用着丰盛的晚餐。
膳后,屋外又下起毛毛雨,两人便依偎在房中谈心。
不知不觉之中,她又自行解开裙带。
他会意的合作着。
不久,两人又开始享受鱼水之欢。
几度涨潮之后,她满足的摊开四肢。
他便欣然送出‘纪念品’。
一阵阵呻吟及运哥便出自她的口中。
没多久,她悠悠进入梦乡啦!
他悄悄下床,便掠入溪中沐浴。
时已入冬,寒冷的溪水稍减他的歉意。
他沐浴之后,方始返回邻房练剑。
日子便如此平静、恩爱的消逝着,一晃十一月三十日便在欢乐之中,悄悄的到达人间了。
这天上午,两位青年各桃一个担子伴随一位黑麾青年自远处逐渐行来,正在拔草的羊玉环迅即发现他们。
她匆匆入房道:“运哥,有三人来啦!”
郝运凑窗一瞧,忖道:“他们是谁呀?”
“我也不知道呀!”
那三人行近菜圃,黑麾青年立即摘下皮帽,赫见一团乌溜溜的秀发自头梢垂放向背后了。
郝运怔道:“母的。”
“难听死啦!姑娘啦!”
“是!你认识她吗?”
“不认识。”
倏见青年朝颚下一掀,便取出一张薄皮面具,赫见那一张秀丽的睑孔,郝运脱口道:“是她!”
羊玉环低声问道:“黎姑娘吗?”
“嗯!”
“来者是客,她一定来领回那四个包袱,去见见她吧!”
郝运一想起黎若男的胴体,便一阵犹豫。
羊玉环便牵着他外出。
来人正是盐王之女黎若男,她返家处理妥丧事,同时厚恤那些为黎家而死之人,然后专心的守丧。
她在守丧期间,经过多次的考虑,她决定嫁给郝运,所以,她一边处理产业,一边售卖售盐权利。
如今,她身怀七百余万两银票前来。
为了安全,她和她的两位侍女女扮男装而来。
如今,她一见羊玉环牵着郝运出来,她在讶异之下,不由凤目神光烁烁的瞧着羞赧的羊玉环。
羊玉环便被她瞧得难为情的低下头。
郝运更是不便注视她。
黎若男瞧了良久,方始上前道:“恩人还记得小女子否?”
“我…………你是黎姑娘吧?”
“是的!铭谢你救命大恩。”
“别客气,你的东西还在,进来瞧瞧吧!”
“不急,小女子可否入内一坐?”
“请!”
羊玉环立即快步入厅执壶倒水。
黎若男入厅一坐,两位侍女便站在她的身后。
羊玉环递水道句:“请!”便坐在郝运身旁。
黎若男道:“小女子原本该早日前来致谢,为了守丧百日延至今日才来面谢,失礼之处,请多包涵。”
郝运低头道:“姑娘太客气!太多礼啦!”
黎若男问道:“这位姑娘是尊夫人吗?”
“是的!”
黎若男心儿一凉,一时无言以对。
郝运道:“我去取来那四个包袱吧!”
“不急,我………我可否和尊夫人一叙?”
“这…………玉环,你的意思呢?”
羊玉环对黎若男甚具好感,她立即点头道:“请!”
说着,她已先行向外走去。
不久,两人已经停在菜圃前,黎若男低声道:“郝公子可有向你提及搭救我一命之经过?”
“有!”
“他可有述及我受制之丑态?”
“有!不过,外子未曾向外人提及此事,你放心!”
“你可知我是谁?”
“我在萧府为婢之时,曾数次见过你。”
“我不是在炫耀,我毕竟是富家之女,贱体至今仍然是清白,尊夫瞧过我的身子,我…
………我该怎么办?“
“姑娘请直言?”
“我………我打算委身相嫁。”
“这………我不便作主!”
“请你向尊夫转达我的心意,我已售光祖产携两位侍女前来投靠,请你成全,我不争名份!”
“太委屈你了吧?”
“我不是世俗之女,我不会计较这些。”
“好,你稍侯。”
说着,羊玉环已经入厅。
她来到郝运身旁,便附耳低声道:“她已卖光祖产欲来嫁给你,她已表明不计较名份,你考虑一下吧!”
“我………我…………”
“郝远,答应吧!”
“可是,她是大千金小姐呀!”
“英雄不怕出身低,如今的你也不差呀!”
“这………娘会答应吗?”
“娘早就瞧过你的命相,他说你是大富大贵,多妻多子之人。”
“真的呀?”
“是的!答应她吧!她挺有诚心哩!”
“可是,如何教她住在这种地方呢?”
“搬到城里去吧!”
“买房子吗?”
“是呀!你已经有不少银子呀!”
“好吧!”
“太好啦!走!”
她便欣然牵郝运外出。
黎若男见状,心中一宽,羞赧的低下头。
羊玉环上前道:“姐姐,运哥答应啦!”
“我………我该居次!”
“姐姐今年贵庚?”
“十九?”
“小妹十八,你和运哥同年哩!姐,你是姐姐。”
“我………谢谢你!”
“我叫羊玉环,姐姐唤我的名字吧!”
“嗯!谢谢!”
“太好啦!运哥,你说一句话呀!”
“我………我谢谢姑娘。”
黎若男羞赧的低头不语。
羊玉环喜道:“太好啦!该庆祝一下!”
说着,她已欲离去。
黎若男忙道:“交给小雨及小云去办吧!”
两位青年脆声应是,便向后行去。
羊玉环喜道:“小雨及小云是贵阳人吗?”
“是的!她们自幼便在寒舍,上回之役,她们凑巧外出购物而逃脱一劫,所以,我带她们一起来此地。”
“那一役,贵府没有其他的活口吗?”
“是的!贺彪一共带来一百五十人,存心血洗寒舍哩!”
“有够残忍,他和贵府有仇吗?”
“没有,他们劫财而来,唉!人怕出名呀!所以,我结束一切。”
“唉!有钱也会惹祸,实在可怕。”
“是呀!”
倏听郝运问道:“贺彪的同路人有没有再来找你的麻烦?”
“没有,不过,我发现有不少人在窥伺。”
“这批人一定还不死心。”
“是的!所以,我决定避到此地。”
“你放心,他们若是敢来此地,便是自己找死。”
“谢谢!你们今后仍居此地吗?”
“不!我要入城购屋,对了,玉环,干脆请娘和大婶也搬来和咱们一起住,省得大家彼此担心哩!”
羊玉环欣然道:“好呀!”
黎若男问道:“你们觉得碧云庄如何?”
郝运及羊玉环不由一起啊了一声。
因为,碧云庄乃是镇宁城内之一栋宏伟建筑物,它占地甚广,却没有一般住宅之华丽及铺张之外表。
不过,它一年到头皆是紧锁大门,除了一位自称老唐的驼背老人偶而出入之外,平日根本未见他人。
在郝运二人的印象中,碧云庄至少已经盖了二十年啦!因为,他们一懂事,便瞧见碧云庄呀!
黎若男一见他们的讶状,立即含笑道:“家父生平最喜欢来此欣赏黄果树瀑布,所以,他辟建了碧云庄。”
羊玉环惊喜的问道:“碧云庄是你的呀?”
“如今,它是咱们一起的。”
“我………天呢!我不是在作梦吧?我每次经过碧云庄,便渴望进去走走,想不到即将可以搬进去住啦!”
“该庄至少可以住五百人,欢迎!”
郝运问道:“只有老唐在照顾碧云庄呀?”
“不,另外有二十名女子在协助他。”
“二十名?平日为何没见过她们?”
“我吩咐她们别泄密,她们来自贫户,我每月给她们二两银子,这份待遇应该可以算很高了吧?”
“不错,比常人高出五倍以上。”
“她们皆很勤快,前年,她们先后出嫁,我各赠她们一千两银子,上月初,她们闻到恶耗,专程赶去寒舍祭拜哩!”
“挺感人的,这全是你们平日善待她们之缘故。”
“不敢当,凭心而论,以寒舍往昔之生意及财力,即使每月要支出一万两银子,也是一件容易之事。”
“我明白,不过…………听说你们赚了太多的…………”
“黑心钱,是吗?”
“是………是别人说的。”
“唉!寒舍会有今日之下场,完全是因为平日哄抬盐价牟取暴利之报应,我实在惭愧。”
“对!我也觉得盐价太贵啦!盐只是由水煮成,它却比米、面贵,实在太过份,而且太不公平了………”
“唯有西南这一带才会有这种现象,因为,这一带交通不便又缺盐,天气又甚为不稳定,甚易哄抬盐价。”
“可是,这儿的人大多很穷呀!有不少人视盐如珍珠,他们一粒粒的用盐,一年甚至吃不了一小包盐哩!”
黎若男睑红的低下头。
羊玉环道:“运哥,别说过去的事啦!”
郝运吁口气,道:“抱歉,我就是这种臭脾气,我若是看不顺眼,我一定要说出来,否则,我会难过。”
黎若男道:“这才叫正义感。”
“不敢当!”
羊玉环问道:“运哥,咱们何时搬过去呢?”
“你们商量一下吧!对了,你们可以去和娘商量呀!”
“好呀!我该带姐姐去见娘哩!”
“对!对!”
三人又聊了不久,两位青年已来通知他们用膳,郝运人厅一瞧六菜一汤,他不由叫道:“好快的动作呀!”
黎若男不由欣然一笑。
两位侍女行礼道:“谢谢姑爷的鼓励。”
‘姑爷’二字,立即使郝运脸儿一红。
羊玉环另外取三个盘子拨出不少的菜肴,道:“小雨,小云,你们一起吃吧!
咱们皆是年轻人,别客气。”
“是!”
二位侍女便在一旁陪着用膳。
他们由陌生而结合,如今正在慢慢彼此了解中,膳后,羊玉环便和黎若男去见羊氏及萧素贞。
小雨及小云去清洗餐具,郝运则在房中散步。
不久,他返房运功。
半个时辰之后,他持剑在房中练习着。
申初时分,羊玉环四女欣然返来,郝运一收剑,立即出迎,又见萧素贞含笑道:“小运,恭喜!恭喜你呀!”
“谢谢大婶。”
羊玉环道:“娘和大婶已经同意搬居碧云庄啦!”
“太好啦!咱们有伴啦!对了,有没有留字条给恶哥呢?”
“有呀!你也该留给大叔吧!我替你写妥啦!”
说着,她已递出一张纸。
郝运一见‘好运在碧云庄’六个娟秀大字,他立即道:“好点子,想不到我这个姓名挺方便暗示哩!”
“郝运就是好运啦!”
“是!是!”
羊玉环欣然一笑,便将字条贴在壁上。
郝运问道:“咱们马上要搬家吗?”
羊玉环应道:“是的!免得入夜又要下雨啦!”
“玉环,你把柜中那些绿丸全部带走,我去掘包袱。”
说着,他已匆匆入房。
他刚掘出那四个包袱,黎若男便和羊氏人内提走,他便又自榻下取出吕彬之包袱及自己的私房钱和穿心剑。
不久,他们七人各自提着包袱或挑担下山。
黄昏时分,他们已近碧云庄,黎若男正欲上前唤门,立见侧门一开,驼背的老唐已经出来行礼道:“恭迎姑娘。”
“兔礼!入内再叙!”
“是!请!”
老唐一侧身,黎若男七人便迅速入内。
他们刚走入院中,郝运便暗自欣喜,因为,院中甚广,而且亭台阁榭俱全,另有十余种花儿在绽放飘香。
而且地上未见一片落叶,便见二十位女子匆匆前来唤道:“恭迎姑娘。”
“免礼,小雨,小云,按吾意行事。”
二位侍女应是,立即指挥女子们提走大小包袱离去。
黎若男含笑道:“入厅稍歇吧!”
郝运欣然前行。
他们五人入厅之后,便见二位女子端来香茗。
黎若男便招呼她们品茗。
不久,老唐入内道:“姑娘欲来此定居了吧?”
“是的,老唐,认识他们吧?”
“认识,小哥儿,还记得老唐吧?”
郝运笑道:“当然记得!前年夏天晚上,我和恶哥欲翻墙进来瞧瞧,却被你罚跪半个多时辰哩!”
“呵呵!你不会怪老唐吧?”
“不会,是我的错呀!”
黎若男道:“老唐!对姑爷客气些!”
“姑…………姑爷?”
黎若男羞喜的点头道:“今年中秋夜,我被贺彪追杀于山上,全赖姑爷救我一命,否则,黎家早就垮啦!”
老唐忙行礼道:“请姑爷恕罪。”
郝运红着脸道:“别如此,坐呀!”
“不敢!”
黎若男又道:“玉环妹是我的好妹子,二位大婶亦是我的好大婶,你吩咐下人们按规矩行事。”
“是!禀姑娘,你有否携来主人之牌位?”
“有,小雨她们会处理此事。”
“是!”
“对了,环妹,令尊之牌位也可以一并奉入祠堂呀!”
“这…………娘,妥吗?”
羊氏点头道:“理该如此,运儿,你有携来令堂之牌位吧?”
“有,放在包袱内。”
“贞姐,萧大娘她们的牌位也一并暂奉此地吧?”
箫素贞点头道:“好,谢谢!”
她们二人一起身,便联袂跟着老唐离去。
黎若男道:“老唐出身太极门,他的剑招及制穴颇具火侯,先父以前救过他,他便在此地隐退。”
羊玉环道:“瞧不出他是位高手哩!”
“府中之女子经过他长年之调教,也有一些武学基础,环妹,我看你也颇有基础,是吗?”
“我…………小有练过。”
郝运讶道:“真的呀?我怎会不如道呢?”
“大叔没和你谈过吗?”
“没有!”
“我们原本居于河南开封,家父羊晋是少林俗家弟子,娘是峨媚俗家弟子,他们成亲之后,便隐退于家中。”
“不幸在十二年前被血魔瞧见家父,他当场劈死家父,娘为了保命,便带我隐居于此地。”
“有够可恶,血魔在何处?”
“运哥别过问此事,咱们不是血魔的对手。”
“我…………”
黎若男正色道:“血魔本身功力高不可测,身旁又是高手如云,普天之下,没有任何人敢得罪他。”
“他比贺彪高明多少?”
“稚儿对大人。”
“相差如此多呀!”
“正是,听说他的双掌一运功,便成为血红,而且掌风有毒,尤其他的诡异身法及招式最难对付。”
“这么厉害呀!”
“不错,这正是我退隐之道理。”
“这…………”
羊玉环道:“运哥,别打算替家父复仇,好吗?”
“我………好吧!”
黎若男松口气道:“运………运哥。”
“若男,你要说什么?”
“我和老唐可以陪你练剑,此地有一间颇为宽敞的演武厅,它建于室内,一年四季不计风雨,皆可以练剑。”
“太好啦!去瞧瞧吧!”
“好呀!请!”
三人便向后行去——
转自21世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