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爷,可以确定那个叫李桂寅的女人是子L秋的女人,而那个叫孔秋的男孩是孔溪的儿子。”实验小学门外,一家冷饮店里,一名青年坐在靠门的位置,一边吸着果汁,一边用手机,低声汇报道。
电话那头,已于昨晚潜伏到杭州的林东来,听到手下的汇报,沉吟了一番,问道:
“你是如何确定这一点的?”
“回林爷,因为李桂寅和孔秋两人都上了子L溪那辆加长林肯。”青年将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汇报道:“而且,之前的时候,李桂寅和纳兰香香不知为何起了冲突,孔溪派出了身边的保镖前去对付纳兰香香,后来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听到手下的汇报,林东来陷入了沉思。
陈帆给了他十天准备的时间,在那十天里,他除了召集自己的核心手下之外,再就是用尽一切办法调查孔溪乃至整个杭州的情况。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费尽心思了解信息,不但对整个杭州城的各方人物了如指掌,还调查到孔溪和李桂寅之间关系有些诡异。
“你等他们走之后再离开,记得不要被发现了。”想了想,林东来做出了决定,同时嘴角勾勒出了一道阴险的弧度。
任何人都有弱点,在他看来,李桂寅母子就是孔溪最大的弱点。
在林东来那名手下的注视下,孔溪那辆加长林肯在三辆奔驰的护航下,缓缓离开,随后,纳兰香香带着宝儿在贾平安的保护下走出实验小学,跟着离开。
看到这一切后,林东来的手下,将头顶的鸭舌帽往下压了压,付钱离开了冷饮店。
加长林肯里,李桂寅被吓得不轻,而很少与孔溪见面的孔秋,见到自己的父亲后,满脸委屈,道:“爸,我和妈都被人打了,您难道也不给我们出头?”
“小秋!”
欺软怕硬的李桂寅深知孔溪也被之前的突发事情吓得不轻,心情肯定很糟糕,此时听到儿子的话,当下捂住了孔秋的嘴巴。
孔溪的心情的确很糟糕一一李桂寅带着子L秋钻入汽车里后,他连话都没有说,而是一直低头吸烟,眉头死死地拧在了一起,形成了一个川字形状。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李桂寅松开孔秋的嘴巴后,孔溪面无表情道:“桂寅,你带小秋先回住处。”
“那你昵?”李桂寅担心地问道。
孔溪表情一冷:“我的事情,你少过问。”
“停车!”
说罢,孔溪扭头对司机兼保镖下达命令。
很快的,孔溪的司机将车停在了路边,李桂寅有些委屈地带着孔秋走下车,然后上了另外一辆奔驰轿车。
“回别墅。”
眼看李桂寅母子两人上车,孔溪无力地靠在座位后背上,闭上双眼,轻轻说道。
半个小时后,回到九溪玫瑰园别墅的孔溪,如同那天一样,将自己关在了书房里,连续抽了五支烟。
掐灭第五支烟的烟蒂,孔溪拨通了薛狐的电话。
电话过了十几秒后才被接通。
和往日不同的是,这一次接电话的不再是薛狐的贴身保镖,而是薛狐本人。
“薛爷,我有些事情要向您汇报。”听到薛狐的声音,孔溪尽量不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太紧张,沉声说道。
电话那头,满头白发的薛狐,手握一杆烟斗,轻吸了一口,问道:“什么事?”
“薛爷,纳兰家和陈帆联手了。”孔溪汇报的同时,语气中出现了一丝无法抹去的恐惧。
广州二沙岛,最中央那栋别墅的书房里,薛狐的表情原本不再像往日那般阴冷,此时愕然听到孔溪的汇报,脸色顿时一变,有些震惊,道:“纳兰家和他联手了?”
“是的,薛爷!”孔溪再次给予肯定答复。
薛狐的眉头瞬间拧在了一起:“你是怎么知道这一点的?““薛爷,您是知道的,自从我来到杭州之后,就将我的女人和孩子接了过来。而我的孩子和纳兰香香的侄女纳兰宝儿在一所学校。”
孔溪沉吟片刻,解释道:“今天,两个小孩子之间闹了点别扭,纳兰香香不依不饶,最后更是搬出了陈帆一一她让陈帆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在电话里,陈帆让我带上人滚,否则他要亲自来杭州。”
话音落下,孔溪露出了一副心有余悸的表情,呼吸也略显急促。
一来,是陈帆的威胁给他带来的压力实在太大了,再者,他的话中有一半是假话一一不是纳兰香香不依不饶,而是李桂寅欺人太甚,他自己也动了肝火,打算教训纳兰香香一顿。
“这就奇怪了,传闻陈帆家小子曾经失手杀死了纳兰香香的姐姐,纳兰香香为了给她姐姐报仇,闹脾气离开纳兰家不说,还以自身姿色为资本,四处寻找可以对付陈帆的人,如今,纳兰家却和陈帆联手了……”薛狐说着轻轻磕了磕烟灰,满脸疑惑。
孔溪连忙附和,道:“薛爷,一开始纳兰香香说要搬出陈帆的时候,我也是不信的。毕竟那些传闻我也听说了,而且……上次陈帆在杭州的时候,或许是纳兰香香的行为太过分,陈帆那个在英国的女人带人去教训了纳兰香香一顿。可是……我可以确定给我打电话的人就是陈帆。”
薛狐没有再说话,心中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薛爷,接下来该怎么办?”孔溪小心翼翼地问道,他之所给薛狐打电话,汇报纳兰家和陈帆联手的事情只是一个借口,他真正担心的是怕陈帆真的会亲自到杭州,所以想从薛狐这里寻找解决的办法。
在他看来,薛狐既然在电话中表现得那般自信,那么就一定有对付陈帆的办法。
“孔溪,你又怕了?”薛狐冷笑一声。
孔溪心中一咯噔,嘴巴张大,试图解释什么,最后又缓缓合上了,选择了默认。
毕竟,对于他而言,如今不是打肿脸充胖子的时候一一没有薛狐,陈帆可以随意捏死他!
“孔溪啊,你应该明白,就算没有今天的事情,陈帆他也会对我们青帮动手。还是那句话,你的身份很干净,没有任何污点,而且是浙江的政协委员,优秀企业家,慈善家,你怕什么?难道你怕他采取黑道手段?”薛狐冷冷问。
孔溪面色尴尬,却是咬牙点头:“是的,薛爷。”
“愚昧!前不久,他让燕家丢了脸面,燕家一直在寻找机会报复他,这个节骨眼上,他若敢动用黑道手段,燕家绝对不会放过他!”
薛狐沉声说道。
听到薛狐这么一说,孔溪略微放心了一些。
“孔溪,你之前说,陈帆让你带上人滚,否则他就要到杭州找你的晦气?”薛狐眸子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默不作声地问:“按照你这么说,他对于纳兰家这个盟友很重视,或者说很重视纳兰香香和她的侄女?”
“应该是。”子L溪想了想,给出明确答复。
“哦。”薛狐轻描淡写地哦了一声,然后想了想,道:“孔溪,一直以来,你对青帮和薛家都忠心耿耿,我也不瞒你,我有底牌玩死那小子,只是时机未到,所以你不必太过紧张,按部就班,做好你本分的事情就好。““是,薛爷!”听到薛狐安抚的话语,孔溪心中的担忧再次减少了几分。
这一次,薛狐没有再废话,而是直接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薛狐轻轻吸了一口烟,眸子里寒光乍现:“孔溪啊孔溪,你智谋有余,勇猛不足,成不了大事。既然如此,你就当一颗有用的弃子吧!”
话音落下,薛狐沉吟了一番,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听筒里传出了一个阴沉的声音:“我不是告诉你,有事我会找你,没事的话,你不要给我打电话么?”
“燕少,抱歉,我实在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您商谈。”面对电话那头燕青帝的责怪,薛狐没有丝毫的不满,而是略显恭敬地回应。
之所以对燕青帝如此客气,是因为在薛狐明白,在自己最为难的时候,能够傍上燕家这棵大树代表着什么!
毕竟,就算以前他想费尽心思将燕家牵扯到黑金帝国中,都没有办到。
在薛狐心中,他傍上了燕家,可是在燕青帝心中,青帮只是他燕青帝扯着燕家的大旗寻找的一颗棋子,一颗试探陈帆所有底牌的棋子。
此时听到薛狐的话,燕青帝淡淡道:“什么事?”
“纳兰家和陈帆那小子联手了,而且……陈帆似乎对于纳兰香香和纳兰宝儿两个人很重视。”薛狐说着将子L溪在杭州与纳兰香香发生冲突的事情一一告诉了燕青帝。
电话那头,燕青帝听到薛狐的回报后,若有所思,道:“有可能。一直以来,陈帆似乎都很重情重义,他以前失手杀死过纳兰宝儿的母亲,没准心中对纳兰宝儿心存内疚。’
“燕少,您不是想试探陈帆到底有多少张底牌么?”薛狐听到燕青帝的推断,眸子里闪过一道寒光:“我觉得这次是一个最好的时机。您看,陈帆不是在乎纳兰宝儿么?我就让孔溪去干掉纳兰宝儿,如此一来,以陈帆那小子的做事风格,没准会亲自动手杀死孔溪,如果他真那么做了,您这边就有理由对他动手了。”
“这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办法,假如陈帆真的冲动杀死了孔溪,逃避法律的审判,需要付出的代价是昂贵的,应该可以逼出他手里最后几张牌。”燕青帝笑道:“薛狐,你果然够狠够阴险。”
“燕少谬赞了。”薛狐冷冷一笑道:“既然燕少同意了,那么我就去安排安排,您静等佳音。””好!”
燕青帝说着,直接挂断了电话。
“陈帆,如今我有了燕家这层关系网,你想动用白道击败我,基本等于夭方夜谭,至于黑道,嘿,影子最近可是一直在磨刀呢,我真的很期待看到你人头落地的那一天!”
听着听筒里传出的嘟嘟声,薛狐嘴角浮现出一抹冰冷的笑意。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