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招聘开始前，洪诚夫和沈雅安对会上讨论的董事长办公室秘书这个岗位十分迷糊。
在两人心里，董秘比较重要，是企业不可或缺的高管之一。
可是听杨恩乔和康华的意思，感觉又像是在招端茶送水接电话的养眼花瓶。
招花瓶没意见，问题是，招花瓶用得着这么大阵仗吗？
边学道呢，在会上给了六个字——顺眼、懂事、能力。
这个排序是边学道的心里话。
现阶段，他不需要多有能力和经验的董秘辅佐他，他只是需要一个懂事的秘书，完成秘书应该做的工作。
另外，长相一定要说得过去，每天在眼前晃的人，若是长得不合眼缘，会很不爽。一样花钱给工资，再说也没指望这个秘书独当一面，为什么不招个看着舒心的？
好吧，这么说大家就明白了。
提问什么的，走走过场就好，不用太费脑细胞。
这样也好。
在沈雅安和洪诚夫看来，国内的董秘，职业化程度很低，想在应届生里招到合格的董秘，更是天方夜谭。
现在，既然边学道对秘书能力的期待值很低，那大家都好办，就当看选美好了。
真的有点像选美了。
董秘岗位应聘者等候区。一眼扫过去，好多美女！
惹得在小会议室里进行笔试，应聘其他岗位的小伙子们，集体往等候区这边歪脑袋。
薇薇在第三组，邓迪在第六组。
在等候区里不好直接说，邓迪给薇薇发短信：面试完把小组考题和提问问题发给我，一顿烤肉，管饱。
两分钟后，薇薇回：没问题。
邓迪也算是下了血本了，薇薇是寝室里最能吃的一个。
第一组9个人进去了。
邓迪观察了一下，9个人里，有3个长的很漂亮，身材气质都不错，特别是一个长头发的，看衣服、鞋和手里的包，都不是便宜货。
压力不小。
大家的压力都不小。
第一组人进去之后，第二组里的9人，有5个立刻从包里掏出化妆镜。
原以为会用很长时间，结果才20多分钟，第一组人就出来了。
这……
9个人，每人自我介绍2分钟，再加上开场白，20分钟就过去了。难道，这个岗位的面试砍掉了第二个环节？还是说连续几个人自我介绍都很短？
好吧，多想无益。
反正薇薇在前面，问薇薇好了。
第二组9个人进去了。
这一组的时间要长一些，刚好30分钟。
紧接着，薇薇那组进去了。
邓迪早就发现了，薇薇那组，以相貌论，属于死亡之组。
薇薇的模样，在系里属于中上偏上的水平，可是在第三组9个女孩里，最多排第8。
而邓迪就不同。
样貌之外，邓迪还有她独特的气质。
尽管魏小冬是学院之花呼声最高的，但邓迪的风头一直不逊于她，只是区别在于，邓迪走的路线跟魏小冬的淑女风不同。
邓迪敢真空穿着运动服，在运动场里长跑，谁敢？
邓迪敢在校草生日那天，用嘴给同性喂酒，谁敢？
邓迪敢穿着裙子翻墙，围着浴巾坐在寝室窗台上边打电话边吸烟，任人看任人拍任人喊“我爱你”，谁敢？
说白了，这个女生身上的潇洒生猛劲儿，在莺莺燕燕各种放不开的女生堆里，特别醒目。
正是出于这种骨子里的生猛，她想到什么就做，想要什么就争取，很少犹豫，很少后悔。
今天来，她就是想试试，看自己这一款，合不合钻石男的口味。
不合，没什么损失。
如果合上了，那就万紫千红总是春。
………………
面试室里。
陪在末座的于今被边学道一句耳语说得心花怒放。
边学道说：“你留意着点，有影视传媒公司用得上的，就圈出来。”
结果……
“选美死亡之组”第三组9个人自我介绍之前，边学道面前的名单上，一个标识都没有，于今面前的名单上，已经圈出了七八个。
三组里的9个人，别人不好说，但薇薇从一进屋，就准确定位了正主儿——边学道。
坐的位置很有迷惑性啊！
不过薇薇喜欢。
别人不知道谁是正主儿，她知道，这就是潜在优势。
在其他应聘者自我介绍的时候，薇薇看似自然地冲着边学道的方向微笑了三次，然后她有意无意地观察着边学道的视线落在了何处。
与此同时，薇薇还想到了一个问题。
9个面试官，而且集团老总也在，这样强大的面试阵容，第一说明有道集团很重视这次招聘。第二嘛，他们应该比较缺人……这点从外面正在笔试的其他岗位也能看出来。至于第三，这9个人里，除了老总，肯定都是集团高层和各子公司的负责人，就算这个职位没能胜出，如果在其他面试官那里留下好印象，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丁克栋是第一个发现薇薇认出了边学道的人，他扭头看向杨恩乔，杨恩乔想了一下，微微摇头。
丁克栋之所以问杨恩乔，因为集团各部门职能重新梳理后，人事这块全部划归办公室和人力资源部。
办公室的老大是唐琢，副手是杨恩乔，不过唐琢是个明白人，知道杨恩乔跟边学道这层校友关系意味着什么，他把人事权都交给了杨恩乔，平时很少过问。
唐琢都退避三舍，其他人自然更不会插手。
所以，这次面试的名单，全是杨恩乔一手确定的，想往里塞简历，只有杨恩乔能做到。
另外，为了全方位观察应聘者的个人素质，杨恩乔从集团内部抽调了一些老员工潜伏在应聘者里。潜伏者名单，只有杨恩乔、唐琢和边学道看到过。
发现薇薇认识边学道，丁克栋怀疑她是杨恩乔塞进去的人，结果杨恩乔否认了。
第三组在面试室待的时间最长，足有36分钟。
于今发现，边学道终于在一个名字下面划了单下划线，于是，他自觉地绕开了这个名字。
第四组、第五组在面试室里待的时间差不多，都是28分钟。
在面试第五组的时候，边学道第一次开口提问了。
可惜的是，被他提问的女生表现得不怎么好，语速有点快，而且逻辑不够清晰。
快到第六组进场了。
邓迪最后一次掏出化妆镜，整理了一下眼妆、唇彩和头发。然后扭头，看了同组的酒红色短发女生一眼。
直觉告诉邓迪，那个酒红色短发女生，跟她是同类，都是比较有性格的女人。这个发现让邓迪非常不爽，不过她也没有办法，只能在心里宽慰自己，那个妞的头发颜色太显眼了，肯定会让她在面试官面前失很多分。
前面五组，边学道一共划了两条单下划线。
第六组进场前，于今写了个纸条给边学道：要求这么高，要不把你家笑面虎招回来吧！
笑面虎？
于今嘴里的笑面虎，那就是单娆了。
边学道眼神很不友善地看了于今一眼，于今赶紧把纸条抽回去，团成一团儿装进兜。
会议室门开了。
看着新一组应聘者，丁克栋的腮帮子不自觉地抽动了两下。
吴天的开场词很短，他说完，左手边第一个应聘者开始自我介绍。
一分钟后，左手第二位的酒红色短发女生自我介绍说：“各位面试官，你们好，我叫宁采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