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鼠在那直点头,至于听没听懂,方正已经不抱指望了。这小东西的确吃的太撑了,方正也不好给他一个完整的豆包,那样的话,这家伙多半是要浪费了。于是方正找了一把小刀,刮下来一些豆包,塞进松鼠的嘴巴里。
松鼠品了品,尝了尝,最后眼睛顿时放起了亮光,叫道:“好吃,真好吃!”兴奋了一下,就萎靡的耷拉着脑袋,道:“可惜,吃不了太多了。”
众人闻言,顿时笑了起来。
“师父,还有别的好吃的么?”有了松鼠这个前车之鉴,其他几个贪嘴的也留了个心眼,先问问,有就留点地方。没有的话,多吃点,不吃亏。
方正笑道:“好吃的才刚刚开始呢,走,找个火盆去。”
杨华家现在人太多,屋里屋外都是人,方正想找个火盆或者火炉,只要他肯说,大家肯定愿意让一个给他。不过方正还没有那么自私,于是拎着豆包出了杨华家跑到王佑贵家去了。
果然,王佑贵的老婆跑去帮忙做馒头什么的去了,王佑贵正在家擦他那辆珍爱的摩托呢。
看着那擦的都放光的摩托,方正忍不住笑道:“王施主,你这摩托是一天擦几遍啊?你也不怕擦坏了?”
王佑贵闻言,一抬头看到是方正,顿时笑了出来,道:“这可是我的宝贝,怎么可能擦的坏?对了,你们几个咋跑过来了?这时候,你们不应该在杨华家混吃混喝么?”
果然,全村人都了解方正的性子,一开口就点出了重点。
方正老脸微微发红,道:“咳咳……那个,杨施主家挤了点。贫僧干脆打包带出来了,对了,施主,你们家火盆里有火吧?”
说完方正晃了晃手里的一袋子冻豆包。
王佑贵一看,流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然后道:“好家伙,没少带啊?火盆在炕上呢,刚添的苞米瓤子,正旺着呢。”
方正一听,赶紧和王佑贵告辞,带着几个弟子冲进了屋子里。果然,炕上放着一个大火盆,火盆里红彤彤的,一米开外都能感受到火盆里的热度。
方正熟门熟路的找到了放在厨房里的一个铁网,把铁网放在火盆上。然后方正将冻的邦邦硬的豆包拿出来,一个个的,拉开点距离放在铁网上,免得豆包融化了粘在一起。
猴子坐在边上,松鼠站在一边,爪子搭在猴子的腿上,伸长了脖子,一脸好奇的看着。
红孩儿坐在方正的对面,对于火,他天然亲,烤的美滋滋的。
咸鱼见王佑贵没进屋,屋里也没人,立刻从地上爬了起来,坐在火盆边上,跟着烤火。结果这一烤,一股烤咸鱼的味道先飘了出来。众人一闻,别说,还挺香!众人纷纷向咸鱼,那眼神,看的咸鱼浑身发毛,赶紧将自己的味道收敛了,哼哼道:“注意,你们是和尚,不能吃肉!不能杀生!”
众人撇撇嘴,没吭声,再次看方正摆豆包。
独狼块头太大,上炕也没他的地方。于是这家伙人立而起,爪子搭在炕沿上,仰着头,张着嘴,舌头甩在外面,瞪着眼珠子,如同看着仇人一般,死死的盯着上面的几个豆包!仿佛再说:这是我的,谁跟我抢,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对此,众人直接无视他的存在了。
摆好了豆包,方正也坐了下来,慢慢的等着。
“师父,这豆包啃着吃好吃么?”松鼠咽了口唾沫,问道。
方正笑道:“当然好吃,为师带你们吃的东西,什么时候不好吃过?这可是为师小时候冬天最爱吃的东西之一。”
“师父,这豆包到底是啥做的啊?咋这么好吃呢?就是有点粘牙”独狼说完,张开嘴,果然牙上粘了不少。众人这才明白,难怪这家伙一路走来,总是玩舌头,原来是在那清理牙齿呢。
方正道:“这是黏米和玉米面按照一定比例掺在一起做成的,里面是豆沙加糖。做好之后,先入锅蒸熟,蒸熟后就可以吃了。吃不了,可以直接放在外面冷冻,冷冻后可以直接啃着吃。也可以放回锅里重新蒸着吃,也可以像我们这么烤着吃。不过,一般情况下,只有喜欢啃冻豆包的人,或者是饿坏了想吃点东西的人才会硬啃。大多数的时候,都是蒸熟了,作为饭桌上的副食来吃。
至于烤豆包么,这就跟吃烧烤是一回事了,连玩带吃,别有一番风味。”
方正说话间,铁丝网上的豆包已经被烤的发出啪啪的声音,表皮因为高温碳烤的原因泛起了金黄色,并且越来越亮!冻豆包融化的时候,那是一种如同糯米般的软亮。但是烤熟的豆包不同,这个时候的豆包看起来更像是黄金外面打了一层蜡!亮的同时,特别有质感。
随着碳烤的时间越来越长,豆包靠近火盆的方向偶尔出现一些小气泡,不过这气泡不大,一下子就没了。
方正不断的调换豆包的方向,努力使得豆包被碳烤的均匀一些。
不过豆包终究是糯米做的,刚融化的时候还是很黏,因此,每一次挪动豆包的时候,都会有一部分贴在下面的铁丝网上,甚至有的豆包,直接都想一层都被粘了下去。看到这里,松鼠有些舍不得的道:“师父,这些都不要了么?好可惜的样子哦……”
方正笑道:“这可不是浪费了,尝尝。”
说完,方正将那一层烤的发硬的皮取了下来,入手滚烫,但是那种烤出来的碳香味,却闻得几个小东西食欲大开!真的如同方正说的那般,竟然有种烧烤的感觉!
方正掰下一小块放到松鼠爪子里,松鼠只感觉烫的爪子快要抓不住了。再看方正,直接将剩下的扔嘴里,牙齿合拢发出一声声脆响,宛若吃的不是软糯的豆包,而是脆卷!
听着那脆生生的声音,松鼠赶紧塞嘴里,果然,入口后也没那么烫了,三口两口下去,只感觉这豆包壳脆中带甜,甜中带着玉米的香味,小家伙当场就哭了。
方正愕然:“净宽,你怎么哭了?”